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今年过年的打算,溪乐是肯定要回城西老家的,杜烁又得一个人待几天了。因此他们计划在分开前,一起去英国游玩一趟,那里有她喜欢的几位作家,一直想去来着。
启程前的这个周末准备看望一下家人。杜烁想只拜访一下她家就算了,溪乐非拉上他同去榕江路会所唐悦不够私密随性,且以她实习身份去那也不便,大有誓不罢休的势态。“要不去的话两处都别去了”。
他对他亲生父亲、唯一的血亲总是排斥,俩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说话最多的地方反而是会议室——优秀的上下级,糟糕的父子俩。溪乐的总结。
她知道一切积怨已久,问题根深蒂固,很难一句话分清是非。或许都有错,不如都没错,错全是死人的,生活还是活人的。只要她在一天,就一定要帮他们扭转关系,哪怕不能速成,也得做自己该做的。如果她都不帮忙,还有谁能斡旋呢?非要有一个台阶的话,她是最适合摆放的人,可以两边各递一个。所以她一直把这事完全当作自己的责任来扛。
去拜访李家的行程好说,全程一帆风顺,二人游刃有余,四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很久不聊狗的杜烁主动问起爷爷,要不要再养只狗,爷爷打趣称再养也还是流浪的好,大家都笑了。
来到杜家这边,简直跟杀人似的。他刚开始还只想把礼盒转交给他爸的司机,连面都不打算见。
溪乐斥责道,“这怎么行!跟邮递员有什么区别?你好歹也亲自去一趟,毕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听我说,我们做小辈的要主动一点。可能伯伯心里也是念着你的,但毕竟他年龄大了,又有主席身份,不方便说什么。我们先向前迈一步,他一定会回应的,这样双方距离才会缩短。再说了,他这两年不是很护着你吗?肯定是真心悔过,想好好补偿的。你就给他个机会,别犟着了”。
他听完面色稍微和缓一点,但嘴唇还是紧闭着。
她趁热打铁,抓紧又劝道,“再说了,到时候不用你干什么,哪怕杵在那儿当木桩子也好。杜伯伯早就想和我聊天了,你就全当陪我,怎么样?”
见他不说话,她急忙追上去一锤定音,“那好,就这么定了。你买礼物我联系人,你出席露个脸就行,我负责其他全部”。
他仍旧不言语,她知道这回是默认了。
他当天还真是个木桩子一样,只当个提东西的工具。杜建刚看到他们,尤其竟是两人一起来,简直乐开了花,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更显老态了。杜烁见他私服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拔腿要走,若非溪乐紧紧拽着,他怕是一步也迈不了。
溪乐热情回应伯父的招待,杜烁全程冷冰冰,连句爸也没叫,只是面无表情把东西放下,然后便找个角落一语不发待着。杜建刚一点也不奇怪儿子的反应,浑然不放心上,反倒是一边泡茶一边笑问,“你们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溪乐解释他们年底便打算一起去英国玩很久,提前看看您老人家,一切都好?“都好,都好,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
溪乐再跟他分别介绍他俩精心挑选的礼品,杜建刚戴着眼镜仔细看、认真听:这个是中药礼包,有人参、鹿茸和冬虫夏草,食补的;这个是进口药,往关节痛的地方贴,我爷爷试过,很管用;这个是我妈包的几袋老家特产,还有她自己做的一些,里面有咸菜,含盐量高,要少吃……杜建刚一边不停点头称好,一边笑称记不住了、记不住了。
说完溪乐继续问起他在这待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习惯?比起唐悦如何?阿烁在附近还有套大平层,要不要去那儿住?听到这个,那边的杜烁忽然投来一道目光
杜建刚一一作答,表示在这里挺好的,“环境好,氛围好,心态好,你要是常来就更好了!”
聊完他们又出去下了一会儿象棋。冬季晴空暖阳,斜阳穿过茂密的常青树丛,从叶的间隙投射暖黄的光线在棋盘上,光影斑驳,明明暗暗,大自然才是最美妙的棋盘。人无法定格它。
几局下来平分秋色,输赢各半。溪乐总觉得伯伯在让着自己,毕竟她没什么经验。而杜烁竟真像路人一样旁边观战,就那么坐着。溪乐发现期间有几刻他看得很投入,像是真心为走错的棋着急叹气。于是问他要不要来几局,杜建刚空中的手停滞一下,侧耳凝神等着答案。杜烁手插兜里,嫌弃一句“不要,无聊”,然后偏过头去,再不理睬。
溪乐的期待逐渐落空,正沮丧着。杜烁想起刚才尴尬的场景,又觉局促不自在,索性直接开口“天色不早了,走吧”。溪乐下意识抬头看看对面他父亲,哪知杜建刚也接道,“是啊,现在天黑得早,你们路上小心点”。溪乐只能答好。
临走前杜建刚非要让他们带上一个精致礼盒,盒子上有个兔子样的标志,看着大气典雅、贵重不凡,溪乐接了。最后送别又冲着两人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冬季兔子跑不了多远,跳那么高是因为慌了急了,不多久就会出问题的”。
溪乐对这后一句话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杜烁当即了然。他明白,但什么也不说——他今天这趟来一共两句话,都已说完了。
他们走后,有老头得闲过来与老杜八卦,“你女儿又来看你了,这次怎么还带着个保镖?”杜建刚哭笑不得,回过味儿来,又笑不出来。
溪乐在车上打开盒子一看,吃了一惊,里面竟是一捆捆的百元大钞!想起上次的红包,又仿佛是情理之中,笑着感慨道,“伯父怎么老来这一套”。正开车的杜烁也顺带瞟了一眼,溪乐趁机则说,“你看,这趟来得值吧,大家都有收获。你爸挺高兴的,我有意外之财,你也没受到什么损失,对不对?皆大欢喜”。
杜烁没说什么,一边看着眼前的风景开车,一边回想那几盘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溪乐最近的办公氛围喜气洋洋的,都在传今年要涨奖金了,毕竟盈收肉眼可见的滚滚来。同事们正七嘴八舌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肖总真是能干,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头脑灵活,英俊帅气,不愧是留洋归国的!不像有些人平时趾高气扬,其实肚子里全是狗屁。还有人质疑道,董事长能有多大方?万一肥肉轮不到咱们这群小虾米呢!
向来不贫嘴的师傅吴姐插话道,其实要我看小杜总最厉害。溪乐顿时投去赞赏的目光,不愧老江湖,慧眼如炬。众人想想也是,那么年轻就默不作声把大船掌得这么稳,不仅没衰颓还在走上坡路,本人又谦逊低调,不抛头露面。因此他们对一个基础看法达成一致,即在本市二代子弟中,空降的总裁即使不突出,也算得上称职合格。
溪乐把大家对他的评价悄悄记下,在心里偷着乐,在她眼中,阿烁的天赋和能力从不逊于他父亲。
后边众人就在说一些花边新闻了,她没心思参与,跑去休息间翻《英国旅游手册》。要在那待那么久,得提前熟悉一下,免得像上次那样浪费大好时光,连累阿烁也没尽兴。
镇南刚好送走女客户,情急之下来到九楼上卫生间,出来却发现李溪乐在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认没问题,心里疑惑:她在这干嘛?要找烁哥怎么不上去?等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于是蹑手蹑脚,悄摸凑到她身后,看见了他们的旅游计划。溪乐听见身边诡异的、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大惊失色。
“你怎么在这?”他们异口同声。
“我送走客户,来上洗手间。你在这干什么?打算去英国?”
“肖总,其实我在这当实习生,每周两天,你别说出去”。她望望四周,以防有人。
“实习?你?有那个必要吗?你俩又在搞什么把戏?”他完全没想到李溪乐会如此自降身份,她明明是预备的总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