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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不在乎好处坏处。”
“不是这样的,冬叔。”贺今行放下菜刀,认真说:“今日是横之,我会为他说话;不是横之,我也会为他说话,左不过是晚一日去进谏。因为不论是谁,陛下都不该这么对待人家。只不过现在遭遇不公的是横之,我才更加不忿,更加急切,想要尽快为他做点什么。”
他心中升起些说不清的情绪,茫然道:“我承认我有一点私心,但我喜欢他呀,因此心疼他一些都不行吗?”
贺冬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当即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抚,就赶紧找补:“我也就是看他们南方军不爽,随口说说,结果未必很坏。”
他反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哎——”贺今行来不及阻止,愣了一下。
贺冬看着他,郑重道:“总之,属下知道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就算一时意乱,那也是别人的错。”
这个“别人”指谁自然不必说,贺今行无奈地笑了一下:“没事的,冬叔你放心。我也算言官,针砭时弊、劝谏天子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陛下不会因此就把我怎么样。”
贺冬只道:“我反正还是那句话,就不一遍遍说。”
贺今行:“那我想租个大一些的院子,至少可以同住四个人的,请冬叔帮我物色。对了,平叔应该也回来了,你们要是出去聚聚,可以带上星央。”
找房子小事一桩,贺冬知道他更在意的是第二件事,应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多加照看那小子。”
宣京很大,但不适合骏马长留、雄鹰长停。
吃过饭,贺今行就要回官舍换官服。
星央跟他到门口,说:“今年的绿松石还没有找到。”
贺今行笑道:“不急这一月一年,嗯?”
星央点点头,接过贺冬找出来的斗笠,递给他。
贺今行将草帽子扣到头上,走出檐荫。
未时已过,阳光仍有几分毒辣。
驿馆对面的酒楼里,一帮便装的军士围着三四张桌子吃肉划拳,热火朝天。
顾元铮是千杯不倒的海量,跟她熟悉的军士无不知晓,没人自找瘪吃。她吃个八分饱就撂了筷子,然后等了又等,都没见顾横之过来。她干脆将酒碗一搁,起身回驿馆找人。
顾横之刚洗完自个儿换下的衣裳,在后院晾晒。
顾元铮晓得他不爱让别人过手私物,就站一边儿等他,嘴上调侃道:“你说你这毛病,等到成了亲,新娘子能跟你吃睡在一块儿么?”
顾横之想反驳,看她脸颊绯红,显然喝了不少酒,干脆不搭理她。
顾元铮带了笑:“我观郡主不是小气之人,脾性温和大方,肯定能容忍你,说不定还能带着你改一改你的习惯。”
“铮姐,你好吵。”顾横之不忍了,晾完衣裳提着木桶上楼。
“哎,我才说几句话啊,就吵?”顾元铮跟在他身后,隔两三步距离,“我说真的,舅母一直盼着你带她回蒙阴呢。你俩不是已经说定了么,事情总该办起来,一直拖着,对人家姑娘算什么?”
顾横之停步,回头说:“我不会成亲。”
“哦。”顾元铮收了笑,冷下脸:“前两年还信誓旦旦,现在怎么就变卦了?我看你跟那贺今行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顾钰我警告你啊,好南风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始乱终弃可不是个男人。”
', ' ')('“我……”顾横之没法接她的话,一时无语,转身几步上了楼推门进自己房间。
顾元铮闪身跟上,在他反手关门之前,眼疾手快地挤进去。待四下安静,她才缓缓地笑道:“我明白了,贺今行就是贺灵朝对不对?怪不得我觉着他熟悉。”
顾横之叹了口气,“铮姐,看破不说破。”
“行吧,我只是确认一下。”顾元铮提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说:“这事肯定是秘密,我就当一点儿都不知道,绝不会传给第二个人。至于你爹娘那边,你自己想法子,别带上我。”
顾横之轻轻点头。
顾元铮便按着桌沿坐下,眼神清明地看他,“我在京中待到你回来,南越北黎双双未决,你应该明白皇帝想要干什么。昨日,大帅给我传了一封密信,你有没有收到?”
顾横之站在屋中,离她两三步远,承认自己也收到了,“大帅说,不争。”
“看来我们的信上是一样的内容。”顾元铮停略作停顿,选择开门见山:“他不争,我们就得争。陛下只愿封赏你我当中的一个,对我们南方军和大帅来说没有多大区别,但对你我有很大的意义。”
大局不能坏,内讧更不可能。但让她直接放弃,她不甘心。将心比心,她也不可能让横之直接放弃。
所以,不如各凭实力。
顾元铮直说:“咱俩找个地方比一场,谁输谁低头。”
顾横之不答。
顾元铮:“怎么,看不起你大姐?我可比你多练六七年的枪。”
“不是。”顾横之迟疑片刻,坦白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并不想在振宣军待下去,也不想回南方军,所以陛下想怎么打压我,对我个人来说都不重要。”
顾元铮“啪”地拍桌站起,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你热傻啦?还是吃错东西了?”
顾横之看她的反应,眉心纠结起来,沉吟半晌,道:“罢了,回不回南方军之后再说。我现在先去求见陛下,让他知道,我更想留在宣京。这样,或许还能让莲子回家。”
顾元铮也拧起眉,“你就算真这么想,也不必这么急着进宫吧?先把利害考虑清楚,十拿九稳再说。”
顾横之:“这一点我是认真的。”
顾元铮面露疑惑,“我知道你不爱开玩笑,但是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晚上不是还有宫宴么,你留到那个时候说也半点不迟,甚至效果更好。”
“我不去宫宴,晚上和今行约好了。”顾横之说起心上人,又欢喜又忧惧:“今行那么聪慧,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今日他没说没问,定然在心里有所顾虑。但这是南方军的事,跟他没关系,我早些解决了,免得他一直因我而担忧。”
“不是,等等,你们来真的啊?”顾元铮听他说得这么亲昵,瞪大双眼,比刚刚听说他不想回南疆还要震惊。
顾横之懵了一瞬,“你刚刚那些——‘南风’之类的话——是随口说的?”
姐弟面面相觑,两相无语。
顾元铮轻咳一声,倒杯茶水给自己压压惊,而后说:“罢了,你打定主意这么干,我能少打一场,也乐得不拦你。可是,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以后再说。”
顾横之揉了揉眉心,短时间内不想和他大姐说话,自顾自找出自己许久没穿过的官服。
衣裳在箱子里颠簸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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