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失去我前进的方向,因为我试着回溯一切的源头时,处处碰壁。不是避而不谈,就是互相矛盾,充满冲突的故事,互相抵触着,让我的过去更加扑朔迷离。我越来越迷惘,只好暂时停止了我的旅程。
转学回来的那个暑假,我参加了一个名为圆桌的成长营。它有点像多人版的JiNg神疗程,说了很多大道理,但却每一个都触碰到人心。让我无法忘怀的,是对Si亡的T验。我们跟着老师,假装自己已经面临即将落下最後一点沙子的沙漏,生命的流逝,清晰的摆在眼前。而那是我的生命,是我即将结束,即将无法掌握的生命。
在国二那次深刻的恶梦後,这是我第二次接近Si亡。我感受到身T慢慢的变轻,身上遍布的伤痕被一道温柔的光抚平,原本还在滴着的血,凝固成一块块的巧克力。那些曾经嘲笑我的声音,变得温柔,不停哄着我吃下巧克力,就能让自己在人生的最後,感受到快乐。
灯开,睁开双眼。
我彷佛经历了一场梦境。眼前,沙漏的既视依然滴答滴答落着,但沙漏的上层被一阵黑雾给包裹住,我无法看到它究竟还有多少,我还有多少的时间。於是在声音哄我吃下最後一块巧克力前,我决定,再次启程。
但我该往哪去,该从哪里寻找起,我又在寻找什麽。
这些问题,我一个答案也没有。
国中玩游戏的时候,同公会里有个nV孩。她叫阿婷,至今仍是我这辈子最深Ai的好友。她跟白痴组的男孩们一样,在无意间,陪伴我度过许多难熬的夜晚。有一次晚上,我和阿婷说电话说了快八个小时。不是挂着睡觉的那种,而是真的聊着聊着,就过了一整晚。
她总是这样,她从不问我怎麽了。我好奇问她说,你为什麽从来不问我?她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是一个很bAng的倾听者,不少时候,尤其是我找不着答案的时候,她就是我的正确解答。
如果把我的人生分为一个圆饼图,我会说我的大部分都给了朋友,还有表演,留给家人的少之又少。但是接触到Si亡的时候,回神,我喊的是「妈妈」。
我把家人放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因为当他们离开我时,我就不会受太大的伤。当我知道姑姑不是我妈妈、我爸妈没有能力,所以我才会给我姑姑带大的时候,我认为我被抛弃了。再多的原因和理由,都只是找藉口,我就是一个,在他们没有能力时产下的牺牲品。
我和最大的弟弟又新差六岁,和最小的妹妹芯芯差十七岁。我和弟妹之间的差距,也造就我们的嫌隙和G0u通的障碍。好险的是後来的我,为了保护自己的JiNg神,越来越往年幼的方向走,我喜欢的东西逐渐变得对大学生来说很幼稚。我喜欢看卡通、打手游、喜欢看有cHa图的书,也喜欢玩玩具,而这些让我和我弟妹有了联结,我试着慢慢得让自己更能站在弟妹的角度去思考,再以长姐的身分,尽力给他们最好的。
有人说我这样很累,但我只是不希望,我弟妹和我一样,T验到被抛弃的感觉。我相信没有人错,我爸妈没错,姑姑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弟妹当然也没有错。错的是,不对的时机,他们生下了我,不对的时机,他们把我丢给姑姑养育。最後在他们工作稳定後,弟妹们享着我从未享过的一切,从小就快快乐乐的,至少跟着其中一边的父母,生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高寮的晚上,我哭着问自己,为什麽不要自私一点?我可以只想到自己,我可以大哭大闹,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爸妈欠我的。当年把我丢下的,是他们。那现在,凭什麽弟弟妹妹就可以享有原本我也该有的生活?我也想要爸爸妈妈,我也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我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可以拍一张我和我爸妈三人的全家福。
但我是长姐,而我被教导我不可以自私。我必须T谅父母当年的苦和不得已,并且我要感谢姑姑的养育,我才能顺利长大rEn。但自始至终,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只有跟我说,你必须接受,然後放下。
Si亡主动接近我,就那两次。但我主动去触碰Si亡,却是数也数不清的多次。我经常站在马路边,思考着。我只要稍微往前走个两步,不要动、不要躲,我就可以彻底的放下这一切。有人会哭吗?至少,我的家人会哭吗?当初他们已经抛弃我了。
我丢掉了铅笔盒里的小刀,然後把美术工具箱里的剪刀也扔了。它们都还能用,但就是都还能用,才更令我恐惧。冲动是最可怕的魔鬼,而它一次又一次的引诱我,让我做出会後悔一生的事。橡皮筋捆着我的手指,一层又一层,紧到手指头发紫,又变成了黑sE,我才能松口气。疼痛会让我停止思考,也会阻止那些声音催促着我赶快对自己行刑。
最後,安静了吗?并没有。只是暂时停止了,它们躲在暗处,就像影子跟随着我,我知道它在,却不是永远都能见得到它。
你相信命运吗?在蓝sE的棚子内,yAnyAn站在我身旁。那个nV算命师,m0着塔罗牌,这样问着。塔罗牌也有声音,它们的声音很像铃铛,像会绑在猫咪身上的那种,轻轻柔柔的。每副塔罗牌都有不同的个X,通常都跟着主人,也就是算命师。
我向来不是个容易向命运低头的人,但我也相信命运是真实存在的。我那像恶魔一样的家庭,还有国中、华冈经历的一切,我都相信是有人谱写着我的命运,而现在正上演着波折不断的奏鸣曲。命运的乐章,在我遇到yAnyAn後,暂时的演奏起了小调,虽然悬疑,我却被细心的呵护着。
yAnyAn是我高中时,在交友软T上认识的。他和我同高中,只是念的是工科。他跟其它工科男孩一样,大剌剌的,贪玩。但他在我身边时很不一样,他会温柔的抱住我,安抚我,直到我的情绪重新归於平静。但我必须承认的一点是,在後来的人生里,yAnyAn和我分开了。而我认为,在每一段的感情中,唯有和yAnyAn的感情,是我远不及他所给予我的。
我对家庭感到恐惧,但我又如此渴望组成家庭。yAnyAn的疼Ai,让我重新对Ai情燃起希望。但yAnyAn的家里,也不是那麽的顺遂。爸妈的不美满,让小孩去承担。我姑姑扮演的抚养角sE,在yAnyAn家,是酷嬷扛起。
我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我很不擅长隐藏我的情绪,也很不擅长去说一些客套的话等等。和yAnyAn交往,如何在酷嬷面前,做出「乖巧温顺」的模样,是一个对我来说很困难的课题。yAnyAn喜欢的我,是一个无法掌握自己情绪的nV孩。甚至当时,我正在接受药物的治疗,需要很多时间去疗养,因此我b任何时刻都常黏着yAnyAn,需要他的陪伴。导致他无法在我、家庭、工作之间,取得平衡。
我和yAnyAn分开,是因为我实在无法再假装,自己真的很AiyAnyAn。Ai到可以为他忘却自己的恐惧,为他传宗接代。yAnyAn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们家十分传统,没办法接受,不愿意生孩子的我。
我从很久以前就不断地在思考,我究竟想要什麽样的生活?我想要一个Ai人,可以陪伴我度过生命的旅程,度过重重困难。一起组成家庭,或许,只是或许,有一个可Ai、活泼的孩子。但我很快的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
我害怕自己无法掌握,会没办法做一个好妈妈。所以,我放弃yAnyAn。也放弃和他一起共组家庭的可能X。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引导。导览。博物馆的门口,美术馆的门口,或是动物园的门口。都会放着地图,有中文、英文、也许还有越南文,台语。
但为什麽,没有人写一份,关於「人生」的地图?
上大学时我参予了一个跟心理学有关的讲座。那个老师说,世界每40秒的时间,就有一个人的Si亡原因为自杀。跳楼是台湾最多人选择自杀的方式,其次是上吊跟烧炭。老师总教我们数学、国文,还有社会跟自然,但没有老师可以告诉我,到底该如何学习「人生」。
我很感谢高中的两个老师,一个是我高二时的班导韵淳,另一个是我们班的辅导老师佩珊。因为她们两人,我才在高中二年级的那一年,正式接受了JiNg神科的治疗,开始服药。才逐步控制了我的人生,可以像别人一样正常。
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忘记我是不是无数次提醒自己,我失去了记忆。又或者我阐述的故事,是否出现重叠或矛盾。也许,我也不知道。但我没有勇气去仔细再看过我写的文字,每一段的文字,我都需要时间休息,缓缓。缓和自己心里重燃起的痛,因为回忆的同时,我的手指没有停下过,脑袋传来的疼痛也没有停止过。我早已经不可能正常了,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每次情绪崩溃时,我会逃离班上。躲到学校的角落,或是厕所的角落。大家总会来找我,但我总在思考,下一次,你们可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就像当年我爸妈做的,就好。只是当作不知道,只是就这样而已。
在听见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懂了些什麽。那个声音说,没有人,是生来就懂的如何做一名好父母。这件事我和小向讨论了好久好久,却始终没有对「好父母」有一个最佳的定义。
我想过如果时光重流,我会希望我爸妈怎麽做。但我没有答案,也不知道我爸妈会想要什麽答案。後来的日子里,我经常和他们谈话。讨论对社会的想法,也讨论对学校的看法。但妈妈不会跟我谈论家庭,而爸爸在无限次的苦笑和沉默後,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你。
小向跟我十分相像。他有个看似幸福实则破碎的家庭。至少在我眼里,他和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存在。我和他一样,自尊心特别的强。但在接受治疗後,我已逐渐的愿意对他人敞开心房。而他始终不曾走出他为自己掘出的深坑,他始终让自己越沉越深。
为了国文课的报告,我读了一本书叫《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面提到一段话我特别的喜欢。是有关於灵魂伴侣的。我用这个词,形容我和小向的感情。彷佛是两个不同的个T,共用着同一个灵魂。然而,就是因为我们之间太过相同,才会出现矛盾,对自我的认同。在小向身边,我会莫名有着一种安心的感觉。但一旦待久了,那种安心就会在某个瞬间,倏地化成利剑攻向我的心灵。那种恐惧,就和安心一样,来的莫名。
但无可否认的,小向的出现,也让我重新找回了正确的路。他支持我的一切演出,会在我忙完时,cH0U空来陪伴我。他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伴侣,但是是个非常好的朋友。他的离开,对我来说是必然,却也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倘若我们没有并肩而行,至今我们仍然会共用着同一个灵魂。
去年的年底,我去了马来西亚。我认为它就像只蝴蝶,美丽、优雅、迷人。马来西亚是那样一个令人着迷的国度。我在那见到不少传统式的建筑,伊斯兰教的屋顶,在社会课本里看起来更颖新些。但我认为马来西亚最迷人的地方,却不是任何一样导游会介绍给我们买的纪念品。
而是,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就连那些声音,都懒洋洋的。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急躁。那里的时间彷佛流逝的格外缓慢,好像就连Si亡,都是一件懒惰到让人不愿触碰的事。
上大学後,我未曾提起的,是一群和我拥有革命情感的夥伴。继白痴组後,一群再次令我讶异而踏实的存在。他们有男,有nV,有男同,也有nV同。复杂的身分交织在一起,却没有人感到不适。JiNg神病患者的身分,在这之中,竟也不显眼了。
很多人问我该如何和JiNg神病患者相处,很多人甚至在我点头承认时,为我的身分诧异。但我从未否认过我罹患忧郁症,我会自怨自艾,但我不会避而不谈。就像Si亡一样,我不说,不代表它不会找上我。那些夥伴用「小B1a0子们」称呼自己。有些揶揄的感觉,但我不讨厌。
在他们第一次见过我失控的模样时,脸上的惊慌,失措,我记得十分清楚。後来佳佳我们群里的一个男同特别害怕我生气,总在第一时间靠近我,哄我,问我还好吗?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嘴y而心软的人,虽然害怕,但他更担心的是我的身T。
在马来西亚,我的时间慵懒的向前行。我差点忘了,我还在旅途之中。我太急着要寻找自己,却早已迷失在我自己建立起的迷g0ng里。手里握着公主给的毛线,却始终找不到离开的方法。而我唯一需要的,只是慢下来。
在小B1a0子们的帮助下,我的大学生活过的很多彩。除了社团和工作,他们几乎填满了我的每一天。班上戏称我是抱抱广播站,因为我特别喜欢抱抱。但他们部知道的是,我每一次伸出手的拥抱,是为了阻止声音引导我,拿起刀。兔子像个妈妈,她跟阿婷一样,就是能理解,我在何时会需要她们出现。
坐在医生对面,我说,我会用笔一直戳自己的手指,把指甲上面的皮都给剥掉。我的手,是弹钢琴的手。但它们不漂亮,因为没有皮。但当看到皮剥落的时候,我会很平静。有时候戳过头,会流血。但我不会觉得痛,只觉得血的颜sE鲜红的好漂亮。就像秋天时,被染红的枫叶。我的手,也那样的漂亮。
药剂加得更重了,因为医生说我很焦躁。我原本只是忧郁,只是情绪容易失控。只是。医生用了只是。
我只是他其中一名患者,但这是我的全部。药剂加重,我的脑袋更沉了。头痛的越来越频繁,对我已经是家常便饭。但皮长出来之後,我还是会把它剥掉。因为,我还没好,它也不应该好。每一天我都在尖叫中醒来,泪水淋Sh了枕头,我会把它拆掉,放到yAn台晾乾。然後换上制服,假装像正常人一样去学校上课。
但药物的後遗症让我昏昏沉沉,我无法思考,上课总是在睡觉。晚上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在读书和练琴,但这并不影响我,因为晚上的时候那些声音使我睡不着觉,所以晚上我多了非常多的时间可以做事。一到白天,就完全相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让我的生活回到正轨,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戒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甚至影响我做表演、唱歌。它让我无法唱喜欢的阿卡,我的疲累完整的投S在舞台,被所有人看见的不是我的光芒,而是黯淡。我在医生的引导下,开始停药。
每天晚上九点就ShAnG睡觉,隔天六点就起床。白天要是睡着了,就会要同学十分钟之後把我叫起来。时间调整回轨道,但情绪不稳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善。我一次又一次的皮剥掉,流行团的nV同学看到後,被吓了一跳。
她说,你生病了。而我笑她为什麽这麽晚才知道。
处方签上写着要我带着心Ai的物品,会使我感到平静的物品一起出门。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娃娃。所以我带了娃娃去学校。
娃娃是一种,被人类在无意间赋予灵魂的奇异生物。它们调皮的像小JiNg灵,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掐你让你的脚黑青。但它们也像个小天使般,温柔的陪在你身边,直到它们感受到一切趋於平静为止。我的房间,有很多的娃娃。各种类型,动物、人偶,有大有小,有yAnyAn在夜市S飞镖带回来给我的,也有NN买给我的,还有很多生日时,朋友送给我的。
但我最喜欢的是史迪奇。我喜欢史迪奇,一是因为它是蓝sE的,二是因为它是外星人。我一直觉得我也是外星人,因为我总是无法融入大家,我也是个怪人,格格不入。但史迪奇最後被人类接纳,欧哈纳就是家人。它被温柔的对待、得到家人一样的疼Ai。我也希望,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挑了一只手里抱着Ai心的史迪奇,它开始陪我上学。天天,无时无刻,它都在我身边。但有一次我特别印象深刻的是我们的班级展演,彩排时,主任要我把娃娃给放下。我不肯,她要我同学把娃娃从我手里抢走。她们把娃娃拿走,我可以听到它疼痛的惨叫,但实际回荡在礼堂里的,是我不绝的尖叫。娃娃一离开我,所有声音又侵入我的脑中,打破了层层的防御,直达我的JiNg神中心。我崩溃了,吓到在场所有的人。奇鑫抱我,把我带去後台,又把娃娃放回我的怀里。它逐渐平静,我也是。
在戒药阶段,娃娃们帮了我很多的忙。直到娃娃们离开我,我至少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有办法仅靠自己的力量,阻止那些声音让我失控。
我找到自己的力量,来源是舞台的镁光灯。是阿卡团重新让我找到了方向,所以,後来上大学时,我也新创立了一个阿卡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类最擅长做的事,是把人做分类。贴标签,就像商品一样。在写《旅途》时,我在社群网站上问朋友们,对我抱着什麽样的想法?对我有什麽样的印象?
许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天真、烂漫,像只有三岁的孩子。也有人说,我非常的理X,善恶分明。而我对自己最深的印象,却是当年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那个旁徨无助的孩子。
成立阿卡团的时候,最重要的便是起头。而起头需要一个名字。我考虑了两个多礼拜,最後定案的就是作梦孩子。期许自己,能和夥伴一起,在这人人跟随标签生活的同时,卸下我们的面具,能勇敢的追梦一回。和梦焰火舞团的投缘,也是因为和他们的理念相同。在这乱世之中,还是想自由自在的,沉浸在自己热Ai的事物。
我们总在人群中载浮载沉,整个社会就像一艘诺亚的方舟。你我并肩,去维持船的平衡。时而一个大浪打来,自然的大地震、或是金融海啸。都让我们的社会,重新缝缝补补。拼凑成如今我们所熟悉的模样。
也许不是那麽完美,但,就只是这样而已。
在遇到现任之前,有三个男生进入了我的方舟。一个,姑且称他做阿平,他是鸿鸿小B1a0子群的其中一个男生在军校时期的朋友。鸿鸿见我落寞,就介绍了同样喜Ai史迪奇的阿平给我认识。在我眼里,他曾经是那个,我认为可以陪伴我走出那些声音束缚的人。他个X十分刚强,但我其实还没有见过他本人。他会在晚上和我说话到凌晨,他的声音很柔很好听,他在的时候,我的周围都会恢复沉寂,彷佛那些声音都想把他说的话听的更仔细些。
最後他的离开,让我醒悟到。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即使待在同一条船上,倘若不曾牵手,不曾允诺,那便只是彼此众程中,随X而过的过路人罢了。他曾说会为我摘下星星,但最後是他亲手将我重燃起的生命之火捏熄。
特别想把他们三人的故事写成一个篇章,是因为,在众多的记忆拼图中,他们三人短暂的出现,给我留下的冲击,是这些年来形形sEsE的人们都不曾留下的。
和薰的相遇,有些巧妙的特别。我是个超级讨厌虫类的人,尤其是毛毛虫、看起来软绵绵像棉花糖的那种,我都不喜欢。但薰是一个甲虫店的店员,初次见他,是在甲虫店的玻璃窗外。他和照片里看起来,不太相似。照片里的薰,看起来有点Y郁的气质x1引了我,和他长谈许久,决定去他上班的地方探班。
以我的角度,去描写我身旁所发生的故事,必然是不全面的。薰的离开,是我的不透彻和隐瞒。阿平会离开,正是因为我多次的失控,无法控制情绪的暴走。他试着帮助我,但他同时把我伤得遍T鳞伤。薰很有趣的一点是,他总是在笑,他有小虎牙,笑起来分外的甜美可Ai。
我都笑说,他很像nV孩子。他会很温柔的m0m0我的头,说别开玩笑了。薰养了好几只猫,我最有印象的是Sake。我找不到和牠外貌有关的记忆了,但这名字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和薰相似的地方除了热Ai猫咪,就是对大海的痴迷了。
姑姑都说我上辈子应该是条鱼。应该不是美人鱼,是鲑鱼之类的。我总想往水里去,去游泳,去看海。我对海的痴迷,让我对小学时在西子湾的回忆,忘年难忘。在我诸多遗失的记忆里,唯独对和海有关
的回忆,没有一丝的遗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薰喜欢往大自然跑,但当时的我,只敢听着他描述外边的点点滴滴,任由他牵起我的手。在他尝试带着我往外时,我拒绝了。我依然害怕人群,害怕往外。我已经习惯我的世界黯淡无光,只要有我一人足以。
好像国中的重演般,薰和我,就像是太yAn和月亮。相似却又相反的存在。他离开了,因为他恐惧我的黑暗,害怕我失控的时刻。他退缩了,因为他从不曾碰触过,像我一样的黑暗。
最後一个人,是我大学的学长。我一直不断思考我和他之间出了什麽差错,最後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他陪我,经历第一次的外出跨年。还有第一次凌晨出门,为了看流星。有好几个第一次都是他在无意间带着我,慢慢的走了出来。
那阵子我很少听到声音,只是我变的Ai哭。时常眼泪说跑就跑,我只要一难过,就会跑到学校附近的康桥河堤,独自一人,看着河流。想像着我面对大海,烦恼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还有什麽好难过的呢?他会来陪我,因为他说一个nV孩子,半夜在外面被怎样了怎麽办?但我那阵子沉溺在难过的情绪里无法出来,压力将我吞噬,我只知道,我很痛,很想哭。谁还管的了旁边发生什麽事?我根本都无所谓。
学长的陪伴,直至我和现任在一起,才断掉。
我曾想过为何我会深深被他x1引。他和小向很像,嘴巴y,实则温暖。他们都是缺少了灵魂的人,它们看起来都很活跃於社会,但,真正靠在身旁时,我感受到他正环抱着孤独。他大我六岁,我以为年龄是造成我们之间距离的原因,但直到我真正放下他的那刻,才发现是因为我的执着,不是因为他。小向的影子,在学长身上处处可见。他俩的b我更像灵魂伴侣,好像分裂的两个人。
对小向的愧疚,也许是转移到学长身上。我对他总是带着包容,无论他想要什麽,我都会答允,即便是我的身T,我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了他。说是喜欢,心里也认为是喜欢,但我想那是对小向的情感,从来不曾离去。
我想试着把我身上的标签都给去除,它们就像胶布,撕下来会很痛很痛。我可以感受到那些声音现在不是嘲笑,更多的是同情。同情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小nV孩。
有一次阿卡团练到凌晨,後来下大雨,我们就留下来聊天。聊啊聊的,说到了对大家的第一印象。有人说,觉得我很难相处,因为脸上没有笑容的我,看起来很凶。实际相处後,却觉得我像勇者,保护着他们,独自一人在前面,坦着,承受着从四面八方投S而来的石头。自己流血,也要继续笑着,支持他们。
我困惑了。原来在大家眼里,我是这样子的吗?
我看到的自己,因为压力而躲在棉被里崩溃,因为喉咙练到没声音而吃了不少药。想要做得更好,所以把B群当成饭,把时间都抛诸脑後,日常就是社团,而我就是社团。我想要做得更好,要b现在更好,我应该要更好。
第一个发现我异样的,是兔子。我眼睛是睁开的,但无法对焦。我人在教室,魂却不知道飞到哪里。有好一阵子的时间,我完全丧失了管控情绪的能力,那些声音一度要重新占据我的心灵,我在重回医院和不回之间徘回,害怕自己会倒下,无法继续做好领航的角sE。
有好几个夜晚,我被恶梦吓醒。梦见自己从高处坠落,更可怕的是,我梦到的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丝毫没有犹豫。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尖叫着,大哭。这只是梦,还是我内心的渴望?我尝试和那些声音对话,而它们竟也回应了我。
我问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麽找上我?还有,我要如何成为它们的一份子?它们说,只要走到马路上,一切的答案,就都知道了。
走到马路上。跳下高楼。或是,吃下安眠药。就只是这样而已。
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了,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昨天依然清晰的出现在我脑海中,但为何再往前,我就无法想起了?我的记忆像被什麽关了起来,上锁,而我自己扔掉了那枚钥匙。也许是我浅意识里对自己的保护措施,又或许只是一时的「创伤後压力症候群」罢了。这一次是我自己主动走进JiNg神科,主动选择与药为伍。
但这一次的旅途,我怕只是暂时的结束。我该休息了,但我应该去哪?我还得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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