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不是帮你,而是在与你合作,你也是在帮我啊!”胡七又适时地打断了她,微笑着解释道:“安南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想必经纪商一定受到了重创。所以我将这件事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你知道,我能相信的人……不多了……”
他说得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鹿宁更不能拒绝,只好轻轻一笑:“好,这件事我先替兄弟们应承下来,等你回到安南,咱们再从长计议。”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胡七费力地坐起身子。
鹿宁连忙拿起一个软垫,帮他垫在身后。
“皇上今日宣我入宫了。”
“可是安南那边有了回应?”鹿宁紧张地问道。
“是呀。”胡七欣慰地叹了口气:“在渝帝的重重证据和逼问下,那个贼君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愿意退位,等我回去继承大统。”
“那真是太好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鹿宁会心一笑,由衷地为他高兴。
“皇上还说,要派使团送我回去。到时候,如果贼君包藏祸心,使团就会出手干预,以保证安南能尽快恢复如初。”胡七越说越兴奋,脸色也随之好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微笑地看着他,心理也松了口气:事到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也没有人能质疑胡七的身份了!哪怕是翊王也不行。
也不知为何,在胡七身份的这件事上,她难得的没有与翊王统一战线,而是始终如一地选择相信胡七。
“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了。”胡七看着她,声音忽然有些哀婉。
“你……准备何时动身?”鹿宁心头一颤,竟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年后吧……”胡七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
“哦,那挺好的。”鹿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口是心非的回应着。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舍不得他离开?
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所以难免会依依不舍。
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改变了?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她只觉得一想到胡七很快就会离开,从此二人怕是再无见面的机会,她就莫名地难过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鹿,我想请你帮个忙,请你一定不要拒绝我!”胡七五黑明亮的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好,你说。”被如此目光注视着,鹿宁怎忍心拒绝。
“我希望回安南这里一路,能有你和托托相伴!”胡七一口气说出请求。
鹿宁微微张着嘴,没有说话,显然是震惊过度。
胡七见她面有难色,连忙解释道:“虽然渝帝派了使团护送,可你知道,裴大人在皇城根下都难逃毒手。我担心,安南贼君狗急跳墙,会在护送队伍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到时候,怕是我还没到安南,就已命丧黄泉。安南无人继承皇位,那贼君声望很高,自然就坐享其成了!”
“所以,你想让我和托托护送你回去?”
“抱歉,现在除了你和托托,我谁也无法相信!包括你身边的兄弟。”胡七苦闷地说道。
思忖良久,鹿宁才稍稍松口:“好吧,这件事我暂且先应下来。不过,事关重大,我还要和师傅与兄长商量一下,才能最后给你答复。”
“不急,我等你。”胡七的脸上,又绽放出那种灿烂而纯净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子大婚——
暮云四合,白霜洒地,朝色凄迷。
鹿宁一早起来,看到桌上放着的请柬,不觉怔然出神:这是顾之礼几日前,亲自上门送来的请柬,希望她能出席顾思思和大皇子的婚礼。
可考虑了好几日,直到婚礼之日,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出席这场婚礼。
按理来说,她与顾氏父子积怨已久,她大可将请柬撕个粉碎,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
可自从此次回京之后,顾氏父子似乎对自己态度大变。
他们非但没有为难自己,反而几次前来拜访,送来诸多的礼品,又表示了自己的悔意。
这番诚心诚意,倒让鹿宁有些难办了。
若自己一味与他们为敌,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而且,只是参加婚礼而已,她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正在她迟疑之际,胡来前来禀报:翊王的马车正停在门口,邀请她一同前往顾府参加婚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鹿宁不敢耽搁,立刻收拾妥当,前去面见翊王。
马车上,羽枫瑾依旧是紫袍玉带、高冠束发、神采飞扬。
他上下打量着鹿宁,笑道:“看样子,你果然还在就在纠结,要不要去参加婚宴。”
鹿宁嫣然一笑,向他拱一拱手:“殿下过来相邀同行,我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羽枫瑾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拉上马车:“顾大人现在可是春风得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因为从今往后,他可就是皇室宗亲了。”
鹿宁无奈的笑了笑:“顾之礼以亲戚的身份邀请我,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我可不想和他们攀上亲戚。”
羽枫瑾深知她意,嘴角渐渐现出一丝微笑:“所以我才来接你一同前去。这样,你便是本王的朋友,就不需要作为亲属,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了。”
鹿宁释然一笑,向他一拱手:“那就多谢殿下了!”
长街如洗,昨夜的积雪已被扫到路旁。篳趣閣
粗糙的青石板,在熹微的晨光中看去,仿佛一块块青玉。
远处已有市井之声传来,大地也渐渐苏醒,但天色还是暗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一阵锣鼓喧天、鼓乐齐鸣渐近,一支金甲卫突然冲出来,将街上的百姓驱散至两旁挡住。
徐徐的风,送来了大皇子府邸的迎亲队伍。
数十里的红妆,扎着红绣球的马车,井然有序地从街头排到街尾。
黄土垫道的路旁,树枝上都系着红绸带,地上撒着数不尽的红色花瓣,如同铺了一条红毯。
金甲卫的队伍中,英姿勃发、威风凛凛的燕荣,骑着神骏站在最前面,指挥着金甲卫维护秩序。
马上风姿绰约、卓尔不群的男子,不是新郎,却比新郎更加耀眼。引得许多围观的少女,纷纷驻足观看。
大皇子一袭红衣,亲骑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喜轿里顾思思凤冠霞帔,举着一柄团扇挡着她的玉嫩秀靥、黛眉朱唇。
三声铳响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上百名手持红灯笼的兵丁在前面开路,乐队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将新娘子送入大皇子的府邸。
参加婚礼的人,也被邀请到青庐内观看大典:二位新人对面而坐,行完对拜大礼后,先由大皇子念罢扇诗,顾思思才挪开遮面的团扇。
证婚人从二人及腰的长发上各剪下一缕,用红线绑好放入锦囊,递给二人。婢女才扶起娇滴滴的新娘子步入洞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重的结婚大典,到此时才算完成。
顾之礼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站在青庐正中,接受众人的道贺。
如今的他,终于又挺直了腰板,也再一次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
自从大皇子和顾思思的婚期定下来,前来顾府登门拜访、讨好巴结的人就络绎不绝。收到的奇珍异宝,更是连院子里都堆不下了。
就连一手遮天的王肃,也在婚礼这天,派人送来了亲笔题字一副。
顾之礼与观礼的人寒暄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四下的宾客中扫视。当他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双眸立刻亮了起来。
他暂别围过来的宾客,径自走到鹿宁的身旁,轻轻咳了一声。
鹿宁蓦然回首,见到满面堆欢的顾之礼,拱手笑道:“恭喜顾大人!终于得偿所愿,再次成为皇亲国戚了!”
顾之礼得意的笑了笑:“没想到,今天你肯赏脸过来!”
鹿宁淡淡一笑,寒暄道:“顾大人都亲自登门相邀了,我怎能不赏脸,那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顾之礼又问道:“婚宴开始前,门童并没有禀报你的姓名。你是何时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目光一转,淡淡道:“我是与别人一起来的,所以门童或许报的是旁人的名字。”
顾之礼一怔,忙问道:“哦?今日前来的人,几乎都是朝廷中人,莫非你在朝中还有朋友?”
“鹿帮主的朋友,自然是本王!”
话音刚落,翊王风度翩翩的从一旁走过来,向顾之礼一拱手:“恭喜顾大人了,看来从今往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顾之礼受宠若惊,连忙恭敬回礼,面上难掩欣喜之色:“殿下能赏光大驾,真是卑职的荣幸!”
翊王别有深意地笑道:“看来,你我有缘,时隔十八年,竟又成一家人了。顾大人果然厉害啊!本王着实佩服。”
顾之礼脸上讪讪一笑,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鹿宁四下环顾,见婚宴结束后,一些人径自往门外走去。可还有一些人,正站在不远处,眼巴巴瞪着顾之礼。
难怪顾之礼如此渴望能够成为皇亲国戚,果然是身份不一样,受到的礼遇就会截然不同。
她轻轻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既没有嘲讽、没有羡慕,反而有些释然。
该给的面子已经给了,她急不可耐地向顾之礼一拱手:“顾大人,既然婚宴已经结束,您又如此忙碌,我就先走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你一起走吧。”翊王也随声附和着。
顾之礼一怔,连忙跟了上去:“殿下,您不再坐一会儿了吗?卑职备了您爱喝的茶。”
翊王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改日吧,本王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现在有些乏了,要回去休息。”
顾之礼立刻躬身道:“那卑职就不强留殿下了!”
说着,顾之礼便陪在二人身边,一直将二人送到门口。
三人刚到门口,顾宅的下人,早已将翊王的马车停放在门前。
随行的铁霖跳下马车,走过来打开车门,恭敬的站在一旁。
翊王和鹿宁走到车门前,才转过身来,向顾之礼拱手道:“顾大人留步吧!”
顾之礼向二人拱手回礼,转而看向鹿宁,和蔼的说道:“鹿宁,今天你能来,老夫十分欣慰。多谢你能对过往的事既往不咎。说来说去,咱们还是一家人,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鹿宁微微颔首,向他报之以微笑,便提起裙摆登上车,顺势坐在翊王对面。
马车缓缓前行,透过窗帘的缝隙,瞧见顾之礼一直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移星眸,发现鹿宁微微垂着头,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心中会意,轻声问道:“可是在为顾之礼烦心?”
鹿宁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轻叹道:“这次回京之后,顾氏父子对我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虽然这看上去是好事,可我总是心里毛毛的,觉得他的目的……似乎并不简单。”
翊王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微微一笑:“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顾之礼从你这里无法入手,就不得不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下赌注,打上了大皇子的主意。不过,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知道。”鹿宁淡淡一笑,随意地说了句:“可如今我名义上是安南的准世子妃,他有再大的胆子,想必也无法在我身上做什么文章了。”
“你和胡七的戏,究竟什么时候落幕?”翊王的表情忽然变得沉重。
鹿宁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他:“等皇上选秀的风头一过,胡七就会找个由头和我解除婚约。”
“如果到时候他出尔反尔呢?”翊王声音尖刻的问道。
“堂堂安南世子,怎会出尔反尔呢!”鹿宁微微一笑。
“你就这么相信他?”翊王瞥了她一眼,轻轻地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有安南使团与胡七相认,后有安南贼君承认一切,如此多证据都证明了胡七的世子身份。可显然这些在殿下眼里始终不够。”鹿宁别开眼望向窗外,语气里有几分谴责的味道。
“他做得越周全,这件事就越可疑!”翊王整个人都变了,说话异常严肃,口气特别坚决。
“那殿下究竟怎样才能打消疑虑呢?”鹿宁也来了脾气,没好气地问道。
“我为何要打消疑虑?”翊王脸上闪过一丝阴晴不定,口气冷漠至极:“我始终笃信,胡七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
鹿宁不再说话,而是气鼓鼓地侧过身去,目不斜视地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翊王也烦躁地摸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紧抿着双唇显然已是动怒。
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马车一路行驶到庄楼门前,铁霖前来打开车门。
鹿宁轻盈的跳下马车,回身向翊王拱手而别:“今日多谢殿下抬手相助!”
翊王略有迟疑,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对于胡七这个人,你不要过于信任。我看人的知觉从无差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殿下关心,我自有分寸。”鹿宁冷冷应付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进门去。
直到鹿宁的身影消失,翊王才转身走向潇湘别馆。
还未到营业的时间,别馆中十分安静。小厮和歌姬们都在睡觉,好养足精神,备战一整个晚上。
回到三楼的房间,他便沐浴更衣,躺下稍事休息。
月已升起,如炼的光华已洒满大地。小楼上还有一点孤灯,却衬得这小楼更加孤零萧索。
窗前黄幔低垂,人却未睡。
寂静的夜里,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翊王猛然惊醒,疲惫的问了句:“是谁?”
门外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殿下,平四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羽枫瑾连忙起身穿衣,前去打开房门。
平四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数日不见,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也黑了许多。
见到翊王,平四连忙躬身一揖,爽朗笑道:“殿下,许久不见了!您可安好?去了这么久,您等急了吧?”
羽枫瑾双眸熠熠发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切都好,就等着你回来呢。如今看到你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快进来说话吧!”
羽枫瑾引他到桌案边,又斟了一杯茶给他:“平四,一路奔波,辛苦你了。”篳趣閣
“能为殿下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平四双手恭敬的接过茶杯时,抬起眼皮瞧了羽枫瑾一眼,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殿下,京中一切还好吗?”
夜凉如水,空气中弥漫着潇湘别馆特有的酒香与脂粉香。忽明忽暗的烛光从街对过投射过来,打破了暗沉沉的夜色。
天上的星星不安宁地闪烁着,让人看得有些心烦意乱。
羽枫瑾从窗外收回视线,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皇上刚刚下旨,要派一个使团护送胡七回安南继承皇位。而且鹿宁……也会跟着一起去。”
平四大吃一惊:“少帮主为何要跟着一起去?”
他瞬间就明白了,羽枫瑾脸色难看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这是胡七地委托,她并没有推辞。胡七的要求,她似乎总是难以拒绝……”羽枫瑾说到这里就停了,开始苦闷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不然,我们想办法让老帮主出面,将少帮主留在北渝?”平四斗胆提议。
“这一趟,你可有查出些什么?”羽枫瑾抬起眼皮,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平四却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回殿下,我去安南打探了一下,皇室中确实有一个世子叫胡七。他也的确逃出了这次的内乱……”
尽管他字斟句酌,却无法把一个坏消息说成好的。
羽枫瑾并没有表现出失望,而是淡淡问道:“你可有打听到,这个胡七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好识别的特点?”
平四沉吟片刻,说道:“卑职四下打听了一番,这个人没什么政治才能,可君子六艺却是安南一绝!加上他长相俊秀,平时喜欢游山玩水,和眼下的安南世子可谓纹丝合缝!”
羽枫瑾皱起眉头,低声喃喃道:“莫非真的是我猜错了吗?可为什么,我始终心神不宁的。”
这一言提醒了平四,他呆了一呆,沉吟道:“殿下,卑职未曾见过这位世子,不知他身体状况如何?”
羽枫瑾微蹙眉头,诧异道:“你为何这样问?”
平四沉声解释道:“殿下,卑职还打听到,这个胡七因为是早产儿,所以身体一向不好,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所以世人还戏称他是‘病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仔细想了想,沉吟道:“这个胡七看上去神采飞扬、面色红润,倒是不像常年生病之人。不过,仅凭这一点想证明他的身份有假,确实有些薄弱。”
平四见羽枫瑾看上去有些失望,便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忽然又道:“殿下,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羽枫瑾懒洋洋的捂着手炉,淡淡道:“说说看。”
平四为他斟了杯茶,娓娓说道:“从安南回来时,卑职听说了一件事。当时,安南使团刚抵达北渝,就遭到了绑架。不过,很快他们就被释放了!奇怪的是,使团的人却没有声张,装作无事发生般立刻动身赶往盛京了。”
羽枫瑾脸色一变,沉声道:“何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持上百人的使团?”
“听说是当地有名的土匪!”
羽枫瑾脸上带着一丝轻嘲:“土匪一向奔着钱财而去,却从未听说过,哪个土匪会让人安然无恙离开的,这群土匪还真是盗亦有道啊!”
“这件事情,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些。”平四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找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打探,其实是安南使团反杀了那些土匪,才得以安全脱身。事后,当地的衙门害怕皇上怪罪自己剿匪不利,让安南使团遇险。所以,整个衙门从上至下,全部递交了辞呈,并迅速离开了当地。”
听到这里,羽枫瑾脸色霎时一沉,眸光幽暗:“这件事情果然蹊跷!你可有去查那些被杀掉的土匪,和那些致仕的官员?”
平四低垂下眼眸,懊恼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是卑职疏忽了!卑职担心少帮主的安危,便一心急于赶回,并没有顺着线索继续追查!不过殿下放心,卑职这就回去,继续顺着线索追查下去!”
羽枫瑾抬眼看他,口气温和了许多:“你一路奔波,十分辛苦,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有了方向,就让你那些江湖朋友去追查。而且,现在安南使团正关在诏狱中。你先休息几日,再去诏狱中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查出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四叹了口气,固执地坚持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实在不放心让别人去查。我两日后便动身继续追查。至于诏狱中那些人,想必阮大人能调查清楚。”
提及阮浪,羽枫瑾缓缓垂眸,无奈的叹道:“你回来的正好,可以多多开导阮浪。这段日子……他十分不好过……”
“阮大人怎么了?”平四神色忽然紧张起来。
羽枫瑾淡淡一笑,温言道:“自然是王璟又为难他了,不过别担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水中百戏——
三月三的金-明池畔,细嫩的柳条随风飘扬。树梢染上了淡淡的鹅黄色,清清的水波中,新添了浅浅的绿色。
平坦开阔的路上车马如云、游人如织,踏起的尘土直扑鼻子,弄脏了游人们美丽的春衫。
上巳节,是盛京城春季里最热闹的一天。
顺天门外的金-明池和琼林苑,在每年三月初一到四月初八期间,都会对百姓开放。
所以,这段日子里,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挡不住百姓出游的兴致。
宫里的晓钟敲过,千门万户一齐开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的仪仗排列在玉阶两旁,环拥着百官进入仙桥的水心殿,准备登上宝津楼观看水中百戏。
水心殿前的荼蘼花正含苞待放,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飘扬的旌旗轻拂着柳枝,枝头还沾着夜里的清露。
满朝文武正襟危坐在宝津楼上,一边喝着御赐的美酒,一边盯着金-明池,翘首期盼着表演开始。
一阵春风拂过,池面上忽然划来七条披红挂彩的大船,正中间最大的船上,搭建了一座用七彩锦缎装饰的彩楼。
笙箫鼓乐之声响起,戏台旁的两条船齐头并进,缓缓开过来,在池上架起一个两层楼高的秋千。
众人屏息凝神望去,只见秋千上竟坐着一位绫花罗裳、娉婷袅娜的女子,正赤着双足,轻缓的荡着秋千,身上薄如蝉翼的裙裾随风飞扬。
所有的鼓乐之声忽然止歇,秋千上的女子,拿起一支烁烁泛光的竹笛,放在娇嫩红润的樱唇下吹响。
悠悠笛音缓缓扬起,婉转缥缈、宛如流云。
在座众人,无一不陶醉在这天籁般的笛声中,久久难以释怀。
就连阅人无数的渝帝,也被这样迤逦的画卷,和优美的笛声迷得神魂颠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眯起眼睛,指着美人,向双喜公公问道:“秋千上那个佳人,是哪里来的仙子啊?”
双喜公公手持拂尘一躬身,细声细气的说道:“回陛下,那是云贵人啊!”
渝帝目露喜色,他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好!好一个绝世的佳人,竟会在这样的日子里,给朕一个意外之喜!”
双喜公公立刻欠身陪笑道:“听说云贵人为了这次的表演,暗自准备了许久,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呢!”
渝帝微笑着点了点头,面现得色。
悠悠笛音渐渐停止,云贵人在秋千上缓缓站起身来。
她用双手抓着两旁的绳索,赤脚踩着秋千,用身体的起伏,将秋千在空中荡起来。
那秋千越荡越高,几乎与水面相平。观看的人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猛然之间,只见云贵人双手一松,整个人腾空跃起,如一条五彩斑斓的锦鲤,轻盈的钻入水中,激起一阵浪花后,便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个情景,观赏席上的人霎时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纷纷起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水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水面上趋于平静,连一丝涟漪都不再泛起。满朝文武倒吸口凉气,开始焦急的议论起来。
渝帝嚯的站起身来,指着水面大喊道:“来人!快去救云贵人!快!”
守卫在金-明池边的水军得令,一个个宽衣解带,便要跳入水去施救。
恰在此时,水面上突然窜出一串气泡。
眨眼间,气泡从一串两串,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舞姬,从水中慢慢浮起。她们手足相抵,围成一个圆圈。
紧接着,船上的鼓乐之声再次奏响,一个婀娜的美人,也慢慢浮上水面,正是消失已久的云贵人。
见她安然无恙,众人霎时松了口气,纷纷坐回到座位上,继续观看表演。
渝帝也长长的吁了口气,那双锐利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她看!
这些娇靥甜美、身姿婀娜的歌姬们,随着悠扬优美的声乐,在水中翩翩起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个举手,每一个抬足,都携起一阵浪花,在暖阳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音乐靡靡,舞蹈缠绵。
在座众人都看得全神贯注、心旌荡漾。
渝帝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得意而满足的微笑,却没看到身旁的皇后,气得铁青的一张脸。
而另一边的大皇子,却不顾身旁顾思思的劝阻,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抱着面前的酒壶,一个劲儿的猛灌自己。
一场动人心弦、精彩绝伦的表演结束,热烈而持久的掌声,此起彼伏,荡漾在金-明池,久久不散。
渝帝也站起身来,连连拍手、喝彩不断。并在双喜公公的陪同下,亲自走下楼来,到岸边迎接云贵人上来。
看着云贵人宛若鱼儿般,全身湿透的从池水中钻出来,他立刻向寒烟伸出手。
云贵人受宠若惊,连忙将玉手放在渝帝的手中,腻声道:“皇上恕罪,臣妾献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渝帝解开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又拉起她的手,柔声道:“烟儿,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朕?朕今日很开心,所以要奖励你,封你为云嫔!”
寒烟大喜,立刻盈盈下拜,嘤嘤说道:“臣妾谢皇上圣恩!”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这样的荣宠,在萤妃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皇后端坐在水心殿上,泰然自若的看着这出琴瑟和谐的戏,长袖中的双手却在暗暗捏紧。
听到“烟儿”二字,她更是心头一颤。
她死死盯着寒烟,心中满是愤懑:
烟儿、烟儿!
宫中曾经有个,被皇上称为“烟儿”的女子。
她后来却背叛了皇上,还诞下一个逆子。
她原本以为,皇上对那女子恨之入骨。没想到,皇上竟从未忘记!
皇后她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宫那么多活人,自己比不过。
连一个犯了错,被斩首的死人,她也比不过!
表演结束时,大皇子已经醉醺醺的站不起来,可一双通红的眼,却死死盯着池边眉目传情的二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也不知寒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突然回眸,脉脉看了大皇子一眼。
这一眼,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似有遗憾、亦有不舍。
大皇子看到寒烟的一瞥,手突然一抖,酒杯落在地上,酒水打湿了衣袍。
顾思思一惊,连忙拿过帕子,为他仔细擦拭衣衫。
可大皇子却一把推开她,一语不发的踉跄离去。
上巳节的宴席即将开始,渝帝丢下楼上的皇后娘娘,径自拉起云嫔的手,往临仙殿走去。群臣也纷纷起身,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向临仙殿。
皇后呆坐了许久,才强打着精神,缓缓站起身来,落寞的跟了上去。
如今,渝帝身边有了新人,大皇子身边也有了皇妃,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炳文拨开人群疾步走过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轻声安抚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小心被人看笑话!要记住,不管圣上宠爱谁,你都是北渝最尊贵的皇后!”
皇后昂起头来,傲然道:“父亲多心了!云贵人不过是卑贱的青楼女子,也配和本宫相比吗?真是笑话!”
说完,她一甩袖子,依旧端着架子昂然离去。
看着皇后日益消瘦的背影,刘炳文站在原地,既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大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刘炳文猛然回头,瞧见顾之礼正满面春风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一看到他,刘炳文心中就无名火起:“顾大人就这么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看热闹吗?”
顾之礼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刘大人多虑了,如今你我是亲戚了,方才瞧见你脸色不好,老夫就来问候一下罢了!”
对于他的主动示好,刘炳文却并不买账。
“哼!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可不吃你那一套!曾经的萤妃,今日的皇妃!顾大人是准备把家里的女眷,统统送入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之礼哈哈一笑,不假掩饰脸上的得意:“刘大人这是谦虚了!往皇室里送女眷的事,和您相比,老夫是甘拜下风啊!咱们的太后姓刘,如今的皇后姓刘,你们刘氏可真是屹立不倒啊!”
刘炳文气得横眉立目,指着他鼻子骂道:“顾之礼,你别以为你将女儿嫁给大皇子,你女儿日后就一定是皇后了!小心你打错如意算盘!”
听到这话,顾之礼立刻煞有介事的薄斥道:“刘大人慎言!这国本之事是皇上的禁忌,可不能随意提及。”
说着,他捻须遥望着波光粼粼、风景如画的金-明池,幽幽叹道:“刘大人莫忘了,当初惨死在这池中的谢吉安,和因为此时被贬为推官的夏云卿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炳文一眼,唇边挂着讥讽的笑容,好像在提醒他,当初他被夏云卿追打之事。
刘炳文气得脸色发青,牙龈被咬得咯咯作响,却无言以辩。
二人相视了许久,他只好不削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上巳节祓禊——
暖暖的太阳照耀着盛京城。湛蓝的碧空下,已经抽出嫩芽的杨树,随着春风摆动着,远远看去好似轻烟曼舞。
一大清早,胡七就来到绣楼,将鹿宁从睡梦中叫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梦半醒的鹿宁支着腮,看着满面红光的胡七,慵懒的问道:“一大早就满面春风的,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啊!”
胡七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听兄弟们说,今天浮香河畔,会举行盛京最有名的祓禊,咱们去看看吧!”
鹿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出去玩?也太早了吧!让我再睡会儿!”
说罢,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胡七却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笑着劝道:“别睡了,咱们出去转转!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何时还能看见了!”
鹿宁被他拖下了床,受了点冷气,顿时就清醒了不少,方才的睡意一扫而空。
她讷讷的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先出去等会儿,我洗漱一下就出去找你!”
说着,她将胡七推到了门外,随手关上了房门。
洗漱之后,鹿宁和胡七二人骑着马,从庄楼离开。
经过潇湘别馆门口时,出门倒水的花芳仪,瞧见二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每天很早就起床,起床后便会到花园中静坐,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幽幽芬芳中,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花芳仪端着盛有早点的托盘,款款走过来。
羽枫瑾只顾专注的看着书,并没有抬头。
花芳仪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笑道:“今天天气很好,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
羽枫瑾啜了口茶,悠然道:“春天到了,天气会越来越好的,何必急于今日!”
花芳仪弯起唇角,嫣然道:“今天浮香河畔有祓禊祭典,听说十分热闹!”
羽枫瑾挑眉看向她,轻声笑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开始感兴趣了?”
花芳仪幽幽叹道:“最近烦心事比较多,想出去走走。就算自己不参加,看着别人游乐,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而且,我方才看到,鹿帮主和世子也去了。”
羽枫瑾见她满目期待,又想着或许能在江边碰到鹿宁,便放下书本,轻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花芳仪霎时笑逐颜开,喜道:“太好了!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我这就去备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走了两步,她忽然回首,迟疑的问道:“殿下,您今天真的不去看水上百戏吗?皇上会不会……责备您啊?”
羽枫瑾站起身来,笑了笑:“皇上既不希望我太积极,也不希望我躲起来。所以上午我不去,晚宴我会出席。”
花芳仪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劝,便立刻转身出门去备车。
——上巳节祓禊——
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
浮香河畔杨柳依依、花团锦簇,聚集了许多满面含春、人比花娇的年轻姑娘。她们一边跳着舞、一边唱着歌,惹得过往的男子们,忍不住驻足观望、暗送秋波。
城中的百姓扶老携幼、举家外出,早早就来到河畔。
男女老少都会脱了鞋袜,在水里洗洗脸、洗洗脚,祛除身体上的污秽,求得未来一年的健康。
河畔两旁还设有许多大户人家的步障,里面有自家的歌舞宴会,让女眷们可以一边饮酒作乐、一边沐浴,好不快活!、
女眷们偶尔也会扒开步障往外偷瞧,看到俊秀的青年,便会相互窃窃私语、嬉笑打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和胡七骑马来到河畔,看到眼前这喜气洋洋的画面,霎时被感染。
鹿宁立刻飞身下马,拴好雪绒马,便脱去鞋袜坐在江边,在清澈的水里洗了洗手,又把白玉般的双足,也放进去泡着。
她转过头,向胡七招了招手:“小七,你说的不错,今天出来果然是对的!”
胡七微笑着走过去,脱下鞋袜坐在她身畔,笑道:“出来走走果然神清气爽!”
鹿宁一边拨弄着清澈的河水,一边笑道:“自从皇上下了圣旨后,你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你马上就要回家了,所以才会见什么都开心!”
胡七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剪影,感慨道:“是呀,离开安南已半年多的光景了。想必再回去时,家中已是物是人非……”
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好在一切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经过你的一番努力,皇上不但承认了你的身份,还愿意为你主持公道!这对你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必那些故去的人,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安慰了。”
胡七脉脉看着她,柔声道:“小鹿,谢谢你这一路的相伴。才让我能坚持到今日,也谢谢你愿意送我回安南!”
鹿宁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转过头去,笑着问道:“回去之后,你最想做什么事?”
胡七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的风景,欣然说道:“自然是把家乡的美食都吃一遍,见一见亲戚朋友。还有,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节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好奇的问道:“安南的节日,也和这里一样吗?”
胡七笑道:“安南也有上巳节,还比这里要热闹得多!因为我们那里的祓禊,要大家赤身裸体,一起到河里洗澡!”
鹿宁掩着嘴,惊呼道:“女子也要赤身裸体吗?”
胡七向她眨眨眼,大笑道:“男女老少都会赤裸着身子,到河里一起洗澡!”
鹿宁撇撇嘴,蹙眉道:“真是羞死人了!我到了安南,可不会去参加祓禊。”
胡七轻声笑道:“那是一种风俗罢了!即便是男女老少都赤身裸体,大家也不会有任何邪念!”
鹿宁一双明眸盯着河里嬉戏的男女,觉得十分有趣,便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到水里去玩玩吧!”
胡七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跟在鹿宁身后,一起淌着水,往河中央走去。
河水中聚集了许多青年男女,他们一边用河水清洗着手足,一边相互嬉笑打闹。胡七和鹿宁只能在密集的人群中,缓慢的穿梭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然之间,不知谁绊了鹿宁一脚,她一个趔趄,眼看着要跌进水中。
胡七一把将她扶起,顺势拉到自己的怀中,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鹿宁的额头撞到胡七的胸膛上,她双颊一红,立刻推开他,娇羞道:“没……没事,不过……”
胡七俯身看着她,忽然笑道:“小鹿,你脸红了!”
鹿宁摸了摸滚烫的双颊,娇嗔道:“才没有,是人太多,我有些热罢了!”
胡七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帮你降降温吧!”
说着,他突然弯腰捧起一把水,直泼到鹿宁的脸上。
鹿宁一个激灵,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面前捧腹大笑的胡七,一跺脚嗔道:“好呀,小七!你敢泼我水!你可要小心了!”
说着,她立刻挽起袖子弯下腰去,双手撩起一大捧水来,迅速泼了回去
。却没想到,胡七一个闪身,竟躲过去了,全身上下一点都没湿。
胡七得意洋洋的看着鹿宁,笑道:“看来,伸手矫健的鹿帮主,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那你可就要小心了,玩游戏我胡七可从未输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拼命的撩着水,一阵浪花劈头盖脸的砸向鹿宁。
她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躲闪,身上的衣衫和头上的发髻就已湿透。
缓了缓神,鹿宁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才睁开眼睛,却看到胡七正指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鹿宁一跺脚,喊道:“小七,你对我下死手啊!我今天和你没完!”
说完,她提起裙摆,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腿,在水中猛踢一脚。
一阵巨大的浪花朝着胡七,兜头盖脸的浇下来,胡七却立刻躲到旁边人的身后,再次躲过这一劫。
鹿宁看着面前如落汤鸡的男子,立刻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憨憨的笑道:“没事儿,大家都在这里做祓禊,这里多得是,像你们这样嬉笑打闹的小情侣!”
听到这话,鹿宁脸上滚烫,还来不及解释,那人便笑着离开了。
她指着胡七,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呀,小七,竟然拉个垫背的,你太狡诈了!”
“兵不厌诈!看招!”胡七向鹿宁做了个鬼脸,立刻捧起一把水,猝不及防的泼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子,鹿宁的全身几乎都湿透了。
她费力的吐出一口水来,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胡七手中又捧起水来,便立刻掉头逃窜。
“小鹿,你往哪儿跑!”胡七插着腰,在后面大叫道。
鹿宁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疾呼道:“好女不和男斗!我斗不过你,你也追不上我!”
“小鹿,你跑不掉的!”
看着鹿宁娇小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胡七系好两片衣摆,立刻拔步追了上去。
春风忽地吹起,吹的那金-明池水泛起涟漪。
二人在池中嬉戏追逐、笑声不断,清澈的河水喷溅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腿上……满眼都是一片春-情勃发的景象。
——痴男怨女——
晴空万里,万物萌动。红蓼花开,夹岸香浓。
羽枫瑾和花芳仪来到浮香河畔,二人站在岸边,看着青年男女们或到河里嬉戏沐浴,或在岸边载歌载舞,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花芳仪开心的,不是看到这些朝气蓬勃的男女,而是能与心上人一起郊游。
她转过头脉脉看向羽枫瑾,嫣然道:“这里果然十分热闹,心情似乎也跟着愉快起来了!”
羽枫瑾微笑着点点头,道:“是呀,青年男女总是那么有朝气!”
说这话时,他一直在人群中,有意无意的搜索着那抹红色的身影。
花芳仪知他心意,也连忙在人群中,搜索着鹿宁和胡七的影子。
可她的目光,却忽然被不远处,一对十分醒目的男女,吸引了目光。
她拉了拉羽枫瑾,忽然叫道:“殿下您看!那边的男女是不是燕荣和玉儿?”
羽枫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站在河边郎才女貌的二人:
玉儿满心欢喜的坐在河边洗手,燕荣却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四下张望着。
转头间,燕荣和羽枫瑾四目相对,他心中一喜,连忙拉着玉儿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在这里看到羽枫瑾,燕荣显然十分开心。
却碍于玉儿在身边,只拱一拱手,客气的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殿下!”
羽枫瑾笑了笑,温和地问道:“今天前来祓禊的人这么多,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你怎么还带她过来了?”
玉儿向羽枫瑾翩翩福身:“殿下莫怪官人,是奴家坚持要出来的。奴家想来这里做祓禊,乞求孩子出生之后,能够一生无病无灾!”
说这话时,她一双明睐深深看了羽枫瑾一眼。
羽枫瑾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他明白玉儿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羽枫瑾转身给花芳仪使了个眼色。
花芳仪会意,立刻走过去,搀扶着玉儿:“他们男人哪有这个心思,你想做祓禊我陪你吧,让他们在这里说说话,也不觉得无聊了!”
玉儿冰雪聪明,再次向羽枫瑾一福身,便随着花芳仪往河边走去。
见二人走远,羽枫瑾笑看了燕荣一眼:“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苦笑着摇了摇头,喟叹道:“哎,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和玉儿在一起这么久,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总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可她几乎从不和我说自己的事!以前我还觉得渝帝派玉儿来,是有些草率了。如今看来,这个玉儿还真是不可小觑。”
羽枫瑾眉头微微一颤,心中有些纠结:他与燕荣之间,本不该有所隐瞒。
可玉儿既然没有和燕荣提及自己的身世,怕也是牵连到他。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戳破这层窗户纸!
思来想去,他叹了口气,认真的叮嘱道:“燕荣,不管你喜不喜欢玉儿,你切不可伤害她!我看得出,她对你并没有恶意,反而很喜欢你。”
燕荣微微一怔,诧异的看向他:“兄长何出此言?难道您就不担心,玉儿在皇上那里,说一些不利于你的言辞吗?你怎如此放心她?”
羽枫瑾看着不远处的两位女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一介女流之辈,想必定是受了胁迫,才会任凭皇上摆布。为了活下去,她果真说一些我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理解?”燕荣双眉一竖,愤愤不平道:“渝帝多疑,玉儿任何一句不当的话,都会引起他的杀意,兄长怎能说得如此轻松?”
羽枫瑾转头看着燕荣担忧的眼神,会心一笑:“玉儿不是寒烟,她爱上了你,是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更何况,你以为皇上真的会信她一面之词吗?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把柄害怕被人捉住呢?”
燕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寒烟入宫已有段时间了,她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以她的容貌,我总是担心渝帝和大皇子,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
羽枫瑾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道:“今日之前,皇上对她一定是一时新鲜,等到了晚宴时,想必云贵人已然成了云嫔,日后便是渝帝最宠爱的妃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摸了摸鼻子,调笑道:“兄长不懂风月,怎会如此有信心?寒烟可没长一张红颜祸水的容颜!”
羽枫瑾却哈哈一笑,自信的说道:“我的确不懂风月,可我懂人心,更懂得什么叫‘旧爱难忘’!寒烟即便长了花芳仪般的容貌,也不能夺得渝帝的心,唯有那位曾经让他神魂颠倒,却始终无法真正得到的女子,才能让渝魂牵梦萦!”
燕荣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解的问道:“兄长这是何意?莫非寒烟长得像某位故去的妃子?”
羽枫瑾轻声叹了口气,二人顺着人流的反方向,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低声道:“渝帝这么多年来,虽然禁止任何人提及,可他却始终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人而已……”
燕荣一惊,低呼道:“兄长指的是……那位萤妃娘娘?”
羽枫瑾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当初我选择寒烟时,正是因为她的名字中,恰好和萤妃的闺名一样,都带着一个‘烟’字。
遥想当年,也是这样一个热闹的上巳节,萤妃表演了一段水上舞蹈,不但倾倒了众生,更让渝帝对她痴迷不已,当时立刻封妃!
我费尽心思,找来了当年的师傅,教了寒烟一段一模一样的舞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寒烟此时已经被加封!”
燕荣眉头紧锁,有些担忧的问道:“兄长,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皇上心中对萤妃没有情谊,只有恨,那寒烟今日岂不是很危险?”
羽枫瑾淡淡一笑,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场赌博。凭借的不过是能看穿对方的心思,预知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今日便是第一步,是成是败,今天的晚宴上,便能知分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大皇子呢?”燕荣还是放心不下,继续追问着:“兄长怎能保证,大皇子对寒烟也能一直痴迷不已?”
羽枫瑾微微一笑,幽幽叹道:“大皇子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罢了。这样情窦初开的男子,最是好对付了。只要寒烟对他敞开心扉,却始终若即若离,就能让大皇子难舍难离!”
听到羽枫瑾这样说,燕荣也不好再反驳,只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忽然之间,燕荣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悚然回首,却见沐芊芊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表情如此认真?”
燕荣立刻转头和羽枫瑾对视一眼,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站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沐芊芊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这个人真讨厌!我堂堂女侠,才不干那偷听的事呢!再说你们的事,我才没兴趣知道呢!”
说着,她噘着嘴走到河边,脱下鞋袜跑着河水生闷气。
燕荣看向羽枫瑾,见羽枫瑾点了点头,他才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沐芊芊身旁,笑道:“我只是好奇,是你是奔着我来的,还是来到这里恰巧看到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沐芊芊嫌弃的往一旁挪了挪,没好气地嘲讽道:“呸,好不要脸,谁会奔着你这个淫贼来啊!我不过是来这里凑热闹,没想到看到你们二人在说悄悄话,看来你们一定在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
“哪有!”燕荣往她身边挪了挪,咧嘴一笑:“是不是因为我相貌英俊,在人群中十分打眼,所以你一眼就看到了?”
沐芊芊一撇嘴,嫌弃地说道:“才不是呢!我是一眼看到了芳仪姑娘,才看到你的!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胡七和鹿宁玩了!”
说着,她擦干了白嫩的小脚,穿上了鞋袜,站起身就要离开。
燕荣一怔,忙问道:“鹿帮主和世子也来了?我们怎么没看到?”说这话时,他特地回头看了羽枫瑾一眼。
“不就在那边嘛!”芊芊指着不远处,不耐烦地嘟囔着。
羽枫瑾和燕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正巧看到鹿宁和胡七,正肩并肩从河中往岸边走去。
两个人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显得有些狼狈,可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二人在水中嬉戏了半天,此时已筋疲力尽。便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柳树稍事休息。
鹿宁靠在一棵垂柳上,用力拧干身上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顾不得自己一身的水,连忙拧干了一块帕子,为她小心擦拭着发丝上和脸上的水。
鹿宁双颊泛着浅浅的红晕,忙要从他手中抢过帕子。可胡七凑到鹿宁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鹿宁竟松开了手,红着脸让他为自己擦拭。
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亲密举止,与一旁出游的年轻情侣别无二致。
就连燕荣都不由得在远处站住了脚,忧心忡忡地转头看向羽枫瑾。
果不其然,他此时的脸色比浮香河的水还要青,眉宇间透着焦虑和不安,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实属罕见。
“兄长……”燕荣踌躇着想要宽慰几句,却发现一时有些词穷。
没想到,沐芊芊看到眼前的情况,心中竟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在一旁煽风点火:“还真是一对佳偶啊!世子这么温柔体贴、又痴情专一,难怪能将小鹿俘获!我很看好他们哦!”
羽枫瑾面色如铅,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燕荣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斥道:“就你话多!”
“哼!我说错了吗?”沐芊芊昂着鼻尖,不依不饶道:“鹿宁和我说过,她要的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不屑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呢!总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难怪她会逃婚呢——”
“你胡说什么呢!”燕荣一把捂住她乱说话的嘴,连忙转头要解释,却发现羽枫瑾早已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纵目远眺,羽枫瑾高大的身影混在人群中,看上去有些落寞。
“松开!松开我!”沐芊芊挣脱不开,便狠狠咬了他一口。
“哎,你怎么咬人啊!”一阵钻心的疼传来,燕荣忙松开沐芊芊,看着手上一个带着血的牙印,疼得龇牙咧嘴。
“我说你是属狗的吗?!”
“哼!谁让你欺负我来着!”沐芊芊一跺脚,蛮横地说道:“还有你替那个负心汉说话,我就加倍还给你!”
“什么负心汉啊!”燕荣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当初要成亲的是鹿姑娘,最后不辞而别的也是她!兄长从头到尾什么错都没有,你凭什么这样说他!”篳趣閣
“你还说他没错?”沐芊芊插着腰,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不但豢养老板娘,还抛弃了一个怀孕的女子!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等等!你在说什么?兄长只是为芳芳出钱开酒馆而已,何谈豢养?再说,哪里来的怀孕的女子?”燕荣听得满头雾水。
“哼!”沐芊芊踏向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可那日,我明明看见,一个怀孕的女子去找他算账,最后哭着离开的。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说话间,她一抬眼,瞧见花芳仪扶着玉儿正往这边走来。
“好呀,现在人赃俱获了”沐芊芊如获至宝般叫着:“我亲眼瞧见那位女子去见了翊王,然后哭着离开了。你还要怎么狡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狐疑的转过头去,看到大腹便便的玉儿,再细细想着沐芊芊的话,不由得脸色一沉。
玉儿护着小腹从人群中走过来,一眼瞥见沐芊芊,忍不住心中醋意翻涌。
她走到燕荣身旁,自然而然的挽起他的胳膊,看着沐芊芊,笑着问道:“官人,这位姑娘是谁啊?看上去好面善啊!”
——揭晓真相——
曲江河畔的笑声连绵不断,周围来往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玉儿的话让沐芊芊怔怔地站在原地,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燕荣却不着痕迹的推开玉儿的手,向沐芊芊说道:“这是玉儿,皇上赐给我的奴婢。”
他特地强调了“皇上赐的”,就是在提示她——这女子并非自己所爱。
可沐芊芊脑子里乱作一团,哪里还听得明白这话里有话。
“官人?”沐芊芊呆立了许久,愕然看了看燕荣,又看向玉儿:“她是你的妻子?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翊王的女人吗?”
燕荣、玉儿和花芳仪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走到沐芊芊身旁,柔声笑道:“芊芊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沐芊芊看向花芳仪,指着玉儿喊道:“那日我在你房里偷东西,明明看到她哭着从羽枫瑾的房间里走出来的!难道她不是翊王的女人吗?”
花芳仪猛然一怔,不可思议的瞪着她,怒斥道:“原来是你偷了我的东西?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何时招惹过你?”
沐芊芊慌忙捂上嘴,可见自己已然暴露,她干脆豁出去了:“你的确没有得罪我,可你欺负了鹿宁!我和鹿宁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要为她两肋插刀了!再说,那些东西也是翊王给你买的!我这是偷了他的,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沐芊芊一气之下,说话的声音不算小,惹得周围百姓不住的瞧着这边,甚至有人指着花芳仪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花芳仪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只觉得双颊如火。
她强忍怒气一字字冷冷道:“芊芊姑娘!我不懂你们江湖的仗义相助!不过还请你讲清楚,我何时欺负过武艺高强的鹿帮主。还有!潇湘别馆的股东的确是翊王,可我花芳仪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靠我自己一分一厘赚出来的!你没资格来指责我!”
说罢,她愤恨地瞪了沐芊芊一眼,便甩袖愤然离去。
一旁的燕荣无暇顾及这边的争吵,他在听到沐芊芊的话时,立刻转头瞪着玉儿,低声问道:“你去找兄长了?”
玉儿别过脸去,咬着唇一语不发。
燕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道:“难怪今日兄长和我提及你时,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你找兄长干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缓缓抬眸,凄然一笑:“我找他自有我的目的,这与你无关!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
“你!”燕荣双眉一竖,目光如炬,看着玉儿的眸光中只有愤怒和警惕,没有半分情谊。
“燕荣!”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
燕荣猛然回眸,正撞上沐芊芊幽怨的眼神。
她指着玉儿,一字字质问道:“这女子究竟是谁?”
燕荣抱歉的看着她,赧然道:“对不起,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事出有因——”
“我最后问你一遍,她——是——你——的——什——么——人?”沐芊芊气鼓鼓地一字字追问着。
不等燕荣回答,玉儿却淡淡一笑,摸着肚子插口道:“我肚子里怀的……是燕荣的骨肉,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沐芊芊惊惶的看向燕荣,似乎在等他来解释或辩解。
可燕荣此时面如死灰,两只紧握的双手想抬起,却又颓然垂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怀了你的孩子?”沐芊芊一步步逼近燕荣,冷笑着问道。
“对……对不起。”燕荣耷拉着脑袋,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啪”的一声,沐芊芊狠抽了他一个嘴巴:“燕荣,你是个大骗子!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和你说话!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说完,她转身推开人群,掩着嘴往外狂奔而去。
燕荣胸中一荡,也推开人群忙追了上去。只留下玉儿怔怔的站在原地,满腔悲愤化作两行清泪,滚滚落下。
人海的另一侧,羽枫瑾刚刚登上马车,花芳仪就追了上来拦住他,气喘吁吁的问道:“殿下,您要去哪?”
羽枫瑾阴沉着脸,沉声道:“打道回府!”
“您这样子我很担心,让我陪您一起回去吧!”花芳仪一将方才的不快抛诸脑后,只关心眼前男子的情绪。
羽枫瑾铁青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必!”
说完,他一把拉上车门,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蹄扬起的灰尘,呛得花芳仪连连咳嗽,眼中盈满了泪。
待她再抬头看去,已不见马车的影子。
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花芳仪落寞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一瞥之间,她看见人群中,上元夜那个黑衣翊王竟一闪而过。
是他?!那天果然不是在做梦!
难道这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怀着巨大的好奇心,花芳仪连忙提步追了上去。
而黑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花芳仪就跟在后面。
他突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
然而,一个清冷的声音,却很软在人群中响起:“你、你给我站住!我、我追不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便是女子特有的娇-喘。
男子心有不忍,还是慢慢站住了脚。
花芳仪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质问到:“上元夜那天,陪我看烟火的人是不是你?”
男子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花芳仪脸上微有讶色,又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翊王一模一样?”
男子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花芳仪抓住他的手臂,级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花芳仪细嫩的双手,脸色微变。随后,他一挥衣袖,掠过花芳仪的面前。
随着一阵香烟弥漫,花芳仪只觉得双腿一软,便晕了在黑衣男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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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仙殿重重宫门之外,传来笙歌乐舞之声。
翡翠蒸锅中端出香喷的紫驼峰,水晶圆盘上盛着肥美的白鱼鲜。宫女们络绎不绝的,往殿内送去各色的海味山珍。
然而,前来赴宴的群臣却被金甲卫拦在门口,不让他们入席。
众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不知道渝帝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直到一炷香时间已过,所有的菜肴均已被摆上桌,色香味俱全,让门外的人忍不住垂涎。
可渝帝依旧没有放行的意思。门外那些年长又体弱,还饿着肚子的大人们,早已等得满头大汗、全身发颤。
大家却只能捶腰捶腿,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随着双喜公公细声细气的宣读,渝帝才携着皇后和云嫔姗姗来迟。
待三人座定,双喜公公才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圣上有旨:今日的宴席,请各位大人按照各自以往的功过落座!规则如下:
有功无过者,坐前列,吃一等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功过相抵者,坐次列,吃中等席;
无功无过者,坐下列,吃末等席……
最后,无功有过者,则只能站在一旁,不得吃席。
以往的一切功过,请各位大人自行裁断,圣上不予评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谁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普天同庆的节日里,渝帝又想出一个新招,摆了大家一道!
可是,既然圣旨已下,谁也不敢有怨言。
众人都聚在门外,惴惴不安的暗忖着:放眼满朝文武,哪怕是公认的有功无过者,却也不敢贸然坐在前列!
同样,谁也不想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吃饭。
这倒不是一顿饭的问题,而是谁也不想扣上无功有过的帽子!
谁知道宴席过后,渝帝会不会秋后算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大家没有相互商议,却一致认为——只有中等席和末等席才最保险!
可席位有限,看来大家要比拼的,就是脚力和速度了。
就在众人跃跃欲试时,一向自负狂妄的王肃,率先提步走进殿中。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毫无意外地坐在了中等席上,一脸的泰然自若。
有他做了示范,其他人也纷纷走进殿内,先是假模假样地推辞了一番,然后纷纷坐在了中等席上。
一些级别低的官员,都自动自发地坐在了末等席尚。
不出片刻,中等席和末等席上已是座无虚席,而一等席上却空无一人,也没有人站在一旁观看。
渝帝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大臣们犹犹豫豫、战战兢兢挑选席位的狼狈模样,脸上始终带着玩味的笑容!
有的人刚刚坐下,一抬头撞到渝帝的目光,又站起身来,坐到下一等宴席去。
有的人本想坐在中等席,但看到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坐到一旁,便赶紧站起身,坐到末等席上去。
待众人坐定,渝帝环顾了一周,锐利的双眸中闪着精光——大家的选择和他的预期出入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群臣心里的充分掌握,让他十分满意。他自豪与自己过人的睿智,更享受这种摆布他人的权威。
精锐的目光落在了末等席上翊王的身上,渝帝忽然笑了笑:“翊王,你是皇室宗亲,不必和其他人一起论功落座!快到朕身边来坐吧!”
说罢,他似笑非笑的睨着翊王,随手指了指前列的空位。
翊王却拱手一揖,不疾不徐道:“多谢皇上抬爱,可臣弟不敢妄居功臣!自然不配坐在前列!臣弟虽是您的弟弟,却也是您的臣子,自然也要同其他人一样,遵守这个规则!”
渝帝玩味的一笑,又问道:“那你为何选的是末等席?”
翊王垂首敛眸,恭敬答道:“臣弟不才,对江山社稷并无贡献,自然没有功劳!不过,臣一向闲云野鹤、浅薄名利,所以自认亦无过错!”
渝帝微微一笑,没再说话,只是端起杯来,将杯中的酒一口口慢慢喝完。
随着鼓乐笙箫之声缓缓响起。
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舞姬们,从门外鱼贯而入,端立在殿中翩然起舞。
众人见渝帝搂着云嫔,一边观看舞蹈,一边喝着美酒,一副十分尽兴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再出什么难题,才渐渐放下心来。
可经过一番折腾,这些群臣们,面对一桌子的佳肴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来,摇摇晃晃地站在殿中茫然四顾。
诧异过后,大家才看清来者正是大皇子。
只见他此时双眼迷离、双颊晕红,整个人摇来晃去得站都站不稳了,一看就是酩酊大醉。
看到大皇子如此失态,渝帝脸色一沉,凛声道:“祯儿,你怎么才来,还是这副醉醺醺的模样?”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瞥了渝帝一眼,迷离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他怀中的女子。
那赤裸裸的注视中饱含情谊。寒烟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忍不住往渝帝身边又靠了靠。
这引起了皇后和刘炳文的不满。
可眼下,皇后顾不得争风吃醋,虽不知大皇子因何如此,也只能打着圆场:“祯儿,你怎么才来,快点过来在本宫身边坐下!”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向他招了招手。
随即,她立刻向渝帝翩然福身,温言解释道:“殿下,祯儿刚成亲后心情大好!今天就多喝了几杯!还望您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大皇子的失态,皇后的求情。渝帝始终板着脸,没有说话。可大皇子对寒烟的眼神,却被他一眼看穿。
儿子竟然觊觎父亲的妃子,这触到了渝帝的底线!
抬眸间,见大皇子左摇右晃走到一等席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却挽起袖子大吃大喝起来。
一同而来的顾思思红着脸,局促不安的站在他身旁,低声规劝着。
可大皇子却充耳不闻,只顾拿起桌上的酒壶,继续灌着自己。
渝帝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承祯,满朝文武中-功勋累累者,都不敢坐在一等席!你一个毫无功绩的皇室子孙,凭什么坐到那里?”
大皇子头也不抬的胡吃海塞着,嘴里冷哼道:“身为父皇唯一长大的儿子,就是儿臣最大的功劳!凭什么不能坐在这里!”
“混账!”
看到大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口出狂言。
渝帝顿时怒上心头、血灌瞳仁。他一拍桌子,厉声怒吼。
天颜大怒,一旁的顾思思大惊失色,立刻跪下便拜:“父皇息怒!殿下今日在水心殿多喝了几杯,现在意识有些不清楚,行为才会有些唐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大臣也立刻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齐齐劝道:“皇上息怒!”
皇后顺势向顾思思怒吼道:“明明知道殿下平日里极少喝酒,今日见他喝酒,怎么不知劝着点?”
顾思思端正地跪在地上,谨慎小心的赔罪:“母后教训得是,是臣妾没有照顾好殿下,还请父皇和母后责罚!莫要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皇后一抬手,怒斥道:“你如此失职,自然是要罚你的!还不快带着殿下,下去醒酒?杵在这里做什么?”
说罢,她向皇上温言劝道:“皇上息怒!祯儿平日里本就极少喝酒,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就难免有些上头,说了些不得体的话。臣妾这就让他下去醒酒。”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渝帝思忖再三,还是决定给大皇子一个台阶下。
“既然大皇子醉了,就不要呆在这儿了!和皇妃赶紧退下去休息吧!”
顾思思如获大赦,连忙起身走到大皇子身旁,拉着他劝其离开。
大皇子却一把推开顾思思,怒气冲冲的喊道:“少管我!这样的盛宴怎能没有我的份儿,我今日不会走,还要喝个尽兴!”
说罢,他又猛灌了几口酒,夹了几筷子菜,大吃大喝起来。
看到他如此不识抬举,天子大怒,锐利的双眸中,迸发着灼灼怒火,似要将眼前的不肖子孙焚烧殆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臣全身一颤,立刻拜倒在地,齐齐高呼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后也连忙俯身跪下,恳切的说道:“殿下酒后失言,是臣妾教子无方!请陛下息怒,臣妾自愿领罚!”
云嫔也款款起身,软语相劝道:“皇上勿恼!想必殿下只是酒后失言,并不是有心的!”
大皇子看到众人相继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便猛灌了一杯酒,冷笑道:“我有什么错,何须你们这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为我求情!你们面对皇上的刁难,有功的人不敢居功。有错的人,更不敢认错!你们这样做,还不都是害怕皇上秋后算账吗!”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倒吸口凉气。
谁也不知道,大皇子今天抽的什么风,竟敢在皇上面前,挑衅他的权威!
“逆子!”渝帝一声咆哮,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子,美酒佳肴洒了一地。
他指着大皇子,怒骂着:“朕竟生了个逆子!好,你不肯走,朕走!”
说罢,他大手一挥,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去。
云嫔吓得花容失色,咬着唇担忧的看了大皇子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盛怒离席,对旁人来说,宛如晴天霹雳。
可大皇子却还在座位上,一杯杯往嘴里灌着酒,对周遭的一切均不以为意。
皇后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她拼命握住拳头,咬紧牙龈,眼中满是悲愤。
见皇上离去,她才在月秀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大皇子面前。
正在众人惊魂未定直接,大殿上忽然传来“啪、啪”两个清脆的声音。
所有人惊惶转头看去。眼睁睁看着皇后,抬手赏了大皇子两个响亮的耳光。
大皇子的双颊立时肿起来,他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只慢慢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一脸桀骜不驯的讥笑。
皇后红肿的手,指着大皇子的鼻子,痛心疾首道:“本宫白疼你这么多了年,你真是、真是无用啊!”
话说完,她便一跺脚,在月秀的搀扶下,伤心欲绝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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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上墙外的柳树梢,皎洁的月光照着空了一半的床榻。
燕荣呆望着帐顶丁香色的流苏,只觉得长夜漫漫而不能寐。
他伸手一探,身旁的被褥还是暖的。
看来玉儿是刚刚离开,想必方才门外那一声鸡鸣,便是叫她出去的暗号。
黑暗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燕荣一个打挺坐起身来,摸索着坐到桌边,伸手摸向桌上的酒壶,又灌了几口烈酒。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既没有受人挟制,为何要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当初是她主动要献身,要为自己生个孩子,可当这一切都满足她之后,她却仍然选择去做那颗棋子,选择背叛了自己!
仔细想想,尽管他们二人的孩子即将要出世,可他仍然不了解这个枕边之人!
回来的一路上,燕荣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等,等着玉儿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她去找翊王的目的。
可她似乎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一般,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心安理得的继续过日子。而且,她竟然不知悔改,继续入宫去面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从燕荣府邸到紫微宫的路并不远。
没过一会儿,玉儿就站在了玄武殿的匾额下面。
她抬头看着这块威风却冰凉的招牌,轻轻叹了口气,提起裙摆推门而入。
夜深人静,渝帝却还没有睡,他正披着狐裘,盘膝坐在榻上喝着参汤。
看到玉儿蹒跚而至,他只瞥了一眼,便吹了吹滚烫的参汤,没有说话。
玉儿扶着肚子盈盈拜倒,恭敬说道:“民女白玉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渝帝放下参汤,慵懒的问道:“听说最近燕荣和翊王见过多次!”
玉儿垂下眼眸,毕恭毕敬的说道:“启禀陛下,燕荣和翊王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上元夜,一次是在上巳节。两次都是街上偶遇,二人只稍作寒暄便分开了,并无其他的交流!”
渝帝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忽而冷冷一笑,笑声冰冷而瘆人:“敢欺瞒朕,你就不怕尸骨无存吗?”
玉儿连忙叩首,不卑不亢的说道:“民女所言,据据属实,望圣上明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渝帝一拍桌案,怒目瞪着她,一字字骂道:“自从将你送给燕荣之后,从来没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如今你怀了他的骨肉,更是满口谎言,朕留你何用!”
玉儿笨拙的俯身跪拜,恳切的说道:“陛下息怒!民女不敢欺瞒皇上,燕荣刻意躲着民女,民女只能日日守在他常去的风月场所。可玉儿没发现他们二人见过面。而且,请陛下细想,燕荣若真和翊王暗中往来,也一定不会让民女知道!”
渝帝忿然作色,冷冷质问道:“朕凭什么相信你的这些话!”
玉儿垂着眼帘,伏倒在地,动也没动一下,坚定的说道:“陛下,当初是民女主动要求,去燕荣身边做探子,民女没有理由欺瞒圣上!”
渝帝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冷冷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为他生儿育女?”
“回皇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为他生儿育女,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玉儿不敢有所迟疑。
听到这话,渝帝的唇边挂着一抹讥诮:“这些不过都是你的托词罢了!事到如今,你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定留你不得!”
“陛下!”玉儿心头一颤,生怕天子大怒,会让自己一尸两命,急忙插口道:“民女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正要禀奏给陛下!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渝帝锐利的眸光微微一亮,沉吟许久,他才问道:“你说说看,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朕再考虑,要不要留下你的性命。”
玉儿抬眸偷瞧着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听闻上巳节大皇子大闹宴席,惹得陛下不悦,陛下可知他因何如此失态?”
提到此事,渝帝的脸忽然一沉,冷声道:“莫非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沉吟了一下,眸低闪过一丝迟疑,缓缓说道:“民女查到,云嫔娘娘未入宫前,与大皇子交往甚密。大皇子还一度想为其赎身。所以,云嫔入宫后,殿下才会对陛下心生怨恨,从而酒后失态、大闹宴席!”
这个消息着实让渝帝大吃一惊。
他沉吟了许久,才低声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玉儿缓缓摇了摇头,镇定的说道:“陛下,据民女所查,这件事只是大皇子一厢情愿罢了,他几次提出要为云嫔赎身,却皆被拒绝了。大皇子不敢让皇后和您知道,所以没有和别人提及此事!”
渝帝眯着眼盯着玉儿,冷声问道:“你可知,你说的事如果有误,别说是你,就连燕荣也要被灭口的!”
玉儿垂下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陛下明鉴,玉儿纵有虎胆,也不敢欺瞒您!是真是假,您一试便知!”
渝帝细细看了她许久,见她神色间并无异,才淡淡说道:“这件事真伪,朕还需详加调查!如果此事是真,那朕就饶你一次!如果此事有误,后果你知道”
玉儿再次拜倒,恭敬答道:“皇上明鉴,民女不敢有所欺瞒!”
渝帝敛起眸光,摆摆手,默然道:“罢了,今日先这样吧!燕荣和翊王那边,你也不可松懈。若你再不提供些有价值的东西,就要当心了!”
玉儿小心翼翼的答道:“陛下放心,民女一定不辱使命!”
言毕,她艰难的站起身子,莲步依依的退出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玉儿离开殿中,渝帝沉吟片刻,懒懒的喊了一句:“双喜!”
话音刚落,双喜公公便迈着小碎步,从偏殿走进来,躬身一揖,侍立在侧。
这么多年,他始终亦步亦趋的跟在渝帝身边,小心谨慎、恭敬勤奋。
时刻都保持清醒和警觉,从不会因为一点失误而惹怒皇上!
所以,渝帝才一直离不开他。
渝帝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宣云嫔来侍寝!”
“是!”双喜公公小声应答着,躬身退出殿去。
不过片刻,一身碧色云锦曳地长裙的女郎,款款迈进殿来。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寒烟向渝帝飘飘万福,脸上始终挂着娇嗔明媚的笑意。
渝帝精明的目光凝着她,慵懒的说道:“到朕面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是!臣妾遵旨!”云嫔莲步依依轻挪过去,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见状立刻退去殿外,轻轻关上了朱门。
然而,他看似恭顺的面下,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算计
渝帝看了眼笑如春风的寒烟,想起玉儿方才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寒烟看出渝帝脸色难堪,便柔声提议:“皇上,这一天您累坏了吧,臣妾帮您按一按吧!”
说着,她在温水中暖了暖自己的手,又擦了些玫瑰露,便放在渝帝的太阳穴上,轻轻按了起来。
“皇上,臣妾的力道如何?如果不舒服您可要告诉臣妾啊。”寒烟一边观察着渝帝的脸色,一边小心试探着。
渝帝缓缓阖上双眸,慵懒的说道:“嗯,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得到认可,寒烟双颊绯红,浅笑吟吟,顿觉心情愉悦。
不知为何,渝帝的脑中,忽然跳出萤妃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来。想当初,他也曾如此这般,躺在萤妃修长柔软的双腿上。
他始终还记得,萤妃的双眸中似乎永远盛着盈盈秋水一般,总是波光闪闪的,每每看见,都会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萤妃的身上,总是透着幽幽的冷香,那香味似花非花、似麝非麝,萤妃说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萤妃在一起的日子,怕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却带给他终身无法磨灭的伤痛。
渝帝缓缓撑开双眸,瞧见寒烟亮如点漆的双眸时,他忽然叹了口气,嚯的坐起身来。
寒烟一怔,连忙俯身跪拜:“皇上恕罪!都是臣妾笨拙,没服侍好陛下!”
渝帝看她温顺乖巧的样子,本该心中欢喜,可一想到她与大皇子曾相好,心中就有说不出的膈应。
寒烟跪在他脚边,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可是生臣妾的气了?”
渝帝叹了口气:“与你无关,朕……是在生大皇子的气。”
寒烟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凑到他跟前,柔声劝道:“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的!平日里极少饮酒的人,喝醉了是难免撒酒疯的,皇上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听到这话,渝帝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来,烟儿对酒鬼倒是有些见识!”
寒烟双颊一红,咬着唇喃喃道:“陛下忘了吗,臣妾入宫前……是酒馆的歌姬啊。平日里最常见的人,就是酒鬼了,自然就习以为常了……”
渝帝眼珠一转:“对了,你以前呆地方,好像叫潇湘别馆,就是翊王开的那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一怔,连忙答道:“臣妾是这样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翊王殿下。平日里,酒馆中都是老板娘在操持。”
渝帝闻言微微颔首:“嗯,翊王不善经营,难怪他会找别人经营。”
顿了顿,他又审视着寒烟:“朕听说去按个别馆的,都是盛京的达官贵人,想必你也看到过不少朝中官员吧。”
寒烟揣测着他的心思,谨慎答道:“臣妾来盛京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在别馆中开始出-台唱歌也不足月,只看过金甲卫的燕统领,还有御守司的王指挥使去的最频繁,其他的官员……倒是没怎么见过。”
“那大皇子呢?他可有去过这样的风月场所?”皇上故作不经意的一问,眼神却始终紧盯着寒烟。
寒烟心下一颤,却莞尔道:“陛下,大皇子又不是小孩子,偶尔去一下酒馆,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您呀,就是太紧张他了。”
皇上弯了弯嘴角,勾起她的下巴:“朕听闻你以前是花魁,想必你与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吧,可有关系最好的?”
寒烟看到他眸底的一抹杀意,顿时娇躯一颤,连忙俯身到地:“陛下明鉴!臣妾入宫前虽然是歌姬,可除了在别馆中登台演唱之外,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密的接触,陛下若不信,可以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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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虚扶她站起身来,淡淡道:“别紧张,朕不过是和你随便闲聊罢了。入宫时,你已验过身,朕信你。”
寒烟飘飘万福,娇声道:“臣妾谢陛下的信任。”
她微微抬眸,澄明的双眸中隐隐含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霎是动人。
渝帝笑了笑,轻轻将她搂在怀中,二人一起上了床榻。
红绡帐内,春色旖旎,仿若一切没有发生一般。
可玉儿的话,是横亘在渝帝心头的一根刺,让他对寒烟的新鲜感,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剩下的,也只有猜忌和漠然。
——感情决裂——
来时的路有多漫长,回去的路就有多短暂。似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玉儿就站在了自家门前。
看着屋内一片黑暗,她松了口气,这说明燕荣还在睡觉。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才刚转过身将门掩上,死寂的黑暗中,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一惊,嚯的转过身,张口结舌道:“官人,你、你怎么还没睡?”
燕荣怅然一笑,这笑声在黑暗中听上去是那么愤怒、那么冰冷:“孤枕难眠,所以,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回来……”
玉儿叹了口气,抬手刚要燃灯,却听到一声怒喝:“不要点灯!我不想看到你从宫中回来的样子!”
玉儿怔了怔,凄然问道:“官人以为……我此刻是什么样子?”
燕荣紧锁眉头,说话的语调毫无感情:“呵,我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总之,不会是一个妻子或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玉儿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一种自我厌恶感突然袭来。
燕荣从床上一跃而起,语气突然凶了起来:“今日我在河边偶遇殿下,晚上你就迫不及待地入宫去汇报,还真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啊!”
黑暗中,玉儿看不清燕荣的表情,却能感受他的愤怒和杀意。
那是对敌人才有的情绪。
玉儿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敌人。
所以,她狠狠心开了口:“你从认识我那时起,便知我是探子。探子要做的事,不就是如实禀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皇上说了什么?”燕荣的语气更加阴沉,似乎下一刻就会吐出一把刀子,杀掉眼前人。
“你和翊王不是故意支开了我,并让芳仪一直看着我吗?我什么都没听见。”玉儿用悲伤的目光望向他,可惜黑暗中他看不见。
“我们什么都没说,你自然没听到!可谁敢保证,你不会为了自保,而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来陷害我和殿下?”
他的话一句一字都像尖锐的针,直刺玉儿的心。想辩解几句,却觉得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剩下沉默。
“看来你是默认了!”燕荣眯起眼,冷冷一笑。
玉儿震惊地一般瞪大眼睛,觉得这话滑稽想笑出来,但马上又停住了。
“你觉得我会陷害自己孩子的父亲吗?”玉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一抹月色透过窗子射进来,视线明亮了一些。
燕荣才发现玉儿双眼通红,脸上全是泪水。她哭得无声无息,甚至毫无征兆,这让燕荣吃了一惊,心里一片不安。
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半壶残酒猛灌了几口。
放下酒壶,他擦了擦嘴,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既然要做一个奸细,就不该有孩子!你难道就没想过,日后该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一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为你生下孩子,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可我也明白,自己配不上你。咱们注定,不能像普通夫妻那般厮守终生、白头偕老!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的,对吗?”玉儿深深望着他,瞳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却被黑暗遮住了所有光芒,燕荣始终不曾看到。
“爱?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话!你若真的爱我,为何不弃暗投明,与我好好过日子!我亦会放下执念,对你和孩子负责,好好照顾你们!”燕荣始终背对着她,声音愈发冷峻和焦躁。
玉儿轻声叹气,用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抱歉,我办不到……”
听到这话,燕荣顿觉气血攻心。
他猛地转过身,用力抓着她双肩,咆哮着质问道:“为何办不到?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皇上那里?只要你愿意脱离他,我愿意帮你想办法!”
“不!是我主动要求来做奸细的!皇上并没有逼我!爱上你……不过是个意外罢了!”玉儿目光决绝地望着他,神情严峻。
燕荣踉踉跄跄后退了一步,脸上显出茫然的神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荣,我爱你!自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人!可我必须要背叛你才能活下去!早晚有一天,你终会明白的!”玉儿悲伤地凝视着他,清水般的眸子却深不见底。
燕荣站那儿愣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试图理解她的话。
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化,既惊讶又深深绝望着。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倏然转身,推开门往外走去,口中愤懑地叫道:“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和一个疯子呆在一起!”
他一脚才踹开大门,却忽然站住了。
凄迷的月光,笼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燕荣如松一般伫立在门口,紧握着双拳,身躯在微微颤抖。
玉儿痴望着他,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也不管你是不是孩子的母亲!如果有一天,被我发现,你做了对兄长不利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燕荣缓缓转过身,狠狠瞪着她,眼睛里除了愤怒,更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与痛苦。
“这么说,你会杀了我?”玉儿挑衅般望向他。
“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燕荣一字字说得十分清晰,几乎不带任何迟疑。
说罢,他便跌跌撞撞的冲进黑暗里,消失在惨淡的月色里。玉儿却缓缓阖上双眸,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
——私定终身——
星光稀微、孤月沧凉。月下花丛掩映,楼台林立,只是已蒙上漫漫尘埃。
小院中万籁寂静,房屋的主人早已进入梦乡,就连飞鸟都已经归巢,唯有轻缓的呼吸声时有时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之间,静谧中传来一声巨响,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撞开大门直挺挺的扑进门来。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房门前,一边用力的砸着门,一边喊着“芊芊”!
这一番响动,惊得邻家的狗吠鸡鸣,也惊醒了酣梦中的少女。
少女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想要继续睡去。
可那一声声乞求般的叫喊声,却让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讨厌!”沐芊芊踢开被子,一个打挺坐起身来。
发了会儿呆,才打了个哈欠,极不情愿的走下床去。
她一把推开大门,叉着腰嚷道:“哪个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觉,吵到姑奶奶了!”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人影,便迎面直挺挺倒了过来。
沐芊芊猛吃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竟被紧紧搂在那人怀中。
沐芊芊反应过来,开始用力挣扎着,尖声叫着:“哪里来的淫贼!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来者力量奇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股浓浓的酒气袭来,沐芊芊蹙着眉头,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那人的后背:“幸好和鹿宁学了一手!让你欺负我,死淫贼!”
“芊芊……”那人一声痛吟,立刻松开了手,硕大的身躯晃晃悠悠栽到在地上,发出了痛楚的呻吟声。
这一声叫唤,听上去有些耳熟。
沐芊芊一怔,点燃桌上的油灯照着那人的脸:来者剑眉星眸、相貌轩昂,虽然他因为疼痛,面部扭曲而有些变形。
可沐芊芊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出:“燕荣?怎么是你?”
她立刻弯腰将燕荣扶起,坐到桌旁,随即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借着烛火瞧去,燕荣脸色煞白、双眉紧皱、表情极其痛苦,背后的衣衫已被血染红。
沐芊芊连忙撕开他的衣服,一边帮他止血,一边嗔怪道:“以前知道你是淫贼,怎么学上采花贼了!半夜闯少女闺房,也不嫌害臊!”
燕荣强忍痛楚,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说道:“芊芊,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挣脱开他的手,噘着嘴讥讽道:“你还来找我干嘛?你家中不是有个娘子吗?你怎么忍心将她抛下!”
话还未说完,燕荣不顾后背的痛,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低声呢喃着:“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现在快要疯了!别再推开我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沐芊芊轻哼一声,啐道:“呸,说到底你还是活该!谁要可怜你!”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她却还是看着燕荣背后的伤口,忧心不已。
她推开燕荣,立刻为他拔刀、止血、包扎伤口。
燕荣脸色煞白的看着沐芊芊,挤出一丝笑容:“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沐芊芊白了他一眼,嘴硬地说道:“我是怕你死了,给自己惹来麻烦!下次你再敢闯我的房间,等着你的可不是匕首这么简单!”
燕荣微微一笑,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情的凝着她,低低的说道:“芊芊,我好想你,好喜欢你!”
沐芊芊双颊微红、波光流动,咬着唇娇嗔道:“呸,好不要脸!说这么肉麻的话……”
话还未说完,一个吻,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一怔,立刻开始捶打着他,企图挣脱燕荣的怀抱。
她下手没个轻重,打得燕荣一声痛吟,她立刻吓得收了手。
燕荣忘情得吻着她,不留一点空隙。
沐芊芊渐渐失去反抗,只留一声嘤咛。
燕荣心中一动,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掀开绯色的帷幔,燕荣将娇小的女子,轻柔的放在床上。
一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她娇羞通红的脸,伸手便去解开她的衣衫。
沐芊芊挡住他的手,娇羞满面的嗔道:“你……你欺负我!”
燕荣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道:“爱你还嫌不够,怎么会舍得欺负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沐芊芊抓住衣领,娇嗔道:“还说没欺负我!你……你现在在干嘛?”
燕荣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颤声道:“芊芊,你是逃不掉的!我燕荣要娶你为妻!”
沐芊芊深深凝着燕荣的眸子,那里没有一丝戏谑,只有自己青涩而净白的影子。
她伸手勾住燕荣的脖子,迟疑地送上自己瑟瑟发抖的樱唇……
漆黑的夜晚不见月亮,太白星晶莹明亮,北斗星错落纵横。窗帘被微风斜斜吹起,窗前鲜红的芍药花,被吹落了一瓣。
燕荣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只有浓密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沐芊芊伏在他胸膛上,猫一般的眼眸,深凝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青葱般的手指,细细描摹着他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她觉得无聊,便附在燕荣耳旁,低声唤道:“小荣儿,小荣儿!快醒醒!”
燕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自己。
他将眼睛微微撑开一条缝,轻轻“嗯”了一声,似在询问。
沐芊芊展开笑靥,腻声问道:“你醒了?以后我叫你小荣儿,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扯了扯嘴角,又闭上眼睛,再次“嗯”了一声,似在回答,脸上却露出了满足和愉悦的笑意。
沐芊芊低下头,用迷人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昨天你是怎么了?怎么喝的醉醺醺的,就突然闯进来了?”
燕荣微微皱起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道:“发生了一些事,日后我再讲给你听!”
沐芊芊噘着嘴,撒娇地嘟囔着:“不,我现在就要听嘛!”
燕荣睁开眼,瞧着她莹白的双颊上,挂着初为人妇的娇羞,迟疑的问道:“一定要现在讲那些煞风景的事吗?”
沐芊芊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不依不饶道:“你说,我要听!不然以后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燕荣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苦笑道:“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能跑哪儿去?”
沐芊芊粉颊绯红,伸出白嫩的小脚踢了他一下,娇嗔道:“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跑!”
燕荣无奈的摇了摇头,丝毫坐起身来,将他和玉儿只见的来龙去脉,向沐芊芊娓娓道来。
沐芊芊支着脑袋,听得十分认真。等他说完,却久久无语。
燕荣注意到她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心问:“你……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摇了摇脑袋,狐疑的说道:“玉儿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她明知道危险却还愿意为你生孩子,可见她对你的心意。而且,他看她不像是坏人。”
燕荣凝着她的俏脸,无奈的笑道:“我知道她一定是有难处。可她不肯说,又不肯要我的帮助,我又有什么法子!”
沐芊芊咬着唇,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如果她真的在皇上面前,说了你和翊王的坏话,你真的……会杀了她吗?”
听到这个问题,燕荣忽然神色一正,沉声道:“于情于理,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只要她愿意弃暗投明,我愿意付出性命相护,绝不会让皇上伤害她!可她若一意孤行,要与我和兄长为敌,我也顾不得这些情面了……毕竟,大局为重!既然我们处于不同的立场,那我们便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沐芊芊见他脸色苍白,幽深的眼底堆满失落。便将身上的被子挪过去,盖在他身上。
一只小脚不安分的碰了碰他,娇声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这样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燕荣双眸黯然,低声叹道:“该和她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亦无计可施。既然我和孩子都无法改其心志,那还是不见面要好,省得天天争吵,两败俱伤。”
沐芊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嘛!”
燕荣诧异的凝着她,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难道你不生气、不吃醋吗?”
沐芊芊歪着头,莞尔一笑:“我们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小气!再说万事讲究先来后到,是她该气我才对啊!而且……我总感觉她似乎有个很悲惨的故事,所以我自然不忍心吃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却皱了皱眉,有些灰心的说道:“听到你这话,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你大度,还是该怪你不够爱我!”
沐芊芊脸一红,“啪”的打了他一下,嗔道:“少臭美了!谁爱你啊!臭淫贼!”
“哎呀!”燕荣一声惊呼,冷汗立时流了下来,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开,他疼得龇牙咧嘴。
“你……你没事吧!”沐芊芊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扶着他的身子,检查他背后的伤口:“我怎么这么糊涂,竟忘了你还受着伤!”
“不碍事!”燕荣一把捉住她的玉足,耸耸肩膀,笑道:“就当是我们新婚之夜的纪念了!”
说完,他轻轻搔了搔沐芊芊的脚底板。
沐芊芊发出银铃般的娇笑,不停的扭动着身躯:“讨厌,别闹了!人家还没说完呢。”
燕荣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沐芊芊环住他的腰肢,娇滴滴的问道:“玉儿的事情说完了,那我呢,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燕荣动情的瞧着她,温柔道:“你想怎样,咱们就怎样,一切都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轻轻啄了一下沐芊芊嫣红的樱唇。
沐芊芊心中一荡,软绵绵的瘫倒在床上,满头乌亮的青丝,铺满在洁白的床上,与燕荣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结成一朵妖艳的花……
——偷听秘密——
桃红柳绿的春天,阳光煦暖、东风和柔,深幽的小巷有人在叫卖杏花,楼阁上帘拢高卷。
满面红光的少女,慵懒的倚着窗子凭栏远望。但见院中杨柳依依,黄莺啼啭,燕子飞舞,小桥流水旁花瓣飞落。
她转过头来,娇羞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子,蓦的想起昨晚的欢愉,粉颊上顿染一片红晕。
咕噜一声,肚子里适时的发出了一阵响声,少女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喃喃道:“看来,我得去弄点吃的,来填饱肚子了!”
她说的是弄,不是买!
因为她是沐芊芊!是天下第一神偷,从来不用买东西。
没有吵醒燕荣,她迅速换上衣服,踩着轻快的脚步,哼着小曲就迈出门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京城的街上,从一早就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不断。
沐芊芊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四下观瞧着各色美食,准备伺机出手。
她黑衣红鞋、烈焰红唇,走在人群中自然打眼。
可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个小偷,只当是闯荡江湖的侠女,自然不会多加防范。
沐芊芊挑人,一向很有眼光。
她一打眼从这个人的穿衣打扮,随身配饰中,就能瞧得出此人富贵几何。
所以,她走路一向不看人脸,只估算着能从这人身上,挖出几两银子。
人群中忽然飘来一股香气,让沐芊芊来了精神,这是上好的龙涎香,是皇族贵胄才能用得起的熏香。
她立刻提起鼻子跟了过去,只见人群中翩翩走来一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公子。他身上的刺绣精美华贵,靴子上和腰带上,都嵌着一颗色泽饱满的珍珠。
可最值钱的,还要数那人腰上,挂着的一枚龙纹金镶玉玉佩,更是皇室之人才能佩戴的宝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心中大喜,忍不住想看看这是哪位皇室子孙,她连忙抬眸看去,却撞进一双毒蛇般阴冷的眸子,和一张病态苍白的脸。
沐芊芊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好讨厌的一张脸!”
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沐芊芊用迅雷之速,摸向那人腰间的玉佩。
却不料,眨眼间的功夫,沐芊芊的手腕竟被那人一把按住。
沐芊芊大惊,立刻抬眸看他,却见那双毒蛇般的眼睛中,射出冰冷而阴毒的目光。
他的声音更是阴森森的,没有一丝起伏:“小贼!你偷错人了!”
这让沐芊芊着实意外,她没想到,竟有人能当场抓住,她这轻功天下第一的女贼!
她眼珠一转,立刻向人群中大喊着:“非礼啊!有登徒子非礼良家妇女!”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当街这样一喊,连街头和街尾的人都听得见。
街上的百姓听到这话,立刻停下脚步,纷纷往男子头来愤怒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一惊,连忙抬头看了四周。
不过眨眼间,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糊弄了。再回头看时,腰间的玉佩和沐芊芊早已不知所踪。
他看着望眼欲穿的人群,恨恨地骂了句:“可恶的北渝女贼!”
说罢,他便愤怒地继续往前走去。
疾步转过街角,他四下看了看,才大步踏进了白虎商行的大门。
他刚走进门去,沐芊芊就从房顶上往下看去。
她对这个能逮住自己的男人十分好奇,便一路上尾随至此。
看到白虎商行的金字招牌,沐芊芊忽然想起那日偷听马帮大会。她才记起,这个便是与马帮日日为敌的那个商号。
她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呀!敢和马帮作对,想必你们也一定很有钱!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厉害!”
说罢,她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公子——
蓝衣男子刚行至商行门口,里面的掌柜就带着伙计迎出门来,殷勤的将他请进门去。
富贵公子一直冷着脸,迈进门去便直接坐在上首座。
伙计二话不说就奉来最好的茶点,掌柜也主动将账本双手奉上。
冷面公子面无表情地翻了翻账本,便默不作声的放在了一旁。随手又拿起桌上的茶盏,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掌柜掂量着他的神色,欠身陪笑道:“最近的账务您可还满意?我们现在已经全面赶超马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彻底击溃!”
冷面公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以为,是你有本事,抢了马帮的生意吗?”
掌柜的一愣,讷讷问道:“难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冷面公子撇了撇茶叶沫子,傲慢的说道:“是马帮看穿你们的计划,主动放弃和你们正面竞争,而另辟蹊径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听得云里雾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欠身问道:“不知您说的另辟蹊径,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面公子冷哼一声,淡漠的说道:“马帮现在做的生意,和之前大相径庭。他们包下了岭南的大片果园和渔场,利用北渝的漕运,替他们运输上等鲜货,专供本地的商户。这样,他们的商品比你们早一个月面世,价格还是你们的一半。最关键的是,他们会提前和商户定好数量,所以他们途中损耗少,还不需要存储的地方。”
掌柜捻须颔首,脱口赞道:“的确是个好点子!既和我们拉开了差距,又减少了前期投入!看来这个少帮主颇懂经商之道!”
“你还有心情夸赞别人?”冷面公子怒瞪着他,厉声斥道:“他们若真和你们拉开了距离,脚跟越站越稳,咱们的计划失败了,你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掌柜猛然一惊,连忙俯身拱手:“您息怒!这北渝的漕运,本就掌握在官家手中,少帮主定是有深厚的关系才能将其拿下。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冷面公子目光中有一股压人的威势。
掌柜立刻低下头,卑微的听他训话。
冷面公子继续说道:“他们第二个策略,便是取得独家销售权!第三个策略,便是和皇亲贵胄做生意。如此一来,他们不必和你们竞争,却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掌柜眉头紧锁,为难地说道:“您既然都明白,就该知道,这些依仗的是马帮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这……的确是我等争不来的啊!”
“没用的东西!”冷面公子紧锁眉头,拍案怒斥道:“仗还没打就投降!当初你们接受我的资助时,怎不见你们这般没骨气!”
掌柜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拱手而道:“您有何吩咐,我们招办便是!绝无怨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面公子面色稍霁,沉吟片刻,才说道:“他们的计划听上去不错,可若要站稳脚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段期间是你们得手最好的机会!我要你们尽可能给马帮制造麻烦!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让他们手忙脚乱,逼出最后那个人物,就算你们人物达成!到时,我保证会将你们,推到马帮的位置上!”
掌柜立刻躬身拱手:“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请阁下静待佳音!”
冷面公子也不啰嗦,即刻站起身来,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会时刻盯着你们的!别再让我过来找你们了!下次,我可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说罢,他在众星捧月中推开大门,扬长而去。直到他走远,白虎商行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头顶上,那根最粗壮的横梁上,正悠哉的躺着一位一袭黑衣的少女。
他们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恰好被她听到耳朵里。
——郎情妾意——
白云浮动,清风徐来。
沐芊芊在集市上搜刮了一圈,终于满载而归。推开院门,园中的葵菜都郁郁葱葱,晶莹的朝露正等待阳光照耀。
她哼着轻快的小曲儿,走进厨房,立刻点燃灶火。
随即,她把三条鱼放在案板上,手持着菜刀向三条鱼一拱手,道:“鱼兄,得罪了!今日为了祭我的五脏庙,要牺牲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手中的大刀一阵挥舞。
不一会儿,三条鱼下了锅。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走进睡房,却发现床铺上空空如也,燕荣已不知去向。
正待她纳闷儿之际,忽然听到后院中有响动。她立刻跑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凭窗向外远眺。
院中阳光正好,燕荣光着上身,在后院中舞动着一杆银枪。
他先是一式青龙摆尾,又是一式猛虎翻身,接着一式蟒蛇伏草间。
只见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一杆银枪,被燕荣使得出神入化。
沐芊芊看得心花怒放,她支腮伏在窗棂上,不由得看得呆了。
燕荣耍了一会儿,便放下银枪,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随即,他又拿起身旁的一张硬弓,对准百步之外的一枚铜钱,左手握弓,右手扶箭,弓开之处,三箭连发。
弦响之处,第一支箭从铜钱孔中穿过,第二支箭紧随其后,穿过铜钱,当第三支箭射去时,却恰好卡在铜钱的方孔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下弓弩,燕荣脸上的得色更甚。
“好箭法!”沐芊芊看得胸中激荡,忍不住拍掌高声喝彩。
燕荣一怔,连忙抬头看去,向伏在窗口的少女微微一笑:“你一大早上去哪儿了?”
沐芊芊嫣然一笑,自鸣得意的喊道:“本女侠自然是给你弄吃的去了!倒是你,都受伤了,怎么还起来练功啊?”
燕荣一边擦拭着兵器,一边笑道:“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要不是昨晚被你折腾那么久,我早就起来练功了!”
沐芊芊双颊霎时一红,立刻娇嗔道:“我呸!是你死皮赖脸在纠缠我,还敢倒打一耙!”
燕荣哈哈一笑,向她抛了个媚眼:“对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京城第一浪子,引诱了天下第一侠女!”
“算你识相!”沐芊芊得意一笑,说话间,一双脚已经踏出窗外。
紧接着,她凭窗轻盈一跃,整个人就朝着燕荣飞扑过去。
燕荣大吃一惊,立刻丢下手中兵刃,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瞧准位置,恰好接住从空而降的少女。
他原地转了个圈儿,缓冲了重量,才顺势将她抱在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却不以为意的搂着他的颈子,痴痴的瞧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燕荣紧紧抱着她,立刻上下看了一下,见她并无受伤,才惊魂未定的薄斥道:“胡闹!有门不走,在家里也要跳窗子吗?”
沐芊芊软软的靠在他胸膛上,咯咯娇笑道:“习惯了,一时忘了家里还有门!”
说完,她贪婪的看了一眼,燕荣精壮结实的上身。忍不住伸出小手去,如猫挠一般,轻轻一抓他,便顿觉心花怒放。
燕荣被她挑逗得心头一颤,立刻抬起她的下巴,扯起嘴角调笑道:“怎么?昨天晚上没摸够吗?要不要现在进屋再摸会儿?”
沐芊芊回过神来,立刻柳眉一扬,一把推开他,跺脚道:“你个小淫贼!谁稀罕摸你!我只是没见过……这么精壮的男子罢了!”
说到最后,她竟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脸上泛起一片潮红。
燕荣瞧着她艳若桃李的面庞,不觉心中一动,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坏笑道:“你不稀罕,我稀罕!走!咱们进屋接着腻歪去!”
沐芊芊一边蹬着腿,一边咯咯娇笑。
忽然间,她皱了皱眉,提着鼻子四下闻了闻,诧异的问道:“小荣儿,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燕荣也提起鼻子,细细一闻,皱眉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糊了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脸上顿时变了颜色,焦急的叫道:“糟了!就顾着看你了,我都忘了我的鱼啦!”
说着,她迅速轻盈的跳出燕荣的怀抱,手忙脚乱的往厨房跑去。
燕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更觉可爱。
幸好沐芊芊抢救得及时,才没有辜负她一个早上的扫荡。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燕荣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沐芊芊则坐在一旁支颐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踢了踢他,轻声道:“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家了吗?”
燕荣闭目养神,慵懒而淡漠的说道:“回去干什么?和她继续吵架吗?还是继续和她演戏?我实在累了!”
沐芊芊噘着嘴,心有不忍的劝道:“她怀着你的孩子呢!正需要人照顾的!”
燕荣依旧闭着眼睛,皱了皱眉:“玉儿就像只刺猬,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她刺伤。我回去也无力改变什么,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他一甩脸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沐芊芊。
沐芊芊却嚯的站起身来,插着腰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你不去看她,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一挥袖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开家门。
燕荣躺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坐起身来。
他发了会儿呆,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又放心不下,只好穿好衣服走出门,迅速跟了上去。
——一场误解——
沐芊芊离开家,一路上都在琢磨着:第一次上门拜访,是不是该带点东西,才不至于失礼。
于是,在她路过一个酒楼的时候,便顺手打劫了一个上等酒宴的食盒,才心满意足的往燕荣的府邸走去。
当她站在燕荣的府邸门口,抬眼看着这雕梁画栋、精致豪华的宅邸时,不知为何,心底竟隐隐感到一丝落寞:
看着这样的宅邸,也能想得出,燕荣在朝中定是前途无量。
与他相伴的,应该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他为何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位,从小浪迹天涯的小偷呢!
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可是,细细想着,被燕荣爱着,却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幸福的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她弯起嘴角,露出娇羞而得以的笑容,才抬手敲了敲门。
大门很快被打开,玉儿笑容可掬的走出门来,却在看到沐芊芊的那一刹,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沐芊芊看出她的不悦,立刻提着食盒,灿然笑道:“玉儿姐姐,我们在上巳节见过面!我今天恰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
玉儿却撑着门框,没有让她进来,只冷冷的说道:“我不记得见过你。”
沐芊芊一怔,依旧笑吟吟的说道:“没关系啊!咱们现在不是见了吗!我可以进去和你说说话吗?”
玉儿冷眼打量她一眼,漠然道:“你找我做什么?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说着,她往后退了一步,看也不看沐芊芊一眼,抬手就要关门。
沐芊芊眼疾手快,一把挡住门,诧异的问道:“玉儿姐姐,我好像没招惹过你,为何要生我的气?”
玉儿瞥了她一眼,冷道:“咱们不认识,我没有必要生你的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沐芊芊眨眨眼,笑道:“既然你没生我气,那我能进去说话吗?你这样对我,可不像是待客之道哦!毕竟我和燕荣可是认识的!”
她不得已只好搬出燕荣,不然今天她是踏不进这扇门了!
听她提到燕荣,玉儿还是迟疑了一下,才不情愿的让开身子,勉为其难的说道:“进来吧!”
说罢,玉儿扶着肚子,转身走回院子。
沐芊芊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提着食盒,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走进门来。
二人走到院中,玉儿忽然驻足,她从地上的木盆中拿出衣服,抖了抖,又拍了拍,再平整的晾在绳子上。
因为她身怀六甲,每次弯腰时,都甚是费力。
沐芊芊心有不忍,连忙放下食盒,挽起了袖子,拿起盆里的衣服,学着玉儿的样子晾起衣服来。
晾了几件,她觉得掌握了技巧,便拍拍胸脯说道:“玉儿姐姐,这里交给我吧!你肚子那么大,还是进去休息吧!”
“不必了!”玉儿板着脸,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木盆,即刻转身走开。
沐芊芊一怔,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咬了咬唇,试探的问道:“玉儿姐姐,你为什么生我的气?我可有得罪过你吗?”
“啪”的一声,玉儿将木桶重重的摔在地上,将沐芊芊吓了一大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过身来,愤懑的瞪着沐芊芊,毫不留情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这里干嘛!如果你看完我的笑话了,就请离开吧,我不想看到你!”
沐芊芊一时怔然,才明白过来玉儿的意思。
她连忙摆摆手,急切的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知道你身怀有孕,所以行动不便,只是想来帮帮你而已!”
看着沐芊芊清澈的眼眸,说着毫无锐气的话,玉儿却备觉刺耳。
她冷冷一笑,忍不住讥讽道:“还说不是来炫耀的!你无非是想告诉我,燕荣很喜欢你,你们现在如胶似漆,劝我识相点,对吗?”
沐芊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
她不知为何会越解释越乱,只好说道:“玉儿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听燕荣说了你们的故事,我猜你一定有苦衷,所以想来解开你们的误会!我没有恶意!”
沐芊芊直来直去的性格,让玉儿更加厌恶。
她慢慢收紧拳头,咬牙道:“没错!他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他!你倒是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我面前炫耀?你不是想帮忙吗,就帮帮忙,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吧!”
说罢,她一把推开沐芊芊,径自往屋内走去。
沐芊芊心急如焚的拦下她:“玉儿姐姐,你我都是燕荣最亲近的人,为何不能和平相处,反而要针锋相对呢?”
“亲近?呵呵!”玉儿一声狞笑,一道饱含嫉妒的目光射向她:“这么说,你们已有肌肤之亲了,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双颊一红,方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张口结舌的刚要说话,却被玉儿厉声打断道:“你可真是好心啊,特地来向我炫耀此事,炫耀燕荣多喜欢你!然后你再故作大度的,表示愿意与我和平相处!你还真是虚伪得让人作呕!”
沐芊芊被她骂得脸上阵青阵白。
她咬着唇沉吟许久,才无奈地叹口气:“哎!看来燕荣说的对,我就不该来!你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
玉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的确不该来!你不来告诉我这些事,我还不会恨你!你来了,在我面前炫耀一通,我反而讨厌你!”
沐芊芊木然的站在原地,困惑道:“玉儿姐姐,你为何要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你想为燕荣生个孩子,一定很爱他吧!你有何苦衷,为何不肯告诉他?你不知道,燕荣为了你的事有多伤心、多难过!那天晚上,若不是你将他推出门外,他也不会醉醺醺的去找我……”
听到这话,玉儿拧在一起的眉头,倏地展开。
她咬着牙,喃喃的说道:“呵,他……还会为了我难过吗?”
沐芊芊频频点头,诚恳的说道:“这是当然!不然我怎会知道这些事?这都是他酒醉时告诉我的!”
玉儿心中动容,却立刻恢复理智,忍不住轻哼一声:“你少骗人了!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心中从未有我,又怎会为我难过!”
沐芊芊说不过她,急得抓耳挠腮:“玉儿姐姐,燕荣这个人其实很简单!你拉他一把,他就会向你走近一步。你推他一把,他就会离你远去!既然你那么在乎他,为何不与他和解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冷眼睨着她,质问道:“我与他和解,和他好好过日子,那你呢?你愿意让你的男人心里、身边有别的女人吗?”
沐芊芊一怔,立刻垂下眼眸,小声喃喃道:“这个……我当然不愿意!可我更不想让燕荣不开心!”
玉儿冷冷一笑,鄙夷的瞪着她,讽刺道:“少在我面前故作大度和单纯了!像你这样喜欢勾搭别人丈夫的女子,我见多了!别说什么理解我的苦衷,你又不是我,你能理解什么?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门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玉儿说得丝毫不留情面,沐芊芊心中觉得委屈,只毫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的看了她一眼,便提起食盒转身离开。
她刚走没几步,蓦地听到背后一声闷响。她猝然回头,发现玉儿倒在了地上。
她一声惊呼,刚要跑过去把人扶起,却见一个人影从身旁,如闪电般窜了出来,疾步冲到玉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玉儿,玉儿?”来者声音甚是焦急,脸上已变了颜色。
沐芊芊讷讷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燕荣?你莫非方才一直在门外偷听?”
燕荣无暇回答她的问题,他抱起玉儿,立刻转身走到屋内,大声吼道:“人呢,给我出去找大夫!她们娘俩要是有事,我和你们没完!”
家中的下人闻声立刻推门而出,只留下沐芊芊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通红的眼中湿了一片……
——坦白身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立刻检查了玉儿的脉象。
燕荣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大夫,见他收了手,才问道:“我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现在如何?”
大夫淡定的说道:“胎儿算是保住了!可尊夫人不可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则胎儿不保,一尸两命!”
燕荣面沉似水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又客气的将他送至门口。
待他转过头来,却见沐芊芊战战兢兢的站在身后,通红的眼圈,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张红唇,被咬得要滴出血来。
她诚惶诚恐的看着燕荣,哽咽道:“燕荣,你骂我吧!我又闯祸了!”
燕荣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好心办了坏事,我怎能责备你!”
看到燕荣不但不怪自己,反而软语安抚,沐芊芊鼻子一酸,小声啜泣起来:“我差点害死他们母子二人,我怎么总是这么莽撞!”
燕荣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还好,他们都平安无事!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这不能全怪你……”
他的柔声细语和善解人意,让沐芊芊哭得更大声。她伏在燕荣肩上,哭了许久许久,哭声才渐渐止歇。
燕荣扯过袖子,小心地帮她擦了擦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停止啜泣,望着他天真地问道:“小荣儿,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是一直在跟着我吗?”篳趣閣
燕荣宠溺地看着她,轻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你刚出门,我就追出来了。可到了门口,我听到了你们的争执声就没有进去。我怕那个时候出现,更会加深你们之间的矛盾,所以就一直等在门外。”
沐芊芊撅起嘴巴,泄气般自责道:“的确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人能理解她,才会主动来接近她,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还好,你一直在门外,不然今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燕荣垂下眼眸,神色坡为无奈:“所以我不回来,也是不想影响她养胎!她今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不是江湖女子,许多事情无法过于洒脱……”
沐芊芊连连摇头,乖巧地说道:“是我莽撞了,怎能去怪她!对了,玉儿姐姐醒了吗?我想进去看看她,向她道个歉……”
燕荣连忙拦住她,苦笑道:“你还是别进去了。她的情绪刚稳定下来,你此时进去怕是又惹她生气了!更何况,她现在连我都不想见到。”
沐芊芊狠了狠心,一把推开他,豁出去了般说道:“燕荣,你还是回来住吧!玉儿姐姐平安生产前,你别来见我了!”
“你说什么呢?”燕荣微微皱起眉,有些生气。
沐芊芊昂起下颌,拍拍胸脯说道:“玉儿姐姐现在需要照顾,受不了任何刺激,有你在这里她才会安心!你放心吧!我沐芊芊是江湖侠女,不是个小气的人!”
听她这样说,燕荣才稍稍舒展眉头。
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你说得对,这段日子我还是留下来陪她比较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二人便相携着走出门去。
——无家可归——
回去的一路上,沐芊芊始终噘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燕荣知道她还在为自己做的事懊悔,只好一路软语安慰。
眼见着快到沐芊芊的家门口了,沐芊芊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紧抱着燕荣,撒娇的问道:“小荣儿,你什么时候还会来看我啊?”
燕荣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打趣道:“方才不是还挺大度的吗?现在还没分开,就开始依依不舍啦?”
沐芊芊一噘嘴,娇嗔道:“人家和你说认真的,你还笑话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她一跺脚转过身去,佯装生气。
她的声音又甜又糯,生气起来更是娇俏可爱。
燕荣心里美滋滋的很受用,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粉颊,柔声道:“我以后每天都来看你一眼,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话,沐芊芊终于转怒为喜,她柔柔的“嗯”了一声。
转过身来,她再次抱住燕荣,腻声道:“小荣儿,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燕荣也紧紧抱着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宠溺地哄着:“因为这里面有你,在里面上蹿下跳的偷东西,所以才会跳得很快!”
沐芊芊波光流转的望着他,盈盈笑道:“这么说我成功偷到你的心了?”
燕荣用手指刮了刮她微微上翘的鼻子,柔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我为你哭才算你成功!你这样可不能作数!”
沐芊芊一扁嘴,撒娇道:“那你先告诉我,第三样东西是什么,好不好?”
燕荣双眉一扬,笑道:“你第二样都没有做到,为什么要问第三样?”
沐芊芊晃着他的胳膊,娇声说道:“因为人家舍不得让你哭嘛!”
燕荣心头一暖,摸了摸她的秀发,笑道:“我不想告诉你第三个东西是什么!”
沐芊芊轻蹙眉头,奇道:“为什么?”
燕荣拥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因为我怕你赢了赌注,就会离开我……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case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样的情话,沐芊芊脸上一红,觉得心中暖融融的,只觉得十分甜蜜。
二人脉脉相望,不由得情动。四片唇慢慢凑近,忘情的嬉戏,仿若天地之间,再无旁人!
正缠绵间,燕荣忽然推开她,“皱眉怒道:“糟了,有人闯进你家里了!”
沐芊芊一惊,立刻转头看向自家: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家门前,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陆陆续续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相携着往屋里走去。
沐芊芊慌忙转过来,背对着那家人,一把拉住燕荣,低声催促道:“快走,快走!不用管他们!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燕荣见她神色慌张,不由得心生疑窦,连忙拦下她,问道:“为何?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何这么害怕?”
沐芊芊咬着唇迟疑半天,才讷讷开口道:“他们……他们是房子的主人……”
“什么?”燕荣大吃一惊,撑圆双目瞪着她,不可思议的叫道:“这么说,那个房子不是你的?你连房子都偷?”
沐芊芊情急之下,气得直跺脚:“你怎么那么笨!我一个小贼,整日四处流浪,怎么会有房子嘛!平时都是看谁家出门时间比较长,我就直接住进去了!”
“你!”燕荣顿时气结,可见她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自己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责备她!
不过,沐芊芊的行为,已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的事,他也并不觉得意外了。
沐芊芊见燕荣铁青着脸,连忙拉着他的袖子,噘着嘴撒娇道:“小荣儿,别气了!忙了这么久,我都饿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燕荣冷哼一声,侧目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你请我吃饭?你请我吃的是偷来的饭,还是用偷来的钱买的饭?”
沐芊芊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这还不都一样嘛!你干嘛那么计较!放心吧,等我找到新的地方,会第一时间去告诉你的!”
听到沐芊芊没心没肺的,说着这样的辛酸话。
燕荣顿觉心疼,他忽然站住脚,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正色道:“芊芊,你以前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四处漂泊也无所谓。可如今你有了我,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这一番话直戳沐芊芊的胸口,她抬起眼眸凝着他,嗫喏道:“那你要怎样?”
燕荣拉起她的小手,轻声道:“这段时间,你先住在潇湘别馆。那里有吃有喝,还有我的朋友可以照拂。等我找好新的地方,再把你接出来,可好?”
沐芊芊心下动容,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燕荣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拿面前这个少女没有办法。
虽然她的行为有所不妥,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无人照顾她,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情。自己还是不忍责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拉着沐芊芊的手,拉着她往潇湘别馆走去。
——讨价还价——
二人到了潇湘别馆的时候,还未到开门营业的时间。
花芳仪正站在账房前,一页一页翻着账簿进行核对。任凭燕荣在她身旁说得口干舌燥,她也只是毫无反应的听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中尽染幽怨。
待燕荣讲完,花芳仪转过头看向他,幽幽问道:“燕统领,我只有一件事不明:您自己的女人,为何不放在自己家里养着,反而要我帮你养着?”
燕荣咧嘴一笑,立刻赔笑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玉儿刚刚因为她动了胎气!我就把她放在这里几天,等我安排好新的府邸,立马就把她接走!”
花芳仪一抬手打断他,冷道:“可别这么说!您的那位娘子脾气不但不好,还手脚不干净。你让她天天在我这里,还让我做不做生意、过不过日子了!也难怪玉儿看到她,会气到动了胎气,她在我这里呆上几天,我这里就得关门大吉!”
燕荣一向不敢惹怒他,连忙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芊芊若闯了什么祸,一切损失我来承担!”
花芳仪放下账本噗嗤一乐,笑得花枝招展,好似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了好半天,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讥讽道:“我说燕统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在我这里欠了多少酒债和情债,您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要我把账本拿给您看看啊!那金额……真可是叹为观止啊!”
提及旧账,燕荣的嘴角微微抽动,尴尬的笑道:“那些债……我早晚会还你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你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又跑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哎呦,我可不敢去堂堂金甲卫统领的府上追-债!不过,话说回来,你俸禄又不低,干嘛总赖账?我这里就算是有座金山,也迟早会被你败光的!”
提及此事,燕荣顿时心生不满,却只敢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你这里酒贵、菜贵、女人更贵!”
不管他说的多小声,这些话,还是不偏不倚被花芳仪听进耳中。
她杏眼一瞪,指着他骂道:“嫌贵?那你别来啊!喝酒的时候你一坛接着一坛,那些歌姬,哪个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人家的!您舒坦完了,现在和我算账?您这脸皮还真够厚的!”
说完,她一挥衣袖,翩然离去。
燕荣知她生气了,连忙殷勤的跟了上去。
他追在后面,小心的赔笑道:“芳芳,你放心!那些钱我早晚会给你的,再说就算我给不起,最后兄长也会给你的啊!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花芳仪冷冷一笑,给他泼着冷水:“燕统领,我不妨告诉你。殿下可说了,你的债务问题他一概不管,更是一个铜子都不会替你出的!”
燕荣似乎早知如此,却还是厚着脸皮笑道:“芳芳,你别这样!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吗!既然芊芊跟了我,我总不能让她在外面漂泊吧!你就容她一段时间,待我安顿好了就将她接走。你就帮我这最后一次!”
听到这话,花芳仪忽然掩嘴一笑,讥诮道:“真不愧是盛京第一浪子啊!前段日子俩人一见面还掐得和什么似的,现在就成你的人了!下手可真快啊!”
她的冷嘲热讽,气得燕荣直跳脚:“芳芳,你到底帮不帮我啊?我这急得火上房,你还在哪儿说着风凉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歪着头略一沉吟,良久,才半推半就的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肯与我约法三章,我也不是不能收留她一段时间!”
得到许可,燕荣顿时大喜:“你说什么都行,我都依你!”
花芳仪冷冷一笑,缓缓道:“你先别急着答应,听完或许你就不欢喜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第一,她住在这里的期间,不管是店里的伙计、歌姬,还是店里的客人,她都不准捉弄!店里的任何物品,客人身上的物品,她都不准偷!第二,这段日子她可不能白吃白喝,要在店里多多帮忙!第三,我留她十日,十日之后你必须带着能偿还账单的银子来接她,否则……”
说到这里,她不怀好意的看向燕荣,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讥笑。
燕荣顿觉心慌,忙皱起眉头,警惕的问道:“否则,你会怎样?”
花芳仪忽然嫣然一笑:“黑玫瑰这个名字的确挺适合她的。我在想……潇湘别馆的新头牌若是天下第一的女侠客,你说来捧她场的人,会不会趋之若鹜啊?那样的话,你的债很快就能还清啦!”
燕荣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却不敢发作,只愤愤道:“你这算不算是高利贷?而且,十日之限也太短了吧!”
花芳仪蹙着眉头微一思索,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可以让你不用十日内,就偿还清债务的方法……”
燕荣大喜,连忙问道:“真的?”
花芳仪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他:“只要你找到上面的这个人,你以往的债务,我可以免掉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打开纸瞧了一眼纸上的男子,脸色顿显凝重:“芳芳不愧是京城第一名花啊!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得如此惟妙惟肖,想让人认不出都难!”
花芳仪柳眉一扬:“怎么,莫非你认识他?”
燕荣冷冷笑道:“御守司正在通缉的逃犯,天下第一的采花淫贼,我怎会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说着,他忽然似笑非笑的凝着花芳仪。
花芳仪翻了个白眼,板着脸道:“这个你不用管,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
燕荣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连大名鼎鼎的御守司都找不到的人,我哪有那个本事!”
花芳仪也毫不客气地下达了最后指令:“为了你心爱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否则,十日之后……你就来给你的女人排队捧场吧!”
说完,她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
燕荣盯着那张纸上的男子,紧锁着眉头,摸了摸青虚虚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平四归来——
“大家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就在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托托兴奋的冲进门来,在大家面前手舞足蹈、吵吵嚷嚷。
他话音刚落,许久不回马帮的平四,已风尘仆仆的走进门来,向大家一拱手:“弟兄们,好久不见啊!”
大家看到平四归来,又惊又喜,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啊?”
……
面对大家的热情,平四只能报之以微笑,却无法如实回答。
他的目光落到姗姗就近的鹿宁的身上,便立刻拨开人群,向她恭敬一揖:“少帮主,许久不见,您可安好?”
鹿宁看到平四回来,惊喜之外更多的是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兄弟们都在旁,她也只能微笑着寒暄:“这次回来是来看兄弟们的吗?”
平四知道鹿宁是给自己解围,忙笑道:“是呀,本来想过年的时候过来探望大家,可在路上耽搁点时间没赶上。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大家。”
托托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俺们今日正好要去凤凰山踏青,你来的正好!俺们今日定要好好耍一耍!”
“是呀!”鹿宁也微笑着向他发出邀请:“难得一聚,一起出去玩玩吧!”
“好!”看到大家如此热情,平四心中自然欢喜,更何况有少帮主的邀请,他怎能拒绝。
院中的热闹,很快吸引来了胡七和宝华。
见二人款款走近,鹿宁连忙向平四介绍:“平四,这位是安南世子,现暂住在马帮!身旁的这位是他的随扈,宝华。”
平四这才注意到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翩翩公子。
翊王的话犹在耳边响起,这让他看胡七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凶狠与杀意。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善,宝华挺身挡在胡七身前,一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胡七也有些吃惊,却依旧客气地寒暄道:“平四兄弟真是一身英雄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鹿宁还在一旁,平四立刻恢复了几分神色,向他拱手道:“世子谬赞了!马帮兄弟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平四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胡七打量着平四,一脸赞赏之色:“不知平四兄弟现在在何处高就,为何要离开江湖第一的马帮呢?”
“我现在在云游四海,前些日子还特地去了趟安南。”平四的音调不带感情,锐利的目光盯在胡七身上,很难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我平时也酷爱游历四方,只可惜这次回去要继承皇位,怕是再没有平四兄弟这版闲情逸致了。”胡七回答地不慌不忙、滴水不漏,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
“好了、好了!”见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鹿宁连忙打断了他们:“大家都要等不及了,有什么话还是到凤凰山再说吧!”
听到少帮主发言,大家都跃跃欲试地骑着马奔出门去。
胡七与鹿宁并辔走在最前面,托托和宝华紧跟在二人身后相护。
平四也紧紧跟在胡七身后,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胡七与鹿宁在一起的样子极其般配,平四也忍不住暗赞:
好一个唇红齿白、潇洒飘逸、神采飞扬的翩翩佳公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彬彬有礼,说话谈吐也甚是讨人喜欢!
别说是女子,怕是连男子见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位绝色美男子,日日在少帮主身旁垂耳边风,很难不被他迷惑心智!
可自己该如何提醒少帮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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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幕低垂,凤凰山已在斜阳之外。极目远望,舒展的树林上,笼罩着一片迷蒙的暮气,翠绿苍碧的山色已深到了极致。
众人行至半山腰处,一片开阔之地才停下。
大家燃起篝火围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烤肉,载歌载舞、尽情享乐。篝火在静谧的夜色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辉,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映得通红。
鹿宁、胡七并肩而坐,与大家一起饮酒狂欢、纵情歌舞,很快众人的脸上都有了醉意。篳趣閣
鹿宁被大家拉着跳了好半天的舞,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坐下来休息。俏脸上带着三分红晕,眉间眼角微有酒意,心中却甚是畅快。
胡七贴心地将酒壶递给她,会心笑道:“难得看你如此开心的样子!”
鹿宁拿过酒壶猛灌一口,爽朗的笑道:“以前我和义父在南疆时,也常常这样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纵情欢乐到白昼。可自从离开南疆之后,就好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
“没想到,老将军不但能征善战,竟然还能歌善舞!”胡七有些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环抱双膝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头顶的星光,似乎陷入了回忆:“义父本就在草原上长大,天生就能歌善舞、也擅长带兵打仗!”
“你与你义父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吧。”胡七温声感叹。
“嗯。”鹿宁低下头,眼底泛起浮光闪闪:“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遇到义父,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我很少听你提及你的义父,和你在草原上的日子。”胡七有些不解。
“不知你小的时候,有没有过很喜欢吃却很少吃到的东西,每次能吃到的时候都会留在最后慢慢品尝,舍不得一口吃掉。”鹿宁转偷看向他,微笑着问道。
胡七垂下眼眸,赧然道:“说来惭愧,我自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喜欢的东西几乎唾手可得。你说的我虽无法感同身受,却能明白。”
“在南疆与义父在一起的生活,于我来说就是那些珍贵到舍不得轻易触碰的美好。我害怕过分贪恋,就无法在眼下的生活中坚持下去……”她脸上浮现出笑容,头向后仰着,沉浸在对旧日欢乐时光的回忆中。
她的话让胡七心疼不已,一念之间,他将手慢慢凑近她放在二人中间的手。
“快看!摔跤开始了!”就在两只手即将要触碰在一起时,鹿宁忽然抬起手,指着前方兴奋地大叫起来。
胡七心中有些失落,再回头看时,发现方才的歌舞已经变成了赤膊摔跤:
只见七八个身材精壮的兄弟,将正中央的托托团团围住,一个个铆足了精神,使出吃奶的劲儿与他厮打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赤裸着黝黑的上身,一手拿着酒坛不停地往口中送,另一之手则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前来的挑战者一一击退,看上去十分轻松。
“好!”
众人一边高声喝彩,一边鼓舞着新的挑战者加入。
而托托击退的人越多,醉醺醺的脸上便多了一份得意。
马帮的兄弟冲上去一批,又退回来一批,托托醉得越厉害,手下的功夫就越强悍。
就连胡七也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拍掌,高声赞道:“托托兄真乃神人也!”
“那是当然!”身旁的兄弟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天底下,能打败托托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正是因为托托神勇,在南疆时,才会帮少帮主挡下许多桃花!”
胡七一怔,忙看向鹿宁,笑着问道:“哦?这是怎么回事?”
鹿宁目光一闪,漫不经心地敷衍道:“没什么。兄长不过是打跑了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罢了!”
胡来凑过来,醉醺醺地说道:“我们少帮主可是南疆第一美人!自打年满十六之后,前来登门求情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中不少官员富户和江湖豪杰!他们为了少帮主可是争破了头,老帮主只好采用了比武的方式,为少帮主选择夫婿!”
“是呀、是呀!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苏丙放下酒壶,接过话头兴致勃勃吧地继续说道:“托托便是少帮主的镇山之宝,只有最后打败托托的人,才有资格与少帮主比拼!就这样,托托仅凭着一根狼牙棒,就将那些人都拒之门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转头看向鹿宁,好奇的问道:“难道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你中意的男子?”
鹿宁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些人不过是奔着马帮江湖第一的名头而来,想娶了我继承帮主之位。这样的人,我如何会看得上!”
胡七凝视她,发出惋惜的感慨:“围在你身边的男人,也并非都是图谋不轨之人。你一味的防备和拒绝,就不怕错过真心待你之人吗?”
鹿宁微微一怔,脸颊上感觉到胡七炯炯的目光,垂下眼眸,喝了一口酒,心中有些惆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真是命中注定,就不会轻易被错过。”
“嘿,世子,你知道吗?”胡来又不合时宜地凑过来,煞有介事地说道:“在南疆有个说法!每位在摔跤比赛胜出的勇士,都能吻到心爱的姑娘!”
“为何?”胡七似乎很感兴趣。
“因为任何一个姑娘,都无法拒绝勇士的吻啊!”苏丙抢过话题说了一嘴,随后二人向胡七抛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便嘿嘿窃笑起来。
胡七立刻转头看向鹿宁,问道:“如果我能赢了托托,你也不能拒绝我的求爱吗?”
鹿宁双颊顿时滚烫,张口结舌地说道:“别、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没、没有这回事!”
“看来,果真是有这一回事!”她的窘迫被胡七一眼看穿,露出一丝满意地微笑。
“喂,托托!”胡来忽然站起身,朝着托托大喊道:“这里有人要挑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托托醉醺醺地看向这边,拍拍胸脯,粗声喊道:“俺托托奉陪!”
苏丙一把拉起胡七的手臂,高喊着:“托托,世子要挑战你,你敢应战吗?”
“喔!”
众人在震惊过后,均发出了响天彻地的呐喊声,身不得都为胡七摇旗呐喊。
“来啊!谁怕谁!”托托将腰带紧了紧,向胡七勾了勾手指,发出应战的邀请。
“托托!”鹿宁连忙站起身,大喊道:“世子喝多了,说了几句玩笑,你别当真——”
“我没开玩笑!”胡七打断她的话,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草地正中的壮汉。
“小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鹿宁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声斥道:“托托不懂得手下留情,是会出人命的!”
胡七却转过偷来,向她微微一笑:“说好了,如果我赢了你可不许拒绝!”
说罢,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昂然走向托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办?”这句话鹿宁是看着宝华说的。
她希望宝华能劝回胡七。
没想到宝华却抱着膀子,安然地坐在地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少帮主放心,我们世子虽然不会武功,却也不见得就会输!”
这句莫名其妙、自视甚高的话没有缓解鹿宁的紧张,她又立刻看向平四。
平四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走到托托跟前,说道:“托托,世子不会武功,你这样赢了他也算不得英雄。”
这句话果然让托托动摇了,他立刻向胡七一摆手,粗声说道:“平四说得对!俺托托不能欺负人!你不懂武功,俺不和你打!”
“谁说要赢你只能用武力?胡某不懂武功,却有自信能赢你!”胡七像模像样的系好衣襟,挽起袖子,向托托发起挑战。
托托受到了挑衅,顿时来了精神,顿时将方才的话都抛诸脑后了。
而众人见到眼前这架势,全都从地上站起身来,纷纷拍掌叫好。
托托喝干壶中的酒,一把扔掉酒壶,插着腰喊道:“胡七,既然你口出狂言,俺就接受你的挑战!”
鹿宁心中一慌,连忙站起身来向托托高声喊道:“兄长,世子喝多了说得醉话,你不必理会!你这一拳下去,世子会没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兴头上的人听到这话,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世子真受伤了,马帮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没想到,胡七却转头看向鹿宁,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不必担心!若输了算我的,和马帮无关!若赢了,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鹿宁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一颗心也跟着上蹿下跳。
糟了!
她一只手捂住胸口,试图平复这种情绪。因为这样的心跳声,在与翊王一起时也同样出现过。caset
托托双眼因为酒醉有些发直,指着胡七叫道:“好!俺托托就佩服有种的人!既然你这么说,俺托托奉陪到底,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托托兄长此言正合我意!”胡七大笑一声,脸上毫无惧色。
似乎受到他身上气概的影响,围观的弟兄们再也无人阻止,反而开始为他欢呼鼓劲。
鹿宁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她的声音终究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还是平四走出来,试图挽救这个局面:“世子身份娇贵,容不得有任何闪失!这样吧,你们不要武斗、要文斗!托托兄需站着不动,不需对世子出手,若世子能让托托兄动一下,就算他输!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种新鲜的比法,的确不但保证了公平,还能避免世子受伤,也不会损害托托的威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拍了拍胸脯,应声道:“好,就依你说的!俺就站着不动,他要是能让俺动一下,就算他赢!”
“好!这听起来很公平!”胡七也难得表示了赞许。
二人达成共识后,只见托托插着腰站在中间,凝神聚气、气沉丹田,很快便如石像般坚硬,动也不动一下。
胡七也脱掉上衣,露出一身雪练似的白肉。
然后,他一边松着筋骨,一边围着托托转了两圈。趁其不备,胡七猛地奋力冲过去,用整个身体狠狠撞向托托的背心。
可托托却纹丝未动,胡七反而被弹了回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摔了一身的土,好半天才连滚带爬的重新站起。
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土,瞥了一眼满目担忧的鹿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猛地向托托撞过去。
这次他使出全身力气撞向托托的腹部,可托托的肚子却如磐石般坚硬,他不但没讨到半点便宜,再一次被弹了回去,跌了一个狗吃屎。
这两次的狼狈落败,引得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鹿宁也看明白了:原来胡七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方式,他只是在用孤注一掷的方式,向自己表达他的心意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些笨拙,却莫名地让鹿宁有些感动。
胡七再次站起身来,已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土,径自奋力撞向托托的左右两侧,可他非但没有让托托动一丝一毫,反而撞得自己灰头土脸、全身生疼。
胡七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红肿的双臂,再次站起身来,此时他眉头紧锁,因为急躁已有了些怒意。
他干脆跑到托托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可托托依旧如石像般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筋疲力竭的胡七退回原地,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撞了几下,就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用蛮力对付托托是白费力气,只能用智慧扳倒他。于是他一边缓着力气,一边认真的观察,想着对策。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伸出两根手指,将心一横,再次冲了过去。
就再众人以为他又要以卵击石时,却发现他这次并没有强行撞向托托,而是只用了两根手指,狠狠戳向他腹上的神阙穴和气海穴。
这两下力道并不大,可托托却神色微变,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身子仍旧岿然不动。
胡七迅速转到他身后,伸两指戳向他的肺俞穴、厥阴俞穴和肩井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三指下去,托托一口气没憋住,立时松懈下来,额上也隐隐冒出冷汗,却依旧咬牙强撑着,不肯松动半分。
胡七皱着眉头,低声劝道:“托托兄,这些穴位都是要害,我是迫于无奈才出手的,你还是不要强撑着了!”
托托却瞪圆了双目,咬着牙粗声喝道:“少废话,俺托托可不会轻易认输!”
胡七举起两根手指,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托托兄,就对不起了!我可就得罪了!”
说完,他双足踩地高高跃起,又朝托托头上的神庭、耳门和哑门穴狠狠戳去。
这三处都是人头上最痛的死穴,任凭功力再强的人,也很难承受这种痛楚。只听托托一声痛吟,眼前一黑,便跪倒在地。
这个意外的结果让众人惊得合不拢嘴,谁也没想到这个天下无敌的汉子,竟然碰上了对手,还是一个俊俏风流的富贵公子!
惊讶过后,四周就传来了如潮般的欢呼和掌声。
胡七并没有接受众人的喝彩,而是赶忙跑到托托身旁,将他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托托兄,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下手有些重!”
托托跌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逐一恢复神志。
他看到胡七之后,非但没恼,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大笑道:“好!没想到俺托托竟然碰到对手了!今日的摔跤比赛,你是最后的赢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胡七似乎松了口气,抬脸看向目瞪口呆的鹿宁,裂开嘴露出森白发亮的牙齿。
目光交汇的一刻,鹿宁想起胡七比赛前说的话,连忙慌乱地别开眼。
“走,咱们喝酒去!”托托拍了拍土站起身,搂着胡七的肩膀走向人群。
说罢,二人在众人的欢呼中走了回去。此时此刻,胡七明白,他已经赢得了马帮所有兄弟的尊重。
他刚刚坐下,马帮的兄弟便围上来轮番劝酒,纵声说笑。他见大家如此热情,便一时兴起,无论谁来劝酒,都来者不拒。
新的食物被架在火上烤起来,浓郁的肉香味很快四散开来。弟兄们又开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声说笑。
很快,胡七便喝得满脸通红、双眼迷离,脸上始终挂着憨憨的笑意。
“你喝太多了,咱们四处走走,醒醒酒吧!”鹿宁心有不忍,想把他从酒坛中解救出来。
“好!听你的。”胡七醉眼瞧向鹿宁,憨憨一笑。
春悄悄,夜迢迢。
浮云万里环绕着青山,天空中游动着一轮孤月。寂静的山谷中,荼蘼花开正盛,布满十里山谷,悠长的山路上,处处香薰幽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辰美景,琴瑟和鸣。
胡七与鹿宁漫步在山谷之中。
凤凰山上,阳春三月的景致令人陶醉,更适合醉眼朦胧地去欣赏。
天空中一个流星倏地疾掠而过,划出一道长长的火光。
鹿宁轻轻“啊”了一声,立刻站住脚,引颈望向天边。
怎奈流星转瞬即逝,鹿宁刚要许愿已不见其踪影。
正自郁闷时,又有一颗流星自西至东,划过长空,仿若一条银色的丝带。
鹿宁连忙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你在干嘛?”胡七好奇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鹿宁才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天真的笑:“许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了什么愿?”胡七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晶光。
“我才不告诉你呢!说出来就不灵验了!”鹿宁顽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目光灵动,顾盼生辉。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看着她俏立如花的笑颜,胡七的眼神熠熠放光。
“想得美!”鹿宁嫣然一笑,迈开步子往远处跑去。
“别跑,我今天非要知道你许了什么愿!”胡七大笑了一声,立刻提步紧追了上去。
夜色深沉,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地上,天地间一片静谧。
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波动。两个人在草地上相互追逐、嬉戏打闹。
不一会儿,醉意上头,胡七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一把将拉住鹿宁的手腕。
“我醉了,跑不动了,陪我坐一会儿吧!”
鹿宁也有些微醺,便抱着双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中的寒意虽重,却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天地间没有半点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被隔绝在青山外。
忽见点点白光,在草丛间漂浮。
鹿宁指着白光,叫了一声:“你看,那是什么?”
胡七侧过头看去,笑了笑,说道:“你等着!”
说着,他起身走到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双手捂在一起,小跑回来。
胡七一屁股坐下来,急忙催促道:“快快,伸出手来!”
鹿宁连忙伸出手,只见胡七小心翼翼的,将两手中的东西,轻挪到她手中。
随即,胡七盯着她的脸,笑着问道:“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刚数到三,他的手猛的拿开,只见一个个绿幽幽的流萤,宛若一个一个小小的灯笼般,三三两两地从鹿宁的手掌中,慢慢腾空飞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是流萤,真好看!”鹿宁顿时眉开眼笑,一双眼灿然晶亮。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胡七抬眼望着慢慢腾空的流萤,轻声慢吟起来。
鹿宁忽然放平身体躺了下来,仰望着夜空,轻叹道:“这里的天空和南疆一样,格外的明亮!”
胡七也顺势躺在她身畔,望着黑丝绒幕布上璀璨耀眼的点点繁星,伸出手去摸了摸,叹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远了,难以触碰!”
顿了顿,他转过头来,看着鹿宁的侧颜,轻声道:“正如你一样,我总是在远处望着你,每次伸手想要触碰的时候,你就会跑掉……”
他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露出了些许的寂寞和无奈。
鹿宁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一颗心又激烈地跳了起来。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胡七用手撑着脸颊,笑着问道。
“你问吧。”似乎猜到了他会问什么般,鹿宁迟疑了许久才勉强开口。
“如果在翊王之前你先认识的我,你……会爱上我吗?”
其实,在知晓了胡七的心意后,鹿宁也曾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论容貌和人品,将翊王和胡七放在一起,都是人中龙凤,几乎不分胜负。
若论性格,翊王优雅得体、沉稳老练、喜怒不形于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鹿宁总是被照顾的一方。
可有时翊王太过精明,总是一眼能看穿人心,所以鹿宁虽然欣赏他的睿智与坚韧,却也常常感到被拿捏得局促和不安。
而且,鹿宁深知,在翊王心中只有江山社稷,他不会放很多心思在儿女情长上。即便二人在一起,怕是日后也会被渐渐冷落。
至于胡七,性格上风流倜傥、浪漫深情、自由洒脱。鹿宁和胡七在一起,时而是被需要的一方,时而是被照顾的一方。
或许是因为年纪相仿,二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也能找到共同的兴趣。
胡七能读懂鹿宁的一颦一笑,甚至她的一个眼神,胡七就能猜到她心里所想。
所谓知己,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胡七虽为皇室子孙,却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情感上也更加纯粹和投入,这一点与鹿宁不谋而合。
因此,鹿宁常常想,如果自己先遇到志趣相投的胡七,或许就不会有翊王的故事了。
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有时出场的顺序真的很重要。
这些话都在她肚子里,可她却一个字都不能告诉胡七。
若她违心地给出否定答案,会让大家觉得她在情感上拖泥带水,十分不干脆。
一边拒绝了翊王的求婚,一边却对其念念不忘。
可如果她给胡七一个肯定的答案,就相当于对胡七敞开了一扇门。
她虽然对胡七有好感,却没有做好与他厮守的打算。
“也许……会吧。”想来想去,她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却不料,胡七一骨碌翻起身,将鹿宁圈在自己身下。
“我不要也许,我要知道肯定的答案!如果没有他,你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胡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淡淡的梅香混杂着酒气,向鹿宁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会的……”胡七的双眸似有魔力,让鹿宁一时恍惚竟说了实话。
“我就知道……”胡七的脸上泛着红光,也许是酒精在作祟,但他确实有点兴奋,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
忽然间,胡七的脸在鹿宁的眼中渐渐放大,那是他正向她的唇压下来。
“不行!”鹿宁慌忙捂上嘴,惊恐地喊道。
“别忘了,草原上的姑娘不能拒绝,一个勇士的吻。”胡七温柔的眼色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
那是一个勇士历尽千辛,跑到心爱的姑娘面前,献上自己的心时,才会有的表情。
这是鹿宁第一次看到,刹那间,她怦然心动。
挡在唇上的手,鬼使神差地挪开了,望着胡七波光粼粼的眸子,鹿宁渐渐沦陷,缓缓闭上了眼……
流萤在没有风的夜空中飞舞,一片光亮刚灭,就有另一片光亮像说好了般亮起。夜幕中的星子也眨着眼来凑热闹,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
满天星光披洒在二人身上,就连夜色也跟着醉了。
“少帮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沉闷急切的声音,突然间划破长空,打断了将要合在一起的四片嘴唇。
鹿宁仿若回过神来一般,一把推开身上的男子,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看向声音飘来的方向。
待她看清草丛中伫立的两个人时,方才还如火烧云般地双颊,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翊王……殿下……”
她一眼就认出,站在平四身旁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翊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黑暗中看不清远处翊王的脸色,可鹿宁的双颊在发烫,心里却像冻住了般冰冷。
胡七也跟着站起身来,悠然地排掉了身上的土,竟大大方方地牵起鹿宁的手,神色自若地走向二人。
“别这样……”鹿宁站住脚,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小鹿,你忘了吗?”胡七抓住她的手,低声提醒道:“现在在外人眼里,我们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这样做会加大别人的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本来就知道,这纸婚约是假的啊!
鹿宁觉得欲哭无泪,却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只能像只木偶般,任凭胡七拉着自己走到了羽枫瑾面前。
“真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上翊王殿下,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胡七向翊王颔首施礼,抓着鹿宁的手始终不肯放松,脸上露出胜利的笑意。
“如此良辰美景,世子与佳人在此赏月,还真有闲情逸致啊!”羽枫瑾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一双眼盯在二人紧握的手上,眉梢轻微地抖了一下。
胡七微微一笑,挑衅般问道:“今晚殿下能信步至此,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但不知道殿下又约了哪位佳人?”
“本王一向独来独往,并无佳人相伴!”羽枫瑾用平静的语调答道,似乎在拼命抑制内心的愤怒。
可鹿宁却能感觉到,他并非在生气,而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她只得垂下眼睛,胸中充满极为复杂的情绪。
“少帮主,兄弟们都醉得不像样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左右为难的平四,赶紧打起圆场。
鹿宁默默地点了点头,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抛开三人径自往回走去。
胡七不由分说地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却站在原地呆呆地出神。
“殿下,咱们赶快回去吧!”平四看着胡七又跟上鹿宁,忍不住催促起来。
“他们刚才……”羽枫瑾仍站在原地,用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语调自言自语着。
“殿下。”平四竭力解释着:“今晚胡七在摔跤比赛中拔得头筹!在南疆有个规矩,但凡能赢得摔跤比赛的勇士,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求爱时,任何姑娘都不得拒绝!想必方才——”
“可换做以前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羽枫瑾似乎很难被说服。
“殿下,这个胡七很会哄骗女子!”平四急不可耐地劝道:“少帮主毕竟年轻,又没有经历过情感的事,难免被胡七地花言巧语所蒙骗!您放心,平四一定尽快找出胡七的破绽。到时候,少帮主一定会迷途知返、回心转意的。”
听到这话,羽枫瑾的嘴角露出不自然的笑。随即,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在竭力冷静下来,才抬步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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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醉醺醺的,骑着马缓下山来。
到了山脚下时,却又发生了纷争。
翊王是坐着马车而来,铁霖负责驾车。刚到山脚下,他突然从马车上跳下,以夜晚气候寒冷为由,邀请鹿宁共乘一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殿下的好意!可我们方才喝了许多酒,现在身子还热得很。”不等鹿宁开口,胡七已经率先拒绝。
羽枫瑾面无表情地坚持道:“夜寒露重,正是因为鹿帮主喝了酒,酒一散才更容易受寒。世子如此不顾惜你未婚妻的身子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听出了挑衅的意味,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胡七却望向羽枫瑾,嘴角露出淡然的微笑:“孤男寡女共乘一驾多有不便,恕胡某不能答应殿下的提议。”
他说得有理有据,此时又是鹿宁未婚夫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可厚非。
换做他人或许就会知难而退,可翊王许是今晚受到了刺激,竟有些不依不饶:“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世子这样说不但贬低了自己的爱人,也是在质疑本王的人品。”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方才还萎靡不振的醉鬼们,此时也酒醒了大半。
可谁也不敢声张,只能相互传递着眼色,心理难掩兴奋。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小鹿来选择好了。如果她愿意与您共乘马车,我决无异议!如果她不愿意,我劝殿下也莫要强求!”胡七竭力抑制心中的不快,决定以退为进。
毕竟,此时在旁人眼中,他和鹿宁才是一对。以鹿宁的性格,一定会拒绝翊王,来维护二人的表面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鹿宁也正有此意。
翊王的出现本就让她不知所措,一想到与他要同乘一辆马车,她就尴尬得头皮发麻。
可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小虫子,一下子钻进她鼻子里,又猛地飞了出来。她鼻子一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担心得果然没错,咱们再争执下去,她就要生病了!”羽枫瑾弯起唇角,露出得意地笑容,便不由分说地将鹿宁拉上马车。
铁霖识时务地一挥马鞭,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远离了人群。
胡七咬着牙目送马车远去,心中愤愤不平:上次的赌局和这一次,让他充分领教了翊王的利害!
他哪是什么传闻中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明明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土匪恶霸!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催马追了上去。宝华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耽搁,纷纷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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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枫瑾一手支颐望着鹿宁,露出莫测的神情。
鹿宁则别开眼注视着窗外,尽量避免与他目光交汇。
因为光这样和他相对而坐,她的心跳就会渐渐加速。她在拼命抑制住胸中的焦躁感,可越这么做,身体深处就越有种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
“阿嚏!阿嚏!”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然而这次却不是因为鼻子痒。
方才她紧张得出了一身的热汗,上了马车后又吓出一身冷汗。
这一番冷热交替,她怕是真的病了。
羽枫瑾沉默地脱下身上的狐裘,仔细盖在她身上,又将自己的手炉塞进鹿宁手中。
“我不冷,殿下身娇肉贵,才更应该保重身体。”鹿宁连忙将狐裘和手炉还回去,并推辞了一番。
此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已经无法像往常那样,坦然接受翊王的关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没有像往常那样,宠溺地斥责她几句,霸道地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好意。
他将退回来的手炉和狐裘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鹿宁,轻声道:“所以,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是吗?”
“不、并没有……”鹿宁下意识地急于解释,可话一出口却又后悔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来责问自己?
而且,自己不是已经断情了吗,那又为什么如此害怕他误会?
真是莫名其妙!
“那就是像平四说的,你只是因为无法拒绝,是吗?”羽枫瑾的语速稍有加快,听得出他内心的慌乱。
他果然什么都看到了!
鹿宁的心猛跳了一下,僵直的上身差点摇晃起来。
“关于这件事,我不想解释。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上巳节那日,你们在河边的亲昵举动,你也什么都不想说吗?”羽枫瑾提高了嗓门追问着,紧绷的脸上一片冰霜。
鹿宁霍然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好像是发现他在跟踪自己,而有些愤怒。
“那天,我和燕容也去了浮香河,碰巧看到你们了……”羽枫瑾再一次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鹿宁泄气般低下了头,恹恹道:“胡七说,我们有婚约在身。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在外人面前需要演戏。”
“那今天呢?”羽枫瑾忽然凑近她,脸旁蒙上怒意:“你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亲热,又是在演给谁看?”
他直直地盯着鹿宁的眼睛,阴森的眼神,让鹿宁全身一阵麻痹。
“殿下。我虽然曾经与你有过婚约,可如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这样质问我,会让我很烦恼。”虽然她能感觉到表情僵硬,却还是竭力装出笑容。
“我只是想不明白。上元夜你我同游时那般亲密,我能感觉到你心中还有我。不过短短几日而已,你竟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究竟是我太自作多情,还是你太绝情?”
羽枫瑾地声音如冰水滴落,鹿宁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殿下,是你说了,那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放肆。放肆过后,我们便各自安好。我现在这样选择,有错吗?”鹿宁再也忍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情绪开始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忘了,我们是同盟!你难道看不出来,胡七一直在用婚约之事控制你吗?如果胡七在利用你,我怎能不管?”从羽枫瑾强硬的口吻中,能感受到他的烦躁。
这个向来沉着冷静的男人,难得流露出这种情绪。
“我没有笨到可以被任何人操控!”鹿宁生气地别过头去,愤愤道:“再说,这件事是他在好心帮助我。如果硬要说,那也是我在利用他!”
羽枫瑾紧盯着她,生气地皱着眉:“好!既然如此,那你去和他说取消婚约。宫中采选之事我会帮你摆平!”
“不用了。”鹿宁垂下眼帘,攒起眉心:“我不想欠殿下人情——”
“呵,你不愿欠我人情,倒是愿意欠胡七的人情!”羽枫瑾怒极反笑,语气里多了一抹消遣的味道。
“到家了,我该回去了!”鹿宁看到车窗外熟悉的精致,连忙起身往外走去。提在胸口的气也渐渐松懈下来。
“等等!”羽枫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迫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胡七站在势不两立的对立面,你……会站在谁的身边?”
这个问题很突然,也是鹿宁从未思考过的。
一阵沉默过后,鹿宁平静地说道:“我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斗争。所以,谁的身边我都不会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忽然够了唇角,发出一阵冷笑:“时移世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只怕到时候,容不得你置身事外!”
鹿宁转过头来,深深地看进他幽暗的眼睛,忽而淡淡一笑:“如果真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那我也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羽枫瑾吃惊地看着她,好像这句话不该出自她口中一般,可随后,他却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目送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回到庄楼时已是午夜,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很快便沉沉睡去,整座庄楼一片寂静。
——藏身之处——
风吹古树,瑟瑟作响,好像是在下雨一般。黄莺鸟鸣声婉啭,京城处处都是一派暮春的景象。
花芳仪提着一个食盒,拿着燕荣给她画的地图,按图索骥来到一个偏僻荒凉的巷子里。
这巷子泥泞不堪,到处都臭烘烘的。两旁的房子十分破败,连门都没有,似乎早已被人遗弃,却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去,瘫在草堆上睡觉。
花芳仪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她似乎并不害怕,因为这里的人都是饿着肚子、活不下去的将死之人,并没有能力做其他坏事。
又在骚哄哄的臭气中走了段路,忽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叫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忍不住眺望,只见是几个小孩子,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你敢偷我们的吃的,打死你,打死你!”
围在中间的人只,顾弓着身子抱住头,既不还手也不躲藏。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可花芳仪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正是那个蒙面男子。
她连忙跑过去,拉住几个小孩子,薄斥道:“住手!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人?”
孩子们虽然还小,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也都惊得呆住了,竟然都停下手,怔怔的看着她。
一个小孩儿指着地上的男子,愤愤道:“他抢了我们要来的馒头!”
花芳仪看了一眼,地上被踩成黑色渣渣的馒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从食盒中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他们:“他抢了你们一个,我给你们两个,不可以再打他了,好吗?”
一个仙女般的女子拿着两个又软又白、冒着热气的馒头,口吐幽兰的说着那般温柔的话,就算是小孩子也难以拒绝。
他们激动的从花芳仪滑腻的手中拿过馒头,便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看着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花芳仪转过身来,伸出手想要扶起蒙面人。那人却触电般缩到一旁,生怕自己会脏了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立刻收回手,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你不必躲着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蒙面人低垂着眼眸,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一个劲儿的摇头,始终一语不发。
见他这般模样,花芳仪只好无奈叹口气,把食盒放在他面前,轻声道:“我等了你好几日,你却没来。我猜你怕被御守司的人找到,便四处找你。想必你饿坏了吧,赶紧吃些东西吧!”
蒙面人一双孤狼般的眼睛,饥渴的盯着食盒。试探着伸出了手,却又立刻收了回来。
他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纠结,嘴里发出浑浊的呜咽之声。
似乎挣扎了许久,他才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路上的乞丐,沉重的摇了摇头。
花芳仪垂眸思忖了许久,才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白吃我的饭,因为你不想和乞丐一样?”
蒙面人拧紧了眉头,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花芳仪幽怨的看着他,用轻柔的口吻薄斥着:“你不愿意做乞丐,所以就要做个强盗,去欺负小孩子吗?”
蒙面人神情一震,随即慢慢低下头去,用双手抱住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心有不忍,也不愿再责备,只好温言劝道:“那不如这样吧!这顿饭我不让你白吃,只要你明天扮成他的样子陪我一日,如何?”
蒙面人停止颤抖,慢慢抬起头来,讷讷的看向花芳仪,眼中满是不解。
花芳仪知他心存疑惑,便解释道:“我一直想与他单独在一起,可他从来不肯。明天你陪我一日,完成我的心愿,你可愿意?”
黑衣人沉吟了片刻,才慢慢点了点头。
随即,他裂开从食盒中拿出一个馒头,塞进口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花芳仪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十分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泛舟同游——
曲江河的春天,像一幅醉人的风景画:
群山环绕,湖水一碧,水平如镜。春风吹散云雾,天气刚刚放晴,艳阳照在湖面上,显得温暖又明快。水面上波光荡漾、光彩熠熠、华美无比。
一位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划着一叶扁舟,撑着一支长桨,迎着春风,出没在波涛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俏立船头,长发披肩、紫裙曳地、清逸如仙,令人不敢逼视。
待小舟划到河中间,花芳仪才淡淡说道:“就停在这里吧!”
小舟缓缓停下,男子将长桨收到船上,正襟危坐在她的对面。
二人一言不发的坐在小舟上,欣赏着曲江河迤逦的春景:
远处的白云低垂,同河面连成一片。几只早出的黄莺,争相飞往向阳的树木,新生的绿苹,整整齐齐铺满了水面。
花芳仪拿出鱼食洒进河中,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真的是那个,罪恶滔天的采花淫贼——留一手吗?”
对面的男子显然一怔,随即懊恼的低下头去,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花芳仪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可你几次见我,对我一直十分尊重,这说明你不想再做采花贼了,对吗?”
男子双眸一亮,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芳仪慢慢转过头去,盯着那张与翊王如出一辙的脸,轻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不喜欢留一手这个名字……”
男子沉吟片刻,将手掌摊在她面前,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了三个字:柳长亭。
花芳仪仔细辨认了字迹,才微微笑道:“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原来你叫柳长亭,是个好名字!那我就叫你柳公子吧!”
柳长亭怔了许久,似乎很不习惯这个称呼。
半晌,他才讷讷的点了点头。
花芳仪放下鱼食,从船舱中拿出一个酒囊,就着红唇喝了一口,又问道:“你第一次装成他的样子出现在我身边,是不是为报一饭之恩?”
柳长亭始终正襟危坐,听到她的体温,再次顺从的点了点头。
花芳仪歪着头看他,好奇的问道:“所以,你是会易容术喽?”
柳长亭默然颔首,眼神中竟略染哀伤。
花芳仪见他始终不肯说话,便小心的问道:“你究竟是哑巴,还是不想说话?”
柳长亭双眸带怒,似乎挣扎了半天,才张了张嘴,费力的说道:“我、在狱中、被毒坏了、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声音听上去太可怕了,好像一只野兽在濒死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嘶吼。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如常,她知道自己只要稍稍表现得些许的嫌弃。柳长亭这样敏感的人,就会永远消失在她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
她莞尔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还好,你还能说话,不然我会很寂寞!我很怕一个人自言自语,会很像个疯子!”
柳长亭垂下眼眸,微微勾起嘴角,他竟然笑了!
这是花芳仪第一次见他笑,仿佛翊王在对她笑着一般,让她看得出神,心中又惊又喜。
神思恍惚间,她忽然问道:“柳公子,我能看看你真实的样貌吗?”
柳长亭的笑容忽然凝滞,他皱着眉头别过脸去,嫌弃的说道:“容貌、毁了、别看、很难堪……”
说完,他拿过一旁的酒坛,猛灌几口酒。
酒精呛得他受伤的嗓子火辣辣得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愤。
花芳仪自知失言,连忙转过话头:“柳公子,你轻功那么好,怎么会被御守司的人抓住?而且,你不过是一个采花贼罢了,又怎会关入臭名昭著的诏狱?”
这个问题,似乎比方才的问题还要让他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血灌瞳仁、收紧双拳,全身不知是因为悔恨还是因为气愤,而微微战栗着。
良久,他才咬着牙,缓缓开口:“是我、自作、自受!因为我、罪孽、深重……”
花芳仪托着下巴趴在船帮上,浅笑吟吟的看着他,慵懒的说道:“你要吃饭,却不想做个乞丐!不如以后你就扮成他的样子陪我,我就请你吃饭,如何?”
柳长亭低着头,没说一句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中始终在犹疑。
花芳仪看穿他的心思,只淡淡一笑,说道:“放心,这不是施舍,而是交换。你也算是凭借手艺挣一口饭吃,我又能梦想成真,这样不好吗?”
柳长亭唇角微微抽动,低哑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不想、再骗人!”
花芳仪凄然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你在骗人,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垂眸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美则美矣,却始终愁云惨淡。
她伸手拨弄着河水,打破了自己的模样,变得模糊一片。
柳长亭抬眸看着她,费力的说道:“你也不该、骗自己……我、不是、他!”
花芳仪一双似水的双眸眺望远处,嘴角微微上扬:“我父亲是朝中一名重臣,却因为保护一个人而遭到迫害。我们全家数百口人或被杀、或被流放,而我……被卖到了一个妓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长长的吁了口气,似乎在压抑内心的伤痛。眼角的余光中,已能看到柳长亭那张万分惊讶的脸。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老鸨见我长得漂亮,就一直精心调教我,想卖个好价钱,做一棵摇钱树!可后来老鸨竟染上赌瘾,欠下巨债,妓院里的姑娘都被输掉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她舍不得卖掉我,却也无心再经营妓院,便将我当成筹码,放在桌上。她每输一局,赢的人就可以摸我一下!你能想象我坐在赌桌上,看着数十双饿狼般的眼睛,向我射过来时的那种恐惧感吗?”
柳长亭紧握着拳头,皱着眉头,沉痛的点了点头,眼中的痛色更深。
花芳仪却不以为意的说道:“是他,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把将我裹住,遮住我最后的尊严。然后,他温柔的将我抱下赌桌,查封方圆百里所有的赌场。后来,他见我无处可去,便带着我回到这里,为我开了潇湘别馆,让我以此谋生!”
柳长亭迅速从震惊中恢复,低声喃喃道:“他、爱你吗?”
花芳仪的双眸霎时暗淡下来:“不,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他对我只是在报恩。报答我父亲曾经为救他,而家破人亡的恩情罢了……”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柳长亭恰好捕捉到。
柳长亭沉吟半晌,才讷讷道:“可是……你、爱他!”
花芳仪痛苦的阖上眼帘,沉声道:“我一直都爱他,可那有什么用,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她缓缓睁开眼,凝着柳长亭,用惊呼哀求的口吻呢喃道:“所以,你就帮帮我,扮成他的样,哪怕只能让我快乐一时,也是好的……”
眼前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带有一丝幽怨,樱桃红唇在瑟瑟发抖,清冷的声音悦耳缠绵,如雪的肌肤上点点泪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位绝世出尘的女子,她的哀求,任哪位男子都会不忍拒绝。
柳长亭痴痴的盯着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我、依你!”
听到这里,花芳仪终于破涕为笑。
她伸出手来,轻轻拉住柳长亭伤痕累累的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泛红的双颊上,噙着幸福的笑容。
柳长亭微微一怔,看着那双满是罪恶的手,被她紧紧握着,心中顿觉自卑。他本能的想要推开。
却见花芳仪的鬓边,竟插着上次,自己送给的她的发簪。
柳长亭心中一动,才情不自禁的将她拉到身边,轻轻搂在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他明白,此时在花芳仪的眼中,这是另一个人的怀抱。
——再次启程——
漫漫长夜,寒气四漫,薰香渐冷而凝。
一间陋室,一壶清茶,一架古琴,一灯如豆。
轻缓的敲门声,惊扰了房内神情专注的人,羽枫瑾放下书,淡淡问道:“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王爷,是我、平四!”
羽枫瑾连忙起身,走到门前,开门相迎。
平四四下看了看,才一步迈进门来,将房门随手关紧。
随即,他抱拳拱手,恭敬一揖:“殿下,深夜来访,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羽枫瑾引他走到桌边,抬手道:“不晚,我正好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呢!”
二人对面盘膝而坐。
羽枫瑾烫了一个茶盏,斟好一盏茶,递到他面前。
平四双手接过茶盏,浅抿了一口,低声道:“殿下,平四是来和您辞行的!我准备明日启程,继续去调查此事!”
羽枫瑾微微一怔,沉吟道:“这么快就要动身了,可是有了线索?”
平四低着头叹了口气:“昨日我回了趟马帮,看到了那位假冒的世子。短短时间内,他不但与帮中兄弟打成一片,还对少帮主过分殷勤。我担心如果不尽快查清事实,马帮会大祸临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淡淡问道:“你们少帮主……对胡七有什么看法?”
平四皱着眉头,叹道:“也不知胡七这小子,给少帮主下了什么蛊!少帮主对他十分信任,我看用不了多久,这胡七就真成马帮的女婿了!”
羽枫瑾脸色微变,声音却依旧如常:“鹿宁与胡七经历过生死,所以彼此的信任度很高,想从鹿宁这边下手,怕是不成的。不过,你这么急于查案,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平四沉吟了一下,谨慎的说道:“就像上次殿下说的,我会先去查看一下,那些所谓被杀的土匪……”
羽枫瑾声线冷峻,沉声问道:“难道安南使团那边,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平四叹了口气,低声道:“诏狱能审理案件的,只有指挥使一人!王璟听说是被人捉弄了一番,差点溺闭在茅房里,所以一直在养病。阮大人……虽然没有被逼离开,可在诏狱已没什么实权了。皇上安排夏大人去审理,可恰在此时,安南新国主回信,承认了胡七的身份,皇上便撤销了审讯。正好大皇子大婚,皇上就忘了此事……”
羽枫瑾眸光如刀,冷冷笑道:“所有事情看上去,都如此合理和及时,我反而更加怀疑了!”
“哦对了!”平四继续说道:“我还想去梅山查看一番!我在想,如果胡七是冒充世子,他身边一定会有人暗中操作,那他为何会在梅山遇险?”
羽枫瑾略一沉吟,微微颔首:“嗯,的确有调查一番的必要。看来这个胡七的背后,下了一盘大棋!”
平四奇道:“会有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阴沉着脸,一字字道:“一个不小心,怕是会动摇国本!”
说到这里,平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陷入了沉默。
“对了。”羽枫瑾的声音柔和起来:“你有和阮浪见面吗?”
平四叹了口气:“在御守司匆匆见了几面,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看见我也不说话,来了就睡觉,醒了就离开,实在没机会说上几句话!”
羽枫瑾无奈的说道:“他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刻,你要好好劝劝他,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给他做,他决不能出岔子!”
平四拱手道:“殿下,您放心吧!”
“还有……”羽枫瑾抬眸看着平四,轻声道:“一路上小心!”
平四爽朗一笑:“放心,我会谨慎小心,绝不会出岔子的!”
说罢,他起身拜别翊王,迅速离开了潇湘别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羽枫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推开窗子,看着平四离去的背影,总有种感觉:似乎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恰在此时,一直白胖的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羽枫瑾一眼便瞧见,鸽子左脚上帮着一个短笺。
他轻轻抱起鸽子,取下短笺打开一看,登时脸色大变,立刻关紧了窗子,转身回房。
窗子刚刚关上,一个黑衣人便从转角处探出头来。
他看了看翊王房间的方向,又卡了看平四离去的方向,得意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果然可疑!
——夜谈心事——
别馆的花园中,坐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在瑟瑟寒风中喝着闷酒,正是心事重重、无法入睡的花芳仪。
微凉的晚风,吹醒她的酒意,忽然觉得有些冷。她却抱着双臂,昂起头眺望着月亮,倔强的不肯回去。
忽然,一个瘦高的人影,轻盈的落在地上,缓缓走到她身后。
他沉吟一下,将身上破旧的斗篷脱下来,轻轻披在花芳仪的肩上。
“你也没睡?”花芳仪没有回头,颤抖的声音有些沙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睡、不着。”
花芳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淡淡道:“如果你还不想走的话,就过来坐吧……”
柳长亭微微迟疑,才慢步走过去,坐在了距离花芳仪两步之外的地方。
花芳仪醉眼斜睨,瞧见柳长亭又扮成了翊王的模样,唯有那双冷峻的眸子,如孤狼般令人不寒而栗。
可看得久了,似乎又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花芳仪将一坛酒递过去,轻声道:“想喝酒吗?”
黑衣人伸手接过酒坛,打开泥封,提鼻子闻了闻,便仰头猛灌几口。
花芳仪美眸睨着他,幽幽笑道:“你还真是个怪人!一直陪着我,却不敢和我说话。想与我一起喝酒,却不敢坐在我身边!”
黑衣人低下头去,擦了擦嘴,冰冷的双眸中,却露出一丝慌乱。
花芳仪温柔地凝着他,轻声问道:“我酿的酒好喝吗?”
黑衣人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又提起酒坛猛灌几口,似乎在向她表示——自己很喜欢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世人都喜欢我的酒,唯有他不喜欢……他不喜欢酒,我不喜欢茶,我们还真是没有默契……”
说着,她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命令道:“坐过来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黑衣人怔然半晌,才又小心翼翼的挪近了些。
明月好似霜,照得美人宛如一幅画,柳长亭不觉看得痴了。
花芳仪仰望着皎月,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必自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当初我从诏狱里出来的那段日子,也是每晚都做噩梦,没睡过一个好觉……”
柳长亭猛吃一惊,诧异的问道:“你、为何、入狱?”
花芳仪仰望着满天星光,口吻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御守司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他们会把一个无罪的人,丢进诏狱中严刑拷打。”
柳长亭心中一痛,沉声问道:“他们、拷打、你了?”
花芳仪扯了扯嘴角,冷冷叹道:“多亏了阮大人的招待,让我在诏狱有了一段难忘的日子……”
“阮浪?”柳长亭忽然想起,上次碰到阮浪时,他盯着花芳仪的眼神,不由得奇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犯人……”
花芳仪掩着嘴,张扬的笑道:“男人呵,无论身份多么高贵,抑或性格多么冷酷,最后都难逃美色,还真是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长亭定定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男人、看到你、都会、爱上你。”
听到这话,花芳仪眉眼斜睨,忽然“噗嗤”一笑:“这话若是其他男子说,我定会翻脸。不过……出自你的口中,我却生不起气来!”
说着,她又打开一坛酒的泥封,仰头猛灌。
柳长亭低头一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个空酒坛。他立刻伸手按住花芳仪手中的酒坛,向她摇了摇头。
花芳仪看着他,嫣然一笑,缓缓推开了他的手:“你别管我!我只有喝醉了,才能度过漫漫长夜,才能把你当成是他……这样会让我快乐一点。”
她温柔的双瞳里,莹莹闪烁,胜雪的双颊上,染了一片红晕,如海棠花一般娇丽无限。
柳长亭心中一颤,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用一坛又一坛的酒,将自己彻底灌醉。
冷风吹来,醉醺醺的花芳仪,忽然瘫软的靠在柳长亭的肩上,抱着双臂,低声呢喃着:“抱抱我,我真的好寂寞……”
柳长亭见她双颊绯红、醉意浓浓,长长的睫毛被泪花打湿,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
他迟疑了许久,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才终于轻轻抱住她。
不过一会儿,怀中的佳人,发出了沉稳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长亭终于松了口气,随后,他一把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恐怖的脸:这张脸本是唇红齿白、相貌俊美。
却有一道丑陋的刀疤却从他的左耳,一直延伸到右侧下颚处,好端端的一张俊脸,被毁得丑陋狰狞。
——兄妹偶遇——
夜雨初晴,如璧的明日东升。云色如黛,淡淡飘荡在远空。
潇湘别馆四下寂静无声,花芳仪身着一袭月色曳地睡袍,从楼梯上款款走下。
轻薄的丝质长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乌亮的青丝垂在腰间,一张烈焰红唇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柳长亭呆若木鸡的站在楼梯下,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飘飘走来,只觉得神魂跌宕、全身酥麻到不能动弹。
花芳仪擦过他身边,携来一阵馥郁幽香,朱唇轻启:“来吧,坐下!饭菜已经备好,咱们小酌一杯。”
说着,她走到架子前,取下两只酒盅,转过身来坐在桌旁。
柳长亭也缓步走到桌前,木然的坐在她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他艰难的开口问道:“这些、你、做的?”
花芳仪一边斟酒,一边盈盈笑道:“不然还会有谁?厨子忙了一个晚上,白天需要休息!现在数我最闲,所以就随便做了几个小菜,你快尝尝吧!”
说着,便把一只酒盅递给他。
柳长亭喝了一口酒,又提起筷子吃了一口,忍不住赞道:“手艺、真好!”
花芳仪托着下巴凝着他,笑吟吟道:“看到你吃我做的东西,还吃的这么香,我真开心!平时都没人吃我做的饭!”
话到最后,她一双妙目中流露出些许落寞。
柳长亭看着面前的女子:容貌倾城、才艺卓越、厨艺高超……上天几乎将女人想要的品质都给了她,却偏偏收走了她最想要的爱情!篳趣閣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愿不愿意舍弃这些,换来与爱人的长相厮守呢?
“喂?在想什么呢?”花芳仪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腿,好奇的问道。
柳长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瞥之间,却见花芳仪正交叠双腿,长裙骤然滑下,露出一大截莹白修长的腿。他赶快转过眼神,猛灌一杯酒,稳了稳心神。
花芳仪支颐浅笑,轻声问道:“以后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柳长亭一怔,讷讷的问道:“为、什么?”
花芳仪目光流转、巧笑嫣然:“怎么?你不想看到我,吃到我做的饭吗?”
柳长亭低下头,喃喃道:“我、不是、他……”
花芳仪莞尔一笑,又给他斟了杯酒,叹道:“你想多了!我只想找个自己不讨厌的人,每天陪我说说话罢了。”
柳长亭攥着拳头,咬了咬牙,艰难的说道:“我、曾是、采花贼!”
花芳仪仰头喝了一口酒,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幽幽问道:“那……你会对我下手吗?”
柳长亭长叹一声,坚定的摇了摇头。
花芳仪忽而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为何叫留一手?留的又是哪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长亭全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不知为何,她那双樱唇中吐出自己的名字,竟如此好听,让他有股莫名的躁动。
怔了良久,他才轻道:“因为、我、从不、杀人!”
花芳仪勾起嘴角,贝齿轻启:“好一个盗亦有道啊!不过,若哪天你把持不住了。一定要扮成他的样子再对我下手,这样我会开心点!”
说完,她忍不住掩着嘴,咯咯笑起来。
柳长亭却面如土色、坐立不安,曾经的一幕幕一时间涌上心头,让他万分痛苦。花芳仪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仍在一杯一杯喝着酒。
酒过三巡,两人渐渐沉默下来。
花芳仪心不在焉的转动着酒盅,呢喃道:“长亭,当初你为何要做采花贼?”
柳长亭心中一颤,手中的筷子落到地上。他思忖了许久,才低低的说道:“生活、所迫……”
听到这话,花芳仪竟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讥讽道:“呵,我听过人家做小偷、做强盗是生活所迫!没想到做采花贼,也是生活所迫啊!那我倒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境遇,才逼得你对女人下手?”
柳长亭面色苍白,紧拧着眉头,一道冷汗滴落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咬牙道:“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神色微变,目光幽幽盯着远处,重复柳长亭的话:“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果然是一念之差啊……”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却未看到,晨曦中正走来一个刚睡醒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不远处,一双慵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柳长亭,呆呆的看了许久。
忽然之间,她尖叫出声:“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柳长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全身一僵。他惊恐的看向对面的少女,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竟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少女霎时泪珠翻涌,一下子扑将过去。
柳长亭回过神来,立刻转过身,飞一般得逃出门外。
少女提步去追,却被花芳仪一把拉住,她怒怪道:“沐芊芊,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吓跑我的客人呢!”
沐芊芊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哽咽道:“老板娘,那人……那人是我的师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芳仪柳眉一挑,狐疑道:“你说他是你的师兄?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沐芊芊擦了擦双颊的泪水,颤声道:“他就是我的师兄……柳长亭!”
花芳仪恍然一怔,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几分。
沐芊芊趁机挣脱她的手,便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
柳长亭见沐芊芊追出来,立刻轻点双足,飞身跃上屋檐。
沐芊芊夺门而出,登时展开双臂,双足一踏地,整个人腾空跃起,紧追上去。
二人在苍茫夜色中你追我赶,轻功不相上下:
柳长亭从一个屋顶窜到另一个屋顶,试图摆脱追赶。
沐芊芊却亦步亦趋,始终紧咬不放,终于将柳长亭逼入一个死胡同里。
柳长亭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瞧着沐芊芊一步步逼近自己。
她情绪激动,失声的质问道:“柳师兄,你为何要躲着我啊!为何不肯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来盛京就是为了找你?”
柳长亭见后面已无路可退,只好咬了咬牙,一步抢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手一挥,一阵香烟顿时四散开来。
沐芊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一软,便失去了意识。
柳长亭抢上一步,一把将昏迷的人儿抱在怀中。
他背起沐芊芊顶着夜色,在屋檐上一路穿梭,直奔燕府门前。
随即,他轻盈越下屋顶,将沐芊芊轻轻放在门前,抬手用力的拍了拍大门。但听得里面脚步声响起,他才一个闪身躲进暗处。
朱门被推开,燕荣颀长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沐芊芊,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去一探鼻息。
见她呼吸平稳,才松了口气,继而轻轻抱起她转身返回。
大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柳长亭从暗处缓步走出。见沐芊芊被抱进屋内,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入京目的——
燕荣将沐芊芊放在床上,立刻仔细检查了一番:他发现沐芊芊只是被人用迷药迷晕,身上并无伤,才稍稍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沐芊芊才幽幽转醒,一睁开眼帘,她立刻坐起身来,惊叫道:“师兄,师兄!”
燕荣一把按住她,沉声问道:“什么师兄?哪里来的师兄?你被人迷晕了,你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沐芊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在燕荣的房中,哪还有师兄的身影。
她顾不得回答燕荣的话,只抓着他的袖子急道:“小荣儿,我方才看到师兄了!我一直在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燕荣皱着眉头,困惑的问道:“你遇到了你师兄?这么说,是你师兄给你下的迷药?”
沐芊芊低着头,喃喃低语道:“师兄是不想让我找到他,逼不得已……才会这样做的!我……我不怪他!”
燕荣却脸色一沉,冷声道:“迫不得已?你这个师兄是什么来路?他给你用的迷烟,可是个好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沐芊芊咬了咬唇,低声道:“他叫柳长亭,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留一手……”
燕荣猛然大惊,抓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采花大盗留一手?”
沐芊芊垂眸点了点头:“就是他。我和师兄都是迷花老人的关门弟子,一起学习的易容术和轻功。可惜师傅死的早,我们的资质不够,难承师门。最后不得不跑到江湖上闯荡。可我们二人年纪小,受到奸人蛊惑,就走了歪路……尽管如此,我们却有个约定:就是不能欺负老百姓!要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绝不杀人!”
燕荣的面上凛若冰霜:“既然你师兄不欺负老百姓、又不杀人,为何会被关进诏狱?那里可不是小偷小摸之人能进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目光楚楚,神色幽怨:“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初是他万念俱灰,主动冲进御守司束手被擒的。不然,凭他的轻功,又怎会轻易被人抓住!”
燕荣冷冷一笑,神色十分不屑:“既然他主动要进诏狱,为何又要假死逃出?”
沐芊芊缓缓垂眸,低声呢喃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到盛京就是为了去诏狱找他!可御守司的防守太严格,我根本没有机会混进去,就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时机……”
燕荣苦笑着摇摇头,哂道:“这是自然!若能被一个飞贼任意进出,就不是大名鼎鼎的诏狱了!不过,你方才是在哪里,与你师兄遇见的?”
沐芊芊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惊呼道:“这件事情最不可思议!我今天早上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肚子饿了,就下楼去找点吃的。竟看到师兄和老板娘在厅内吃饭喝酒,聊得不亦乐乎!”
燕荣一怔,狐疑道:“你是说芳仪和你师兄在喝酒吃饭?”
沐芊芊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师兄蒙着面,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只是觉得身形行为都很像,便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想到,他竟逃跑了,我就追了出去。那时,我已十分确定,那个人就是柳师兄无疑!”
燕荣幽幽一笑,讥诮地问道:“你为何那么笃定?”
沐芊芊噘着嘴巴,嘟囔道:“因为这天底下,能有那么好的轻功,还会使这百花迷香散的,除了师兄就再无旁人了!”
瞧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燕荣倍感心痛。
他深深的叹口气,轻轻拥住她,安抚道:“别担心,我知道你师兄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一惊,忙抬起头望向他:“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燕荣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答应朋友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师兄现在住的地方!”
听到这话,沐芊芊终于破涕为笑。
她一把搂住燕荣的腰,娇笑道:“太好了!小荣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看来,这天下没什么事能难住你了!”
燕荣听她这般夸奖自己,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即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就向她的烈焰红唇,献上深深一吻。
——探病——
长长春日,寒意料峭,直袭人心底。
宫门内只有满庭芳草凄凄而生,千丛花锁锁住了一道道朱门,也将寂寞深深锁在了门里。
自从上巳节的晚宴之后,大皇子一度遭到禁足,皇后就大病了一场。
御医来了好几次,命月秀每日精心熬煮汤药,皇后却仍不见好转。
窗外风和日丽、春暖花开,屋内却期期艾艾、冷冷清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坐在床上,抱着手炉黯然伤神、泪眼婆娑。
月秀在一旁看得既心急又心疼,连连劝着:“娘娘,您可不能这么想不开啊!凤体要紧!身子好了,万事也就顺遂了!”
皇后阖着眼帘,凄婉的喃喃着:“不中用了,都不中用了……”
月秀拉过袖子悄悄拭泪,宽慰道:“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御医说了,您这是心病,心里想明白了,病自然就好了!”
皇后哽咽了一下,又道:“大皇子一向都不争气,如今竟然还大闹宴席,彻底失了帝心,今后怕是指望不上了。皇上又不肯让本宫怀上龙嗣,本宫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话音未落,泪花已落。
月秀红着眼圈跪在床边,握住皇后枯瘦的手指,轻声安抚道:“娘娘别这么想,殿下只是一时犯浑才闯了祸。过几天想明白了,就会来向您认错、向皇上认错的!他始终是皇上的儿子,父子间怎会记仇呢?”
皇后蹙眉摇了摇头,叹道:“平常人家的父子,尚且都有隔夜的仇!咱们那位皇帝,你见他对谁流露过真情,又真心原谅过谁?这事儿怕是过不去了……”
月秀也被问住了:她在后宫浸淫了半辈子,此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伤心欲绝的皇后。
因为皇后已被皇上伤透,任何语言,怕也给不了她希望。
恰在此时,承欢殿的太监总管在门外喊道:“娘娘,殿下携皇妃来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秀一听,眼睛一亮,抓着皇后的手,喜道:“娘娘,是殿下来看您了!”
皇后擦了擦眼泪,又换上那副高不可攀的表情,淡淡道:“那逆子还敢来!”
月秀知道她这样说话,只是在说气话,便笑着退了出去。
身着淡黄色蜀锦的大皇子,面无表情、低垂双眸的站在门外。
他身旁的女子一身绯色长裙,气度高雅、容貌斯文,一点也没有其父身上的俗不可耐。
月秀一眼看到顾思思,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端庄大方的女子,她向二人一福身,说道:“殿下,皇妃!”
大皇子紧抿着嘴,看也不看她一眼。
顾思思却盈盈笑道:“姑姑,听闻母后近日来病了,不知她可有好转,我们今日特来探望!”
月秀抿嘴一笑,说道:“娘娘一直病着也不见好转!今天你们来了,估计这病就快好了!”
顾思思莞尔一笑,便挽起大皇子,稳稳迈进殿去。
二人瞧见床上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皇后,无不心头一震:这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思思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她见皇后这副模样,眼圈立刻泛红。
她拉着大皇子款款走到床边,恭恭敬敬的跪下来,恭声道:“不孝儿臣,来给母后请罪了!”
皇后娘娘始终板着脸,不去看她,对于顾之礼的女儿,她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皇后不说话,二人也不敢起身。
顾思思知道她在生气,便谨小慎微的说道:“母后,殿下上次贪杯多喝了酒,闹出了一些事端,惹得您和父皇不快。今日特来认错,还望母后责罚儿臣,万勿气坏了身子!”
皇后白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殿下大闹酒宴,你就没错吗?他贪杯,你身为皇妃,在一旁怎不见拦着他?”
顾思思脸上一红,咬了咬红唇,谦卑的说道:“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不好!母后要罚的话,就罚儿臣吧……”
皇后缓缓转过头去,睥睨着地上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就去门口跪着吧……”
顾思思即刻附身到地,恭敬的说道:“是,儿臣遵旨!”
说罢,她款款起身,姗姗退至门外,端端静静的跪在门口,脸上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到顾思思被罚,大皇子立刻挺身而出,昂然道:“母后,这件事是我闹出来的,您为何罚她一人?要罚的话,儿臣愿一起受罚!”
说罢,他一甩袖子,提步就要往外走。
当然,他不是因为心疼顾思思,只是皇后越不喜欢顾思思,他就越想护着。似乎这样的作对方式,能让皇后生气,便能让他痛快。
皇后见他如此忤逆自己,登时怒从心头起,高声喝止道:“你给本宫站住!”
大皇子缓缓站住脚,挺直了腰板背对着皇后,却倔强地不肯回头。
皇后纵有满腔怒气,可面对现在唯一的指望,她只能强忍不满,温言道:“祯儿,她作为皇妃,没有及时阻止你犯错,害得你闹出笑话,就是她的失职!让她跪一会儿算是略作惩罚。你先别走,本宫有话和你说……”
说出这些话,她恍然惊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向唯唯诺诺的大皇子,竟如此不听自己的摆布了?
他不但私下勾结朝臣,还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大概就是从自己决定要甩开他,怀有自己的嫡子开始吧。
难不成,大皇子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大皇子如此迟钝,怎会窥见自己内心的秘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祯儿……”皇后深吸一口气,态度又温和了一些。
大皇子终于不情愿地转过身回到她身边,却始终板着脸,紧闭着双唇。
皇后心中堵得厉害,还是忍不住讥讽两句:“本宫才让她跪了一会儿,你就这么心疼!起初还以为,你只是逢场作戏呢!看来你对她是真心的……”
大皇子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故作恭顺:“思思与儿臣是结发夫妻,儿臣即便不喜欢她,却不忍伤害她,正如父皇和母后一般。”
这话是他特意说给皇后听的,恰好戳到了皇后的痛处。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皇子骂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你是忘了这么多年,本宫是如何抚养你长大的吗!”
大皇子晦暗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咬牙道:“儿臣不敢忘母后的养育之恩,同样也不会忘记,自从许道澄入宫后,母后是如何想摆脱儿臣的!”
皇后猛吃一惊,脸色骤变:“你、你在胡说什么?”
大皇子深施一礼,声音不卑不亢:“孩儿无意顶撞母后,只是孩儿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母后抚养儿臣,不过是因为您没有嫡子,并不是因为您可怜儿臣!所以,一旦您有机会养育自己的孩儿,您就会毫不犹豫的甩开儿臣这个累赘!”
“你!”皇后将桌上的药碗摔在地上,怒瞪着他骂道:“你现在真是要反了!听听你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宫真是白白养你十八年!”
大皇子昂首挺胸,丝毫没有退缩:“母后是因为日后的一国之母就不再姓刘,才会如此厌恶思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冷冷一笑,斥责道:“荒唐!你以为顾之礼是真心与你相交吗?还不是因为你是未来的储君!他们巴结你,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已!”
大皇子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儿臣如今已是大人了。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心里自有分寸。日后,母后还是尽心服侍好父皇、养好身体,不必为孩儿过多操心了!”
皇后被他呛得大怒:“放肆!你现在是有了顾之礼撑腰,就敢忤逆本宫了!”
大皇子拱手一揖,正色道:“如果母后想要一个刘姓国母,再扶植一个皇子便好!儿臣不想再被人利用,更不想有朝一日,又被人像包袱一样甩掉!”
说完,他看了一眼皇后煞白的脸,便转过身拂袖而去。
皇后气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引得门外的月秀赶紧进来,抢上去一把扶住她:“这谈得好好的,是怎么了?”篳趣閣
皇后指着门口,咬着牙骂道:“逆子,逆子!本宫这么多年,竟养了一头白眼狼!这么多年的苦心是白费了!”
说完,她一口气不来,便跌在床榻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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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秀的疾呼哭喊声中,大皇子头也不回的迈出门去。
他一眼瞧见跪在门外,满脸诧异的顾思思。便不容分辨地一把将她拉起,拽着她就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顾思思一边挣扎着,一边频频回首。
大皇子气势汹汹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殿下!”顾思思终于甩开他的手,嗔怒道:“您又顶撞母后了?”
大皇子站住脚,怒气冲冲的嚷道:“顶撞又如何?我不过是她和刘炳文手中的棋子罢了!我表现得好与不好,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
顾思思垂下眼睑,轻声说道:“既如此,那殿下先回去吧。母后没有让臣妾起来,臣妾还得继续跪着!”
大皇子见她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无名火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你看不出来,无论你做什么,皇后都不会喜欢你!她这是在故意为难你!”
顾思思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是臣妾没有做好,母后才会责罚!若臣妾不再犯错,母后自然不会再责罚。”
说罢,她向大皇子翩翩一福身,便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到承欢殿门口,又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恰好月秀出门来寻御医,瞧见门外的顾思思,眼中多了几分赞许之色。
门外,大皇子看着自己的妻子,只觉得丢脸又气愤:
他对这个逆来顺受的大家闺秀,实在毫无感情,甚至有些鄙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明白,像顾之礼那样精明狡猾的人,怎么会教出如此笨拙胆小的女儿。
可念在顾之礼的面子上,他却又不好责备她,只能暂时隐忍。
他一抬眸,撞进月秀担忧的目光中,便一语不发,转身愤然离去。
才离开承欢殿没几步,一个茜色的身影,忽然从旁走出,拦住大皇子的去路。
大皇子猛然一惊,瞧见来者正是双喜公公,才稍稍松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双喜公公满面堆欢,向他欠身施礼:“老奴替皇上传话,请殿下去一趟!”
“父皇?”大皇子全身一震,慌忙问道:“父皇这几日不是在行宫吗?怎么会突然要见我?可是要责罚我?”
虽然是父子,可他对渝帝的恐惧深植于心。
上巳节那日,若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断然不敢忤逆渝帝的。
看见大皇子如此惶惶不安,双喜公公忙温言安抚道:“殿下不必紧张,今晚皇上命人备了几道您爱吃的菜,想和您吃顿饭,说说话罢了。”
听到这话,大皇子更加忐忑:渝帝从不会和自己亲近,今天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和自己一起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大皇子更加忐忑:渝帝从不会和自己亲近,今天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和自己一起吃饭?
他低垂着眼眸,嗫喏道:“果真只是说说话吗?上巳节那日,他明明很生气!”
双喜公公欠身笑道:“殿下,皇上虽然严厉,却也是为您好。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的?皇上设宴请殿下过去,就是想给殿下一个台阶下。到时候,只要殿下说几句好话,皇上自然就气消了。”
见大皇子还在犹豫,双喜公公欠身抬手道:“殿下,马车已经备好。您快请吧!可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自从上次,双喜公公帮助大皇子,挡了皇后的恩宠。
大皇子就将他纳为自己人,此时听他这样说,便不疑有他的登上马车,向着凤凰山的水晶宫绝尘而去。
傍晚时分,大皇子的马车停靠在九重宫门之外。
他刚一下马车,立刻有御守司的人,将他一路引到百尺楼。
百尺楼顾名思义,楼高十丈犹豫,宫巍峨殿阙、玉楼金屋。
晚风初定,池中的莲花盛开,幽香散溢、泌人心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一路忐忑缓缓步入殿中,整座大殿内已歌舞升平、琴瑟和鸣。舞姬们伴随着悱恻的乐曲,在殿中翩翩起舞。
渝帝慵懒的坐在主位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表演,桌案上美酒佳肴无数,更有衣着华贵、环佩叮当的云嫔,跪在一旁添酒加菜。
大皇子谨小慎微的走过去,向渝帝恭敬施礼:“父皇万岁!孩儿前去探望母后,所以来迟了。还请父皇责罚。”
渝帝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过来坐吧。”
“是!”大皇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渝帝给云嫔使了个眼色,云嫔立刻站起身,莲步就近大皇子身旁,为他斟了杯酒。
大皇子知道渝帝就在一旁,却还是忍不住抬眸凝着云嫔。
渝帝端起酒杯,不以为意的问道:“朕听闻皇后病了,却一直无暇去探望,她身子可好些了?”
大皇子回过神来,立刻举杯敬向渝帝:“劳烦父皇记挂!母后的身子比前段日子,要好多了。想必用不了几日,便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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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渝帝喝了口酒,笑着看向他:“朕似乎有段日子没见到你,所以今日特地备下几道,你喜欢吃的菜。今日你不必拘谨,只当是父子的闲话家常。”
大皇子双手执杯,诚惶诚恐的施一礼:“是,儿臣遵旨!”
说罢,他手持酒杯一饮而尽。
余光却始终紧盯着渝帝的神色。渝帝的脸上,始终挂着惬意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责备或为难之意。
酒席宴间,在云嫔的体贴服侍下,父子二人频频举杯、相谈甚欢。很快,二人便都有了醉意。
与年富力强的大皇子相比,年近五旬的渝帝,显得更加不胜酒力。歌舞还未结束,他已经支着头,斜倚在榻上昏昏欲睡起来。
云嫔立刻叫停了歌舞表演,跪在渝帝身旁,轻唤道:“陛下、陛下。您喝醉了,臣妾扶您去休息吧。”
叫了三声,渝帝才慢慢撑开醉眼,看了看面前一众担忧的人。
他忽然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无妨,继续!继续!”
云嫔忧虑了看向双喜公公,双喜公公连忙欠身赔笑着:“陛下,龙体要紧。老奴扶您去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渝帝缓了缓神,在双喜公公的搀扶下,缓慢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去。
走到大皇子身旁,他拍了拍大皇子肩膀,又看向云嫔:“朕去休息一下!祯儿好不容易来一次,爱妃可要替朕好好招待一下。”
云嫔一怔,心有疑虑却不敢违抗,只得翩然福身:“陛下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周全。”
说罢,便目送着渝帝缓缓离去。
双喜公公搀扶着渝帝走出众人的视线,便转了个身,推开一扇暗门,走入与大殿相连的耳房。
这间耳房,宛若一间密室,坐在里面的人,能清楚的听见大殿中的声音。
此时的渝帝,已然恢复成平日里那般精明的模样,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
他刚一坐下,双喜公公便奉上一壶温度刚好的热茶。
金盔金甲的燕荣从旁走过来,向他拱手一揖,等待他发号施令。
渝帝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带着几个心腹守在殿外,若二人果真有不轨之举,便将二人拿下,云嫔当场处死,大皇子立刻幽闭!”
“是!臣遵旨!”燕荣容色一正,不敢有半分怠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渝帝随即又嘱咐了一句:“切记!办这事儿的人要绝对保密,但凡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朕决不轻饶!”
“陛下放心!”燕荣拱手道:“今日在此的都是臣的心腹之人,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渝帝微微颔首,摆了摆手,让燕荣退下。
“双喜,你说他们会说些什么?”渝帝轻轻把玩着杯盖,漫不经心的问道。
双喜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这……可是为难老奴了,老奴也猜不到。”
搁下茶杯,渝帝微微一笑,幽幽道:“那,咱们就洗耳恭听吧。”
说着,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对面的那面墙,仿佛透过这面墙,就能看到殿内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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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内此时,又是一派歌舞升平。
渝帝今日的表现和提前离场,让大皇子长长松了口气,也彻底放下了警备。
他松懈下来,大剌剌坐在桌案旁,一边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年轻的舞姬,唇边勾起轻浮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过三巡,他斜眼睨着一旁端坐的云嫔,冷笑道:“云嫔娘娘,父皇可是让你好好招待我,你不是该来敬酒的吗?”
云嫔翩翩福身,恭敬的说道:“殿下,酗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为妙!”
大皇子冷冷一笑,又猛灌了一杯,口齿不清的说道:“云嫔,父皇让你好好招待,我现在喝得还不尽兴,你怎能将客人轰走?以前你在潇湘别馆的时候,做得可比现在好!”
云嫔低垂着眼眸,一字字缓缓开口:“殿下,可曾记得上巳节之故耳?”
“啪”的一声,大皇子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他横眉怒目瞪着云嫔,冷声斥道:“你不过是个戏子,你以为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可以像别人一样指责我、瞧不起我吗?”
听到这样的羞辱,云嫔并没有恼怒,而是翩翩一福身:“既然殿下如此有兴致,那妾身就奉陪到底。”
说罢,她提着酒壶走过去,为大皇子斟了杯酒。
不料,大皇子竟一把抓住云嫔的手腕,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她:“听闻你当初仅凭着一支舞,便博得了父皇的欢心。我倒是好奇,是怎样的舞蹈能打动父皇!不如这样吧,你跳支舞来给我助助兴,我好再多喝几杯!”
云嫔始终低垂着眼眸,脸上的神色一直波澜不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翩然福身,平静的说道:“妾身不过蒲柳之姿,是承蒙皇上厚爱,才有了今日的富贵,殿下这话是抬举妾身了。不过既然殿下有令,臣妾不敢不从。不如妾身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大皇子勾了勾嘴角,冷冷笑道:“看来今日我是有耳福了,能听到潇湘别馆花魁的小曲儿!”
一众舞姬缓缓退下,一个婢女拿过一张椅子放在殿中,云嫔翩然坐下,从婢女手中接过琵琶,转紧琴轴,拨动琴弦。
试弹了几声后,一曲壮丽辉煌、慷慨激昂的《十面埋伏》,从青葱般的十指间缓缓流出。
云嫔的指法十分娴熟,将一场紧张、激烈的战争场面,生动的展现在听曲者的面前。
大皇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蹙起了眉头,眸中的神色渐深。
他仿佛看见了楚汉两军殊死决战的激烈情景:夜幕笼罩下伏兵四起,一步步逼近楚军的阴森和紧迫。
还有楚王乌江自刎的凄切悲壮,和汉军得胜而归的喜悦和昂扬。
一曲终了,大殿内静悄悄的。大皇子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他紧紧盯着寒烟,冷声问道:“我让你弹个曲助兴,你却给弹了一曲《十面埋伏》,你是在嘲讽我,是四面楚歌的楚霸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嫔放下琵琶,定定的看着大皇子,别有深意的说道:“妾身只想提醒殿下,言多必失!妾身希望殿下要谨言慎行,不要再触怒龙颜了!”
大皇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提着一个酒壶,踉跄走向云嫔。
在她面前站定,大皇子忽然一把钳住云嫔的下巴,深深凝视着她:“你少假装关心我!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是皇子,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罢了!也配来训斥我吗?”
“妾身不敢!”云嫔挣脱开他的手,重新拿起琵琶,淡淡道:“既然殿下不满意妾身的曲,那妾身再换一个罢!”
说罢,她低垂眉眼,慢慢拨弄着琴弦。
随即,她贝齿轻启,一曲饱含深情的《上邪》从她的朱唇贝齿间,缓缓倾泻而出: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曲毕,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大皇子痴痴的看着云嫔,这一曲情意缠绵,让他方才的满身戾气顿消,眼中更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忘情之处大皇子,竟一把握住云嫔的手,动容道:“这曲子……你可是唱给我听的?唱的可是你的心意?”
云嫔大惊,连忙站起身来,拼命抽回自己的手,低呼着:“殿下,请您自重!妾身可是你的母妃啊!”
“寒烟!”大皇子醉意上头,看着寒烟楚楚可怜又风姿绰约的模样,顿时兴起。
他踉跄走过去,一把搂住寒烟不盈一握的腰肢,吓得寒烟连连疾呼。
殿中的婢女和太监,看到这番场景,全都呆若木鸡。
大家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得低下头去,假装看不见。
大皇子的行为愈加越举,寒烟吓得花容失色、惨呼连连。可她身形瘦小,又怎敌一个酒醉男子的力气。
大皇子动情的呢喃着“寒烟”,全然忘了面前的女子,早已不是酒楼的歌姬,而是自己父皇的妃子。
——幽闭——
大殿内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渝帝的耳中。他却依旧波澜不惊的喝着茶,似乎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焦急的看着渝帝,思忖了再三,才轻声道:“陛下……”
连唤了三声,渝帝才放下茶杯,弹了弹衣襟,淡淡道:“让燕荣去吧。”
“是!”双喜公公连忙走出耳房,向等在门外的燕荣使了个眼色。
燕荣会意,轻轻叹了口气,立刻带着几个金甲卫冲进殿去。
“住手!”一声厉喝陡然传来。
正欲不轨的大皇子吓得一个趔趄,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他失神呆了许久,看到来者只有燕荣,才嚯的站起身来,指着他怒道:“大胆燕荣!你竟敢威吓堂堂皇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朕看你才是胆大包天、目无章法!”一声龙吟虎啸传来,在场之人立刻开始颤抖起来。
随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噗通”之声接连而起,所有人即刻跪下便拜,高声疾呼着:“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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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着,方才还一脸醉态、步履蹒跚,此时却目光锐利、步伐矫健的天子,在一步步逼近自己,眼中燃起熊熊烈火,那是他震怒时的表现。
渝帝走到大皇子面前,不容分说,抬手便赏了他一个耳光。
“逆子!朕的妃子你也敢觊觎,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大皇子幽闭在甬道,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放他出来!”
“是!”燕荣带着几个金甲卫立刻走向前去,将魂飞天外的大皇子,架着胳膊拖出殿外。
雷厉风行的解决完大皇子,渝帝一步一步走到,跪拜在地的云嫔面前,一双冷眸,森然凝着瑟瑟发抖的云嫔。
良久,才咬牙一字字道:“好,好一个朕的爱妃,竟和朕的儿子勾搭在一起!”
云嫔伏在地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陛下明鉴!臣妾与大皇子是清白的!”
渝帝一把将她拎起,捏着她的下巴,凛声道:“你们的对话,朕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敢叫冤枉?朕曾经给过你机会,你却欺瞒了朕,如今事情败露,你还不肯招认,朕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云嫔目光楚楚的望向渝帝,瑟唇轻启:“陛下,您是天子,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敢骗您!臣妾在潇湘别馆确实见过大皇子,他也曾表达过爱慕之意。可臣妾只当那是酒客逢场作戏的话,从未当真,我们二人也从无任何亲密之举,请皇上明察!”
“那方才呢?”渝帝恶狠狠盯着她的眼,沉声道:“你一曲《十面埋伏》在向他示警,另一曲《上邪》又在向他示爱,你还敢狡辩!”
云嫔望着渝帝,眼里充盈着泪花,淡淡启唇道:“陛下猜的不错,第一首曲子,我是在警告大皇子要谨言慎行,不要再酒后乱来。上巳节过后,臣妾看到陛下生了多日的闷气,臣妾心有不忍,不想让殿下再惹陛下不快,才会想提醒他的。而那首《上邪》臣妾是唱给陛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渝帝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手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朕在偷听你们的对话?”
云嫔从地上爬起来,又端正的跪好,垂眸道:“那日陛下问起臣妾过往的事,又特意提及了大皇子,臣妾便猜到,陛下是对臣妾起了疑心。今日您特地设宴,要臣妾招待大皇子,臣妾便知您想试探。”
渝帝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人,那你应该知道,即便你没有和大皇子发生什么,可今日之事,朕也不能饶你!”
云嫔沉吟片刻,俯身磕了一个头,平静的说道:“陛下要臣妾的命,臣妾不敢不从,只希望陛下能让臣妾,最后再为您弹唱一曲,臣妾死而无憾。”
渝帝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才点头应允。
云嫔端坐在渝帝的面前,一双朦胧的眼,痴痴的望着他。怀中抱着琵琶,轻轻地的拢,慢慢的捻。
樱唇一张一翕,一曲缠绵悱恻的歌声幽幽响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殿中的香炉青雾缭绕,凄楚悲切的歌声,在梁柱间环绕久久。
云嫔望向渝帝的双眸中,隐隐泛起一层雾。随即,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落下,砸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她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又理了理衣裳,才款款起身,向渝帝翩然福身,神情庄重而恭顺。
渝帝的眸中有一丝动容,却依旧冷声道:“你以为这样一曲,便能救你命吗?”
云嫔凝望着他清冷的眼睛,轻声道:“臣妾不敢奢望陛下赎罪,只想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心意唱给心爱之人听,也不枉这一片痴心。这后宫中的女子,大多是为了名利而来,可臣妾却只为情而已。若不是因为臣妾对陛下有情,纵然您是天子,臣妾也宁死不嫁!”
渝帝见她神色哀伤,脸上的神色有些松动:“你是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
云嫔脉脉看向他,忽然露出凄楚的笑容:“看来陛下还是忘了臣妾,可臣妾却始终不敢忘却,陛下的恩情!”
渝帝皱起眉头,狐疑道:“莫非你入宫前见过朕?”
云嫔双眸含泪,咬了咬唇,颤声道:“臣妾的家人连同村庄的人,都被平阳侯父子害死,臣妾为了报仇才逃到盛京。当初若不是陛下主持公道,臣妾怕早就被平阳侯父子害死,也无颜面对那些死去的亡魂!”
这番说辞,着实让渝帝大吃一惊。
他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当初在朝堂上那个唯一的证人,究竟是何模样。
许是当初被夏云卿逼迫的,让他只想快点结案,便没有将证人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当他再细看云嫔时,才能模糊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如此想来,云嫔一直拒绝大皇子的原因,已经她为渝帝唱的两首曲子,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渝帝思忖片刻,走过去伸手拉起云嫔,沉声道:“你如今模样大变,朕竟忘了你当初的模样。不过,听你如此说来,朕倒是依稀有了些记忆。只是,为何你入宫这么久,却从未提及?”
云嫔低垂着眼眸,咬了咬唇,轻声道:“臣妾深知,世人都瞧不起风尘女子,只当臣妾是奔着富贵而来。臣妾之位报恩而来,不屑与世人解释,只希望能将陛下服侍妥帖,以报当年的恩情!”
渝帝心中有些动容,他轻轻抬起云嫔的下巴,问道:“朕现在给你个机会,将你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朕或许会网开一面!”
云嫔抬眸定定望着他,良久,她忽然俯身跪下,叩首道:“陛下息怒!臣妾还有一事相瞒,因事关他人生死,所以始终不敢说出口!”
渝帝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说!究竟是何事?”
云嫔咬着唇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启禀陛下,其实臣妾与陛下见面,并不是偶然之事,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话到唇边,她忽然收声,蹙了蹙黛眉,似有难言之隐。
听到这话,渝帝脸色一沉,冷声问道:“是何人安排此事?”
云嫔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当初大皇子要为臣妾赎身,被臣妾婉言拒绝。没过几日,皇后就派人找到臣妾。他们已经查出臣妾便是当时平阳侯案件的唯一活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威胁臣妾,说让臣妾听凭他们指使,否则的话,就将平阳侯惨死之事推在臣妾身上,并且将臣妾的藏身之处,告诉那些平阳侯的余党。
臣妾无可奈何,便听了皇后的安排,在上元夜那日,特地在宣德楼下跳舞,引起皇上的主意,顺利入宫为妃……”
渝帝的眸光猛地收紧,冷冷道:“皇后为何要将你送入宫中?”
云嫔的语气有一丝发颤:“皇后娘娘说,臣妾身份低微,若诞下子嗣不能养在自己身旁,所以要臣妾尽快诞下子嗣,并交给皇后抚养……”
渝帝审视着她的神色,不动声色的问道:“当初是何人找到你的?”
云嫔思忖片刻,迟疑的说道:“是……是刘尚书之子刘容,他以前常常与张亨去别馆。张亨死后,他又与王璟混在一起,是他在别馆中,认出了臣妾……”
渝帝将信将疑的问道:“即便你与平阳侯的案子有关,皇后因何选中了你?”
寒烟蹙了蹙眉,平静的说道:“回皇上,刘容与我说,是因为臣妾的名字中带着一个‘烟’字,会让陛下回想起故人。而且,刘容还特地派人,教了臣妾上巳节的舞蹈,他们说,只要臣妾一舞,定会夺得陛下欢心……”
渝帝眯起眼,面容冷峻,口气中透着不可抑制的愤怒:“此事当真?”
寒烟翩翩福身,坚定的说道:“臣妾不敢瞒着陛下!”
渝帝仔细一想,有关南烟的事情是宫闱中,最为机密的事情,若不是有人告诉云嫔,她是不会知道的。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面色稍缓,伸手扶起寒烟,语气也温和下来:“你对朕的心意,朕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朕会去核实。若真与你无关,朕不会则罚你……”
云嫔喜极而泣,望着渝帝的双眸亮了起来:“臣妾谢陛下不杀之恩!”
看着云嫔楚楚动人的模样,渝帝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将她拥在怀中。
——探视——
依旧奢华的大皇子府邸,却没有了往日的骄傲,金甲卫将每个出入口都守住,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本来渝帝下旨,将大皇子幽闭在狭小肮脏的甬道中,可几位大臣前来求情,才让他转变了心意,只将大皇子幽闭在府邸思过。
夜色深沉,惨白的月光洒遍盛京城中每个角落。篳趣閣
昏暗的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瘦小的人影轻手轻脚的迈进门,随手紧紧关上了房门。
“是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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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谁?”那个声音打了一个酒嗝,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月亮升起,惨白的光华透过窗棂洒进来。
来者才看清,颓然瘫坐在角落中的大皇子。此时的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身旁散落着食盒和酒坛。
全然一副落魄乞丐的模样,哪还有皇室子弟的半点风姿!
一双本来朝气蓬勃的眸子,更是黯淡无光,仿若灵魂已死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随即,一阵幽香传来。
来者缓缓凑近大皇子,轻轻唤了句:“殿下,妾身来看你了。”
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大皇子全身一震,顿时酒醒了几分。
他连忙拨开眼前乱糟糟的头发,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来者。
可来者背光而立,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又将风帽拉得很低,全然辨不出其容貌。
可大皇子仅凭声音,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那个让他痛苦又愉悦的女人,寒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死死盯着来者,狞笑着问道:“呵,云嫔娘娘,您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哎……”
黑暗中传来一声苦叹,寒烟即刻摘下风帽,露出一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脸:“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哼,可笑!”大皇子冷哼一声:“我现在这么惨,都是你害得,竟还跑到我面前来假装好人?真让我恶心!”
“殿下如此说,妾身无言可辩。但妾身并没有害人之心!当初妾身入宫,是受到奸人所害,被逼无奈只得屈从。而今日在百尺楼,妾身几番暗示殿下要谨言慎行,可殿下酒醉并未察觉,才会闯下祸事啊!”寒烟眼圈儿红红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你知道父皇在偷听?”大皇子的眼立刻瞪了起来,就连鼻孔都气得瞬间膨胀。
寒烟黛眉微蹙,幽幽一叹:“不知是谁在皇上面前,说了你我二人的过往。前段日子,皇上就几番询问我是否与你相识,我便猜到皇上起了疑心。今日我见他将你我二人同邀赴宴,便猜他或许想借此一试……”
大皇子颓然靠在墙上,哑然叹道:“都道伴君如伴虎,我与他做父子已有十八年,对他的了解,竟还不如你这个外人……”
“你不要自责……”寒烟拨开他额前的乱发,柔声道:“殿下生性单纯,又怎会明白人心的险恶呢。”
大皇子忽然逮住她的手,皱眉问道:“你方才说,入宫之事是有苦衷的,究竟是何意?”
寒烟垂下眼睑,轻叹一声:“当初殿下常常找妾身,这件事被刘容所知晓。他警告我,殿下的妃子只能姓刘。为了让您死心,他便逼着我引诱皇上入宫。后来,皇后找到我,威胁我让我诞下男嗣后交予她抚养。否则,就和皇上说我勾引殿下,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轻轻啜泣了几声,神色甚是忧伤。
“怎么会……”大皇子茫然瘫坐着,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良久,他忽然双瞳充血、鬓边青筋暴露:“原来竟是他们在搞鬼!”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独自受了这么多苦,我竟不知道!”此时,他的眼色柔和了许多,带着些许昔日里的温情。
寒烟脉脉看着他的眼,低声求全:“妾身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怎能让殿下为我,而和那些人作对呢!”
“你等我!”大皇子抓着她的肩膀,激动的说道:“等我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向父皇要你,我会把这一切都说明,父皇是能够谅解我们的!”
“不可!”寒烟立刻打断他,悲戚地说道:“殿下千万不可为了我如此冒险!如今你斗不过皇后,更不是皇上的对手!你这样做,只会是死路一条!”
“寒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苦!”大皇子提紧拳头,嗓子眼里冒出一声悲哀的嘶嚎:“你对我如此深情,我怎能看着你在深渊中挣扎?”
“寒烟有殿下这番话就够了!寒烟不怕苦,但是殿下现在不能冒险!我愿意等着你,等着你登上皇位、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的那一天!”寒烟强颜欢笑着,一大滴眼泪流下面颊。
听到这话,大皇子忽然缩了回去,整个人看上去都干瘪了。
“皇位?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一个梦罢了!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可他现在还是在心心念念想着再添龙嗣。他是不会把皇位,交给一个妓-女的儿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寒烟眼含不忍,胭脂粉和着泪水一滴滴地流下来:“这么多年,你像个傻瓜一样被人欺骗着、利用着,非但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连自己生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你绝对不能放弃,哪怕为了你惨死的母亲,也绝不能——”
“你说什么?”大皇子猛地一怔,圆撑双目瞪着她:“你方才说……我的身世、我的生母?这是何意?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寒烟却突然目光闪烁、咬着唇别开脸去,始终不肯说一个字。
“说呀!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大皇子抓着她的双肩,拼命摇晃着。
他很想知道那个困扰他多年的秘密,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看着大皇子急迫而疯狂的目光,寒烟终于缓缓开口:“殿下,你听我慢慢说。有一次皇上去我那里留宿,在他醉酒之际,他竟忽然提及你的生母……”
“他说了什么?”大皇子瞳孔骤然收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对于即将听到的答案,他既是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
寒烟轻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说……殿下的生母,根本不是风尘女子,而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儿。那年打仗,他受伤被救,救他的人正是你母亲。你母亲在照顾他的期间,与他产生了情感并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皇上回京,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一年后,你母亲抱着一个婴儿来寻他,皇上才记起此事。他不愿意承认你母亲,是因为不想被人问及二人相识的缘由。
更不想被人知道,战无不胜的渝帝,竟会被人打败,还追得走投无路……所以,他狠心之下将你母亲赶走,却不料皇后……竟偷偷留下了你……”
这个事实让大皇子过于震惊,他大睁着眼睛,靠着墙壁出神许久。他怎么也没想到,困扰了自己一辈子的耻辱,到头来竟是个谎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自己的身世,根本没有那么不堪!
身旁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却看着自己痛苦,始终不肯透露半分,只为了利用自己,达到他们的目的!
“可恶!”大皇子攥紧双拳,咬牙问道:“他可有说……我母亲现在何处?”
“灵州……”寒烟继续沉着地说下去:“皇上说,当他得知你母亲的下落,便假借着闭关清修的名义,偷偷前去灵州将你母亲……给赐死了……”
“为什么?”大皇子忽然癫狂的叫道:“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殿下,您冷静些!”寒烟连忙上前安抚道:“您想想,他是皇上,他说的话怎能出错?若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世,世人会如何评价他?他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功绩上,有任何污点的!”
“啊!”大皇子嚯的站起身来,抱着脑袋叫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喊了许久,似乎一口气将心中的悲恸全粗宣泄干净,才有气无力的瘫坐下来。他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中,双肩不由自主的微微耸动。
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寒烟慢慢凑过去,理着他散乱的头发,柔声哄道:“殿下既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就更不要自暴自弃。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脆弱之际,最听不得的就是安慰和理解。大皇子一把抱住寒烟,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终于放开声音大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阴森的府邸,惊得枝头的寒鸦纷纷离巢,用更加悲凉的叫声回应。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寒烟的披风,她却不以为意的轻拍着大皇子的后背,一直软语安慰着。
许久许久,哭声才渐渐停歇。
这些泪水仿佛将大皇子掏空。他躺在云嫔的怀中,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一阵幽香袭来,大皇子有些情不自禁。
他坐起身来,痴痴的望向寒烟,动情道:“寒烟,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对你的情谊始终未变!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把你给我,好不好?”
这个突兀的请求,让寒烟大吃一惊。
她望着大皇子饱含情欲,却红肿的双眸,咬着唇喃喃道:“殿下,你我此生已经错过了。我虽然出身风尘,却也懂得人伦廉耻,我现在是你父皇的母妃,你需得敬我!”
看着云嫔白玉般的脸颊微现红晕,饱满的双唇一张一翕,大皇子一时情动,哪里还顾得上礼义廉耻。
他一把抓住云嫔的双臂,一把将她扑到在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寒烟大惊失色,看着大皇子的嘴唇凑了过来,她立刻开始大叫着挣扎起来。
慌乱间,她踢了大皇子一脚,大皇子一个吃痛,松开了禁锢的双手。篳趣閣
寒烟趁机连忙往外爬去。
大皇子却忍痛,一把抓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裙子。
挣扎间,丝绢的撕裂声传来,寒烟圆润白皙的小腿,赤裸裸的暴露在大皇子的眼前。
“寒烟……”大皇子吞咽了一下,一双眼发着精光,颤抖着双手,顺着寒烟赤裸的小腿往她身上摸去。
兽欲在他体内乱窜,他紧紧抱住寒烟,热辣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和颈上。
寒烟哭喊着、挣扎着,双腿不停的乱蹬着,伤了大皇子几次,他却仍旧无动于衷。
此时的寒烟,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一般,眼睁睁看着大皇子,迫不及待的敞开了自己的衣衫,又来解她的裙子。
她虽然极力反抗,却依旧无能为力。
除了哭喊,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可哭喊声却引来了一阵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大门被猛地踹开,燕荣提着刀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可当他看到屋内的场景时,却立时愣住了:一位是皇子,一位是妃子,他不过是一个禁军侍卫,根本不知该如何插手。
寒烟一眼看到燕荣,立刻向他哭喊道:“快救我!”
大皇子也猛地抬起头,愤然瞪着燕荣,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
燕荣咬了咬牙,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拉住大皇子,沉声道:“殿下,若皇上知道了此事,可就不是幽闭这么简单了!”
大皇子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侧目瞪着他,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卑职不敢!”燕荣立刻拱手道:“可皇上命令卑职看守这里,这里就绝对不能出事。如果皇上问起,卑职也只能如实相告!”
恰在此时,寒烟瞅准时机,立刻推开大皇子脱身离开。
她利落的抽出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间,泪眼婆娑的瞪着大皇子,用发抖的声音喊道:“殿下,你若胆敢侵犯我,我宁可自尽,也要护住清白!”
“娘娘、寒烟!”燕荣和大皇子顿时大惊。
大皇子吓得连连摆手:“别、别!你别伤害自己!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我再也不这样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也连忙劝道:“娘娘别冲动!卑职现在护送您出去!您若在这里出了事,不但是卑职和这些金甲卫,怕是连的殿下,都要跟着被处以极刑的!”
听到这话,寒烟的情绪终于下来。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发簪,幽怨的看着大皇子,啜泣道:“殿下,你还是忘了我吧。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我都要丧命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皇上尽快放您出去。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自暴自弃了……”
说罢,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整理好身上的衣衫,重新戴上风帽遮住容颜,在燕荣的护送之下,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
——怂恿——
漆黑的夜色,在渐渐退去,地平线上已经泛出一点点光辉。
寒烟离开大皇子的房间,一路步履匆匆的来到门口。
看着四下无人,燕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谈得如何了?”
寒烟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叹道:“放心吧,我已按照王爷的指使,将入宫之事推给了皇后,又将他生母的消息告诉他了。”
燕荣压低声音,又问道:“他可有什么反应?”
寒烟轻轻叹了口气:“他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哭了?”燕荣显然有些意外,对于一位习武之人,是无法理解男人流泪的。
“嗯。”寒烟轻叹一声,眼中露出了同情之色:“一下子被戳破这么多真相,谁都会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被骗了这么多年,自己的父亲……又是迫害母亲的凶手。想必现在的他,一心只有恨意和复仇!”
燕荣心中更是不解:“既然他此刻如此脆弱,怎会将事情闹到这种局面?若不是我及时介入,后果可想而知!”
寒烟神色萧索,眼波渐渐朦胧,低语着道:“统领是风月中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大皇子本就对我垂涎欲滴,他会这样做……也不意外。更何况,王爷也让我对他欲拒还迎,好让他欲罢不能……”
燕荣摸了摸鼻子,又道:“计划顺利就好。顾思思现已被我拦在门外,你知道该如何与她说吧?”
无论是对大皇子,还是对寒烟,他并没有太多同理之心,只在乎翊王交代的事情,是否有顺利进行。
寒烟整顿了一下衣衫和发髻,淡淡道:“劳烦燕统领开门,我去会会她。”
夜里的清霜就要落下,空气中渐渐充满了清朗的气息。
一阵阵轻轻的春寒,席卷而来。
清晨的天色,竟阴沉的如深秋一般,让人兴味索然、心情阴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推门走出去,看到寒风中紧裹着风袍瑟瑟发抖的顾思思。
顾思思向她翩翩一福身,颤声道:“云嫔娘娘。”
寒烟微微颔首,借着月色打量着她:一副神态天真、斯文清丽的模样,灿然晶亮的双眸中,盈盈若水。
姿色虽然不算出众,举手投足间也端得上,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殿下无碍,你不必担心。皇上不许人探视,你也莫要继续等了。”寒烟的话冷冷淡淡的,神态与方才见大皇子时俨然不同。
顾思思在这里见到她,显然十分意外。
她微微沉吟,别有深意的说道:“云嫔娘娘,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您是父皇的妃子,深夜探访皇子甚是不妥。如今,殿下已然为了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还望娘娘能够注意言行,不要再牵连殿下!”
她语气温柔有礼,可字字句句却意在指责寒烟的轻浮。
寒烟也不以为意,她昂首傲然道:“虽然殿下因我被幽闭,不过此时此刻,殿下相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来了,殿下就能活。你来了,殿下可未必能活!”
顾思思轻蹙黛眉,双颊微微泛红,沉吟着说道:“娘娘如果对殿下有心,当初又何必要入宫为妃?既然如今做了皇上的妃子,就不要再让殿下念念不忘。您的贪心……会害了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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