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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殷许秋在五行祭典崭露头角,彼时的神龙榜就被中陆控制,来自五陆的高手难以登临第一之位,被暗中截杀之人数不胜数,可谓李高壬之后,再无江湖令主。

人们似已习惯于昆阳地符宫内不言不语的少年主管中陆,安然无知地和李成裕一同遁入六陆的黑暗时代。封闭的,不流动的,不平等的,靠权力与武力说话的时代。

此后殷许秋就开始研究五行大陆的历史,在古老蒙昧之地寻找荒天异闻。他更多的将自己埋在古籍书堆里,隔三岔五年再去神龙榜一会。而此期间,陪着他的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小木头。

小木头没有名字,见到殷许秋的第一面,就说让他给自己取个名字。

“你最喜欢什麽树?”

殷许秋知道姓名对于木系的非凡意义,他拗不过那棵小木头,只好暂搁笔墨,耐下性子来跟他说为数不多的话。

恰逢彼时秋高,而金桂欹斜入窗,主人折枝入画。

小木头机敏,便猜心中所想,笑说:“桂树乃我所喜。”

“善。”

“月桂栖于广寒之上,以后叫你栖寒宫如何?”

——广寒有明月,奈何不可掇。

“许秋……我接近你有目的,但我不害你。从前很久很久,有个算命的说,火肆陆魏府生于四百九十九年的长子大有所为,让我以后跟着他安享荣华富贵。”

“我真身非人,来世上是报恩的,可我从未见过创造我的人,只是冥冥间受到某种指引,他告诉我这麽做。”

“我如今身负重伤,料想命不久矣。你不必深究。”

“……待到珠光水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吧。”

话落,栖寒宫安然闭上眼,最后一句是:

“你要记得把我烧了啊。”

殷许秋就那样静静看着,看那人缓缓变成一棵槐树枝。

栖寒宫原来是槐花树,原来十年来陪他的都是一个虚妄的名字。

槐树枝似乎还藏着什麽,生生不息地泛着幽然的绿光。殷许秋却坐在那张凳子上一动不动,眸色黯淡,唯觉心里空落落,像被挖走了一块。

倏然间,一道火光从窗口翻入,迅捷如一道利刃,猝不及防,西海棠抓起那根槐树枝,当即拿真火烧了。

其中裹着很小块的孔雀石。

“给我吧。”

……

第伍陆,连绵雨晴,清新的草木气息随风蕩了一遍又一遍。

神农栩很不巧的着凉,西海棠心事重重,在这一天终于忍不了,拉他去看郎中。

他们住的偏僻,也不知何处有医馆,只当晒太阳似的到处閑逛。

低矮破落土坯房拥挤,荒草凉烟,羊肠野径通幽,杂蝶鸟雀于无厘头的花叶间飞舞跳动。

远处有山,五月里已经披上翠衣。而在山的方向,逐渐走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神医背着草药篓子,步伐倒不沉,瘦而白的面容为他添了几分仙风道骨。

无人居住的老房子里,五月正值槐树生长。断木小心掐了越墙而出的一嘟噜花穗子,装进背篓,继续行路。

神农栩:“那个好像是神医啊。我这小感小冒……”

西海棠已经追上去了。

断木慢吞吞转身,看他俩人,旋即笑了:“二位小友可有问题呀?”

“哦,我认得你,当初老朽给赵陆主看病时,你常跟在赵小主左右。”

神农栩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晃着走过来,十分抱歉道:“神医,我就是感冒了,有几天了,一直不好。”

断木笑呵呵点头,这阵子感冒的人多,现成的药还剩下几包,给了神农栩。

“对了。去年四月啊,我向赵小主借了一册话本,赶路随身带着,你们替我还给他吧。”

神农栩接过药和书,怪不好意思的。

神医又拿木杖敲了几下脚下的泥土,伸手绕了绕春暄,道:“真是多亏了赵小主,老夫好久没看过第伍陆的雨后春光了。”

……

五月半,金壹陆入夜,地下濯银月区。

赵无澜,殷烬雪,以及百里兄弟已在地下断断续续行走大半月,还是刚走出洗金杨区,来到第二大区。

因为金壹陆的特殊作息,他们只能颠倒日夜地来到地下,对于赵无澜这样向来规律作息的,熬夜赶路被他浮夸成“灭顶之灾”。

殷烬雪也不再嫌弃他了,发现跟这人一起还挺有意思,即使赵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一行人的胆颤心惊。

地上金碧辉煌的建筑群,其下却吊着一个又一个家族的骸骨。金壹陆的人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炼金,炼到最后只剩金石白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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