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月娘笑着点点头:无相大师这也算是变着法的为国出力呢。
所以我想,穆红裳说道:过几日跟爹爹说说,带着我那些师侄们,去燕州大营的军医那里帮忙照顾伤兵。军医所和伤兵营就在城西,又不出城,爹爹和大哥应该没有意见。我不能继续在经略使府闲下去了,总要想办法让爹爹知道,我虽然是女子,却也不是废物,能为军中出力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月娘立刻表示赞同:先让国公爷和穆都尉逐渐接受您能为军中做事,以后再说以后,慢慢来。
我就是这样想的。穆红裳一拍手,笑得淘气: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有能力做事。我反思过了,爹爹和哥哥他们眼下拘着我,也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也不仅仅因为他们想要保护我。多半还因为他们不相信我的能力。毕竟军中不是我们穆家,不能由着我胡折腾。若是我没有能力,却硬要在军中任职,那就不是惹麻烦这样简单的了。所以他们其实是不敢纵着我。他们毕竟需要为北境守军负责。
将军倒是豁达。月娘笑了:被拘在经略使府这样久,竟然不见一丝怨气。
这可不是我豁达。穆红裳摇摇头:我想了好久才想通呢!到了北境之后我才知道,我果然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大小姐。这世间之事原本就是这样,想要让别人看到,那就自己证明自己,想要拿到手的,需要自己挣,这才是常理。而不是像我以前过的日子一样,任凭想要什么,都有人好好的送到我手里。月娘,其实我该谢谢你的,有许多道理,其实是你教给我的。
将军月娘望着穆红裳明亮的眼睛,突然之间有些愣神。她好像知道了,信王为什么有了未婚妻,还这样对穆家大小姐一往情深。
这样心如琉璃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啊?
第679章 待嫁
谢淑柔坐在书桌前,仔仔细细地读着手中的信。
她的闺房中四处满当当的堆着东西,床上的托盘里摆着一身大红满绣的云锦喜服,旁边放着御赐的凤冠霞帔,还有被红缎封好的,赐婚的圣旨。
她还有三日就要出嫁,因此没办法找借口出门。北境的信使到了之后,顾仪兰只好自己带着穆红裳的信,找了借口上门来拜访她。
顾仪兰坐在榻上,毫不客气地一个个地打开小几上的那些礼盒,低头参观里面的东西。
真是小机灵鬼。谢淑柔嘴角噙着一丝笑,一边埋头读信,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不愧是我家红裳。这主意真不错。
那是!顾仪兰听见了颇为得意的模样:我妹妹自然是冰雪聪明。收到北境的信之后,祖母和大伯母都显得很放心,祖母很开心,特意派了人去青州,准备收一批药材送往北境。
还这样大张旗鼓?谢淑柔抬起头眨眨眼:我觉得红裳在军医所帮忙也不会太久,她毕竟不懂医术,去军医所,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让国公爷他们习惯她为军中做事而已。过些日子,她应当会提出换个差事的。
我也是这样想。顾仪兰笑着点点头:不过祖母爱张罗,我想就由着她去张罗,有些事做,也省得一日日的闷在屋里,因为担心小妹而胡思乱想,心情反倒不好。
这倒也是。谢淑柔表示同意:有点事做能转移注意力。
所以你就出了个羽绒衣的主意让我们瞎忙?顾仪兰白了谢淑柔一眼:忙了一个月,做出来的衣裳也不知能不能穿。无论用多致密的料子,总能漏一点点绒毛出来,轻便倒是足够轻便,但我觉得那东西穿不了许久大约就不成了。
唉!提起羽绒服,谢淑柔就心塞:奇怪了!我连油布都试过了。那东西明明连水都防,怎么防不了钻毛?
你是不是傻了?顾仪兰一愣:油布那种东西能往身上穿吗?
这不是做个实验嘛!谢淑柔理直气壮地答道:是好是坏,总得试试才能发表意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没听过吗?
没!顾仪兰果断摇头:你又是哪来的奇谈怪论。
我是说谢淑柔长叹一声,心塞地承认:我的羽绒服新发明,可以宣告失败了!事实证明,我真的是个没有女主光环的人。穿越党金手指,也不是啥时候都好使的。真不像里说的,干啥啥成。不过没关系,实践出真知,失败是成功他老妈。
什么?顾仪兰懵懵地望着谢淑柔,刚刚那一大篇话,她居然一句都没听懂:你又在满口胡说些什么?
我说了什么不重要,谢淑柔一副二百五的模样,握紧拳头:重要的是,我绝对不能颓丧!继续努力总能帮上红裳的忙的。
行了吧你,顾仪兰挥挥手:红裳在北境,你除了能做些衣裳鞋袜,还能帮什么忙。这些我都能做,用得着你瞎折腾吗?你就消停些吧,小妹也不会因为你帮不上忙,就跟你绝交。
你不懂。谢淑柔鼓起腮帮子,像个青蛙似的,站起来喊着空泛的大口号:你这个见识短浅的后宅女人是不能理解我的!我怎么能跟你一样?我是要活得有个人价值的,才不做个无知妇孺呢!我不是男人的个人财产,我是能创造价值的人,帮助红裳当名将就是我的生存价值,是我的人生目标,是我的
行了行了!顾仪兰不耐烦地打断了谢淑柔的话:能少说点疯话吗?小妹去北境又不是为了当名将。
我知道呀。谢淑柔立刻答道:那我换一句。帮助红裳实现理想就是我的人生目标,达成这件事能证明我的生存价值,这总行了吧?
你脑子真的是有点毛病。顾仪兰点点头,给出了她最中肯的评语。
你是真的没见识。谢淑柔也点点头,给出了她自己的中肯评语。
顾仪兰懒得理谢淑柔,低下头继续去翻那些堆成山的礼盒,而谢淑柔喊完大口号之后,则又一脸委顿地缩回了椅子上:唉!真愁人!羽绒服这么常见又熟悉的东西竟然都失败了,我还是别老惦记硝石和火油了,火药这东西,更不了解,见都没见过,我还是别太看得起自己。
你说什么?顾仪兰腾地抬起头,她其他的都没听懂,就听懂硝石和火油了:火油?谢淑柔,你到底想干嘛啊?
没干嘛没干嘛!谢淑柔缩了缩脖子:你别跟个母老虎似的,我没打算烧家,烧了对我没好处。
谁知道疯子能干出什么事啊!顾仪兰翻了翻白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居然认识你。
行了,别唠叨了。谢淑柔挥挥手,托着腮皱眉: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能唠叨。
那我走了。顾仪兰将桌上的礼盒一推:你后日就要出嫁了,我久留也不好。
没事的。谢淑柔答道:我最后一次在家里招待小姐妹,不会有人嫌你呆的久。在待会儿吧,你在这里,我家里那些亲戚们就不会跑来找我说话。虽然我结个假婚,心情平静,但那些人一个个的跑到我跟前来表达不舍,让我也有点被气氛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