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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姜珏又在哼唱这首古早歌曲,这是前阵子她跟着姜玉梅看一部老电影时学会的。
这歌确实挺符合她现在的心境,跟姐姐和队友们积极进取,努力奋斗,事业和生活都蒸蒸日上。
因为拥有出众的创作才华,这些年又积累下不少经验,姜珏开始担当音乐制作人,给同行们制作歌曲或专辑。收入比以前丰厚稳定了些,又处在自己所喜欢的行业,忙也忙得很有成就感。姜珏对这份工作感到满意,连姜玉梅也不再挑剔她了。
闲暇时她还新学了几种乐器,最近上头的是口琴——因为它便宜。由此可见,她依然过着比较抠抠搜搜的生活。
而姜玺这种行事认真稳妥的人,总是很容易得到上司的青睐。她现在在一个大型物流公司的分公司里担任运营主管,待遇不错,为了争取更好的职业前景,还利用业余时间考了两个证。在身兼两职的情况下还有精力读书考试,这是让姜珏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地方。
谢焰在这两年转行去做了职业键盘手。他的钢琴功底深厚,只要肯下功夫钻研,把键盘玩好并不难。而且他出身知名音乐学院,行业里的前辈多,人脉也就多,对职业发展助力很大。现在经常在综艺节目里做伴奏,或者跟着歌手去演出,不过还是以明日回信的行程优先。
因为从乐队编外人员正式转正了,现在他跟大家比之前交好得多,有次演出还叫上了他的妹妹。妹妹谢灿比他小五岁,目前还在读研,性格跟哥哥大不一样,是个比较标准的书呆子。那次她来看演出,还没撑到半场就受不了出去了。
那天演出结束后大家一起吃夜宵,姜珏问她:“怎么样,我们的歌好听吗?”
谢灿欲言又止,实在夸不出来,最后只得委婉道:“挺特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哈哈大笑。
至于新任鼓手陈辩,因为看起来沉默寡言,大家一度以为他是个不好接近的高冷角色,然而混熟后发现,此人纯粹就是嘴笨,反射弧也比较长,因而常常显现出一种智商不高的表象。
但他技术确实非常好,鼓打得稳狠准,即兴演奏也出色。平时就跟个木鱼似的,一旦拿起鼓槌,人就通电了,可以活络起来了。
有前面三张优质专辑打底,明日回信在圈内已有了稳固的地位,每轮巡演的票都卖得不错,在音乐节上虽然还够不上压轴的分量,但一般都排在最后几个出场。每当大屏幕上出现那棵手绘的大树及TLFT字母——当年由孔潇设计的乐队标志,台下乐迷会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乐队收入是比以前多了些,但如果全职干这行,也只能活得更加抠抠搜搜。
不过如今的氛围还是有所变化,姜珏能感觉到玩乐队的人比以前更多了。在地铁上时不时会看见几个背着琴的少年人,面孔还很稚嫩,一本正经地互相讨论写歌和排练的事。等他们长大、成熟,说不定会成为圈内新的一批中流砥柱。就算只是随便玩玩,有一段快乐的经历也挺好。
今年春天姜玉梅护士长光荣退休了,忙了半辈子,终于可以享受悠闲的退休生活。女儿们都长大了,各凭本事过得还不错,她也没有什么可再操心的,人是越来越慈眉善目,气度亲和。
“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姜珏把这首古早歌曲重新改编了一番,只用木吉他作伴奏,变成一首轻松欢快的小曲,这天是她第一次公开演唱它,在一个圈内朋友开的音乐酒吧里。
平时她偶尔会过来坐坐——还是绝不喝酒,心情好了就上台唱几首歌。除了帮衬朋友,也因为喜欢在这里唱歌的情调和氛围,会让她想起当年读大学时的演出经历。
连着唱了三首歌,姜珏从台上下来,服务生早准备好了一杯她平时爱喝的柠檬椰子水。她边喝边跟老板谈笑,这时突然有人过来搭讪:“你好,请问你是姜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又实在想不起来,道:“我是,你谁啊?”
“真是你!”那男子惊喜道,“我叫陶渡,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一起参加过《校园新声》的比赛。五十进二十那场你们的鼓手迟到了,我们还打算把鼓手借给你们顶上呢。后来我们被淘汰了,你们就真把他借走了。”
“哦!”说到这里姜珏就记起来了,“老郭的旧东家嘛。你们乐队叫什么来着,什么赤焰?”
“是叫赤浪。”陶渡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一晃都那么多年了。”
偶然遇到当年一同参赛的故人,姜珏也不禁有些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陶渡问她:“你常来这儿唱歌吗?”
酒吧老板插嘴道:“哪儿能啊,人家现在身价也高了,心情好了才赏脸上台唱几首。”
陶渡笑道:“也是,我看老郭的朋友圈会发些你们乐队的消息,明日回信现在混得是挺不错的。对了,他好像前年退队了是吧?”
“嗯,不过还常联系,前两个月他还给我们寄了老家特产呢。”姜珏道,“这些年你怎么样了?混得也还不错吧?”
“嗐,不就是普普通通地打份工,前不久刚调到总公司,所以就又回到这边了。我同事说这间酒吧氛围不错,今晚就跟他一起过来坐坐。”陶渡非常高兴地说,“结果居然遇上你在这里唱歌,真是太有缘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问他:“当初你在乐队里是什么位置来着?现在还玩这些吗?”
“那时候是弹贝斯的,毕业后基本就没碰过这些了,工作了再想玩乐队也挺不容易的。”
姜珏把胳膊揽上酒吧老板的肩膀:“人家弹贝斯的,跟你一样呢。”
老板对陶渡笑道:“同行啊,来切磋一下?”
陶渡连忙摆手:“同行可算不上,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献丑了。”
几个人又聊了些别的,互相加了微信,末了陶渡问姜珏:“对了,你现在结婚了吗?”
“哈?”姜珏大感无语。
“不好意思。”陶渡也感觉自己冒犯了,连忙道歉,“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
回去后,姜珏发现陶渡几乎给她每一条朋友圈都点了赞,留言夸赞他们的演出,恭喜他们获得了成就。她回复了几条,很快就没放在心上。
最近明日回信在筹备十周年的专场演出,这回的表演场地没有放在livehouse,而是首次选在了剧场。剧场里可容纳一千名乐迷,是他们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专场演出。提前两个半月开票,最后都售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剧场演出就像一场小型演唱会,四个人在台上自然是挺过瘾,但和乐迷的距离变得远了一些。乐迷们也得遵守剧场规则,不能随意站立跳跃和开火车之类,少了在livehouse和音乐节的随性奔放。不过好在演出足够精彩,大家也能听得尽兴。
演出结束后,四个人都感觉疲惫了,却又还处在刚才的亢奋里。等收拾好东西离开剧场时,发现竟然还有人还在外面等待他们——不是什么痴狂的乐迷,而是陶渡。
陶渡一见他们出来就立刻迎上去,欣喜地跟姜珏打招呼:“嗨,恭喜你们今晚演出成功。”
姜珏有些意外:“你专门在这儿等我们?”
“刚才你们的演出太精彩太震撼了,实在是很想跟你们当面表个白。”陶渡诚恳道,“我刚才给你发了信息的。”
姜珏道:“哦,没看手机。”
谢焰问她:“你朋友?”
这时姜玺已经认出了陶渡,对他道:“你是那个——老郭原先那支乐队的成员吧?”
“对。”陶渡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我们一起参加《校园新声》的。”
姜玺惊讶道:“你们俩还有联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说:“前阵子遇上的,在希声姐那里。”
“上个月19号,在大音酒吧。那天我刚好看到姜珏在台上唱歌,当时怕认错了,犹豫了好久才敢上去搭话。”陶渡笑道,“后来我在网上一搜,看到你们准备开十周年专场,立马就把票买了,可惜已经买不到好座位了。”
“也是真巧,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姜玺邀请道,“我们等会儿要去庆功宴,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好啊。”陶渡一口答应。
庆功宴很朴素,就找了个大排档吃夜宵。乐队四名成员加上经纪人小杜,再加一个临时挤进来的陶渡,六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坐下开始点菜时,姜玺问陶渡:“我记得你们乐队的主唱是个女孩子,那你是弹吉他还是贝斯的?”
陶渡道:“当时我负责贝斯。”
姜玺便笑道:“那巧了,我也是。”
有当年一起参加比赛的陶渡在,几个人少不了要追忆一下青春岁月。谢焰大概也是因为想起了孔潇,情绪变得不太好,吃饱肚子就先告辞了。姜珏吃到一半还给远在老家的郭源远打了个视频,他和陶渡两个旧友相见,想过去看今朝,说着说着差点把自己给整哭了。
挂断视频后,陶渡也有几分伤感,道:“当年在学校里也是真热爱这些,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乐队,结果毕业后忙忙碌碌地去随大流,把这些都忘了。像你们这样能坚持下来,还把乐队做得这么出色,真的了不起。”他看着姜珏由衷说道:“我很佩服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转开脸去,用胳膊肘捅了捅陈辩:“辫哥,听见没,人家夸你呢。”
陈辩在埋头啃串,半晌才抬起头来:“嗯?”
姜珏又道:“瞧你留这大辫子,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别说人家了,我看了都佩服,平时洗头得多累。”
又过了半晌,陈辩对陶渡道:“谢谢啊。”
这天晚上散伙后,陶渡陪姜珏和姜玺等出租车,要分别时,他问她们:“那个,改天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再一起出来聚聚?”
姜珏道:“我们挺忙的。”
“没事,那不打扰了。”陶渡有些尴尬地笑笑,“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一个月后,姜珏深夜从朋友的音乐酒吧回来,下了出租车正往医院家属院走。她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很亲密地走在一起,好像还牵着手,其中一个她太熟悉了,明显是姜玺,而另一个好像也是见过的。
她立刻追赶上去,几步跑到了那两人的前面,回头一看,发现姜玺身边那人竟是陶渡。她顿时怒发冲冠,用力一把推在他胸口上,推得他往后退了几步:“你个狗皮膏药!你还要脸吗?”
陶渡站稳了看见是她,语无伦次道:“姜珏,你……挺久没见了。那什么,我和姜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简直气昏了头,上去一拳揍在他脸上,还要用背后的电吉他去砸他。姜玺连忙拦住,道:“你发什么疯?你冷静一点。”
姜珏吼道:“我看你才是发疯了!”
姜玺挡在她和陶渡之间,又道:“你不是刚买的新琴吗?两万六呢。”
姜珏这才恢复了点理智,把电吉他又拿稳了,隔着姜玺对陶渡骂道:“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姜玺也回头对他低声说道:“你就先走吧。”
陶渡退后几步,仓惶地看着姜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滚!”
赶走了陶渡,姜珏恨恨地看了姜玺一眼,转身就往家走。姜玺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进了家,姜珏把琴一放,看了眼姜玉梅紧闭的卧室门,转过头来质问姐姐:“你跟他怎么回事?”
姜玺平静道:“不就那么回事,你也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姜珏不可置信道,“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姜玺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喜欢不就行了。你连这都要管我,你是教导主任啊?”
姜珏恼火道:“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赶紧跟他断了。”
姜玺两手抱在胸前:“凭什么?”
姜珏逼视着她:“你心里不清楚吗?”
姜玺面无表情地迎着她的目光,片刻后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你少管我。”
她关上了门。
姜珏抡起一个沙发垫狠狠摔在了地上。
又过半个月,这天下午乐队四个人聚在孔潇他表哥的琴行里排练,傍晚时大家也有点饿了,就一起点了外卖。外卖是姜玺统一点的,等送到了她和谢焰一起出去拿。两个人一边拎袋子着一边聊着天回来,姜珏听见谢焰说:“那哥们儿这么听话啊,就老实在那儿等你一下午。”
姜玺说:“那他非要跟着来,也不能让他进来影响大家排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立刻追问:“谁?”
谢焰笑道:“还有谁,姜玺的事你还能不知道吗?”他把袋子放到茶几上,翻出了一个打包盒:“这家的咖喱鱼蛋是我吃过最好吃,都来尝尝看。”
姜珏看向姜玺,语气不善地问:“他在外面?”
姜玺把袋子里那堆食物饮料一一拿出来,无所谓道:“又没让他进来,别小题大做行吗?”
姜珏发火道:“之前我不是叫你——”
姜玺打断她:“我又没答应。”
“你!”姜珏气急,转身去拔掉电吉他的接线,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谢焰在她身后道:“哎,你不接着排练啦?”
“没心情!”
谢焰莫名其妙道:“什么人啊,一天天的跟吃了炮仗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辩满意地点点头:“鱼蛋好吃。”
姜珏走出琴行,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见陶渡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还算那个混账识相,知道自己讨嫌,不敢来她面前寻晦气。
刚好肚子也饿了,她钻进附近一家面馆解决了晚饭,背着琴回家了。
直到夜里将近十二点,姜珏还是没见姜玺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给她发了几条信息,没得到回复,又沉不住气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没好气道:“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
姜玺道:“还在外边玩呢,别催。”
“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吗?你赶紧回来!”
“不是说了让你少管我吗?”姜玺耐着性子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周末在外边玩晚一点都不行了?你以前也不是没有三更半夜才回来的,我管过你吗?”
“你明知道这个不一样!”姜玺激动道,“你今晚不会要跟他在外边过夜吧?快点给我回来!”
姜玺道:“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珏根本不听,放出狠话道:“姜玺,有他没我!”
姜玺似乎叹了口气,道:“你也该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姜珏简直已经失去理智,愤怒地把手机摔到床上,手边拿到什么就往地上乱扔乱砸。没一会儿她摸到手机又给姜玺打去电话,却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了。
姜玺竟然选择了那个男人,姜玺宁可不要她也要选择那个男人吗?
姜珏发疯般地反复拨打那个不可能接通的号码,在关机的提示语音中几近崩溃。她猛地一下把床头柜子掀倒,东西摔落了一地。
姜玉梅听见动静过来敲她房间的门:“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姜珏把门打开,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姜玉梅问她:“到底怎么了,谁又惹你了?”见姜玺的房间里还是没人,又问了一嘴:“你姐去哪儿了,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姜珏打开家门,也离开了家。
这个点了,姜玺在哪里?自己又还能去哪里?
姜珏在夜色中茫然地向前走,走到家属院外边时叫了个车,直奔朋友开的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酒好喝?我要喝酒!”姜珏一坐下就对老板说道。
酒吧老板蒋希声听了惊奇道:“不是吧老妹儿,你不都滴酒不沾的吗?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别问,一起喝!”
姜珏也分不清蒋希声拿上来的是些什么酒,反正黑的红的灌了几杯,人就差不多倒了。她拿了一杯还要再灌,蒋希声连忙把她杯子夺走了:“行了行了,见好就收吧。你就这么点酒量,万一喝出个好歹来还得连累我。”
姜珏已经不清醒了,醉醺醺道:“那你喝!嗝,干了这杯,你、你就是我姐。”
蒋希声道:“我哪儿敢当啊,你是我姐,你是我姐行了吧。”
直到凌晨时分,酒吧也要打烊了。蒋希声看着醉倒的姜珏犯愁,于是掏出手机给姜玺打了个电话:“你妹在我这儿喝醉了,你看现在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要是不行的话,我这门店后面还有个小房间,我让她在这儿睡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让她自己回去。”
姜玺立刻就说:“我现在过来。”
半个小时后,姜玺赶到了酒吧,店里顾客和员工都走光了,卷闸门也拉下了一半。她探身进入店里,见妹妹瘫在沙发上睡得正沉。蒋希声看见她来,朝她点了点头:“你来了。”
姜玺看见妹妹这副样子,也有些抱歉:“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估计她也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谁还没个伤心的时候呢。”蒋希声道,“她这酒品算是好的了。”
姜玺过去摇醒了姜珏:“醒醒,回家了。”
姜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姐姐正要把自己扶起来,立刻挣扎着要推开她。姜玺按住她的胳膊,道:“起来,别赖在这儿耽误人家关门。”
姜珏喝醉了变得更加胡闹,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去死。”
蒋希声看出点端倪了,在旁边笑道:“原来是姐妹俩吵架了啊?”
姜玺无奈道:“让你看笑话了。”又问:“能帮我一下吗?一起把她扶起来。”
两个人把烂醉如泥的姜珏架起来,塞进了等在外面的出租车。蒋希声送佛送到西,跟姜玺一起上了车,二人合力把姜珏扛回了家里。
分别时姜玺感激道:“今晚太谢谢你了。”
蒋希声笑说:“不用客气,平时她也帮了我不少。”
姜珏没有惊动姜玉梅,帮妹妹脱掉外衣丢到床上,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这时姜珏半醒不醒的,突然抓住姐姐的胳膊:“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玺抬眼看了她一下:“我没你这么幼稚。”
“你跟他分开好不好?”姜珏的语气里几乎带了哀求。
见姐姐不回应,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激动道:“你明知道他——”那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他什么?”姜玺逼视着她。
姜珏没有再开口,她实在醉得厉害了,又瘫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姜玺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妹妹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即使是睡着了也带着不甘和倔强。
是啊,她明知道陶渡喜欢的是姜珏。
是谁说亲姐妹就一定亲密和睦呢?其实在很多时候,一母同胞的手足就是自己的第一个竞争者。
年纪还小时,因为妈妈忙于工作,姐妹俩早早就得自理生活。姜珏淘气、不乖,姜玺除了顾好自己,还总得看着她。
跟妹妹不一样,她从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生活自律,成绩也好,更不会成天在外面惹事。妈妈经常夸她,也理所当然地把一些身为母亲的责任转移给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不公平。乖孩子就该负担更多吗?明明她也只比姜珏大了十五分钟。
在少年宫里,姐妹俩选学了不少课程,其实她最喜欢书法,能把毛笔字写得很漂亮。但姜珏说想转去学吉他,要拉她一起,于是她就也去了。毕竟她得看着妹妹,万一她又惹事了怎么办?
两个人从53231323开始学起,姜玺发现自己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如妹妹的领域。姜珏学得很快,没练多久就能听着歌曲配上和弦。姜玺也不甘落后,大不了多付出一点时间和努力,这些对她来说也不算难。
后来姜珏接触了摇滚乐,开始谋划组建乐队的伟大梦想。姜玺也跟着她听了那些歌,觉得还不错,至于组乐队?谁知道这个天马行空的妹妹是不是一时兴起。
高中时代,姜珏又对电吉他产生了兴趣。以往她放假连床都起不来,但为了买琴居然去打起了暑假工。姜玺开始有些佩服她的热情了,又对她的改变感到好奇,同时也生出了点胜负欲,于是和妹妹一起打工、买琴。
高考前,因为有她给姜珏天天补习,姜珏自己也知道要发奋,又碰上了点运气,两个人顺利考进同一所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姜珏开心地抱着她转圈:“终于不用跟你分开了!”
她一直都知道,比起妈妈,这些年来姜珏其实更依赖她。
进了大学,组乐队的事就被姜珏提上了日程。那时候学校里弹贝斯的非常少,她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姜珏就问她能不能转攻贝斯,毕竟乐队里有了键盘,就不必要有两把吉他了。
她其实无所谓,想着既然组乐队是妹妹的梦想,那就依了她吧。反正自己有吉他的基础,要转贝斯也很容易上手。
这些年来,作为乖孩子的额外负担渐渐成为了她的本能,让她习惯性地去迁就和满足这个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发现,她来到了一个更加不如妹妹的领域。
姜珏拥有充满感染力的唱腔、出色的舞台表现力,更珍贵的是那非凡的创作才华。她自负张扬且充满野心的模样,常常让她感到骄傲,但有时又觉得那么刺眼。
而她只能作为和声来陪衬她,还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贝斯手。
大多数的人其实分不清电吉他和贝斯的区别,贝斯音色低沉,不容易听清,常常只作为根音存在,圈内也因此产生了不少关于贝斯的玩笑,比如——弹贝斯的没来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啦。
她知道自己在玩乐队上并没有什么耀眼的才能,于是便在本职工作上加倍努力,做一个两不耽误的优秀斜杠青年。在姜珏被妈妈斥责不务正业时,或者是兜转于梦想和现实间感到迷茫时,不可否认,她会产生一些隐秘的优越感,因为她觉得自己赢了一次。
与此同时,她又真心地支持妹妹,并愿意助力她去实现那个梦想,因为她把自己的叛逆也投射在了她身上。
妈妈说她们俩就是一伙儿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从童年时代至今,姜珏的叛经离道大多数都有她在背后加持。姜珏搞事她拱火,姜珏犯事她掩护,姜珏明着来,她是阴着坏。一些她想做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都让妹妹顶在前面替她做了,等事成之后再出来说几句好话,不痛不痒地打个圆场。
对于这些,姜珏也许不知道,也许是假装不知道。
然而她发现,一向不乖的姜珏反而更容易得到宽容,当妈妈习惯了她充满棱角的模样,便会对她偶尔的懂事大加赞扬。大家好像都更喜欢这个聪明又特立独行的妹妹,陶渡也是。
还记得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在电视台相遇,那时她就对这个热心俊朗的男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在当时,陶渡跟她打过招呼后,很快就去向姜珏搭讪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之后,陶渡成了一个早已放弃年少梦想的上班族,当他看到那个仍然留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姜珏,自然更会被她吸引。
姜珏对他没有兴趣,但她有,并且长了一张跟姜珏相似的脸。
她知道陶渡跟她在一起时真正想着的是谁,这一次她又输了。
她不想迁怒妹妹,但很难做到。然而当看到妹妹为了陶渡而大发雷霆,蛮不讲理地跟她胡闹,甚至吼出那句有他没我,还破例去喝了个酩酊大醉,她虽然无奈,但也卑劣地感到了快乐。
聪明的、自负的、耀眼夺目的姜珏,原来是这么在乎她,依赖她。她是姜珏最致命的软肋,也是她疯狂和崩溃的理由。
她想,自己赢了吧?最重要的一次。
她看着妹妹沉睡的脸,露出了得逞的,微微的笑意。
她们天生一对,自那胚胎在母亲的身体里初形成时,就是彼此的唯一,没有任何人能够插足。
凌晨三点十六分,她给陶渡发去信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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