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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刺激着大脑,他暂时忽略了身体的疼痛,也没思考太多,直接将他计划的事情全盘托出:“啧,你别存了,串珠子卖鱼十块二十的,要存到什么时候?你知道舞蹈课多贵吗?等你存好都七老八十了还学什么。反正再过十天我就回家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住在我家,我帮你找老师。”
一连串话下来,小久注意力顺着落在了最后一句,他的眼睛亮了亮:“阿宁认识,老师呀!”他瞄了眼脚边的铁盒,像是没听到宁作前面其他话,露出些许犹豫,“嗯……多、多少钱呢?小久存,一下。”
全是白说,宁作也没耐心再字字重复一遍,精简回道:“不用你存钱,这些,”他用手指了下那个铁盒,“都不用你管。”
前几天提过的,当时小久答的是愿意,不过就差十天,早点说晚点说又有什么差别?
宁作耷着眼帘,皮肤的灼热感好像加深了心里的期待。他目光热切地看着垂下脑袋思考的人,等着见证对方抬头一霎那,那充满惊喜的眼神。
“不要……”小久头也没抬,低声说,“不要。”
作者有话说:
今天吃了个玉米粑粑,梦回开头。(是个暗示)(但我确实吃了)
第三十章 “傻子”
呼吸加重,宁作差点以为是听错了,但同样的拒绝小久说了两次。
可即便如此,他说出的话仍带着一丝不确信,反复问询着无异的问题:“你……,你不是说愿意跟我走吗?”
小久怯懦地抬头看向宁作,也是想到了之前的承诺,他的眼珠无措地转了转,还是说:“……不要。”
像被连打了几巴掌,宁作整个人都静下来,浑身的期待全部散去,逐渐替换成了某种必须隐忍的情绪,他极力克制住语气,沉声问:“你骗我?”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浓烈情绪让小久的逻辑打了结,渴求着解释,却根本组织不清楚语言。
“不是的、不是,没、没有,我……我……”
小久猛烈地摇头,一遍遍重复的“没有”和“不要”如同冰水泼在宁作身上,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积极性,随之产生的是羞愤。
宁作语气怪异地嘲讽道:“呵,不是说讲信用是你的优点?”
他不肯承认内心的失落,又难以释怀,变成了一个口中带刺的人:“你有个屁优点!要不是看你可怜,你以为,我愿意带一个麻烦回家?”
小久停下动作,神情微怔,慢慢皱起眉。
原来要带他回家,要帮他找老师,都是看他可怜吗?可是他不想要宁作觉得他可怜。
到此小久陡然反应过来,明白他拒绝的是什么了。
他拒绝的是宁作的同情,拒绝的是宁作不把他努力赚取的钱当回事,他并非不愿意跟他走,但自己的事,要自己来。
小久本能觉得替宁作保管钱也是同等性质的事情,对方过于强势的态度和伤人的语言激起了他的反抗意识。
“不带,就不带!”他回身拿过另一个铁盒塞到宁作手里,态度坚决,“不要,你的!还给,你!”
看到盖子上的名字,宁作眼皮跳了跳,神色暗下来,而存在感更强的是面前满脸倔强的人。
缓了口气,他咬牙道:“那行啊,都别要了。”他抬手一撇,铁盒被扬起来,哐铛摔在地上。
老旧的铁盒盖不紧,撞到地面与盒身分离,钱散了满地,一张张全是二十面值的纸币,唯四张五十,还是昨天刚给的。
周旋久真的把他的钱存了起来,而且存得相当好,一分都没丢,一分也没用。
周遭空气如死灰一般,皮肤的疼痛也随此复燃。想到这几天自己毫不停歇的模样,宁作就想笑。
根本没人领情,他做的所有事都像自导自演的剧目,唯一的观众也缺席。
火势由内而外的增大,烧得他头脑发热,被情感带动了行为,完全不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又说了什么。
宁作称小久为骗子,转而又否决掉自己的话:“奥,你不是骗子。”
“你那也叫骗的话,那随便你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实话告诉你,我一开始就在骗你,什么生病啊负责啊,都他妈是我瞎编的。”
“对了,还记得我说要把手机借给你么?也是骗你的。那破手机早就修不好了,我要是不想办法哄着你,你能那么听话?”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撒谎,比如我说我不喜欢你,就是真的,不想碰你,也是真的。你自己仔细想想,哪次不都是你太缠人我才妥协的?你缠着我我也烦。”
“啧,碰就碰吧,谁会喜欢一个傻子?”像是被自己的话戳中,他的声音愈发大,“你觉得我会?你哪来的自信?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