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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平安无事悄然离开了池州。
而在水陆两途追查周姓书生与活阎王的眼线,眼巴巴地加紧追查,望穿秋水。
宁王府设在码头附近的急报站高手齐出,也白忙了一场。
次日船抵安庆府停泊,一宿无事,这段江面在知府张文锦的铁腕治理下,盗贼敛迹宵小
远遁,连宁王府的急报站也无法立足,过境的江湖大豪无不小心翼翼悄然远走。
熊家那双老夫妇在船泊妥之后登岸,次晨启旋前方匆匆返船。
又是三天,船进入江西地境,小孤山在望。
后面,一艘有八支长浆的梭形快艇,正以全速跟来,在里外便挥舞着大红旗,吹起了牛
角号。
敖老大站在舵楼前,粗眉攒得紧紧地,注视着追来的快艇,显得心事重重。
永旭穿了短袖青直缀,青帕包头赤脚短裤,手握长篙站在后艄的舷板上,不时留意船的
动向。
江流湍急,双帆已经张满,刚经过马当危险水道,舟子们余悸犹在,谁也不敢放下活计
休息。
“下半帆!”敖老大的大嗓门压下了风声水响。
船伙计下了舱头,熟练地降下半帆。
“慢慢往左靠岸,转半舵。”敖老大向舵工发令。
老舵工默默地操作,船速渐减。
“老大,船会失速的。”老舵工一面控帆一面掌舵,木无表情地说;“往左靠,风险甚
大……”
“不要紧,不久便会退至湾口,降下主帆就可以稳住了,这一带没有矶石。”
“老大,是为了后面那些人?”
“是的。”
“他们不是水师营的哨船,何必听他们的”
“那是马当江神的逻船。”
“哦!他们为何而来?”“谁知道呢?咱们已别无抉择,是吗?”
老舵工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江面宽阔约十里左右,船只往来不绝,上行的水道在江北,往左靠是相当危险的,驶入
下行航道,随时皆有与下行航船相撞的危险。
但这一带江北有浮沙暗滩,要泊舟下旋只好冒险靠南面的湾流,不管敖老大是否愿意,
他都得这样做,因为快艇打出的旗号要船往左靠。
江北不属江西地境,那一带仍是张知府的势力范围,马当江神不无顾忌。
降下帆下了碇、快艇已经靠上右舷,六名大汉皆穿了水靠背紧兵刃,熟练地登上客船。
敖老大率领两名伙计,站在舱面相迎,神色有点不豫,向领先的中年丑陋大汉抱拳说;
“江爷在急流中勒令泊舟,不知有何见教?
船到江心不自由,江爷未免不体谅咱们的困难了。”丑大汉满脸横肉,凶睛冷电四射,
干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敖老大多包涵,事非得已,休怪休怪。”
“江爷有何……,,“兄弟得到急报,要查缉几个人。”
“哦!这几个人……”
“也许敖老大听说过碧落山庄。兄弟所获的指示,是要查在池州府上船的旅客,其中有
名的共有四个。年轻英俊的李家驹李家骅兄弟俩,他们是千幻剑李玉堂的两个儿子。李玉堂
的好友飞天大圣靳大海。还有一个年轻书生姓周名利。从池州上船的人,可否先将他们唤出
来看看?”
“从地州上船的共有六个人,在下这就把他们请出来。”敖老大无可奈何地说,立即吩
咐伙计传话下去。
两位住在前舱的中年绅士出来了。两个住后舱的乡巴佬也到了舱面,最后出来的是熊家
那一双老夫妇。
老汉的神色显得不耐烦,但并未说话,老太婆却唠叨得很,敦着手中的罗汉竹权,亮着
沙嘎的嗓门向敖老大发火冒烟:“船家,你碰到鬼了是不是?在风急浪险船放中流的关头,
竟要停泊下来查旅客,这是哪一座衙门订下来的规矩?查,你们查什么?”
“这老泼妇可恶!”马当江神怒叫。
老头子也冒火了,老眼怒睁,叱道:“你这混帐东西斗胆;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没有
教养的东西!’”
骂得恶毒,神色也不友好,态度恶劣,不但敖老大吃了一惊,连凶暴的马当江神也愣住
了。
“我认识你。”老头子的粗老手指,几乎点在马当江神的鼻子上:“你是下面马当山下
专做伤天害理买卖的恶霸马当江神江豪,居然胆大包天,改行做起抢劫船舶的水寇来了,你
何不投人鄱阳做水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混帐东西!”
这一顿臭骂,把马当江神骂得暴跳如雷,跳起来怒吼:“反了反了,你这个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