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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倾觉得奇怪,特意留了个心眼,便在刚回到城中,让部下仔细留意。
所以在任鹫动手后,杨世倾最快反应过来,守好了城,就近支援乔楚苓,保住了四部多一半的局面。
隽天离他们两人太远,被任鹫和外部安插在九部中的兵几乎困死。
他守城坚持了许久,等来了乔楚苓和明川。
和这些人马纠缠数月,成功和杨世倾彙合后,隽天才知道单风月出事的消息。
那时候距离神界诛魔之事,已经过了快半年了。
九部混乱,神界又有心不让他们知道,等一切安定下来,什麽都不剩了。
乔楚苓当时只觉得喉咙一紧,自己险些憋死自己,反应过来就要闯去南天门,又被另两人拉住。
如今再想当时的情况已然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会三人竟同时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单风月说她死了,但又活了,让他们等她。
目前六部还不太安稳,任鹫又和神界还有外部勾结,贸然杀去报仇不是好的举动。
所以他们也只能等。
百年对他们来说,可弹指一瞬,也或日如三秋。
生活照常过着,说不定有个极其平常的下午,单风月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说起来也是幸运,他们等到了。
“听说前段时间任鹫死了,你干的?”杨世倾问。
“对啊。”单风月打了个嗝,拍拍胸脯。
“可我怎麽听消息,说是一男一女闯进杻阳山的。”他笑得狡黠。
单风月托着脸,仔细辨别他的问题,蹙眉在虚空处点了点:“嗐,是那个谁,是……江篱。”
乔楚苓猛地听到个陌生名字,歪着脑袋靠过去,问她是谁。
“是个小神仙,带着他蹭钱蹭消息,嗯……挺好用的。”单风月放空双眼,含糊道。
隽天有些不太赞同:“我们又不差那些,神仙,总归是不太好。”
“就是!”乔楚苓说完,愤愤又喝一口酒。
杨世倾则盯着单风月的表情,揶揄地“诶”了声,道:“你们不懂,神仙也有不同的,阿月,那他人呢?牵出来溜溜。”
“他啊,估计被那道源神君抓起来了吧……”
聚,酒
神界青无苑。
江篱坐在靠窗的矮桌旁,正在施法妄图将桌上碎裂的镯子合在一起。
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他轻叹一声,将碎片拢在手心,拨弄一番,摆成个完整的镯子样式,出神盯着。
突然,窗口冒出一颗端玉的脑袋,江篱吓了一跳,紧接着那脑袋下又长出脖子还有身体。
然后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框上,一脸愧疚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啊。”
江篱知道他在抱歉那日将单风月的事告诉神君,可这本也不是他的错。
于是摇了摇头,把镯子收在旁边的小盒里。
端玉看他的样子,不禁觉得好奇,他这朋友平时端的是一副古板正经的样子,叫他看个热闹都是给面子笑一笑,遇到人多閑谈时还要说他们一句:不能在背后议论人家。
怎麽看都不敢相信,这才下界不到半年,怎麽就能为个根底都不知的姑娘搞成这样子。
莫不是被施了什麽邪术?
端玉的表情皱皱巴巴,江篱想不注意到都难,他真心实意地关切道:“是有什麽难处吗?”
“……没,”端玉又往窗子里趴了小半个身子,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那姑娘真有那麽好,你喜欢到都敢忤逆师尊了?”
“不像你啊!”
喜欢啊。
江篱垂下眼,他似乎从没和单风月说过这个词,她也没有说过。
他是喜欢的。他想。
毫不掩饰的热情,暗戳戳的恶劣,那种糊着窗户纸的小心机。
感觉很多次,江篱知道她想让自己察觉些什麽,包括上次她忽然告诉自己是魔族的人。
她好像个巨大的矛盾体,隐藏着很多,但同时又格外坦诚。
其实这很危险。
可人非草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就像现在,回忆之中,他不自觉的就带上笑意。
“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会撒娇,法力也很厉害,在你我之上,”江篱眉眼带笑,说着还擡眼看了下端玉,对比了下单风月的厉害之处,“而且在混沌之地,如果没有她,我活不下来。”
“你们还去了混沌之地?!”
端玉前半部分听得一脸鄙夷,直到后半句,才真的生出赞叹。
“生死关头,谁又能将他人之命放在首位,其实风月也在动摇,我能看到……”江篱缓缓说着,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心中纠结万千,还得带着他,也是挺为难的,估计当时,他挨了单风月内心不少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