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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计都被否决,他索性不再思考,直接割破两根手指,将血滴在赵无澜唇边。

血珠不小心落在赵无澜枕上,枕边同样梨花生长,花容失心下疑惑,他探手摸了摸那副枕具,神色一时莫辨,进而难言。

……怎麽好像是折断的骨头。

从前赵无澜是将骨头纳入木盒的,然而几月过去了,那尸骨居然将盒子吞噬了——似乎只是想要更靠近枕上人而已。

赵无澜做梦愈发频繁了。

起初,是他不能接受,因而白日里也想念。但随时间流逝,事务繁重,少时回忆愈发寥落,抓都抓不住。而如今,离自己弱冠愈近,那些回忆似乎又通过梦境还给自己了。

可能因为快死了吧。

赵无澜在梦中不忘数落自己,对尝年说什麽:“病秧子,我十二岁起就这麽嘲笑你,你不反讽,是因为清楚我根本活不久?”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梦中尝年的声音丝毫未变。他还长高了,不过没有自己高,面容依旧带着病气,但不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反倒好看——他只剩这个形容词了。

赵无澜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思,只能装腔作势,跟尝年斗智斗勇唇枪舌剑。

然而,对方却违背现实地抱住他,凑在他怀里跟他说:“无澜,我在,就不会让你死。”

赵无澜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惹得面红耳赤,然而,当他意图搂回去的时候,鲜活的人已成了白骨。

……

半月后,赵无澜在床榻上幽幽转醒。

沾花正捧一碗血糯米,準备舀了喂给他家小主,见人醒来,欣喜万分:“小主,你醒啦。”

赵无澜撑起身,只是皱眉,眼睛都不亮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无澜连续做了十几天噩梦,低声闷闷埋怨:

“我心里不舒服。”

他话毕,轻轻嗅了几下。沾花连忙解释道:“是北殿的梨树开了。”

赵无澜避而不谈,扫见血红色粥一样的东西,问:“……你给我喝的什麽?”

沾花:“哦,是中陆的花容失。他近日来水叁陆送请帖,见你昏迷不醒,说找神医要了些木元素充沛的饮食,熬成粥恰巧呈现红色。”

“还说,希望赵小主别怪他去年在火肆陆与您言辞略显不敬,但愿您大局为重。”

赵无澜沉默无言。

恰在此时,西海棠敲他窗户,道:“赵小主你醒了是不是?”

“你爱看的《高人传·下》被我搞到手了!”

沾花自觉退出,招西海棠进来。

西海棠将书往桌上一叩,却脸色陡变,神情凝重。

“你想不想知道,第伍陆为何如此炎热,苏婆婆又因何而死?”

赵无澜混沌的神情忽然变得清朗明晰。

“——那些中陆的人,在近十年来向西海底的火珠池沉尸。海底原住民萤灵族纷纷逃窜,出来后,又被他们一网打尽,从西海底蜿蜒出一条萤灵铺就的阵法,如今成型,埋藏在第伍陆地底,甚至木贰陆也有。”

“他们抛的尸体大多是木系,养碧火珠除外,还源源不断地推助地下真火之燃烧。”

“当然,碧火珠被盗,他们自然会想别的办法助燃。”

如果知道听见的是这种噩耗,赵无澜忽然有点不想醒了。

“我是太天真执拗,以为自己掌握机密还能活下去。当我撤离火肆陆时,那个蒙磊就亲自来杀人了,是苏婆婆以命换命,让我清醒。”

“后来花容失助我,天盗火于途中护我,我才能奔来水叁陆。”

赵无澜蹙眉:“天盗火……他虽与花容失交好,但此事,恐怕已经关系到与中陆作对了吧?他不怕死?”

西海棠爱憎分明,显然提到天盗火就会上脾气:“你觉得,当年中陆为何不怀好意,诱使魏倾城扔掉长孙否,却还给她留下长孙明?”

赵无澜眸色晦暗,抓住重点,声音变得冷寒:

“凤凰血?”

“——若是雷火麒麟能吃掉凤凰血,那麽长孙否不必留。但长孙否赌了一把,他赌凤凰血还在自己身上。”

醉听雨

四月,水叁陆,霖华听雨楼。

神医断木近日现身于此,招来许多慕名者。

赵无澜觉得自己完全恢複,隔日就要重新啓程,去第伍陆筹建南水北调之事。然而收到火肆陆的信件,殷许秋言其至水叁陆,想与他了解一下南边风物。

据西海棠所述,殷许秋此人表面君子端方,内里城府深沉,但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者。二人便约在此处。

水叁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缠绵不绝,路上花卉草木愈发茂盛。

赵无澜挑了三楼栏杆处的一席,檐下一帘雨,閑观长街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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