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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摸。这么想着,宁作的手自然就往上提,还没举过腰线,背后一道声音煞风景地响起:“要看电影啊?你们想看哪部?”
方代明当陪玩当得上瘾,这会儿根本没往歪处多琢磨,一心只想给老板们安排他认为最好最值得体验的去处:“最近刚上映的那几部我都看过,用一个字就能总结——烂。”他一手拉着一人继续往扶梯去,“走走走,跟我走,同样是坐着,带你们体验点新东西。”
周旋久抿嘴没拒绝,头又往后转了几次,宁作满脸阴翳,脏话已经到嘴边,最终还是没弗人面子打消人积极性,毕竟多亏了对方,周旋久今天才玩得尽兴。
可这人也太欠了。
宁作压着眉头,挣脱开方代明,顺便把周旋久也从他手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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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窄窄的门,既是入口也是检票处,工作人员和观众拥在一起,站都站不开。
这儿说是个剧场,却没有一点该有的派头,连着门的那面墙斑驳掉皮,整栋建筑泛着黄,看起来岌岌可危。
临时决定来这,方代明手里也没票,他站在检票口打电话,没几分钟,里面出来个胖胖的男人,领着他们进去了,边走边跟方代明说:“你直接带你朋友进来不就得了,本来也坐不满。”
外面不像剧场,里面也不像,顶了天能容纳一百人,舞台也没有,观众席第一排前面没几步有个高台,摆着几瓶水,高台和座位之间竖着个立麦。
那个胖男人带人进来就完事离开。
被推着坐到前排,宁作回头环视,说来奇怪,来看演出,怎么后排都坐满了,前两排却零散无人?来的路上方代明也神神秘秘,只说是看演出,却不肯说是什么演出。
他收了视线,回身时瞥见周旋久也在四处打量,本自当是对方的习惯,没想到等他回正身体,周旋久也迅速跟着转了回来。他不看,他也不看了。
宁作瞳孔里映着的那张脸不自然地绷着,没什么表情,说明对方有点紧张。
这里跟周旋久所认知的剧场也相差较大,他产生疑惑的同时会多出一份不安,宁作看在眼里,心里密密麻麻的一阵烦躁碾过,不是滋味,他偏过头,想跟方代明说有事先走,这时头顶的灯倏地转亮,紧接着背后响起观众热闹欢呼的声浪,他们的笑声蕴含着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关系不像演员和观众、同看一场演出的陌生人,更像认识许久的熟人。
随着迭起的呼声,后台走出个人,瘦高黑,寸头,耳垂耳廓上一串钉,微驼着背,走起路来一颠一颠,这样的打扮,偏又戴了副边角圆润的方框眼镜,流氓气质里流动着一丝书生气,他名叫何川,今晚这场脱口秀是他的专场。
宁作他们的位置正中偏左,正好是入场的方向,不管他原先有什么打算,都被这突发情况打断了。
他混乱着,还没融进这氛围,就听旁边方代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尾音拖长上扬,往天上飞,太过引人注目,这声出来,本来到了中央拿上话筒的演员一个挺身,扬着眉,调转方向往他们这边走。
“这位朋友,看来有想法啊。”何川正式演出前的热场节目惯例是即兴互动,一般是逮到谁跟谁聊,就看谁抛梗抛得牛逼,看谁接不住谁的话。
他说完,将话筒递到方代明嘴边:“怎么说,今天一个人来的?”
方代明竖起食指摇了摇,坦然抬手往旁边一搂:“一个人太寂寞,跟好兄弟。”
他用了“寂寞”这个词,就给了人发挥的口子。
“噢?真的假的,你这……不对劲啊。”看着两人搂在一起的模样,何川镜片下那双眼睛精明地眯起来,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往后一仰,突然增大音量,“别装啊,也别演!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来,大家都在这给你作证,说点实话,到底是好兄弟,还是好基友!”他掷地有声,用一种较真的语气说着玩笑话,仿佛真发现了盲点。
“真是兄弟,”方代明咧着嘴笑,耸耸肩,应对自如,说是否定,又埋线埋恰到好处,“他跟我,基不起来。”
“说说为什么。”何川紧接着将话筒递过去。
什么为什么,这还有为什么?就是事实啊。宁作在旁边大受震撼,抬手正要丢开肩膀上的手,就感觉对方拍了拍他。
方代明一点没犹豫,笑得不怀好意:“为什么……你问他啊。”
他话音刚落,话筒就怼到宁作嘴边,何川马上抛出问题:“Ok,这位好兄弟,你来说说为什么。”他一顿,语音重点落在人称上,意有所指,“为什么你跟他基不起来,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情不够,还是性不合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