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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说来,这些商铺是被转给刘公和北国公了?”左都御史摸着胡子思索着,看向曦晟帝,却看不出曦晟帝是何态度。
刘本善死无对证,但颜宁凯,若是没有他自己点头,这些铺子又是如何到他名下的?
这一疑虑,于冰也想到了,她便问道:“敢问北国公,这些事情,您可知情?”
颜宁凯思索一二,没有立刻开口。
“父皇,在江南帮刘本善管理生意的,是刘婶,可此人已死。”萧廿说道,“自儿臣接管刘家的産业后,便发觉刘家名下许多铺子,已成空壳,但每日出账入账,却从未断过。起先,儿臣还以为是地下的人阳奉阴违,便去信给徐雅让她帮忙查探一二。于是,儿臣查到,这些空壳铺子,很多甚至都不存在。”
说罢,他呈上折子:“这上面,便是那些空壳铺子的名单。”
曦晟帝并不想了解刘家有多少空铺子,示意元端将其交给三位主审。
三人看着觉得眼熟,便拿出另外一份于冰递上来的折子对照。汪国公拿出笔来,很快就在于冰递上来的折子上圈了出来——刘家的空壳铺子,皆为曾家转给他们的那些!
左都御史道:“殿下,如今要查的是北国公谋逆案,您拿出刘家下人行为不端的证据来,与此案有何关联啊?”
“大人莫急。”萧廿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父皇,儿臣在小桥之时曾派人搜查过刘婶住处,而后,在其住处发现了一摞写过的纸。每摞纸上,都写满了北国公的大名。后经岑双查验,这是在训练字迹的模仿。依我朝律例,商铺转让须双方签字画押。北国公的字迹被刘婶模仿,签在了画押文书上,继而拿到官府公证,这些商铺,便顺理成章地归入了北国公名下。”
“晋王殿下莫不是在说笑,谁人会将铺子转出去却给自己留空壳?”一位来旁听的大臣开口笑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正常人处于正常的动机的确不会如此。”萧廿看着他,目光锐利,令人胆颤,“但,若是专为构陷北国公呢?”
“珏渊,这可不能乱说啊!”萧冰琛连忙拉住他,低声道,“你想做什麽?”
“是啊,晋王殿下,那刘婶不过以平民百姓,又有何理由来构陷北国公呢?”
萧廿只是拍拍萧冰琛的手背以示安抚,继而道:“因为,定王叔!”
定王!
怎麽就和定王扯上关系了!衆人皆不再敢开口说话,只是偷摸着往台上的曦晟帝那里看去。
大理寺卿看了曦晟帝一眼,硬着头皮问道:“晋王殿下,定王殿下已牺牲多年,您如今提及,怕是不妥!”
“定王叔惨死,若是不能给其一个公道,才是不妥!”萧廿说着,没有给旁人开口的机会,“父皇,曾家野心勃大,暗中在各地广开商铺,甚至插手到了盐铁生意之上。多年前,北国公随父皇圣驾南巡至江南,发现了曾家的动作,虽没实际的证据,但还是被其所忌惮。于是,曾家开始暗中谋划要构陷与北国公。”
“晋王殿下,臣可是您的舅舅,您如此言语,是为不孝!”曾国舅不知何时就藏匿在了这里,此刻已经按耐不住跳了出来。
“国舅甚言!”萧廿冷冷地道,“孤的母后,是大兴文德皇后。孤的舅舅,乃是母后胞弟汪国公。而非国舅您!”
“不得无礼!”萧瑞承终于开了口,并挡在了萧廿面前。
萧廿往边上半步离开了兄长的庇护範围,继续道:“曾家在近几年来暗中将资産转移至刘家名下。为达成目的,他们掌握了刘婶私吞刘家财産的证据是为威逼,而后,盐铁生意利诱。”
“刘婶唯利是图如此作为不假,但五弟要说这些是为了定王叔,未免有些许牵强!”事关曾家,萧琌之也开了口。
“儿臣幼时随刘本善到江南,期间起居皆由刘婶照顾。她不知一次向儿臣透露过对定王叔的倾慕之情,若是曾家人告诉她定王叔之死令有冤情,她如今之举动,不足为奇。”
“刘婶已死,五弟口说无凭!”
“请父皇允许巽宫宫主解方察上堂!”
“準!”
而后,解方察便上了堂来,手中拿着一个卷轴。
“刘婶当年,被其夫宗昶殴打至小産。他们的孩子死后,宗昶更是想将其烹煮来充饑。然而,儿臣这次去江南,竟发现刘婶又与宗昶混迹在了一起,心中奇怪。直到后来,司中老人解开了儿臣的疑惑。”萧廿说着,示意解方察打开了卷轴,是一副人像图。
这一刻,在场稍微有些资历的官员都站直了身子,就连曦晟帝,都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