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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陆主夫——”如狼来送冰饮,与人打照面,脸上顿时笑开花。
弃偿年礼貌,微笑。
“婿——”
如狼敏捷,飞速改口,扭扭捏捏不知道想干啥。
弃偿年摆摆手:“明白,你自己留着吃。还有其他事吗?”
“嘿嘿。女侠说,以后火肆陆那一帮人来,万一商量什麽重要的事情,你都到前边一同决策一下。”
“嗯,”弃偿年舒展眉头,想起一茬,“对了,今天好像是神龙榜最后一场,打完了吗?”
如狼:“刚结束不久,第一名叫李成什麽的,似虎一大早就跑过去等着观战了。”
听罢,弃偿年十分放心,颔首先走一步。
如狼在后边遥遥喊:“我每天这时候都来送冰饮——陆主夫婿真好!”
回到观潮南殿,沾花惹草和莺莺燕燕自觉退开,臂挽着臂到其他地方打下手,弃偿年几乎不会指使他们。
珠帘轻摇,弃偿年隔几个小时,就给赵无澜换纱布。两个月过去了,脸上的刀割箭划总算淡去了一些,更严重的地方也长出了新皮肉,不过伤太重,预测这人左额左眼那一块,未来很难不留痕。
想想就难受,毕竟赵无澜总是吹嘘自己帅得上天入地,要是留疤,鸟人醒来一照镜子得重新气昏。
而且,最近他一出门,就能看见四面八方的宫人往这瞅,总感觉很不美好。
上午的木雕还没刻完,弃偿年郁闷,拿起小刀,在自己同样位置的左边脸上跃跃欲试!
反正自残不是一回两回了,惹是生非的脸皮不要也罢!
“我嘞个老天补药啊——小年,你在脸上做什麽美工呢!”
赵晏清上来夺过匕首,一扬手给他扔到百丈开外的马廄里,赵无澜最爱的风雪马无辜断发文身……
弃偿年吓了一跳,怯懦地喊了一句娘。
“咱们要修眉就找个正当工具,小心你到时候啊,大街上跟人家唱什麽还我小翘鼻!”
“啊……哦。”
弃偿年摸摸鼻子,毁容计划就此作罢。
颜值输给老婆,赵无澜无需自卑!
……
入夜。火肆陆,西境赶尸场。
虽然赶尸场越开越凉,但但凡有什麽死人,都会先拖到这里来。夏天热气蒸腾,刚入夜时依然弥漫着腥臭味。
近几年,赶尸场也没什麽劳工,青壮年大都去植树开矿做生意了。
然而,一位现今五十多岁的妇人,自从差不多七年前,就勤勤恳恳地在赶尸场当义工,一分钱不要,从早到晚,心甘情愿在这受苦受累。
两三个包工头在赶尸场边上唠嗑:
“那女的像不像疯子?”
“我看更像是傻子,癡呆了一样,没日没夜拖尸干活,她图什麽呀?”
“哎呀,别管,人家免费帮咱干活,咱议论啥,回家回家……”
小伙子于心不忍,扔了个苹果到妇人脚边,才拎着手巾吊儿郎当回去。
夜里又暖又腻的晚风中,妇人停顿一下,暂时放下手里麻绳,捡起地上苹果,擦两下装进怀里,而后继续拖尸。
远处,百米不到,殷府的车驾停在那儿,白衣男人掀开车帘,遥遥地望上半炷香——
自从魏倾城开始在赶尸场拖尸,殷许秋几乎每晚都去看看她。
不管魏倾城从前如何,殷许秋都始终把她当做家人。
……
西境赶尸场和交界处很近,殷许秋离开后,就往交界去。
神农栩难过于赵无澜不能跟他玩,也不忍心看见赵无澜的损样,从第伍陆过来后,向方圆十里宫问过好,就主动申请监测交界处的坟场。
殷许秋来的时候,神农栩正拿个铁锹,戴着矿工帽子在坟场晃悠,远看跟个游魂一样。
“神农栩,你在这里待了两个月,研究出什麽没有?”
可能距离远听不见,神农栩还在敲打那些坟头,忽然,他发出一阵鬼嚎:
“我的妈呀,铁锹敲到死人爪子了!”
殷许秋疑惑:“怎麽会?当初我就和赵陆主看了,坟里边尸体明明都消失了啊……应当是泛着金丝的枝状物……”
“或许并不是所有鸩毒族的尸体都‘融化’了吧,夜已深,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夜雨忽至,坟场很快变得泥泞不堪,神农栩丢下铁锹锄头,忙挡着雨跟殷许秋回府。
……
三日后。
“这雨接连下了几天了,怎麽还不停啊。”
神农栩在殷府里转来转去,他这三天都没机会去坟场,离开了工位吃白饭,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殷许秋安慰:“没关系,苏姑娘和金兄他们,不是在水叁陆东郊研发机关人吗,那边可热闹了,好大的规模和阵仗,你实在无聊就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