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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府邸的马车,看出来没有?”
铁奎道:“没留意,而且各府邸的马车样都差不多。”
“那么,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的呢?”
华光道:“当时大门口来的车马那么多,谁会单留意他那一辆。”
龙天楼沉吟一下道:“到目前为止,客人们还没走,他们坐来的马车,有没有走的呢?”
凌风道:“恐怕没有,客人们的车马,都在府前跟两边停放着。”
龙天楼道:“那么华光跟海明出去,从偏院出去,沿街打听,有辆先走的马车是往哪儿去了。”
现在的八护卫恭顺得不得了,华光、海明一声答应,施个礼走了。
龙天楼又向铁奎、凌风道:“如果你们送这么一件礼物给别人,你们会不会流连附近,等着看热闹,证实效用,以便回去报讯?”
铁奎忙道:“总座,您说是那个家伙……”
“不一定是那个家伙,你们两个从后门出去,然后一东一西,从远处往回兜,如发现行迹可疑的,抓回来见我,只记住,别乱抓人。”
“是。”
铁奎、凌风相当振奋,恭应一声,急急而去。
金彭道:“总座,他们四个您都派了差事了,我们四个呢?”
龙天楼伸手递出装石棺的木匣:“接住。”
金彭、英奇、福青、蒙德忙接了过去。
龙天楼道:“把这件贵重礼物找个隐密处所置放,然后不许轻离府中一步,随时听候我的派用。”
他没等那四个答应,扭头走了。
四个人捧着那具内装石棺的木匣,蒙德叫道:“总座偏心。”
英奇冷冷道:“你去跟总座说去。”
蒙德嘴一闭,硬没敢再吭声。
厅里正热闹,乱哄哄的。
老郡主那一桌上的几位,低着头轻慢地吃喝着,出奇地安静,绝不像别桌那样地高谈阔论,指手画脚。
人都是这样,处在这种境遇中,总觉得好像比旁人矮了一头。
福康安则正跟十五阿哥附耳低语,十五阿哥不住地点着头。
龙天楼悄悄地进了厅,他想尽量不惊动客人们,奈何一直对他特别关注的海珊格格眼尖,他一脚刚进厅,焦急盼望的海珊,一眼就看见了他,猛然惊喜,扬手尖叫:“龙天楼,来,来,上这儿来。”
这一声尖叫,立即引来了所有的目光,老郡主那一桌的都抬起了头。
龙天楼不敢多看,匆匆地笑着冲那边点了点头,然后不得不走向海珊格格那一桌。
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的,除了海珊格格、海若格格、贝子玉琪,别的龙天楼一位也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
不施礼,这会儿谁也不会挑他的眼。
龙天楼刚近桌,海珊站起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端起了酒杯:“来,跟我喝一杯。”
龙天楼下意识地不安,眼角余光往那边瞟过去,兰心倒没怎么样,明珠却是一脸的寒霜。
不过这么一瞬间,海珊就催上了,一摇他的胳膊:“喝不喝嘛?你!”
龙天楼能说不喝?只好陪着笑道:“喝,我敬格格!”
海珊为之眉开眼笑,她长得本不错,笑起来也像朵花,不过这朵花太过狂野,她道:“这才像话,拿着。”
她手一伸,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龙天楼。
龙天楼眼明手快,忙道:“我借贝子爷的杯子吧!”
伸手要去拿玉琪的酒杯。
“你敢!”海珊竖眉尖叫,龙天楼一怔,手也一顿,海珊一双美目都瞪圆了:“怎么着,嫌我呀!我都不嫌你,你敢嫌我?”
“这——”
这可真叫龙天楼为了难,是接海珊的杯子好,还是不接好。
不接,海珊下不了台,脸上不好看,非翻不可。
接吧,跟海珊用一个杯子,众目睽睽,都瞪着眼瞧着,这又叫龙天楼怎么做得出来。
他看见了,明珠寒着脸要往起站,硬让兰心拉住了。
龙天楼这里正暗暗叫苦,福康安拿着酒杯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龙天楼忙道:“我要敬海珊格格一杯。”
“该,太该了。”
福康安一点头,顺手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龙天楼。
龙天楼一把接过来:“格格,我先干为敬了。”
来个杯底朝天,一仰而干。海珊想拦,可却没来得及,一跺脚,瞪着福康安就叫:“福哥——”
“干吗?”
“你——”
“我怎么了?”
“你干吗老跟我做对!”
福康安一怔:“我跟你做对,怎么回事?龙天楼要敬你酒,我说该,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海珊哪说得出口,又怎么能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