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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澜却猛一扬辔,马长嘶,衣摆翻飞,只留下蹄声与风尘:

“——关你什麽事啊。”

日色明媚,方圆十里宫前渐渐稀寥安静,唯有春日花色喧闹。

而花容失还止在宫门前,许久,都未能将跳动的心髒恢複平寂。

一去山水远,此行君珍重。

他想,赵无澜这个名字,注定是要于心底生花了吧。

……

一月后,中陆,昆阳地符宫。

殿门紧闭无天日,殿内阴森诡寂,殿中气氛压抑。

李成裕撑着头,稚嫩冷白的脸神情淡漠且阴郁,他手里还捏着一块孔雀石,石头下缀了一串银铃铛。

银针落地之声都清晰可闻,不过掉下的不是银针,而是一把青玉笛。

淡青纱衣铺散在地,人摔跌于冰冷地面。

——血迹斑斑。

“怎麽停下了,铃铛没响啊。”李成裕握着银铃,似乎很是惬意。

花容失默不作声,或者说,喉咙已经干涩地难以啓口。

那日目送赵无澜去往第伍陆后,他隔日就返回了中陆。然而刚回来,李成裕便将其召见至地符宫,让他无休止地在殿内跳舞。

整整一个月。

这期间李成裕只浇了些水在他身上,日夜不分,舞步不歇。

花容失脚底早就磨破,他跳舞时甚至没有穿鞋子,地面血色如红梅凄恻,干湿血印交错。

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面,手指蹭下尘与血。

李成裕摇晃着孔雀石来到花容失身边,孔雀石上的“慕”字在幽然殿内泛着黯光,却宛如夺魄招魂的鈎子。

花容失扬起青色衣袖遮住耳朵,绣纹的金丝银线都淡然无光,他阖眸,艰涩地从喉咙中挤出残败字句:“我……不想再跳……了……”

李成裕冷笑,稚嫩的声音透露扭曲的阴毒:“不想跳?不想跳你还当什麽花容失?”

“是两个月后的《春江》信心十足,所以才流连于火肆陆水叁陆,半年不见影子?”

“……”

花容失面色苍白,跌跪于地却沉默不加辩驳。

李成裕收起孔雀石,尚知分寸,用一副未尽兴不顾死活的口吻道:“李眉清把自己关在华盖殿月余,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出来了。我得把孔雀石还给他了。真无趣……”

几乎是话刚落,地符宫殿门就被推开,李眉清往常一样摇着扇子走进来,笑侃道:“地符宫多年暗不见日,果真比华盖殿凉快许多。”

“早知如此,我就点两盏真火待在地符宫了。”

李眉清意有所指,扫一眼地上的青衣人,花容失并不理会他的视线,执拗地偏头闭眼。

李成裕笑,远比折磨花容失的一个月要积极:“那你就留下来陪我玩吧。上次大侠的故事还没讲完。”

这长不大的小孩黑发白脸,黑瞳白牙,空寂得如同地符宫本身。他笑起来有些僵硬,然而眼睛又常常无神好似望向别处。

李眉清回答:“令主是忘了今年的五行祭典了吗?我还要操办报名以及入住五行宫等事宜,怕是不能留下了。”

花容失与他共处一月,难以捉摸这位年幼而性格阴晴不定的江湖令主。

其实,四月送赵无澜离开后,他还和赵晏清长孙琰聊了些。

他甚至还有些忐忑,不知如何告诉陆主自己身份。然而二人并不惊奇,甚至对此早有所料。

那时赵晏清才告诉他,孔雀石就是发号施令、破解语言的,初入西海使他隐去身形,属于那里售卖的黑衣正常功效。为了暂时疏散通道口人流而已。

——所以,你愿意与我们赵氏合作麽?

他难免一声冷笑,若是赵家提早告诉他,会变成这副模样,一年半之前的自己还会答应吗。

再顺着想就怨怼起了赵无澜,花容失清扫这些不满情绪,告诉自己无所谓,无所谓。然而,最不幸的还是,他生为木系,一死了之的权利竟都没有。

……

回到那孔雀石,一个月的折磨总得让花容失悟出什麽来。

当李成裕握着孔雀石,石头上幽绿色的“慕”字泛起光时,花容失便听取命令开始无休止地跳舞。然而他试图操控“容”那块石头,却无法抵消其号令。若孔雀石与骨柔族有关,笑靥子不是骨柔族,为什麽会拥有当初写着“靥”的孔雀石呢。

是被一分为二?

是因为木克土,所以不能破解另一块的命令?

但假若……把李眉清那块盗走呢?

花容失心生一计,只想何时能兑现——去金壹陆找孔雀石原料,然后刻一个一模一样的换给李眉清,只要得到孔雀石的一瞬间,就把它融进自己血肉,除非他死,都不可能挖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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