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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会选一家嫁了吗?”
没由来的,洛衔霜第一反应竟然是:那不就没有我们两个的重逢了吗?那这注定的深宫红墙可真的一点了乐子没有了——也许长宁还能算一个?
不是,洛衔霜你在想什麽。
洛衔霜用意念拍了一下自己,收回来飘出去的思绪。
“不会,我觉得配不上我那还嫁什麽,要是非要让我嫁一个不喜欢的,聊不了共同话题的人,那我不如进宫来,还能遇着你啊。”
言寂殊这会儿,下意识地也把自己当做寻常的门第出身了,很自在地设想了一下。
洛衔霜微微一怔,也只是笑了笑,觉得这才是言寂殊会做的选择,也是在意料之内了。
“快到了,人多眼杂,装得像一点,假装我们没有那麽熟,还是装作关系不错?”
这一问是洛衔霜问言寂殊的,言寂殊也明显没想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不那麽熟好了,不确定情况和选择的时候,要麽破釜沉舟,要麽就稳妥一些保持原有状态不动——你说过的,我呢,选择后者。”
说完言寂殊笑意盈盈,看向洛衔霜,迎来了洛衔霜同样的目光。
无人走过的路上,两个女孩的笑声很是灿烂明媚。
回去时,别的人也差不多回来了,参加围猎的少年郎也都入了场。洛衔霜向那些人行了个礼便又到自己席上坐下。
“这次猜一下吗?猜胜者是谁。”洛衔霜看言寂殊也坐下来了,轻声耳语。
长徽
胜者……
言寂殊考量了一会儿,那沈斫清本就是武状元出来的,要赢倒也不难。
——那年沈家老爷子身体还很好,想着打击一下这孩子,便让他去参加了。结果打击沈斫清没打击到,倒是让他一举得了状元,后来才慢慢成了左丞相。
可这次皇家子弟也在其中,沈斫清愿不愿意出这个头,又是一回事了。
“说不好,不如静观其变,反正也快了。”
洛衔霜点了点头。她也清楚,到底这个风头不适合沈斫清来出。
傍晚,围猎才总算是结束了,沈斫清是第一个出来的,洛衔霜看着他了,两个人遥遥打了个招呼。
最后的胜者,是长宁。
洛衔霜听到时眉梢微微一挑,她立刻转头看了看言寂殊,后者也刚巧擡起头,看向洛衔霜的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疑惑。
洛衔霜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一样,嘴角微微勾起。她看向那边脸侧挂了伤,却仍然十分轻松地背手而立的长宁。随即洛衔霜又眼神一走看向上方鬓间有些斑白的皇帝,他明显也是惊讶而又好奇的模样。
“这一局……也不知道到底谁赢了。”看着其他的妃嫔也都还在小声讨论这结果,洛衔霜也侧了侧身子和言寂殊嘀嘀咕咕。
言寂殊稍微一愣,片刻后就又反应过来了。
——的确,长宁赢了,这是不错,可是长宁目前看来没什麽根基,这麽出了风头未必真的是件好事。而看最开始洛衔霜和言寂殊认定的沈斫清,虽然没拿到第一,但成绩也不难看,风头不会过盛了,在这个形势下未必又不是件好事。
言寂殊眉心微微蹙起,她盯着场内,听不到那边在说些什麽。
“那我们……有没有必要也注意着点?”言寂殊说话时最初几乎没动过。
洛衔霜道:“敌不动我不动咯。而且……你真的觉得长宁会是个小白兔?”
言罢,洛衔霜嘴角稍稍勾起,看到了言寂殊转为了看戏的神情,不再说什麽了。
洛衔霜拉着衣袖,倒了杯果子酒给自己,刚刚到唇边,打算闻一闻香气,就突然想起来这席上不是还坐了几个有儿子的妃嫔吗?
洛衔霜眼睛一亮,赶紧用另一只手推了推言寂殊,接着杯子遮挡“掩耳盗铃”道:“看看那些有儿子的,蛮有意思的。”
洛衔霜向来都是别人怎麽对自己,自己也如何对待别人。比如有的妃嫔自己不争不抢,对她也蛮好,洛衔霜也犯不着说人家。
所以洛衔霜这麽一番话,说下来真正她想看的,只有辰贵妃——六皇子长徽的生母。
辰贵妃听了六皇子第三,一直看起来都还是挺平静的,但洛衔霜这类习惯了观察别人的举动,甚至一丝一毫都放过的人自然是能够精準地看出她的动静。
——到也没什麽特别的,不过是攥着帕子的手略微收紧了,隐约也能看得出来她咬着下唇,眼神冷冷的。心思看样子早不在这席间了。
洛衔霜在下一刻便听到了言寂殊的笑声,很轻,很轻,只有她们能够听到。洛衔霜放下了杯子,小声道:“你可别又被她逮到了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