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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草你别瞎说……”

赵无澜却摇摇头,摸摸他们脑袋,跟这对兄弟一起回观潮南殿:

“会有那一天的——”

“相信我。”

……

檐下,赵晏清静立长清东殿,看着她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除夕过——

新年至,春禧岁暖,雪霁云飞,和煦的日光洒在方圆十里宫,照得琉璃瓦流光溢彩。

家仆与管事大清早便叮叮哐哐地忙活起来,放爆竹倒福字,还在宫门前,随机给百姓发放新年礼物。

赵无澜按习惯起身,一大早就要乘马出宫,他正检查马鞍,方欲上马,结果被人揪着辫子拽了下来。

“娃,早饭吃了没啊,干嘛去啊?”

赵晏清扑扑赵无澜身上沾的稻草。

“吃过了,”赵无澜摸摸头发拽疼的脑瓜子,嘟囔,“我能干什麽啊,我跟殷许秋说好了去建坟场。”

“荒唐!谁大过年的上坟场?快跟人说不去了,帮你娘剥荔枝去,”赵晏清拍拍赵无澜胳膊,见人不动,遂放大招,举起自己的手,可怜兮兮,“你看娘手指甲盖都冒血了,从前你爹给娘剥,你爹不在了,娘一个……”

“哎呀好,走走走,我不去了,好吧。”

赵晏清喜色上脸,把儿子霸道地拐走,留着那一窝蓄势待发的风雪马大眼瞪小眼。

……

盯,盯,盯——

赵无澜全程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三心二意剥荔枝,还剥得手上五颜六色。

赵晏清死死盯着她儿子,荔枝吃一个又一个眼见要上火,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福至心灵,腾地站起来说:“无澜,咱娘俩一块礼佛去吧!”

赵无澜神游九天,不知道想到哪个去了,来回捏那荔枝,随后往外边草枯落里边一扔,竟然说:“行啊。”

赵晏清:“……”

就在她以为向来桀骜不驯不搞封建迷信的儿子只是开玩笑而已,赵无澜却非常认真地去洗手洗沐:“大年初一,百姓通常认为早上神佛会巡视人间,我们赶紧出发,还能赶上中陆最灵的普渡寺。”

……

金剎天开画,铁檐风语铃。

寺庙清晨就有不绝的施主香客,高大的菩提树覆下尘世因果,千百年来看着五行大陆的生灵熙来攘往。

“鸣钟香鼎绕红尘,朝拜谁来觉了因……”法师将一块长命锁交给来者,“施主请慢走。”

弃偿年收着佛寺求来的锁,细碎阳光透过菩提树洒在那道往生门,他一步跨出,却被跨入者撞了肩膀。

长命锁掉落的一剎反映晨光,所幸未落地,赵无澜眼疾手快,然而,在擡眸的瞬间凛神惊心。

从前厮磨过的青丝都被那人剪去了,弃偿年只留了堪堪过肩的长度。

“谢……”

七分淡然,赵无澜移开目光,并未听完一个谢字,余下三分情绪,当即提起衣角跨门而入。

弃偿年垂眸停驻片刻,小心皴擦几下银锁,而后重新擡脚。

菩提落叶时,简短黑发随晨风飏起,耳边鸩鸟的坠子轻摇,一身墨绿色窄袖短衣裙,像极了心无凡尘,俗世清净地走出古寺,登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驰去。

——将近午时,赵无澜和赵晏清在寺中简单用过素面,携手回水叁陆。

沉香霭霭,禅音余韵。车辙缓缓碾过,马车中,赵无澜抱臂,思及所见,慢慢歪头,倚在赵晏清肩膀上。

“我们既以水叁陆名义为普渡寺捐香火,也为一年战火忏悔祈福……沧生,你现在可以告诉娘,回来就闷闷不乐,到底是遇见什麽伤心事了?”

赵无澜默然阖眸,轻轻侧身,多年之后,还会像个稚子一般,埋在赵晏清怀里。

不多时他就哽咽起来,积压的凄风苦雨,化作泪眼埋怨:

“娘……为什麽……我那麽执着喜欢的人……”

赵无澜倒抽口气,鹹的眼泪呛入喉中,心事愈渐酸涩。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生来就不会爱人——”

……回溯,三个月前,南山五百三十四年,十月初。

南陆战火将熄,衆人确信来犯者大势已去,赵无澜却依旧不敢松懈眉头,直截了当辞别殷许秋,马不停蹄驰回木贰陆。

他在这十个月流了很多血,受了很多伤,也有辗转难眠的无数午夜,冷汗梦回间,皆是离别前,弃偿年给他的那两个字字诛心的选择。

他记得那人生气蹙起的眉头,记得那人难过抿住的唇角,却唯独模糊了那人笑时眉眼弯弯。

“弃偿年!弃偿年——”

风雪马带着他返回雀族春雪平原,带他重登上惊险的芳琅山,带他失意地离开长安又往隐世之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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