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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下药、确定关系)(1 / 2)

('【茉莉与寒冬】10

讲真的,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再生气,那一巴掌也无法给我造成多大的痛苦,但从他话语里透出的歇斯底里却极大的涵盖了危险的信息:她已经有能力不经过我而拿到监护权了。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是需要很大的门路与权势而已。她虽然够不到这个格,但锦城里豪门贵胄很多,她如果想攀,是绝非不可能攀到的,但是,她如果已经攀上了这样的人,直接来抢便是了,又何苦来跟我周旋?

戚安怡很快给我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手腕上传来细针刺进皮肤的感觉,随后便是液体推入的疼痛,我想挣扎,却无事于济。针头从皮肉里拔出,戚安怡的冰冷的手从我被她打过的半张脸上拂过,带着恶意与恨意开口:“我虽然搭上了白尘,可他对我并无兴趣,他倒是更喜欢几面之缘的你。”

啧,又是白尘,看来许衍这混蛋说的话还真是半分不假。

没理会我的神态,戚安怡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之前你是许衍的人,白尘不敢动你,如今许衍因为小曦,厌弃了你,他就答应我,假如我能把你搞到他的床上去,他就帮我拿到小曦的监护权。”

其他的话我都没听进耳里,我只听清许衍“厌弃”了我,是了,神通广大如许家,假如许衍不愿意让戚安怡动我,这个疯女人又怎么敢把我绑在这里,转手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我喃喃自语:“厌弃……”戚安怡仿佛因为这两个字,变得格外亢奋,高声说:“对!厌弃!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许衍能有多喜欢你,也不过是小曦的一个替身罢了。你做了对小曦不好的事,还指望他能再护着你?”

其实我与阁曦长的不能说很像,但到底留着一半相同的血,从眼唇到神态,我们都是有几分相像的。

无力感漫过了我的身体,我开始自暴自弃着闭上眼睛,只不过她的声音仍然喋喋不休地在房间里响着让我不得安宁:“要是是别人要你,那一巴掌我还真不敢下手,可白尘不一样,你越痛苦他越兴奋,他说,他从你眼里看见他从未见过的――对痛苦爱抚的渴求沉迷,阁家的少爷,你说你十多年前在南方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她的尾音拖长,含着嘲讽与讥笑,像刀刮在身上一样痛。

是这样吗,原来我的腐烂,我的枯萎,已经刻在眼神和骨子里,已经成为深谙此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年前的记忆开始重复进行,我仿佛再次回到那个温暖潮湿的南方小城里,连戚安怡的离开都没有意识到,打进肌肤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我的手脚开始发软,再也没能在手腕解开时一把推开揽着我的人。

回忆中,小别墅里在我身上留下淤青与伤痕的男人的面孔,逐渐与抚摸我身体的白尘重合到一起,被身体压抑的渴望、被大脑刻意钝化的感情交织着,让我不断对上位者产生臣服的愿望。

但不是,这个人不是白尘,也不是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个男人,那是谁、是谁?是怎样的人,在我被少年时期关于爱的痛苦记忆支配的当下,依然产生臣服和爱?

巨大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在我身上的手迟疑般停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内间门锁打开的声音,那是谁,又是否是来拯救我的,拯救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多年前的我,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

耳边响起白尘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圈住了我,轻吻着被泪水打湿的绸带。

我知道我在渴求谁了,我在渴求许衍,在渴求这个给我安稳怀抱的人,在渴求说“爱是不让你受一丝委屈”的许衍。

只有许衍,这个承诺爱不是痛苦的人,才能抚慰我多年前对爱留下的刻板印象,感受到大脑钝化感知的爱。

我顿时无法抑制的大哭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人们所说的崩溃,我不明白为什么医院所检查出的结果明明是无法产生爱,我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拯救我、安慰我的男人。

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茧的手抹掉我的泪水,我哭累了,哽咽着开口,反反复复跟他说:“许衍,我爱你,我怎么会爱你……”他轻抚我的后背,跟我说“没关系。我也爱你。”

戚安怡的话语依然在我耳边萦绕,悲伤再一次溢上我的大脑,我说:“我是替身吗?你真的爱我吗?”他坚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阁熙,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一刻,枯萎多年的茉莉枝头绽开一片新叶,宣告我人生的漫长冬季结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衍给予的怀抱温暖而炽热,干涩的唇瓣在我的面颊上细细吻过,仿佛我是他重获的挚爱,他竟也在细微地颤抖,在这一刻,他才展现出一个二十岁青年的迷惘和慌乱来。

这场闹剧最后是许衍去收拾的,我并不想看见白尘那张虚伪又恶心的面容。他的处世的方式、说话的语气,无一不将我拖向多年前的深渊。

即使锦城繁华如此,高楼如林立、彻夜天光明,那个偏僻的南方小城却仍旧是我最留恋的地方,那里有我温柔内敛的母亲,有她精心呵护的、满阳台的茉莉花,有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早晨飘着米香的白粥。

但这样美丽的、无忧的日子,被那个的人彻底打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下床的时间越来越少,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家的隔壁搬入了新邻居,他跟周围的人都不太一样。

我那个时候太小了,还想不出来什么词语去形容钟阙,只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正背着书包要去学校,嘴里还咬着牛奶的吸管,一推开门就见到抱着只狸花猫的他,他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了金色,眉眼看着也如耀阳一样温暖,他说:“小熙,记着系鞋带。”

我楞楞地“哦”了一声,弯腰系上鞋带,心想他看着好像天上的太阳,却全然忘记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母亲,都从未告诉过新邻居我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像流水般淌过,我越来越喜欢去钟阙的家里玩,生病的妈妈也放心让旧识的儿子来照顾我。宁静的周末,夕阳的光辉从窗沿撒在地板上,我穿着白袜窝在地毯上,跟巧克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钟阙端着碗凉丝丝的绿豆粥坐在我身旁,他抬手喂我,衣服散发着普通而好闻的皂香,妈妈生病后,我终于再一次体会到被深深疼爱照顾的感觉——“生活在象牙塔里惬意而美满,仿佛所有的不幸都与我无关”,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迫切的想要留住这一切,再也不想失去,而这一刻,仿佛伊甸园里的毒蛇,钟阙看似随意地开口道:“小熙想一直和哥哥玩吗?想一直抱着巧克力吗?”

我慌忙点点头,这样的时光太温馨了,我想要永远把握住,他将冰凉甜烂的绿豆粥喂进我口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动作有些粗鲁,陶瓷勺进得又有些深,我轻轻的唔了一声以示我的不适,听到我的声音,勺子很快退了出去,他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声音也愈发温柔:“那小熙的秘密只能跟哥哥分享,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好不好。”我很难去理解秘密的含义,也意识不到我在迈出踏往深渊的第一步,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着他在夕阳余晖照耀下的笑容越发灿烂。

慢慢的,我一放学便往钟阙的家里跑,他总会变着法儿给我做好吃的,涂着蜂蜜的鸡翅、洒满芝士的披萨、甜滋滋的双皮奶。我太喜欢他了,他照顾病着的妈妈,替我开家长会,教我做题目,他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没有爸爸陪伴的缺憾,因此他说的什么,我总认为是对的。

钟阙告诉我不要和同学们玩的太好,会分走他与我相伴的时间;他还告诉我不要太依赖学校的老师,会给他们添麻烦,变成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但可以依赖他,因为只有他永远不会嫌我麻烦;他还告诉我不要总去找妈妈说话,她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但他说我可以完完全全的依赖他,因为只有他是无条件地、彻彻底底地爱着我的,除了他以外,世界上就没有人爱我了。我不太相信,我总觉得躺在床上的妈妈是爱着我的,对着我喵喵叫的巧克力也是爱着我的,但当我这些想法讲给钟阙听时,他只用他晦暗难辨的双眸扫视我一眼,然后依旧笑盈盈地说:“小熙,你以后会明白的。”

在他的引导下,我不再全然吸纳外界施与的知识,把自己关在名为“钟阙”的小笼子里,除了上课外不与同学打交道,和老师的交流也愈发稀少,我的认识被可怕地、拘泥在了这座看似温馨的小房子里。而幼时的我根本意识不到危险的来源,还沉醉在钟阙给我缔造的理想国之中。

妈妈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呼吸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我太小了,还无法理解死亡的沉重与它的含义,更无法去减缓甚至制止它的到来。

当钟阙进入我的世界的第三年,也就是我小学毕业的那年,妈妈在医院的病床上暂停了呼吸。空气中难闻的消毒水味与妈妈身上好闻的馨香交织着萦绕在鼻尖,我仍旧难以理解死亡,却已明白妈妈再也无法陪伴我了,哪怕是在我房间隔壁沉沉睡上一天那样的牵绊,也不会再有了,因为她去天上当星星了。偌大的悲伤盘踞着占领我的脑海,眼底慢慢溢出泪水,站在旁边的钟阙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我哭得喘不过气,他轻抚我的脊背,温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小熙,我会比阿姨更加更加爱你,我会比全世界都更爱你,所以,作为交换,也深爱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交换,也深爱我吧。”

低沉的男声柔和温暖,仿佛真的只是在向我索求平等的爱意。我仍然哭得厉害,只是从呜咽低泣变为沉默着流泪,对于十一二岁的我而言,他的话我并不能完全听懂,我只知道他在说他会比妈妈还爱我,并且希望我也爱他。

这不是当然的吗,妈妈死了,再也不能陪着我了,我只剩下他了。

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他向我索取的爱,就是我对于妈妈的爱,我却不知道,钟阙想要的爱、想施与给我的爱,会建立在我的疼痛与眼泪之上。

失去妈妈的痛苦在那段时间吞没了我,我过得昏昏沉沉,常常在夜里想妈妈想得睡不着,哭得累了才沉沉睡去,早晨吃过钟阙做好的早餐,又恍惚着回到床上睡觉,一天也不会出门。钟阙照顾着我的起居,而我对他亦从不设防,丝毫未曾注意到,家里的门锁已经被换掉了,妈妈留下的手机也不见了,甚至家里的座机,都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想要出门感受久违的阳光,却发现打不开家里的门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所处境地的危险。我太信任钟阙了,他几乎已经被我视作家人,对于外界的认识,总是钟阙过滤了的,才会让我接收,因此我所认识的世界,基本都是他按照他的意愿去构建的;甚至我的三观,也受他极大的影响。

因此,我竟没有想着反抗,而是跟回来的钟阙说,我想出去散步。钟阙关上门,并打上反锁,把怀里的狸花猫送到我的手里,依旧笑语盈盈道:“小熙,你有点发热了,到外面去吹风会受凉,在家里和巧克力玩好不好。”

怀里的小胖猫毛茸茸的,伸着头要蹭我的脸,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吸引了,含糊着答应,完全没想过质疑钟阙错漏百出的措辞,我并没有发热,正值夏季的天气也没有让人病情加重的凉风。现在想来,这般拙劣的谎言,实在不像是那样心思慎密、为达成目的蛰伏好几年的人说得出来的,想必就算那时我意识到了他的哄骗,对他开始抵触,他也完全有把握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我人生的丧钟已然敲响,正如玄关窗边一盆盆茉莉,看似开得正盛,洁白美丽、芳香馥郁,实际上,当这个炎热夏季的蝉鸣归于寂静,日历被入秋的风裹挟翻至九月,日子一天天变得寒冷时,将它们一盆盆搬入屋内精心照料的女主人已然不在了,它们会在这个冬季彻底枯萎。枝头的小白花会凋谢泛黄,蜷成难看而干瘪的一团薄纸,等待着哪一天的寒风将其毫不留情地吹落,如今翠绿的叶片也将迎来同样的下场,而茉莉这种花,只要没熬过这个严冬,来年春季即使再温暖、再湿润的天气,再精心、再细致的照料,它都只会是几只死气沉沉的细木棍,无一丝生机。

当数次向钟阙请求出门被搪塞后,我终于对他发了第一次脾气,我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他沉默着,看我的眼神仍然温柔,却在某一瞬间淬上了刺骨的冷意。

对他发脾气的第一天后,我发现家里一直陪伴我的巧克力不见了,我光着脚在木地板上哒啦哒啦地跑着,试图在哪个床缝的犄角旮旯里找到它的身影。

也许是空调冷气开得太足的原因,晚上我真的开始发烧,头疼的厉害,恍惚间我感觉到钟阙在为我擦拭额头,像幼时无数次妈妈对我做的那样,此时,对钟阙的依赖达到了一个骇人的顶峰,我再也经历不起任何一段亲密关系的失去了,我哭着攀上钟阙的颈肩,对他说:“巧克力,巧克力不见了……”

他轻轻用拇指擦拭我眼角的泪痕,唇边勾起恶劣欲望被满足的微笑,在我耳边温柔轻言:“知道为什么吗,小熙?因为你就是个不懂珍惜的坏小孩,所以会失去妈妈,失去巧克力,接着,你也会失去我。”

这句话打破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几乎要崩溃,搂着钟阙的手臂越缩越紧,喉间是歇斯底里的质问:“不、为什么?为什么?钟阙哥哥,你不是说你会一直爱我、比全世界的人都爱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继续开口宣判我的罪行:“是啊,我最爱你了,最爱你的我都被你逼得要离开你,难道不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吗?”

月色昏暗,微弱的台灯照在钟阙身上,他亚麻色的头发变得更暗,与我初见他时的金色大相径庭,可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在我的生命里不可或缺了。眼底水雾更浓,我发出卑微至极的乞求:“不要、钟阙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许是怕我烧得更厉害,空调已被钟阙关掉,空气中都是闷热,我体温又高,搂着他又紧,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沁出了一些汗珠,但他没有任何与我拉开距离的意思。钟阙眼底都染上愉悦的神情,缓然开口,仿佛是对宠物的赦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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