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寻在面对沈观时,偶尔会觉得头痛。
尤其是沈观发脾气的时候。
好在沈观眼下是羞大于怒,正浑身不自在着,不敢闹大再叫人听到。徐梅询往他手里放果子,放到第三个时沈观稍微消了气,问:
“他不敢说出去吧。”
“不敢。”宫人都被遣出去了,徐梅询自己动手摘冠:“他们是臣下,你是主子,不必太管他们的看法,懂御下即可。”
他说起这事,沈观想起来觉得还是要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侍奉我的那几个姑娘是你的人?”
冕冠放在桌上,徐梅询将沈观整个抱起放到软榻上,手撑在他身旁边:“什么叫朕的人,少冤枉,都是袁常从尚工局挑的。你性子安静,放几个年纪小活泼的看着也舒心。”
“你把玉沙留在公主府,是培养眼线?”徐梅询问着正经的话,却做着不正经的事,手蹭着沈观大腿,顺着衣衫纹路摩挲,最终停在膝盖。
有些痒,沈观躲了一下:“不行?”
“怎么不行,他们是你的宫人,自然归你管辖。只是你对她们的时候性子太软,难免纵出了脾气,在你身边自然无妨,若出去惹下祸事就会成你教导无方。”
徐梅询坐到他身边,搭在他膝盖上的手宽厚温暖。
“郎兆玉给你讲学时说左转讲宽猛相济,并不一定只有施政者才会用,你身份尊贵,以后平时之事上更能用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滋味很奇怪,身着帝王龙袍的国君一边替他揉膝盖,一边教他驭下之道。
沈观安静地听着,身后一抹温暖的光穿过窗纱照在他肩膀上,感觉浑身都温暖起来,看着徐梅询手上戴着的扳指,说:
“我留玉沙是因为不信任驸马,母亲从前在男人身上吃了大苦,我不想他再被伤到。”
“裴度么。”徐梅询道:“出身不高,但胜在懂事会说话,朕平日少有闲暇,留他在你母亲身边解闷也好。”
沈观安静下来,半晌没听到回话,徐梅询侧过身去看他,二人目光相对沈观才说:“可你准许他上朝。”
手下一顿,徐梅询道:“你也想参政?”
徐梅询神色如常,看不出到底是不满还是不在乎。
不等沈观回答,门外侍女温声通传:“陛下,大殿下在前殿求见。”
徐梅询:“让他过来。”然后摸了摸沈观让他回神:“你腿疾还没好,等年后天暖了再说,好吗。”
沈观缓慢点了点头。
大皇子近日吃了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日他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才肯软下姿态去太傅府给老师道歉,甚至连最喜欢的宦官都没带。
可尤太傅这老头捋一把胡子,态度尊敬,却说什么,老夫已年迈,府上学生多已成才不必我再累心,安逸日子过惯了,实在教不了殿下这样的天之贵子。
到底年纪不大,人也顽劣惯了,大皇子一听这话就没再继续求,气哄哄地跑了想找父皇告状。
可没想到徐梅询一连几日都没工夫见他,直到今天他堵在父皇要下朝的时间求见,跟着宫人往后走时才反应过来,父皇不见他,却日日陪着沈观!
那个姑姑和野男人生的野种!
长明宫他总来,可这方小殿却还是第一次踏足。原本以为自己父皇住的地方一定是无趣又庄重的,一准儿摆设深沉,还得点着难闻的沉香。
可没想到,他从曲廊穿过月洞门一踏进来便踩上了青玉梅花砖,上头被洒扫得一尘不染,甚至能看清每块砖上刻画的仕女图。
再往里走是原本的红鲤池,如今冻上了厚厚一层冰,一只白毛胖猫正神气地在上面左跑右跳,逗得几个小宫人捂嘴偷笑,隔着亭子用手里的糕点逗猫。
飞檐上故意留着半寸积雪,堆在梅花雨链里也是饱满雪白的一团,几颗新移来的梅树簇在一角,枝桠上挂着盏六角琉璃灯。
“大殿下来了!”
几个宫人见到他忙笑着过来行礼,玉环走在前头把他往门里领,梳着双丫髻的发髻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像雪中白兔,灵精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