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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芹沖我皱着鼻头:“就是后门的老书店。马上要期末考了,我们去看看有什麽可以买的。”说完,她不再过问我的意见,直接拽着我俩就跟着他们一起拐了个弯,朝后门走去。
我这才想起,那个旧书店,我开学的时候还去过。满屋子的书,地上都是成堆放。里面不乏高年级留下的旧书、笔迹,是我们这些新生的好去处。
看着招牌,看清字迹,我不禁想起了姜春和沂大娘。也不知道沂大娘最后怎样了。她不是活人,是姜春複活的死人。是我只能在编造的小说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桥段,居然成真了。我还和她谈过话,还吃过她做的饼。舔舔嘴皮子,那焦香味似乎还有些残留。
进了书店,昊芹这才撒手。我们各自筛选。
我往西北角走过去,看到头发花白、戴着厚厚镜框的书店老板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清扫书架上的灰尘。斜眼看见我,就自动走了。不一会儿,我听到他说道:“你怎麽来了?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提就行了。”
“我过来走走,不行吗?医生都说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就应该多走走,多晒晒太阳。别一天都憋在屋子里,容易骨质疏松。”是个阿姨,“哥,医生给我多开了几瓶,我吃不完,过期了,多浪费了。你一会儿把桂花鱼吃了,再吃两颗这个。”
这些家常话,却让我想起了一些遗憾,不知哪里来的酸味,惹我红了眼。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探出个头,看到他俩一前一后进了里间,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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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我还是淘了几本旧书。打量在给我结算的老板,暗道他和姜春一点都不像。
阿姨也正好从里间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哥,我先回去了。”便提着布口袋走了。
老板还在认真地工作,他的妹妹已经走远。
出了旧书店,我又回首看了眼店名,跟着读出了声:“春风沂水。”
“听说店老板叫齐春风,有个妹妹叫齐沂水。”叫王月山的男生向我解释。
我点点头,看着店里隐约的人影,有几缕调皮的阳光钻了进去。让我想起了春风下,沂水边,大家欢欢乐乐把家还。20240101
快临近期末了,我裹得严严实实在自修室捧着书恶补知识点。对面坐着昊芹和王月山。没想到,他俩瞧对了眼。不过余月,便紧跟单参的步伐,牵上了小手。
其实她们脱单了,我很替她们开心。只是,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撒狗粮。虽然自修室大家都在安静地干自己的,但他俩,俩大活人,挡都挡不住的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传小纸条,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眉目传情,挑眉弄眼的小动作此起彼伏,真的很打扰我静心研学。但我又舍不得起早占的好位置,只能克制自己耳不听眼不见,缩在自己的椅子上,必须把自己的视线仅局限在书本上。
想来也怪,这一次,过了这麽久,我都没有异常的感受。最近连梦里,聂云霞都鲜少露面。难道,我真的在异时空,挂了?所以我与他们的链接就越来越稀薄了?这个悲痛的想法让我暂时没了精力去识别书上的黑纸白字。脑子里起起伏伏都是我的霞霞。这段刚发芽就已显枯态的玫瑰,好不纠心。
突然,旁边的同学向我借笔,我这才从悲伤逆流成河中淌回来。
中午吃了饭回来,我的桌子上居然多了一杯奶茶。我朝昊芹看去,她立马朝王月山的怀里躲,无辜地摆摆手。这意外之物,我可不敢轻易受用。正想收拾了东西,干脆静悄悄离开。
一男生进来,坐在我旁边,然后低声道:“刚才谢谢你的笔,这杯奶茶是答谢礼。”说完,朝我笑来。
我这才扫了眼他,齐耳的短发,白T、格子衫加黑色羽绒服。桌子上放着计算机的书,铁盒子的文具盒里并排放着三只铅笔和一块橡皮擦。
对面的昊芹一脸欢喜地给我鼓掌,更是用眼神示意我赶紧入座桃花坞,好在桃树下面摘桃花。
见陆陆续续的同学们也开始回来了,进退维谷的我只好暂且坐下,对他客气了一声“谢谢”,便没有再多的交谈,就连余光都不敢扫过界。毕竟现在我是心里面装着有人的人。三心二意可不是我的作风。
又静默学习了三小时,我拖着疲乏的身体準备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不料,他俩直接把我抛下双双飞,只留我一只单身狗收拾书包。
前脚刚踏出教学楼,后肩就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过身,看着借笔的男生追了出来:“你明天还要来吗?”
这个问题我该怎麽回答。面对他,我一时语塞。可他却不觉尴尬,继续乘胜追击:“我可以给你占位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