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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2)

天帝念在她晋升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也为了终止流言,维护神界的名声,允了她去调查。

因此眠初便费尽心力开始查流言的源头,结果还没顺藤摸瓜抓着人,那位一向与她不对付的监察仙倌突然冒了出来,向她索要名贵仙器以换取他手中情报。

眠初便怀疑,最初散播流言的就是这位监察仙倌,但此人最会算计,又势力庞杂,她没有证据,无法凭借这一件事就将他定罪,只能先从别处查起。

她拿到情报,又动用各方关系,彻彻底底细查了一番,竟也查到了一些令她也感到惊讶的事。

比如,那个孩子还活着。

豹族。

苍落此时也查到了司宸的身份以及两人在人间的住所,他决定先去探底。

于是,他趁着夜色赶到了玉曦山,但还未潜进去,就忽然察觉到,还有别人在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先慢慢退到了树影下,看着一道身影飘飘然落在了玉曦殿外,像是神界的人。虽然离得远,那人的样子也是模模糊糊的,但苍落却确确实实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熟悉感。

但他一向警惕,并没有贸然现身,只是看着那人悄悄潜入了殿中。

苍落知道现下并不是探查的好时机,只得作罢,但在他准备离开时,却忽的从风中嗅到了一阵极淡的花香,令他的心急跳了两下。

可惜还未等他分辨清楚,这味道便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落从玉曦山回来后,晚上便莫名的开始做梦,他其实已经很少做梦了,从他坐上族长之位的那一日起,就没再做过梦了。

这个梦很长,他梦见了自己幼年的时候。

那时,他还跟着母亲住在西南的仙山上,那里常年生长着一种浅紫色名叫远山雾的花,他母亲很喜欢,会做成香囊佩戴,身上总会萦绕着这种奇特的花香。

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性子十分冷淡,待在仙山的时间也很少,他只知道母亲是在神界当值,所以那时他很讨厌神界,认为是神界夺走了他与母亲相伴的时光。

他知道母亲喜爱远山雾,便常常摘来放在屋中,只为对方下界时能一展笑颜,可惜母亲从未对他笑过。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他只是母亲一时兴起而收养的小猫小狗。

而他因为身形瘦小、灵力微弱而经常被山中的小精怪欺负,还嘲笑他没有父亲,是母亲随便跟人生的野种,说他总有一天会被丢弃。

其实精怪们怎么打他、侮辱他,他都能忍,就是听不得他们随意编排他母亲。每次他听到,都会冲上去和它们打成一团,即便他的灵力根本不如它们。

所以,他也很恨那个抛弃他们的负心汉,暗暗发誓,若有一日被他碰见,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是母亲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抛弃了他。

接着画面又转到了狼族的杀手营。

他在流浪时被狼族抓了去,直接丢进了杀手营。这里的训练十分残酷,即便是一个失误的招式,都会被重罚,还要将招式练上上百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考核,他们的对手便是那些朝夕相处的伙伴,自相残杀是为了筛选出他们中间的弱者。所以在这里没有朋友,只有随时都会杀死你的对手,他在每一次考核中都是九死一生,他一开始会害怕,但后来渐渐明白,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活。

于是他很快便从那一批杀手中脱颖而出,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最后,他被派去了豹族卧底。

在第三个场景里,他看见自己扮作乞丐,被豹族族长当成孤儿收养。

他记得那个总是温柔跟他讲话的淮月夫人,她身体不好,但总会撑着病弱的身体为他做很多好吃的,为他取名,教他识字,将他当成亲子,给予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温情。

但即便如此,他在豹族还是会被那里的孩子欺辱。因为他的真身是一只有着粉色斑纹的豹子,长相又比女孩儿还漂亮,便常常被笑话,但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忍着不出手。

他记得有一次,淮月夫人见到他的伤后,竟心疼的掉下泪来,他的心里便涌出了一丝奇怪的情绪,于是他学会了在她面前藏起伤口。

接着就是苍珩出生,慢慢学会化形,然后跟着他跑来跑去,奶声奶气叫他“美人哥哥”。

虽然他依旧会定期以带苍珩游玩为由,通过后山的密道给狼族传消息,但他已经因为这些年被给予的温情而开始动摇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了苍煜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对方原本是要用他全身的血为淮月夫人炼药,或许他会想办法与过去告别。

但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在你想要拥有什么的时候,现实便会将它彻底摧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手下留情,利用苍煜和妖族的事与狼族串通,借刀杀人。

在见到淮月夫人的尸身时,他心里也不再起一丝波澜,只是为了计划需要,他必须掉几滴泪。至于苍珩,那个孩子承欢于父母膝下的画面,已成为了刺痛他的利刃,所以折辱对方的欲望才愈来愈强。

直到那孩子逃脱,他寻了几日几夜都没寻到,最后只能放弃。

梦境戛然而止。

二月十五,惊蛰。

每年的这一日,苍落都会早早起床,备上两支带着晨露的白色鸢尾,换一身茶白色竹纹交领长袍,系上青玉色发带。褪去了平日那些深色衣衫,便是一位朗月清风般的翩跹佳人,连天生携着冷意的深绿双眸都沾染了一丝温润。

他会独自一人,策马前往郊外的一处粉色花海,那里孤零零立着一块墓碑,他会将那两支鸢尾献给墓碑的主人。

今日他到时,天色已有些阴沉,他照例清理了墓旁的杂草,将白色鸢尾放在墓前,擦去墓碑上的灰尘,最后在墓前默默坐上半天。

墓碑上只刻了一个名字———宋淮月。

当年他只留了淮月夫人的尸身葬在此处,族人都赞他是孝子,恩怨分明。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在族人面前伪装,还是为了别的。总之每年来祭拜的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白色鸢尾是宋淮月最喜爱的花,连衣袍也是她最喜欢的素雅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今日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直到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候,他听见了身后轻盈的脚步声,随即是刀刃出鞘的嗡鸣声,最后是一道沉郁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苍落早就知道他在托人打探自己的日常行程,但他不露一点声色,照旧来到了这里。

现在人来了,他才慢慢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转过身,说道:

“好久不见,阿珩。”

墨玉的确在与司宸商量后,便托人去豹族打探苍落的日常习惯和行程,才知道每年惊蛰,他都会独自前往一片淡粉花海,为老族长夫人扫墓。

墨玉知道那片花海,那里的花名为美人祭,每年初春都会开。

原本已与司宸说好同去,但墨玉知道此去危险,终是在进行的前一晚,趁司宸睡着,悄悄在对方身上施加了一道催眠的仙法,最后临走前,他在对方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可他没想到,苍落早已料到他会跟去,竟是一直在等他。

他放轻脚步,缓缓抽出背后的环首刀,走近墓碑,叫了对方的名字,然后见对方转过身,露出了墓碑上的名字,唤他“阿珩”。

墨玉的心狠狠抽痛起来,那些黑暗的、鲜血淋漓的记忆都涌现了出来,他眸色一沉,举刀朝向那个曾被他当成兄长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叫我阿珩。”

“你亲手杀了她,又何必假惺惺的立碑,你根本不配写我母亲的名字!”

苍落听到这话,微微眯了眯深绿的长眸,看向他,淡淡道:“她育我多年,我如何不配?”

墨玉眸底浮起一丝悲戚与狠厉,玄色环首刀上的细纹散发出银光:“你知道母亲于你有恩,那你为何还要杀她!”

他边说边飞身执刀朝苍落攻去,刀上的银光锐利刺目,苍落下意识偏头垂眸,但手中也迅速化出武器,是一把泛着紫光的琉璃长剑。

他挥剑生生接下这一刀,竟是震的他虎口发麻,但他很快将墨玉抵开,飞身落于对方身后刺向后心,墨玉迅速侧身挥刀挑开他的剑,然后攻势迅猛的将他连连逼退。

那琉璃长剑是由百毒淬炼而成,哪怕是被其上的紫光击中,身体都会被剧毒侵染。

苍落虽连连败退,但他出剑角度刁钻,墨玉总险些被刺中,但复仇的心促使着他越攻越猛,最后还是不慎被苍落挑飞武器,刺伤了肩膀,但他也是迅速出掌,击中了对方胸口。

这一掌蓄满了灵力,将苍落击飞出去,倒在了墓碑前,琉璃长剑脱手,直直插入花海之中。

墨玉趁此疾步上前,紧紧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落蹙着眉抓住对方的手腕,却已无力挣脱,但那双毒蛇似的深绿眸子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濒死时的绝望,他轻咳一声,望着墨玉微红的双眸,断断续续说道:“她是…我的恩人,但……要怪、便怪她嫁错了…人…”

“我父亲的确有错,但我母亲从未亏待过你,她从未伤过任何人,她是无辜的!可你…可你还是杀了她!”

墨玉想起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越说眼眶越红,但还是忍着没落下泪来,而是慢慢收紧了手掌,看着苍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喘不上气,却还是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我母亲…也无辜,却还是…被苍煜抛弃。我早就…发过誓,必会、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就是…看不得你、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这是他…你们、应得的…”

“你住口!”墨玉忽略了肩膀的阵阵刺痛,猛的加深了力气,手却在微微颤抖,看着苍落已有些失神的双眸,让他无端的想起从前,想起病榻旁那一小包雪花酥,想起对方身上也流着与他相同的血脉,竟教他有些下不去手。

正当他犹豫间,周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裹挟着雨珠,吹倒了这一片花海,随即便见一位身着烟紫轻衫、发间戴着星月发饰、容色清丽的神女从半空落下,带起一阵奇特的花香,身后还带着两名神将。

墨玉还未反应,便突然被从身后飞来的捆仙索捆住身体,用力朝旁甩去,他栽倒在花海中,刚想挣扎着起身,却被那两名神将狠狠按了回去,这一下按在了他肩膀的伤处,瞬时疼的他差点昏厥。

他耳边只能听见苍落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声,勉强抬头时,却见对方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慢慢有了几分波澜。

苍落捂着脖颈,有些愣怔的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眠初上神,随即有些不敢相信,深绿双眸中竟浮出一丝水光,惨白的唇轻颤着,声音却一时哽在了喉间,面上那一点不敢相信又慢慢变成了失而复得的欣喜,一滴眼泪也从他的眼尾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落没想到他会在今日,见到自己的母亲,那个神界高高在上的眠初上神。

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害怕这一切是梦,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但在看到对方走近他,嗅到那阵熟悉的花香时,才知道这不是梦。

于是他激动起来,浑身都在发颤,眼泪也掉了下来,就这么跪坐在地,仰头看着对方,凌乱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他苍白的脸上,眸底流露出了几分想念和欢喜。

可眠初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依旧神色淡漠,仿佛陌生人般。苍落很想碰一碰她的裙角,牵一牵她的手,但他的掌心还沾着泥污,他不想弄脏她的衣衫。

他也丝毫没有发觉,眠初藏在袖中的手,正握着一柄金橙色的冰棱状匕首。

墨玉却看得清楚,他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名的预感到了眠初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猛的挣扎起来,想叫苍落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见苍落刚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在下一刻,被那柄冰棱匕首刺穿了心脏。

苍落也在一瞬间睁大了双眸,他微蹙着眉,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更多的眼泪涌出来,他想伸手拉她,对方却后退了一步。

他抓了个空,眸中逐渐浮现出绝望,但对方依旧冷眼看着他如残破的人偶般倒在泥泞中,鲜血慢慢淌了满地,染红了美人祭的花茎,也染红了鸢尾的白色花瓣。

那双与眠初如出一辙的深绿眸子,也渐渐失了神采,灰败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却知道苍落方才想说什么。

他只是想叫一声“母亲”。

墨玉的心口竟也传来一阵刺痛,莫名泛起一股酸涩,他看着倒在墓碑前的苍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但他并没有发现,眠初看着气息全无的苍落时,那只藏在袖中的、微微发颤的手。

他被捆的很紧,琉璃剑的毒已从他的伤口侵入,令他眼前一阵阵发晕,只能任由那两名神将将自己拽起,跟在眠初身后,朝神界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个小丫头,又偷卖为师的酒?”

桑霁刚从观星台借了酿酒用的屑金碎片,回逢春殿路上,便正好瞧见自家小徒弟沅昔,又鬼鬼祟祟抱着一坛酒往流霜林里钻。

他悄悄跟过去,果然看见她在跟一小仙侍做交易,他无奈叹了口气,“咻”一下将手中的玉霄碎琼扇掷了过去,正中她脑袋。

那小仙侍见到他,连忙行了一礼,然后一把夺过刚给出去的一袋灵珠跑走了。沅昔则捂着脑袋,望着那仙侍的背影欲哭无泪,随即看向她师父,一脸怨念的憋着嘴:

“您酿了那么多酒又喝不完,我卖几坛怎么了?”

桑霁收回折扇,轻轻笑了笑,随即一把抓住她的两只兔耳朵,没等挣扎,就变回了雪兔真身,在桑霁手下扑腾:“师父!我可是女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桑霁又用折扇敲了下她的头,提溜着她往回走:“再喊,再喊就罚你一月不准吃胡萝卜。”

沅昔立刻就乖乖不动了,三瓣嘴气的一动一动,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小丫头又开始激动的蹬腿:“欸那不是…那不是司宸仙君家的小豹子嘛!”

桑霁疑惑的朝沅昔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眠初正带着两名神将往无极方境的方向走,那两名神将押着一个穿玄色衣袍的人,正是墨玉。

“嘶…糟了,要出事。”

“啊?什么…哎呦!”沅昔猝不及防被放开了耳朵,解了仙术,跌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霁没再等她抱怨,让她赶紧去找司宸:“你跑快一点,我先去看看。”沅昔看他表情,也觉出事态严重,应了一声,便忙不迭的起身跑走了。

司宸被困在了梦境中。

梦里一片混沌,他心中急迫,挣扎了很久才冲破混沌,强行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撑起身体,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手脚,才慢慢找回意识,发现自己身上被施了昏睡术。

他猜到是墨玉做的,想到对方又抛下他独自去面对危险,心中又急又气,怕对方有事,便连忙朝花海处赶去。

但他却只找到了墨玉的环首刀,还有那个倒在墓碑前的身影。

他看出这里经历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但除了墨玉和苍落,还有别人来过。司宸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苍落并不是被墨玉杀死的,他心口上的冰棱匕首是神界之物,恐怕是神界的人带走了墨玉。

司宸垂眸看着已被雨水淋湿的苍落的尸身,又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和墓前的鸢尾花,沉默片刻,然后半跪下去,合上了他早已失去生气的双眸,接着站起身,轻轻挥了下衣袖,将他的尸身葬入了美人祭的花海中。

但就在他准备飞身往神界去时,却看见一身鹅黄衣裙的沅昔急急忙忙朝他而来,他连忙迎了上去,便被人拽着手臂往回走:“快…快快,墨玉被眠初上神押去无极方境了!师父跟过去了,仙君快同我走!”

眠初?是眠初杀了……

她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越想眉蹙的越紧,不禁加快了行进速度,等他们赶到无极方境外时,却见桑霁正捂着肩,踉跄着冲了出来,面色有些难看,捂肩的手上还沾着血,眼尾处的花朵印记散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印记主人仙力的不稳。

沅昔吓了一跳,咋咋呼呼扑过去,司宸也连忙上前扶住他:“桑霁!怎么回事?”

桑霁见到他,稍稍松了口气:“嘶…你可算来了。眠初发现你们的事了,小豹子被他们带去了折仙台。我本想拖延,但黎光也在场,我…我再怎么也打不过战神啊…”

“我猜到了…”

“什么…唉不是,是她发现了你们在一起的事,而且…而且你家小豹子将此事独自揽了,你赶紧去!”

司宸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向桑霁道了谢,便朝折仙台奔去。

折仙台是神界对罪仙处以极刑的地方,周围设有极其坚固的结界,用来防止罪仙逃脱。

墨玉的双手被粗重的锁链锁在折仙台上,那锁链与天雷相通,稍动一下,天雷便会通过锁链传至他全身。他左肩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因为毒性逐渐发作,他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头脑发晕,冷汗将他的衣衫都浸透了,手脚也有些使不上力,只能任由那战神黎光他押跪在了冰冷的折仙台上。

天帝坐在中间仙云缭绕的玉座上,面无表情的朝折仙台上挥了下手,四周便升起了浅蓝色的结界,随即,他朝立在折仙台旁的眠初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见她张开手掌,一条布满利刃的乌色长鞭慢慢显现出来,散发着诡异的血色光芒。

这长鞭名为弑魂,上有利刃,每在罪仙身上打一下,便会剜下一点血肉,然后被弑魂吸收,直到将罪仙身上的骨血都吸噬殆尽,才算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还未修炼成仙,灵兽之躯比不得仙家那一身仙骨,但即便这样,过去也没有哪个罪仙能将弑魂鞭承受到底。若有心性强韧些的,或许还会试图逃脱,但也只是强弩之末;而心性弱些的,大都会因忍受不了折磨而自行了断。

神仙尚且如此,何况是他。

墨玉勉力抬眼,看着神情冷漠的眠初执鞭踏入折仙台,因是行刑之人,那浅蓝结界自然为她打开。

他想起方才在无极方境时,眠初用极为冷淡平稳的语调为自己正名,全盘否认了那流言中的一切,并攀咬他是传播流言的始作俑者。她对苍落是真的没有一丝舐犊之情,连手刃亲子之事都未能让她有愧疚之心,反而更加决绝。

如若苍落不是遇上这样的母亲和…苍煜,或许他的结局不至如此凄凉。

而更让他没预料到的是,眠初竟知晓了他与司宸之事,不仅上报给了天帝,还用寻仙引作为证据。神界最忌神族与别族族人相恋,犯了如此天规,必要遭严惩。

他便想着将罪责一并揽下。他知道,司宸的父母皆在几万年前的神魔之战中立下过战功,最后双双身陨。也许,天帝还会为了维护神界的声名而不再追究。

如今,见天帝确实有意以处死他为代价,不向司宸追责,他多少安心了些,现在也只盼那昏睡术能撑久一点。

他正想着,耳畔便响起了扬鞭的破空声,紧接着,那弑魂鞭毫不留情的甩在了他的背上,尖锐的利刃划开了他的衣衫和皮肤,剜下了一连串细碎的血肉,溅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滞了一瞬,然后尽数被鞭身吸食干净了。

墨玉感觉这一下仿佛将他的皮与骨都剥离了,比他想象中还要疼十倍,疼痛的余韵更是折磨,他不受控的朝前一扑,却又一把撑住自己没有倒下,但锁链晃动间,天雷“滋啦”一声传至他全身,牵连着后背一阵灼烧的疼,双臂都颤抖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鞭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但之后的第二、第三鞭实难忍受。他闷哼一声,还是倒在了折仙台上,后背的疼甚至盖过了毒性侵染心脉的疼,冷汗模糊了他的视线,耳边似乎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喘息声,但他还是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又一次次被鞭打在地。

师父…司宸……

墨玉在这样的时刻,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司宸,即便他不愿对方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可他还是想再见对方一面。

眠初几乎用上了十成的仙力,弑魂鞭已不仅仅抽在墨玉后背,鞭上的利刃像钩子般刺入皮肉,连带着将他掀起露出了腰腹,他还未来得及遮挡,便被抽在了腹部。

一时血气翻涌,墨玉拧紧眉,腹部抽痛间呕出了一大口血,激的他呛咳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还不到十鞭就如此难捱,也不怪那些罪仙想自尽,纵使心性再如何坚韧,也抵不过这噬骨般的疼。

但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了、仅存的思绪徘徊在生死之间时,忽然听到结界发出了被撞击后的嗡鸣声。

墨玉极力眨了眨眼,那个清风霁月般的身影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宸飞身闯入折仙台,远远便见墨玉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顿时心神震荡,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上涌,致使他在半空挥手掷出的青色光团,都带着极大的力道,让那坚实的结界都发出震颤。

他不断施展仙法,道道都冲向浅蓝屏障,被撞碎的光团皆散作青色光屑,火星子般迸溅四处。动作间,他月白与星蓝相叠的衣衫在风中猎猎,落地后也没有一丝停歇,边朝折仙台疾奔边张开手掌唤出玉剑紧握,抬手就劈向浅蓝色结界。

一时剑气四射,淡青光芒自玉剑迸发而出,掀起他的衣袂和浅金色长发,也掀起一股气浪,连脚下玉台都微微震动。

结界中的眠初因那刺目剑芒而抬袖遮挡,又顾着稳住身形,待她抬眸时,便见结界外的司宸眉眼含霜、神色冷肃,原本清柔若水的异色瞳仁,此时却是结了寒冰,眸底却盛着如焰般的汹涌怒意。

眠初一时被这眼神震慑,微微后退一步,竟忘了手中动作,执鞭的手轻颤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伏倒在地的墨玉。

司宸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脏猛的一缩,差点拿不住剑。首先入他眼帘的便是墨玉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鞭伤深可见骨,利刃几乎要将他的后背划成两半,鲜血汩汩流下,淌满他身下,手腕处还有雷击的痕迹。

他整个人都伏在地上疼的发抖,散乱的发丝垂在他惨白的脸上,眉头紧蹙,冷汗顺着他的鬓边不停流下,泛白的唇上也沾着血迹,原本辰星般清亮的眸子早已失了光彩,微阖着,只是因为知道他来了,才睫毛轻颤着勉力眨了眨眼,似是想将他看清。

待司宸看见他无力垂在身侧的手中紧攥着的东西时,竟是呼吸一滞。那是一把很小的利器,像某种兽类的刺,泛着深蓝的光,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来防身的,上面沾满一种有毒的花汁,被刺中的人顷刻便会殒命。

可如今,它被攥在墨玉手中,以现下情况,绝不不可能是用在别人身上,只能,是为自己准备的。

从小到大,不论墨玉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未真的对对方动过手,从来是被他呵护着的。可现在,他最珍爱的人被重伤至此,甚至不堪折磨,生出了寻死之心。

司宸不敢想,若他再晚来一步,见到的会不会便是墨玉的尸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及此,他心中又痛又怒,催动体内仙力又一次挥剑劈下,这一下将结界震荡出了一层波澜,竟生了一丝裂痕。但与此同时,端坐于玉座上的天帝也忽的起身,抬掌朝向折仙台,一道金辉瞬间便铺满结界,竟是又被他加固了一层,司宸也在这一瞬被生生震开。

他连忙稳住身形,想要再上,耳边却听得天帝冷淡的声音响彻四周:“黎光,将人拿下。”

话音一落,司宸便凭着预感,抬剑挡下突然现身在正对面的,神界战神的银戟。一时银光四溢,司宸被顶的滑出数米,却是不惧,再次飞身执剑刺去,黎光也将手中战戟用力一抖,数道金芒皆朝司宸逼去。

司宸立刻提气旋身躲闪,战神仙器的金芒灼目,他却速度极快,甚至挥剑劈断了攻向自己的两道,但也划破了他的脸和手。随即他闭目听声辨位,竟是从这金芒阵中冲了出来,衣衫和玉剑裹挟着开始渐渐流散的金光,攻向对方。

黎光没想到一介草木之神,竟闯过了他的金芒阵,目光一凛,见对方睁眼时眸光炽盛,像势要与他决出生死一般。

他从来未见过一向清冷疏淡的司宸仙君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他侧身避开刺来的玉剑,又挥戟而上,将对方节节逼退,却被司宸腾身踏至银戟之上,借力翻身落至他身后,紧接着,司宸并起双指心念诀语,莹莹蓝光自他手下亮起。

折仙台四周的仙树,随蓝光渐盛皆摇颤不止,携着碎光的花叶簌簌坠落,又聚在一起紧连成一串,仿若一把软剑,在司宸利落向下压腕时,飞快蹿向黎光,将他裹缠。

他便趁此奔向墨玉,谁知那黎光战神即便被缠,还是催动了脱手的银戟朝他追去,司宸只好猛的侧身躲避,却不想天帝突然出手,扔出捆仙索将他双手从背后缚住,他一下跌落在地,又被天帝一拽,身体瞬时腾空,然后重重摔在了挣脱花叶“软剑”的黎光脚下,被他提起押在了掌下。

墨玉见人被俘,心中一急,想要挣扎着爬起,却也只是朝前挪动了一点,连结界的边都碰不到。

司宸挣扎不动,随即耳边响起天帝冰冷的声音:“司宸,你身为仙君,不但擅用禁器,还与你的徒弟,一个灵兽族人胡乱勾缠。如今,竟还要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抬头,眸底冷光浮漫,直视着天帝:“墨玉是我的徒弟,是我心念不坚,是我罔顾伦常,是我迫他与我纠缠,也是我,擅用蝶梦引。天帝不必将罪责都加诸到他一人身上。”

天帝闻此,沉吟了片刻,看了看他,又道:“司宸,你可否忘了,你的父母曾为我神族立下战功,不惜身殒也要保你、保神族安宁。你可曾想过,他们是否愿见你犯下如此重罪?”

“你身为忠将之后,如今,竟连他们的颜面也不顾了吗!”

司宸微微一怔,刹那间也忆起了万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神魔之战,不知有多少神族都在战役中殒落。那时他年纪尚小,只能受父母和神族庇佑,他们拼死守护着神界,即便在最后一刻,也不惜与那魔族同归于尽,最终守住了神界,也守住了他。

他怎么可能忘?

那时他仙根不稳,仙法总练不好,考核不合格也不敢对父母讲,一个人躲起来懊恼伤心,只为不能给父母长脸。后来母亲寻到他,却并未责骂,只是帮他擦去眼泪,告诉他,以往她严厉督促他修习仙术,只是怕他无法用仙术护身。但她其实只愿他日后能做一个快乐的人,哪怕不能谋得仙职,也希望他凡事都能随心一些。

可父母死后,他只一心想要好好修习仙法,成为像父母那样强大的上神,渐渐将自己所有的欲念都尘封了起来,连同心也禁锢住。

直到墨玉执着的向他表明了三次心意,他才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将心上的壳剥开了一点,朝外观望。但很快,这层壳便被墨玉温柔的尽数剥去了,他才发现,剥开之后其实不会发生什么难以应付的事,反而让他更轻松了。

于是在墨玉面前,他愿意学着卸去那些禁锢,让自己随心一些。至少,对心悦之人应是如此。

司宸跪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看向天帝,音若寒霜:“颜面?天帝想顾的,怕只是神族的颜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我早知父亲母亲拼死守护的神界,是这样一个虚伪冷漠,只为利己,随意践踏生灵的地方,那我宁愿剔去一身仙骨,做一个凡人。”

“你…!”

天帝脸色变了一瞬,随即又冷下来,忽的轻飘飘朝旁一瞥,开口道:“眠初上神,为何停下?继续。”

折仙台上,眠初这才回神,听到此话又朝前走了两步,握紧弑魂鞭,再次扬鞭,冲着墨玉的后背抽了下去。墨玉咬紧牙关,死死攥住拳头,忍着声,承受着再次袭来的疼痛,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抽打的他连蜷身都不能。

“墨玉!”

司宸猛的挣扎起身,却又被黎光死死按在了地上,捆仙索将他的双臂勒出血痕他也没反应,只觉得那弑魂鞭每打一下,都像在他心上也割了一刀,方才被金芒灼烧过的双眸,此时也开始发疼发胀,在他挣扎间落了泪下来,声音都变得嘶哑。

墨玉也实在忍受不了,终是从齿间溢出痛苦的呻吟来,意识已逐渐混沌,但他还是看清了,司宸在剧烈挣动着,双眸通红,望着他落下泪来。

他想叫他,让他别哭,可张口皆是破碎的音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开我…!黎光将军…我求你…”司宸再看不下去墨玉在他眼前被这么折磨,挣扎甚至变成了哀求。他见对方眼中似乎也有一丝不忍,脑中便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他奋力侧过了身:“黎光将军!我母亲朝颜上神曾在…神魔之战时救过一仙侍,若我没记错,那仙侍…便是将军。”

黎光果然还记得,但却垂下眼并没有回答,他只能又接着对对方说:“……黎光将军,我信你…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我只能求将军…”

而黎光似是真的有些动摇,他蹙着眉看了一眼天帝,又看了看被狼狈制在地上的司宸,迟疑了一下,最终闭了闭眼,说道:“今日,便算我还了恩情…”

随即话音一落,银戟挥下,斩断了司宸的捆仙索,司宸得了自由,顾不上手臂酸疼,踉跄起身,竟是边一手拾剑边突然朝天帝的方向冲去,几乎是在瞬息间,他便踏云一跃而上,左腕一抓一转,又将花叶聚在一起,捆住了天帝的双手,他也一把钳住天帝的后肩将玉剑横在了他颈上。

天帝本想动手施法,却被司宸冷声喝住,他极力稳住声线警告:“天帝最好别动,否则我便直接废了你经脉。”

“你要做什么?”

“把结界撤了,放开墨玉!”

天帝面上却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淡淡劝道:“放弃吧,司宸。即便你杀了我,他也是活不成了。”

司宸心间一痛,手有些抖,却还是用力在他颈上划出血痕,沉声道:“我说,撤掉。”

天帝轻叹了一声,朝眠初递了个眼神,随即慢慢抬手,掌间金光亮起,朝向折仙台,那浅蓝色结界便缓缓降了下来,然后他手指再一动,缚住墨玉手腕的天雷锁链也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稍稍放了心,随即将天帝身上也多捆了几道,又用仙法加固数层,才放下了剑,扔他在玉座,刚要转身往折仙台去,却听到天帝忽的厉声命令:“黎光,杀了他!”

他瞳孔一缩,猛的转头,便见黎光冲自己默默说了句“抱歉”,接着提起银戟就冲向墨玉。

司宸脑中一片空白,只本能的也飞身扑去,在银戟即将刺中墨玉的前一刻,他已张开手臂,挡在了墨玉面前。

银戟却并未刺入他的胸口,反而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随即是一阵微弱的碎裂声,黎光被震的后撤了两步,司宸也被银戟的力道顶开,落在地,翻滚了几下才停。

墨玉以为他被刺中,面色瞬时更白,急的又呕出一口血,挣扎了半天,才勉强将自己撑起来,却见司宸也蹙着眉,按着胸口慢慢起身,低头看去,便见衣襟处被刺破了,但只洇出了一点血,衣衫上还掉着几片石头碎片。

原来是刺中了他戴在胸前的蔓草指环,而这指环,竟为他挡了致命一击。

但他还没意识到,他正好摔在了与折仙台相对应的轮回境边缘。轮回境,便是神仙历劫必须要经过的地方,会转世为人历经该受的劫。但若历劫节点未到的神仙掉下去,命格便会被强行扭转,造成不可知的危险。

眠初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趁着众人刚松口气的当口,突然执鞭朝司宸冲去,墨玉看出她意图,几乎是与她同时动作,强行催动灵力,一团蓝光自他掌间飞出,击中了眠初的腿。

但她几乎没有停顿,直接将弑魂挥了出去,想将司宸甩下轮回境,司宸却也抓住了机会朝旁一躲,然后朝眠初出剑反击。

眠初利落收鞭再次朝他攻去,他本可躲过,却在余光中看见那边黎光又朝墨玉飞身而去,一时分心,玉剑竟被弑魂缠住,他连忙跨步稳住身体,提剑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拽住,与眠初角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墨玉忍着胸口的闷痛,用力朝旁一滚,狼狈躲过朝自己刺来的银戟,扯动了鲜血淋漓的后背,连呼吸都颤了几下。但他看见司宸被缠,还是拼命咬着牙摇晃着站了起来,接着默念心决,迅速将双手双指并起,手腕一转,与拇指相扣,一道比方才还要耀眼的深蓝色光芒亮起,随他双手用力一推,柱状光芒直直打向黎光。

黎光没想到他还能动用如此强大的灵力,只好翻身去躲,但那光柱在快冲到他面前时,竟又如海潮般延伸开,朝他压过来,他只能飞身退远,光柱所到之处皆如烟花般炸起,黎光也被炸起的气浪冲出了很远。

墨玉强压下喉间腥甜,趁着黎光被逼退的空隙,又脚步踉跄的朝司宸那边赶去。他知道自己早已是强弩之末,方才已经用尽了力量,但他还是想在最后护住司宸。

而在他赶去的瞬间,司宸因抵不过上神的修为,竟是被弑魂拽的腾身半空,眼看就要被眠初他扔下轮回境,墨玉便立刻出手,那把深蓝利刺自他掌中飞出,朝眠初的右手刺去。

眠初不得不被迫松手避过,弑魂鞭脱手,司宸翻滚在地朝轮回境边缘滑去。墨玉连忙飞身扑去,双手毫不犹豫的抓住鞭身,利刃瞬间刺入他掌心,司宸刚好被吊在了边缘,有血滴滴答答顺着被缠住的玉剑流到他手上,还有的滴在了他身上,抬头间又落在他的脸上。

他看到是墨玉抓住了弑魂,双手一片血红,他想叫墨玉放手,可对方硬是牢牢紧握着,把他往上拉。

但墨玉感觉自己被毒侵染的心脏已开始传来刺痛,浑身的伤也传来剧痛,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他只能低头望着司宸,想勉强扯出一个笑,可牵动唇角时,眼泪却簌簌落了下来。

“墨玉…墨玉快放手…师父求你了……”

司宸见他如此神情,心中一震,像预感到了什么,音调也急切起来,正当他想自己松手时,却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不准…松手…”

他顿住,随后又听见墨玉虚弱的声音:“师父…这是墨玉最后一次…护着你了。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司宸便见对方突然屏住呼吸,用自身的重量将他朝上拉去,但墨玉自己同时也顺着惯性朝轮回境下跌去。

司宸睁大双眸忙想去拉他,却被从身后打过来的仙法击中了手腕,他痛哼一声,摔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看着墨玉坠了下去。

“墨玉!”

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脑海中都是墨玉方才那个含泪的笑,心中痛极,竟是也跟着飞身跳了下去。

轮回境下是混沌的厚重云层,他追着墨玉的身影而下,不知坠了多久,当他好不容易追上墨玉,触到对方指尖的一瞬,眼前突然白光乍现,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脑中的记忆也好像“呼啦啦”被挤了出去,最后失去了意识。

彼时,桑霁也已得知他们二人一同坠入轮回境的消息,激动之下就要往神界正门冲,却一下牵扯到了肩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捂着肩又将黎光骂了一通:“这个黎光,大家都是同僚,至于下这么重手吗…!”

沅昔连忙拉住人衣袖:“师父你还要去哪?你还伤着呢!”

桑霁微蹙着眉,呼出口气,将衣袖抽回来:“自然是下界寻人了。唉,也不知他俩都转世成了何身份,对司宸命格到底有何影响。而且,天帝那么重声誉,眠初又十分在乎名利,本君可不信他们会放任不管,所以得先把人找着。”

“沅昔你就待在神界,若有何异动,可得赶紧来告诉我。”桑霁说完就要走,却见沅昔“嗖”一下张开手臂拦在了他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我不同意!师父要去也得带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干什么?师父一人行动还方便些,不然目标太大……哎哎,你哭什么?”

桑霁还没说完话,就见小徒弟耷拉着兔耳,眼眶一红,眼泪就溢了出来,将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哄:“师父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也不必这么舍不得吧……”

沅昔一听,急得都要跳起来,边啜泣边说:“我…我是为这个哭吗!我是怕…怕天帝先把师父抓起来,你还受着伤,万一…万一……那沅昔怎么办…!”

“我又笨又贪嘴…仙力又弱力气又大,只有师父你愿意…收我,要是师父出了…出了什么事,就没神仙愿意要我了……!”沅昔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竟然直接哭出了声。

弄的桑霁哭笑不得,他只好俯下身,摸着对方的脑袋说:“谁说你笨了?仙力弱还能练,力气嘛…是太大了点,但也是有用的。就是爱偷卖为师的酒……哎呦,别哭别哭…”

“算了算了,这次就让你同去吧。”

“呜…好。”

“你…”桑霁看着沅昔顷刻止住的哭声和眼泪,突然很想吐槽,但还是咽了回去,带着小徒弟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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