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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离不知从何处招呼人摆起了桌椅，甚至斟好了茶水。
看上去颇为熟练。
蓝景仪循着他的话问道，“诅咒成功了？”
“不，然后他就被雷劈死了。”
蓝景仪：？
“那天刑场上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哪知道雷云滚滚而来，不讲道理地劈死了好几个。
当时大国师掐指一算吶，啊呀，不好，是有天灾啊！”
“不会要人命祭天吧.....”聂怀桑轻道。
“对，就是这个！”福叔一拍大腿，“大国师蔔卦问天，却得到了一个跨越了千年的答案。”
“须得两个王室子弟，还必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子，以二人的部分身体组织拼凑出一个全新的生命，将此生命祭于圣树，便可止灾。”
“长达千年，在每一代人的眼中，变化都是缓慢的，久而久之，人们便将天灾之事抛之脑后，只有王室，始终坚信着大国师的话，可就在那悠长的岁月里，竟从未诞生过任何一对双生子！
直到大国师辞世.......”
蓝景仪补充道，“渐渐就连王室也忘记了，是吗？”
“不错。”福叔点点头，“再之后——”
“父亲和羽王，就是那对双生子，是吧？”蓝景仪若有所思。
福叔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
聂怀桑此刻却好像猜到了什麽，“顾廷欢.....应该是那个被拼凑出来、理应消失的生命。”
“猜对了一半。”福叔道。
这下两人都没想法了。
看两人不打岔，福叔缓缓讲了下去，“那一年，王室诞生了两对双生子，一个是直系，一个是旁支，本着宁错杀、不放过，被现任国师以古法截肢拼凑，终成了两个生命。”
而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顾陌离也发了声，“这就是羽王顾廷烨和翼王顾廷欢的由来了。
福叔，您就直接讲蓝辞心的事儿吧，离儿都不想听羽王那点子破事儿了——实在不行，那些我给他们讲嘛~”
“你会讲个什麽。”福叔瞪了顾陌离一眼，“人都是别人拿命换的，你还好意思嫌弃？”
顾陌离：......告辞！
“那当时，他们为什麽没有去祭圣树呢？”
这个问题是蓝景仪问的，真是一个孝顺的小机灵鬼。
福叔叹道，“那时候哪来的圣树！”
二人：？？？
“圣树是蓝辞心带来的，不然她为什麽是神女，仅仅靠一身白衣吗？”
好像，确实。
“那棵树。”聂怀桑忽然擡眼，“边陲小镇，树林中心的那棵雷击树！”
“不错。”福叔微微颔首，“顾廷烨与顾廷欢，从小就被灌输牺牲奉献的思想。
但二人性格天差地别，顾廷烨要规矩的多，每一天都遵照着一个真正王储的生活作息。
而顾廷欢那小子.....就是及时行乐。”
“直到他们遇见了蓝辞心，一切都变了。”顾陌离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顾廷欢，不想死了。”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都没了声音。
接下来的故事，要说猜，也该猜到全貌了。
既然不想死，顾廷欢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活下去，“研究邪术逆天改命”就可以是他的选择。
他成功了吗？没有。
他失败了吗？未必。
他不能算是活着，但他还存在着，可诅咒也确实破除了。
或许一开始是有把握的，而变数就是......
蓝景仪的瞳孔空洞了一瞬。
是他，也是顾念辞。
造成蓝辞心与顾廷欢半死不活的直接原因，就是他们“拼凑”了生命。
顾念辞，是蓝辞心亲手杀死的。
这其中的原因，蓝景仪清楚，他的记忆镌刻的明明白白。
是为了将阵法中的顾廷欢救下。
所以蓝景仪不会怪蓝辞心，如果是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将他複活，是因为愧疚吗？
“羽王，又是怎麽死的？”
说到羽王，福叔难得显出几分惋惜，“廷烨那小子，总是自诩大哥的身份，谁想到最后是弟弟把他的命担下来了，那之后一直都很消沉。
谁想到他居然抱着複活那两人的想法，至于怎麽做，想来也不用我多说了。”
说到此处，福叔止不住开始叹息，“可拼凑之法，向来是两命换一命，他这，怎麽可能办得到！”
蓝景仪心道：顾廷欢就办得到，不过是两个人的半条命（？）
未曾想，福叔接下来的话，将二人吓了一跳。
“所以，就只牵扯到了蓝辞心的部分魂魄，换回了这个谁也不是的小姑娘。”
蓝景仪更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顾陌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