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瑞承掐着眉心的动作和曦晟帝如出一辙,他道:“和琰君意料的差不多,北氏皇族内斗,或许只是障眼法。”
颜宁凯连见礼都还未行,就听萧瑞承道,他先补了礼数,萧瑞承擡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继续道:“世子已回墨县,侯爷不必挂心。”
“臣谢过殿下!犬子顽劣,让殿下费心了!”颜宁凯再行一礼。
“这里没有外人,侯爷不必拘礼。”萧瑞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侯爷舟车劳顿,先坐下歇息。”
“谢殿下。”
“今日早些时候,孤收到消息,北氏新任的小国主已派宣宁王南下戍边,辛不冉留守北氏国都。有消息称,这宣宁王身边此刻有一术士,姓萧,乃是我大兴墨县人。”
颜宁凯面色一凝,来墨县之前,曦晟帝想战已经不再掩饰,而其并不知晓萧廿便是当年的萧琰君。
“这怕是对五殿下不利啊!”
“是了,孤上次收到琰君的消息,还是在北氏小国主继位大典之前。”萧瑞承面色不佳,看得出已经多日未曾安眠,“这些年来,孤还未谢过侯爷对琰君的照拂。”
这一点,颜宁凯自然不敢居功,连忙道:“都是臣分内之事,只是当前,陛下想要以宣宁王残害我大兴忠良为由发兵北氏。但这一切,是建立在北氏宣宁王继位的前提下。可现在,北氏那孤女继位,与陛下预期不符。该当如何,还请殿下拿个主意。”
“父皇来信所说,要北氏交出宣宁王给我国论处。然,北氏并未交出宣宁王,甚至让宣宁王南下戍边,同时向南屿关增兵。如此作为,是对我大兴赤/裸/裸的挑衅!”
“殿下,若是要战,那便免不了一番劳民伤财,受苦受难的终归是百姓。况且,五殿下还在敌营之中,若是开战,怕是对五殿下不利啊!”
萧瑞承笑了笑,道:“侯爷在朝中向来是主战,主将北方三国一举歼灭,怎的在今日终到了前线,却生了退却之心?”
“臣不敢!”颜宁凯连连道,“镇北军战力从未懈怠,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大兴铁骑,必可踏平北氏!只是,五殿下那边,恐怕会有危险。”
萧瑞承嗯了一声,手摩挲着扇子。
就在此刻,门口来人传讯:“殿下,有北氏来的密件。”
萧瑞承拿过密件,拆开来看,阅后即焚。
“是琰君,他让我们加强函首关的布防。说是近日南屿关的北氏军队动作频频,恐怕会有突袭函首关的举动。”
颜宁凯当即站起:“殿下,臣以为,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萧瑞承思索着信上所说,道:“不急,你先去加强函首关布防,别的,容后再议。”
“臣告退!”说罢,颜宁凯便去加强函首关布防了。
兵败
北氏境内,一队人马缓缓前行,举着幡旗,上写:北氏。
“阿廿,这次骑马感觉如何?”说话的正是刚刚错失皇位的郭齐天,他看起来对此丝毫不在意。
萧廿独自骑着一匹马,并未和旁人一样身穿甲胄,他在郭齐天的马稍微靠后一些的位置,顶着他们萧家祖传的冷脸,还未开口,就听郭齐天继续道:“罢了,我知道你又会说:‘谢王爷关心’之类的话对吧?”
萧廿擡起一边眼皮,目光还未扫在郭齐天身上,便已经被他按下。
“还有两个时辰便到南屿关大营了。”郭齐天说着,将头转去看向前方。这里毕竟靠南一些,草木勉强算是茂盛。
他身后的萧廿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同行的诸多士兵对此都颇为好奇。一方面,他们听说这个叫萧廿的术士是宣宁王从兴国带来的很厉害的术士;另一方面,就是宣宁王对萧廿的态度,几乎是上赶着去讨好他。但萧廿并不领情,对谁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高人这麽傲的麽?
这让以武服人的军营衆人多有不满,但王爷对其格外客气,甚至是奉承的态度,也令旁人不敢动他。
两个时辰后,总算是到了南屿关大营。萧廿面色淡淡地扫过营门——总算是有个不带金银的物件了。
军营内,一改北氏珠光宝气的模样,整洁,肃穆,这让萧廿内心升起一丝的不安。
依照他对于郭齐天的了解,带他南下很合理,可是直接带他入了军营,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究竟是郭齐天对于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在欲擒故纵?
不过说到底,入了北氏军营,倒是对于萧廿打探消息有利得多。但这些日子他也在想,郭齐天作为“果圣”在大兴那麽多年,对于如何打探消息,如何传递情报,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起来,可谓是班门弄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