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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蓝景仪!”
聂怀桑呼吸都停滞了,大脑似乎受了重击,钝痛得令他除了目呲欲裂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的腿如同灌上了沉重的铅,每挪动一步都使他感到万分痛苦。
“别,不要.....”
他声音干哑,嗫嚅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
“额,你怎麽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聂怀桑惊异地擡起头看向那个方向,是蓝景仪!
很狼狈的蓝景仪,衣物破损不堪不说,嘴角还挂着血迹。
还有不知在哪染了一块一块的黑灰.....
大起大落来的太快,聂怀桑一下子哭了出来,又哭又笑。
“你....你别哭啊。”蓝景仪登时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愣是不知道该怎麽做。
实际上他连说话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明明自己都这麽狼狈,还在关心聂怀桑。
“你先别说话了。”聂怀桑抹了把脸,扶起蓝景仪,“我送你回去。”
“谢了。”蓝景仪被他扶起,不经意扯到了伤口,疼的直抽气。
“你什麽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哈哈....”蓝景仪打着哈哈,意识已然模糊起来,头昏脑胀的。
“我好像要晕倒了.....”他晃着脑袋,眼皮已经耷拉得睁不开。
聂怀桑看他这样有些没好气道:“那就晕,这个还要提醒吗?”
“嗯....在失去意识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聂怀桑刚催动灵符,等着蓝家人来接人。
“你的名字是?”
“我....”聂怀桑倏地顿住了身形,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却被他压抑了回去,只是眼神不受控制地乱飘起来。
他看向蓝景仪,发现后者已经失去意识,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他却没有感到轻松。
倒不如说是异常沉重。
蓝景仪真把他忘了,即便早有準备,他现在还是.....
恍惚间,聂怀桑又想起顾陌离的话。
最终他一言不发地先将蓝景仪安置在了小居,而后者直到蓝啓仁到场时都没清醒。
聂怀桑不知道蓝景仪是什麽时候醒的,二人又一次见面,是在蓝思追和金淩的家宴上......
期间蓝景仪也求见过聂怀桑解释,而他不知是因为下意识的逃避还是什麽,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但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见面就是迟早的事。
“聂宗主!”蓝景仪看到聂怀桑一瞬间眼里就有了光。
聂怀桑本来不想来的,他甚至不明白为什麽会邀请到自己,但或许也存着再见那人一面的心思,他来了。
“嗯。”聂怀桑存心疏远,自然不会与他多言。
“你怎麽一直躲着我?”蓝景仪的态度一如从前,甚至给了聂怀桑他没失忆的错觉。
他被问住了,“我没有。”
“那为什麽每次我去找你你都不见我。”
“我出门了.....”聂怀桑小声辩解,这话他自己听了就不信,明明有很多可信的理由能够拿来辩解,他却用了最幼稚且最不可信的那句。
“我都看到你了!”蓝景仪看着聂怀桑撇过脸去,心情陡然好了起来,这麽久以来被放鸽子的郁闷也消散不少。
“时间过得真快啊。”蓝景仪叹道,却不是悲观叹息,他的神情明豔起来,“再过些月份,可就是我18岁生日了,聂宗主可否赏脸?”
“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聂怀桑不知道蓝景仪究竟忘了些什麽东西,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名字的话,你周围没有不知道吧。”
“话是这麽说。”蓝景仪装作可怜的样子点点头,“但我还是更想你亲口告诉我嘛!”
他还是那个幼稚鬼蓝景仪!
聂怀桑脸一黑,“就不告诉你。”
或许是蓝景仪主动亲近,聂怀桑狠不下心去拒绝,此刻语气也自然了许多,没有先前的生硬。
他有心问蓝景仪那之后的事,又摸不準蓝景仪记不记得。
只能自己猜测着,如果蓝景仪记得古疆的事儿.....那先不谈。
如果不记得,他贸然提起,就很容易打破他们现阶段的“朋友”关系。
好烦,好烦——
聂怀桑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但他此刻几乎是将“好烦”两个大字刻在了脸上。
“你在想什麽呢?”
“离我远点。”聂怀桑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就独自离去了。
蓝景仪:?我怎麽了?
“景仪!”蓝思追一直看着这边,这会儿看见聂怀桑愤愤离去,不由有些担心,“怎麽了?”
蓝景仪既无奈又委屈,还有浓浓的困惑,“他还是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