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鼻尖蹭了一下别墨的鼻子,得逞地说:哥哥只哄人。
你唔个大骗子。
别墨没能把话说完。贺知深似乎是在等着她开口,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扑上来轻松突破了她的防守。
意料之外的是,贺知深这次吻得很温柔,一如他平日的做派,彬彬有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体贴,彷佛昨晚那个吃人一般吻她的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这让别墨有点不习惯,但她没有忘记贺知深骗了她。
她很轻易地就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别墨愠怒地瞪着他:骗子!
贺知深追上来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你在撒娇吗?
别墨皱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撒娇了!
贺知深抬手捏捏她的脸:好,没有撒娇。
我唔呜
贺知深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吻了下来,顺带握紧了别墨抵住他胸口的手,带着她摸上自己的腰。
迷糊之中,别墨感觉到贺知深稍微退开了一些,用濡湿暧昧的语气贴着她说:其实我不止腹肌好看,腰也很好看,你感受一下。
过分!
第十四章
别墨觉得有点糟糕,这两天几乎不分场合时间,睁眼闭眼都是贺知深的那张脸。更可怕的是,只要她陷在被窝给她的温暖里,她就会想起贺知深探进嘴里的丝丝情绪,不容拒绝的,温柔的,挑逗的,隐忍的,挥之不去,简直像梦魇一般控制她的心神。
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在别墨对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传来了信息。
HZS:【墨墨早上好~】
别墨盯着那个连她爸妈都不会叫的称呼,把冒上心头的羞耻忍了又忍,给他回了个友好的不许叫。
说了两回贺知深仍然不肯改口之后,别墨就懒得继续提了。
从小她的爸妈就不会叫她什么亲密的称呼,她有记忆以来,父母就是叫她全名的。起初别墨也没在意这件事,因为她一直是外婆养在身边,有外婆用粤语叫她妹妹,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直到搬去和父母住的那个学期,许是顾虑外婆走了,她不适应,她妈破天荒地来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家长会。
现在想来那次家长会其实和以往任何的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那样万年不变的老师上台欢迎家长的到来、给家长们介绍班级的整体情况、表彰优秀学生流程。真正让别墨印象深刻的,应该是同桌的妈妈上台领了奖之后,回到座位上夸同桌BB真棒,然后同桌羞红了脸去捂妈妈的嘴说妈咪你在外面别这样叫我,而她妈只是弯弯眉眼对她说别墨你别骄傲,要继续努力。
她承认自己是羡慕了,甚至是有些嫉妒的。紧接着她想起来不久之前她也是有这样亲密疼爱着她的外婆,现在却只剩下之前陌生得像几个月见一见的远房亲戚的爸妈了。
现在贺知深不仅让她失了神,还要开始入侵她护着玫瑰的玻璃罩子里
热水浇在枯黄的花茶上,渐渐把干死的鲜艳用另外一种方式复活。别墨拿滤网沥干茶水,杯子里刚刚冒头的活气又奄奄一息地缩了回去,等到再次被滚烫的开水包围,那绽放了一半的花瓣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全部舒展开来。
MO:【今晚别来了做饭,我要和同事去酒吧】
发完信息,别墨就端着杯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埋头开始工作。
很快,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屏幕亮起,弹出了贺知深发来的信息,别墨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工作。
意料之中的,贺知深发来的是我和你一起,把地址发给我。
*
贺教练,你这是要把手机看出一个洞来啊。白涣廷刚把湿漉漉的脑袋凑了过来,就被贺知深抬脚踹进了池子里。
贺知深头也不抬:你的两千米还没游完。
男孩扑腾了几下,可怜巴巴地趴在池子边向另一旁拿着文件夹在看的啤酒肚男人哭诉:呜呜呜白教练
白罡抬头看了贺知深一眼,又向泳池里的男孩使眼色,示意他别来烦贺知深。
爸
白罡拿文件夹看起来凶得要命实际上下手却很轻地往白涣廷脑袋上一拍:再溜上来我就不让你来了!
白涣廷只好蔫巴巴地游了起来。
还没追着呢?白罡搭上贺知深的肩,皱眉,这小姑娘也忒难追了。
贺知深脸色不太好,把手机收起来,道:老白我
走走走赶紧去!白罡十分通情达理地赶人。
贺知深歉意地说:下周我把我爸给的两瓶酒给你提过来。
用不着,你赶紧把人追到我就高兴了。白罡拍拍他的肩。
贺知深等了一个下午,直到他快下班了别墨也没有回消息,打电话也是关机,提前下班去别墨家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人回来。
这两天因为要带队去比赛,他一直都在盯训练,连着几天没有见到人,只能微信联系,但消息别墨也还是偶尔会回的。结果安宁了还没超过一个星期,别墨就要去撒野了。
贺知深捏了捏眉心。
其实也不一定是撒野,他想。
别墨这么喜欢蹦迪,应该就是太久没去,心痒了。
于是贺知深回家草草地弄了点吃的,等时间差不多了就驱车去了别墨最有可能去的同时也是贺知深遇见别墨多次的那个酒吧。
当看见那个在人群里摇曳的身影时,贺知深想,是不是应该谢谢她告诉了自己她的去向,即使她这是钓鱼行为。
别墨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事。她又恢复了只有在酒吧才能见到的那种妆容,衣服虽然没像之前那样露腿露肩了,却还是没能好好穿。好好的卫衣,胸以下的位置全被剪掉,露出紧贴在身上的运动背心,一小截细白的腰暴露在周围五彩斑斓的乱光下,看得贺知深想立马伸手给她捂住,下身倒是好好的穿了运动长裤和运动鞋,如果忽略外侧开到大腿的口子的话,应该算好好穿了。
别墨似乎是看到了他,举起了垂在肩上的辫子朝他晃了晃,意思似乎是你回去吧,我快活着呢,然后又背对着他继续蹦。
贺知深当然不可能走,但也没想下舞池和别墨一起蹦。他找了个看得见别墨的地方让人帮他开了个台,然后按低消买了酒水和水果零食坐着边看着别墨边吃水果。
周围都是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看见贺知深一个人开了台,都不时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长得颇为英气的短发女人端着酒杯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在吵闹的音乐声中大声问他帅哥怎么一个人。
他摇摇头,指着女人坐的位置说有人。
那短发女人耸耸肩,回头接过朋友刚倒好的一杯酒朝贺知深递过来,意思是要他一起喝一杯。
贺知深这才将一直看着舞池的视线移到对面的女人脸上,略欠身:带女朋友来的,还得送她回家。
这是很礼貌的婉拒。
短发女人听清之后遗憾地收回手,转身走了。
贺知深目送短发女人离开,发现她后肩上好像纹了个名字的拼音,猜想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的名字。这样的纹身并不少见,因为样式别致,他才多看了一眼。
这个小插曲从开始到结束前前后后不超过三分钟,贺知深再看回舞池里的时候,一个寸头的花臂男人已经在伸手拍别墨的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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