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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栩!?

……不是被活埋了吧??

他忙扒开土,紧张得双手颤抖,甩了神农栩一脸。

迷迷糊糊的声音由虚弱到迷茫再到暴怒,神农栩一下子从泥土里跳出来,指着赵无澜道:“你干嘛掀我被子!!”

赵无澜一脸冤枉惊呆,他反应过来,大骂一声:“你有病啊!”

“夜里那个雾那麽大,我一进来就跟丢了,白天找你找不到,你还骂我?”神农栩简单抱怨两句,就摸摸后脑勺道,“奇怪,进来之前,好像就被什麽死物附身了一样……现在没感觉了。”

赵无澜交换信息:“附你身的东西,曾跟我说,擅闯禁地者死。如果这样,他根本不必帮助我来到这里,因为他打不过我。”

“所以,他是故意让你来的。”神农栩甩甩身上的土。

“故意让我来,就为了让我清理那些,来不及被赶尸人运到西海的东西?我觉得不止。”赵无澜手上沾了泥巴,却没用水系特技,而是缓缓走到那片断陷湖边。

湖水很深,因此显得颜色深,像黑的,但赵无澜并不怕。

周围的山随着村子探查了个遍,还有什麽鬼,只能是在湖中了。

他刚把手伸进湖中,就察觉,湖面起码二十米之下,有人。

——有活人。

魂牵引

西海,海上桥道。

披黑斗篷的十七岁少年,步态滞涩好似老者,他被令主惩罚来此拖尸,没日没夜,无止无尽。

麻绳勒得他掌心血肉模糊,脚底的血蜿蜒一路,孤寂的桥道好似他可以预见的短暂生命。残阳如血,洒落在这篇海域,从来无情又漫长,反反複複警示他,他不过是个弃子、工具。

他的世界,仿佛被禁锢在咒语中,逼仄得只能装下他与身后一把烂尸。

日暮时分,他终于登上海蚀崖,就有锁链从石壁爬出,捆住他的双脚。

他深深地望着北方,望着那一片连绵的黑山。雷火麒麟似有悲悯,也只能作为监视,怨他擅自违逆令主。

——火肆陆边界的西海从不下雪,除了南山五百二十一年,那个石破天惊、混沌消散的冬日。

那时,他也十二岁。

他不知已经拖了几百具、几千具尸体了。那些活尸总是半睁不睁着萧索的眼睛,他们总是不甘心踏入地狱,又没能力回归天堂,却偏偏找不到人间的安身之所。

长孙否瞳孔无神,麻木又机械地,给堆积遍地的骨头们系上麻绳。

却在搬过一具同龄小孩时,忽然顿住了。

他见过这个人。在两年前,方圆十里宫办的生辰宴上。

当时,那位鼎鼎大名的笑靥子,牵着一个雪梨花一样的小孩,跟赵陆主道别,就站在他和他娘对面。

短短两年,他竟然要死了麽?

长孙否不作他想,按例给对方系上特制麻绳,然而,他刚用劲儿打上死结,小少年就痛苦皱眉,而后重重地咳醒。

相视无言,还是尝年缓缓坐起来,声音略显虚弱:“我记得,我爹爹抱着我睡着了……为什麽会在这里?”

他看见周围野尸遍地,对面的人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脸,尸臭与火燎的味道交缠混杂,但尝年并不会因此嫌弃他们。

“该上路了。”长孙否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麻木地完成拖尸的工作。这个活尸会走会站,而不是瘫痪着茍延残喘,能省自己很多力气。

“……我好冷,你能带我去暖和的地方吗?”尝年迷茫地看着自己脖颈上的麻绳,却迫不得已跟着前面的少年走。

长孙否话音冰冷又带着怨恨:“西海很温暖。”

尝年长长地“哦”了一声,缩着脖子与胳膊,跟在他后面,在西海桥道上越走越远。

当时,黄昏降临,温火喷薄似的晚霞,覆一层苍茫冬季,垂落脚边的西海之上,远看,也像隔在他们两人之间。

可尝年仍然觉得冷,他特别想把厚重的晚霞做成一件冬天的衣裳,那样一定很暖和吧……他顺着麻绳,一截一截靠近黑衣少年,手指扯住他一片衣裳,灿烂天真地笑着:“你是火系的麽?果然好暖和。”

长孙否吓了一跳,他伸出自己浓血溃烂的手,想打开尝年,然而动作慢一步,就被对方轻轻握住。

尝年和他并肩,脸上的笑容和温清清的声音就没断过:“你真好呀,还会主动伸手给我。可我们还要走多久?天黑了,阿爹会着急的……”

长孙否在黑袍遮掩下,努力去窥见少年的笑颜,只一瞬,那张天真稚嫩又一尘不染的脸,就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后来,日没西海,霞光溢散时,桥道上急切沉痛地追来一个俊秀的男人。男人自责又难受地抱住尝年,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说自己很爱很爱他,不要怪他诸如此类的悲切话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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