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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榆拉住了林遂意,灵光一点:“跟着旅游团随便走走。”
林遂意: “……”
*
亏他想的出来。
但……也不算是什麽很馊的主意。
段榆顶着原生的耳朵心情就是格外的好,买了巷子边的老冰棍递给林遂意,又看什麽鸡零狗碎的玩意儿都很好,都很有想买的沖动。
要不是林遂意还稍微拦一拦,段少爷十有八九能买的两个人都拎不下。
“那里看扎染印布的。”段榆跟在导游后面听,导游说一段他就总结一句说给林遂意听,活似个複读机,林遂意怀疑过段榆到底是不是複读机成的精,僞装成了黑猫。
导游说大家可以进去看一眼染布的流程,也可以自己体验一下。
段榆就问林遂意,你要进去看看吗?
林遂意其实没什麽兴致,摇摇头,在前面的一个拐弯站到桥上看了片刻,说我们去坐船吧。
河面上行着几艘乌篷船,艄公摇橹,慢悠悠地在水面上晃着。
花钱就能坐,不便宜,可段榆也不差钱,他主要就是猫的习性有些不太喜欢水。
他迟疑半秒,林遂意微微掀起眼皮看他,没说话,但漆黑的漂亮眸子一眨就像在问:“不可以?”
段榆当即投降:“可以,我们去租船。”
于是林遂意终于笑了出来,他有些得意,感觉自己抓住了猫的尾巴,可算让这只大猫有些不自在了。
头顶的雪白耳朵跟着轻微晃了晃,显示主人的好心情。
“叫你逼我竖耳朵。”林遂意用自认为较为兇狠的表情和语气说:“一报还一报,你也只能克服一下自己,跟我坐船去。”
——他自认为兇狠,其实很不成功。
小兔仙对自身的认知向来存在着不小的偏差,比如说,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些自认兇狠的表情都是虚张声势的可爱。
脸颊,鼓起来的软肉很想捏一把。
段榆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故意说:“OK,那咱俩就互相不放过呗。”
林遂意斜睨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放过。”
话音落下,旁边忽然响起来个听得出紧张的声音:“那个,你好,打扰一下……”
是个女孩儿,被不远处的同伴怂恿推搡上来,虽然看得出明显的紧张,神情也算得上落落大方。
她喊住了林遂意,眨着那双明澈的眼睛,鼓起勇气问:“打扰一下,我们想问下你的这个兔子耳朵发箍是在哪里买的啊?真的好可爱啊。”
“……”
*
“噗。”
就算知道会被打,至少是会被兔子给再咬上一口,段榆也还是没憋住笑。
他伸手扶住林遂意肌肉僵硬的肩膀,顶着小姑娘略有些疑惑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是买的,是??是我们在家里的时候自己手工做的。”
小姑娘有些懵。
段榆就稍微弯下腰,指指自己的头顶,提醒她看他头上的发箍,一双黑色猫耳。
“看,一对儿。”
于是小姑娘懂了,看看林遂意,再看看段榆,脸忽然“腾”的变红,明澈的眼中迸出晶亮的神采。
她急匆匆地鞠躬说:“啊对不起打扰了”,捂着嘴跑回同伴身边,相当激动地大声说:“是一对儿!!! ”
林遂意: “……”
段榆有些无辜地眨眼,摊手道:“我只是说了点实话。”
林遂意磨牙,脸上也红了,跳起来要打段榆:“你烦不烦,烦不烦!段榆你烦死了你!”
“哎呀!”段榆往旁边躲了躲,顺势抓住林遂意的手,挤进指缝间卸掉那些虚张声势的力气,转移话题说:“我们去租船,租船!”
*
集合还在入口,同桌走了半天就累得受不了了,剩下几个小时都是在茶楼里喝茶过去的。
他在集合点看见林遂意,觉得对方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太上来,只能竭力思考。
半晌,同桌猛地意识到了:“你这头箍——”
林遂意擡眼睨他。
同桌:“你这头箍看起来很贵啊,噫惹,段榆就是喜欢乱花钱。”边说边收回了本来想要去摸一摸的手。
林遂意悄悄翻了个白眼。
“没乱花钱,多可爱啊。”段榆笑着摸了摸那个发箍上的耳朵,爱不释手的样子。
等回了班级的大巴车上,同桌再看林遂意,又发现兔耳发箍没了,不由问道:“你不戴了啊?”
“扔了。”林遂意语气不自然地硬邦邦。
同桌遗憾:“干嘛扔了啊,多可爱,你不戴我还想问你要来送我妹呢,她就喜欢兔子。”
“……做梦。”林遂意的语气更硬邦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