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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珊瞪着眼,气得香腮鼓得老高。
福康安又道:“我的姑奶奶,人家已经先干为敬了,好歹啧一下,日子长着呢,往后会经常碰面,何必在一杯酒上跟人计较。”
不知道福康安是不是话里有话,有什么暗示。
反正海珊一定当成话里有话,有什么暗示了,香腮顿时不鼓了,豪气道;“啧一下,干吗呀!这么瞧不起我,我也干。”
她当真举杯仰头喝个点滴不剩。
所有的客人都看直了眼。
不一定所有的客人都知道海珊的酒量,但是有人知道。
明珠香唇边噙着冷笑,直撇嘴。
福康安不管那么多,拉着龙天楼又各敬了玉棋、海若一杯,还有在座的几位。
福康安都为龙天楼引见了,龙天楼只想赶紧离开这一桌,根本没用耳朵听,而且一敬完酒,福康安就匆匆拉着他走了。
回到了自己这一桌,十五阿哥替龙天楼说了一句:“疯癫丫头,真能缠。”
福康安接了一句:“能缠?能缠的还在后头呢,看吧!天楼往后净躲她了,什么事儿都别干了。”
龙天楼的眉锋为之一皱。
十五阿哥体恤人,忙转了话题:“那件事怎么样了?”
龙天楼知道十五阿哥指的是哪件事,当即就把处理的经过低低禀报了一番。
听毕,该十五阿哥皱眉了:“这究竟是谁心这么狠,手这么辣。”
福康安道;“现在不谈这些,席散后再说。”
一顿,又道:“对了,天楼,我告诉你一声,礼王府那几位跟十五阿哥说过了,席散后想见见你,待会儿你上内厅去等吧!”
龙天楼心头一阵猛跳,想往那边看,可又胆怯,他巴不得赶快散席,可又怕席散得快。
怕什么都没用,该来的总是会来。
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十五阿哥站起举杯称谢,喝完了这一杯,席散了,众宾客纷纷站起往处走,十五阿哥跟福康安送了出去,临走,福康安扯了扯龙天楼,奇*.*书^网龙天楼一点就透,悄悄地从后头出去了。
他直奔内厅,一路心跳得厉害,进了空荡的内厅,两手心都渗出了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内厅有的是椅子,他坐不住,两手不住地摇动着,刚来回走了两趟,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他心头猛一跳,脚下停住了,一颗心似乎也停住了。
进来了,只老郡主跟明珠,没见礼王,也没见兰心,龙天楼禁不住一阵失望,可也平静多了。
老郡主很激动,抢步过来就拉住了龙天楼的手:“孩子,谢谢你,福贝子都跟我们说了,十五阿哥请我们来,虽然说是冲着你,可是我们一样感激!”
“您别这么说,我只是——”
“孩子,不用说什么,我心里都明白,龙家不欠礼王府什么,就算欠,你给我们的,已经超过了很多。没想到你会进十五阿哥府,我知道,龙家人志不在此,可是十五阿哥跟福贝子都好,我希望你能站在朋友立场多帮帮他们。”
“您放心,我会的。”
“王爷本来也要来谢谢你,我怕你见他不自在,我把他拦了——”
龙天楼想问兰心,可是没好开口。
明珠突然道:“我表姐要陪我爹,她没来。”
龙天楼只觉心里有点不好受,可是他不能表示,也不能带在脸上。
明珠又道:“海珊最不知道羞臊了,那么大个姑娘了,也好意思,往后少理她。”
老郡主阻拦道:“明珠——”
明珠道:“姑姑,我说的是实话嘛!您愿意看她这样缠他?”
老郡主脸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明珠,你管的太多了!”
明珠还待再说,老郡主已转向龙天楼:“孩子,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造物弄人,有些事,希望你能体谅!”
龙天楼听了这一句,刚一怔。
“明珠,咱们走吧,你爹他们还等着呢!”
老郡主拉着明珠走了。
龙天楼怔在了那儿。
老郡主临走的这句话何指?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
难道老郡主看出了龙天楼的心事?
龙天楼脸上哄地一阵奇热,心头一阵猛跳,但人却像掉进了冰窟里,身上奇冷奇冷。
福康安走了进来:“天楼,你去吧!看样子是非你不可了!”
龙天楼一定神;“贝子爷!什么事非我不可?”
“海珊喝多了,吵着非让你送她回去不可,不然她不走,依我就不理她,十五阿哥心软,让我来叫你去呢!”
龙天楼眉头一皱。
“别让十五阿哥为难,走吧!”
龙天楼只好跟福康安走了。
两个人到了前院,龙天楼一眼瞧见礼王府的几位站在树葫下,礼王、兰心、明珠、老郡主,居然又多了个大贝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