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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禁足这几天他应该是最清閑的。白日里没事就练练武,练完武就钓钓鱼。镇北军的事务暂且移交给副将处理,他可谓是彻彻底底地閑下来了。
而今萧廿来这麽一遭,他是閑不了了。
国公府内的人进进出出,乾宫并没有阻拦,萧廿也始终未曾擡眼。
他这麽一闹,京中可谓是人尽皆知了!都说晋王如此嚣张跋扈,不愧是弃真司司长,大兴第一酷吏。此外,也有传出北国公世子与晋王之间的关系的,各种捏造,九假一真地传着。不到半日,京中该知晓的都知晓了。
如此的闹剧,传得更多的,便是晋王与北国公反目,刻意以此来折辱于他。可叹北国公忠心为国多年,如今竟是被如此对待!
当然,也有传北国公世子始乱终弃的,毕竟晋王都当街说过了,而后,便有人唏嘘,北国公虎父犬子。
谣言传来传去,倒是有个稀奇的现象——大都是在替北国公惋惜。
这消息自然也迅速传到了曦晟帝耳中,他当即命太子去把人提回来。
直到日中,一队羽林卫插入到乾宫的人之中,而后,太子车驾缓缓而至。
周围参拜一片,萧廿也起身行礼。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北国公也从里面小跑而出前来迎接,萧瑞承率先便和北国公道歉:“国公恕罪,弟弟不懂事。孤也是才得的消息,这便立刻赶来,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他也不管颜宁凯是什麽反应,直接训斥萧廿道:“皇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还不赶紧把人撤了!”
“太子殿下都下令了,诸君还站着作甚!”萧廿擡眸冷冷一扫乾宫衆人。这群人往日里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可让他逮着了能拉出来遛一圈,就这麽放回去了他还真有些不舍。
乾宫的人这边撤退,解方察也十分有眼色地着人开始收拾东西。这场闹剧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臣弟告退!”萧廿边说边要戴上面具,手腕却被萧瑞承强硬地按下。
“向北国公道歉!”是个人都能见到太子额角挑起的青筋,他这回扇子都不扇了,只是捏在手上,大有要把其捏碎的架势。
而那扇子,是晋王送的。
萧廿将面具挂回腰间,朝颜宁凯行礼道:“今日是我莽撞了,还望国公不要怪罪!”
“不要怪罪?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要不是当街,萧瑞承恐怕已经揍在萧廿身上了,他朝颜宁凯道,“今日之事,孤会如实禀明父皇,定会给北国公一个交代!”
颜宁凯为官多年,在京中摸爬滚打这麽久,自然不会不知轻重地说好,连忙客套了几句,说是自己教子无方,沖撞了晋王,回去定会严加管教,才亲自将两位大神送走。
“混账东西!”曦晟帝一见到被萧瑞承抓来的萧廿就一肚子火气,本来正在喝茶,随手便将茶杯扔了出去——不到半日,底下言官参晋王的折子都堆成小山了!方才田忻来了,才和曦晟帝唠叨完萧廿的事情。
萧廿立刻跪下,杯子本来是沖着他右手去的,但他这麽一跪,还特意偏了一下身子,杯子便砸在了他额角,顿时青了一块。
“你萧琰君一个,萧冰琛一个,再加个萧步琴,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三个丢光了!”
元端连忙在边上给曦晟帝顺着气,口中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曦晟帝靠在龙椅里,看了左手边堆成小山的折子,道:“看看!这些,都是不到半日里言官参你的折子!”
说着,他又站起来,抽出一摞:“这些,是参你龙阳之好的折子!”
接着,他又抽出一摞:“这些,是参你身为弃真司司长嚣张跋扈的!”
萧廿偷摸着擡眼细数这些折子的数量,心想:“朝中每日贪官污吏,作奸犯科的那麽多,徇私枉法的那麽多,这些言官怎麽就揪着他不放呢?”
曦晟帝说罢,走到桌前来,顺了口气。萧瑞承适时开口,道:“父皇息怒,珏渊他……”
“还护!”曦晟帝一脚擡起,似要踢到萧瑞承腿上,不过他又收了回去,“他萧琰君本事大得很!今日敢带他弃真司的人围了朝廷要员的府邸!明日,就敢带人围了京畿大营!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围了紫禁城了!”
萧廿连忙叩首,道:“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罚?你先滚出去,在御书房外给朕跪着!围了北国公府多久你就跪多久!”曦晟帝揉着太阳穴,今早除却田忻外,还有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二人就军费的事情吵了两个时辰,“至于怎麽罚——太子,这是你最喜爱的弟弟,怎麽罚,你自己看着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