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愈想愈可疑,在黛园我就应该留意这条线索的,因此决定着手追查,也许能从黛园的爪牙
口中,查出我所要的线索。”
“一批仇家?怎么一回事?”
他不想多解释,他与虎形人的仇恨,不希望旁人卷入,个人的恩怨仇恨,自己担当,他
对金牡丹甚有好感,更不希望金牡丹卷入个人的恩怨中。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希望牵扯到旁人。”他摆出拒人于千里外的神态:“你走吧!
咱们江湖上见,后会有期,路上小心了。”
“我不管,我要和你一起走。”金牡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吸起仍有干裂伤痕的嘴唇:
“我根本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该怎样找路,再说,半途不幸碰上阴阳双怪那些可怕的高手,
岂不是死路一条?你不管我的死活了?”
“咦!你知道凶险吗?”
“我不怕,我跟定你了。”金牡丹不着痕迹地挽住他的手膀,半俏皮半耍赖的白了他一
眼:“除非……除非你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忘了黛园的事,闯关涉险,那一定有我一份。”
他转身伸手搭住了金牡丹的肩,将人拉近面面相对,开始正式用心地打量这位江湖知名
的女杀手,眼中有困惑的神情,但对金牡丹这种亲昵的神情并不感到惊讶。
根据江湖传闻,这位江湖名号响亮的女杀手,并不怎么检点,美丽、大方、阴险、狠
毒,外表与内心迥然不同,是双重性格的江湖豪放女之一,也就是说,对男女礼教不怎么在
意,是具有叛逆性格的女人。
曾经一度他认为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不是金牡丹,与他一样是冒充的冒牌货。
但今早,这女人的暗器在刹那间同时击毙了两个高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估计错误,这
女人应该是真正的女杀手金牡丹。
这双不像经常练习使用暗器的纤手,竟然将暗器使用得出神入化,怎会有假?
昨晚这女人与他相拥而眠,的确与江湖传闻有点吻合,这才是女杀手金牡丹的豪放女作
风,绝不是因为害怕而与他同眠。
他对在江湖闯荡的男女,有相当的了解,不管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持有何种理由,以
及有何目的,反正身入江湖,便很难对社会的道德规律有守有为。
凡是身怀刀剑闯荡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对道德规律不愿认同的人,是叛逆性的男女。
他也怀刀在天下各地浪迹,这是铁的事实。
行使侠义也好,为非作歹也罢,总之一句话:都是藐视社会道德规律的男女,一切掩
饰、藉口、巧辩,都是自欺欺人的漫天大谎。
“吴姑娘。”他郑重地说:“你明白吗?你我不是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是说,你是刀客,我是女杀手?”金牡丹脸色一变,怯怯地问:“又有什么不
同?”
“不同的是,我不主动用刀杀人。而你,却为名为利而杀人。”
“可是……”
“我不想在字面上争议是非,我也无权判决谁对推错。不过,你我也有相同的地方。”
他脸上郑重的神情消失了,嘴角出现嘲世的笑意。
“我在听。”金牡丹的嗓音柔柔地,一点也没有女杀手或豪放女的气质。
“我们都为了自以为是的目标而杀人。”他笑笑,笑得有点勉强,甚至近乎自责自怜:
“不管怎样,你我是硕果仅存能幸运厮守在一起的人,此中很可能有天机缘分,真该珍惜这
份劫后余生的感情。走,我先送你脱离验境,一切烦恼暂且抛开。”
两人相偎相倚,攀越山脊,向南面的纵谷下降。
厉魄高明发现东面山谷有人穷搜,那已是四更至五更初的事。
搜山的人不可能在某一处地方停滞逗留,搜,该是随地形与情势而移动的。周凌云没问
清楚,厉魄也说得含糊。
不走东走南,闯入另一处险境。
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两人在不算峭陡的山腰积雪中跋涉,逐渐向下降,
不久便降至谷底。
由于积雪已经冻结,走动时不至于费劲,认准方向循谷向南又向南。
附近全是冰封的调林,里面不便行走,便沿一条冰冻了的溪流踏雪缓行,溪流已看不出
本来面目,倒像境蜒在山间的一条大路。
金牡丹不再跟在他后面,与他并肩相挽而行,倒像一双踏雪寻梅的伴侣。
罡风阵阵,彻骨奇寒。
调林传出一阵阵冰棱折断下坠的声浪,乱人听觉。
“京师我相当熟悉。”金牡丹向他笑吟吟地说,凤目中焕发出喜悦的光彩:“但大部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