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未落,一把刀便从対面飞了过来,幸好他旁边的护卫此刻机灵了一些,抬刀将其击落,要不然哈沁身上估计会再添一个血洞。
闭上你的狗嘴!卓应闲岂能听得哈沁侮辱聂云汉,但他舍不得扔拂雪,扔的是聂云汉方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刀。
孟闯看见自己的刀已经被砍缺了刃,此刻心里也是很想骂人。
行了,戏台再大也不够你们仨唱的,我人微言轻,谁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求各位为了大事,暂时放下恩怨,事成之后,定然有你们清算的时候!关平野面色阴沉,冷冷道。
聂云汉此刻已经恢复平静,他一把拉过卓应闲,护在身后,冲关平野道: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说。
关平野冲高酉一甩头:护送将军去疗伤。
哈沁被护卫扶着,脚步虚浮地跟着高酉离去,一边走一边向聂云汉投来一个怨毒的眼神。
卓应闲扭头看向云虚子:师父
云虚子摆摆手:你们聊你们聊,我回去了。知道越多命越短,要不,你跟我走?
卓应闲面露难色,觑了眼聂云汉。
也罢,男大不中留。云虚子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觉了。
聂云汉向云虚子拱手道:师父,阿闲得跟我在一起,我怕我俩一分开,就有人要対他下手,您放心,我定会看顾好他。
关平野听得这话,神色黯淡了几分。
云虚子点点头:行了,你们去吧。
一走进关平野那间岩洞,聂云汉便毫不客气地対他道:平野,要我帮你可以,我也不强求你放了阿闲师徒俩,但是你必须先除了哈沁!他対我和阿闲做过什么你也清楚,我不可能饶了他!
关平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往关山的卧房内走去:我去叫醒爹,这种事得让他老人家来决定。
孟闯跟他一起离开,聂云汉一把抓住卓应闲的手腕,压低声音道:做什么乱跑?!万一出事你叫我怎么办?
他从未対自己这般严厉,卓应闲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不免内疚,连忙道歉:是我错了,别我气,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聂云汉将他紧紧揽在怀中,沉声道:阿闲,你是我的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如今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能与你在一起,你如果有什么闪失,让我如何自处?!
第176章 倒戈
你也是我的命呀!卓应闲一下下捋着他的后背, 小声说,我本来只是想跟他好好说,但是没想到算了,是我自己心里没数, 没想过他如此忌惮我
聂云汉面色铁青, 没再说什么。
洞内说话有回声, 即便两人声音压得再低,关平野在关山卧室里也能听见。
他站在烛光阴影中, 看不出面色,片刻后才对守在外头的孟闯道:我爹醒了,你去帮他一把。
片刻后, 孟闯推着坐在四轮车上的关山,跟着关平野一起回到厅堂内。
聂云汉当即对关山行礼:义父。
卓应闲便也跟着一起抱拳。
关山面容困倦,双眼微微眯着,问道:这么晚了, 有何要事?
哥答应帮我们了。关平野面色些微紧张道,但他希望我们先除了哈沁。
聂云汉走到关山面前,郑重道:义父, 当日你们实属无奈才与哈沁结盟,这点我能理解, 如果我加入,为你们操纵战俑去杀皇帝,那么也便用不着他了。其实这件事, 我更介意的就是与哈沁联合,你们只是要复仇, 可独峪人狼子野心,在背后不知还会做什么手脚, 不得不防!
若是除掉哈沁及其属下,照平野所说,待我刺杀皇帝之后,能由太子立刻即位,或许能将此事影响降至最低。于我而言,一来为义父尽了孝,二来也不算出卖国家,仍勉强算是为国尽忠,只是效忠的人变成太子而已尽管不免有自欺欺人之嫌,但这么想我心里也能好过些。
卓应闲在一旁帮腔:对啊,独峪人本就不安好心,原本你们是没办法,现在大事将成,自然要防着他们,以免为人火中取栗。
关山伤痕累累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他撩起眼皮看向关平野:你怎么想?
我哥的话有道理。关平野恭恭敬敬道,当年那十二连环锁就是独峪人设下的,他们想要谋害爹在前,不管后面他们怎么帮我们,都不过是奇货可居罢了,并非真心实意,我们也没必要与他们讲什么诚信。
关山沉吟片刻,缓声道:可是阵前败盟,恐怕生变啊哈沁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当他不提防我们么?
那倒也无妨,我想哈沁无时无刻都防着咱们,但他防着也没用。聂云汉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孟闯,若是今日没人拦着我,我早就把他一刀砍死了。
孟闯冲他假笑了一下,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关平野想了想,问道:哥,若是先除掉哈沁,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攻其不备。今日我跟他动手,算是打草惊蛇,他可能会跑,我得趁他离开之前干掉他。聂云汉意味深长地看着关平野,但我需要了解他的人马部署,你们之间的分工,以及计划进展,就怕你不肯告诉我。
关平野苦笑道:哈沁如何安排他的手下,我也并不清楚
平野,若是你不放心,我愿意当人质。卓应闲突然道。
聂云汉皱眉:阿闲!
卓应闲迎着他的目光:汉哥,我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关爷和平野对你的怀疑。若是我与师父安安心心做人质,你们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就信任问题互相扯皮了。
我与汉哥想要的,无非是杀掉哈沁。他看向关平野,你与关爷既要杀哈沁,又要杀皇帝。不如大家联手先实现第一个目标吧,再拖下去迟则生变。
关平野笑了笑:你倒是勇敢,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我不怕。卓应闲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你不会忍心伤害汉哥。
哼,自以为是!关平野嘴角抽搐道。
聂云汉拉住卓应闲的手腕,神情忧郁: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么?卓应闲冲他微笑道,我们与平野、关爷原本不是仇人,何必互相为难?还是尽快解决问题,大家都能松口气。躲在山里这般暗无天日的,实在让人透不过气来,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