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又开始骂骂咧咧了,科研院又开始冷嘲热讽。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高兴太久。
三天后,国王发布诏令,开国库,建航母!
航母?
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就连历史已久的科研院都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但当大致设计图和全名发布出来时,科研院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争着抢着,恨不能贴到墙上去看投息。
航母,全称机器人航空母舰,这里的空,指光年以外的外太空。
它像是一艘巨大无比的海盗船,霸气侧漏又安全无比,但不同的是,航母上空是全包的,就像是一艘子母船的紧密贴合,子船身形稍小翻身被母船背在背上,眼界更宽广,为母船指引方向躲避危险,而母船因为要保护孩子而变得威猛坚硬,不仅敌人的炮弹坚不可摧,还可以像海底的潜水艇一样发射定位追踪导弹,而战斗人员和战斗机器人就像这子母船一样,上方人员操作,下方储藏机器人和航母弹药,异常贴切地融合了二者的关系!
一朝遇袭,人员战队可以操作战机立即应战从航母前的舰门出,航母还可以全方位打掩护,大大减少了战机的损耗!一旦战机被打中人员出现伤亡,可以立即返回航母,专业的医疗队即刻抢救,换作以往机器人大军倾巢而出破釜沉舟,无论人类还是机器受伤即死亡的场面,现在的战斗人员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就连替补人员和充足的能源也有了!
可想而知,航母的出现在当时造成了多大的轰动,甚至在整个星际都闻名了!就连一向强大高冷的星际霸主诺亚方星都开始与地球星交好,想获得航母的总设计图和详细资料,只不过地球外交部一边和人打着周旋握手言谈,拖延着没给就是了。
罹易从此举世闻名了,国民奉他为偶像,全民的英雄外空战斗军队更视他为英雄中的英雄。
罹易一个人,几乎撑起了整个地球星的科技创新前线,他代表着首都帝城的最高科技水平,此后几乎每一代新型战斗机器人都经由他手,完全吊打科研院上下几百号人!
但他这人被元帅大人顾辰州称作怪才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换旁人有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纪念碑式成就,早就灿烂成烟花炸了,他就不一样,没有激动,没有喜悦,也搞不懂别人为什么崇拜他,更没有一点作为知名人士的自觉!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能用一个橡皮筋扎起来了,乱糟糟的一个低马尾,胡子拉碴不知多久没剃,牙倒是记得刷,脸却不经常洗,那张被毛发遮遮掩掩的脸完全看不出俊丑,只有一双浓重的黑眼圈醒目得出神,像是几百年没睡过觉累积下来的疲惫,衣服换来换去就那两套,一成不变的搭配让人感觉他这辈子就没洗过澡换过衣服,泛黄的灰T恤打底和一件短袖衬衫外搭,一条宽松七分工装短裤外加一双磨边人字拖。
他有钱,国家的赏金和顾辰州的怜悯存在他唯一的银行账户,他一个人几辈子胡吃海喝都花不完,可他不爱用,按他原话,研究所包吃包住冬暖夏凉,人生已无欲无求
曾有电视台采访他,问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是什么,罹易一脸不耐,抱着一只大抱枕啪地一声把门关了,回答和当初国王问他时他所说的一样。
睡!觉!
他这一睡,就沉寂了三年之久,没有一点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点痕迹都不留,导致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淡忘了他的存在。
我去叫吗?这家伙翻起脸来可谁都不认。邱子晁皱眉道,他可一点都没忘记他堂堂一个副帅在那小子那里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祁沐笑道,罹易只听主帅的命令,谁去都没用。
顾辰州却皱眉道,随便去个人,让他给我滚过来,下午我要是在实验室看不见他,后果自负!
邱子晁和祁沐对视一眼,同声道,是,主帅。
应答完,两个人却都没走,顾辰州看他们一眼,还有事?
祁沐走近一步,试探道,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顾辰州挑眉,什么?
邱子晁沉不住气,哎呀一声道,就是那个,你最近气息特浮躁,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经他们这么一提醒,顾辰州算算日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易感期的确就在这几天了。
以往这种事情他从不会忘记,早在易感期前一天他就会开始打抑制剂,一天一支,上班照常,丝毫不会影响工作,然而现在
我知道了,顾辰州道,他起身拿起外套,对二人道,我回去一趟,这里的事你们俩好好看着。
是。
推开门,外面因为他刚才下达的一系列命令,已经嘈杂了起来,每个人走路带风,连喝杯水都要目不转睛地低头查看手里的资料,通讯声更是此起彼伏,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顾辰州走了他的专用通道,下了电梯,走出去取了车,先是去了医院。
他这些天忙昏了头,忘了和花团的约定,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他,竟然连他快要生了都不知道。
也没人来告诉他,或者说,身边的人掂不清花团在顾辰州这的份量,都没人敢拿这事来打扰他。
说来说去,也算是自己的失职,顾辰州想。
夜很深了,路况通畅,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个小omega睡下了没有。
第70章
顾辰州轻轻推开病房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户是开着的,有凉风吹落,窗帘边波浪摇曳,窗外树影沙沙,洒落一地的冰凉月光。
顾辰州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侧着身,睡得正熟。
看来没有他,这个omega过得也还不错,顾辰州无端地想。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肃冷的黑色衬衣都染上了房间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打算走了。
转身想着一会得跟看守的人说一声,机灵着些,这里有什么情况都得跟他汇报一句,别等孩子出生了他都不知道,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身后的人忽然梦呓了一声,顾辰州脚步顿了顿。
花团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梦中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什么,含含糊糊的。
顾辰州俯下身去,低声道,说什么?
靠得近了,彼此的味道有些混淆,顾辰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像是婴儿身上擦粉的那种香味,萦绕在鼻息。
顾辰州失神片刻,就被闻着他的味道凑过来索抱的花团给搂住了脖子。
花团没有再梦魇了,他圈着男人的脖颈,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无比安心地用脑袋蹭了蹭顾辰州的喉结,乖得不像样。
顾辰州咽了咽,忽然皱起了眉。
他伏着身子被花团这样当抱枕抱住,动弹不得,一动,又怕把人弄醒,搞得竟像是做贼心虚。
顾辰州改变姿势沿着床边坐下,手撑在花团的脑袋两侧,如此,花团的手松了松,顾辰州起了起身,盯着花团的睡颜,鼻梁间只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
花团又嘟囔了一声,这回顾辰州听清了,他是在叫,阿顾
嗯?顾辰州就在他面前,嗓音低沉道,叫我做什么?
花团又不说话了,没一会,轻轻地打起鼾儿,居然有些可爱。
这一次顾辰州再也没有犹豫,低头,吻了下去。
alpha和omega彼此感知,顾辰州从走进这个房间起,心里就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浮躁。
他周身暴躁的气息感染了花团,加之这人的吻毫无章法,咬得花团的唇肉发疼,他迷迷糊糊地要醒了,阿顾?
闭眼,继续睡。顾辰州语气差劲地命令道。
花团乖乖把眼睛闭上了,但却没有继续睡,非但如此,他全身各个感官都在逐渐苏醒,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顾辰州的焦躁。
花团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惴惴不安道,阿顾,你是不是快到易呜!
花团羞赧无比,挣扎着要起身,你、你别捏那里呀!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