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胡七绷带上的血迹,轻声道:“伤口又流血了,我帮你换一下吧。”
随后,托托前去吃饭休息。鹿宁则和胡七回到他的房间。
待他除掉上身的衣衫,鹿宁小心摘下那些染血的绷带,仔细看了看伤口,叹道:“还是感染了,真是糟糕!看来你没好好休息。”
胡七咧开嘴,笑道:“我知道你今天要去查案,担心你的安危,就一直休息不好。你要想让我安心休息,不如下次带上我吧!”
“不行,我们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我和托托都未必能脱身,带上不会武功的你,反而会拖累大家的。”鹿宁一边为他清理着伤口,一口断然拒绝了。
一阵阵刺痛传来,胡七却咬着牙调侃道:“你不必为我分散精力,我会保护自己,不会拖累你门的。”
“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何必还非要去送死?这种无畏的牺牲,是不会让人感动的。”鹿宁故意板起脸,没好气地说了一嘴。
胡七转过头看着她,半真半假地问道:“那我怎么做,你才会感动?”
鹿宁一怔,看着他带有期待的目光,只能装傻:“干嘛非要我感动?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胡七竟忽然认真起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小鹿,你就没想过,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上辈子也许是夫妻呢。”
鹿宁快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探了探他的头,谈道:“果然还有些热,怕是烧糊涂了。”
“小鹿,我没病——”胡七微微蹙着眉,有些不高兴。
鹿宁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床上,又为他盖上被子,嘱咐道:“你呀,赶紧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就叫人给你送到盛京去!别再胡思乱想了!”
“是呀,我怕是烧糊涂了。”胡七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看到他失望的样子,鹿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知胡七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话,只是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加微妙。
恰在此时,酒足饭饱的托托推门而入。
“小鹿,马帮到底发生了啥事?胡七为啥受伤了?”
他的到来让二人吓了一跳,却也让鹿宁松了口气。
待托托坐下后,她用尽量平静的口吻,将马帮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那天早上,云长老的孙子抬着棺材找到马帮大闹,要为云长老报仇。叶孤鸣听信他一面之词,要对我实行家法。是胡七挺身而出,帮我挡下了鞭子。又是叶青峰拦下了叶孤鸣,我们二人才得以逃出来。可我们无处可去,只能暂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托托顿时火冒三丈:“叶孤鸣那个老混蛋竟敢打你,俺现在就去灭了他的灵州分号!”
鹿宁却拦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个糊涂的混蛋!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收拾他。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把他交给义父,义父自会发落!”
托托却紫涨着脸,握着拳头愤愤道:“哼!要是鬼力赤老儿知道叶孤鸣敢动他的宝贝女儿,一定会一刀宰了他!”
胡七也从床上坐起,幽幽叹道:“叶孤鸣只是迂腐木讷而已,他并不是威胁。那个云长老才最可恶!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滥杀无辜、官商勾结……这世上的恶事都被他做遍了!没想到,死后他家人竟然把一切罪行抹得一干二净,还上来倒打一耙!”
“小鹿,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俺可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托托瞪着眼,气得腮帮子鼓着。
“是呀。”胡七也虚弱地坐在桌旁,问道:“这个案子该如何查下去?”
鹿宁沉思片刻,喃喃道:“云长老临死之前,已经坦白他与蔡知府的关系,马帮与官府的勾结,也正是他从中牵线。可如今云长老已死,蔡知府却并没来找马帮的麻烦,我在想,会不会还有一个暗藏的牵线人?”
胡七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云长老一死,他们家人都过来闹了,可蔡知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的确很反常。”
“有啥反常的?”托托不明所以。
胡七耐心解释道:“如果二人果然是亲戚,蔡知府没必要藏着掖着,他大可以上门来讨要公道。可如今他却故作无事发生,甚至连夏大人将你放出来,都不发一言。这说明,云长老所说的亲戚,或许只是为了哄骗小鹿的托词而已。那么真正与官府勾结的,一定另有其人。”
托托毫不犹豫地断言:“那牵线人肯定是叶孤鸣!他不问青红皂白,把你们打得那么狠,内鬼不是他还会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却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整个帮中,最不像内鬼的人就是叶孤鸣!他生性糊涂,既不会遮掩、又不受控,让他来做内鬼,风险实在太大了!”
鹿宁支颐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我们今日见到的那个军官叫马三宝,他也姓马,会不会和马蕙兰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叶孤鸣曾说过,马蕙兰有个堂弟,也在灵州。可我在马帮呆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此人,会不会就是他?”
三人闻言一惊,相顾怔然,继而恍然大悟。
胡七蹙着眉头,沉吟道:“听你这般说,的确有这个可能!只是那个军营守卫森严,我们又该如何确定此事?”
鹿宁却抖擞起精神,说道:“夏大人让咱们夜探军营,说不定咱们能查到什么!不过,这次我除了要调查驻军地的秘密,还要确认一件事!”
胡七和托托看向她,奇道:“什么事?”
鹿宁冷冷一笑,说道:“我怀疑,马三宝就是那个紧追我们不放的黑衣人!”
-------------------------------------
月色如霜,遮蔽月亮的云雾消散殆尽,幽幽的月光,尽情挥洒出清冷的光辉。
托托和鹿宁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摸进军营之中。
尽管军营里到处都是干活儿和巡逻的人,但他们二人身法轻灵,又是一路找寻遮蔽之物,所以并没人发现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躲在一堆石山后面,托托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衣,不满地嘟囔着:“俺真不想偷偷摸摸的暗访,咱们还不如干脆冲出去,和他们打一架吧!”
鹿宁伸出食指,向他“嘘”了一声:“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记住,今日我们就是前来打探的,千万不能动手!”
托托挠挠头皮,低声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难不成一直躲在这里吗?”
鹿宁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盯着军营里来往的人。
他们皆是从一个方向推车而来,每个车上都盖着一张油毡,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等他们再次返回的时候,车上的油毡不见了,车里也是空空如也。
她微一思索,说道:“义兄,你看那些带着镣铐的人,都是从山那边来的!”
托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了一会儿,说道:“的确如此,不过那边到底有什么啊,让他们这样一趟一趟地运输!”
鹿宁向他眨了眨眼睛:“走,咱们过去看看,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托托双眼放光,看样子已被激起了好奇心。
他跟着鹿宁小心翼翼、敏捷灵巧地躲过一路上的官兵,来到了山洞前。
可是进出洞口的囚犯太多,洞外又有重兵把守,他们无法再靠近些。
守在洞口的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身形魁梧、满身的怒气。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鞭子,看到谁行动慢了或半路停下,就会走上去狠狠抽上几鞭子。
那些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囚犯们,一个个被抽得遍体鳞伤、衣不蔽体,却始终不敢求饶、不敢喊叫,只是咬着牙任凭他们打骂。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顿觉怒不可遏,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龟孙子,竟敢如此欺负人,看俺不把他们的鸟屎打出来!”托托已经按捺不住了。
鹿宁一把拉住他,低声嘱咐道:“兄长不可!现在动起手来,我们并无胜算,还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待我们离开之后,他们一怒之下就将这些人全杀了!”
“那现在怎么办?”托托紧握双拳,咬牙叫道:“那里有人守着,咱们也进不去啊!”
鹿宁看了看托托,又看了看自己,忽然灵光乍现:“兄长,你帮我悄悄打晕一个人,我换上他的衣服,进到里面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吃了一惊,嚷道:“那怎么行,那些官兵毫无人性!万一看你不顺眼,再给你几鞭子,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鹿宁黛眉微蹙,催促道:“别罗嗦了,天都快亮了!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不会给他们机会打我的!”
托托不敢违背鹿宁,尽管再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起身离去。
转眼之间,托托就拖来了一位与鹿宁身形差不多的牢犯,并在隐蔽处将他的衣服扒下来丢给鹿宁。
鹿宁还未接到衣服,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她屏住呼吸,迅速穿上衣服,才换了口气。
随即,她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晕的男子,心里暗暗致歉——抱歉啦,借你衣服穿一下,这也是为了救你们!我义兄手重,但没有恶意,别生气!
不敢耽搁,鹿宁推起那个人的车,趁机插进了干活的队伍中,低着头随众人往山里走去。
走近洞口,鹿宁抬起眼睛,小心地四下打量着:
这是山脚下一个不大的洞口,似乎是被人工开凿出来的。守门的官兵对进山的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他们进去。
鹿宁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洞去,发现山洞的里面和洞口一样大小,算不上宽敞。洞里十分昏暗,墙壁两侧几个烛台上的蜡烛,也即将燃烧殆尽。
鹿宁推着车又往里走了好一会儿,山洞里面才豁然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一堆身负镣铐的人,正在一个大坑中埋头挖掘,并抛出来一个个土疙瘩。
蹲在旁边的囚犯再捡起土疙瘩,将上面的土清理干净,露出一块黑色的石块。
推车的人,弯腰捡起将这些石块放在车上,待装满一车,便盖上油毡推出山洞去。
鹿宁看到现在才顿时省悟:原来这军营中,竟藏着一个铁矿!
难怪没有知道,翊王的铁矿究竟在何处。看来,是被这个马三宝巧妙的“隐藏”起来了。
这个马三宝果然是个聪明又狡诈的人,鹿宁忽然觉得,要对付这个人,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她趁人不备,蹲下身来,拿起一个铁块仔细瞧了一番,忽然纳闷儿起来:莫非蔡知府和马帮的内鬼,也参与到私开铁矿中了吗?
她站起身来,躲开人群,在山洞里迅速转了一圈。
发现山洞最里面,竟还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甬道。
甬道里没有任何烛火,漆黑一片,她只能壮着胆子,摸黑向里探索。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三丈多高的石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未动。她又仔细摸索了一番,也未见到有任何机关。
她回头看见甬道外面人潮涌动,貌似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便不敢再呆下去,立刻原路返回,走出甬道。
鹿宁又走回到车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装好银子、盖上油毡。她刚要推车离开,转念一想,又捡了两块铁块揣在怀里。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会被抓的!”
鹿宁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看去,看见一个面如枯槁的老头正看着她:“年轻人,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是拿不走的!还是放下吧,留条命在,也许还有逃出去的一天!”
鹿宁不解,粗声粗气地问道:“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他们咋会知道呢?”
老头喘了口气,解释道:“进山洞的人他们不管,但每个出去的人,他们都会仔细搜身,你连一个碎渣都带不出去的。要是被抓到,不仅会被活活打死,还会被剥皮做成稻草人示众!”
鹿宁一愣,暗自心惊——出洞时竟要被搜身?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暴露的!既然如此,索性带点东西留作证据,也不算白来一趟!
心念甫动,她便朝那老头一拱手,笑道:“谢谢老伯指点!”
那个老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怀揣着几块铁块,推着车跟随人群往外走去。
然而,还未到洞口,出洞的人就已排上长队,等待搜身。
鹿宁小心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见到洞口的官兵,有两人负责搜身,其余的官兵则手持兵器围在一旁监视。
她暗忖道:如此看来,想要躲过搜身,是绝无可能的了!
她悄悄从腰间摸出九节鞭,缠在手腕上,并用长长的袖子将其遮住。
囚犯一个个走出去,终于轮到鹿宁了。
她低着头缓缓走过去,抬起眼往托托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碎石堆后,能看到他的一个衣角在随风摆动,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负责搜身的两个官兵拦住她,恶狠狠地说道:“站住!搜身!”
鹿宁站住脚,手上的九节鞭也攥得更紧了:他们要是敢碰自己,她就出手!
“等等!”一个满面青髯的官兵,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人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生啊?你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不敢抬头,只能试图周旋:“我是新来的!”
官兵奇道:“新来的?最近没见过来新人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宁心中突的一跳,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是前几天刚来的……”
几个官兵看着鹿宁的模样,心中顿生疑惑,便纷纷围过来:“把头抬起来,给我们瞧瞧!”
鹿宁无可奈何,只能缓缓抬起头,却低垂着眼眸,不与他们对视,袖中的九节鞭则越收越紧。
一个官兵眯起眼看着她,沉声道:“来这里干活儿的都是囚犯。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虽然纤细却看不出身上有任何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囚犯!”
另一个官兵也附和道:“你越说我越觉得这人看上去可疑。”
满面青髯的官兵用刀指着鹿宁,怒喝道:“举起手来,我们要搜身。”
鹿宁皱了皱眉,冷声道:“几位官爷,我什么都没拿!”
“少废话!”那官兵恶狠狠骂了一句:“出去的人都要被搜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自知已经躲不过去了,便忽然抬起头,看着两个官兵冷冷一笑:“我身份特殊,你们走近点,我告诉你们!”
那两个官兵相互看了一眼,迟疑地慢慢靠近,却见鹿宁手中寒光一闪,两人的脖子,顿时被九节鞭紧紧缠住。
鹿宁回身用力一拉,只听的“咔嚓”几下清脆的响声,两个人脖子,瞬间被扭断,倒地立毙。
四周手持兵器的官兵见状,立刻围拢过来。
鹿宁向托托藏身的方向高声叫道:“托托,快来帮忙!”
话音未落,她抽回九节鞭,转身与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她武艺高强,可面对训练有素、人数众多的官兵,还是显得有些吃力。眼见着从远处跑来的官兵越来越多,鹿宁渐渐难以招架,不禁胆寒。
突然之间,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手中一道金光闪过,几个近身的官兵脑袋上,顿现几个血窟窿,当场倒地断气。
后面的官兵,被地上死尸的惨状吓了一跳,心下发怯,一时间不敢靠近。
托托趁机一把扛起鹿宁,几个大步就冲出人群,转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见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闯进了刺客,整个军营中,顿时燃起无数火把。
全部官兵都从营帐里跑出来,一手高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兵器,四处找寻刺客的足迹。
托托身手矫捷,不一会儿就抱着鹿宁跑出了军营,立刻找到一个隐蔽处,躲起来稍事休息。
鹿宁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军营中的情况:“兄长,我还得回去一趟。”
托托激动地大叫道:“咱们都暴露了,你还回去干甚?真要和他们硬拼啊?”
鹿宁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那个马三宝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若是错过了,咱们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托托想了半天,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好极不情愿地跟着她,找到一个能看到中军大帐的地方,躲了起来静观其变。
片刻之后,中军大帐的门果然被推开。
马三宝赤身裸体走出门来,目光冷峻地瞪着从他身边跑过的官兵们。
突然,他抓住一个人,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被抓住的官兵,不敢抬头看他,只低垂着脑袋,嗫喏道:“启禀将军,刚才军营中来了两个刺客,不但闯入了铁矿,还逃走了……”
马三宝面色铁青,怒骂一声:“一群废物!”
说着,他猛地松开手,那个官兵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躲在暗处的鹿宁,看到赤条条的马三宝,立刻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
托托却推了推她的肩膀:“你看那边!”
鹿宁娥眉一竖,怒道:“不看、不看!我怕长针眼!”
托托一咧大嘴,笑道:“又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鹿宁仍不回头,只没好气地问道:“是谁?”
托托嘿嘿笑道:“马慧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意料之中的事,鹿宁并没有惊讶。
当她第一次听到马三宝的名字时,就想到了马慧兰。
一番挣扎之后,她还是强忍不适,勉强转过头来。
果然,马三宝的身旁,站着一位风韵犹存、衣衫不整的少妇,正是马蕙兰。
她手里拿着一件男子衣服,正仔细地帮马三宝穿上。随即,又挽起他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继而,她掩嘴娇笑,马三宝一把将她揽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回营帐之中。
鹿宁转过身来,愤懑地骂道:“马蕙兰这个女人真够不要脸的!连自己的堂弟都不放过,真是下流之极!”
托托也不以为意,接口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鹿宁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我们收获不小,赶快回去和夏大人禀报一下吧!”说着,便盈盈起身,跟着托托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二人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空中朵朵白云萦绕飘荡,一路上,城中寂静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刚回到夏云卿的宅邸,远远就瞧见一位白衣少年,又在门口翘首期盼。
看到鹿宁和托托的身影,胡七几步就跑过去:“你们终于回来了,赶快进去休息一下吧!”
看到胡七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和毫无血色的面庞,鹿宁心中动容,忍不住薄斥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养伤吗?你的伤口再化脓,可就没命了!”
胡七走过去,将身上的狐裘披在鹿宁身上,笑了笑“其实我也没等多久。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自然很担心你。没想到,反而让你担心我了!”
鹿宁白了他一眼,嗔道:“是呀!我怕你死了,就没人给我们结账!那我岂不是白白保护你一路了!”
说罢,几个人并肩走进门去。
鹿宁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走过去,贪婪地闻了一下香味,肚子十分应景地发出了声响。
“肚子饿了吧,赶快吃粥吧!”不知何时,胡七也跟进门来,为她斟了一杯热茶。
鹿宁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坐下来歇了口气,看到胡七含情的双眸,不由得轻叹道:“抱歉,本来早该把你送到盛京的,却在此耽误了这么久,还将你也牵连其中,因此还受了伤。我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柔声道:“小鹿,我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和你经历这一切!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
说着,他端起碗舀了一勺热粥,放在唇下吹了吹,又送到鹿宁唇边。
“我自己来吧!”鹿宁脸上一红,连忙接过粥碗,喝了几口。
放下碗,鹿宁忽然正色道:“我想了想,不能因为我们马帮的事耽误你。所以,我会找个可靠的人,尽快将你送到盛京去。”
胡七一怔,继而苦笑道:“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你如此急于将我送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鹿宁咽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不走。”胡七坚定而温柔地说道:“你现在正需要人,我不能走。再说,现在灵州分号,还有让你信得过的人吗?”
鹿宁被他问得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难看。
她现在的确有些焦头烂额,很需要人手!托托虽然武功高强,却智力尚缺。
可她明知胡七对自己的心意,不想再纵容二人这样暧昧地发展下去。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一只手轻轻抓着她的手臂,温言道:“看得出来,你们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所以,不管你觉得我麻烦也好,还是为了我安全着想,我既然已经留到现在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鹿宁缓缓抬眸看向他,不得不说,她被胡七说动了。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你能平安回来,我也可以去睡了!”胡七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连忙起身匆匆离开。
在铁矿的经历,让鹿宁一夜梦魇缠身。
早上起床时,一身衣衫已全然湿透。
更衣后,她早早来到大厅,就看到一身常服的夏云卿已端坐在主位上。
托托和胡七也已坐定,大家似乎都在等她。
鹿宁连忙向夏云卿问安,又和几个人简单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
“昨日,我与托托暗访,收获很多。”
说着,鹿宁从怀中拿出从矿中带回来的铁块,放在桌案之上。
夏云卿拿起铁块看了看,问道:“这些铁块是从哪里得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解释道:“在军营的山中藏有一个铁矿。那些从监狱中被叫走的人,都是去开矿了。估计马帮和蔡知府与马三宝的勾结,就是为了私开铁矿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铁矿正是翊王手中的矿。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将军营建在铁矿处,便能很好的将它隐藏起来,还不影响他们私自开采!”
夏云卿沉声道:“所有的矿产都必须要上报朝廷,再由朝廷派专人去开采,私自开采是重罪!若蔡知府也参与其中,他这就是知法犯法,难怪他会百般阻拦我查案了。”
叹了口气,他又问道:“对了,你看到那个马三宝了吗,可是那名一直追着你们的黑衣刺客?”
鹿宁想起那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脸上腾的一红:“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却发现了另一件秘事!”
夏云卿问道:“哦?什么事?”
鹿宁脸上微露窘态:“马三宝不但是马蕙兰的堂弟,还是……她的情人……”
夏云卿面色一沉,冷冷道:“看来马帮的灵州分号,不但勾结本地官府,还与本地驻军关系匪浅!难怪会如此横行霸道了!”
鹿宁身为少帮主,听到这话,心中又羞又恼,想要说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胡七见鹿宁脸上有为难之色,已知其意。便向夏云卿问道:“夏大人,不知您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此事?”
夏云卿沉吟片刻,昂然道:“既然事情已然有了眉目!那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带人前去,查封这个铁矿!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手腕在等着我?”
鹿宁躬身深深一揖,沉声道:“此事都是马帮犯的错!我身为少帮主自然难辞其咎。希望夏大人准许我与托托参与其中,也算是将功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也罢,只要你们协助老夫查明真相,马帮中未参与此事的人,老夫定会赦免其罪!”
鹿宁大喜,连忙躬身拱手:“谢谢夏大人高抬贵手!”
夏云卿转而又说道:“不过,那些涉事之人,鹿帮主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鹿宁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会交给大人,任凭您发落、绝无怨言!”
夏云卿捋着胡须,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
留给夏云卿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立刻回到府衙,写了一个查封令。随即,便带着衙役并鹿宁等三人,一起浩浩荡荡直奔城外的驻军地。
一行人来到门口。
夏大人率先走下轿子,与托托和鹿宁径自往里走去。却又被守门的几个官兵拦了下来。
领头的刀疤脸看到夏云卿,凶狠地说道:“怎么又是你?昨天不是来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立时挺身而出,高声怒叱,:“孙子,爷爷今天就是来封你这鸟矿的!”
刀疤脸看到凶神恶煞的托托,只觉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不由得心头发毛。
他转而看着夏云卿,喝道:“你等在这里,我去叫将军!”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见他离去,鹿宁问道:“夏大人,他们待会儿定会奋力抵抗,我们要动手吗?”
夏云卿捋着胡须,幽幽说道:“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若能把蔡知府逼出来,则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托托怒上心头,高声叫道:“他们待会要是来硬的,俺们还不动手,难不成任凭他们欺负吗?俺可受不了这鸟气!”
鹿宁拉了他一下,低声斥道:“义兄,不可胡来,夏大人自有分寸!”
几个人说话间,一堆官兵簇拥着一位约莫三十来岁,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的武官跑了出来。
那武官身上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阔步走出门来,一双眼眸阴沉的凝着夏云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波澜,让人不知他此刻是怒还是惊。
夏云卿亦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查封令,放在马三宝的眼前:“有人举报你们私自开采铁矿,本官特来依法查封!”
马三宝接过那张纸,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团成团丢在地上:“造谣。”
托托大怒,忍不住呵道:“小子,这是官府下的文书,你竟敢扔了?你开采的铁矿的事,俺们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鹿宁连忙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托托才退了回去。
马三宝没有理会托托的话,只一直盯着夏云卿,平静地问道:“还有事吗?”
夏云卿对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气焰十分愤怒,却忌惮着他手中众多的囚犯,担心万一双方真打起来,会死伤过多,只好拼命忍耐。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撕了那张纸也无用,本官今日定要封矿!你拦不得!”
马三宝阴鸷的目光却不曾离开片刻,只阴恻恻地说道:“我想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刚落,从四周突然窜出数十位手持兵刃、目露凶光的官兵,将夏云卿等几人团团围住。
他们像一群狼般,眼睛里冒着凛然的杀气。
面对生命的威胁,夏云卿毫不畏惧,挺胸高声喝道:“你如此做,就不怕惹怒了朝廷,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吗?”
马三宝抽出宝刀,擦了擦锋利的刀刃,淡定地说道:“我没怕过!”
话音甫落,他朝右使了个眼色,四五名官兵立刻提着刀逼近几人。
“夏大人暂且退下!”忽然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
夏云卿登时后退一步,只见托托高举金钉狼牙铁棍,在头顶迅速抡了几圈。随即一招“猛虎下山”,三名官兵被扎出无数个血窟窿,立时倒地暴毙。
他转过身又是一招“地煞棒法”,棍上金钉霎时插起一兵,他回手用力一挥,那官兵被抡得甚远,并重重的砸在地上,因全身筋骨尽碎,倒地而亡。
周围的官兵见状,皆畏惧托托的勇猛凶狠,只顾手持兵刃、口中叫骂,却不敢再贸然逼近。
马三宝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色。
他抬起右手,缓缓勾了勾几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又有七八个官兵手持长枪,打后面急冲过来,从四面围住托托。
此时,藏在不远处的弓弩手,已拉弓搭箭对准马三宝。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暗处传出:“还不束手就缚吗?弓弩可是不认人的!”说着,手中的弓弦扯得更满了。
马三宝阴冷的目光,瞥向弓弩手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夏云卿,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弓弩手中的箭已离弦。弦声响处,箭发如流星,瞬间便射倒了六七名手持长枪的官兵。
其中一支利箭,正往马三宝右肩飞去。
却见马三宝不慌不忙,一抬手便抓住了那支速度极快的箭,随即,“咔嚓”一声,他将箭一折两段,自始至终,两只眼睛眨也未眨一下。
这一架势连托托都被震惊了,不由得心下赞道: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冷静且凶悍的高手!
托托不甘心,立时大喝一声,疾冲出去,铁棍起处,官兵连连惊呼着倒退。
眨眼之间,他已蹿到马三宝身旁,便挺棍刺去。
马三宝反应极快,他迅速举刀挡架。双刃相碰,发出震耳欲聋的叮当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二人越斗越紧,托托腕力沉稳,手中的狼牙棒威猛有力、呼啸生风。
马三宝则是矫捷灵活,手中刀法灵动多变、却始终沉稳冷静。
二人推招换势,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倒也难分上下。
鹿宁见马三宝已被牵制,立刻提着九节鞭,往人丛中冲杀过去。
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长矛对准她,齐声呐喊。
待要冲杀之际,却见面前羽箭如雨般嗖嗖射来。一众人纷纷哀嚎跌倒,鹿宁趁势手中银花飞舞,又有十多位官兵被打倒在地。
后方的官兵见来者气势凶猛,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而另一侧,托托和马三宝激战正酣、招招致命、皆毫无破绽可寻。
鹿宁纵声叫道:“弓弩手,掩护我!”说着,便提着鞭子加入了二人的战局。
因她个子娇小、身法灵巧,手中的九节鞭变化多端,可远攻可近防,几个回合,就将马三宝死死缠住。
待马三宝提刀奔向鹿宁时,托托的狼牙棒便紧随而至,让他不得不回身接招,有些应接不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