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榉木无青(33)(1 / 2)

他一愣,开口:你怎么湿成这样?

他自己翻进洒金院的时候也淋了一阵的雨,不过路程很短,而且他轻功也好,身上只是泛潮,就是鞋底也只是略微有些水印。

而余沙却是像在大雨里淋过一样,虽然好像已经不再滴水,但是确实全部湿透了。

余沙听他这么问,心道这人应该是怕水泽暴露了行迹,于是开口解释:没事,我翻进来的时候,把窗户开了,雨随风打进来,我刚才藏着的那一片地全湿了,不妨事。

关澜听了更生气,他都懒得和余沙斗嘴,只开口:我问你这个了?

余沙愣住:那你问我什么?

关澜不说话,钳这手腕的手移动去握余沙的手。余沙想躲,没成功。

关澜摸着那凉冰冰的手心,也不知怎么的,心头的火气燃得更旺了。

他不顾余沙挣扎,借着空间狭小,直接把余沙压墙上,自由的那只手把外衣扯开,名贵的布料经不起这暴力的脱衣方法,当即裂开。

余沙听着那布料撕裂的声音就肉疼,本能就想吵架,话没出口,一个温暖的胸膛就靠了过来。

关澜扯开外衣,穿着一层中衣,靠体温给他暖着身体。

余沙先是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整个脸都羞透了,他觉得关澜胸膛那点热气简直要烫伤他。不觉得舒服,只觉得想跑。

就在他刚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跑了才好的时候,外面传来有人上楼,楼梯发出的吱呀声。

关澜恰如其分地开口:你跑啊。

余沙:

余沙不敢动了。

第五十七章

外面有人活动的声音渐起,暗格并不隔音。那些琐碎的,收拾屋子和小声交谈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这些是上来洒扫的丫鬟,私下都不说官话,说的一口漓江本地的方言,语气额外软,尾音带着江南特有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缠绵味道,柔柔地透过柜子传过来。

关澜制着余沙,感受这人趴在胸膛的那一份重量,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他们俩之前睡一张床的记忆。

这人手心脚心都泛凉,也不知是江南一带的人都长的瘦小还是如何,整个人瘦得纤细,偏偏脾气倔,怎么都不肯服软,争个被子要跟他来回过十几招,有时候他碰着这人的手腕脚腕,都下意识收着劲,怕给人碰断了。

过刚易折,余沙有时在他眼里太过要强了。日更七衣伶#039伍扒.扒伶]九,龄{

而此刻这人困在方寸之间,姿态还是别扭的,却还是多少透出些许弱小和柔软来。

这不光是因为受制于人,还因为他确是在自己面前软了下来。

这份没有表达出来的柔和,关澜尚且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他清楚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困惑。

在一片黑暗里,关澜小声在余沙耳侧开口:你到底信不信我。

这声音离得近,又带着关澜说话的热气。余沙听见的时候就有些惊着,身体反射性地跳了一下,幸好被关澜箍着,没闹出什么声响来。

他听到关澜这句话,惊完了就剩下了五味杂陈。

关澜这句话其实问错了,不是他信不信,是他敢不敢说。

其实世上事很简单,若他只是北境世子,和叶绾绾一道来的漓江。兴许自己如今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有的没的心思。

可他偏偏没和叶绾绾一道进漓江。早早来了,在一片连绵的雨里,闯金盏,毁冰棺,大闹凭春坊,又在余望陵和北境众人面前撒下弥天大谎。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了他。

关澜越这样,余沙越是惶恐。

明明已经万事皆休,可偏偏遇见这么个人。

如果余少淼那一段,尚且能用缄口不言做收尾,勉强算一段佳话。

那余沙这一段呢?

余沙看不清,只觉得不敢赌。

两人在黑暗里沉默良久,外面小丫鬟的声音都渐渐低了,余沙才慢慢开了口。

世子,我们萍水相逢,实在还不到问这句话的交情。

关澜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第一次是在客栈里。这人明明冒天险把他从金盏阁救了下来,转脸又在余少淼的事上跟他发了火。张口闭口的萍水相逢,闭门谢客,让他另寻高明。

可是还是有些不同的,上次这人多少憋着劲,那话并不真心,只是说出来同他角力。

这次也同样不真心,而这不真心里却没了那么许多的计较,听着,莫名让人伤心。

关澜早就从和他多次吵架的经验当中学到对付余沙的办法。不要听他说了什么,只要看他说这话的情绪,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口是心非。关澜轻轻给他下了判断,又骗人。

他这语气近乎无奈地偏心了。余沙听着心纠起来,克制不住地反唇相讥:我骗你做什么?

谁说你骗我。关澜说,我说你骗自己。

余沙懵了,连呼吸都短暂地停了一瞬。等到缓过劲,鼻头先酸了。

关澜听着这人呼吸声变了,只是现在没有光线,不知道余沙是个什么情景,正想开口再追问一句,外头却又传来响动。

清歌急慌慌地拉着陆画上了三楼,一队丫鬟跟着鱼贯似地上了楼。三楼顿时热闹了起来。

灯,都点上!还有那日王府送来的那套红玛瑙的头脸拿出来,快,给姑娘换上。

清歌急切地招呼着,等人着急忙慌地点了灯,这才又发现三楼某处的窗户开了,地湿了一片。

你们该死啊,这种天气,怎么没人关窗户?她骂了一句,快,把这地都收拾了。一群眼里没活的,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她骂的急,一群小丫鬟也不敢作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清歌把这厢的事料理了,又去看陆画,仔细瞧了她头发,开口:还好还好,亏你是个能坐得住的,都还没乱。

陆画不作声,任她打量拾倒,那边有小丫鬟拿了新的头面过来。忙不迭地给她重新上妆梳头。

许是就算陆画素来沉默,今晚也太过没声了些。清歌仔细瞧瞧她,忽然叹了口气:姑娘啊,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想了,成吗?如今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也很好吗。

陆画没理她,眼神还是落在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清歌知道今天自己是劝不住这位祖宗了,叹口气,招呼了丫头,让她去把司恩叫过来。

司恩到的倒快,手脚的衣服湿了些,一看就知道是路上赶的。进了屋看了陆画的情状,心下有了三分计较,拉过清歌悄声开口:谁又惹着她了。

清歌真的是叫苦不迭:那北境来的郡主!真是天杀的,牡丹书院那些事漓江都没什么人提了,怎她一个北边来的知道?知道就算了,还跑来陆画面前分说些有的没的。平日就算了,今日不是王爷要来,这一会儿冲撞了可怎么办?!

司恩比她镇定些:你先去忙别的,能拖住多久算多久。这里我劝劝她。

清歌哎了一声,带着几个小丫鬟下去布置了。

司恩看人走了,慢慢走到陆画旁边,挥退了给她梳头的丫鬟,自己拿了凳子,坐在了陆画旁边。

她沉默一会儿,伸手握住了陆画的手,细细地抚摸。

哭吗?她问。

陆画并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司恩摸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开口:今天沐先生来了,我刚去见过。她还是那个问题,问我药给没给你。

陆画听到这个总算有了反应,偏过头看她。屋子里点了一圈的火烛,烛光此时照在她眼里,犹如有火焰在跳动。

司恩看了看她,沉重的叹了口气:画儿,仙儿,你非要这样吗。

陆画依旧不说话,只是沉默却坚定地看着她。

司恩觉得喉咙发苦,看了陆画良久,总算是败下阵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蓝百灵的药,这就已经是最后一瓶了。她淡淡地说,语气有些惨然:这与我们自己做的不一样,我也不熟悉药理。你你自己决定吧。

陆画眼神看向那瓷瓶,伸手把它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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