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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福晋忙道:“我没事儿了,龙天楼,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龙天楼分别欠身一礼,转身出了水榭。那名侍婢跟了出来,龙天楼听见了,但是装没听见,没回头,猛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大步往外行去。
水榭里,大贝勒坐了下去,瞪着一双环目在望美福晋。
美福晋站了起来,拧身竟坐在了大贝勒腿上,嗔道:“看什么,别胡思乱想,我是叫他来问案情的。”
大贝勒冷冷道:“这个办案的是个小白脸儿,不大好。”
美福晋一只手绕上了大贝勒的脖子,另一只手,伸水葱也似的玉指,点上了大贝勒的额角,银牙微咬,带着“恨”意道:“吃的哪门子飞醋,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窄。我怎么找也不会找个跑江湖的呀!他施诈,我心虚,派个人去了趟南下洼查看究竟,让他逮个正着,我好不容易才灭了口,能不找他来探探口风吗?”
大贝勒的脸色好看了些,伸手掀开了美福晋的罩袍,看了那若隐若现的诱人胴体一眼,道:“还好,没有香汗淋漓的样子。”
“去你的。”美福晋嗔道:“你少没良心,那一头看不着好脸色,就跑到这儿来找我出气,哪一回我说什么了?”
大贝勒忽然笑了,两眼喷出了火光,遥遥抬手一弹,几上的灯,应指而灭,霎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听美福晋微喘着道:“你就不怕——”
大贝勒没让她说下去:“我怕什么,我领侍卫营,他上西山去了,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的行止,今儿晚上啊,他不会回来了。”
接着,什么声音都没了,不,只是那种声音,水榭外是听不见的!
第五章夜袭
龙天楼回到了白五爷家。
白五爷坐在堂屋里,饭菜、酒还摆在桌上,居然还冒着热气儿。
龙天楼前脚进屋,玉妞端着一碗汤后脚跟进,一见龙天楼就说:“你可回来了,菜也不知道热了多少回了。”
龙天楼歉然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干吗这么见外呀!”
玉妞搁下了汤。
白五爷道:“情形怎么样?”
“王爷上西山去了,没见着他。”
白五爷没在意:“那真不巧!”
玉妞却—怔:“既没见着,怎么一去这么半天?”
毕竟是姑娘家细心,还是玉妞心里早有提防,早犯了嘀咕?
龙天楼一颗心怦怦跳了好几下,暗一咬牙道:“我在承王府等了一会儿。”
龙天楼并不是有意骗玉妞,应该没这个必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没说实话。
玉妞似乎相信了,没再问下去。
白五爷道:“那俩呢?”
他指的是刘仁贵跟大麻子。
龙天楼道:“我让他们回巡捕营去了,明天晚半响再上承王府去。”
白五爷道:“交代他们把尸首放在冰窖没有?”
“交代过了。”
“那还好。”白五爷道:“天儿这么热,过一个对时,尸首准臭,不冰起来不行。”
玉妞皱眉道:“哎呀!就要吃饭了,说这个干什么?”
白五爷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谁也没再说什么,玉妞先给她爹斟上了酒,又过来给龙天楼斟酒,龙天楼自然不能就这么受了,忙欠身称谢,不知道怎么回事,玉妞突然脸色一变,放下酒壶就往里走。
“丫头,你也来吃呀!”
玉妞回过头淡淡地道:“我不饿,还有衣裳没洗呢,你们吃吧。”
说完话,她扭头进去了。
白五爷、龙天楼,谁也没瞧见刚才玉妞突然一变的脸色,这当儿也不疑有他,绝没想到姑娘已经不对劲儿了。
白五爷含笑举杯:“让她洗衣裳去,不管她,来,咱爷儿俩喝。”
两个人浅浅地喝了一口酒之后,龙天楼道:“五叔,您知道有位大贝勒?”
白五爷刚挟了口菜,闻言目光一凝道:“知道啊,怎么?”
龙天楼道:“刚才承王府碰见了,这位贝勒爷似乎有点不可一世。”
白五爷咽下了那口莱,道:“本难怪,这位贝勒爷一身内外双修好功夫,尤其擅长蒙古摔跤,不过卅刚出头儿,就领了侍卫营,在官家眼里,其份量不下于那位长他一辈的承王。”
“呃,这位贝勒爷是哪个府邸的,这么受看重。”
“他爹是已然故世的廉亲王,这位王爷跟几位蒙古王公有交情,自小就把这位贝勒爷送到蒙旗去抚养,所以练就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尤擅蒙古摔跤,也就因为这层关系,几个蒙旗都听他的,凭这卅来岁年纪,可以说是前无古人,怎么不受官家看重,怎么能不领侍卫营,当然也就不可一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