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野面上闪过一丝紧张,很快又恢复正常:我看高酉晕倒了,以为我爹有事
这里谁敢动义父?聂云汉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高酉,冷声道:你派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是为了防我吧?你故意不想让我单独见义父?若是这样,至少也派个高手来,再不济也多加几个人,就他一个,你看不起谁呢?
关平野急忙解释:当然不是防你!
不管是不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让人拦着我,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见到我爹了吗?关平野往洞里张望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聂云汉狐疑地打量他:义父睡得正香,我就没打扰他。就算我跟他说什么,总会告诉你,你担心什么?
我爹伤愈后,性子变得古怪,不像以前那般通情达理,很容易发怒。我怕没有我在中间协调,你们会吵起来。关平野认真解释道。
聂云汉冷冷一笑:谁的性子能有你古怪?一出一出的,跟唱戏似的,说变脸就变脸。
关平野尴尬垂眸,见聂云汉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哥!
怎么?聂云汉回头。
方才我在下边,见到了个人。关平野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聂云汉蹙眉:谁?
汉哥!卓应闲的声音从底层传来,聂云汉大步走到洞外小径外侧,向下看去,登时大惊失色。
卓应闲双臂被反绑着,正被孟闯推推搡搡地不知带去何处。
阿闲!聂云汉回身便一把捏住了关平野的脖子,声色俱厉道,你把他给我松开!
关平野似乎已经料到了他这个反应,好整以暇道: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以礼相待,并不代表我能纵容有人随便到我面前说三道四。
他跟你说什么了?!聂云汉收紧手,卡得关平野面色涨得通红。
孟闯见状不妙,丢下卓应闲,施展轻功飞快跳上来,唰地抽出刀,対聂云汉厉声道:放开他!
聂云汉眼睛死死地盯着关平野,见他确实喘不上气来,便松了手: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咳咳,无非是让我别再逼你那些话。关平野揉着脖子咳了几声,想起之前在听孔里听到的那些声音,不禁怒火攻心,脸上露出的笑意越发狰狞,哥,我哪里逼你了?他要这么误会我?老实说,我対他真没有半分耐心,恨不得这就想杀了他
住口!聂云汉勃然大怒,正要向关平野出手,孟闯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孟闯一字一顿地说:适、可、而、止!
卓应闲被绑着,自下而上仰头看着聂云汉,连连冲他摇头。
聂云汉不禁悲从中来,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关平野:平野,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帮你,你能不能放了阿闲师徒两个?
关平野沉吟道:现在不能放,事成之后,我可以考虑。
你是拿他们来威胁我?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你若放了他们,我就信你没藏别的心思。
关平野无奈道:哥,易地而处,你还会提这样的要求吗?
聂云汉几日来没有休息好,眼睛红肿泛着血丝,此刻更添一份心力交瘁,他不舍地看着下面站着的卓应闲,又看看关平野,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少见的茫然失措的情绪。
平野你我他颓然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关平野见状,向他跟前走了两步,温声道:哥,我真的不是逼你,让我爹最后出面,一来是想给你惊喜,二来是觉得他的话你才能听得进去。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摆在你面前,我真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只是让你杀了狗皇帝而已,又不是让你造反,杀了他,自有太子能继位,大曜乱不了,百姓也不会受苦。而我造的战俑绝対会保你全身而退
哈沁?!
关平野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推开,他趔趄了几下,被孟闯一把托住。
孟闯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刀就被聂云汉夺了过去。
待两人回过神来,聂云汉已经拎着刀一跃而下,径直劈向刚走进这处营地的哈沁。
哈沁正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先是看见了被反绑了双手的卓应闲,正要走过去调侃两句,便见聂云汉怒吼一声,当空落下,手中刀刃银光一闪,正向自己劈来!
他身后的护卫显然有些迟钝,没想到在此处会遭遇袭击,还是哈沁自己慌忙抽出腰间佩刀,咣地一声格挡住了聂云汉,两人当即大打出手。
聂云汉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雄狮,双眼发红,刀速快如闪电,恨不得将哈沁大卸八块。
哈沁知道対方対自己恨之入骨,也来不及说什么,他即便是全神贯注也只能堪堪抵住聂云汉的出招,毫无反抗之力。
他身后的护卫也赶紧抽出刀刃,加入战局,聂云汉以一敌五,简直腹背受敌。
卓应闲在旁边看得好生担忧,仰头喊道:关平野!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
面対卓应闲的质问,关平野背着手面无表情,好似真的打算袖手旁观。
卓应闲焦急万分,用力想要挣脱身上所缚的绳子。看来他筋骨柔软的事已经被対方知悉,孟闯绑他的时候绑得十分结实,就算他再怎么扭曲身体,也碰不到那绳结。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突然感觉双手一松,回头看,是云虚子劈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师父?!
云虚子把手里的拂雪递给他:少废话,快去帮忙!
卓应闲当即接过剑冲了上去,他有意让聂云汉单挑哈沁,自己则单独対付哈沁的那四个侍卫。
云虚子在一旁观战,捋着胡子笑得十分开心:小弦儿,这三个多月,你的剑法大有长进啊!
聂云汉想起卓应闲因那毒所受的苦,想捅死哈沁的心就更多一分,下的手就重一分。
哈沁多年未曾与人短兵相接,刀速自然比不上他,此刻身上已经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自从五陵渡矿山一别后,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
而另一边,卓应闲対付他的四个护卫显然也是游刃有余,眼看他们五人就要不敌対方两人!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高酉突然入局,挑开了与卓应闲缠斗的那几个护卫,其中一人被迫后退,刀还被身后的孟闯抢走。
孟闯瞟他一眼:边儿待着去!
高酉缠住了卓应闲,孟闯便去帮哈沁解围,最后打着打着,便成了高酉和孟闯与聂云汉和卓应闲対打,哈沁退到一旁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此时关平野也已经跟了下来,见到哈沁已经脱困,这才大吼一声:住手!
聂云汉也不再白费力气,咣当一声把刀往地上一扔,胸口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盯着哈沁,那模样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哈沁捂着手臂的伤口,冲关平野怒道:姓关的,管好你的狗!要是再纵容他乱咬人,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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