('
临到近前了,她们却也顾虑稍多了些。
但秦姝言问出来时,也就有了答案,和洛衔霜想的一般无二:“那还顾忌什麽呢?总不能继续等啊,选长宁。”
“嗯。”
傍晚。
秋日的残阳,总要胜过其他时候,尤其是一连几日阴雨后的第一场日落。
洛衔霜坐在窗台上,看着秦姝言练剑。
没由来的,洛衔霜总觉得这场面熟悉——像极了几日前的清早,秦姝言便是靠在同一位置,很安静地看洛衔霜练剑。
也是同样的位置,洛衔霜很突然地以剑指向秦姝言,并且冠冕堂皇地称之为“模拟一下真实的突袭”。
秦姝言抽空看看洛衔霜,洛衔霜含笑回视,故意说:“能不能专心点?”
秦姝言瞪了一眼洛衔霜,心说那也不知道我是看的谁啊。
秦姝言终于还是没说话,颇为专注地练完了后半段,洛衔霜很是时候地端来茶水——秦姝言一抿就知道是洛衔霜早早就泡好了,正好是最合适的温度。
“谢谢。”
洛衔霜递完便继续坐在了窗台上,秦姝言看了看她,说:“还坐着呢,不走?”
“不走,看落日,你来一起坐着?”洛衔霜分了视线给秦姝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秦姝言摇了摇头,说:“我先去换身衣服。”
洛衔霜道:“那等你回来太阳都落了。”
秦姝言走过去,拍了拍洛衔霜的额头,弯腰尽量和洛衔霜平视,说:“没关系,总是要一起看的。”
“择日不如撞日?”洛衔霜擡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自然地近了些许。
“不,回来总能看见你,这就够了。”秦姝言直起身,眉眼间尽是温柔之意。
洛衔霜不觉弯起了眉眼,她别开头,不打算接秦姝言的话。
秦姝言倒是回来得很快,她站在洛衔霜面前,说:“还能看得到吗?”
“不能,但我记得?”洛衔霜看着秦姝言,在心里补完了后半句话——记得早些年在北疆见过的无数次日落,也记得和你看过的那几次晚霞。
秦姝言说:“那要下来了吗?”
洛衔霜看着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那你要抱我下来吗?”
秦姝言看着她,片刻之后,还是一如既往选择惯着洛衔霜。秦姝言走过去,低头,弯下腰看着洛衔霜,说:“那我都抱你了,你不还点什麽?”
洛衔霜眨眨眼,眼里还有几分撩拨的意味:“姐姐,贪多可不是什麽好习惯。”
“那我有什麽,贪多也是要先有点什麽的。”
洛衔霜看着她,坐直了身子,凑近些,在秦姝言额间落下一吻。
秦姝言在洛衔霜要退开前一秒就扣住了洛衔霜的后颈。
“这算什麽呢?”秦姝言含笑道。
很奇怪,洛衔霜本该是抗拒于把后颈这样危险而敏感的位置留给旁人的,这是早年战场生活让她养成的下意识戒备。
但现在,她却觉得这似乎不那麽重要。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是秦姝言,也许是因为,眼前有她。
洛衔霜看着秦姝言琥珀色的眼眸,虽然夜色渐起,也看不太真切,但她还是在下意识寻找秦姝言的眼神。
“这算……浅尝辄止。”洛衔霜擡起手,像是想要反客为主一般,指尖搭上秦姝言的下颌。
秦姝言轻轻一笑,俯身凑近洛衔霜,说:“人总还是要试着偶尔一次不适可而止的。”
洛衔霜向后仰了些。空气间漫起些暧昧,洛衔霜的手也早已转而攥着秦姝言的衣袖不放了。
注意到洛衔霜的手攥紧,秦姝言错开几分,伸手把洛衔霜身后的发丝理得尽量顺一些。
洛衔霜手一直抓着秦姝言,秦姝言也没说让她松,索性便就着这个姿势把洛衔霜打横抱起。
秦姝言问洛衔霜:“去哪?”
“嗯……回去吧,屋里。”
“好的呢。”秦姝言垂眸,洛衔霜正很悠閑地抓了一缕秦姝言的头发绕着玩。
“你对头发也是有什麽执念是吧?”秦姝言笑着打趣。
洛衔霜答得理直气壮:“人家都说什麽结发,我也想想怎麽了?”
“我结过的,但你当时也没见你多开心呢?”
洛衔霜当然记着,她说:“那后来不是散了吗?”
“那也不知道是谁那会儿亲一下都不成,本来我是一直拿着的,后来不是牵你手去了吗?”
洛衔霜蔫了下去,老老实实靠着秦姝言,手上还是攥着两人的头发,一黑一白,在月色里也能辨出几分。
到了屋子里,洛衔霜便自己下来,拉着秦姝言去窗边坐着。
“上次就还没下完。”洛衔霜把给两人都倒了杯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