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拎着鸭货和白酒,站到了天台上抽烟。
“好点儿了吗?”刘绚叼着鸭脖子,靠在围墙上,胳膊往后搭在栏杆上。
“嗯……”陈霓伍摸了摸嘴角,“你是不是打太狠了?”
“操?”刘绚一掀羽绒服,露出自己的腰,侧面一片淤青,“你看看,你他妈是人啊?”
陈霓伍笑着往他肚子上拍了一把,“算了,原谅你。”
刘绚瞪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冷风拍打着热腾腾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调侃着,解决完鸭货和酒,刘绚打了个嗝,“时间差不多了,去送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小心,听明白了吗?”陈霓伍看着他,“明天开包厢给你庆生。”
刘绚挑眉,“房子买好了?”
“有你这样儿的吗?”陈霓伍无语,“生日礼物还翻来覆去确认。”
“这可是我老婆本,”刘绚说,“老子也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你早说想要,直接送你一套不完了。”陈霓伍喝得有点儿多了,站不太住,扒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教学楼下面。
“我要自己打拼来的,”刘绚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走了。”
陈霓伍摆了摆手。
不管多少年过去,回忆起这一天,陈霓伍都相当后悔。
后悔为什么不回头,给刘绚一个拥抱,跟刘绚说句再见,回头看一看冷冬天台上那一头明艳的黄毛,或许一回头,就能看见,刘绚总在他背后才会流露出来的眷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边港不知不觉冒出一股神秘势力,一出手就是十几条人命,至今连个线索都查不到,集团上下人心惶惶。
曹炳也绷紧了神经,事发当天到现在,从常山山脉东边到三花街西,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到晚上,到处都是扎堆巡街的马仔。
“下沙肯定不会再出货给我们了,哪儿这么多货,这次他们也元气大伤,听说处理了不少人,好像有内鬼……”曹骁靠在车上玩打火机,不远处就是通往常山的隧道。
大桥建起来之后,这条绕远的隧道就没什么车过了,夜里看着也荒凉,但黑势力爱走,因为条子很少查这边,就算查,旁边都是山,运气好能跑得掉。
“那今年冬天咱们岂不是没货了?”旁边一个叫阿乐的马仔说。
“只能从东北虎手上拿了,其他地方太贵。”曹骁说。
“胡老大能乐意吗?”阿乐问。
“他自己送不来货,难不成叫我们陪他亏钱?有车来了。”曹骁把打火机揣兜里,示意他们拿路障。
隧道外面的路灯年久失修,远看看不出是什么车,近了才发现是小轿车,里面还坐着个熟人。
小轿车一般不查,阿乐回头喊了声“陈霓伍的马仔”,刚要放行,曹骁手里的手电筒就晃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他熄火!”
刘绚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睛,接着——
换挡踩油门猛打方向盘!
小轿车撞开路障,原地转了个大弯,力道大到把自己都甩到了车门上,然后径直冲向常山隧道。
指间上的血渐渐流失温度,心跳比引擎的声音还要响亮,冷汗刷刷淌了下去。
他知道今晚要折了。
刘绚盯着前面漆黑的路,眼睛陡然发红,用力深呼吸,颤着手从口袋摸手机。
手指飞快按号码,后面的车追了上来,直接撞上车尾,整辆车剧烈一颤,险些没拿住手机。
这通电话是打给辛雪的。
虽然这一刻他最想听陈霓伍的声音,但这通电话还是打给了辛雪,因为辛雪二十四小时接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辛雪接起了电话。
“快,马上把货藏起来!我奶奶家那车货,马上转移!”刘绚吼了一声,“我被曹骁抓到了!”
“什么?”辛雪马上一慌,“你在哪儿,我叫人过去!”
“别!曹骁过去之前什么都别说!”刘绚扫了眼后视镜,眼泪掉了下来,咬着牙,“过去了,就跟阿伍说……说我已经死了,叫他冷静点儿做事。”
“阿绚!”辛雪震惊地喊了一句。
刘绚看着后视镜里逼近的车,脑子里一瞬间划过很多幻想,心脏剧烈地痛了起来,“我没时间了,小雪,我会说……都是我干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嘭!”
后面的车又撞了上来,刘绚脑袋往方向盘上一砸,额头登时肿起一块红印,肩膀被安全带勒得巨痛。
他死死握着方向盘,颤抖着声音说:“小雪,让他别冲动,让他顾虑点儿其他兄弟,让他……开心点儿……让他开心点儿……我不后悔,真的,我最不后悔跟了他……”
手机里响起一声泣音,刘绚没时间听了,方向盘一转,车身贴着护栏,车窗降下来,手机飞向了悬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踩在油门上的黑皮靴慢慢抬起,车速慢了下来。
刘绚无力的往后一靠,朦胧的视野中,两辆车飞驰而过,横到了前面。
“小伍的马仔?总共多少货?是下沙的货吗……你确定了是吧?”曹炳坐在华庭沙发上接电话,脸色铁青。
“确定,但是爸,他说是他自己进的货,陈霓伍不知情,枪击案也不是他干的。”
“给我审!货从哪来的,卖给谁,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给我审出来!”挂了电话,曹炳立刻拍案而起,“立刻去查陈霓伍和陈霆名下所有产业!”
陈霓伍这一阵睡眠很差,似乎从被迫拍三级片之后,就没怎么睡过好觉,黄标一死,更睡不着了。
辛雪红着眼冲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月报。
“伍哥,我跟你说两个事儿,”辛雪不等他开口,语速飞快,“阿绚死了,曹炳马上要到夜店了。”
陈霓伍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哭,脑子里就轰的一声,瞪着眼,一动不能动。
“阿绚临死前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车货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总之你全部不知情。”辛雪尽量控制着情绪,她知道,刘绚根本没死,恐怕正在哪里遭受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们却要放弃他了。
陈霓伍脸色煞白,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魂魄,看起来有些呆滞,“……你说什么?”
“我说曹炳马上要来了!”辛雪声嘶力竭吼了一声。
陈霓伍猛地哆嗦了一下,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拉抽屉,拿着枪就要往外冲,“阿绚在哪儿!阿绚在哪儿!”
“他死了!”辛雪大喊。
“放屁!”陈霓伍抬枪指着她,表情前所未有的凶狠,“你再他妈说一遍!”
“他死了!”辛雪咬着牙一字一句。
陈霓伍猛地拉了保险栓。
“陈霓伍你吓唬谁呢!”辛雪推了他一把,厉声尖叫,“老娘的命不是命吗!欢欢肥波绿龟还有你下面这么多兄弟的命不是命吗!”
陈霓伍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眼睛几乎要沁出血来,仿佛在极力抗争这个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绚比你像大哥!”辛雪破口大骂,“他到死都想着兄弟!你呢!你指着我干什么!你不去帮他报仇,你杀我有什么用!”
“……他没有死,”陈霓伍目眦欲裂,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带,眼泪崩了出来,“他没有死,没有死对不对!”
“曹炳马上要到了,”辛雪红着眼盯着他,“陈霓伍,你清醒点儿!你当初说过会帮我报仇的!老娘为了你去跟王覃睡,你他妈现在拿枪指我!”
阿绚死了阿绚死了阿绚死了阿绚死了……
这个消息像龙卷风一样侵袭大脑!每一根神经都被狂风抽打,疼得要炸了!然而辛雪还在逼他冷静逼他冷静,还在逼他佯装无事去见一个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人!
“啊啊啊啊啊——”
陈霓面目狰狞,一把甩掉枪,疯了一般捶打大门,摔砸花瓶,拳头的骨节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能缓解心头的痛。
“他没死!他不会死!他还要跟我过生日啊!他明天就十八了!”陈霓伍举起瓷瓶砸了下去,痛不欲生地哭喊。
“我给他买了房子,”陈霓伍哭着跪到了一地碎瓷片里,狼狈不堪,“我给他买了房子,我给他定了蛋糕了……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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