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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一旁的聂清风将我抱着,急速往下沖,然后将一粒东西塞进我嘴里,“含好了,不然你会溺毙。”
我一听,立马将嘴封死。眼看自己就要砸进大海里,一股呛水的窒息就提前来报道,慌得我赶紧闭上眼。可好一会儿,都没有不适感。再已开眼,自己已经深处静谧的海中,呼吸也十分顺畅。我这才放下心,跟着聂清风寻觅他们。
“你既是她的肉身,必然和她有联结。试着找一找,她在哪儿。”聂清风本掐指在算,可迟迟得不到结果,便让我试试。
啥也不懂的我,只能乖乖听他的话。试着闭上眼,用心去感受,那个她,能在哪里。在我静心静气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嘭嘭跃入耳朵里。我认真地分辨,将手指向了前方。就这样,聂清风在我的指引下,飞速的前进。
而耳边不光有嘭嘭声,还有微弱的交谈声。
“下云使,赶紧用你的惊鸿弩刺穿她的壁垒。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左使,还要劳烦借一滴精血助我惊鸿弩登峰。”
“左使!”
不知是海浪过大,还是其他声音干扰,他们的对话声突然中断了。
我慢慢地睁开眼,眼前还是看不到尽头的黑芒一片,就像无尽的深渊。
感觉嘴里的丹药含化了,我才试着开了口:“聂师叔,你怎麽会在鬼蜮?”
他直言道:“做了笔交易,来还账。”
我粗粗一猜:“是和聂云霞吗?”在西荒的时候,好早呀。这一问,我发现自己有些后悔了。有些不能揭开的幕布正在缓缓落下。
他并没有反驳:“她不亏是我师兄的好徒儿。藏书阁的禁书是一本都没有少看。你们找到我家的时候,她已经和我在河边谈了个可能。”说着,他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专心带着我往前飞驰:“既然我习了鬼蜮的法术,算是半个鬼祟,自然能在鬼蜮活动自如。当你们在京城发现有鬼祟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我鬼蜮和人界的门禁裂缝应该很严重了。我根据她提供的海棠花精情况,找到了它的出处。便比你们先一步进了鬼蜮。”
“让你来做内应?”这些谋篇布局,彻底让我刷新了对聂云霞的新认识。虽然我现在被她所暗藏的聂清风救了,但这些我不为所知的安排,又不得不让我有些发怵。毕竟,我俩可是亲密接触之人,我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那她的言行得多缜密才能背着我们仨完成这些谋划。或者说,是背着我。不得不说,我现在不能深思,不然大海的深邃会因为这一丝丝的恐慌而吞没了整个的我。
“内应,谈不上,只是让我来帮把手,顺便救个人。”说完,他特意看了我一眼,然后泯然一笑,“我这个好师侄,可惜了。”
他前面半句的救人还让我暗自欣喜,可后面的可惜又吊起了我的小心髒,急忙问:“可惜什麽?”
他淡然一笑:“可惜了,无量山,终不是她的归宿。”
不涉及聂云霞的安危,我这才放了心。提到无量上,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他们后山的那个人:“聂师叔,无量山的后山禁地,封印的人,就是,她吗?”这个她,应该就是颜玉,但,也是我。我是她又非她。所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用什麽称呼。直接喊出名字,现在总觉得的怪怪的。
但聂清风懂了:“后山之人,并非谣言中的灭世恶灵。不过是当时为了保护伤重的她,一叶障目的权宜之策,好让逃出鬼蜮的邪祟们找不到颜玉,故意以讹传讹。但假身份传了这麽多年,大家也就信以为真了。只有掌门口口相传,才知道真相。可师傅传我密语后,便因为禁术,自动把这段记忆销毁了。而我当时又赶着下山,还不及告诉旁人。所以这段辛秘就被我带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我:“西荒和无量山相隔甚远,我便忘了这个辛秘,导致被误会多年。不过,我已经将这个辛秘传给了聂清河。待你回归,定会给你个新的身份。”
“她这麽厉害,为什麽不直接杀回鬼蜮?”这样,也就不会有我后面这些事了。
聂清风没有急着说,而是看着我,似乎在细细打量,才开了口:“你可知她为什麽出鬼蜮?”
这个我听阿斗提过一茬:“人界有霍乱,请她出山?”
对于我的答案,他似乎很满意,大笑了起来:“那几年,人界的确民不聊生,天灾不断,遍地哀鸿。不得不向蜮王求助。”
这情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夏永卓:“是夏永卓当皇帝那几年吗?”
他却摇了摇头:“在他父亲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他继位后,惨况更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