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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生灵气息将他笼罩,他披着扁青色外袍,又与这种环境无比融洽。

日色浓郁,蝉噪夏长,有一少女急匆匆而来,面上却是欣喜:

“容——”

“你这些年,不是寻找修複经脉之法吗?”

闻言,长发男人停下洗衣,有些惊讶,问:“是……怎麽了?”

少女名叫鸢儿,家住隔他一条河的地方。这些年里,为躲避战火,虎口逃生,一同搬了很多次,可谓相互扶持、出生入死。

鸢儿欢欣,提裙跑到容的旁边,与他一起蹲坐河边,道:“听说,近月里,木贰陆来了位姓赵的神医,妙手回春,疑难杂症,医愈无数!”

容听罢,点头,却难免疑惑:“姓赵……近年来,很少有什麽姓赵的人了。”

鸢儿不以为然,吐槽道:“哪里,火肆陆的殷氏取缔了神龙榜,将神龙榜永远停留在了四年前那场,第二名不就姓赵吗……”

“虽然听说,他好像是死了几年了。但是有点吓人啊。毕竟,死人的名字整日在上面熠熠生辉……”

少女话落,一条金鳞青龙乍然从河中探头,洪水猛兽,将鸢儿吓了一跳。

容从水中撩起手指,摸了摸青龙的角,对一旁鸢儿轻轻笑道:“它又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活着堪比死了,不是更让人愤懑麽?你看那榜上第一名,同为木系,木贰陆浩劫,他也不曾出来保护我们啊。”

鸢儿兀自生闷气,起身,只留下有用的消息:

“赵神医这些日子,都会在我们这一片活动,下个月就又去别处了……你要想修複经脉,可要抓紧机会!”

木贰陆区域划分又不同,仔细分为长安里、隐世里、阳春里、西岭里四个方位。

如今是北边的隐世里,想必那赵神医是自南方长安里来的。

跋涉千山,千山载途。

容抱着洗衣的木桶归家去,而家住拱桥岔路边上,一座白墙黑瓦的院子——四年流离搬迁中,翻新重建了好几次。

但有一始终不变——

其名转圜。

思及方才鸢儿所言,他回到堂屋,放下木桶,一边拿老式砂锅煎药,一边又取来蒲扇扇火。

之后,他颇为随意地摘了两样药,随意到那只是清早拾柴火看见的稀罕玩意儿,就丢入砂锅里熬了。

如此,每日反複,胡乱喝了四年——

美其名曰,修複经脉。

容——或者说,弃偿年,他目光逐渐沉黯,空洞地盯着那沸腾的土砂锅。

这番景象,跟从前多像啊。

……可是,回不去了。

南山五百二十九年,九月,观潮南殿,流珠阁内珠帘尽碎,滚落满地的南海雪珠。

当时,协同神医断木,赵无澜才得以“死而複生”。

尝年闻讯,一大早就满怀无言的喜悦激动,赶来方圆十里宫,又至观潮南殿。

然而,沾花惹草出手拦住他,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面露怯色地垂下眸子。

接着几天,观潮南殿都陆续有熟人进进出出。

尝年能听见赵无澜咳嗽声音,偶尔还有几句谈笑,可唯独他在外面,站了一整天,又一整天,再一整天,赵无澜都视若无睹,拒之不见。

水叁陆天气向来湿润,第三天晚上,好巧不巧,又下起了夜雨。

沾花惹草撑起着伞,莺莺燕燕几分不忍,劝说他:

“你回去吧,他真的不见你。”

尝年听不见雨声,听不见旁人的话,只想赵无澜亲自来告诉他,告诉他真的不是吓他,告诉他真的不会死了。

夜雨淋漓,电闪雷鸣,落在远天,照得尝年孑然伶仃,照得他面色明暗参半。

沾花惹草唏嘘着离开,夜深,南殿也已经熄灯。

尝年在阶前,看着那灭掉的灯火,默然垂眸,却连姿势都不改,继续站着。

雷电交加,疾风暗雨,无情泼墨。

不知又过多久,殿门蓦然在冷风骤雨中打开。

赵无澜只穿了内衬白衣,面色苍白。黑发披散肩头,在夜雨中,神情却只有寒冷肃穆。

他倚在殿门边,盯着雨中的人,话中寒气逼压:“你来干什麽。”

尝年依托木系不死,才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又一动不动站了三天,赵无澜出来时,他已经有些神智昏沉,难以发声了。

赵无澜眉目阴沉,在下一道雷雨滚落时,猛地拽着人来到檐下。尝年握住他的手时,彼此的温度都很凉,然而,抓在一起却缓缓攥出暖意来。

借着这股暖意,忽有热泪涌出眼眶,尝年蓦然倾身,整个人都抱住赵无澜,积压了三天的情绪在那一刻迸发,他偎在赵无澜颈边,泪流不止,再不避讳,直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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