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欠钱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鹿宁终于明白了燕荣的诡计。
她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是好姐妹,说什么借那么见外!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好了!”
沐芊芊大喜过望,连忙上下打量起她来。
不一会儿,她却插着腰气鼓鼓的叫道:“你全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没有,哪有什么随身之物啊!”
鹿宁双手一摊,无奈道:“那我可爱莫能助了!”
沐芊芊高声抱怨着:“你好歹也是堂堂马帮帮主!帮里生意那么好,你又不缺钱!就不能给自己添几件首饰吗?干嘛搞得这么寒酸?”
鹿宁黛眉一挑,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全身上下,不也只有一朵乌漆嘛黑的玫瑰吗!”
沐芊芊噘着嘴,嘟囔道:“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带那些会发出响声的饰物,就不能偷东西啦!”
鹿宁右手托着下巴,微微笑道:“这样吧,你想让我帮你向翊王借扳指的话,就求我吧!”
沐芊芊立刻娇声央求道:“我的好姐妹!求求你了,帮我一次吧,好不好!”
鹿宁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沐芊芊的鼻尖“我绝对不会帮你的!你这个小笨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咯咯娇笑起来。
——再被捉弄——
沐芊芊嚯的站起身来,指着她叫道:“好呀,你竟骗我!亏我求了你半天,你不但不帮我,还戏弄我!”
鹿宁翘起二郎腿,得意的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戏弄我一次,我当然要还回去!”
“你!”沐芊芊指着鹿宁,气得顿足道:“你变坏了!以前你都是让着我的!”
鹿宁呵呵笑道:“这还要拜黑玫瑰小姐所赐,教了我那么多骗人的把戏,还真是受益匪浅啊!”
沐芊芊眼珠一转,知她吃软不吃硬,便抓着她的袖子,央求道:“好姐妹,你就帮帮我吧!你总不愿眼睁睁看我被坏人欺负,拿走我侠盗的名声吧!”
鹿宁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故意板起脸:“我就不帮你!你侠盗的名声本来就名不符实,拿走也挺好的!以后正好可以改成——狡诈小贼黑玫瑰!”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沐芊芊在她背后叫道:“喂!你要去哪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头也不回地喊道:“我洗澡去了!”
沐芊芊赌气地叫道:“你就不怕我一生气,将你这庄楼都搬空了吗?”
鹿宁扬声大笑道:“你要是能顺利走出这大门,就都送你好了!”
说罢,鹿宁苗条的身影连同她嘲弄的笑声,都消失在走廊尽头。
“可恶!”沐芊芊懊恼地嘟囔着。
突然,她眼珠一转,嚯的站起身来,娇笑道:“哼!你不肯出手帮我,可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浴室里雾气朦朦、水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芬芳。
鹿宁坐在木桶里闭目养神。
温润的热水,洗涤着她白嫩的肌肤,热气将芙面一蒸,白皙无瑕的肌肤中,顿染一层柔亮蜜光,显得清美而稚雅。
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她此时心事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盛京之后,似乎没有一日是平静的!
瞻云馆中和胡七密谈的男子是谁?
大朝会之后,胡七为何没来找自己,和自己说明当时的情况?
还有,在赌局上,翊王为何提出那样的赌注?又为何要问那样的问题?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还有沐芊芊,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盛京?
与她形影不离的师兄又在哪里?
她为何对此绝口不提?
还有,她今日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她越想越烦躁,心中一团乱麻。索性将整个身子都沉入水中,闭目凝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之间,那双毒蛇一般的眸子映在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猛的睁开双眼,却呛了口水。她赶紧钻出水面,咳嗽起来!
一股冷风吹来,屋门被打开了。
鹿宁打了个喷嚏,连忙拿起架子上的布裹着身体,走出浴盆查看:果然,房门大敞四开,一股股冷风不断钻入房中。
可衣架上空空如也,自己的衣服竟凭空消失了。
鹿宁立刻明白这是谁干得好事,她握紧拳头,气得叫道:“沐芊芊!你这个可恶的小贼!竟然又捉弄我!”
恰在此时,屋门外脚步声大作,胡七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鹿宁一声疾呼:“别进来!”
可胡七已经到了门口,听到鹿宁的呼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鹿宁裹着一条白布站在屋内,正双颊赤红的怒瞪着自己。
“对……对不起!”胡七脸上“腾”的一红,立刻转过身去,随手关上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呆呆的站在门外,隔着门张口结舌的喊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走廊碰到一个丫头,说是新来的婢女,和我说你在屋内等着我,找我有急事!我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鹿宁一边迅速穿上衣服,一边喊道:“那小丫头是不是抱着我的衣服?”
胡七略一思索,讷讷的答道:“是……是呀,她说要帮你去洗衣服!”
鹿宁气得咬着牙,暗暗骂道:可恶的沐芊芊!竟然如此捉弄自己!哪天看到她,一定要教训一下,也让她吃点苦头!
穿好衣服,鹿宁走过去打开房门,红着脸道:“进来吧!”
胡七慢慢转过身去,倏地心中一颤:
鹿宁身着一袭霜色长裙,紧紧的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垂在腰间,未施脂粉的清丽容貌,宛若月下的仙子。
胡七怔怔的走进去,局促不安的站在当中,始终低垂着眼眸,不敢抬头看鹿宁一眼。
鹿宁双颊发烫,便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让外面的冷气撞进屋内,将满室弥漫的水汽一吹而散。
胡七手足无措的问道:“方才那个丫头……究竟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心生疑窦,转过身去,皱眉问道:“你见过芊芊的,哪来的什么丫鬟啊?”
胡七一怔,连忙解释道:“走廊里那个丫头,黄脸小眼的丑得很,哪里是那天碰到的沐芊芊啊!”
鹿宁顿时恍然,忍不住咬着牙骂道:“那个该死的丫头!又作怪!”
胡七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宁喝了一口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看到的那丑丫头就是沐芊芊!因为她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胡七笑了笑,感慨道:“芊芊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鹿宁斜倚窗棂,抱着酒坛问道:“对了,这么晚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胡七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道:“那日……你去瞻云馆找过我,却又匆匆离开了,是吗?”
听到胡七的试探,鹿宁心头一颤:莫非翊王说得没错?
不然胡七若心中没鬼,怎么会来质问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在等对方先开口。
胡七眉头微微一动,继续柔声问道:“那你为何又突然离开了?”
鹿宁转过身去,目光清冷的看向他,淡淡道:“那天我在后山看到你有客人到访,便没有打扰你,直接就走了。反正我也什么重要的事……”
她紧紧盯着胡七,希望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胡七却十分坦然:“如果当时你留下就好了,我正要向你介绍呢。”
说着,他双掌一拍。一位束发纶巾、一袭宝蓝色锦袍,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从门外缓步走进门来。
“宝华见过鹿帮主!”少年向鹿宁拱手施礼,毕恭毕敬。
鹿宁瞪着眼打量起这个人:除了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惨白,和那一双毒蛇般地眸子外,他的眉眼间倒和胡七有几分相似。
不过,仅凭着那一双眼睛,她已认定——此人便是那日在瞻云馆与胡七密探的黑衣男子。
“这位是……”鹿宁向胡七询问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什么,那双毒蛇般的眸子好像有种魔力,让人胆颤的同时,却又情不自禁被吸引。
“这位是我的随扈——宝华。”胡七大大方方地介绍道。
“你的随扈?”鹿宁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公子,心中更觉奇怪。
看到她一脸的怀疑,胡七和宝华相视一笑,随后将彼此的关系说给她听。
宝华是从安南的邻国——南诏逃出来的一名侠客,在安南得了重病将死之际,被云游四海的胡七救起。知恩图报的宝华从此就跟随胡七左右,成了他的随扈。
“那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他?”鹿宁心中还是将信将疑。
胡七叹了口气,歉然道:“因为当时我正在逃难,担心身份暴露,所以有关自己的一切都不敢提及,生怕引起有心人的猜忌。”
这话说得也合情合理,鹿宁又问道:“既然是你的随扈,为何没在你身边?”
胡七叹息道:“当初我被送出安南时,遭到了一些叛军的突袭。宝华为了让我安全离开,主动留下来抵抗叛军。从此,他就杳无音信了。当时我还以为他已经……”
说到这里,胡七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们又是如何相遇的?”鹿宁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是宝华回答了问题:“属下侥幸逃脱后,一直在打听主子的下落,听闻他来了盛京,就立刻追了过来。”
鹿宁端详着他,又问道:“既然是主仆相遇,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她想起那日二人的行径,就觉得有些怪异。
胡七连忙解释道:“小鹿,这件事我也是被逼无奈。你想想,我刚到盛京裴大人就暴毙了。渝帝本就怀疑我的身份,又怀疑我与此事有关。如果再凭空冒出来一个身手不错的随扈。以渝帝多疑的心性,怕是又要明里暗里调查很久。那样,安南之祸何时能解啊!所以,我就让宝华偷偷潜入瞻云馆与我见面。”caset
“是呀。”宝华也帮腔说道:“主子一心想快点解安南之围,才不得已这样做。听闻鹿帮主侠义心肠、黑白分明,定能够理解他此番作为吧。”
话说至此,鹿宁虽然心中疑虑未消,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人又说了几句,胡七才带着宝华离开。
鹿宁走到窗前,眺望着对面屋顶下的灯笼逐一亮起,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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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天空中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颗星星,月亮都懒洋洋的躲了起来。潇湘别馆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到处是笙箫管乐齐鸣。
妆容精致的女子们,穿着精美的服饰,个个都细腰如掐。半梦半酣的酒客们,在华灯璀璨之下,以夜为昼、纵情玩乐。
贝小贝引着阮浪进门来,便立刻殷勤的为他,扫了扫身上的雪,脱下了大氅挂了起来。
他放眼一看,这么冷的天,可别馆的生意却好得出奇。
贝小贝刻意引着他往里走,在路过一间包厢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清越的声音:“阮大人!这么巧!”
阮浪侧目看出,原来是燕荣在一个包厢内,独自一人喝酒。
阮浪不疑有他,便挑帘走进去打招呼:“朕没想到,燕统领竟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燕荣哈哈一笑,说道:“你也看到了,今日的生意那么好,我的那些红颜知己都在忙着。不过,这不你来了嘛,如果你也没有约,那咱俩凑合凑合?
阮浪笑了笑,便大剌剌地盘膝坐下。
燕荣立刻将烫好的酒,为他倒了一杯,咧嘴一笑:“来,为咱们两位孤家寡人喝一杯!”
阮浪大笑着与他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为阮浪夹了片羊肉,漫不经心地问道:“似乎有段日子没瞧见阮大人了。这都年根儿了,御守司还那么忙吗?”
阮浪将羊肉塞入口中,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是因为安南使团闹的。那个多人同时被关入诏狱,就是一个个审问,也要好些日子呢!”
燕荣眼珠一转,忙问道:“那阮大人可问出什么可疑之处吗?”
阮浪又喝了一口酒,摇头道:“大朝会那日,安南世子已然和他们当面对质,这件事已然明了,我们只不过是照例询问,走个过场罢了!”
燕荣略一沉吟,煞有介事地说道:“阮大人,这件事我倒不这么认为!”
阮浪微微一怔,饶有兴致地说道:“没想到燕统领竟然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但不知道你是如何认为的?”
燕荣喝了一口酒,幽幽笑道:“毕竟当初是我从山上救下裴大人的,所以一直对安南的事比较关注。更何况,裴大人身体并无大碍,突然暴毙怎么苏红说,都未免太过蹊跷!”
阮浪沉吟着说道:“可大朝会上,不是已经通过当面对质,证实了世子的身份吗?难道那些使团,在配合他撒谎?那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燕荣放下酒杯,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朝中怀疑此事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皇上也在暗自调查。所以,阮大人可不能走个过场啊!如果你能从这些使团人的口中,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阮浪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不解地问道:“如果这件事果真有异,可背后指使者会是谁?又会是什么目的,敢冒充世子愚弄皇上?”
燕荣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冷冷笑道:“果真如此的话,那背后之人一定势力强大,而且藏有一个惊天的阴谋。没准儿这阴谋会动摇国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浪一惊,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一想到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竟听任王璟草草处置此案,险些酿出大祸,额头上霎时渗出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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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雪意也越来越浓了。死灰色的苍穹,沉重得好似要压下来。
羽枫瑾走到窗前,慢慢推开窗子。
但见月明依旧,对面的窗内,烛火通明。
他嘴角微微扬起,瞧着那扇窗子怔然出神。
自从鹿宁回来之后,他又像往常那样,总是找借口宿在潇湘别馆中。
已经记不起有多少个夜晚,他都这样站在窗前,眺望对面的那扇窗子,一直等到它一片漆黑,自己才肯睡去,仿佛这是另一种形势的陪伴。
可一想到鹿宁此时身边有另一人的陪伴,笑容便凝滞在脸上。
冷风袭来,引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他刚要掩起窗子,却隐隐听到一声少女的尖叫,便连忙焦急的往对面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鹿宁忽然推开窗子,斜倚着窗棂观赏月色,他的一颗心竟怦然而动。
目光落处,忽见胡七出现在鹿宁身后,他顿时怒上心头,心中醋意翻涌。
他握着双拳,心中迟疑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过去,可转念想想,自己怎么忽然会情绪失控?而且自己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干预她的生活!
想到此处,他暗叹了一声,缓缓关上了窗子,心中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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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平四推开房间的大门时,屋内乌漆嘛黑的,连一丝萤火都没有。黑暗中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正孤孤单单的坐着。
平四然辨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孤独和愤怒。
平四站在门外,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燃,却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别点火,过来坐!”
他的口吻不容抗拒,平四只得收起火折子,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过去。
不过须臾,他的双目已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加上那人的呼吸声渐重,平四不偏不倚正停在那人对面。他弯腰摸了摸面前的案几,才盘膝坐了下来。
一阵细细的流水声过后,那人开口说道:“喝点酒,暖暖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四小心的探出手去,摸到桌案上的酒杯。
他端起杯,就着干裂的嘴唇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提起鼻子细细一闻,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看样子,翊王喝了不少酒。
平四迟疑片刻,才低声问道:“殿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这句话问出口,对面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平四,本王知道,整个马帮数你对少帮主最忠心!所以少帮主有事,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
平四听到事关鹿宁,立刻变色道:“殿下,莫非是少帮主出了什么事?”
羽枫瑾轻轻“嗯”了一声,才一字字说道:“她现在身边有一个身份可疑的人,虽然本王几次提醒,可她却选择相信那个人。本王担心,那个人可能会让她,甚至整个马帮卷入一场大-麻烦……”
平四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什么人能如此迷惑少帮主?”
羽枫瑾冷冷说道:“是安南世子胡七,他现在已经住进了庄楼,整日和鹿宁呆在一起。可本王虽然怀疑,却还不知对方的底细,需要你去查一查,你可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四更是大惊:“有人敢冒充安南世子?这件事情皇上知道吗?少帮主就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一声叹息,打断了他的问题,方才还冷冽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鹿宁也有她的考量,皇上也有他的顾忌。总之,我们要在他们离开盛京之前找出真相!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平四立刻双手抱拳,沉声道:“平四明白了!殿下,我该怎么做?”
羽枫瑾沉稳的声音,又缓缓的说着:“我要你去一趟安南,将安南内乱之事打听清楚,并将他们皇室宗亲都理个明白,查一查是否真有胡七这个人。”
平四嚯的站起身来,拱手一揖,义正言辞的说道:“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清楚,尽快回来给您回信!”
羽枫瑾再次安静下来,沉吟良久,才道:“平四,这件事的水-很深!所以你这次去,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你难道不怕吗?”
平四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道:“自从老帮主将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我这条烂命便是他的了!他那么宠爱少帮主,能为少帮主去赴死,平四义不容辞!”
又是一声叹息,这次听上去却有些苍凉:“好,那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平四再次抱拳拱手,慢慢退到门口,才转过身阔步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仍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黑暗里,只听得窗外杜鹃凄凉的悲啼声,在夜空中飘来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巧施诡计——
平四离开后,羽枫瑾披着貂裘依旧黯然危坐,满腹心事如潮。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看上去是那么沉静,那么温柔,那么孤独,又那么冷淡。他的目光慵懒而疏离,眼中却似有一把永不熄灭的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袭红衣似火的少女,跃然出现在门口。
她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灵动的目光,最后落在桌前盘膝而坐的男子身上。
羽枫瑾静静的呆看着,从天而降的少女,眸中忽然闪现出浅浅淡淡的笑意。
“宁儿,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少女轻快地“嗯”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奔到他面前,紧盯着他的脸,笑眯眯的说道:“王爷,你在干嘛呢?”
羽枫瑾看到如此活泼的鹿宁,不禁有些恍然若梦。
随即,他淡淡笑道:“我一向都是闲来无事!倒是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盈盈笑道:“我来看看你呀!怎么不欢迎吗?”
羽枫瑾会心一笑,叹道:“咱们不是才分开吗?”
鹿宁咯咯娇笑着,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咱们一刻都不分开。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羽枫瑾眼神中露出了奇特的光亮,他垂下眼眸,幽幽叹道:“今天的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鹿宁妩媚的撩着头发,娇笑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得不好了?”
羽枫瑾凝着她的笑靥如花,苦笑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活泼可爱、纯洁天真!可当你离开盛京再回来时,却变得成熟许多!”
鹿宁支着腮,忽然问道:“王爷,你喜欢我吗?”
羽枫瑾垂眸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鹿宁噘着嘴,不满的嘟囔道:“那你再好好想一想嘛,人家想知道!”
羽枫瑾长长地叹息一声,轻声问道:“在灵州时,你不是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吗,何必还要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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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羽枫瑾一挑眉头,笑道:“你不是一直敢爱敢恨吗?既然已经决定和我划清界限了,我再做什么也是无用……”
鹿宁嘻嘻一笑,说道:“哎,看来你还是不懂我!其实我只是在对你的考验啊!没想到,你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哦?照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做些事情讨好你了?”羽枫瑾玩味地瞧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觉得很有趣。
鹿宁双手托着腮,兴奋地的说道:“是呀,意外吗?你现在只要做些让我开心的事,我们就重新和好,不错吧?”
羽枫瑾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鹿宁媚眼如波,指了指他的手,嫣然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能不能将它送给我啊!”
羽枫瑾看了看手上那枚莹莹发光的扳指,叹道:“这枚扳指是我一直佩戴的,从未摘下来过,已经习惯了。要不然我找来更好的玉送你,可好?”
鹿宁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撒娇道:“不要,那些玉再好都不是你的贴身之物,我拿来又有何意义?”
羽枫瑾微微沉吟,从腰间摘下一块晶莹剔透的九纹龙玉佩,递了过去:“这块玉佩也跟随我许多年了,要不你拿走这个吧!”
鹿宁急得一跺脚,娇嗔道:“不行,除了你那枚扳指,其余的我统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苦笑道:“可这枚扳指,自我年幼带到现在,已经摘不下来了。就算我想给你,也是没法子。”
鹿宁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扳指,还是不甘心:“那我来试试!”
说完,她挽起袖子,一把抓过羽枫瑾苍白而修长的手。
随后,她轻轻转了转那枚扳指,试图脱下来,却发现无论她怎么拽,那枚扳指都会卡在大拇指的关节上。
羽枫瑾看着她认真而焦急的样子,忽然说道:“你不是鹿宁,究竟是谁让你来偷本王的扳指?”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鹿宁着实吓了一跳,拔腿就要逃走。
羽枫瑾却不急不慢的说道:“这周围都是本王的人,你是逃不走的……”
“鹿宁”忽然站住脚,转过头来,满面堆欢道:“王爷在说什么啊,您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怎么不是鹿宁呢?”
羽枫瑾冷眼睨着她,沉声道:“画虎画皮难画骨!除了那张脸和那身衣服,你哪儿都不像她!尤其是她的风韵,在你身上全无体现!你一出现,本王就知道你是假的。一直没有拆穿,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诡计!”
“鹿宁”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插着腰愤愤道:“好啊,难怪刚才你说话一直在绕弯弯,原来是在耍我!”
羽枫瑾淡然一笑,说道:“你一直在套我的话,本王岂能如你所愿!你既然喜欢玩,本王又闲来无事,就陪你玩一玩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她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眼角下的黑痣更是妩媚。
她瞪着翊王,愤然道:“难怪鹿宁会看上你,你们真是一类人!喜欢捉弄人!”
羽枫瑾不疾不徐地淡笑道:“对付一个爱捉弄别人的人,就必须让他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你说是不是,黑玫瑰小姐?”
沐芊芊脸色登时大变,忙问道:“你认识我?还是鹿宁告诉你的?”
羽枫瑾幽幽盯着她,轻声笑道:“大名鼎鼎的黑玫瑰,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且,你刚刚偷了燕荣的裤子,这可是本王这段日子,见过最有趣、最难忘的事了!”
听到羽枫瑾表扬自己,沐芊芊忽然洋洋得意起来:“哼,算你有眼光!”
她的单纯可爱,让羽枫瑾会心一笑:“说罢,是谁让你来偷本王的扳指?”
沐芊芊一撇嘴巴,抱怨道:“还不是您那个好朋友燕荣!因为我偷了他的裤子,你笑话他,所以他也要我来偷你的东西,捉弄你一次!”
羽枫瑾支着腮,好奇的问道:“你既然当初要捉弄他,现在为何又要帮他?”
沐芊芊双颊一红,小声的说道:“因为,我……我打不过他!”
羽枫瑾朗声一笑,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问道:“如果我帮了你这次,你要怎么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眼珠一转,笑道:“那我也帮你偷样东西,好不好?”
羽枫瑾微微一笑,将白玉扳指放在桌上,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沐芊芊怔了半天,欣喜若狂的拿起扳指,欢呼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早知道我就不那么费劲了!”
她将扳指放进袖中,看向羽枫瑾,盈盈笑道:“王爷,这份人情我沐芊芊记下啦!过几天我会有份大礼奉上,你一定会喜欢的!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她洒脱地一拱手,便蹦蹦跳跳地转身跑出门去。
羽枫瑾被沐芊芊这么一闹,原本抑郁的心情也豁然开朗来。他看着左手已经变形的大拇指,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波三折——
落日灿灿,暮云波蓝。
羽枫瑾早早就来到庄楼,才刚一进门,就被一阵喧哗声吸引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群马帮兄弟,正围着鹿宁和托托二人看热闹。
站在人群外的慕容延钊看到他,连忙迎上来深施一礼:“殿下是来接少帮主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笑了笑,指着人群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慕容延钊皱眉道:“托托这厮一直缠着少帮主,要跟着她一起出去。少帮主一时无法脱身被绊住了脚,怕是您得多等一会儿了!”
羽枫瑾满面春风,不以为意的笑道:“无妨,今晚有的是时间,我进去等她吧!”
慕容延钊连忙为他引路:“殿下这边请!我为您泡壶好茶,您稍坐片刻!”
羽枫瑾呵呵一笑,便随他一齐往里走去。
院子里,鹿宁顿足叫道:“托托!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托托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粗声抱怨道:“都说盛京的上元夜最热闹,你为啥不能带俺一起去?”
鹿宁进退不得,急得自跳脚:“托托,你可以和兄弟们去,还有师傅也在!为什么偏要和我凑热闹?我今日有约啊!”
托托大吵大嚷着:“俺不想和他们去,尤其是那个糟老头子!”
围观的兄弟大笑道:“托托,我们也不想带你去玩啊!现在,连少帮主也瞧不上你,你还是老实在家里呆着吧!”
众人的嘲笑声,让托托更下不来台,他乱吼乱叫道:“不管,俺今天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你不带俺去,俺也不让你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横着躺在路上,将去路堵个严严实实。
“你!”鹿宁气得满脸通红:托托有时固执得像个孩子!
他就是不讲道理的,你不满足他的需求,就永远无法哄好他。
鹿宁深知这个道理,可她也清楚翊王并不喜欢托托。
忽然,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托托兄弟,你与我一起去看灯如何?”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胡七,大踏步向他们走来。
到跟前,他一把扶起躺在地上的托托,为他扫去了身上的雪和土。
托托见到胡七,立刻义愤填膺地大叫道:“小七,小鹿出去玩儿不带俺,大家还都欺负俺!”
众人闻言,纷纷插口道:“喂,谁欺负你了!少帮主和王爷有约,你去凑什么热闹!而且,你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
胡七搂着托托的肩膀,笑着安抚道:“托托兄,咱们愿赌服输!别那么小气!省得别人说咱们输不起!走,我带你出去玩个痛快!”
托托挠着脑袋,还是有些不情不愿。胡七好言劝了半天,他才勉强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吵闹平息,羽枫瑾也走出屋来,到鹿宁的身旁:“既然问题都解决了,那咱们走吧!”
鹿宁瞥了胡七和托托一眼,向翊王歉然道:“让殿下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
二人并肩往外走去,路过胡七身旁,胡七忽然用每人都听得清的声音嘱咐道:“小鹿,早去早回。今天人多,别让人趁机占了便宜。”
羽枫瑾陡然驻足,侧目冷冷瞪着胡七,脸上一片阴云飘过。
鹿宁见二人剑拔弩张起来,立刻拉着羽枫瑾往外走:“殿下,咱们赶快走吧!再晚了,路上的人就推搡不开了。”
羽枫瑾没有说话,抬步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停在庄楼门前。
羽枫瑾走到车门旁,殷勤的打开车门,扶着鹿宁坐上车。
随即,他也登上马车,落座在鹿宁的对面。
门刚刚关上,车轮便缓缓启动,往最繁华的街道驶去。
狭小的车厢内,鹿宁有些局促不安,她抬眸凝着羽枫瑾,轻声道:“殿下,刚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向她淡淡一笑:“如此浪漫热闹的一天,我只想与你好好玩个痛快!那些会破坏气氛的事,咱们就不要再提起了,好吗?”
鹿宁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盈盈笑道:“好,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二人的马车刚刚离开,胡七带着托托也走出了庄楼大门。
胡七虽然嘴上说着轻松,还是不放心鹿宁和翊王单独在一起共度一夜,便决定要偷偷跟在后面。
眨眼间,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来,当街拦住二人。
车门打开,一位紫衫雪肤、娇美艳丽的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二人:“看样子,二位公子是想要追上他们吧?那你们用走得怎么行!”
胡七打量着来者,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女子一挑黛眉,慵懒地说道:“呦,盛京还有不认识我花芳仪的男子,还真是稀奇。想必你就是安南世子吧?果真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胡七见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又看了看她背后金碧辉煌的酒楼,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
他谦逊地拱手施礼:“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老板娘,恕胡某眼拙没有及时认出。您的鼎鼎大名,胡某早有耳闻,今日难得一见,是胡某的荣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此容貌姣好,又彬彬有礼的男子,任谁都会喜欢。
花芳仪顿时展颜,盈盈笑道:“哦?但不知安南世子听到的传闻,奴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胡七低垂眼眸,态度和善:“素闻姑娘酿酒技术天下第一,又善于烹饪。就连诗词歌舞也少缝对手。胡某却不料,姑娘竟还有如此的倾城之貌,真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花芳仪听够了无数男人的花言巧语,可她对胡七的逢迎,非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些心花怒放。
或许是因为胡七对自己始终有礼有节,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她将车门彻底打开,淡淡笑道:“上车吧,我知道你不放心鹿帮主,我带你们过去。”
胡七看了一眼身旁的托托,向她躬身一礼:“多谢老板娘美意,可胡某今日要陪着兄长一起过节。”
花芳仪看也不看托托一眼,只道:“你今日说话我爱听,你们都是上来吧。殿下会带着鹿帮主去哪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听到这话,未等胡七回答,托托一个箭步窜上马车,向胡七招手道:“快上来啊!还磨蹭什么?再晚一点儿,就看不到小鹿他们了!”
胡七也不再耽搁,立刻登上马车,与托托并排,坐在花芳仪的对面。
车门关上,马车缓缓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向花芳仪拱手道:“多谢姑娘相帮,只不过你为何要帮我?”
花芳仪打开车窗,望向窗外,脸上又恢复一贯的冷漠:“因为你我都是在这个热闹的日子里被抛弃的人,岂有不相帮的道理!”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胡七立刻明白了——这个艳名天下的女子,竟痴恋着翊王。
——欢喜冤家——
元宵时节,街上挤满了盛装打扮的游人,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小孩儿在舞弄着花灯。
满街出游的妇女,身上珠宝闪耀,仿若天边的银河。赛社神的小伙歌声嘹亮,引得妇女们频频驻足观望。
在御街前束马悬车,车夫打开门,羽枫瑾扶着鹿宁跃下马车。
看着大街小巷箫鼓喧腾、人影攒动、幽香阵阵,鹿宁一双明媚的眼波,真是瞧直了。
她脸上洋溢着愉悦的色彩,忍不住脱口赞道:“以前只是听闻盛京的上元夜十分热闹,今日有幸亲眼所见,真是超乎想象!”
见她这么开心,羽枫瑾也觉得身心愉悦:“饿吗?要不要吃一碗汤圆?马思远家的滴粉汤圆做得最好,桂花馅料里裹着核桃仁,吃上一口就香甜无比!”
鹿宁开心的拍掌笑道:“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到路边一间不起眼的彩棚前,找一张空桌对面而坐。
过了一会儿,小二才跑过来,满面堆欢道:“老爷、夫人,不好意思!今天生意太好了,有点忙不过来!您二位想吃点什么?”
鹿宁双颊绯红,娇声道:“店家,您误会啦!我们不是夫妻!”
小二嘿嘿一笑,说道:“哎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瞧着二位并肩出游,衣着华丽、郎才女貌的,还以为是哪个官宦家的老爷太太呢!不过,这上元夜可是男女的定情之日,没准二位过了今日,就真成了夫妻呢!”
说完,他朝着鹿宁挤眉弄眼、古里古怪的一笑。
被小二这样一打趣,鹿宁不禁满脸红晕,她垂下眼眸来,不敢看羽枫瑾一眼。
羽枫瑾从袖中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在桌上:“就来两碗你们的招牌滴粉汤圆吧!”
小二开心的收起银子,连忙打了个千,才小跑着转身走开。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就被端上桌来。
鹿宁舀起一颗圆滚滚的汤圆,放在唇下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顿时双眼放光。
“甜而不腻、皮薄馅大、香糯可口!真是太好吃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眼色温柔的凝着她,见她唇边沾着一粒核桃的细碎,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其摘下,柔声道:“后面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在天子登楼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四处逛。”
鹿宁被他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忸怩不安,便轻声问道:“殿下以前,都是和芳仪姑娘一起过节的吗?”
羽枫瑾吹了吹碗里的汤圆,悠然笑道:“以前我都是和燕荣一起过节的。有时芳仪会吵着我带她一起出来,那我们三人就一同过节。不过,每次我们只走了一半,燕荣就不知和哪位佳人幽会去了,我也只好悻悻而归!”
鹿宁听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禁噗哧一笑:“我身边有个托托,殿下身边有个燕荣!二位都是不拘一格、不受约束的人!我倒是能与殿下感同身受!”
羽枫瑾无奈的摇头叹道:“是呀,都是甜蜜的负担!也不知道,燕荣那小子,今晚又在和哪位佳人调情呢!不过,幸好今晚有你相伴,我才能好好过个节!”
鹿宁支腮凝着他,娇声问道:“那为何殿下不像燕荣一般,也选一位佳人同游上元之夜呢?就凭殿下这般的绝世风华,向您示好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吧!”
羽枫瑾凝眉深思,苦笑道:“在我的印象中,但凡前来搭讪的女子,都是奔着燕荣去的。毕竟他那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嘴巴又很会说话,甚是讨女子的喜欢。而且,那些女人……似乎都有些怕我。”
鹿宁莞尔一笑,脱口而道:“怎么会呢!殿下这样温柔的人,哪里可怕了?”
羽枫瑾脉脉看着她,柔声道:“我只有对你温柔,对别人都很凶!所以,她们都被吓跑了!”
鹿宁猛地一怔,双颊一直红到耳根。
她立刻垂下双眸,闷头吃着碗里的汤圆。可一颗心却如被浸在蜜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见她面露羞涩,也不再逗她,吃饱喝足的二人,忽然被人群中的喧哗声所吸引。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英气逼人的男子,正紧紧抓着一位黑裙少女,吵得不可开交。
羽枫瑾和鹿宁相视一怔——他们没想到,竟在此处看到了燕荣和沐芊芊。
燕荣抓着沐芊芊的胳膊,笑道:“黑玫瑰小姐,又被我抓到你干坏事了吧!”
沐芊芊昂首挺胸,狡辩道:“小淫贼!我干什么坏事了?你快放手!”
燕荣不肯撒手,笑道:“你偷人东西被我抓到了,人赃俱获,你还不认?”篳趣閣
沐芊芊急得一跺脚,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个男的到处调戏良家妇女,我看不惯就要教训他一下!我这是伸张正义!”
燕荣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今天是上元夜,男女之间看着喜欢,就会相互调情。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管人家的闲事?”
沐芊芊盈盈妙目一转,盈盈笑道:“因为我是侠盗啊!大侠就爱管闲事,大盗就要偷东西!所以我一边偷东西、一边管闲事,有错吗?”
燕荣见她娇媚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激荡,便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大笑道:“好一张利嘴,最会巧言令色了!”
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沐芊芊红着脸,嗔怒道:“淫贼你快放手,不然我可喊非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炯炯盯着她,坏笑道:“你都说我是淫贼了,淫贼非礼一个女子,不是很正常吗?”
沐芊芊一歪脑袋,微微一笑,挑衅的说道:“那咱们就试试呗!”
燕荣一挑眉头,笑道:“试什么?”
沐芊芊得意一笑,便立刻朝着人群,尖声叫道:“救命啊,非礼啊!有淫贼非礼良家妇女啊!”
周围路过的人大吃一惊,立刻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向二人迅速围拢。每个人都向燕荣投去愤怒和指责的目光。
燕荣一惊,立刻用手捂着她的嘴,向众人陪笑道:“误会误会!我娘子正和我闹脾气呢!惊扰大家了!”
听到这话,沐芊芊双颊滚烫,恨恨咬了他一口。
燕荣一声痛吟,立刻松开了手。
沐芊芊插着腰,指着他怒骂道:“呸,好不要脸!谁是你娘子!”
众人见到这情景,立刻心生疑惑,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一旁看热的鹿宁和羽枫瑾相视苦笑,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鹿宁朝二人大声喊道:“芊芊!燕统领!”
二人听到叫声,立刻循声望去。
见到坐在彩棚下的二人,燕荣刚要打招呼,突然感到右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啊”的一声惨叫,一眼就瞧见,一只穿着红绣鞋的小脚,正狠狠踩在自己的脚上。
而小脚的主人正红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奔向鹿宁。
沐芊芊一屁股坐到鹿宁身旁,拉着她胳膊,噘着嘴道:“好你个鹿宁,就知道看热闹,眼睁睁看我被欺负,却袖手旁观!算什么女中豪杰嘛!”
鹿宁本来喝了一口茶水,听到这话,险些喷出来。
她苦笑道:“黑玫瑰女侠,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女中豪杰了!你说燕统领欺负你,怎么他一身是伤,你却完好无损啊!”
“那个淫贼,他活该!”说着,沐芊芊拿过鹿宁的杯子,猛灌了一口,又立刻吐出来,娇嗔道:“怎么是茶啊!你不是一向只喝酒吗?”
鹿宁抢过自己的杯子,白了她一眼:“今天我是出来看花灯的,现在就喝醉了,待会儿还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沐芊芊才注意到,对面竟还坐了一名男子。
她笑眯眯的看了看二人,阴阳怪气的问道:“今天可是上元夜啊,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啊,难不成是在约会吗?”
鹿宁粉颊一红,刚要解释,燕荣恰好走过来,坐在翊王身边。
他瞪着沐芊芊,龇牙咧嘴的叫道:“你怎么下死手啊?你看我手都出血了!脚都被你踩麻了!”
沐芊芊轻哼一声,警告道:“哼!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再惹我!”
一直看戏的羽枫瑾,终于开口:“你们俩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沐芊芊和燕荣相视一怔,立刻嘟囔着:“死淫贼,谁和他是欢喜冤家的!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挑衅的白了燕荣一眼。
燕荣恨恨的骂道:“从没见过你这么野蛮的女人,小心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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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荣拿过一个茶杯,喝了口茶,立刻附和道:“她这么凶,只怕是偷来的夫婿,也会被吓跑吧!”
鹿宁掩着嘴,咯咯笑道:“那倒也是!以前她养的那些猫啊、狗啊都被她吓跑了!后来她一气之下,竟将那些动物统统用链子拴起来。可你说,这偌大的活人,总不能也用铁链拴着过日子吧!”
话音一落,三个人又相视大笑起来。
沐芊芊气得撅起嘴巴,狠拍了鹿宁三下,连连骂道:“臭鹿宁!没义气!”
鹿宁却白了她一眼,低声道:“谁让你那天趁我洗澡时捉弄我!你何时和我讲过义气?”
想到那日鹿宁的衣服被自己偷了,又骗胡七前去查看,二人撞见一定十分尴尬,沐芊芊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羽枫瑾和燕荣见她笑得奇怪,相视一怔,便问道:“我们在说你,你怎么笑得比我们还开心?”
沐芊芊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她刚要开口,将当日的情形说出来。
鹿宁却在桌下踢了她一脚,低声威胁着:“沐芊芊,你敢把那天的事说出来,我一定和你没完!”
沐芊芊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向羽枫瑾,装模作样的说道:“王爷,您可别被鹿宁现在这温柔可人的模样骗了!她在别人的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鹿宁听到此话,猛然一怔,她死死盯着沐芊芊,不知道她将要说出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南疆根本没人敢上门提亲,因为上门提亲的男子,都要先和她拼酒,再和她比武!结果每个提亲的人都是被抬出去的!自此以后,南疆再也没人敢上门了!他们还在背后,给她起了一个女寨主的称号!”
鹿宁全身一僵,没想到沐芊芊竟将此事抖落出来。她的余光中,能看到燕荣和羽枫瑾忍俊不禁的脸。
她不由得大红着脸,一把拉住沐芊芊,低声骂道:“沐芊芊!你敢捉弄我,小心我把你所有的糗事,统统说出来!”
沐芊芊摇晃着脑袋,咯咯笑道:“来呀,来呀!谁怕谁啊!”
见二人闹得欢。燕荣掩着嘴,凑到羽枫瑾耳旁,低语着:“兄长,幸好你没在南疆认识她!否则,估计你在第一轮就会被抬出门了!”
羽枫瑾微微一笑,也侧过脸来打趣道:“嗯。你也得小心点,招惹了这朵黑玫瑰,你下半辈子怕是只能被拴在屋里了。”
沐芊芊一边咯咯笑个不停,一边向羽枫瑾喊道:“王爷,我再告诉你个秘密!那天鹿宁告诉我,她心里最喜欢的人是你呢!”
羽枫瑾一怔,忙看向花容失色的鹿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鹿宁满脸红晕,怒瞪着沐芊芊,急吼吼的说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那样的话!”
沐芊芊轻巧的跳起身来,朝她扮了个鬼脸,叫道:“你说了,你说了!你还说过,这辈子非他不嫁呢!”
鹿宁的脸火辣辣的,她能感受到羽枫瑾玩味的目光,正直直的射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也坐不住了,嚯的站起身来,追着沐芊芊作势要打!
燕荣目不转睛的盯着嬉戏打闹的二人,一边悠哉的喝茶,一边不住的傻笑。
羽枫瑾端详了许久,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看你这样子,莫不是看上那朵黑玫瑰了!”
燕荣倒也干脆的点点头,大笑道:“嗯!虽然有些固执、任性、蛮不讲理!倒是十分可爱!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羽枫瑾笑了笑,忍不住揶揄道:“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对很多女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燕荣摸了摸鼻子,羞赧的说道:“这回不一样!这个沐芊芊,我娶定了!”
羽枫瑾慢慢喝了口茶,淡淡道:“那……你家中的玉儿,又该如何安置?”
燕荣一怔,立刻垂下眼眸,似乎也没有了主意。
——各怀心思——
玉壶般的明月渐渐升起,大街小巷里五光十色的繁灯,却夺去了皎月的光华。
盛京城的百姓们走出家门,跑到街上去看灯行乐。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凝香弥漫的尘土,将宽敞的道路遮暗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马思远家彩棚的不远处,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围桌而坐。
虽然面前的桌上杯盘罗列、美酒飘香,胡七的心思却全在对面的彩棚中。他面无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有说有笑的四人。
坐在正中间的花芳仪,却不时的四下观望。
她总隐隐觉得这一路上,似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可当她回头时,却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瞧见胡七的怔然出神,花芳仪忍不住讥诮道:“看得出,世子似乎十分在意鹿帮主。既然如此,何不向她表白心意?”
胡七收回思绪,望向花芳仪,清澈的目光中隐有一丝苦涩:“君子不夺人所好!她现在心中没有我,我如何能强求得来!这一点,我想姑娘也能感同身受。”
花芳仪神情楚楚,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幽幽问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你可清楚?”
胡七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曾几次打探过,可她从不肯提及,我也不好再深问。不过,我听说他们似乎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胡七微微抬眸,端详这花芳仪的脸色。
却见她凄楚的笑了笑,自斟自饮了三杯,才婉婉说道:“没错,他们二人自从相识以来,就对彼此惺惺相惜。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胡七微微一怔,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得到确认后,还是难免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们又为何没有成亲,反而到了断情的地步?”
花芳仪低眉垂首,低低的说道:“具体的原因王爷并没有告知外人。总之,明明鹿帮主最期待这场婚礼了,却在大婚之夜不告而别……”
这些话让胡七心中起了疑——以鹿宁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除非有逼不得已或难以严明的苦衷。
那究竟是什么苦衷呢?会让她如此不辞而别,跑到灵州去独自疗伤?
“可即便是有不得已及的苦衷,让他们不能在一起,对彼此的情愫还是割舍不掉的……”胡七看着对面眉目传情的二人,不由得暗暗唏嘘。
“所以呢,你要怎么做?”花芳仪托着腮,别有深意的凝着他,唇边蕴有一抹笑意:“你现在可是鹿帮主的未婚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调情吗?”
提及“未婚夫”三个字,胡七心虚地垂下了眼。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名不符其实,却不能说出口。
慢慢喝了一杯酒,他露出一抹苦笑:“既然明知对方心理没有自己,又何必苦苦强求!感情的事,可不是一纸婚书就能解决的,我宁愿一直等……”
“等到什么时候?到你们二人都白发苍苍吗?”花芳仪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戏谑:“有些人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一辈子也难改其意。你是这样,我是这样,怎知鹿帮主不是这样?”
“那你呢?你今日这番做法,就不怕惹怒翊王吗?”胡七迎上她的目光,微笑着反问道。
花芳仪轻蔑的笑了笑:“也许你们觉得我这人心机深,但我从未后悔过。不管他们因何选择分开了,都说明他们内心不够坚定、情感不够深厚。既如此,我为何要退出?我的内心可是无比坚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总觉得花芳仪的话,听上去怪怪的,可自己却一时之间无法辩驳。
垂眸略一思量,再抬眼看向她,便客气的问道:“想必姑娘今日与胡某出来,必不是看灯这么简单。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胡某定洗耳倾听!”
花芳仪听他这样问,干脆开门见山:“世子可想与鹿帮主在一起?”
胡七垂眸喝了杯酒,沉默不语,却是最好的回答。
花芳仪的笑意更深了:“既然世子对鹿帮主有意,那不如趁着他们二人断情之际,加把劲将鹿帮主追到手,让她从此彻底断了对殿下的念想?”
胡七苦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姑娘的心意胡某明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二人对彼此仍有情谊。怕用不了多久,二人就会旧情复燃的——”
“那就带她离开这里!”花芳仪打断他的话,迫不及待地说道:“带她去安南或任何地方!只要远远离开这里!”
胡七皱眉盯着她,不解道:“你这样做究竟是在成全我,还是在成全自己?”
花芳仪柔媚一笑,淡淡道:“我们不一样,因为身份有别,即便鹿帮主不在,王爷怕也不会娶我。可只要你让鹿帮主远离这里,日后你好好待她,她未必不会回心转意。当然了,这些话我说与你听,至于你要不要去做,那就随便你了!”
见胡七垂眸不语,花芳仪款款起身,向他翩翩福身:“世子,再晚一些就是灯会了,你们自便吧。”
话一说完,她便转身走入人潮人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放下酒杯,瞥了一眼身旁正胡吃海塞,对四周充耳不闻的托托,耳边始终充盈着,花芳仪方才的一席话。
——坦白身世——
街上的花灯逐一亮起来,这些五光十色的彩灯,皆用透明丝绢织就而成。
月光和灯光交相映射,花市被照得亮如白昼。观灯的人衣着鲜丽、翠袖飘香、摩肩接踵、执手欢歌,如潮水般在街上流动着。
鹿宁、羽枫瑾等四人从彩棚中离开,顺着人群往宣德门走去。
沐芊芊拉着鹿宁走在前面,羽枫瑾和燕荣并肩跟在后面。
沐芊芊一路上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看什么都新鲜,遇到热闹就凑过去看看,一双眼睛快不够用了。
她拉着鹿宁的手,兴奋的叫着:“你看你看!那是吞铁剑的张九哥!”
未等鹿宁说话,她又惊呼道:“快看那边!那是傀儡戏的李外宁!啊!前边还有耍猴的呢!”
燕荣在她背后嘲笑道:“喂,你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直吵吵嚷嚷,没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你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沐芊芊转过身来做个鬼脸:“哼!你管我呢!嫌我丢人,你倒是别跟着我啊!”
燕荣笑了笑,还嘴道:“奇了怪了!大家都在这条路上走,莫非都在跟着你不成?还真是自作多情!”
沐芊芊白了他一眼:“你才强词夺理呢!大路这么宽,你可以换一边走啊!从现在开始,谁跟在我后面,谁就是小狗!”
“你!”燕荣被她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转头向羽枫瑾求助。
羽枫瑾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往年咱俩出来,都只是随便走走看看,也没什么意思!今年有了芊芊这么活泼的姑娘,倒是热闹了不少!”
沐芊芊心中一喜,用手肘碰了碰鹿宁,炫耀般说道:“喂!王爷是在说我可爱呢,他可没说你哦!”
鹿宁掩嘴一笑,讥诮道:“笨蛋!殿下那是不好意思说你闹腾,你还真以为是在夸你啊!”
燕荣连忙凑过来,随声附和着:“还是鹿姑娘明事理!这丫头连讥讽的话都听不出来,真是笨死了!”
沐芊芊撑圆双目,转过身来瞪着燕荣,高声提醒道:“燕统领,你那么聪明,怎么还被人偷了裤子?咱俩谁更笨?”
燕荣眯起眼睛,笑道:“你自称是天下第一大盗,怎么两次偷东西都被我抓到?而且你我的赌注过了这么久,你好像还没得手!如此看来,自然是你笨!”
沐芊芊满面得色,星眸斜睨着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得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长眉一挑,问道:“哦?你如何证明得手了?”
沐芊芊插着腰,洋洋得意道:“哼!你等着瞧吧!”
说罢,她挽着鹿宁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之间,沐芊芊跳起脚来,夸张的高叫道:“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硌死我了!”
说着,她就往鹿宁的身上摸去。
鹿宁有些怔然,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却见沐芊芊猛地摊开手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白璧无瑕的羊脂玉扳指。
看到扳指,鹿宁心头一沉:糟了!又被这丫头摆一道!
沐芊芊立刻回转过身,向燕荣和羽枫瑾挥了挥手中的扳指:“这扳指一看就是男子的,该不会是你心上人的吧?”
羽枫瑾别有深意的瞥了燕荣一眼,燕荣却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别开了眼。
鹿宁抓住沐芊芊的手腕,眼里充满警告:“沐芊芊,你又捉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在一旁开始煽风点火:“兄长,这枚扳指看着好像你的!”
说着,他一把举起羽枫瑾的手,笑道:“哈,果然是兄长的扳指!我就奇怪了,这枚扳指你从不离身,怎么如今竟将它送人了?”
沐芊芊接过话头来,调笑道:“好呀,鹿宁。还说你对人家没有意思,那你藏着人家的扳指做什么?”
鹿宁脸色一变,伸手去抢她手中的扳指。沐芊芊眼疾手快,将扳指快速传给了燕荣。
燕荣一把接过扳指,大笑着揶揄道:“如此私密的东西,必是定情信物,那应该是二人一人一个!”
说完,他回过身抓起羽枫瑾的手,惊呼道:“兄长,这是什么?”
他从羽枫瑾的袖中,竟抽出一块大红的绸布。
沐芊芊一把抢过来,展开一看,惊呼道:“呦,这不是女子的肚兜吗?”
燕荣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兄长,这不会就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
鹿宁看着那个熟悉的肚兜,脸上红得能滴出水来,她怒目瞪着沐芊芊,一字字怒骂道:“你竟敢如此戏弄我!”
沐芊芊却躲在一溜烟儿,躲在燕荣的身后,笑嘻嘻的说道:“好呀小鹿,你才来盛京多久啊,竟然学坏了!不但与男人交换信物,还私定终身了!是不是再过几个月,连娃娃都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鹿宁双眉一皱,一个箭步冲过去,咬牙道:“你乱说话,我今日定不饶你!”
沐芊芊却一边挥舞着肚兜,一边和鹿宁围着燕荣跑来跑去。
羽枫瑾瞧准时机,一把从她手中抢过肚兜,瞥了燕荣一眼:“这是你的诡计吧!就因为上次我让你光着屁股下山!”
说着,他连忙将肚兜塞进袖中,平息了这场哄闹。
燕荣和沐芊芊再也忍不住,二人相视一眼,便捧腹大笑起来。
鹿宁要过去捉沐芊芊,却被羽枫瑾一把拉住,低声劝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改日你再教训她。”
鹿宁一怔,立刻纵目四顾,果然,周围的百姓都盯着自己,掩着嘴偷笑。
她低眉垂首,脸上愈增娇艳,咬着唇喃喃道:“殿下,您把那个……还是给我吧……”
说着,她便摊开了手掌。
却不料,沐芊芊悄悄走过来,猛地在她背后一推。
鹿宁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竟直直扑进羽枫瑾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一声低呼,立马顺势抱住她:“你没事吧?”
一阵龙涎香袭来,鹿宁撞进翊王结识的胸膛,撞了个七荤八素。
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竟被他紧紧抱着,不由得心头一颤。她双颊一红,立刻钻出他的怀抱,后退了几步,转过头去,愤懑的白了沐芊芊一眼。
然而,身后哪里还有沐芊芊的身影,就连方才还嬉笑打闹的燕荣,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只有她和羽枫瑾站在原地,看着身边的人川流不息。
鹿宁有些纳闷儿:“殿下,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羽枫瑾温和的望着她,柔声道:“不是和你说过,燕荣每次都会带着别的女子,一起跑掉吗?”
鹿宁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讷讷问道:“那……那咱们呢?”
羽枫瑾淡淡一笑,说道:“不管他们了,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待会儿到了宣德门,你就能看到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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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帝命人从腊月起,就开始在宣德楼前搭建鳌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装饰着各地进献的宫廷御制花灯,鳌山左右两道门上,还各有一条五彩斑斓、金光闪闪的飞龙。
远远望去,整条御街上火树银花、花灯璀璨,宛若千树花开。
热闹的浮香河中,停靠着数十条灯火辉煌的彩船,在碧波中随风荡漾。
沿江十余里,灯火互相映照,岸边停着的彩船上喧响欢闹,舞灯的队伍也开始表演起来:
美如天仙的歌舞女子,扮成海上的仙山来客,在船舷上翩翩起舞。笙歌声声直飞上高楼,飞上云空。
出门赏灯的人们也愈加多起来,情绪几近达到高潮。
月上枝头,宣德楼上忽然传来高奏管弦、乐声鼎沸,仿佛从云外传来。
御街上的百姓,听到奏乐声,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来,围拢在宣德楼前翘首。
许多人早早就来到这里占好了位置,正是为了此刻,能够一睹天颜。
楼上垂挂的金色垂帘被缓缓卷起。身着红色朝服的天子和皇后,雍容端庄的出现在楼上,朝着下面热情洋溢的百姓,轻轻挥手致意。
得到天子的眷顾,楼下的百姓都情绪异常激动,连连高声山呼万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和鹿宁被人流推着,也来到了宣德楼前,挤在人群中仰望着天子。
鹿宁看不清天子的容颜,可她看着渝帝此时的威严,却忽然想起马慧兰被逼死的场景。
她蹙眉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羽枫瑾,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上的天子。
那清冷的目光中,情绪有些复杂——有羡慕更有憎恶。
鹿宁幽幽叹了口气,在自己眼中的几步之遥,对于他来说,却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想着马慧兰的惨死,又看着隐忍二十年的羽枫瑾,鹿宁心中动容,不由得脱口唤了声“殿下”。
羽枫瑾回过神,转头看向她,复杂的目光瞬间柔和起来:“怎么了?”
鹿宁讷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无意识的呼唤。
她连忙四下看看,指着左右朵楼下,皇室亲眷的帐篷,尴尬的问道:“殿下,为何不和这些皇亲国戚一起,在这里与民同乐呢?”
羽枫瑾看也不看那些亲戚,清冷的目光始终盯着宣德楼:“我在皇上那里,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这样喜庆的日子,他不希望看到我……”
短短几句话,却道出无尽的心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怔然间,自己的手却忽然被羽枫瑾紧握在掌心。
“殿下,这么多人看着,您别这样。”
鹿宁立刻恢复神智,连忙挣脱起来。
羽枫瑾却死死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威严:“今天晚上,盛京的百姓乎都聚集在这里了。我怕和你走散了,还是这样牵着你比较稳妥。”
说罢,他向鹿宁淡淡一笑,可鹿宁分明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苦涩和孤独。
鹿宁一时心软,心中竟泛起说不出的哀伤。
羽枫瑾的手有些凉,她鬼使神差的紧了紧自己的手,似乎想把自己的温度和力量,统统传给他。
“快看快看,那是潇湘别馆的花车!”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兴奋的呼喊声,二人立刻循声望去。
只见宣德楼前,突然出现一辆色彩艳丽的花车,车声隆隆,夹杂着仕女们的兰麝细香迎面而来。
花车行至正中,才缓缓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镶嵌着彩灯的荷花瓣慢慢打开。几名衣裙华丽、妆容精致的歌姬,婀娜多姿的站在车上,开始翩翩起舞。惹得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连连叫好。
站在花蕊处领舞,扮做花神的舞姬凤眼樱唇、细腰如掐、楚楚动人。
鹿宁眯起眼睛,瞧了好一会儿,忽然惊呼道:“殿下,您看扮做花神的姑娘,好像是寒烟?”篳趣閣
羽枫瑾似乎并不意外,他弯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眸光中闪过一丝精明。
鹿宁读不懂羽枫瑾的心思,却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从宣德楼上射来。
她猛的回眸望去,只见宣德楼上的天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花神。
渝帝方才正得意洋洋的俯视这繁华盛世,却忽然被那辆光彩夺目的花车吸引。
尤其是花车上,身姿妖娆的舞姬,让一向自持的他,突然心猿意马:
寒烟那张娇美艳丽的脸,真是难描难画,一颦一笑间霎是迷人。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皇后一眼便看穿了天子的失神,妆容精致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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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中猛的收起双拳,却又无可奈何的慢慢松开,继续咬着牙强撑场面。
渝帝却丝毫不在意皇后的失落,立刻在双喜公公耳边低语一番。
双喜公公会意,立刻朝着下面高声喊道:“天子恩赐,赏金凤!”
楼下从容不迫赏灯的人,听到这话立刻沸腾起来。所有人皆举起双手,朝着天子和皇后拼命挥舞着,高声叫嚷着。
众人喧闹间,一只通体发光的金凤,倏地从选的楼上飞出。它拖着一条金光熠熠的长尾,缓缓向下随风飘落。
楼下的百姓跟着金凤一起左推右挤、相互争夺。
可金凤飘来荡去,最终竟落在潇湘别馆的花车上,惹得众人哗然。
金凤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寒烟怀中。寒烟怔了怔,随即,昂起头向渝帝飘飘下拜谢恩。
渝帝俯身凝着寒烟,微笑颔首。
似乎在仔细看过寒烟的面容后,心中更加满意,不由得嘴角上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寒烟抱着那只象征幸运的金凤,转身走回马车中。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队鹅帽锦衣的御守司,忽然推开人群,昂首挺胸的走向花车。
为首的人又高又瘦、凤目朝天,一张铁青的脸不怒自威,正是阮浪。
他走到寒烟面前,板着脸向她双手抱拳。
寒烟一怔,立刻轻盈跃下马车,翩然福身道:“大人。”
阮浪低垂下眼眸,恭敬地说道:“姑娘请留步!接住金凤者,要去宫中向陛下亲自谢恩。”
寒烟淡淡一笑,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可抱着金凤的双手,却在微微发抖。
人群中扬起清脆的马蹄声,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匆匆驶来,停在花车前。
阮浪走过去打开车门,向寒烟抬手示意。
寒烟深吸了口气,方提起裙摆,缓缓登上了马车。
随即,銮铃声响起,马车在飘香的街道上渐行渐远,唯有悠扬的凤箫声,在尘土飞洒中四处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寒烟,阮浪松了口气。
他在人海中纵目四顾,忽然瞥见一位紫衫雪肤的女子正俏立在风中。
皎皎月光下,她衣袂飘飘,宛若仙子。
阮浪心中猛地掀起一阵悸动,竟身不由主的向她走去。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花芳仪耳边响起:“今天是上元夜,你怎么一人出来了?”
花芳仪微微一惊,回眸瞧见阮浪的脸,不由得脸色一沉:“今天是上元夜,阮大人怎么还在值守。”
她口气淡漠,表情有些不耐烦。
阮浪看不出她的不悦,只嗫喏的开口道:“要不、我陪你一起——”
“不必了!”未等阮浪说完,花芳仪便冷冷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阮浪面色尴尬的站在原地,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才意识到她并不欢迎自己。
他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默然的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阮浪走远,花芳仪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满目的笑语喧哗,却让她心中渐染忧伤。
她孤单的在人海中郁郁独行,隐隐感到一人似乎在跟着自己。可此时人群涌动,她突然驻足,猛地转身看去。
待看清背后之人,她霎时被惊得花容失色:那人一身黑袍、光脚穿着草鞋、身材极度瘦削,竟长着一张与翊王别无二致的脸……
长长的御街平整而开阔,精致的马车络绎不绝,花枝招展的美人,笑语盈盈的走过,幽幽衣香犹在暗中慢慢飘散。
人群中呆立着两个人,许久许久,谁也不动一下,仿若已和天地隔绝。
花芳仪看着面前的男子,惊惶的喃喃道:“你……你是王爷?不,你不是他……那……你是谁?”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和翊王那种雍容华贵的气息不同,此人身上透着浓浓的危险与孤独,让人不寒而栗。
唯有那张脸,却和翊王如出一辙。
无论花芳仪如何试探,问了多少问题,黑衣男子仿佛没听见般,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看样子,他似乎迟疑了许久,才鼓足勇气,默默走到花芳仪身畔,向她指了指黑丝绒般的天幕。
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只想陪她看场烟火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定情——
天色阴沉,月亮隐在天边。
满城灯火中荡漾着一片春烟,映红了尘埃,迷漫着天地。御街上箫鼓沸腾、凤灯飞舞,气势恢宏而绝妙。
出门赏灯的人从容不迫、欢欣快乐,谁也没发现街两旁的屋脊上,有两团纠缠在一起的黑影。
一个洋洋盈耳的声音叫着:“淫贼,你究竟要缠我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人,正是古灵精怪、泼辣任性的沐芊芊。
一个洪亮爽朗笑声响起:“今天晚上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你这个小贼什么时候又技痒难耐!我作为金甲卫统领,自然要时时刻刻都盯着你!”
纠缠沐芊芊的人,是满脸得意的燕荣。
沐芊芊插着腰,气呼呼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拉着我离开鹿宁他们?”
燕荣无奈笑了笑,轻嗤道:“你真是笨死了!我兄长好不容易约鹿姑娘出来,你就不能让他们独处一会儿吗!”
沐芊芊一双眸子滴溜溜的转,嘻嘻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个小淫贼还挺善解人意的!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别再跟着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身便要走,却被燕荣再次拉住手腕:“今晚你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沐芊芊使劲挣脱却毫无效果,她急得顿足:“淫贼!你到底要怎样啊?”
燕荣炯炯凝注着她,口吻忽然缓和下来:“别跑了,烟火要开始了,你坐下来陪我看一场烟火吧!”
沐芊芊一怔,不甘愿的说道:“你这人好奇怪,我为什么要陪你看烟火?”
燕荣不有分辨的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吐气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虽然你有点闹,却着实讨人喜欢!”
燕荣的气息扑面而来,沐芊芊全身一颤。
她挣扎了几次,却无济于事,反而心跳加速,便不由得绯红了脸,妥协的说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手,我陪你看烟火就是了!”
燕荣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终于松开了怀抱,拉着她的手,并肩坐在了屋脊上。
所有的百姓,都挤在御街上不动。
拥挤的人群,相互推搡着,将鹿宁推入羽枫瑾地怀中。
鹿宁红着脸,想要挣脱,却被羽枫瑾紧紧环住,用身体为她挡住四周的拥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挤的人群,让相拥的人动弹不得。鹿宁认命的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她似乎感受到羽枫瑾的下巴,正在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头发,不由得双颊发烫。
她尝试着想要平稳情绪,却无能为力。她偷偷抬起眼眸,竟赫然发现,羽枫瑾的脸上,已微微渗出汗水。
她咬了咬唇,不忍地说道:“殿下,人实在太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我们都看得差不多了!”
“现在就算想走,怕也出是不去了!马上就要放烟火了,大家挤在这里,都是等着这一刻呢!既然来都来了,看不到烟火岂不是有些遗憾?”羽枫瑾紧拥着她,在左推右搡的人群中,勉力站定。
对于从未看过烟火的鹿宁来说,自然是满心期待,可她见到羽枫瑾此时隐忍的表情,心中又万般不忍。
羽枫瑾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便轻声安抚道:“再忍耐一下!而且,待会儿看烟火时,你就不觉得难受了。”
鹿宁心中动容,低低地说道:“殿下,其实您不必为了我如此……”
羽枫瑾心中苦涩,凄然笑道:“宁儿,今夜就让我们放肆一下吧!以后我就算再想这样抱着你,怕也是不能了……”
听到这话,鹿宁心下怅然,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好,那今天……我就陪殿下放肆一次吧!”
她缓缓抬眸,迎上羽枫瑾如水的目光,嫣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翊王心中一动,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慢慢凑向她的唇。
看着翊王英俊的脸,在眼前越放越大,鹿宁心中一窒,心跳似乎已停止。她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躲避。
就在四片嘴唇要贴近时,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巨响。
鹿宁一声惊呼,立刻转头看向夜空:一束绚丽的礼花腾空而起,在空中四散开来,化成一朵朵缤纷夺目的烟花,璀璨了整个天际。
随即,万千礼花从天而降,犹如下了一场璀璨的星雨。
这一束还没散尽,另一束已腾空而起。一束接着一束,漫天的烟花,映着满街的花灯亮如白昼。
绚丽的火光掩映鹿宁的面庞,更显明媚娇艳,羽枫瑾哪顾得上抬头看烟火,只痴痴地瞧着怀中人儿,如梦似醉。
鹿宁的美眸虽看着烟火,余光却偏见羽枫瑾的深情注视。
她企图极力掩饰,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心乱如麻。
此情此景,她有些感激这场烟火,让自己能彻底放下心结,不愿再去想那些煞风景的事,竟默默期盼着,这个如梦似幻的夜晚能慢点结束……
然而,烟火巨大的响声,能吓得人纷纷堵上耳朵,却还是无法盖住沐芊芊激动的呐喊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屋檐边上,悬空的两只脚,不停的踢动着,手指着头顶的烟花,兴奋的叫道:“快看快看,那些烟火离我好近,会不会落在我身上啊!”
燕荣盘膝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她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沐芊芊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才转过头来,却发现燕荣的目光如火,不由得红着脸,娇声道:“你怎么不看烟花,傻傻的瞧着我做什么?”
燕荣笑了笑,款款说道:“我觉得你比烟火好看!”
沐芊芊白了他一眼,傲然道:“呸,油腔滑调的浪荡公子,指不定和多少女子说过这样的话呢!”
燕荣轻轻揽过她的细腰,笑道:“那些不过都是露水情缘!怎么,你吃醋了?”
沐芊芊一把推开他,轻哼道:“你少胡说八道!傻子才会吃一个淫贼的醋!”
燕荣又握住她的小手,打趣道:“嗯,你的确不傻!因为你成功偷到了翊王的东西,还顺便戏弄了他们二人!”
沐芊芊抽回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摊开手掌,得意地问道:“既然我成功了,那我的奖赏呢?你可不许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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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芊芊推开他的手,挑眉问道:“好大的口气!我要什么,你真的什么都给?”
燕荣拍了拍胸脯,说得信誓旦旦:“当然!我燕荣从不轻易许诺!不过,只要是你说得出口,我都会拿来送给你!”
沐芊芊眼珠一转,忽然指着头顶的烟火:“好,我要那个!你怎么给我?”
燕荣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烟火,立刻一口答应下来:“好,哪天我一定单独为你放一场,专属于你的烟火!”
听他这样说,沐芊芊竟忽然有点开心,却故意板起脸来,硬气地问道:“哼!少拿骗其他女子的那套,来诓骗我!我可是天下第一女贼诶!哪有那么好骗!”
燕荣不服气地说道:“喂,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啊!我燕荣从不轻易对女子许诺,可一旦我认定了某人,许下了重诺,就绝不会失言!”
沐芊芊扬起鼻尖不屑地哼了哼,问道:“少和我废话!说罢,我已经偷到第一样了,第二样是什么?”
燕荣却故意挠了挠鼻子,似乎面有难色:“这……第二样东西……可有点难度,怕是你……难以完成啊!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
“不行!”沐芊芊双手叉腰,硬气地说道:“这世上就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
燕荣剑眉一挑,故意加重了语气:“你真的什么都能偷到?什么都敢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毫不迟疑地答道:“那当然!否则,我怎么敢和你打这个赌!因为我一定不会输的!”
燕荣忽而微微一笑,凑到她的耳畔,轻吐气息:“这第二个东西……我希望你能偷走我的心,能做到吗?”
沐芊芊猛吃一惊,转过头发现燕荣正凝着自己,目光是那么灼热,嘴角已露出了并不冷静的笑容。
“你……你胡说什么!心……心怎么偷啊!”意识到燕荣的鬼心眼儿,沐芊芊的脸霎时红了一片,又羞又气。
燕荣将她轻轻环住,痴痴的说道:“我说的都发自肺腑!我真的很想让你偷走我的心……”
沐芊芊抬起眼眸凝着他,粉颊晕红、双目如水。
燕荣心中一动,正自怔然间,感到一双温软的手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一双烈焰红唇在自己右边脸颊上竟,轻轻啄了一下。
燕荣全身一震,顿觉欣喜若狂。
耳边沐芊芊吐气如兰,低低的说道:“这样……够了吗?你可心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天上的星光、街上的灯光,皆照在沐芊芊清纯又野性的脸上。她的粉颊更红,螓首垂得更低,看起来愈加楚楚动人。
燕荣心中激荡,手中一用力,让沐芊芊倒在自己的臂弯:“还不够!你还要再加把劲!”
话音方落,他立刻垂下了头,深深吻上那张柔软香甜的樱唇。
沐芊芊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着、吻着。她心中惊慌失措,双腿胡乱的蹬着,双手用力捶打着他岿然不动的身子。
燕荣却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沐芊芊心中忽然塌陷了一角,竟渐渐放弃抵抗,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意乱情迷中……caset
连接天河的烟火,犹如星星般坠落下来,绚丽的色彩遥遥看去,好像分开了天地。人间的歌舞乐声直冲云霄,径自传入了天宫。
花芳仪仰望着漫天星火,眸中跳跃着异样的光芒
拥挤的人群,将她和黑衣男子挤在一起。
虽然她知道,身边的人不是翊王,却又忍不住痴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人还恰巧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莫非,真的是上天念她痴心一片,所以将翊王的灵魂送到身旁,陪自己过一个难忘的上元夜吗?
她痴痴瞧着爱慕已久的脸,不由得心中窃喜。垂眸间,看到男子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慢慢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然而,她的两根手指,刚刚碰到男子的手,男子却猛地抽回手,脸上顿现惊恐之色。
花芳仪一怔,如水的目光中隐隐带伤。她的脸色本就极白,这时娇嗔怯弱,更增楚楚之态。
黑衣男子心下不忍,暗暗挣扎许久,才颤抖的伸出手臂来,轻轻搂住花芳仪纤若无骨的肩膀。
他的手虽然冰凉,却让凄零零的女郎,仍然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她终于破涕为笑,轻靠在黑衣男子的肩上,尽情贪恋着这份难得的温存,不停催眠着自己——这就是翊王殿下的怀抱!
过了许久,花芳仪才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样子来陪我?”
黑衣人目光闪烁,喉头抖动,却始终没发出一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靠着他的肩膀,动容道:“不管你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很感谢你,让我做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美梦……”
话说到最后一个字,却被她吞了进去。
一同吞进去的,还有眼角滑落的一滴热泪。
男子能感受到,花芳仪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巨浪。
他从怀中,拿出一根并蒂莲的金簪,轻轻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归途——
天空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几道烟火落幕时的痕迹。众人再抬头望去,方才还喧嚣热闹的天边,此时只挂着一轮寂寞的皓月。
沐芊芊靠在燕荣的身上,轻轻细喘,整个人连嘴唇都在发抖。
燕荣搂着她的纤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却咂么咂么嘴,有些意犹未尽。
沐芊芊心神渐稳,突然推开他,嗔道:“小淫贼!你欺负我!我讨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却笑呵呵的说道:“你讨厌我,还和我亲了那么久!要是不讨厌我,岂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
沐芊芊打了他一巴掌,怒不可遏:“刚才是你欺负我!你还敢反咬一口!”
燕荣不以为意的大笑道:“赌约已下!你要么成功偷走我的心,要么将你自己输给我!怎么看,我都不吃亏!”
沐芊芊恍然大悟,指着他跺脚骂道:“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打好算盘,就等着我上钩呢,是不是?”
燕荣一掐她粉嘟嘟的脸蛋儿,打趣道:“小笨蛋,你才发现啊!”
沐芊芊一赌气,不再理他。
转头间,看到御街上相依相偎的二人,便嘟囔着:“我再也不理你了!我这就去找鹿宁他们!”
说着,她轻点足尖,如猫咪般轻盈的跃下屋顶。
燕荣微微一笑,也跟在她身后,飞了下去。
尘埃落定,欢乐的人们散去,街上如往常般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边的温暖突然消失,花芳仪猛地转头看去,那男子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她抬手摸了摸鬓边的发簪,刚才的一切恍然若梦,她有些怅然若失:
原来,世间所有的温暖,都是转瞬即逝的,她始终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孤零零的来,又孤零零的走!
过往的陌生人,除了被她的容颜所倾倒,似乎谁也不在乎她的情绪。
花芳仪落寞的转过身往回走去,目光却钉在不远处,一对相拥的男女身上。
那两人说说笑笑、眉目传情,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世上任何一物。
花芳仪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原来……方才的一切,果然是梦呵……”
正伤感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我送你回去吧……”
花芳仪猛一回头,发现阮浪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身后,面显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一惊:莫非刚才那个假扮翊王的人就是阮浪吗?
他是怕自己听出声音,才不肯开口说话吗?
想到此处,花芳仪再次打量着阮浪。疑惑却顿时散去:阮浪比那人高了许多,而且他身上的孤傲狂放,和那人身上的阴冷诡异,完全不一样!
她瞬间松了口气,淡淡问道:“怎么,阮大人不用回宫值守吗?”
阮浪深深凝着她,柔声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就转身回来找你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之后,再回宫中去值守!”
说着,他打开了身后马车的车门。
此时此刻,花芳仪看着面前并不英俊的男子,心中更觉悲凉:原来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关心自己。
虽然,她对阮浪毫无好感,却无法拒绝阮浪投递来的温暖,因为她亟需这样的温暖!
花芳仪又眺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群,才款款登上马车。
人潮慢慢散开,被羽枫瑾抱在怀中的鹿宁,轻咬着朱唇,轻声道:“殿下,大家都回去了,咱们也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便轻轻动了动身子,试图从他怀抱中出来。
“别动,再一下就好。”羽枫瑾紧紧圈着她,低低的说着。
鹿宁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许久许久,才呢喃道:“殿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还要站多久?”
羽枫瑾低头看向她,微微笑道:“上元之夜,大家都意犹未足,不喝个酩酊大醉又怎会回去?咱们去潇湘别馆吧。”
鹿宁忽然嫣然一笑:“好,那今天我就陪你不醉不归。”
其实,听到这个提议,她心中也无不欣喜。这样浪漫的夜晚,这样浓烈的情感,谁又舍得和它轻易作别呢!
“要喝酒的话,算我一个!”远处忽然传来一男一女的笑声。
二人纷纷转头看去,见燕荣亦步亦趋的跟在沐芊芊身后,向他们奔来。
鹿宁立刻从羽枫瑾怀中逃出来,神色有些慌张:“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沐芊芊此时双颊绯红,模样有些娇羞。燕荣始终目光如火的盯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打量着二人的神色,忽然抿嘴一笑:“瞧你们两个的样子有些不对头,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二人竟异口同声道:“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一落,二人相视一怔,都羞红了脸。
鹿宁与羽枫瑾相视一笑,瞬间了然于胸:看来,情感的花苞已经在燕荣和沐芊芊之间慢慢绽开。
二人又不约而同的想着:可自己的这颗铁树,究竟何时才能开花呢!
羽枫瑾迅速整理好情绪笑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走吧,去潇湘别馆好好喝一顿,我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燕荣登时笑道:“难得兄长愿意陪我们喝酒,还主动请客,看来今晚定要不醉不归了!”
说罢,四个人纷纷坐上马车,说说笑笑的往潇湘别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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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别馆中明灯疏落,窗台上还留有几分残雪。小轩窗下,酒降酌尽、灯火将熄。地上倒着七八个空酒坛,桌上还有半壶残酒。
双颊晕红的沐芊芊趴在桌案上,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双眼迷离的燕荣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将沐芊芊拦腰抱起。
四人中最清醒的唯有羽枫瑾。
一个晚上,他喝得酒并不少,却喝得极慢。所以,到了此时,他的醉意早已消散。
见燕荣起身,他连忙向燕荣抛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燕荣指了指怀中的少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兄长,芊芊困了。我给她找个厢房让她好好睡一觉。我该回宫中当值去了!”
羽枫瑾微微颔首,低声嘱咐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恰在此时,怀中的少女迷糊中忽然大喊道:“燕荣,你个小淫贼,亲我就要负责……负责……”
说完,她砸吧砸吧嘴,又睡了过去。
燕荣无奈的看向羽枫瑾,苦笑着摇摇头,便抱着沐芊芊,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淫贼……淫贼……”
羽枫瑾瞧见鹿宁端着酒杯,还在一杯一杯往嘴里送。
她右手支着腮,眼神迷离,身形有些摇晃,似乎已然半酣。
羽枫瑾轻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别喝了,今天数你喝得最多!”
鹿宁却推开他的手,嫣然道:“殿下忘了吗,我得酒量是很好的!”
说着,她拿起酒杯,又要送入口。
羽枫瑾却一把夺过酒杯,沉声道:“再喝下去,你就醉了!”
鹿宁凄然一笑,痴痴望着他,喃喃问道:“殿下不是说,今天要放肆一次吗!我只想醉一次罢了……”
羽枫瑾轻轻握着她的手,喟叹道:“有时越想灌醉自己,反而会越清醒!不要总是为难自己!”
鹿宁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醉眼朦胧的凝着他,呢喃着:“殿下似乎从未醉过!我还真想看殿下醉一次呢!”
羽枫瑾淡淡一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想看我喝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支颐浅笑,轻声道:“因为酒后吐真言!我很想听殿下讲一讲真话。”
羽枫瑾眉头微微皱起,浅浅抿了一口,苦笑道:“真话?这么多年来,我连做梦时都不说梦话,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了……”
鹿宁星眸斜睨,喃喃低语着:“殿下,这样伪装的生活不累吗?又值得吗?”
羽枫瑾脸上隐隐有一丝歉然:“伪装得久了,早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自然就不觉得累。一条路走了二十年,早就不该考虑值不值得了。”
“是我太天真了。”鹿宁唇角微微一勾,低声呢喃道:“初识殿下时,以为殿下是个仗势欺人、自恃清高的纨绔子弟。相互了解之后,才发现陛下是个谦谦有礼、温润如玉的君子。可一路走来,到此时我才发现,殿下竟还有满腹算计、狠绝老辣的一面。和殿下做朋友还真不容易,因为我永远看不清,殿下此时面对我的,到底是你的哪一面。”
羽枫瑾见她目光楚楚、樱唇瑟瑟,不由得神情一震。
他重新握住鹿宁的手,柔声道:“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何不问问自己,凡事为何非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当初你不逃走,你只会看到我温柔体贴的一面……”
听他提及往事,鹿宁心中涌起苦涩。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天要亮了,这一天就要结束了。这一天,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如此不真实!”
说着,她扶着桌子,踉跄站起身来,轻声道:“我愿赌服输,欠你的……都还你了,也该回去了。”
羽枫瑾也站起身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光尚未升起,木叶上还凝着寒霜,今天似乎比昨天更冷。
羽枫瑾和鹿宁并肩迈出大门。喝了一夜的酒,二人均被睡意和酒意席卷全身,脚下都有些虚浮。
鹿宁望着对面的朱门,推开他的手,淡淡道:“这么近的距离,就别送了!”
羽枫瑾怅然收回手,低声道:“好,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走过去!”
鹿宁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缓步走向庄楼。
羽枫瑾忽然在她背后,轻声唤了句“宁儿!”鹿宁缓缓驻足,慢慢转过身来。
羽枫瑾淡淡一笑,迟疑的问道:“以后我若有好酒,你可还愿意见我吗?”
鹿宁微微一怔,脑中忽然想起过往的点滴。
她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殿下的酒……我喝伤了……”
说完,她转身一口气跑到门口,头也不回地冲进门去。
——皇子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旭日初升,鸡鸟在寒厉的风中鸣叫,一场鹅毛大雪,在临近清晨时不期而至,雪停之后,白茫茫的大地一片怆然。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宣德门前。
车门打开,大皇子一袭杏色锦服,外披玄色大氅,精神抖擞的跳下马车,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宫门内走去。
或许是他来得太早,又恰逢上元夜刚过,一路上唯有几个打着瞌睡的小太监,在路上扫着积雪,倒是鲜有行人。
骋目四顾,金碧辉煌的皇宫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独有墙角的梅花,在迎着寒风盎然盛开。那明丽夺目的颜色,将紫微宫的风光已占尽。
大皇子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便叫来几个扫雪的小太监,踩着梯子,将几株开得最好的梅花剪下。
他捧着寒梅行至渝帝的寝宫前,远远就瞧见,双喜公公和铭恩正端立在门口。
二人看到大皇子走来,立刻躬身一揖:“殿下,您这么早就来请安了!”
大皇子微微一笑,问道:“怎么,父皇还未起吗?”
双喜公公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回禀殿下,昨晚,一位娘娘被送进宫了!所以,圣上今日怕是会晚点起了!要不,您先去皇后娘娘那里悄悄,等圣上起来,老奴再去寻您?”
大皇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昨天母后很晚才回来,想必她今日也会多睡会儿!这样吧,我先去琼华园散散步,待会儿再过来请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躬身笑道:“殿下有心了!”
铭恩细声细气的说道:“呦,殿下,您手中这束红梅,还真是好看!”
大皇子看了看手中的花束,连忙递给双喜公公,笑道:“这束花劳烦公公插在父皇的房中吧!”
双喜公公接过花束,再次躬身施礼:“老奴一定让皇上起床后,第一眼就看到殿下的心意。”
偌大的花园中空无一人,大皇子在院中信步闲游。
蕙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雪后放晴的天空,辉映着池沼馆阁,犹如一副隽永的泼墨画。
大皇子伫立在湖心亭上,眺望着满目迤逦,心中却万分惆怅:
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气,还未到成功时,便到皇后面前去炫耀。结果让刘炳文横插一脚,坏了自己的好事!
皇上果然没有应允他与顾思思的婚事,本来他对顾思思并无感觉,可这件事后,顾之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让他心生歉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自立门户的这一天,本以为顾之礼的出现,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却被自己的莽撞,将一切打回原形!
经过这一次,想必皇后对自己的桎梏,会更加严苛,而且……看来谁也无法阻止刘氏的女子与他成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想得出神,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殿下!”
大皇子惊然回首,见身后站的人,正是他此时最不敢面对的人——顾之礼。
他尴尬一笑,拱手道:“没想到,顾大人这么早,也来琼华园这里散步啊!”
顾之礼捻须笑道:“老夫是特地过来找您的!”
大皇子一怔,立刻紧张起来道:“顾大人这么早找我,莫若是有事吗?”
他心中一沉:完了,看来顾之礼是来找麻烦了!
顾之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呵呵笑道:“殿下不必过于紧张!就算咱们不能成为一家人。也不影响你我二人的交情!日后殿下有任何需要,老臣仍然义不容辞!”
大皇子暗暗松口气,心中更加动容:“多谢顾大人海涵!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皇后和刘炳文得到了风声,才造成了今日之局面。听到您这样一说,我这心里更加不好受……”
顾之礼却哈哈一笑,反而安慰道:“殿下,老臣斗胆,想请殿下能否赏脸到寒舍一聚。老夫那里有几坛今年进贡的美酒,想与殿下小酌几杯!”
大皇子毫不迟疑的说道:“好说好说!待会儿我给父皇请安之后,便随你到府上去,与您小酌几杯!”
顾之礼深施一礼,说道:“殿下能赏光,这是微臣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大皇子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顾大人,难道这件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实不相瞒,最近母后正帮我张罗婚事呢!”
顾之礼微微一怔,故作沉静的问道:“但不知皇后娘娘,瞧上了谁家的女儿?”
大皇子沉沉叹了口气,抱怨道:“太后姓刘,母后姓刘,她为我找的女子……自然也姓刘……”
对于这个人选,顾之礼并不感到意外。
“看来皇后娘娘对殿下的婚事,早已做了打算。不过看殿下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开心啊!”
经历这一遭,大皇子此时已将顾之礼当成自己人。
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哎,其实我也明白,皇后和刘炳文哪里是真心待我,他们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只可惜,我认识到这一点太晚了,才让他们摆布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彻底摆脱刘家,我不甘心就此前功尽弃!”
顾之礼眼珠一转,沉吟着问道:“如此说来,殿下仍想娶思思过门?”
大皇子向他一拱手,诚恳的说道:“顾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成全!”
顾之礼连忙深施一礼,诚惶诚恐的说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您这样说可是折煞老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皇子迟疑了一下,才喏喏开口:“我心意已决,既然当初答应下这门亲事,就绝无反悔!还望顾大人和王大人能够撮合成此事,我实在是不想娶刘氏之女!”
顾之礼大喜,立刻拱手笑道:“多谢殿下对小女的青睐!”
“不过……”大皇子即刻又补充道:“希望顾大人能准许,我同时迎娶侧室!”
顾之礼一怔,立刻明白了大皇子的心思:他是想同时娶那风尘女子过门!
虽然他有些不满,可一想到大皇子如此配合自己,自己若拒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多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他立刻郑重的说道:“殿下放心,老臣一切都遵从您的安排!不如这样吧,您稍后到寒舍,咱们再详聊此事,您意如何?”
大皇子终于释然一笑,道:“如此甚好!那一切就有劳顾大人费心了!”
说罢,二人一边谈笑着,一边往渝帝的寝宫走去。
——云贵人——
二人正说话间,忽见一驾鸾轿,从宫门口向二人缓缓驶来,双喜公公则迈着小碎步跟在轿旁。
大皇子与顾之礼明白,轿中的女子将是皇上的妃嫔,便立刻驻足站在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轿子,心生好奇,忍不住低声问道:“大人,这轿子里的人,就是昨晚被送进来的吗?”
顾之礼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昨晚圣上在宣德楼上观灯时,看中了一位在花车上跳舞的女子。当晚不但赐了金凤,还命御守司将她送进宫来侍寝。听说,这女子一大早,就被封为云贵人了。”
大皇子冷冷一笑,咬牙叹道:“真不知这女子到底有何倾城之貌,能如此轻而易举的一步登天!”
此时,他心中满是不忿:同样是看上一位风尘女子,为何自己费尽心思,也不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渝帝却能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人!
顾之礼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咱们后宫中,这样的美人不算少数,可终究是出生风尘,最后还是比不过那些出身名门的闺秀。”
说话间,鸾轿已行驶到二人面前。
一阵冷风吹过,鸾轿上鲜艳的帘子,忽然被风卷起,下面露出一张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俏脸。
大皇子瞥见轿中的女子,目光霎时变得慌乱起来。
他失魂落魄的跑过去,张开双臂拦下鸾轿,质问着双喜公公:“这里面的人,难道就是新封的云贵人吗?”
双喜公公猛吃一惊,诧异道:“呦,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云贵人啊!”
大皇子脸色顿时煞白,身子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吵闹声,帘子被挑开,里面的女子探出头来,柔声问道:“公公,鸾轿怎么忽然停了……”
话音未落,她就瞧见了满目悲愤的大皇子。
寒烟微微一怔,却故意装作不认识,径自看向双喜公公,柔声问道:“公公,这位贵人是谁?为何要拦下轿子?”
听到这话,大皇子瞳孔骤然收紧,不可思议的瞪着寒烟,只觉得全身都是冰冷而颤抖的。
双喜公公向寒烟一躬身,道:“回禀娘娘,这位是大皇子殿下。”
云贵人向大皇子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原来竟是殿下!是我失礼了……”
大皇子怒从心头起,咬牙切齿的冷冷道:“好呀!你竟装作不认识我!”
听到这话,双喜公公和顾之礼纷纷一怔,都有些意外。
云贵人却嫣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昨晚刚刚入宫,宫中的人还都未见过呢,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寒烟仪态万千的坐在轿中,楚楚的双目中一片清澈,显得如此真诚和无辜。
此时,大皇子脸如死灰、目光如刺、声音如冰:“寒烟,不是说好要等我的吗?你为什么要入宫侍寝?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里,顾之礼立刻就猜到了来龙去脉:看来这个女子,就是大皇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他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有了这样惊人的意外!
云贵人看到顾之礼和双喜公公脸上的神色,立刻脸色一沉,冷声道:“公公,咱们该走了!”
大皇子展开双臂挡在轿前,沉声道:“你不许走!我不准你走!你要和我说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寒烟淡漠的看着他,冷冷道:“殿下,您在发什么疯?我从未见过你,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撒谎!”大皇子一声嘶吼,一把抓住寒烟的手腕,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双喜公公吓了一跳,立刻向大皇子一拱手,温言劝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如果陛下知道了您现在的行为,可就大祸临头了!”
顾之礼也连忙跑过来,拉住大皇子,也劝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位女子已经是皇上的云贵人了!”
大皇子一个恍神,被顾之礼拉到一旁,双喜公公立刻向轿夫使了个眼色,鸾轿便趁机匆匆离去。
见鸾轿走远,顾之礼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却听到寒风中传来一声惨呼,大皇子就像个疯子似的狂奔出宫去。
——大闹别馆——
出了紫微宫,大皇子一路狂奔,直至奔到潇湘别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抬头看了看那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立刻怒从心头起,便跌跌撞撞的冲进门去。
还未到营业的时间,别馆中空无一人,只有值班的贝小贝,在大堂中哈切连天的打扫。
见有人推门而入,贝小贝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者,他连忙迎过去,赔笑道:“呦,殿下,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咱们还没开始营业呢!”
大皇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怒喝道:“酒,给我酒!把你们所有的好酒,都给我拿过来!”
贝小贝见大皇子此时的状态,已经近乎癫狂。
他不敢违逆,连忙先扶着大皇子坐下,立刻送来了几坛好酒将其安抚住,并叫来两位小厮在旁服侍,自己则赶快跑去楼上,通知老板娘。
大皇子拿起酒坛,掀开泥封,将坛中的琼酿猛灌到口中。
冰凉的烈酒,冲入喉咙,激得大皇子全身发抖、涕泪横流。
可对他来说,这点疼又怎能抵得过,他此时内心的伤痛呢!
一坛酒很快就被喝光,大皇子高举起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酒坛摔了个粉碎,碎片和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他又不管不顾的又举起另一坛酒,敲开泥封,对着嘴狂喝起来。
两旁的小厮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眼,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不敢上前去劝。
恰在此时,一个慵懒而温柔的声音传来:“是谁呀,一大早就过来找麻烦?”
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从楼梯上款款走下,径自走到大皇子面前。
见到此场景,她立刻向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俩小厮会意,便站在了一旁。
大皇子醉眼朦胧的瞪着花芳仪,冷声道:“老板娘,我的寒烟呢?”
花芳仪对他的质问并不意外,她抱着双臂,幽幽冷笑着:“寒烟姑娘昨晚被你父皇看上,已经被送入宫了。你想找人,该去宫里找啊!在这里发什么疯?”
她重重说了“父皇”二字,却彻底激怒了大皇子。
他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蹒跚到她面前。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花芳仪不禁皱起眉头,掩住口鼻后退了几步。
大皇子阴冷的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指着花芳仪,失声吼道:“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我带走寒烟吗?为什么要把她送进宫?”
见过风浪的花芳仪,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倒,反而讥讽的说道:“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确答应过您,让她跟您走。可您迟迟不来接她,我也不能白养着她啊!上元夜里那么多人,谁知道她跳个舞就被皇上看上了!那是天子,他看上的人,谁又敢违抗他呢?”
虽然她说得句句在理,可听在大皇子耳中,却完全成了推托之词。
他立时怒不可遏,竟一把抓住花芳仪的肩膀,一边猛烈的摇晃着,一边失声喊道:“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婊-子!竟敢耍我!”
花芳仪吓得花容失色,立刻凛声警告道:“殿下,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将你轰出去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堂堂皇子,竟然栽到你这个娘们儿手里了!”大皇子仰天狂笑,俨如一个失智的疯子。
花芳仪紧蹙黛眉,不悦的驳斥道:“殿下,我虽然出生风尘,却绝不容你如此践踏!是你父皇夺走了你心上人,你自己不敢向皇上要人,竟在此欺负一个女子!难怪寒烟瞧不上你,换做旁的女子,怕是也随你父亲走了!”
大皇子怒不可遏、血灌瞳仁,他立刻转身奔到桌前,随手拎起一个酒坛,便大步朝着花芳仪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二位小厮见状不妙,立刻奔走过去阻拦。
可大皇子推开二人,将酒坛在花芳仪面前高高举起,狠狠的砸下去。
——英雄救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花芳仪一声尖叫,立刻捂住头,闭上了双目。
冷风如刀,积满厚厚一层雪的屋脊上,一群寒鸦,被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声惊起。
随即,尖叫声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
只一瞬间,耳边就传来了小厮的惊呼,酒坛的碎裂声。
随即,花芳仪能感受到烈酒喷溅到身上,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可许久许久,她并没有感受到,酒坛砸在身上的痛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缓缓睁开眼,顿时全身一僵,因为一个瘦高的人,正挡在她面前。而大皇子手中厚重的酒坛,却狠狠砸在此人的背上。
酒坛的碎片跌落在他脚边,酒水洒了一地,他身上的衣衫和头发已被打湿,空气中还混杂着酒的醇香,和血的腥臭。
一张被疼痛扭曲的脸,撞入眼帘。
回过神来,花芳仪捂着嘴,惊呼道:“阮浪,怎么、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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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痛到牙齿打颤、全身麻木,却还是强忍剧痛,颤声问道:“你、你没事吧?”
花芳仪回过神来,立刻向身旁的小厮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布给阮大人擦一擦,再去拿医药箱来!”
两个小厮应声,立刻转身离开。
阮浪见花芳仪没有受伤,才缓缓转过身,沉着脸审视着失心疯的大皇子。
阮浪头破血流的样子,一下子让大皇子酒醒了许多。
他踉跄的退了几步,口中不住的喃喃着:“怎……怎么会是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阮浪目光凛凛的看着他,沉声道:“殿下,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挡下你这一坛子,老板娘现在早已没命了!到时,你该如何向翊王解释?如何向皇上解释?”
受到质问,大皇子又发起狂来,他指着花芳仪,急吼吼的骂道:“是她!是她将我的女人送给了皇上!是她害得我变成了这样!”
“殿下!”阮浪双眉一竖,立时冷声喝止道:“你说的女人,现在是皇上的妃嫔!您再说下去,就是在染指皇上的女人!若被皇帝知道了,您还有命吗?”
提到皇上,大皇子的心下怯了,眼圈也微微泛红,却仍不死心的嘟囔着:“可是……她曾经答应过我……她会等我的……”
阮浪长叹一声,劝道:“殿下还是放吧!将这件事、这个人彻底的忘掉!以后永不再提及,这样才能保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阮浪便忍痛走过去,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花芳仪叫住二人,连忙给贝小贝使了个眼色。
贝小贝会意,立刻抢上去搀扶住大皇子,一步步往外走去。
花芳仪走到阮浪身旁,轻声道:“你这样子还怎么出去?随我来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换套衣服再走吧!”
花芳仪的关心,让阮浪微微一怔,他张口结舌道:“不……不用了,我……我回家去换就好了……”
花芳仪弯了弯嘴角,揶揄道:“你就这么怕我吗?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只是……”阮浪的黑脸一红,立刻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花芳仪柔柔一笑,轻声道:“看来是我平日对你太凶了,让你对我这么害怕,明明是救了我,还不敢麻烦我。哎,随我来吧。”
看着她难得的笑容,阮浪顿时心头一颤。双脚便不听使唤的跟着她,穿过中心楼,来到三楼的紫华斋。
推开房门,花芳仪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湘妃榻,淡淡道:“请阮大人坐到那儿去!”说罢,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可阮浪却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走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玉的地面,隐隐映出他窘迫的脸。头顶的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柔和明亮的光,映在波光粼粼的珠帘和七彩琉璃壁灯上,让整间屋子熠熠生辉、璀璨异常。
他虽然日日出入皇宫,却还是被眼前的奢华惊住了,不由得在猜测:翊王能给花芳仪这般富贵的生活。
那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情感?
同时,他也由衷的感叹:难怪花芳仪瞧不上任何人!这样富足的生活,这天底下,怕是除了皇上,便无人能给她了!
“阮大人,怎么还不进来?”阮浪正自出神时,花芳仪又催促了一声。
他便连忙收起心思,硬着头皮迈进门去。
花芳仪站在湘妃榻旁,笑吟吟的看着他,柔声道:“发什么呆呢?把衣服脱了,赶快坐下!”
阮浪站在她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害羞。
纠结半天,他才扭扭捏捏的褪去衣服,赤裸着上身坐在榻上。
花芳仪款款坐在他背后,看着他背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不由得心头一颤,竟顿生怜悯之意。
大皇子的一砸,添了许多新伤,却也让几个旧伤也撕裂开。伤口皮肉外翻,脓血混着酒水,滴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便拿着洁白的手帕,轻轻为他擦拭伤口。
“你夺走他手中的酒坛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傻傻的用身体去挡?”心里难受得紧,却还是忍不住嗔怪几句。
阮浪额头上冷汗密布,却忍痛苦笑道:“他是皇子,我是臣子。就算他做的再不对,我也不能对他出手!”
花芳仪摇了摇头,又拿出创伤药来,轻声叮嘱道:“忍着点,我要上药了,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便将瓶中的创伤药,小心翼翼洒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阮浪咬着牙笑道:“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不怕!你就放心吧……”
话还未说完,他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直冲心口。
他死死咬着牙关,紧攥着拳头,强自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嘴唇已裂出一道血口。
背后火烧火燎的,让他实在忍受不住,只好强迫自己打量着房间,赶快分散注意力。
此时,他才发现,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笔墨华丽的《汉宫春晓图》。
他随口问道:“没想到,姑娘还对书画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怎么,我看上去除了会弹曲儿、唱歌,就什么都不会了?”
阮浪尴尬地憨笑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副画是我临摹的,不是正品。”花芳仪不以为意的打断了他的话,继续为他上药。
阮浪却大为震惊。
他再次仔细看了看那副画,无论从构图、用色到细节,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不是花芳仪揭穿,想必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
他立刻指了指左侧墙上,一副米芾的《清和帖》,问道:“那这副米芾的字,也是临摹的吗?”
花芳仪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古来书法家甚多,我却独爱米芾的行书,觉得是天下最美。所以,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拿他的字帖临摹,打发时间罢了。”
一种敬佩感油然而生。
阮浪立刻看了看屋内的其他摆设,才赫然发现:这屋子乍一眼看上去,虽然奢靡张扬,可仔细一看,却别有洞天。
偏厅内放着一柄名贵的“春雷”古琴、旁边还立着一把紫檀背板,镶嵌象牙和玉石的凤尾琵琶。
靠墙而立的架子上,整齐排放了许多失传已久的琴谱和乐谱些,竟还有萧统编选的《昭明文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花芳仪竟是这般有知书达理的女子!
阮浪此时,对自己曾经的偏见和误解,感到深深的懊恼,对自己的轻薄行为更是万分鄙夷。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亡妻,平日里也是这般优雅、有情趣的女子。
“好了。”一声轻唤,将神游天外的阮浪唤醒,他才发现背部似乎不痛了。
“谢谢。”阮浪低低的说了一声,便拿起一旁的衣服准备穿上。
“等等!”花芳仪一把拿过那身潮湿,又被划破的衣服。
她转身拿过一套崭新的男装,放在阮浪身边,轻声道:“我这里只有这套男人的衣服,本来是做给殿下穿的,你快换上吧!”
阮浪看了看这套绣工一流、面料贵重的衣服,迟疑道:“这……这不合适吧,毕竟你是做给翊王殿下的……”
花芳仪平静的说道:“反正他也不会穿我做的衣服,留着也没用!”
说这话时,阮浪分明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感伤。
阮浪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衣裳,脱口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一怔,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愠怒道:“看来阮大人对我的误解颇深,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纸醉金迷、卖弄美色的肤浅女子?绝对绣不出来,这样一件衣裳?”
“不不,这衣服……做得真好……谢谢……”阮浪垂首低眸,面现愧色,硬着头皮将衣服穿在身上。
花芳仪上下打量他一眼,轻声笑道:“虽然短了一些,不过还可以。”
转身她又拿起那件换下的衣服,说道:“这件衣服我帮你洗一洗,缝补好了再给你送回去吧!”
阮浪脸一红,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拿回去补就行了……”
花芳仪幽幽的叹口气,道:“今日你救我一次,我不过帮你补件衣服而已,还不成了?”
阮浪微微垂下头,笑道:“那就麻烦老板娘了……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不知为何,花芳仪对他客气,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想快点离开这里。
“对了。”花芳仪忽然出声叫住他,沉吟道:“以后……你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叫我芳仪。”
阮浪全身一颤,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她,发现她是认真的,并不像在捉弄自己,竟顿觉欣喜。
“还有……”花芳仪双眸波光流转,柔声道:“谢谢你今日及时出手相救!前段日子,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非但没生气,还屡次帮我。是我小家子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浪心中一动,会心笑道:“这没什么!以前你对我态度不好,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曾经那般对你……”
说着,他忽然想起在诏狱中,自己如何欺负她的,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
花芳仪翩然转过身来,嫣然笑道:“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开了,那咱们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我们潇湘别馆随时欢迎阮大人来喝酒听曲儿!”
阮浪会心一笑,道:“好,我一定常来!”
——美人计——
外面的太阳已高高升起,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从叶间漏下来,照在大皇子醉醺醺、泪痕斑斑的脸上。
他从潇湘别馆离开,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丝毫不管旁人的眼光,更不顾及身上象征皇室的蟒袍玉带。
恰巧几个巡街的御守司路过此处,看到左摇右晃的大皇子,立刻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道:“殿下,您这是喝醉了吗?卑职送您回去吧!”
大皇子双目慢慢聚焦,看清来者,立刻一甩手,推开几个近身的人,乱吼乱叫道:“都给我滚,不用你们管我!”
御守司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敢靠近。却担心大皇子出事,便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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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竹月色锦袍、满脸病容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向他们疾奔而来。
御守司的人一惊,定睛一看,却是顾之礼之子顾纪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纪昀勒马急停在大皇子面前,瞧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皱眉:“殿下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
一个御守司走向前来,无奈道:“顾大人,我们正要送殿下回去呢,可他不许我们靠近。我们只好跟在他身后,以护其周全……”
顾纪昀飞身下马,一把扶住大皇子,向御守司摆了摆手:“行了,殿下交给我了。你们各自去忙吧!”
几个御守司听到这话,如获大赦般忙不迭地转身离开了。
毕竟,照顾一个身份高贵的醉鬼,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想惹上身。
待众人离去后,顾纪昀将站都站不稳的大皇子,搀扶上自家的马车。
而此时的大皇子已神志不清,几乎完全瘫在顾纪昀的身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回府,却浑然不知。
唯有口中却念念有词:“寒烟、寒烟!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一路急奔,载着二人一直到了顾府门口。
顾之礼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大皇子的狼狈样子,也皱起眉头:“怎么才分开一会儿,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纪昀费力地将大皇子扶下马车,气喘吁吁道:“父亲猜得不错!殿下从大内跑出来,就跑到潇湘别馆去买醉。我赶到时,他已然成了这幅样子。回来的路上,下人告诉我,他刚刚大闹了潇湘别馆。若不是阮郎及时出手相救,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他可有提及云贵人?”顾之礼冷着脸问道。
“这个……孩儿没有详细问过。不过,想必一个酒鬼口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顾纪昀沉声禀报道。
“必须要立刻查清当时在场的人,让他们关紧嘴巴,不要露出半点风声!否则的话,大皇子一旦出事,我们也要跟着吃瓜落!”顾之礼略一沉吟,立刻吩咐下去。
顾纪昀一拱手:“是,孩儿知道了!这就派人去处理!”
说罢,他一摆手,让下人搀扶着大皇子去里面休息。
父子二人却到了书房,将房门紧紧关起。
顾之礼一想到满脸泪痕的大皇子,便不由得唏嘘:“真没想到,他对那个风尘女子竟如此痴情!”
“痴情又如何!那个女人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他现在可是看得见却吃不着了。”顾纪昀冷冷一笑,有些幸灾乐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不能这样说。”顾之礼微微眯起眼,沉声道:“如果大皇子因为这件事和圣上有了嫌隙,会影响了咱们的大计!”
“父亲说得极是!”顾纪昀闻言一惊,立刻附和道:“大皇子年纪轻,性子难免有些急躁!看来我们不能将宝都压在他身上,这样太冒险了!”
顾之礼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急,这样的局面为父早就想过了!所以,另一边为父也准备着呢,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顾纪昀叹了口气,说道:“父亲,如今皇后那边已经出手了,咱们这边也要抓紧才是啊!若被刘炳文那老家伙抢占了先机,咱们这一切都白费了啊!”
顾之礼背着手在书房内踱着步,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忽然间,他站住脚,捻须大笑道:“还真是天助我也!他醉得好,醉得妙啊!他这一醉,一切事情都能水到渠成了!”
说罢,他凑到顾纪昀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纪昀狡黠一笑,拱手道:“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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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客房之中,大皇子闭着双眼,躺在雕花的架子床上。酒醉的痛苦,让他不住的呻吟。
“吱呀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窈窕婀娜的少女缓步迈入。
她怯生生的走到床前,想要看一眼床上的人,却又害羞的低下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丝毫没有感觉到陌生人接近。
此时他的脑海中,始终回想着,鸾轿中寒烟冷漠的脸,和花芳仪讥讽的话。
一行清泪顺着两颊流下,他紧握着双拳,愤懑地捶打着床榻。
床边的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得轻唤了一声:“殿下?”
没想到,大皇子方才的动作,让他顿时胃里一阵翻涌,他立刻爬到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少女一惊,连忙拿过一个痰盂,放在地上接着秽-物,又轻扶着大皇子的后背,怯生生的说道:“殿下,您这是喝醉了吗?”
大皇子吐了许久,才虚弱的躺回床上。
少女即刻命丫鬟拿走痰盂,又拿来温水,服侍大皇子漱了漱口。随后,她捻起一颗梅子,放在大皇子口中,为他祛除口中的不适。
少女身上的幽香阵阵,钻入大皇子的鼻中。
他终于渐渐回过神来,视线慢慢聚焦在身边忙碌的少女。
只见她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既是好奇,又是羞涩。她轻咬着嘴唇,不安的揪着手中的丝帕,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前光景,宛在梦中,眼前的少女竟和梦中的女子,渐渐重合在一起。
大皇子不禁看得呆了,忍不住喃喃道:“寒烟!寒烟!是你来看我了吗?早上那一切是我在做梦,对不对?”
少女听到这话,怔了怔,咬着唇嗫喏道:“殿下!我、我是思思……”
“寒烟、寒烟!你又想骗我,我这次绝对不再放你走了!”大皇子嚯的坐起身来,一把抓住顾思思的双臂,用力地揽入怀中。
顾思思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挣脱,一边惊呼道:“殿下,我是思思,我不是寒烟啊!你认错人,弄疼我了!”
大皇子紧紧抱着她,蹭着她的脸颊,嗅着她的体香,浑浑噩噩道:“寒烟,你别再推开我了!我虽不如父皇身份尊贵,可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啊!你若嫁给父皇,很快就会沦为他后宫中一个怨妇而已。而我,此生此世,心中只你一人!”
顾思思听着大皇子的醉话,不禁全身一震。
一个恍惚间,大皇子竟将她一把拉到床上,亲了亲她的芙面,颤声说着:“寒烟,我好想你……我现在就要你……”
顾思思大吃一惊,立刻拼命推着他的身子,失声喊道:“殿下,你放手!来人啊,救命啊!”
屋内的丫鬟也受到了惊吓,听到呼叫声,立刻冲过去。
恰在此时,顾纪昀出现在房门口,迅速将几个小丫鬟带出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他阴险地笑了笑,便轻轻带上了房门。
床架两侧的帷幔被放了下来,顾思思喊到喉咙沙哑,拼尽全力,却抵抗不住大皇子的撕扯。
眼看着身上的衣衫被扯下,滑-嫩无暇的肌肤,全然暴露在陌生男子面前。顾思思顿时心如死灰,只能死死咬着唇,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重下赌注——
明亮的月色和五彩的灯光洒满京都,夜露浸湿了门口的大红灯笼,达官贵人乘坐的马车,阻塞了别馆前的街道。
早春的风,已经吹到精美的歌楼舞榭中,处处都是笙箫管乐齐鸣。馆内琉璃灯彩光四射,满堂的笑语欢声,此起彼伏。
花芳仪带着几个手捧菜肴的小厮,笑盈盈的走向一间贵宾房。
珠帘被挑开,里面对坐着一男一女。
桌上的酒壶已空了一半,二人的脸上亦有了微醺。小厮将锅子支起,在锅底燃起炭火,一盘又一盘的菜肴被端上桌。
坐在一旁的少女,瞪着猫一般的眼睛,欢快的拍着手:“这么多菜啊!都是我爱吃的,老板娘可真大方!”
说话的人,正是天下第一侠盗——沐芊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对面的燕荣,笑吟吟的看着娇俏可爱的少女,不由得满心欢喜。
花芳仪凑近燕荣身边,低声问道:“这姑娘就是你的心上人?”
燕荣面现得色,笑道:“是未来的娘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花芳仪掩嘴一笑,揶揄道:“她这么闹腾,小心以后可够你受的!”
燕荣苦笑着摇了摇头。垂眸间,看到了桌上的满汉全席,忍不住脱口惊道:“上了这么多的菜!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花芳仪莞尔一笑,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有什么关系嘛!在你心上人面前,燕统领应该表现得大方一点嘛!”
燕荣一怔,立刻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酒菜的帐,都要算到我头上?”
花芳仪微微一笑,凑到他身旁低声道:“不然呢?你追求未来的娘子,难道还要我给你付账不成?”
燕荣脸一沉,不满的嘟囔道:“你这是强买强卖!我可不会付账的!”
花芳仪紧紧抓着他肩膀,脸上虽然笑着,口中却是满满的警告:“你最好还是接受我的强买强卖!别馆中那几个被你伤过的歌姬,今天我可都让她们歇着了。要不要我现在让她们出来,把你以前欠下的情债和酒债,都好好清算一下!”
燕荣撑圆双目,怒瞪着她,见她一脸的挑衅,料定自己为了面子,绝不敢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恨恨的骂道:“芳芳,算你狠!”
花芳仪嫣然一笑,心满意足地带着小厮挑帘离去。
燕荣愤懑的坐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顿时全然没有了胃口。
只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似乎入了别人的圈套,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骗,而不能反抗。
抬眸间,他瞧见沐芊芊正埋头吃得尽兴,似乎丝毫没察觉的发生的一切。
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别噎着!”
沐芊芊端起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向他暧昧地眨眨眼:“当官的俸禄是不是很高啊?吃顿饭竟然都这么奢侈!”
燕荣一想到这顿饭,会被花芳仪狠狠敲一笔,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还行,还行!你快吃,千万别浪费!”
说着,他连忙又夹着些菜,塞进沐芊芊的碗里。
沐芊芊又吃了两口,才放下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对了,你上次让我偷的第二样东西,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妥,你得换一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荣一怔,继而摇了摇头,一口回绝:“那可不行!愿赌服输,落子无悔!你要是偷不到的话,便只能认输!”
他就知道,沐芊芊如此轻易接受自己的邀请,一定是另有目的。
果然,她这个人藏不住心事的人,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若是她等自己喝醉,再逼着自己收回赌注,或许就成功了!
不过,这便是燕荣喜欢她的地方: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必猜测对方的心思,亦不用去想着如何讨好对方!
沐芊芊噘着嘴,幽怨的瞪着他,有些闷闷不乐:“可这不公平啊!第二样又不是一件东西!我怎么能够证明偷到了你的心呢?”
燕荣深深凝视着她,幽幽笑道:“让我为你动心,不就是偷到了吗?”
沐芊芊一撇嘴,夹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不服气的说道:“动心这个东西虚无缥缈的,看不到又摸不着!就算你为我动心了,你也可以不承认啊!到时候,我还是拿你没办法啊!”
燕荣细细一想,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
他思忖再三,才说道:“那这样吧,若是哪天我为你流泪,就算是你赢了,如何?”
沐芊芊柳眉一竖,不服气的说道:“你一个习武之人,怎会轻易落泪?这也太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若我为你动了情,一定会为你落泪的!再说了,越难的事,不是越值得你这个天下第一去尝试吗?”
沐芊芊眼珠一转,似笑非笑的问道:“只要让你因为我哭,就算我赢了?你说话可当真?”
燕荣举杯碰了碰她的杯子,洒脱道:“这个自然!我燕荣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沐芊芊猛地一拍桌子,娇声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那咱们拉钩!”
说着,便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到他面前。
燕荣一怔,看着沐芊芊又白又小的手,又看了看她脸上纯真而调皮的笑容。
他心中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便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指,与她的手指勾在一起。
却没有发现,沐芊芊的笑意更深了,眼中还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狡黠。
——路见不平——
新的赌注达成,二人似乎都十分满意。连饮了三杯之后,二人便敞开肚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相谈甚欢。
大厅中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听上去,好像是几个男子在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往外张望着,好奇的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会那么吵闹?”
燕荣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必多管闲事,怕又是哪个酒客,喝多了酒在撒酒疯!没事儿,别馆中都养着打手呢,待会儿他们会去处理!”
沐芊芊双手托腮,幽幽说道:“我以前对芳仪姑娘有些偏见,不过听你这样说,我觉得我该向她道歉!”
燕荣一怔,顿觉莫名其妙:“你说得我都糊涂了。”
沐芊芊垂下眼眸,长长一声叹息:“以前我总是觉得像芳仪姑娘这样的女子,不过是仗着美色和男人才能活下去!不过现在看来,她还真是很不容易呢!”
“这是当然!”燕荣喝了一口酒,怅然道:“芳芳要经营好盛京最大的酒楼,不但要精通酿酒、厨艺,还要学会八面玲珑,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才能勉强存活下去。毕竟,兄长只能为她出钱,却无法做到事事周全!”
沐芊芊歪着头,诧异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兄长是指,那日一起看灯的翊王?”
燕荣点了点头,脱口笑道:“不是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手笔!在盛京的人,几乎无人不知这件事。你这个大名鼎鼎的大盗怎会不知?”
沐芊芊眼珠一转,认真的问道:“翊王和芳仪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为她花这么多银子,建这么一个酒馆?”
“这个嘛……”燕荣摸了摸鼻子,斟酌了一番说道:“芳仪自小父母双亡,又受到歹人胁迫险些丧命。后来,所幸被我与兄长救起。兄长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来,送她一个酒馆让她讨生活。”
沐芊芊一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芳仪姑娘长得那么好看!又心灵手巧、温柔妩媚,王爷能为她一掷千金,定是有所图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这你可就冤枉兄长了!他对芳芳从来就没有邪念,不然芳芳早就入府了!而且,兄长又不是贪恋女色之辈!”
“不贪恋女色?”沐芊芊一挑长眉,哂笑道:“那日我可瞧见了,他对小鹿儿的眼神可不一般呢!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吧?”
燕荣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和鹿宁不是朋友吗?怎么她没将这段往事告诉你?”
沐芊芊一噘嘴,不满的嘟囔道:“鹿宁最坏了!我怎么问,她也不肯告诉我!”
随即,她扯起嘴角,露出一排细碎洁白的牙齿,向燕荣莞尔一笑,撒娇道:“燕荣,你告诉我嘛,好不好?我这个人好奇心最重了,不知道这个故事,我一直心痒痒的!”
燕荣哪受得了她这般挑逗,立刻猛灌了一杯酒,得意忘形的说道:“这个故事说出来,可着实精彩呢……”
紧接着,燕荣便眉飞色舞的,将鹿宁与翊王二人从相识、相知、相恋到最后分开的故事,一股脑儿都讲给沐芊芊听。
沐芊芊听得聚精会神,一会儿掩着嘴哈哈大笑,一会儿捂着脸面带羞怯,一会儿又握着拳义愤填膺。
听到最后,她愤愤不平地说道:“为什么现实中的爱情,也和话本中的一样,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呢!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不接受这个结果!”
燕荣一怔,苦笑道:“你不接受也没办法,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不能明白他们的苦衷,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我不管!”沐芊芊一拍桌子,义正严词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沐芊芊不但是天下第一的侠盗,还是一位小红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红娘?”燕荣一挑眉头,神情难掩讥诮:“我看你不过是爱管闲事吧!”
“哼!你可别小瞧我哦!”沐芊芊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道:“我成全的姻缘可少呢!你就等着瞧吧!在我的点拨下,鹿宁和翊王这对怨侣,一定能终成眷属!”
“别、别!”燕荣心头一沉,立刻好言劝道:“我劝你,他们二人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让他们顺其自然吧。再说,现在鹿帮主已和安南世子定下婚约,你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姻缘啊!”
“我偏不!”沐芊芊插着腰,义正言辞道:“这件事情关乎小鹿儿的终生幸福,我天下第一侠女是管定了!”
燕荣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兴起,低估了沐芊芊的闯祸能力,要酿成大错,心中十分懊悔。
他刚要继续劝沐芊芊,却见花芳仪和贝小贝匆匆挑帘而入,二人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
“怎么了?”燕荣立刻意识到是出事了,将方才的事顿时抛诸脑后。
花芳仪神色紧张的说道:“燕荣,你快出去看看吧!王璟和阮浪在外面又吵起来了!我有些担心阮浪会出事!”
“走,我去看看!”燕荣紧皱眉头,立刻站起身,跟着二人走出厢房。
沐芊芊听了花芳仪的话,内心十分好奇,便跟在他们身后,也凑过去看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几个人来到大厅时,这里和平日的喧嚣相比,则是异常的安静。
几乎所有的酒客,都躲在自己的厢房中,远远的瞧着热闹。
而大厅正中,是一群身着飞鱼服的御守司,将阮浪一人团团包围起来。王璟则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挑衅的看着他。
王璟今日穿了一身色彩鲜艳、花纹繁复的锦袍,发髻上别了两朵艳红的花,看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喜事。
阮浪纵目四顾,看着四周御守司狠绝无情的脸,他瞪着王璟,沉声道:“王璟,你究竟要干什么?”
王璟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说道:“阮浪,本大爷是来通知你,御守司以后,就没有你阮浪的位置了,你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吧!”
阮浪双眉一竖,冷哼道:“王璟,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吗?你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去?”
“哈哈哈!”王璟张狂的大笑了一阵:“还真是天真啊!你以为在皇上那里,你真有份量吗?怕是皇上连你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吧!”
阮浪脸上微微颤动,咬牙道:“你敢试试吗?”
听到这话,不仅是王璟,就连他身旁的衙役,也跟着大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璟擦了擦眼角蹦出的眼泪,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阮浪面前,嘲弄道:“阮浪啊,阮浪!你若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了我,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因为像你这样愚蠢又天真的人,是最好骗的!只要给你一点点的恩惠,就能让你为我卖命!”
王璟不顾阮浪此时难堪的脸色,用手指着他,继续羞辱道:“可惜你脑袋不灵光!得罪谁不好,竟得罪了你的顶头上司!你忘了我父亲是六部之首!而我,不但能决定你的去留,还能决定你的生死!”
阮浪死死瞪着他,一字字咬牙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杀了我?你留着我,就不怕我回来报仇吗?”
“报仇?”王璟好像听到笑话一样,扬声笑道:“你看上去硬气,实际上不过是个孬种!我都把你踩在脚下了,你何时敢反抗过?不过你也别以为我不想动手!你虽然长得丑,可你这身皮我还真是朝思暮想,想取下来做一面鼓,天天捶着玩儿!只可惜啊,我父亲念在你我是亲家的面子上,不许我对你动手!所以,我留你一条狗命,你赶紧给我滚蛋吧!”
说罢,王璟推了他一把,便又坐回到椅子上。
而周围的衙役,也仿佛受了鼓舞,开始纷纷奚落起阮浪,每个人都发出毫不遮掩的笑声。
阮浪怒目圆撑、双拳紧握的站在原地,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你要干什么?”一个衙役注意到了阮浪的动作,立刻出声喝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声也让王璟顿时惊觉。
他脸色一沉,嚯的站起身来,挥斥着一旁的人:“好你个阮浪,竟敢对我动手,你们将他拿下带回诏狱,今日我要剥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假思索的一拥而上。
“住手!”一声厉喝阻断了众人。
燕荣带着花芳仪,推开人群大步走过来,并肩挡在阮浪面前。
“燕荣?你要干什么?”
王璟听说过阮浪和燕荣关系匪浅,知道他此时挺身而出,定是为了阮浪而来,所以有些不耐烦。
燕荣怒目瞪着他,冷声道:“这里是酒馆,不是王大人的诏狱!你想在这里动手,也太不给翊王殿下面子了吧!”
王璟摸着两撇狗油胡,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道:“燕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翊王已经闹翻了,既如此,你在这儿管什么闲事儿?”
燕荣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的确我没资格管殿下的事,可老板娘却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老板娘方才已派人通知了翊王,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罢了。如果王大人想要继续的话,那请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不慌不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衅地望向王璟。
王璟看了一眼满面怒气的花芳仪,心中竟有些怯了:几次和翊王交手,从未讨过半点便宜。而且还有王肃的叮咛在先,他实在不想惹这位爷!
可别馆中这么多人,方才又闹得这么大!如果此时他就走了,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堂堂威名,让人白白看矮了自己?
“哈哈哈!”就在王璟迟疑之际,人群中,陡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谁?谁在笑?”
听到这样的笑声,王璟登时大怒,立刻站起身来,向人群中翘首望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一袭黑裙,乌亮的鬓边别着一朵黑玫瑰。
她背着手、昂着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
糟了!她怎么又来凑热闹了!
燕荣看到来者,立刻心下一沉,脸呈一片死灰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璟,撇嘴叹道:“见过难看的,没见过你这么难看的!尤其你那两撇猥琐的狗油胡,看上去就忍不住想吐,呕!”
她扶着肚子,做出呕吐的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璟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她骂道:“小丫头片子,你竟敢说本大爷难看!本大爷可是王尚书的独子,你敢惹我,不想活了吗?”
沐芊芊装模作样的顺了顺胸口,说道:“哎呀,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怕啊!不过……”
沐芊芊转而俏然一笑,讥讽道:“你长得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和你是谁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或许还能长得好看点!”
这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沐芊芊得意洋洋的瞥了不远处的燕荣一眼。却丝毫不在乎,燕荣此时铁青的脸色,和担忧的眼神。
王璟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指着沐芊芊,高声叫道:“好你个小贱人!今天爷爷定要你好看!”
说着,他向周围的狗腿一招手:“你们都给我上!要抓活的!”
所有人得令,立刻转身扑向沐芊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芊芊却不慌不忙,向众人做了个鬼脸:“哼,瞧把你厉害的!能抓得住我,算你们厉害!”
说罢,她双足轻轻点地,身轻如燕一般,眨眼间就飞出了门外。
而王璟和他手下的人,也毫不迟疑的追了出去。
花芳仪玉容失色,连忙推了推呆若木鸡的燕荣:“还愣着干嘛!你媳妇遇到危险了,你还不快去救人!”
“可恶的女人!”燕荣狠狠一跺脚,也提着刀飞身追出门去。
花芳仪转身,向受惊的酒客翩翩福身,娇声笑道:“各位客官见笑了!一场小小的意外搅了大家的兴致,为了赔礼道歉,我会给每一桌送上一坛我亲手酿的新酒,让大家尝尝鲜!”
听到这话,大家的脸上立刻展颜。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坛酒再贵,也值不了几个钱。可是老板娘的心意,却不能不领。
很快,靡靡歌声又在别馆中响起,大厅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花芳仪款款行至阮浪身旁,柔声说道:“阮大人,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怔然出神的阮浪,听到声音猛然抬眸,撞见花芳仪悲悯的目光,这目光让他倍感狼狈和不堪。
他缓缓垂眸,向花芳仪拱一拱手,一言不发的狼狈离去。
花芳仪悲悯的看着阮浪落寞的背影,心中万分感慨:
他遇到王璟,曾以为是辉煌的开始,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将他引入了地狱。
正愣神间,贝小贝飞奔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花芳仪双眸一亮,立刻紧走几步,绕到阮浪面前,将其拦下:“阮大人,请留步!楼上有人找你!”
阮浪皱眉看着花芳仪,一语不发,许久,才低低的说道:“改日吧!”
说着,便绕开花芳仪,继续往前走去。
“你知道要见你的是谁,你敢拒绝他的邀请吗?”花芳仪在他背后喊着。
阮浪驻足,背对着她,淡漠的说道:“我现在不想听任何人的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冷冷一笑,缓缓道:“那你就错了,你知道那个人从来不会安慰任何人。不过,或许他是你现在最后的希望了,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吗?”
听到这话,阮浪缓缓抬头,看着苍茫的月色,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更有些不敢。
惨淡的月辉下,他的身影更显孤寂和悲凉。
良久良久,他才鼓足勇气,转身走回了潇湘别馆。
——老鼠戏猫——
别馆外明月高悬,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王璟带着十多名御守司,冲出潇湘别馆的大门,一直跟到僻静的小巷中。
可此时四下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见沐芊芊的身影。
“妈的,被耍了!”
王璟啐了一口,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恰在此时,黑暗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光的银辉下,赫然出现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众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见她向自己招手:
“你们这么多人都抓不到我啊,真是好笨哦!”
王璟立刻认出这个声音,他指着影子的方向,喊道:“是那小贱人,快追!”
众人得令,立刻向那影子扑过去。
可当他们追到影子那里,不但看不到半个人,连影子都不见了。
空中依旧能听到一串清脆的笑声,此时却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王璟气得双眼通红,插着腰向黑暗中怒骂道:“你这个小娘们儿,竟敢耍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有本事出来,看我怎么对付你!”
黑夜中传来沐芊芊的讥讽声:“你想对付我,得先有本事抓住我啊!丑八怪!”
王璟此时气得失去理智,他朝着黑暗中狂吼道:“贱人,你出来!快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沐芊芊的声音:“笨!我一直就在这儿啊!是你看不到我而已,我可一直都看着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璟睁大双眼,看向黑暗中,可他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声音出自何方,都分辨不清。
身边一个衙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王璟转头看去,那人先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树。
王璟会意,向他一摆手,便继续和沐芊芊周旋:“小丫头,我告诉你,你惹怒爷可没好果子吃,爷定要你也尝尝被人戏弄的滋味!等爷捉住你,就把你扒光了,关入塞满男人的牢房中!”
“呸!你好不要脸!”沐芊芊怒骂他一声,得意洋洋的看着一个御守司,蹑手蹑脚的走到树下,然后挽起袖子就树上爬。
沐芊芊却坐在对面的房梁上,悬空的双腿荡来荡去,拼命忍住笑意。
只见那个御守司爬到树梢,发现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个蜷缩的人。
他心中一喜,立刻屏住呼吸,猛地一扑,死死抱住那东西,立刻向树下的王璟邀功:“大人,我抓住她了!抓住她了!”
沐芊芊掩嘴偷偷一笑,装模作样的大声喊道:“放手!你放手啊!好痛啊!”
王璟大喜,立刻喊道:“快把她捉下来!你们也去帮忙!”
话音刚落,却听见树上的人,忽然低呼道:“等等,这个好像不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璟一怔,立刻怒骂道:“废物!那不是人又是什么?”
树上的人狐疑的掀开,用来包裹的衣服,他只觉得一个硕大的云团,带着刺耳的“嗡嗡”声,向他扑面而来。
随着一阵刺痛,这个人才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什么。
他吓得“哇呀”一声,身子往后一躲,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树下的人不明所以,立刻蹦过去查看,却见那人被摔得晕了过去,可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快逃!是马蜂窝!”
一个离得最近的人,高呼一声,身后的人悚然一惊,立刻迈开步子四处逃散。
可这些被激怒的蜜蜂,怎会轻易放过这些找麻烦的人!
黑暗中,御守司的人看不清豌豆大的蜜蜂,可蜜蜂却能看到他们。
在蜜蜂群的围追堵截之下,十多个人慌张而盲目的抱头鼠窜,却始终甩不掉紧追不舍的蜜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蜜蜂有缝就钻,见到皮肤就叮,一群人被蛰咬得哭喊乱叫、涕泪横流、痛不欲生。
沐芊芊看着狼狈的众人,在屋顶上毫不遮掩的捧腹大笑。
楼下的人痛到流泪,她也笑到流泪。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沐芊芊一怔,回眸一看,竟看到了一袭白袍的燕荣,正气喘吁吁的站在身后,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
沐芊芊指着下面,兴奋的叫道:“燕荣,你看、你看!他们被我耍得多惨啊!”
燕荣皱眉往下看了一眼,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薄斥道:“你怎么如此冲动莽撞?你知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
燕荣的关心则乱,听上去完全成了责备。
这让沐芊芊心生不满,她插着腰一跺脚:“好你个燕荣!真是狼心狗肺!我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但不领情,竟还骂我!我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荣缓了缓心神,口气温和了许多:“对不起,芊芊,是我太担心你了,才会忍不住责备!我真的是怕你被他们欺负!你可知道王璟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尤其欺负女人,他最在行!”
听燕荣说得如此诚恳,沐芊芊的怒气渐消。
她歪着头看着那些被蜜蜂折磨的人,喃喃自语道:“哼,好一个会欺负女子的恶人!今日既然被本女侠碰到了,不教训教训你,怎能甘心!”
燕荣一惊,忙拉住她的手,问道:“已经够了,你还要做什么?”
沐芊芊向他眨眨眼,嫣然道:“哼,好戏在后头呢!你就等着看吧!”
说着,她转过身去,朝着下面大声喊道:“喂,你们知道错了吗?如果知道错了,姑奶奶可以放你们一马哦!这些蜜蜂是姑奶奶亲自养的,它们只听我的话!”
有几个被蛰得一脸大包的人,肿着嘴唇,含糊不清的说道:“姑奶奶,我们错了,快救救我们啊!”
唯有王璟,虽然一身都是包,疼得他哇哇大叫,却仍是骂不绝口:“小娘们儿,你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我定玩儿死你!”
“真是死性不改!”沐芊芊呸了一声,恨恨的骂了句,心中有些不甘。
燕荣走过来,温言劝道:“算了,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向你低头认输的!”
“不行!”沐芊芊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又向下面喊道:“你这么有种的话,你自救好了,谁向我求饶磕头,我立刻救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救命要紧,谁还顾得了上下级。
除王璟外的衙役,一边躲避蜜蜂,一边“噗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们知错了!求姑奶奶饶我们一命!”
沐芊芊心下得意,冷哼一声:“你们要再敢欺负人,下次可就不是蜜蜂了,下次就换成毒蛇,让你们中毒而亡!”
下面的人顶着满头大包,纷纷疾呼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饶小的们一条狗命吧!”
沐芊芊眼珠一转,才喊道:“求饶的人都过来吧!这边有棵槐树,离你们很近哦,你们走过来,我帮你们摆脱蜜蜂!”
衙役们病急乱投医,也来不及思考,立刻蜂拥向沐芊芊所说的槐树下,等待着摆脱这些疯狂的蜜蜂。
沐芊芊见大家都跑过来,连忙用力一拉树上的绳子。
紧接着,只见绑在树上的七八的水桶,纷纷从树上砸下。
不但将树下的人砸个七荤八素,里面还喷溅出了许多恶臭的污秽-物。
“这……这是什么啊?”
一股刺鼻的臭味传来,御守司的衙役看着头上、脸上和身上的污秽-物,忍不住失声怒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个人受不了这臭味,已经狂吐不已
。他们这才意识到:又被沐芊芊给涮了!
大家此时已忍无可忍,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本来他们就被蜜蜂蛰得伤痕累累,此时伤口又碰上污秽-物。几乎所有人都疼得满地打滚、龇牙咧嘴、痛哭不已。
沐芊芊捏着鼻子,在房顶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横飞。
燕荣也捏着鼻子,无奈的看着沐芊芊,薄斥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啊!”
沐芊芊止住笑声,歪着脑袋,笑道:“我可没有捉弄他们哦,是他们不知道感恩!”
燕荣皱着眉头,斥道:“你还敢说!你这样会害死他们的!”
沐芊芊捏住鼻子,向下面的人喊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们现在虽然臭了点儿,但蜜蜂不会再追你们了!我是在帮你们啊!还敢骂人!”
几个人听到这话,立刻回过神来,果然发现那些纠缠不休的蜜蜂,此时已经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心中大喜,连忙跑回王璟的身旁。
此时的王璟,已经被蜜蜂蛰得,全身没一块儿好地方。
一个衙役走过来,好言劝道:“王大人,那女的没骗人!您看,蜜蜂果然没有再纠缠我们!”
王璟一边驱赶着蜜蜂,一边骂道:“你们滚远点儿,怎么那么臭啊!掉茅坑里了?”
另一个衙役急忙说道:“大人,您只要变臭了,蜜蜂就不蛰您了!”
听到这些话,王璟也不得不信了,他连忙说道:“快、快!带我去那边,我要被这些蜜蜂蛰死了!”
几个衙役也一边帮他驱散蜜蜂,一边带他往槐树走去。
走到树下,衙役们立刻向黑暗中呼唤“姑奶奶”的名字,乞求天降福粪,来轰走蜜蜂。
沐芊芊却哈哈大笑道:“你想得美!方才你若认错,就不用遭罪了,你现在才来,已经没有解药了!你想要驱赶蜜蜂,就去钻茅厕吧!”
说完,她又忍不住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尽折磨和侮辱的王璟,此时怎会再忍耐下去!
他一把抓过身旁的人,怒吼道:“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那人吓得连连求饶:“大人息怒,小的们不敢啊!我们被倒了一身粪水,真的就不再被蜜蜂追了!”
“妈的!这个小娘们儿,我定不饶她!”
王璟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便推开人群往前奔走。
而那些丧心病狂的蜜蜂,却仍然紧追不舍的跟在其后。
几个御守司的衙役不放心,也连忙跟了过去。
不过一会儿,忽然听到窄巷里传来一声疾呼:“不好了!王大人掉进粪坑里了!快来人帮忙啊!”
那些人一听,先是一惊,随即皱了皱眉头,面现嫌弃的神色,才纷纷赶过去。
“哈哈哈哈!他好惨啊!不听我的劝,竟然掉粪坑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顶上传来一串洋洋悦耳的笑声,沐芊芊在房顶上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本来担心她安危的燕荣,此时也放下心来,无奈而宠溺的看着沐芊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永远的出其不意。
欢快的笑声渐渐停止,燕荣才苦笑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陷阱的?”
沐芊芊巧笑嫣然的说道:“我刚来盛京的时候,早就踩好点儿了,知道这里常常有有钱人出现,便设下这个陷阱。”
燕荣笑了笑,问道:“你不是说,天下没有人能抓得住你吗?为何要设下这些陷阱?”
沐芊芊轻哼一声:“那些有钱人的随扈都不少,大多又小气跋扈,丢一点点银子,就会紧追不放!我不喜欢被人追,所以就设下陷阱,给他们点教训!”
燕荣苦笑着摇摇头,轻轻拉起她的手:“既然恶作剧完成了,那咱们回去吧。”
沐芊芊一噘嘴,不服气的说道:“才不是恶作剧呢,这叫伸张正义!”
燕荣笑笑,忙道:“好、好!是伸张正义,走吧,女侠,咱们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沐芊芊却眼珠一转,向燕荣展现一个灿烂的笑容,便双足轻点,转身跳下屋顶,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行动太快,等燕荣反应过来时,却早就看不到沐芊芊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去。
待他彻底离开,沐芊芊才从暗处走出来,忍不住偷笑道:“哼!今天我还有笔大买卖要做,才不要你看着我呢!”
说罢,她立刻潜行到潇湘别馆门前,抬头看了看三楼,花芳仪的雕花窗子,心道:今天定要在这个女子的身上,狠狠捞上一笔,也算是为鹿宁出口气!
——坦白身世——
浓重的夜色,试图掩盖春天的气息。满室馨香,一灯如豆。
羽枫瑾与阮浪对坐灯下下棋,二人神情专注、一语不发,似乎尘世的喧嚣,永远与二人无关。
阮浪总是偷偷的瞧着羽枫瑾,心思根本没在下棋上,加上他本就对下棋一知半解,所以他一直在输。
可他并不在意输赢,却焦急羽枫瑾叫他来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羽枫瑾神色淡定,一边煮着茶,一边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看样子仿佛只想与他对弈而已。
“你又输了!”又是一盘惨烈的棋局,羽枫瑾落下最后一子,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阮浪垂头丧气的说道:“王爷,阮浪一介武夫,本就不懂对弈。如果王爷只是想要人下棋,不该找阮浪!”
羽枫瑾笑了笑,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今日之事,本王已经听说,却并不意外。”
阮浪紧皱眉头,冷声道:“王爷是想说,我是自作自受吗?”
对于他的一身怒气,羽枫瑾不以为意,只笑道:“或许别人都会这样想,可本王不会,否则也不会与你坐在此了!”
阮浪已失去耐心,焦躁的目光直逼羽枫瑾,沉声道:“王爷叫阮浪过来,究竟是要说什么?敢请王爷直说,阮浪猜不透王爷的心思!”
羽枫瑾也不理他,只烫了一个茶杯,放在他面前,又为他倒了杯茶,才启唇:
“我之所以不意外,是因为我了解王璟为人,他才疏学浅、骄纵妄为,是不会留下比自己强的人在身边。我自然也了解你的为人,你胸有大志、重情重义,却孤傲狂放,你是个可塑之才,可你缺了点机会,才会始终未能摆脱困境!”
阮浪一怔,他没想到翊王非但没有安慰自己,反而直接指出自己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忙问道:“阮浪向王爷请教,我究竟缺了什么?”
羽枫瑾目光中有了笑意,问道:“我深知你一直对指挥使的位置念念不忘,你可知道他的职责是什么吗?”
阮浪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驾驭不法群臣!”
羽枫瑾淡淡笑了笑,说道:“你如此说,难怪你上次明明坐到这个位置,却也坐不长久!赤子之心固然可贵,可你在官场中混迹这么久,应该有所觉悟了。”
阮浪悚然一惊,他赶紧俯身一揖,恭敬问道:“阮浪愚钝,请殿下赐教!”
羽枫瑾正颜正色的看着他,沉声道:“你可知历朝历代御守司的指挥使,为何都是皇上亲自指派的!”
阮浪沉吟道:“那是因为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对于他的答案,羽枫瑾不予置评,又立刻问道:“那你说说,何为心腹之人?”
阮浪自信的答道:“那便是皇帝的耳目、天子的手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羽枫瑾终于微微颔首,笑道:“既然是皇帝的耳目、天子的手足,那你无论做什么事、抓什么人,都只听从皇上的!从此,你的眼中、心中,便没有是非黑白,善恶对错,而只有皇上一人!”
阮浪耷拉着脑袋,不甘心的说道:“阮浪虽然愚钝,却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是皇上依旧只相信那个王璟,对我始终不冷不淡、可有可无!”
说着,他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狭长的凤目中隐隐带怒。
羽枫瑾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口气有些责备:“你以为皇上喜欢王璟吗?你以为他不想换个,既听话,又信得过,还有些才识的人吗?皇上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抓住!所以,他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除非你能做出,让他绝对信任的事来!”
阮浪双眉一竖,一拍桌子,怒道:“殿下此言差矣!皇上何时给过我机会?”
羽枫瑾轻皱眉头,面带不悦:“王璟杀你夫人,皇上轻判此案,就是想让你与王璟和平相处,你是如何做的?皇上将王肃的侄女指婚给你,你又是如何对待那女子的?这些事都是皇上对你的考验,可你的表现,都在告诉皇上,你对他的安排十分不满,他还如何信任你?重用你?”
提及夫人,阮浪大恸:“我堂堂七尺男儿,夫人尸骨无存,我若还能和凶手相安无事,并立刻与仇人之女相好?我怎能对得起亡人,又怎配做一男子?”
羽枫瑾不以为意的冷笑道:“阮浪,你只看到自己的委屈和痛苦。你在诏狱呆了那么久,那里面关的何人不冤?对于皇上来说,他不在乎常人眼中的是非对错,只关注谁会危机他的江山!如果你连个人的得失都放不下,那你还是回家去吧,这个紫微城容不下你!”
说到最后,他容色冷峻,口吻中也是说不出的威严。
显然,他对阮浪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
阮浪却坐在对面岿然不动,他虽然心中悲痛,却也知道,一旦自己离开,将彻底从官场中退出,再无翻身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压抑住内心的愤怒,长长叹了口气,便恭恭敬敬的向羽枫瑾一拜,诚恳的说道:“殿下的话,阮浪记下了,日后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我现在可还有机会?”
羽枫瑾斟了杯茶,轻轻的拨弄着,伏在水面的茶梗,冷斥道:“天下哪有那么多机会,都摆在你面前。可就算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日后没有。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等到万分之一的机会出现,或许你就能从此翻身!而等待的这段时间,你要做便是好好蛰伏起来,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阮浪低垂着脑袋,咬牙说道:“王璟已经将我逐出御守司了,我怕是等不到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了!”
羽枫瑾淡淡、:“今日被燕荣和那女子一闹,估计王璟又要歇息许久。你便能得到喘息。想办法在御守司待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只要你能放下自尊!”
阮浪咬牙沉吟了许久,才拱手道:“是,阮浪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羽枫瑾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谁?”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门外答道:“殿下,是我,芳仪……”
羽枫瑾神色未动,又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迟疑着说道:“殿下,是……玉儿姑娘找您!她有话要和您说!”
听到玉儿的名字,羽枫瑾眉头紧锁,他知道玉儿来找自己,如果不是杀自己,必是有事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略显不悦的薄斥道:“芳仪,你不该带别人来这里见我!”
门外的人沉寂了片刻,缓缓说道:“玉儿姑娘她……身怀六甲来求我,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才……”
羽枫瑾思忖半晌,看了阮浪一眼。
阮浪会意,立刻起身走到窗前。
他推开窗子,转过身来向羽枫瑾拱手一揖:“殿下今日的话,阮浪记下了!殿下多次对阮浪的搭救,阮浪此生此世都不会忘!希望有朝一日,阮浪能有机会报答殿下之恩。”
羽枫瑾脸上表情淡淡的:“记住,隐藏好自己,等待时机。相信这次,你不会等太久的!”
阮浪点点头,转头飞身冲出窗去。
羽枫瑾立刻走过去关上窗子,才转身前去打开房门。
容色慌张的花芳仪身后,站着一位肚大如萝、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两次刺杀未果的白玉珏。
玉儿向羽枫瑾飘飘万福:“深夜来访,还望殿下勿怪!玉儿有话要和您说!”
说着,她深深看了花芳仪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会意,连忙福身道:“那我先下去了。”
说罢,便转身走下楼去。
羽枫瑾看向容色憔悴的玉儿,沉声问道:“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玉儿双手护住小腹,目光盈盈的看向”,轻声道:“我希望殿下,能够保护我腹中的胎儿!”
”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和燕容的孩子,为何要本王护着?”
玉儿向他微微一笑,一字字缓缓道:“因为这孩外祖父的名字叫白义山,而且同样被当朝天子盯上了,孩子现在命悬一线,殿下是救,还是不救?”
羽枫瑾微微一惊,皱眉问道:“莫非有人想要这孩子的命?”
玉儿轻轻摸了摸小腹,淡淡说道:“现在我身子越来越重,天气也愈加温暖,我想要遮掩怀孕之事,已是难上加难。好几次都险些被皇上发现。如果皇上真的发现这孩子的存在,我担心他会以此要挟,让我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来。”
羽枫瑾不以为意的说道:“皇上如果真要对我们动手,根本用不着逼着你去做,他一定会找一个适当的理由彻底除掉我们。这点你有些多虑了!”
“不。”
玉儿目光怅然的望向他,平静的声音中略显悲凉:“如果日后……我不在了……皇上一定会彻查我的身世,到那时,他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目光倏地一凛,沉声道:“看来本王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还是准备要一意孤行!”
玉儿的目光楚楚动人,凄然的说道:“王爷,您有您的使命,我也有我的。我不逼您马上行动,可您也别逼着我等上二十年!”
羽枫瑾面色深沉,冷冷斥道:“你这是在送死!你现在有了孩子,难道不为他考虑吗?”
玉儿轻阖双眸,遮去满目的酸楚,幽幽叹道:“我本就是个该死的人,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从未动摇!这孩子与我来说是个意外。不过,这孩子有燕荣和殿下护着,我相信他永远不必走我的老路,对吗?”
羽枫瑾目光如冰,声音毫无情感的说道:“一旦出事,本王只会想办法护着燕荣和这孩子的安全,可管不了你的死活。”
玉儿淡淡一笑,掷地有声的说道:“玉儿从不指望任何人,来拯救我的命运!只是,殿下二十年前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我希望现在您能做到!”
她提及二十年的惨案,让羽枫瑾的眉头微微抖动。
沉吟许久,他才一字字缓缓道:“这孩子……本王定会护他一世的周全,你不必担心。”
得到翊王的许诺,玉儿终于释然一笑,再次向翩翩一福身,方落寞转身往外走去。
转身之际,一滴泪却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滴不舍的眼泪,恰巧被在隔壁因大肆搜刮,而收获颇丰的沐芊芊瞧见。
她本来趁着燕荣和花芳仪在一楼,所以偷偷潜入到花芳仪的房间。
刚一进来,就被这里的金银珠宝惊住了,忍不住放开手脚大干了一笔。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才停下手来,背着一个硕大的抱负准备离开,却看到玉儿哭泣着走来。
正当她纳闷儿之际,一瞥之间,忽然注意到玉儿背后,眼神幽深、脸色阴沉的羽枫瑾。
这一下子,沐芊芊眼珠一转,立刻就想出了一幕,负心男子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弃怀孕女子的戏码。
她气得一跺脚,低低的骂道:“好你个王爷!你养了一个老板娘还不够,竟还让别人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想欺骗鹿宁,我绝不让你如意,哼!”
玉儿走下楼梯,看到花芳仪正在楼下等着自己。
花芳仪迎上去,指了指一旁的厢房:“燕荣在里面喝酒呢,要不要去见见他?”
玉儿远远的看了眼,坐在厢房里一边听曲儿,一边喝酒的燕荣,如水的目光中有向往,可双足却死死钉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片刻,她忽然问道:“芳仪姑娘,燕荣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花芳仪一怔,尴尬笑道:“这、这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你可别瞎想!”
玉儿淡淡一笑,喃喃低语道:“他最近总也不在家,我便会到这里在门外等着,远远看他一眼。以前,他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子,穿得花枝招展,甚是招摇。我知道那些女子,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可他身边最近总是出现一个女子,燕荣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我便猜到了,那是他的心上人……”
花芳仪见瞒不下去了,只好改口劝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现在怀着孩子,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安心养胎才最重要!我看燕荣和那女子只是露水情缘,过段日子就会腻了!毕竟,燕荣以前认识的女子也不少,可最后为他生儿育女的,也就你一人啊!”
玉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唏嘘道:“你不必劝我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奢望过什么!我只求芳仪姑娘,千万别告诉他,我来找过殿下。我怕他多想……”
花芳仪点了点头,动容道:“你放心吧!不过……”
她一把拉住玉儿的手腕,将她推到燕荣包厢的门口:“何必天天偷偷看那么辛苦!今天既然来都来了,就索性大大方方看个够!”
玉儿双颊一红,神色慌张的推辞道:“芳仪姑娘,不行,他不想见我!”
“谁说的!”花芳仪盈盈一笑,立刻拉着她挑帘而入,娇声道:“呦,今日燕统领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我找个人来陪陪你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荣醉眼朦胧的抬起头,在看到花芳仪身后的女子时,他灿烂的笑容,霎时凝在脸上:“你怎么来了?”
玉儿低垂着眼眸,局促地喃喃着:“我都说了,他并不想见到我……”
说罢,她转过身就要冲出门去。
花芳仪却一把拉住她,硬是将她推到桌前,按着她的双肩,坐在了燕荣的正对面。
“玉儿现在身怀六甲,本就需要照顾!你到好,天天不回家,还不许人家过来看看你啊!”花芳仪板着脸瞥了燕荣一眼,斥责了几句。
随后,她让小厮送来几道新菜,离开前还不忘叮咛了一句:“你们夫妻二人好好聚聚啊,看在玉儿姑娘的面上,这顿酒我请客。你若让她一个人走了,今晚的酒钱——加倍!”
花芳仪离开后,包厢内陷入一种尴尬地沉默中,只有酒从酒壶里流出的声音,清凛而有规律。
那是燕荣在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始终没抬眼看一眼面前的女子。
那是因为此时,他的脑中和心中均被另一个女子填满了。所以看到别的女子,就会觉得烦躁。
说起来,自从认识沐芊芊后,燕荣好像再也没有找过曾经的莺莺燕燕,甚至到了潇湘别馆都会躲着其他歌姬。
到了今时今日,他似乎才能理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今天没有跟踪你,我来这里是想找芳仪姑娘的……”玉儿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盏,低声解释着。
她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因为面对燕荣,她始终无法像别的妻子那般理直气壮。
燕荣终于抬眼看了看她,几日不见,她似乎憔悴了许多,除了肚子比较突出,四肢好像比以往更纤细。
想必是怀孕太过辛苦了。
燕荣终是于心不忍,拿走她面前的酒杯,换成了一碗热汤,口气缓和了许多:“你身怀有孕,就别喝酒了。这里的汤不错,你多喝些补补身子。”
玉儿舀了一勺热汤送入口中,身子渐渐暖了起来。热气聚集在胸口,泛起一丝丝甜蜜,那是被人关爱的愉悦。
“你……最近还好吗?”玉儿悄悄抬起眼角,仔细地打量着燕荣,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不是天天跟踪我来这里吗?应该清楚我的近况。”燕荣咧嘴一笑,又是一贯的浪荡不羁。
玉儿双颊一红,神色更加窘迫。
咬着唇沉吟许久,她才喃喃道:“你许久不回家,我……我只是担心你……”
燕荣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笑了笑:“咱们之间已无需解释什么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身怀六甲却依然这般努力,可见你对皇上的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刚要开口解释,可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是皇上的探子,再怎么解释都很苍白无力。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开口问道:“那个女子……是官人的心上人吗?”
燕荣笃定地点了点头,一字字到:“不仅是心上人,我要娶她过门!”
他不是有心想要伤害玉儿,在他眼中,他们二人各自为营,本来就不该产生任何感情。所以,他从未将玉儿看做妻子,或者说从未将她看做女人。
这句话仿佛一把剃刀,将玉儿的心割得七零八落。
一股酸涩冲上眼眶,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缓了许久,她才讷讷问道:“她……她知道我的存在吗?”
燕荣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向她介绍你!”
玉儿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脸上满是释然:“这样也好。女人都是小心眼儿的,感情的事容不得任何一点瑕疵。”
“可她早晚都会知道,不是吗?”燕荣望定她,似在抱怨:“一旦孩子落地,什么都瞒不住了。”
“放心。”玉儿望着他,唇边漾起一抹微笑:“一旦孩子落地,我们就会消失在你的生活中。所以,只要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怔过后,燕荣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你一切都安排好了!也是,咱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久,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你,也永远猜不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玉儿提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别有深意地说道:“官人,你我认识的时间的确不短,可你总是可以躲着我,自然不会懂我。而且……你根本不想懂。”
燕荣笑着摆了摆手,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不躲着你,还真怕某天不明不白的死在你手里。”
玉儿神色一暗,幽幽叹道:“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咱们之间……只有我死在你手上的那一天……”
“哈哈哈!”燕荣以为这是句玩笑,不由得大笑道:“你也不必担心!我燕荣绝不对女人动手,即便是我的对手。”
玉儿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如果我伤害了翊王,你也不会对我动手吗?”
燕荣皱了皱眉头,略有警告地说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一边是我孩子的母亲,一边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会很为难的!”
玉儿淡淡一笑,心中一片凄然:燕荣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在他眼中,仅仅是孩子的母亲。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中。
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长长出了口气:“天色太晚了,我也有些乏了,该回去了。”
燕荣见她举步维艰的样子,也不得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为她撑着门:“也好,今天我没什么事,就送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没有拒绝这份渴望已久的温暖,与他并肩走出门去。
二人穿过满是酒客的一楼大厅,频频引起周围人的侧目。
玉儿痴望着身旁高大英俊的男子,不由得想着:是不是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情感和美的夫妻呢!
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只可惜……
门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漫不经心的小雪,温度骤然降了许多。
燕荣看着玉儿单薄的身子、圆滚滚的肚子,便脱下身上的狐裘将她裹了个严实。
一阵暖意混杂着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玉儿红着脸拒绝道:“外面太冷了,你这样出去会着凉的……”
燕荣却一把按住她挣扎的手,口吻不容抗拒:“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寒冷算不了什么。”
他的手掌干燥又温暖,玉儿心中倏地漏了一拍,便乖乖地不再执拗。
回眸间,她忽然对上了花芳仪探究的眼神。
随后,两个女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儿不知为何花芳仪屡屡帮着自己,她心中十分感激。
以前,她以为花芳仪是燕荣的知己,而且风评不好,还对她略有敌意。不过如今看来,她倒开始喜欢上这个高傲又善良的女人了。
待燕荣夫离开,花芳仪径自走到门外,俏丽在风雪之中。一双明媚的眸子,孤零零地瞧着三楼的那盏孤灯,还有窗前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在心理沉沉一叹——他又在看对面的小轩窗了,是吗?
——采花大盗——
一阵冷风呼啸而至,黑暗中,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花芳仪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立刻警惕的四下环顾,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壮了壮胆子,轻声问道:“是谁在那里?”
连问了三声,也不见有人出来。
花芳仪全身几近冻僵,双足却钉在原地,被吓得动也动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阵窸窣之声从背后传来。
花芳仪猝然回头,瞧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正蹒跚着靠近她,却在灯光之外陡然驻足。
花芳仪吓得心惊胆战,却强忍着恐惧,仔细端看来者:
那人黑袍草鞋、长发垂腰,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皮质面具。全身上下都透着阴冷诡异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光圈之外,神色间好像是一匹孤狼。
他似乎极度留恋着灯下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光芒。
所以,他迟疑着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兀自闯进来。
花芳仪怔了半晌,忽然惊呼道:“是你?上次倒在门口的乞丐?”
蒙面人迟疑地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拳头,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那一双阴冷的双眸,直直盯着月光下的女子,宛若见到九天外的仙女般,让他恍然如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记得这个人饥寒交迫、一身是伤,还被御守司的人追杀。
他的武功之高,脸御守司的阮浪也望尘莫及。
然而,就是这样隐式的高手,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一声。
花芳仪忘记了阮浪的叮嘱,连忙说了句“你等等!”,便转身离开。
男子不知她要做什么,本应该及时离开。可花芳仪的话好像有股魔力,让他舍不得就这样走掉。
过了半晌,终于看到花芳仪提着一个食盒,款款从别馆走出来。
一阵幽幽香气,弥散在寒冷的空气中,鬓间的金钗发出悦耳的声响。
蒙面人全身一阵,下意识欠身后退一步。
他始终与花芳仪保持着距离,似乎怕自己会脏了花芳仪的影子。
花芳仪将食盒递给他,柔声道:“这里面有馒头、两个小菜,还有一壶酒。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篮子散发出幸福的热气,蒙面人迟疑的伸出双手接过篮子。
花芳仪这才发现,他双手上满是伤口、枯瘦又可怜,不由得心中泛起怜悯之意。
“你以后要是没有东西吃,就来这里吧!我们这里每日做出来的东西都吃不完,你可以随便吃。”
蒙面人垂下眼眸,不敢抬头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花芳仪害怕吓跑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蒙面人不安的抓着食盒,咬了咬牙,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花芳仪一敲脑袋,苦笑道:“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竟还问你问题,真蠢!对了,你身上的伤要紧吗,要不要我找人来帮你看看?”
听到要找人过来,蒙面人立刻摇头拒绝,惊惶的又后退了几步。
花芳仪一惊,连忙摆手说道:“好、好!我不再说话了!你还是赶快吃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蒙面人点点头,连忙打开食盒,拿出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才嚼了两口,他立刻又拿起酒壶,对着口猛灌了半壶酒。
花芳仪会心一笑,似乎已忘了外面的寒冷,只觉得他吃起饭来很香,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忽然之间,一个人影从房顶飞身跃下,速度快到花芳仪恍然若梦,连轻功极好的蒙面人,都来不及反应。
眨眼间,一把闪着寒光的绣刀,已架在蒙面人的颈子上。
随即,一个冰冷而得意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你还会来这里要饭!今天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话音方落,阮浪那张铁灰色的脸出现在灯光下,唇边还挂着阴恻恻的得意。
可蒙面人并没理会脖子上的威胁,只一瞬不瞬的盯着,跌落在地上的食盒:
雪白的馒头,滚了一身的灰。热乎乎的菜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那壶酒,一滴不剩的混进泥土中,醇芳已扑鼻而来……
蒙面人孤狼般阴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怒色。
他慢慢收紧双拳,一双发亮的眸子死死盯着阮浪,透着浓浓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芳仪看到了他的愤怒,不由得心生好奇:阮浪的刀,没让他生气。
而跌落的饭菜,反而让他如此愤怒!他还真是个怪人!
回过神来,花芳仪看向阮浪,冷声斥道:“阮大人,你为何要这般对待一个乞丐?你没看到他一身是伤,而且饥寒交迫吗?”
“乞丐?”阮浪双眉一竖,脸上的表情十分怒中带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芳仪姑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不是值得你同情的乞丐!”
“采花大盗”这四个字,似乎刺激了那个蒙面人。
他忽然捂住耳朵,惊惶的蹲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呜呜之声。
花芳仪一惊,忙问道:“你、你怎么了?”
阮浪却毫不怜惜的将他一把拎起,怒喝道:“起来,少给我装可怜!”
说着,他狠狠踹了蒙面人一脚。
那人一个趔趄,猛扑到地上,立刻又捂上耳朵,全身颤抖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花芳仪心下不忍。
她立刻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阮浪面前:“阮大人,请你先讲清楚!如果他真是采花大盗,又怎么会从号称阎罗殿的诏狱里逃出来呢?”
阮浪神色愤怒的看着花芳仪,指着地上的蒙面人,厉声道:“他在狱中装死,我们将他扔到乱葬岗后,他的尸体竟失踪了。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他是闭气假死,躲过了仵作的检查!”
提及诏狱,花芳仪的双目,渐渐染上怒色,忍不住冷冷讥讽道:“诏狱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换成是谁进去,都会想要拼命逃出来的——”篳趣閣
阮浪一怔,知道她又想起不快的过往,口气也随之缓和了些:“我知道你还记恨那次!可他不一样,他是朝廷缉拿的重犯!”
花芳仪走到蒙面人身旁,俯身将他扶起,温言劝道:“阮大人,既然他当初假死逃过。如今便是又活了一次,您不如放了他吧!”
阮浪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芳仪姑娘,你疯了吗?你可知他糟蹋过多少女子?我放了他,让他继续祸害其他女子吗?”
花芳仪看着蒙面人惊恐的双眸,唏嘘道:“你在诏狱里遭了那么多罪,现在一定想要洗心革面,好好活下去,对不对?”
蒙面人凝着花芳仪似水的双眸,讷讷点了点头,孤单的眸中竟有些湿润。
阮浪摇了摇头,抑制住心头的愤怒,问道:“芳仪姑娘,你是中了他的邪吗?你前脚放了他,就不怕他后脚溜进你屋子里,去糟蹋你吗?”
花芳仪嗤的一声冷笑,傲然道:“淫贼我见的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说是不是,阮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似笑非笑的睨着阮浪,看得他有些心虚,不由得垂下眼眸。
花芳仪深吸了口气,又道:“再说,他轻功这么好,又知道我住在哪里,若他想进来,早就进来了。可他现在宁可挨饿,也不偷不抢,就是想要重新开始,你为何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阮浪目光森然的望着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抱歉,他是朝廷要缉拿的重犯,这件事情上,我无法依从你!”
花芳仪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可他正在吃我们潇湘别馆的饭,喝我亲手酿的酒,就是我的客人。既然是我的客人,我就得护着他,不会让你带走他!”
阮浪大吃一惊,森然问道:“芳仪姑娘,难道你想反抗朝廷吗?”
花芳仪嫣然一笑,柔声道:“芳仪自然不敢!只是希望阮大人在我的地盘上,能够手下留情。等他离开这里,你想怎么抓人都与我无关,可好?”
花芳仪此时巧笑嫣然、明波流慧,说话的声音腻中带涩、软洋洋的让人无法拒绝。阮浪忍不住心中一颤。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转过头去,勉强道:“好……好吧,就依你!”
花芳仪得意一笑,连忙看向蒙面人,向他使了个颜色。
蒙面人会意,立刻双足点地,张开双臂,如燕子般轻盈的跃上屋顶。
待阮浪反应过来时,他已消失得杳无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浪望着漆黑黑的也,咬牙切齿道:“芳仪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芳仪莞尔道:“我没拦着你抓他啊!可你在这里守着他,我自然要帮他啊!”
“你!”阮浪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无论他如何发脾气,花芳仪始终目光似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让他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
而且,想着几次他被王璟欺负,都是花芳仪想办法找人来周旋,才让他没有受辱。念在她只是心善,并没有其他目的。
他只好沉沉的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转过身大步离去。
——采花贼——
月光恬淡,寒意轻微。天色已经渐渐破晓,铜壶滴漏之声渐渐疏寂。
鹿宁在床上睡睡醒醒,一夜未睡踏实。屋内十分温暖,却有些憋闷。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感到身旁竟躺了个人!
鹿宁大惊:这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为何自己竟一点都没发现?
她立刻屏息凝神,让自己尽快稳定下来。
她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衣衫完整,才稍稍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缓缓转过头去,试图在晨曦的微光中,打量着身旁的人:
此人背对自己侧躺,将被子蒙住头,看不清来者容貌,却能看出此人身材瘦小。而且此人呼吸极轻,有十分平稳,难怪鹿宁没有察觉到。
她稳住心神,一只手极缓极缓的摸向枕头下,摸到了一把冰凉坚硬的匕首。
灭口还是活捉,不停的在她脑海中翻腾,杀与不杀仅在一念之间!
电光火石之间,鹿宁一把掀开被子,右手银光闪过,锋利的匕首直逼身旁人的颈子。
而身旁的人似乎并没有感到危险,被子被掀开的一刹,那人慵懒的翻了个身,一张俏丽可爱的脸颊,映在鹿宁的面前。
“可恶!是你!”
她一声惊呼,手中及时收力,匕首贴着那人的脸颊,狠狠插在了床榻上。
鹿宁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粗喘着气,紧握匕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她双眉一竖,怒瞪着还在沉睡的人,一字字咬牙道:“沐——芊——芊!你给我起来!”
这一声叫喊,终于叫醒了熟睡的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挣扎了许久,才慢慢撑开眼皮。
一眼撞进鹿宁愤怒至极的眸光中,她猛然一惊,嚯的坐起身来。
这才发现,一把匕首深深插在了,离自己不足寸余的地方。
“啊”的一声叫喊,沐芊芊轻盈的跳下床去,指着鹿宁质问道:“你干什么?要杀了我吗?”
鹿宁猛地拔起匕首,收回刀鞘,怒瞪着她:“我还没质问你,你反而质问上我了!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你到底有什么鬼主意?”
沐芊芊一噘嘴,不满的嘟囔道:“昨天燕荣请我吃饭,我们喝酒喝到太晚了,我懒得回去,就到你这儿来凑合一晚啊!干嘛大惊小怪的!”
“还凑合?”鹿宁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不和我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方才险些杀了你!”
沐芊芊丝毫没有愧色,反而委屈的说道:“人家后半夜过来,看到你睡得那么熟,就不忍心叫你。而且,我当时困得睁不开眼,只想睡觉,哪会想那么多啊!倒是你,睡觉还随身带着匕首啊!以后谁还敢做你夫君啊!”
“你还敢说!”鹿宁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步步逼近沐芊芊,目光冷峻、声音森然:“能擅闯女子闺房的是什么人!你觉得我不杀了他,还要和他交朋友吗?”
沐芊芊被她一身的怒气,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缩了缩脖子,诺诺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鹿大帮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狠狠瞪了她一眼,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却还是心有余悸:幸亏方才犹豫了一下,才让手上动作有些迟缓。否则,现在沐芊芊早已没命了!
一下子从温暖的被窝中跳到地上,沐芊芊激灵灵打了个喷嚏,连忙又钻回被窝里,小声嘟囔道:“难怪我兄长那么怕你,闯入的房间真是太危险了!”
“闭嘴!不许再提这件事!”鹿宁脸上倏地勃然变色,吓得沐芊芊不敢再说话,于是她伸个懒腰,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一大早,被吓了一大跳,又气得够呛,此时的鹿宁,已全然没有了睡意。
她愤懑的看了一眼,床上没心没肺的少女,气得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匆匆梳洗了一番,甩门而去。
春寒料峭,雾气弥漫,寒鸦啼叫。
一打开门,鹿宁就被一股寒气激得打了个冷战。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踩着满地白雪往前院走去。
耐寒的梅花率先开放,庭院中的积雪却尚未消溶,树梢间闪烁着朝阳的光辉。
水渠中薄薄的冰下,落花随着流水缓缓而下。不远处的房屋,升起几缕轻烟,在清晨的薄雾中弥漫、扩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橘子树——
喜鹊在枝头上千啼百啭,方才还板着脸的鹿宁,此时已经渐渐展颜,满怀愁绪瞬间被扫空。
忽然之间,她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院中凭空出现的,一棵树姿整齐、硕果累累的橘子树。
她轻蹙眉头,喃喃自语着:“这里……怎么会有棵橘子树?”
一阵碾压雪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鹿宁蓦然回首。
瞧见一身白衣胜雪、眉清目秀的胡七,正端立在风中。
他微微勾起唇角,浅笑吟吟的说道:“上次听了你的故事,我就去那家店里,买下他们最好的一棵树,种在这个院子里。以后你和托托想吃橘子,就可以在这里吃个够!”
鹿宁大吃一惊,伸手摸了摸枝叶茂密的橘子树,低声惊呼道:“没想到,我随口一句话你竟放在心上了。这个礼物真是有些意外!”
胡七摘下一个熟透的橘子,随手将它拨开,递给鹿宁面前:“因为在乎,所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为何不多睡会儿?”鹿宁笑了笑,拿过橘子,掰了一瓣丢进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深深凝着她,呵呵笑道:“你不是今日召集了众兄弟吗?介意我也参加吗?毕竟这件事我也曾参与过,所以很有兴趣!”
鹿宁微微一怔,淡淡笑道:“好,如果你不怕无聊的话,今日你可以参加,不过……下不为例。”
二人相视一笑,一颗熟透的橘子恰好落下来,滚落在脚边……
——新的计划——
鹿宁和胡七迈进大厅时,所有兄弟都已齐聚一堂。在众人的目光中,鹿宁款款走到主位上。篳趣閣
她刚一潇洒的坐下,众人齐齐拱手,朗声道:“少帮主!”
慕容延钊走出来,拱手道:“所有兄弟均在此,无一人缺席!”
鹿宁黑白分明的双眸,扫过每张脸,抬手指了指身旁的胡七:“上次暗访白虎商行的事,多亏了世子相助。所以,今日的集会,我也请世子来参加。”
众人向胡七郑重一拱手,胡七微笑着拱手回礼。
寒暄过后,鹿宁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正色道:“我统计了一下,到目前为止,咱们马帮的分号一共八十七间,兄弟共两万五千人左右,曾是江湖中最大。
不过,青龙镖局、朱雀钱庄和白虎商行联手,他们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将各自的分号,开遍了北渝的每座城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家分号加在一起,共一百一十七间,人数也超过了三万。现实力已远远超过了马帮!而且现在他们的业务范围,已完全覆盖了马帮的业务。”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都知道三家合一,就是针对马帮而来。却不料,他们竟短短时间内,发展如此之快!”
慕容军师阔步走出来,徐徐说道:“这些人在江湖上虽然有一席之地,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大的规模,也是不太可能的。除非,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在帮助他们……”
胡来走出来,义愤填膺的插口说道:“少帮主、军师,这些人显然是眼红咱们已久,所以才不择手段的和咱们竞争!管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人呢,咱们马帮决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就是!”苏丙也站出来,粗声粗气的附和道:“咱们马帮家大业大,还怕他们不成!他们开一百家分号,咱们就开两百家,他们有三万弟兄,咱们就招来四万!绝不能让他们把江湖第一的位置取代了!”
此言一出,众人开始愤愤不平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胡七轻摇折扇,转头注视着鹿宁,见她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
鹿宁没有即刻答复,转而看着慕容延钊,问道:“师傅,你意如何?”
慕容延钊背着手沉吟少顷,才道:“我觉得此事不可冒进!那三家合起来与咱们作对,目的很显然,就是要争夺咱们的地位。那这场战争,就不是多开几家分号,多雇佣几十号兄弟就能解决的!咱们现在的业务量已接近饱和,擅自投入那么多钱扩大经营,只怕到最后,我们自己会吃不消!”
鹿宁微微颔首,心平气和的说道:“众兄弟的心意我能明白。不过,这件事,我和师傅的想法是一样的。咱们虽然家大业大,可稍有不慎,就会让这数十年的家业打水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帮主!”范统一步走向前来,高声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咱们的大半业务吗?盛京分号今年的利润,显然比往年要少了许多,相信其他商号,也是有所减少!”
“就是、就是!他们这欺人太甚了!”
“咱们家大业大,还怕他们不成!”
“硬碰硬,谁怕谁啊!”
……
所有兄弟都开始高声抱怨起来,似乎对鹿宁和慕容军师的态度十分不满。
胡七悄悄打量着鹿宁,却见她仍然神色未动。
因为鹿宁很明白大家的心情:每个人除了每月固定的工钱,大部分的收入,还要指望分号的利益分成。
所以马帮业务有所减少,他们拿回家的钱自然就少了许多。所以,大家才会心生抱怨!
鹿宁也不语,拿过一旁的茶杯,缓缓喝了几口茶,任凭大家七嘴八舌的,将心中的积怨发泄个痛快。
过了好半天,高声阔论才渐渐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看向鹿宁,见她始终微笑不语,脸上均有些难堪。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鹿宁才搁下茶杯,贝齿轻启:“大家不必着急,我们的业务只是有所减少,并不是全然被抢走。这就说明,有些业务是他们抢不走,或者不能完全抢走的。”
走到人群中,她慢慢站住脚,又道:“所以,这段日子,我详细看了咱们的账目往来,又多次探访白虎商号。我发现咱们的业务有些庞杂,似乎能做的业务,我们都做了。
而白虎商行,也只是在盲目的追随我们,企图用在业务范围和分号的数量上超越我们、碾压我们,这并非明智之举!
他们能碾压我们、替代我们,自然也会有别人,去碾压和替代他们!这样的恶性循环,我们绝不可为!”
帮众兄弟大多没念过书,听到这番见解,都觉得有些高深,不由得搔了搔头皮,一脸的不解。
慕容延钊捻须沉吟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少帮主的确指出了问题所在!
马帮成立之初,因为同行的竞争还不算激烈。也没有什么业界楚乔、江湖第一之说。
当初只是为了养活一众兄弟,自然是什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从未琢磨经商之路,到底该如何走。
可时间久了,同行逐渐壮大,竞争也愈加激烈,而咱们的问题也显示出来了。只可惜,老帮主善于上阵杀敌,却不懂经营,所以才一直无力改变。”
军师的一番话,让大家也不约而同的点头赞同,可大家相视一眼,却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有膀子力气,可要动脑筋就不在行了。
胡七轻摇折扇,侧目笑看鹿宁,轻声问道:“不知少帮主有什么妙计,既能解决马帮的痼疾,又能与竞争者相抗衡?”
看到胡七眼中的赞许,鹿宁双颊微微一红,笑着说道:“谈不上什么妙计,只是自从接管马帮后,我常常翻看《计然七策》,所以有一些心得罢了……”
胡七勾起嘴角,向众人解释道:“《计然七策》!天下的商人都把这本书称之为‘绝世富经’,不知少帮主看出了什么门道?”
托托在一旁听得满腹疑问:“小鹿,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赶快和俺们说说吧!只要是为了马帮好,俺们一定听从!”
鹿宁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很简单,只有三点!其一、精简业务范围,其二、明确目标客户,其三、与同行拉开差距!”
大家面面相觑,连连摇头,不明所以。
鹿宁耐心解释道:“简单的说,我将咱们的业务化为三等:第三等便是寻常百姓所需的生活之物,无非就是油盐酱醋酒茶,还有一些鲜果和海货。这类物品种类太多太繁杂,利润也不高。所以,我们只做鲜果和海货这两样!”
众人相视一惊,立刻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少帮主,这两样的确利润较高,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怎么和他们相竞争啊?而且鲜果和海货不过是时令之物,那其余时间,我们又以何为计?”
“别急!”鹿宁淡淡一笑,耐心的解释道:“论其有馀不足,则知贵贱。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单来说,比如螃蟹和荔枝为例,我们提前将商品名录给本地酒楼或商行,与他们签订长期合作契约。
然后去产地找到品质较好、产量较高的果农或者渔夫,与他们再签订契约,保证我们能以一个较低的价格,大量拿到他们手里最鲜的货,并比其他商号更早送到客户手里,让他们最先在市场上出售,就能卖出最好的价格。”
慕容延钊思忖再三,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类商品最大的难点,就是难以保存、损耗极大!以前咱们的快马是优势,可即便这样,也不过就比他们早几天而已。这个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很简单!”鹿宁莞尔一笑,又道:“马需要休息,船却不需要休息!我之所以选择时令鲜货,正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所处的,都是林江城镇,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漕运来运输。不但能节省时间,还有更好的保鲜条件!”
慕容延钊皱眉道:“北渝的漕运均是朝廷掌控,我们怕是拿不到这个权限!”
鹿宁微微勾起嘴角:“这件事我会搞定,我知道这个权限在谁手上!”
胡七听得极认真,迫不及待的又问道:“你方才说,你将货物分为三等,你只说了第三等,那不知第二等和第一等,又是何物?”
鹿宁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才娓娓说道:“岭南的茶叶、北疆的玉石、东川的美酒、西陆的丝绸,这些都是二等品!”
慕容延钊一挑眉头,问道:“你是说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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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七心生好奇,忙问道:“这些东西众人皆知,更是商人的首选,如何能做到只在马帮的商号才能买到?”
鹿宁笑了笑,又道:“打个比方!潇湘别馆的美酒天下一绝!许多人想喝却喝不到。就算在盛京,也只能去别馆中喝。那就是因为,他们有独家酿酒权!
因此,我们照猫画虎,利用马帮在江湖的地位,更好的条件和那些知名商号签订独家售卖的契约!
这样,除了我们谁也无法售卖他们的货物,白虎商行自然无法与咱们竞争!”
慕容延钊微一思忖,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如果我们能拿下漕运,再拿下知名商号的独家售卖。白虎商号他们有再多的分号,也无法与咱们相抗衡!”
“你说了二等品和三等品,那第一等商品呢,又是何物?”胡七忙不迭继续问道。
鹿宁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既然咱们在天子脚下,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和朝廷做生意!每年大朝会上,渝帝给各个附属国的回礼、修建宫殿的木材、大臣和皇亲国戚的寿诞礼等!只要我们能和朝廷长期合作,马帮的名声则能永葆第一,屹立不倒,让那些竞争者望尘莫及。”
听她这样说,每个兄弟的眼睛一亮,似乎这笔横财就放在眼前一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了!
胡七合上扇子,沉吟着说道:“和朝廷合作的确最牢靠也最能发财。只不过,想要和朝廷搭上线,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鹿宁微微一笑,目光炯炯的看向众人,朗声鼓舞道:“这件事我早有打算!兄弟们不必着急,咱们马帮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众人精神振奋,立刻拱手高喊道:“少帮主英明!”
有了新的目标,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这场会议才散去。
看着每个人都心满意足、精神抖擞的模样,鹿宁终于松了松精神,缓了口气。
胡七走过来坐在她身旁,为她斟了一杯热茶,轻声道:“以前只知你侠骨柔情、武艺高强,却没想到你还有经商的头脑!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鹿宁双颊一红,莞尔道:“小七说笑了!我也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现在最重要的稳定人心,我的那些策略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估计又会有很多难题!到时候,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胡七目光灼灼,轻声笑道:“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度过难关的!”
鹿宁但笑不语,缓缓垂下双睫,忽然发现几粒尘埃落在茶水中。
她脸色一沉,立刻抬眸看向房梁,冷声道:“沐芊芊,你还要偷听多久?”
——小红娘——
胡七一怔,立刻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去。
之间粗大的横梁,巧妙地挡住沐芊芊娇小的身躯,却挡不住她银铃般的笑声:“哈哈!你终于发现我了,你再不发现的话,我都无聊得快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她张开双臂轻轻一跃,像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稳稳落在二人面前,然后像个胜利者似的,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二人。
鹿宁蹙眉看着她,低声责备道:“芊芊,你太过胡闹了!这是马帮的机密会议,你怎么能偷听呢!”
沐芊芊似笑非笑的睨着胡七,打趣道:“咦,那胡七又不是马帮的人,怎么他能听,我却不能听呢?好奇怪哦!”
鹿宁板着脸,嗔怪道:“胡七帮了马帮许多忙,我让他参加,是想听一听他的意见,你能做什么?只会像个小偷一样,躲在房梁上看热闹!”
沐芊芊捂着肚子哈哈一笑:“小宁儿好蠢啊!我本来就是小偷啊,不躲在梁上还能躲在哪里?这叫梁上君子!”
鹿宁白了她一眼,轻哼道:“呸,你倒是会往脸上贴金!”
沐芊芊一双猫眼,在二人身上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忽然笑道:“我看你才是欲盖弥彰呢!都知道你和胡七有了婚约,您这么早就让他开始插手马帮的事,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了吧!”
“沐芊芊!你胡说什么呢!”鹿宁霎时满脸通红,抬手作势要打她。
沐芊芊欢脱的跳将起来,躲在胡七的身后,笑道:“世子,快管管你家娘子吧!她欺负我!”
“沐芊芊,你还敢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打你!”鹿宁双颊发烫,紧追着沐芊芊不放。
胡七笔挺的站在二人之间,笑看着相互追逐的二位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的梅花幽幽飘香,喜鹊在枝头欢叫着。
胡七只觉得岁月静好!
二人闹得累了,才坐下来喝了杯茶,缓了口气。
沐芊芊发现胡七看向鹿宁的眼神,深情而炽热,又忍不住打趣道:“哎,一个世子,一个少帮主,如此郎才女貌!别说,还真是般配!”
鹿宁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还有完没完?说了那么多风凉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吗?”
沐芊芊托着下巴,一脸天真地继续添油加醋:“小鹿儿,世子人长得俊俏、又对你又很专情,可比那个王爷好多了!”
“哦?她说的是哪个王爷?”胡七轻摇折扇,故意装傻地看向鹿宁。
鹿宁被夹在二人中间,简直如坐针毡。
她为难地看向胡七,低声薄斥道:“小七,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沐芊芊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胡七却笑吟吟的看着她,不依不饶道:“小鹿,我对你的好旁人都看得见,为何你看不见?”
沐芊芊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我看她不是看不见,而是故意装傻,她心里指定还想着那个薄情的王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微微一笑,幽幽叹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何必为了一个无情的人而折磨自己呢!”
鹿宁揉了揉太阳穴,认输般吁了口气:“罢了,你们继续说吧,我头疼!”
说着,她转过身来看向沐芊芊:“你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却总是一直闯祸!我看就应该给你绑上,送到你师兄那里,让他天天管着你!”
沐芊芊拿过茶壶,直接对着嘴喝了一大口,一抹嘴笑道:“还有,谁说我对马帮没有帮助的!你说的那个白虎商行什么的,我都偷遍了,还真有些对马帮有用的消息呢!”
鹿宁一惊,连忙问道:“你有查到什么消息?”
沐芊芊扬起下巴,故意卖起了官司:“我才不告诉你呢!除非……你再帮我一个忙!”
鹿宁一蹙眉,冷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罢,你又有什么鬼心眼儿?”
沐芊芊眼珠一转,托着下巴轻声道:“我想让你带我去一趟诏狱!”
“诏狱?”鹿宁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道:“沐芊芊,你是疯了吗?诏狱里又没有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你去那里做什么?偷人骨头吗?”
“到了盛京之后,我该去的地方,都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皇宫和御守司的诏狱了!我知道让你带我去皇宫,是有些勉强。所以,你就带我去诏狱吧!”
沐芊芊双手拖着脸颊,扁着嘴说得委屈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这次碰到沐芊芊,她的言行有些怪异。
她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继续试探道:“这天下不是没有你进去不的屋子,偷不走的东西吗?那区区一个御守司而已,何须要我来帮忙?”
沐芊芊拉住鹿宁的袖子,又开始了照例撒娇:“有关诏狱的传闻那么吓人,人家是女孩子,多少有些害怕嘛!”
鹿宁盯着她,正色问道:“芊芊,你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沐芊芊一怔,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没……没有啊!我就只想去看看!”
可她越是这样,在鹿宁眼中就显得越是心虚、可疑。
她向胡七使了个眼色,胡七会意,便起身退出门去,屋内只留下二位少女。
鹿宁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温言道:“芊芊,无论你惹上什么麻烦,我都能帮你想办法!可那诏狱别说是我,就算是翊王殿下,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啊!”
沐芊芊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却仍然坚持说道:“我……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就不能什么都不问,帮我一次吗?”
说着,她目光楚楚的看向鹿宁,一脸的委屈和幽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叹了口气,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芊芊,擅闯诏狱不是小事,身为朋友我当然应该帮你!可作为马帮少帮主,我却不能不顾兄弟的安危和前途!”
“鹿宁!”沐芊芊跳起身来,跺着脚叫道:“你太不够义气了!亏我还帮你出了口恶气!你连这点小忙都不帮!”
鹿宁一怔,心中顿感不妙,连忙问道:“什么叫你帮我出了口恶气?你又闯什么祸了?”
沐芊芊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丢在她面前:“燕荣和我说了你和翊王的事!我见他和那个老板娘纠缠不清,还让一个女子怀有身孕,又和你纠缠不清的!这样的臭男人,我当然要教训他一下了!”
鹿宁忙拿起那个金牌,这上面写着一个“翊”字。她立刻认出来——这是翊王的贴身腰牌。只要拿着它,便能随意出入皇宫禁地!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一花“沐芊芊,你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偷,什么人都敢得罪!这里是东都盛京、天子脚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沐芊芊却扬起下巴,脸上毫无惧色:“鹿宁,你现在当上少帮主后,真是变了好多!以前你都是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现在你却畏手畏脚、怕这个怕那个,像缩头乌龟不算,还去讨好这些朝廷的人!你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虚伪!”
“你!”鹿宁被她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
可她看着沐芊芊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想起她这么多年的经历,便压下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芊芊,你我上次见面时还是小孩子,即便做错了事,也会有人替我们收场。可我们现在长大了,不能再任性而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虚伪!你就是变得懦弱了!懦夫!”沐芊芊叉着腰,尖利地大叫着。
“没错,我是变了!”鹿宁端坐着,容色平静地说道:“身为马帮少帮主,我背负着几万人的身家性命。我若犯了错,没人能替我收场,还会牵连无辜!抱歉,我不能陪你向以前那样,一起发疯!”
沐芊芊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她指着鹿宁手中的腰牌,愤愤道:“好,我读书少,道理我说不过你!可这个负心汉欺负了你,欺负了别人,我是亲眼看到的,难道也不管吗?”
鹿宁别开眼去,轻蹙眉头:“芊芊,我和殿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没有权利去干涉他的事!还有……”
她拿着腰牌和沐芊芊说:“你要把这个还给他,向他诚心诚意地认个错。我想,他看在燕容的面子上,是不会责怪你的!”
“我不!”沐芊芊一跺脚,气愤的说道:“我沐芊芊只偷该偷的东西,向来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而且,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要向他道歉!你偏心!”
鹿宁见她执迷不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劝:“好,那你就看在我和燕荣的面子上,将东西还给殿下,你不想道歉就不道歉了,可好?”
沐芊芊一歪脑袋,骄傲的说道:“我偏不!你喜欢去讨好他,自己去好了!我又没有错!反正,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也追不上我!”
说罢,她根本不给鹿宁反应的时间,便展开双臂如燕子一般飞出了门外。
待鹿宁再追出去的时候,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朵软绵绵的云团,哪里还有沐芊芊的身影!
——凤求凰——
灯火清冷,霜露降下,阴暗昏沉的乌云笼罩着大地。风吹竹林,宛如浪涛,空旷的庭院里阴冷孤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梧竹轩内,羽枫瑾披着貂裘独对薰香袅袅,在案前抚琴。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低回如细语。
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穿过竹林,款款走向梧竹轩,却在门口停下脚步来,痴痴的听着琴声。
夜半听竹,纵然快乐的人亦会觉得萧索,何况此时此刻,彼此脑海中,又勾起那些如烟的往事。
屋内之人,似乎觉察到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他轻轻按住琴弦,弦声渐止。稳了稳心神,刚要起身去查看。门外的人,却已翩然走了进来,风姿俏丽在他面前。
窗外淡淡的云团逐一散去,如水似银的月华照进屋内,映亮了少女如花树堆雪般秀丽绝俗的脸。
羽枫瑾全身一震,眸中顿现惊喜:“宁儿?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出现了?”
一声久违的“宁儿”让鹿宁心下一酸,却迅速整理好情绪,向他浅浅一笑:
“门口的侍卫说,您吩咐过我可以自由出入,便没有来禀报。我在门外,听殿下的琴声听一时神,竟不自觉的走进门来。多有冒昧,还望殿下勿恼!”
说着,她恭恭敬敬的拱一拱手,克制而疏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抹苦涩。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淡淡道:“无妨。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这里看我而已……”
鹿宁淡淡一笑,她此时并不想旧事重提,便脱下狐裘挂在一旁,沉默的盘膝坐下。
羽枫瑾烫好一个茶盏放在她面前,又为她斟了一杯热茶,才缓缓道:“府上有专门为你备的酒,可要小酌几杯?”
鹿宁摇了摇头,客气地推辞着:“多谢殿下,我刚刚喝过,今日就不必了。”
其实,只是因为要来谈的事让她内心忐忑,她怕事出意外,就不想让自己醉醺醺的。
虽然来之前想得很好,可真到了的面前,她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提及马帮之事。
还有,袖中的那枚腰牌冰凉凉、硬邦邦的重物,她也不知该如何归还,才不会让他发脾气。
“在外面等了许久吗?手这么凉!”鹿宁思绪纷扰自己,羽枫瑾竟轻轻攥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鹿宁心头怦然一动,立刻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微微点头:“嗯。那么好听的琴声,我站在外面多听了会儿。只是,我有些意外,我以为殿下喜欢的是《高山流水》或者《十面埋伏》,却没想到您会选《凤求凰》这般缠绵悱恻的曲子。”
羽枫瑾在香炉中燃起香,微笑慢吟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让久其才的卓文君一听倾心、一见钟情,成就了一段姻缘。这样的故事,我也难免心向往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若有所思道:“如果司马相如不曾负过卓文君,我也会被这个故事打动,只可惜……”
说着,她垂下眼眸,浅浅的吮-了一口茶汤。
羽枫瑾眉头微微一颤,抬眸凝着她,静静的说道:“或许在司马相如的心中,他未曾辜负过卓文君,只是没有爱得那么纯粹罢了,就被世人说成是负心汉,未免有失偏颇。”
鹿宁淡淡一笑,却不予置评。
她微微抬起头,默默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神情高贵而优雅,他的双眸清澈而温暖,却始终是个孤独冷淡的人。
羽枫瑾见她今日说话很少,才稍稍弯起唇角,淡淡道:“看来你今日不是来谈心的,而是有事找我。说罢,究竟是什么事?”
鹿宁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捧起茶盅喝了一口,才笑道:“殿下猜得不错,我今日来是有个生意,要和殿下谈……”
——在商言商——
天色渐暗,雪意也越来越浓。蜡烛在风中燃烧,两个人围坐火盆烤着双手,却只能感到微薄的暖意。
羽枫瑾一边烹茶,一边专注的听着鹿宁的“商业大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鹿宁微动的红唇,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他看得鹿宁双颊泛红、眼神飘忽不定,却始终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等鹿宁滔滔不绝的说完,羽枫瑾便贴心的斟了一杯茶,轻声道:“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润润嗓子吧!”
鹿宁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便满怀期许的看向羽枫瑾:“殿下以为,这计划如何?”
羽枫瑾放下茶壶,顿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对商业并不通晓,所以无法给你更好的意见。不过,你的想法听上去很新颖,我认为值得一试。”
能得到一个聪明人的认可,鹿宁的脸上,立刻露出欢快的笑容。
羽枫瑾看着她晓露芙蓉般的脸,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要我手上的漕运和潇湘别馆的独家代理?”
鹿宁浅浅一笑,纠正了一下:“我是想找殿下合作而已。”
羽枫瑾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既然是想合作,那鹿帮主觉得,咱们要如何合作?”
鹿宁浅浅一笑,缓缓说道:“殿下上次说过,您手中握有北渝的漕运。而您因为不能离开京城,所以常常自顾不暇……”
“上次?”羽枫瑾忽然插口打断她,皱眉问道:“你说的上次是哪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就是……”鹿宁不假思索的一开口,突然发现翊王眼中一闪而逝的促狭,才意识到:自己险些又被他捉弄了。
她连忙改口道:“我听说殿下握有北渝的漕运,而我们鲜货的供应商,恰好都在濒临海河城镇。所以,我想利用漕运运送商品,我们回给殿下丰厚的报仇!”
羽枫瑾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用杯盖拨弄着茶水,淡淡道:“你的意思我已明白,只是我对你提出的交易……并不感兴趣。”
鹿宁微微一怔,低头细细思索,才迟疑的问道:“那不如殿下说一个条件?”
羽枫瑾笑了笑,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当初如果你没有贸然离开,现在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拥有这一切,可你却选择走了一条远路。你可有后悔?”
鹿宁垂下眼睑,咬了咬下唇,半晌才道:“殿下,过往之事我不想再提,亦不后悔!鹿宁是个蠢人,凡事都太过较真,对我来说,情感便是情感,不容任何杂质。交易便是交易,也不必留有情面。”
羽枫瑾碰了个软钉子,他的眼神渐渐幽深,良久,才缓缓道:“好,既然话说如此,那咱们就在商言商。本王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对于金钱上的交易,我都没有兴趣。不过,虽然鹿帮主方才说,交易中不必留情。本王还是念着你我的交往,愿意帮你。只是我要的代价可不是金钱,而是一艘船!”
“一艘船?”鹿宁蓦地一怔,颇感意外:“不知殿下要的是什么船?”
羽枫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一艘够快、够坚固,不但能装下大量货物,还能装下一整只军队的船。”
鹿宁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沉吟了许久,她才轻声道:“对于船舶我不甚了解,不过,我愿意试试看。不知殿下何时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勾了勾嘴角,说道:“不急,一年之内你能交出图纸,便算是交差了。这段期间,我愿意为你们提供漕运之便。”
“好!”鹿宁微微一笑,举起茶杯敬向他:“殿下爽快,我一定尽力而为。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罢,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羽枫瑾淡淡一笑,又道:“潇湘别馆的生意,本王虽是东家,却早已将经营权转给芳仪,这方面的事……你还要当面与她谈。”
鹿宁心中一沉,也只能垂眸浅笑:“多谢殿下提醒,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毕竟那些佳酿都是出自芳仪姑娘之手,如果不当面求得她的同意,而擅自与殿下敲定,就太说不过去了……”
她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一直在打鼓:花芳仪对自己的敌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知道自己要和她谈生意,还指不定会如何为难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到鹿宁为难的表情,羽枫瑾觉得很有趣。
他端起茶壶想要再饮一杯,才发现茶壶已空。他只好起身去烧水。
鹿宁瞧见他笔挺的身姿,此时正背对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机会终于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从袖中拿出翊王的腰牌,又抽出桌上的一本书,将腰牌夹在其中,不着痕迹地将书放了回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被羽枫瑾发现。
鹿宁暗暗松了口气,却有种莫名的开心,好像一个做坏事,却没被抓住的孩子一般。
水很快被烧开,热水冲撞着壶盖发出响声。
羽枫瑾提着水壶转身走回时,一眼就瞥见鹿宁脸上的窃喜。他有些不明所以,便径自坐下身来。
为二人斟了杯茶,羽枫瑾又徐徐道:“我方才想了想,你说要与朝廷做生意。这个想法很好,可实施起来却很有难度。无论是皇上也好,还是朝中大臣也好,对他们来说钱不是问题,不过,这些老狐狸狡猾得很,与他们谈生意可不容易。”
鹿宁赞同的点了点头,试探道:“但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羽枫瑾浅啜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信息!”鹿宁毫不迟疑地接口说道:“哪位朝臣要盖房子,哪位大人要过寿,他们的喜好和个性,等等,我需要每个人准确的消息。”
“这倒不难。”羽枫瑾淡淡一笑,缓缓道:“可即便你知道这些,如果没有引荐人,也是谈不成生意的。”
鹿宁垂下眼眸,双手捧着茶杯,氤氲的热气蒸着她的脸,泛起一抹红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说来惭愧,在来盛京这么久了,我也只识得殿下和夏大人。不过,夏大人是不会插手此事的,我又不愿让殿下为难,所以正犯愁呢……”
说着,她微微抬眸,打量着羽枫瑾的神色。
这件事,她没有贸然的和羽枫瑾谈合作。因为她知道,此事不是翊王一人能做主,他也不见得愿意参与其中。
果不其然,羽枫瑾只是弯了弯嘴角,并没有说话。
鹿宁心中明镜,也不打算再提及这个话题,以免二人都觉得尴尬。
一瞥之间,羽枫瑾忽然发现一本书放得有些歪。
他习惯性的将书摆好,却没有注意到,鹿宁在一旁紧张的神色。
羽枫瑾不偏不倚,正抽出那本书,一块金色的腰牌落在桌上。
羽枫瑾拾起腰牌,皱眉看了一眼,苦笑道:“我前几天还以为着腰牌丢了,正为此事犯愁呢,没想到竟在这里找到了。”
鹿宁猛地一怔,连忙迎合道:“我也常常这样的!丢的东西,刻意去找,永远都找不到。若放着不管,过几天,就在不经意间又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抬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还好,不是被哪个小贼给偷走了。若是有人拿它做坏事,那我可就麻烦了。”
鹿宁有些心虚,她猛喝了几口水,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始终不敢看向对面。
放下茶杯,鹿宁款款起身,向他拱手道:“殿下,今日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羽枫瑾也缓缓起身,拿过狐裘轻轻披在鹿宁身上,轻声道:“我送你。”
二人从梧竹轩出来时,寒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羽枫瑾又拿了一个手炉,放在鹿宁的手上,才将她送到门外。
推开大门,白茫茫的天地间,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胡七,正站在雪绒马的旁边。看到鹿宁出来,他立刻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鹿宁一怔,立刻驻足回眸,向羽枫瑾一拱手:“殿下留步!我这便走了!”
羽枫瑾淡淡一笑,缓缓问道:“既然现在咱们是合作伙伴,那日后咱们还会再有喝酒的机会吧?”
听到这话,鹿宁不禁一呆,怔了半晌,才勾起唇角,缓缓点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别羽枫瑾,鹿宁转身离去。
走到胡七身前,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低声问道:“小七?你怎么在这里?”
胡七微微一笑,抬手拂去她头上的雪花,柔声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所以来接你回去。”
鹿宁唇角微微一勾,飞身跃上马背。
胡七回眸,略显得意的看了羽枫瑾一眼,好像在宣誓自己的地位和主权。而羽枫瑾的唇角,却扬起不辩喜怒的弧度。
胡七飞身上马,与鹿宁并辔而去,羽枫瑾在门口伫立久久。
直至铁霖匆匆迎面而来,向他一拱手:“殿下,皇上为大皇子赐婚了!”
羽枫瑾才猛地一怔,眼里闪过一道异光。随即,他唇角一勾,负手转身回府。
——皇宫秽闻——
老百姓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宫廷秽闻。而皇宫里,则永远不缺这样或那样的秽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日前,大皇子酒醉过后,看到自己从顾思思的床上起来,看着二人赤身裸体,顾思思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自己做下的祸事,整个人如遭雷击。
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从顾宅出来,他的风流韵事就已经传入了紫微城,迅速飞入了皇上和皇后的耳中。
而后又不过一日,大皇子酒醉后宿在顾思思房里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盛京城,成了盛京百姓茶余饭后,最为热议的话题。
皇上动了雷霆大怒,皇后更是急得病倒了。就连顾之礼和刘炳文二人,都为了此事在都堂中大吵了一架。
大皇子自知犯了大错,便一声不响的躲在府邸,几日也不敢入宫去请安。
只怕皇上和皇后的怒火,一齐砸向他,他会招架不住。
他更害怕所有人貌似恭敬,实则鄙夷的眼神。
可今天一大清早,大皇子被皇后召入宫,她派人几番过来催促和监督,逼着大皇子不得不走出府门,入宫去请安。
他此时已经万念俱灰——皇后急于见自己,想必定是为了秽闻之事!看来自己终究是难逃此劫!
更何况,他听月秀说,皇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将所有气都撒在了皇后的身上,皇后为此又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未见好。case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大皇子的内心都忐忑不安。他像个孩子一样,对自己做错的事十分自责,担心父母的责骂,同时又希望这件事能快点过去。
当他迈进承欢殿,一眼就看到,皇后正脸色铁青的端坐着,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皇子心中一颤,连忙看向月秀姑姑。
月秀站在一旁,向他轻轻摇了摇头,暗示他——皇后现在很愤怒!
大皇子胆战心惊的走到皇后面前,端正的撩袍跪下,恭敬一揖:“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倏忽之间,只听得“啪”的一声,大皇子的一侧脸颊,顿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爬满了半张脸。
皇后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可他却不敢躲,甚至都不敢用手去摸患处。
皇后脸色铁青地指着他怒骂道:“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瞧瞧你干的好事!已经传遍整个盛京城,都快成天下人的笑柄了!”
大皇子耷拉着脑袋,嗫喏道:“母后息怒,是儿臣酒后失德,做错了事……”
皇后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样一个窝囊的人,竟能干出那样大胆的事来,想必肯定是别人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蹙着眉头问道:“你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大皇子垂首敛眸,支支吾吾道:“是那日……儿臣去酒馆喝了些酒……喝醉了,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顾纪昀,他好心将儿臣带回家休息……后来……儿臣就不记得了……”
“你现在倒是学会喝酒了!”皇后一拍桌案,疾言厉色道:“本宫一直告诫你,要学会洁身自好。这一点你要向翊王学习,别给自己找麻烦!可你不听本宫的话,如今就被那顾氏父子利用了!”
“儿臣知错了……”大皇子低低的解释道:“不过,那日儿臣的确答应了顾大人,要去他府上与他小酌几杯,所以顾纪昀才会去找儿臣的……”
“事到如今,你酿下大错,竟还帮着他们父子说话!”皇后黛眉一竖,立时勃然变色:“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前脚进了顾思思的房,他们后脚就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四处宣扬。还特地和刘尚书吵了一架,闹到皇上那里,为的就是将此事捅大!”
听到这话,大皇子立刻反驳道:“母后此言差矣!这件事有关女儿家的名节,他何苦要自毁清白!母后这样说,难免有些偏颇!”
见他执迷不悟的样子,皇后恨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生得一副聪明样,怎会如此愚蠢!对顾之礼这样的人来说,如果能成为皇亲国戚,甚至是北渝未来的国母,牺牲这点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皇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本宫一直嘱咐你,你父皇不喜欢你结交朝臣,你为何屡教不改,还敢继续和顾之礼交往?如今你可尝到苦果了!”
皇后说的有理有据,大皇子一时找不到词语辩驳,可他心中明镜:
皇后不过是假借皇上的名义,不许自己自立门户,要永远受她和刘炳文的摆布而已!她才不会真正关心自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极力隐忍,温顺的问道:“那……父皇那边……怎么说?”
皇后气愤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父皇自然是勃然大怒!若不是本宫拼命拦着,他今日定会狠狠罚你!”
大皇子心中松了口气,忙拱手道:“多谢母后替儿臣解围!”
皇后瞥了他一眼,冷道:“你是皇子,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想要攀附你的人可不止顾之礼一人!本宫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大皇子恭敬行礼,朗声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一定谨记在心,今后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皇后叹口气,若有所思的凝着他,口吻忽然缓和下来:“你父皇为了尽快平息此事,想让你与顾思思尽快完婚,你意如何?”
大皇子不假思索的答道:“孩儿遵从父皇的旨意,尽快完婚便是。”
听到皇上赐婚,他真正松了口气:只要他和顾思思成亲,便能彻底摆脱皇后和刘炳文,还能与顾之礼、王肃等人结交。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的话让皇后眉心微蹙,沉吟片刻,忽然柔声道:“祯儿,你和母后说说,你是否喜欢那个顾思思?如果你不想娶她的话,母后会想办法帮你推掉这门婚事。等过段日子,再帮你寻一门更心仪的亲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皇子猛然一怔,讷讷问道:“孩儿对顾思思……没什么情感,可如今孩儿已毁了人家清白……如果孩儿此时反悔,父皇定会大发雷霆……想必,顾大人也不会罢手的……”
“皇子娶妻可不是小事,必须得慎之又慎。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算千难万难,母后也会想办法,帮你推掉这门婚事。”皇后的眼中精光乍现,脸上似笑非笑。
听到这话,大皇子才恍然明白——原来,皇后到现在还是不死心,依旧想让自己娶了刘氏的女儿,以此来巩固刘氏在朝中的地位。
甚至为此,她不惜得罪皇上!
可她越是这样,大皇子就不想成全她!
让她失望甚至绝望,大皇子才觉得心理能舒坦一些!
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皇后是如何在刘炳文面前羞辱自己的!
他要死掉皇后脸上这层假惺惺的面具!
大皇子躬身一揖,委婉地说道:“多谢母后为孩儿操心!可孩儿既不想让母后为难,也不想惹父皇生气,更不想做个不负责的男人!”
定了定神,又深吸一口气,大皇子再次铿锵有力地开口:“儿臣愿意娶顾思思过门!”
“你……你这孩子!”皇后瞪着双目,愤愤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固执!那顾之礼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女儿怎么能配得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深施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命难违!孩儿唯有遵命的份儿。”
一口气上不来,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胸脯急速的一起一伏。
月秀大惊,立刻帮她顺气,急忙劝道:“娘娘,您千万别生气,凤体要紧啊!”
“母后!”大皇子故作大吃一惊,心中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皇后死死瞪了他一眼,将桌上的茶杯丢了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吼道:“快滚!你这个不孝子,本宫不想看到你!”
大皇子看了越秀一眼,月秀轻轻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大皇子便一躬身,迫不及待地退出门去。
转过身,他摸了摸红肿的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后如此生气,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如她心意,娶刘家的女儿!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刘氏一族继续为后的美梦尽碎,她才会忍不住动手打了自己!
——旧爱难缠——
才走出没多远,他忽然站住了脚,因为对面款款而来的女子,环佩叮当、雍容华贵,正是如今紫微城里最风光的女人——云贵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心心念念的女人——寒烟!
寒烟看到大皇子站在路中央,也是微微一怔。
稳了稳心神,她镇定的走过去,飘飘万福道:“殿下!”
大皇子心中百感交集,沉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寒烟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我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大皇子悲愤的瞪着她,冷冷道:“现在你我身旁没有别人,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寒烟一双明亮的眼睛凝望着他,笑道:“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大皇子怒火攻心,一时间失去理智,竟一把抓起她的手:“怎么,曾经的潇湘别馆头牌,如今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就忘了自己的老情人吗?我们可是山盟海誓过的!”
寒烟大惊失色,立刻拼命挣脱着,低声叫道:“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大皇子手中力道未减半分,锤着自己的胸口,低吼着:“原来你也知道疼啊!你可知,我看着你从父皇的寝宫中走出来,我这心里有多疼!你可知,我看到你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这心里有多疼!”
寒烟不理他的质问,只轻蹙眉头,低声斥道:“这里是皇宫大内,让人看到你对我纠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双目赤红,仰天狞笑道:“父皇若是问起,我就将咱们的事说个明白!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我现在也不在乎了!”
寒烟目露惊讶之色,疾呼道:“殿下,你疯了吗?你想死,可不要拉上我!”
说着,她又拼命挣脱了一番,她纤细的皓腕,此时已经红肿一片。
大皇子眼泛精光,咬着牙一字字冷笑道:“哈,你终于不再装了,你终于肯认我了!云——贵——人!”
寒烟冷冷瞪了他一眼,毫无感情的说道:“那又如何!如今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殿下还是认清现实,接受这一切吧!”
听到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大皇子顿时怒发冲冠,厉声道:“寒烟,既然你当初已与我定情,为何还要入宫?为何不向父皇禀明一切?”
寒烟目光楚楚的看着他,凄然笑道:“我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怎敢违抗天子之命?若皇帝知道,他看上了自己儿子的女人,他定会恼羞成怒杀了我!”
大皇子脸色煞白,眼中一片绝望,不管不顾的大声吼道:“你说谎!我曾多次要替你赎身,你却总是百般推脱。现在我父皇看上你,你竟这么痛快就入宫!你明明就是瞧不上我,想另攀高枝!你就是虚荣!”
寒烟轻声一叹,软腻的声音中百般无奈:“殿下,敢问这世上,哪个女子能拒绝天子的爱意?是殿下高看寒烟了,寒烟不过是一个世俗女子罢了!漂泊一世,如今终于得以安然度日,请殿下高抬贵手,放寒烟一马,好不好?”
说着,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大皇子微微颤抖的脸颊。
大皇子心中酸涩,瑟唇低低的问着:“寒烟,难道我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吗?你在我这里是唯一,你在父皇那里,不过是一时新鲜,难道你不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垂下眼眸,柔声说道:“殿下,果真如此吗?殿下心中若只有寒烟,又怎会轻薄其他女子?”
大皇子身子微微一颤,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我那是……那是……”
大皇子被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心慌意乱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寒烟却看着他淡然一笑:“殿下,清醒一些吧!寒烟不过是你的露水情缘罢了,即便我不跟皇上,皇上也不会让你娶我的。而且,你对我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不,寒烟!”大皇子抓住她双手,赌咒发誓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寒烟微微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向他翩然一福身,便转身款款走向皇后的寝宫。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不再说,对大皇子的话,似乎置若罔闻。
——受人蛊惑——
寒风乍起,大皇子站着凛凛寒风中,遥望着寒烟纤细婀娜的背影。只觉得,好像有人正揪住他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拽。
他抱着双臂,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连牙齿都在打折寒颤。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后,一只大手正缓缓靠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一个粗犷的声音,陡然从背后传来,那只手也恰好碰到他肩膀。
“是谁?”大皇子悚然回眸,一颗心险些停止了跳动。
震惊之下,他竟没认出来者的黑袍光头。
许道澄看着惊魂未定的大皇子,大笑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贫道没有那么可怕吧?”
大皇子稳了稳心神,面带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许道澄笑了笑,语气戏谑:“贫道是给娘娘送仙丹来了,没想到却碰到一场缠绵悱恻的戏。”
大皇子一惊,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方才都看到了?”
许道澄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道:“殿下,您在这里和皇上的妃子谈情说爱,似乎并没有想避讳的意思啊!”
大皇子虽然满腔怒火,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对这个亦正亦邪、面带凶相的道士,始终没有好感。
加上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起自己的怒气,大皇子更是显得心烦意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道澄笑了一会儿,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殿下不必担心!贫道不是个多嘴的人,不会给您找麻烦,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大皇子眯起眼、凝视着他,冷声问道:“你究竟是敌是友?接近我有何目的?”
许道澄哈哈一笑,别有深意的说道:“殿下,这么久了,您还看不出来,贫道对您并没有恶意啊!相反,贫道可是帮了您许多!”
大皇子紧皱眉头,十分不解:“你这话是怎么说?我怎么没有看出,你做过任何利于我的事?”
许道澄凝着他,阴阴地笑道:“殿下,若不是贫道入宫,您如何看得清皇后和刘尚书的嘴脸,又怎会下定决心要离开二人?”
大皇子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可看不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是你让我陷入现在两难的境地!”
许道澄眼珠一转,又道:“殿下,您想想!贫道来了之后,虽然后宫连续有妃嫔怀孕,可她们最终诞下的都是公主而已,您的地位始终稳若泰山啊!”
大皇子扬起下巴,冷冷斥道:“那是你道术不精!你可得小心我父皇,他会找你算账的!”
“哈哈哈!”许道澄肆意大笑了一阵,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殿下此时不信贫道,贫道不怪您。不过,您记住,终有一天,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您来找贫道,贫道一定会不计前嫌,为您指一条明路的!”
说着,他向大皇子抱拳太极,便转身扬长而去。
——受人蛊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云缭绕,月色朦胧,灯笼里发出的光辉依旧明亮。
鹿宁披着狐裘坐在灯下,读着叶青峰的来信:
就在鹿宁刚刚回京,鬼力赤就奔赴灵州与叶青峰相见。
时隔多年,父子二人终于相认。虽然鬼力赤带着他,举办了认祖归宗的仪式,却仍然让他保留了本姓。
鬼力赤带着老兄弟们,为叶氏夫妇厚葬,并陪着叶青峰呆在灵州,教他打理分号的一切事宜。
信的字里行间都看得出,父子二人相认之后,关系更加融洽。
二人一起练刀、治理马帮。鬼力赤的及时出现,很好弥补了叶青峰失去双亲的伤痛。
叶青峰含蓄的表达了对鹿宁的思念,并借着鬼力赤的名义,希望能见她一面。
看到灵州分号恢复如常,叶青峰暂时放弃了报仇的想法,鹿宁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和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铺陈纸笔,秉承着一贯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字斟句酌的给叶青峰和鬼力赤回了一封信:
在信中,她先是表达了对二人的思念,又简单说了盛京的情况,并且将自己对马帮新的规划,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想着老将军一直镇守的南疆,毗邻着安南。她本想顺便询问下安南的情况,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至于叶青峰提出的见面请求,她也只是公事化地回了句:“等闲暇下来,一定回去拜访他和义父!”
又仔细看了一遍,鹿宁就用浆糊封好了信件,又在风口上落下自己的私印。
随后,她坐在椅子上发呆,看了看桌上的酒,却没有半分想喝的欲望。
因为她始终在想,翊王想要的那条船,到底是艘怎样的船!
敲门声倏地响起,门外传来了慕容延钊的声音:“鹿宁,你睡了吗?”
“来了!”鹿宁一边应声,一边起身去开门。
“师傅,进来说罢。”鹿宁打开房门,恭敬相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儿,我就在这儿说罢。”慕容延钊披着外衣,拿出一封请柬递给她:“顾之礼今日亲自将这个送上门来。”
大红烫金的封面,在昏暗的黑夜中格外刺眼。
“请柬?”鹿宁接过来打开一看:“大皇子和顾思思的婚礼?”
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转念细细一想,鹿宁忽然勾起嘴角,冷笑道:“攀不上翊王这根高枝,却攀上了大皇子。看来,顾之礼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着,她将高贵的请柬随意丢在一旁,撇撇嘴:“没兴趣。”
慕容延钊却捻着须,温言劝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既然他们诚心相邀,你还是去一趟吧。”
鹿宁垂眸沉吟片刻,才道:“容我再想想吧。”
慕容延钊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哦,对了。”他刚要转身离开,又忽然站住脚:“方才我见宝华替安南世子叫大夫去了,听说是发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一怔,想起胡七今日去王府接自己,想必他定是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才因此着了风寒。
“我去瞧瞧他吧!”
说着,鹿宁便回屋披上斗篷,又取来一个灯笼。
慕容延钊却微微皱眉:“现在太晚了!要不你还是明天再去吧!”
鹿宁走出门来,笑道:“无妨,我去看一眼就回来,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初春的夜晚,竟又下起鹅毛大雪。
鹿宁带着风帽,提着灯笼,踩着园中厚厚的积雪,匆匆往东院走去。
远远望去,胡七房间的窗子上还有一抹灯光,看来他还没有睡觉。
鹿宁站在门外,抖了抖身上和靴子上的雪,才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一个疲惫沙哑的声音,从门内缓缓传来:“是谁……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小七,是我……”鹿宁轻生回应着。
房门应声而开,露出宝华半个身子,和那双毒蛇般的眸子。
“小鹿,你快进来!”宝华没开口,说话的胡七。
宝华将门打开了一些,抬手比了个请。
鹿宁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一旁,才挑起门帘走进卧房。
“小七,听说你病了?”鹿宁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太不争气了,一个大男人竟这么容易就病了……”
胡七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双颊却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可笑容还未到眼里,他又咳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走过去,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碗,送到他唇边:“别说话了,快喝口水吧。”
胡七接过碗喝了一口,咳嗽才渐渐停止。
他抬头看着鹿宁,担忧的说道:“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鹿宁一脸歉然:“听说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你怎么反倒担心上我了!”
“我没事儿。”胡七虚弱地笑了一下:“有宝华照顾我呢,不用担心。”
“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有婚约的,那么多兄弟看着呢,你生病我怎能不过来?”
鹿宁打趣了一句,看到桌上有一个药碗,似乎还在冒着热气,便端过药碗,放在唇下吹了吹,又舀了一勺汤药送到他唇边。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胡七会心一笑,也调侃了一句,便将嘴凑过去,将药一口喝个干净。
可随后,他的眉头却挤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
看着他的样子,鹿宁于心不忍:“怎么样,很苦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挤出一丝微笑:“你亲手喂的药甘之如饴,怎会苦呢!”
鹿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一颗梅子递给他:“知道苦,下次就别这么傻!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就不怕冻成雪人吗?”
胡七向她眨了眨眼,柔声笑道:“生病能得到你如此的关心,冻成雪人又有何妨?”
鹿宁双颊一红,忙垂下眼帘,轻嗤道:“别说傻话了!”
胡七又咳嗽了几声,又虚弱的问道:“你去找他,可是为了漕运之事?谈得可还顺利?”
鹿宁点了点头:“嗯,还算顺利。”
胡七吁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这场风寒也不算白得。”
鹿宁轻轻蹙眉凝着他,轻叹道:“小七,你不必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们的婚约——”
“小鹿。”胡七充耳不闻地打断了她的话,有气无力地说着:“我知道你在为马帮的生意烦恼。上次你在会议上提出的想法,我也十分赞同。这几日我想了想,觉得或许有办法帮你。”
“你有什么办法?”鹿宁按捺不住好奇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缓了口气,才徐徐说道:“你知道每年安南都要向北渝进贡,每年进贡的物品既有本地特产,也有从别国购买的大量农产品和工艺品。采购贡品的事自然是内务府负责,不过他们选择哪一家的货品,里面说道很多、油水也很大。所以我想,等回到安南重掌皇位后,便将采购贡品之事交于马帮,你意如何?”
这个提议让鹿宁大为震惊。
要知道这些专供给皇室的物品,采购时几乎是不计成本的。
同样的东西,在平民那里也许只值几文钱,但是成了贡品,就得耗费几两甚至十几两银子。
所以,无论是种茶的、种水稻的、还是酿酒、织布的,都削尖了脑袋希望能搭上内务府,从中狠狠赚一笔。
如今,胡七竟轻而易举的就将这金饭碗,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一旦事成了,那马帮的兄弟们不但从此彻底翻身,马帮在江湖中也有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再也不用畏惧其他商号的恶意竞争了!
如此难得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换成谁会不心动。
虽然鹿宁知道胡七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可一想到此事给马帮带来的巨大利益,她还是有些动摇了。
“这、这样大的事,怕是马帮做不来的。”鹿宁显然犹豫了:“而且你不必这样帮我。即便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早已经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