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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体惨破的我不会是一个优秀的修士的.....也不会成为一个好宗主。”
“才不是!”聂怀桑感受到蓝景仪有挣扎的意思,有些急促,“优秀的修士不一定会是个好宗主,令人钦佩的一宗之主也不一定要修为逆天!”
“你看,就比如我.....”
“你很优秀。”蓝景仪适时打断了聂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言语中的温和自然,让聂怀桑感到不安。
蓝景仪偶尔会有这样成熟的样子,但这通常不是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蓝景仪伸手划过他的后背,聂怀桑身体一麻,直接摔进了蓝景仪的怀里,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蓝景仪!”聂怀桑翕动着嘴唇,却任他怎麽使劲,都丝毫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
“一分钟。”蓝景仪面上仍带着温柔爽朗的笑容,他将聂怀桑放在墙角,倚着墙面坐好,“你很快就能恢複,不会毫无还手之力的。”
而他,只需要一秒。
蓝景仪眸中透着彻骨的冷冽,伸手触上了水晶。
水晶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强光,将蓝景仪包入其中。
“蓝景仪!”根本不到一分钟,聂怀桑就站了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白光包着蓝景仪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他根本无法窥探其中的情况。
聂怀桑刚要靠近,光球却以显出残影的速度飞了出去。
聂怀桑追着它重新回到了国师殿大堂。
当他踏出暗道的那一刻,整个国师殿都好似活过来一般,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是幻影。
“人山人海”仅仅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了。
灯,却没有熄灭。
而就在下一刻,就在光球到达大殿中央的那一刻,地板上浮现出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纹样。
就像.....
“一个阵法。”聂怀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但他已经顾不得那麽多了,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沖向了光球。
而就在沖进去的那一瞬,聂怀桑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下一秒,他被光球推了出去,摔在地面上。
大脑在刚刚接触的一瞬被塞入了许多信息,聂怀桑揉按着太阳穴,神情从困惑到凝重到震惊,最终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他所看到的,是蓝景仪的记忆。
那些蓝景仪或是只字未提的,或是最新得到的记忆,此刻被他串在一起,再结合眼前的景象,聂怀桑明白了。
诅咒是真,天灾是真,恩怨是真,福叔所诉说的“真相”,大半都是真。
只可惜,但凡涉及顾廷欢的事,都掺了水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周响起阴恻恻的笑声。
擡眼看,却看不见人影。
当然看不见。
聂怀桑苦笑,手指覆上灵力,轻轻拂过双眼,再睁眼——
“人”山“人”海!
有身着铠甲士兵、仪容骄奢的贵族、挤在角落的布衣.......
派派分明,却无一人靠近阵法中央、靠近这个光球。
只有一个人,站的稍微近些。
福叔。
聂怀桑定定地看着他。
“年轻人,又见面了。”福叔乐呵呵地朝他打招呼,看上去仍向昨天那般慈祥健气——如果能忽略他眼中的森然冷意的话。
聂怀桑假模假样的勾勾嘴角,“久仰,国师大人。”
说完,他又冷下脸来,他现在,可连假笑都笑不出来!
听其称自己为“国师大人”,福叔并没有多惊讶,只笑着点点头。
“不错,还挺机灵。”
“也不是很难猜。”聂怀桑深呼吸,“毕竟你也说了,知道秘辛王室都是少之又少,除了王室,想必就只有现任国师了吧。”
“我一直在想,顾廷欢看起来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聂怀桑缓缓起身,与光球并肩而立,“如果怕死,倒也不会与蓝辞心一并为複活孩子而牺牲。”
“这不由就让我思考,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拒绝献祭的,那麽就只能是献祭出问题了。”
“不是他不想献祭,而是你,清楚地明白所谓献祭,不过是无稽之谈,根本救不了这真正凋零的国家吧!”
福叔被聂怀桑盯得一怵,此刻也不辩解什麽,“不错,不论人们再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抵挡天灾,所谓献祭,不过是为了稳住民衆的说法罢了。”
果然.....
“得知真相,也难怪顾廷欢无法接受。”为了迷信而死,换谁都不愿意,他宁愿真的能改变些什麽。
“于是他叛出王室,钻研所谓邪术,其实是为了对抗天灾。”虽说人体实验真的挺.....不过他好像也没资格指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