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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颜宁北坐直了一些,扯到了伤口,“你是五皇子,在边陲多年好不容易能够回去,若是牵扯进了这件事,于你不利!”
“不行个屁!再怎麽说,我都是皇子。再者,你们镇北侯府树大招风的,去管这件事,就有利了?”萧廿神色也暗了一些,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尽力一试。但辛不冉的性子他是清楚一些的——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屋内就此陷入沉默,二人各有心事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即便有敖汉真的门客阻挠,流言还是传得很快,敖汉真的名声短短几日内,跌了又跌,近乎身败名裂。
很快,其余流言一并传出。大月皇室乃是完颜氏,而敖汉氏乃是北氏的。北方三国本为一体,后分而治之。大兴崛起,北氏为了更好地模仿大兴,干脆将自己原本的胡姓也改了。其中,皇族,便为郭姓。而敖汉氏,则起源于北氏。
敖汉真在家族中不受重视,故而出行远游,到了大月。大月人最讲义气,他靠着侠客之义,行沽名钓誉之事,迅速积攒了大量门客。此事,也在大月广为传播。
大月最大的侠客至此口碑崩裂,门客四散,往日光鲜亮丽的敖汉府,至此落寞。不久,大月国新任宰相推举革新变法,开设郡县,加强了各地与国都的联系。同时,更新律法,完善衙门,重啓过往冤假错案。随着时间推移,大月境内的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日益减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日,辛不冉将重新铸造好的横刀送来后便独自离去,孑然一身。
再见面,便是在战场上了!
颜宁北握着手中新铸造好的横刀久久不语,萧廿道:“这次可得把刀好好护着了!”
他点点头,道:“走吧,回大兴。”
二人相携上了马车,因为此次是秘密入的大月,所以,大月这边只派了赤阳王一路护送人到了熊关。顺便,邀请五皇子共阅大月士兵。在五皇子的见证下,大月边关守军撤到了平时的数目。最后,他赤阳王自将人送出熊关。
回到函首关複命之时,恰好七日。
先前在大月这边的时候,大月国主确定绝不出兵后,便当着萧廿的面飞书给了坎瓦国主。
坎瓦本就兵弱,不善战,收到大月国传讯后,当机立断,也撤了军。
这边快当得多,所以,在萧廿二人抵达函首关的时候,元修年坞咏已经回来有几日了。
自省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麽!”萧廿将公文往桌上一扔,冷眼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
“太子殿下和父帅都去前线了,现在军营主要交给殿下和臣,臣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故才深夜叨扰,还望殿下勿怪。”颜宁北人模狗样地朝他行礼。
“南屿关已破,皇兄和侯爷留你我二人守着后方,不是留给你瞎胡闹的!”萧廿摆摆手,示意旁人下去,“不过论起治军,小侯爷应当是比我这长在乡野的皇子要擅长得多不是?”
“殿下,您这本书都看了几百遍了!”颜宁北杵着拐杖走到萧廿跟前,他的腿之前被辛不冉伤着了,到现在还没好全。
“《孙子兵法》乃兵家奇书,百读不厌。”萧廿扫了一眼台面,“而且,我没在看书,这是公文。”
萧瑞承一走,带走了军师年坞咏和萧廿的一员大将元修。军中诸多公文,也就全部落在了萧廿头上。
颜宁北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公文,知晓萧廿在办正事,就往边上一坐,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要麽,帮我一起处理公文;要麽,在架子上找本书看;要麽,就回去睡觉。”
“阿廿!”颜宁北凑到桌前,“自从从大月回来没多久,太子殿下就带着父帅去打北氏了,现在都快打到北氏国都了。”
“那又如何?前方有皇兄,后方你我也不可懈怠,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分毫!”
“可是公文这麽多,你又得一夜不眠了!”
萧廿拿笔的手一顿,道:“无妨,皇兄和侯爷在前线,想必更是寝食难安。”
“那我呢?”
“什麽?”萧廿擡眼看着他,“兄长留你下来,是来辅佐我的。”
“可是我每天都很閑!”
“这……有什麽问题吗?”
颜宁北走到桌边,将萧廿手里的笔拿开,道:“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管着整个函首关的镇北军大营?”
萧廿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事事亲为?”
“是。”
“你累不累?”
萧廿点头。
“这就对了!”颜宁北双手一拍,“镇北军军中设有诸多部门,可阿廿你掌管之后,他们大部分都閑置下来了。你事事亲为累得不行,他们閑得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