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玉箫,亭中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盯着鹿宁幽幽笑道:“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藏着呢?不如出来见见吧!”
鹿宁觉得这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出自何人。她略一迟疑,才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缓步往亭子中走去。
刚走几步,亭中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外貌俊美、皮肤白皙、美若好女,这天底下除了肖玉楼之外,还会有哪个男子,会有如此一副令女子汗颜的容貌?
鹿宁稍稍放下戒备,稳步走入亭中,拱手道:“没想到竟在此遇见肖老板!”
肖玉楼淡然一笑,轻声叹道:“我也是没想到,都跑到这里了,竟还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看来灵州城可真小啊!”话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发颤。
鹿宁一瞥眼间,蓦地发现肖玉楼脸色有异,似在强忍痛楚,狐疑道:“肖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肖玉楼脸色煞白,苦笑道:“不愧是江湖中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话还未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鹿宁大吃一惊,一步抢过去,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沉声问道:“肖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说着,她扶着肖玉楼,慢慢坐在石凳上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摆了摆手,忍痛说道:“鹿帮主不必担心,一点小伤而已,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是刚才的一口血,没忍住罢了。”
说着,他捂着腹部,皱起眉头,痛吟了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鹿宁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问道:“肖老板,你可是与人发生了冲突,还是得罪了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受伤不轻啊!”
肖玉楼接过丝帕,擦了擦额上的汗,黯然道:“实不相瞒,我的确得罪了一些主顾,这些人想用钱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因为我不肯,他们便下了毒手……”
鹿宁眉头一皱,冷冷道:“这是什么人?如此目无王法!难道你没有去衙门告他们吗?”
肖玉楼看了看手中的帕子,怅然道:“我们这些卖艺的,其实和你们闯荡江湖的也差不多,总是能碰到各路牛鬼蛇神。他们能如此胆大包天,就是因为他们黑白通吃,就算和他们对簿公堂,也是无济于事。”
鹿宁星眸带怒,冷道:“那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了啊?看对方这手段,明显事要将你置于死地啊!”
肖玉楼濯目清泠,语调甚是平静:“你们闯荡江湖的第一天,想必就已做好了准备,也许有一天会莫名死在路上。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早已习惯了……”
鹿宁坐在他身旁,目光中露出了寂寞之意:“说来也可笑,明知道这一路凶险,或许是九死却难有一生,却还是以为反顾地上路了……”
也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二人均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肖玉楼一双俏目凝望鹿宁,忽然问道:“对了,鹿帮主怎么会在这里?你就一个人出来踏青吗?”
鹿宁“啊”的一声,嚯地站起身来,急道:“天啊,我竟忘了,我上山是来找胡七的。肖老板,你在山中可有看到他?”
听到胡七的名字,肖玉楼登时脸色大变:“胡-公子?我在山中没见到任何人,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跑到山上来?”
鹿宁叹了口气,迟疑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吵了几句,有了一些误会,他一生气就跑出来,至今还未归。帮中的兄弟说他来这里了,所以我就来找找。”
肖玉楼听到胡七失踪,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
他连忙撑起身子,急道:“这山中尽是野兽,山洞又多,他若在此迷了路,将必死无疑!咱们得赶快找到他!”
听肖玉楼这样说,鹿宁越想越怕:“我已派了帮中兄弟在城镇里找,若有了消息,会有人来通知我的。到现在都没人来找我,说明他们没有找到人,那他应该还在这山中!”
肖玉楼又伤又急,脸色白得犹如死人,他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便又喷出一口鲜血。
鹿宁大惊失色,忙趋前扶住他,关切道:“究竟是谁将你伤得这么重?要不我先送你去看郎中,再回来寻他吧!”
肖玉楼连忙摆摆手,咬牙道:“不碍事的,我陪你一起找他吧,找不到他,我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迟疑了片刻,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眼见天色向晚,山上烟雾渐浓。鹿宁搀着肖玉楼在山间寻了许久,二人均觉得身上微有寒意,心头亦感到一阵凄凉。
肖玉楼步履维艰,无奈之下,二人只好找了块石头坐下,稍事休息。
肖玉楼额间的冷汗涔涔,不停地喘着粗气:“鹿姑娘,我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耽误你寻找胡七!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你还是把我丢在这里,等找到胡七,再回来接我吧!”
鹿宁皱着眉头,冷道:“现在天色已晚,山中的温度很低。你身受重伤,我把你丢在这里,你也是死路一条。我可不想弄丢了胡七,又害死另一个!”
肖玉楼嘴角上扬起骄傲的弧度,淡淡道:“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鹿帮主能找到胡七,我就死而瞑目了!”
鹿宁见肖玉楼神志不清、体力将近,便抬头看向天边,只见连绵起伏的群山,笼罩在一层萧瑟阴森的迷雾中。夕阳西下,只残留几分黯淡的色彩。
她举目四顾,突然瞧见半山腰处,一片绿油油之下,似乎掩着一个山洞。
鹿宁心下大喜,指着山洞惊呼道:“肖老板,我先把你送到那个山洞里去休息,然后我再去寻找胡七吧!”
肖玉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坚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鹿宁便搀扶起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腰走去。
这个山洞叫风栖洞,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半遮半掩着洞门。
二人走到洞门,探身往里瞧去,只见里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着实有些瘆人。二人相视一眼,还是壮着胆子,相互搀扶着走进山洞去。
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鹿宁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照亮四周,洞中有一片草地,霞光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四周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鹿宁摸了摸草地,还不算太潮湿,便搀扶着肖玉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好像生怕惊扰了里面的生灵一般,鹿宁压低了嗓音:“肖老板,你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出去再找一找。你放心,我一定平安的将胡七带回来。”
肖玉楼看了看山洞外,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于心不忍道:“鹿姑娘,外面的天黑了。你一个女子在山里找人太危险了。”
鹿宁蹲下身来,将随身携带的宝剑交给他,轻声叮嘱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安心休息,这把宝剑你留着防身。若遇到情况,你就吹-箫,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肖玉楼抬头看向她,昏暗的火光映射下,少女秀美的面庞更增娇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靠着墙壁,微阖着眼睛,一天没有吃东西,他觉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尤其是喉咙十分干渴。
肖玉楼哑着嗓子,喃喃道:“鹿帮主,我刚才好像听见洞里有水声,我口好渴啊!能麻烦你帮我弄些水来吗?”
听他这么一说,鹿宁也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然嘶哑,可当她向那无边的黑暗只望了一眼,顿时心生胆怯。
迟疑了半天,她才站起身,高举着火折子,壮着胆子缓缓往里摸去。
山洞深处的墙壁湿乎乎的,洞穴越走越窄。幸好,流水声却是越来越近。
鹿宁觉得自己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她隐隐能闻到溪水的味道,便壮着胆子,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忽然一股诡异的阴风呼啸而过,寒的彻骨。鹿宁立时止步,顿觉一股凉意透过脊背直冲后脑。
黑暗中,一道银光向她扑来,鹿宁也不知来者是人还是兽,只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轻巧的躲过。
她下意识的抽出九节鞭,电石火花之间,她忽然瞧见黑暗中,隐隐有一个人影。鹿宁心下一惊,怕误伤他人,便收起九节鞭,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只听见“哎呦”一声,听上去是男子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顿时松了口气:果然是个人,不是妖魔邪祟,更不是猛兽!
她赶紧举着火折子照着那人的脸,惊呼道:“别动手,我是个人!”
对方似乎怔住了,半晌,才传来一句颤抖的声音:“鹿……鹿姑娘,是你吗?”
听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她苦苦找寻的胡七吗!
鹿宁心下大喜,连忙举着火折子,凑近他的脸,激动地叫道:“胡-公子,真的是你?你果然还在山上!”
看到鹿宁,胡七激动得欣喜若狂:“鹿姑娘,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找到我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鹿宁欣慰地嫣然一笑,柔声道:“胡-公子,这不是梦!我来接你回去,咱们赶紧走吧!”
“好,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胡七皱着眉头,一脸的惊恐,紧跟着鹿宁往外走去。
鹿宁举着火折子,一边为他照着路,一边安抚道:“胡-公子,其实来找你的不止有我,还有其他人也一起来找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七一怔,忙问道:“是托托吗?还是叶伯伯?还是……那个叶青峰?”
鹿宁微微一笑,道:“都不是,是那个视你为知己的人,肖老板!”
胡七有些瞠目结舌:“肖老板?他怎么也来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外面,远远便瞧见肖玉楼正靠在墙上,虚弱地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十分已奄奄一息。
胡七一惊,赶紧跑过去,蹲在他身前,轻唤道:“肖老板,肖老板?”
听到胡七的声音,肖玉楼撑开眼皮。
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待他看清来者的脸,双眼放出一丝光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胡七?真的是你?鹿帮主真的把你找到了?”
胡七心下一暖,动容道:“是我啊,肖老板。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肖玉楼粗喘着气,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胡七转头看向鹿宁,急切道:“鹿姑娘,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鹿宁蹙眉看向肖玉楼,轻声道:“我和他是在山上巧遇的,因着急找你还未来得及细问。不过他的情况不妙,咱们还是快把他带回去救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却突然撑圆眼睛,一把抓住胡七的手腕,惊恐地说道:“胡七,绝对不能带我回马帮,不然……我会没命的……”
然而,话还未说完,肖玉楼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胡七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探他鼻息,才松了口气:“还有气!”
鹿宁见情况不妙,忙到:“胡七,我去山洞外放求救信号,麻烦你给肖老板检查一下伤势!”
说罢,她转身走出山洞,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眨眼间,响箭腾空而起,在黑夜中炸开,火花立时四散开来,久久才消散。远远望去,凤鸣山的上空好像开了一朵花。
山中寒冷,见胡七还没出来,鹿宁便点燃一个火堆,抱膝坐在火堆旁取暖。
不过一会儿,胡七从洞里走出来,看到鹿宁瑟瑟发抖的后背,就将身上仅有的外衣脱下来,轻轻披在她肩上,便挨着她坐下,伸出双手烤着火。
一股梅香袭来,鹿宁心下一暖,轻声道:“谢谢。”
熊熊火团,映得鹿宁嫩若凝脂的粉颊上白里泛红,明艳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客气。”胡七偷偷瞧着她,心中怦怦直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鹿宁面泛红光,轻声问道:“你昨日为何不辞而变,又怎么会在山洞里?”
胡七垂下眼眸,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昨天我一时生气竟离家出走了。本来,我只想来这里散散心,突然间,后颈一个吃痛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再后来,就碰到你们了!”
鹿宁听着稀奇,忙问道:“这么说,你是被人偷袭?那你可有受伤?”
胡七摸了摸四肢和身上,摇摇头道:“好像没有受伤!”
鹿宁心中疑惑更甚:“有人将你打晕并将你拖到这个洞中。却既不劫财也不要命!那他这么费劲又是为什么?”
胡七一怔,也默不作声,皱起了眉头。
鹿宁抬眸看向他,又问道:“对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瞧见黑暗中一道银光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胡七瞳孔骤然收紧,凛声道:“那是一把匕首!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鹿宁心中一寒,沉声道:“匕首?莫非那人将你打晕拖入洞中,特地在你手中放了一把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咬着嘴唇,踟蹰半晌,才小声说道:“其实……那洞里不止有我!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就慌乱的四下乱摸。然后我……摸到一只手……一只冰凉的小手……”说到这里,胡七的一张脸已毫无血色。
鹿宁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言不发,只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出神。
良久之后,她又问道:“肖老板的伤势如何?”
胡七恍然回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放在她手上,沉声道:“肖老板腹部有个伤口,虽然伤得不重,可伤在要害,所以流了很多血。这是我从他身上搜到的东西。”
鹿宁将那个物件拿到手里,靠近火堆一看,顿时脸色一凛:“又是飞镖!莫非肖老板腹上的伤,就是这个造成的?”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胡七心头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鹿宁从怀中拿出另一只飞镖,与打伤肖玉楼的飞镖放在一起,二者竟别无二致。
“这、这是?”胡七一声惊呼,差点跳起来。
鹿宁冷冷一笑,森然道:“果然还是那群人!不过,他们为何要杀一个戏子?肖玉楼会知道些什么呢?”
胡七微微沉吟,迟疑着说道:“肖老板在昏迷前,千叮万嘱不要将他送到马帮。我猜……这件事会不会和马帮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脸色一沉,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而是将两只暗镖都仔细收好。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两个人都被重重迷雾困得有些懊恼。
恰在此时,两条影影绰绰的火龙,从山脚下盘山而上。随之而来的,是漫山遍野此起彼伏的喊声:“少帮主,你在哪儿啊?”
胡七嚯地站起身,眺望着远方,惊呼道:“马帮兄弟来接咱们了!”
说完,便朝他们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道:“喂,我们在这里!”
鹿宁也站起身来,向他道:“胡七,你现在去洞中将肖老板带出来。记住,将他的发髻散开遮住脸,再抓一把泥土将脸抹黑,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胡七终于松弛下来,莞尔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便迅速转身返回山洞。
鹿宁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用火折子点燃。
响箭腾空而起的刹那,便听到山下喊道:“少帮主在那里,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着两条火龙,沿着山路迅速向鹿宁靠拢。胡七也背着肖玉楼,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云长老带着十多名兄弟走过来,见到二人安然无恙,大家立时松了口气:“少帮主,胡-公子,你们这一日未归,真是让我们好担心啊!”
鹿宁收起情绪,向众人一拱手:“众位兄弟们辛苦了!胡-公子的朋友受伤了,需要马上医治,先派几个人将他抬下山去医治吧!”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走过来,将不省人事的肖玉楼抬下山去。
鹿宁走到云长老身边,低语道:“胡七是被人砸晕,抬到这个洞里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这山洞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只是不知死活……”
云长老转过头去,朝其他人喊道:“过来几个人举着火把,随我去洞中看看!”
随即,又走过来七八名壮汉,跟在云长老和鹿宁身后返回洞中。
无数个火把,瞬间将洞中映得亮如白昼,鹿宁凭着记忆,带众人摸索前行。
方才还觉得阴森恐怖的路,人一多,也似乎变得通顺好走。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抵达了发出水声的一条暗流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溪流旁的草地上,似乎躺着一个瘦小的人,只是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鹿宁和云长老相视一惊,连忙抢上前去查看。
看到地上那个早已冰冷僵硬的小小尸体,二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正是失踪多日的牛小乙!
他毫无生气的躺在草地上,身上被人刺了好几刀,虽然全都不是要害,却足以让他血流尽而死,死状十分凄惨。
看着尸体,云长老摇了摇头,叹息道:“找了这么多日还未找到,我就知道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在这里,死前还遭了那么多罪!”
鹿宁眸光冰冷,愤懑道:“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这手段也太残忍了!”
云长老一瞥之间,忽然看到,牛小乙手中握着一个碧色的东西。
他连忙掰开牛小乙的手,将那东西拿到手里,才看了一眼,便朝着洞外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将胡七给我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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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楚的深秋,乌云上涌,如墨汁泼下,像是要压到地面上来似的,天地一片阴沉。园中的菊花堆积满地、憔悴不堪,秋蝉的叫声凄凉而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小乙残破不堪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灵州府衙冰凉的地上,一条惨白的粗布,盖在他瘦小的身体上。
马帮众人垂手立在两旁,均默默无语。每个人都别过头去,谁也不忍心,再往尸体上瞧一眼。
牛大嫂眼神涣散、披头散发、面白如纸,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已接近崩溃。是被几个人架着,才勉强撑到府衙门口。
牛小乙瘦瘦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白布的遮掩下,是如此的刺眼。牛大嫂还未进到堂上,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就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扭动着身躯,拼命挣脱开旁人的束缚,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白布旁。
她多想掀开白布,再见儿子最后一眼,可伸到半空中的手,却抖得厉害,她茫然无措地看向周围的人,仿佛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鹿宁于心不忍,走过去蹲下身子,缓缓掀开白布一角。
牛小乙苍白发青、毫无生气的脸,赫然映入众人的眼帘。
“小乙!”在见到儿子尸身的那一刻,牛大嫂再也支撑不住,立刻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捶胸顿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牛大嫂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堂内众人无不惨然、暗自垂泪。
堂外忽然传来轻轻的雷鸣,不一会儿便细雨蒙蒙。雨儿飘飘洒洒,又下不大,却又不肯停下。
雨声淅淅沥沥,滴在树叶上发出细碎之声。每一滴雨,都能让人感到浓浓的秋意,和来自心底的冰凉。
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牛小乙的面庞,牛大嫂将儿子的尸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失声连连唤着“儿子”。
“威——武——”一声堂威传来,众人立刻抖擞起精神,恭敬站好。
夏云卿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神情严肃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堂上落座。
一抬眼眸,看到牛小乙凄惨的死状,连一向公私分明的夏云卿,也眉头一皱:
自从到灵州做推官之后,他接过大大小小的案子,多以偷盗、抢劫、聚众斗殴为主,杀人案,尤其是这么残忍的杀人案,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牛大嫂哭喊了半天,已然力竭,此时只是抱着儿子的尸体,呆呆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双唇不停地颤抖着,再也哭不出来一个音。
一声惊堂木响,夏云卿威严地问道:“堂下何人在此喧哗?难道你不知这是衙门大堂吗?无辜喧哗是要挨板子的!”
牛大搜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痛心疾首地说道:“大老爷英明!您要为民妇的儿子做主啊!我儿子被人害死了!”说完,她又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夏云卿皱眉看着堂下众人,沉声问道:“有什么人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一步走出来,拱手、道:“夏大人,这位牛大嫂是在马帮喂马打杂的。她的儿子牛小乙两天前就不见了。昨天晚上,我们在凤鸣山的山洞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夏云卿看向牛大嫂,问道:“牛氏,她说得可是真的?”
牛大嫂哽咽地点了点头。
夏云卿转向一旁的仵作,问道:“他是何时死亡的,死因如何?”
仵作躬身一揖,说道:“启禀大人,大概死了一天了,身上中了十七刀,没有刺中要害,是全身鲜血流尽而亡……”
亲耳听着自己的儿子是如何被人杀死的。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世上最残忍的折磨。
牛大嫂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怔怔出神、失魂落魄。她摇晃着身躯几欲晕倒,幸好被一旁的人稳稳拖住。
夏云卿捋着胡须暗忖:凶手的手段如此残忍,想必应该是仇杀。
他试探地问道:“牛大嫂,你仔细想想,你们夫妇二人可有什么仇人?”
牛大嫂神思恍惚,强撑着精神,喃喃道:“我丈夫那人就是一个老实巴交、屁都说不出一个的农民,现在马帮喂马。我就是一个村妇,平日里也在马帮打下手,我们家三口人老实本分、勉强糊口,哪有什么仇家啊!”
夏云卿又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仔细想想,最近,你们可有与人发生过冲突?”
还未等牛大嫂回答,云长老一个箭步走出来,抢先说道:“大老爷,昨日我们在山洞中找到牛小乙尸体时,还找到一样不属于牛小乙的东西。这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将那柄碧色的玉笛双手呈给夏云卿。
看到那柄笛子,鹿宁和胡七相视一惊,脸色顿时煞白。
夏云卿拿起笛子,冷声问道:“谁可认得这笛子?”
当此情势,马帮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笛子属于谁,可谁也不愿,当着鹿宁的面前说出来,就连云长老和马蕙兰,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笛子的主人自己走出来,恭敬地行个礼,朗声道:“夏大人,那笛子是胡某的,可胡某也不知,它为何会在牛小乙的手中。”
夏云卿略一沉吟,问道:“鹿帮主,把你们当时在山上寻到牛小乙的经过详细讲来。”
“是!”鹿宁一拱手,将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出:“昨天胡七独自一人外出未归,我们所有人究竟分头寻他。手下兄弟去城里找寻各个客栈,我一人骑马去了山里。后来在山洞中找到了胡七和牛小乙的尸身。”
保险起见,她隐去了肖玉楼和另一枚镖的事。
夏云卿看向胡七问道:“胡七,你为何会出现在山洞中,牛小乙的尸体又是怎样到了山洞里?”
胡七拱手而答:“大人,我昨天独自去山上散心,然后忽然被人从身后打晕,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山洞中,没过多久就碰到了鹿姑娘过来营救。我是和马帮兄弟一起发现尸体的,我也不知道,尸体是何时被放在我身旁的。”
夏云卿狐疑道:“难道你醒来时,没有看到身旁有具尸体吗?”
鹿宁抢先答道:“大人,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当时去救人时,也差点将胡七看做猛兽。而且我第一次也并未发现尸体,是后来兄弟们带着火把来了,我们再次搜索山洞时才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又问道:“胡七,那你因为会独自一人去凤鸣山?”
胡七转头看向一旁的马慧兰,马慧兰顿时一惊,连忙向他摇了摇头。
胡七迟疑了一下,避重就轻地答道:“回大老爷,因胡某昨日思乡心切,就想一个人出门散散心。可我对灵州并不熟悉,就询问了马帮兄弟,凤鸣山是看门的大哥向我推荐的。”
夏云卿沉吟道:“这么说,有很多人知道你会去那里?”
胡七迟疑地点了点头,毕竟他出门时问过守门人,知道的都是马帮兄弟。
夏云卿看向其他人又问道:“胡七方才的话可是真?”
一个直面大汉走出来,朗声答道:“大老爷,正是霍某当时告诉胡-公子,离这里最近、景色最美的就是凤鸣山。后来也是我告诉少帮主胡-公子的去处。”
夏云卿捋着胡须思忖片刻,从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看来是有人知道他要去凤鸣山,便特地追到山上,将他打晕后拖拽到山洞中,并将杀人的罪名按在他身上的。
可他不能凭着直觉办事,又追问道:“胡七,牛小乙失踪后这段时间,你是否都和其他人在一起?可有人能为你证明?”
鹿宁立刻答道:“大人,牛小乙失踪的那日,胡七一直与我和托托在一起,我和托托都能证明。回来之后,马帮的兄弟也能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慧兰也婀娜走出来,翩然一福身,柔声道:“大老爷,我们都能给胡七作证,除了昨日他独自一人上山,他其的确一直呆在马帮。可方才仵作不是说了吗,牛小乙死了一天一夜了,那段时间,胡七并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啊。”
夏云卿略一沉吟,又道:“胡七,尽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和牛小乙的死无关。”
“大老爷明鉴!胡某没有杀害牛小乙的动机啊!”胡七连忙跪下来,指着牛大嫂,解释着:“牛大嫂和叶夫人可以证明,我只见过牛小乙一面,”
恰在此时,一直呆若木鸡、失魂落魄的牛大嫂,终于缓过神来。
她爬到大堂中央,向夏云卿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大人,胡-公子的确和俺们三口人都没有仇。而且小乙回家后,还一直夸他有耐心,是院子里唯一愿意陪他玩儿的人……”说道这里,她竟又开始抹上眼泪。
牛大嫂的供词让最有嫌疑的胡七,霎时松了口气,也让夏云卿解除了对胡七的怀疑。
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牛大嫂抽泣了几下,忽然指向马慧兰,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小乙和叶夫人发生过争执!一定是她,对对,一定是她,不满意我儿子对她不敬,就一怒之下杀了他,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猝不及防的局面。
却听到牛大嫂继续拍着大腿哀嚎着:“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我儿子今年才十岁,死的这么惨,您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马慧兰脸色骤变,怒瞪着牛大嫂,厉声道:“你……你冤枉好人!”
恰在此时,堂外忽然走来一人,正是满脸风霜、正气凛然的叶孤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众目注视下,拄着拐缓缓迈进堂来,恭恭敬敬地向夏云卿拱手深深一揖,朗声道:“夏大人,马帮上下全力配合您查案!若凶手真是来自马帮,叶某绝不会徇私包庇!”
夏云卿捋着胡须,点头赞许。
突然间,牛大嫂一跃而起,纵身扑向马蕙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大声呼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儿子就是顶撞你几句,你竟然狠心将他杀了!你这个凶手,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说着,她抡圆胳膊就要打过去,马蕙兰“啊”地一声惊呼,已来不及躲避。
叶孤鸣眼疾手快,丢下拐杖,一把挡住牛大嫂几欲落下来的巴掌。
“朝堂之上,有大老爷做主,你怎可随意打人?”
牛大嫂挣扎了几下没挣得过,便转向夏云卿,失声叫道:“大人,凶手就在这里,您快抓人啊!”
夏云卿一脸凝重,惊堂木一拍:“牛氏,公堂之上休得放肆!待本官审出结果,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要是再敢撒泼,本官就先打你四十大板!”
牛大嫂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紧闭嘴巴不再说话,叶孤鸣也随即松开了手。
夏云卿看向马蕙兰,喝道:“马氏,你与牛氏的儿子曾有过冲突,可有此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扑簌簌落下。
“的确,她儿子前几日对民妇出言不逊。我作为长辈,不过是训了他几句,可我也不可能,因为几句孩子的话,就杀害一个人吧!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顶撞我!”
牛大嫂也连忙哭诉道:“大老爷,马蕙兰一向看我们三口人不顺眼,总是找茬训斥我们!一定是她动的手,她想要除掉我们!”
马蕙兰转过头,怒视着牛大嫂,怒斥道:“牛大嫂,你这话说的不尽不实。我的确和你们多有冲突,那也是每次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堂堂马帮总管夫人,如果看你们不顺眼,将你们赶出去就行了,又何须杀人呢?”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不分伯仲。四周围观的马帮兄弟也开始低声议论。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拍响,公堂之上四下皆静。
夏云卿阴沉着脸,冷冷呵道:“公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随即,他看向表情凄然的马蕙兰:“马氏,我且问你,在牛小乙死亡之时,你在何处,又有何人可以替你证明?”
马蕙兰咬着唇,掏出帕子,不停擦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叶孤鸣扶着膝盖跪下,拱手道:“大老爷明鉴!我夫人一直呆在家里,极少出门。尤其在我腿受伤后,更是日夜贴身照顾,所以她没时间和机会杀人。”
云长老也走过来,拱手道:“大老爷,我们总管说的不错。我们全体人员都能给叶夫人证明,她从未踏出门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站出来,朗声道:“我们都能为叶夫人作证!”
牛大嫂泪眼婆娑的看着这群人,愤懑不平地喊道:“你们、你们欺负人!我儿子就死在你们马帮,你们要负责!”
“我们欺负人?”云长老忽然转过头,怒瞪着她,冷声道:“牛大嫂,当初要不是我们总管和夫人出手救了你们,又给你们找了个活儿,你们三口人现在早就饿死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
牛大嫂听到这话,咬着下唇、双眼含泪,眼神有些闪躲,却不敢反驳一句话。
“还有。”云长老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叶夫人对你只不过是厌恶罢了,若说恨你,是你们三口人对她的恨意更甚!”
夏云卿蹙眉问道:“你何出此言?”
“大人明鉴!”云长老向他拱手一揖,言之凿凿道:“就在前几日,我们马帮着了一场大火,烧毁了两间屋子。我们的少帮主和叶总管,当时差点葬身火海。而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就是牛大嫂的儿子牛小乙!”
听到这话,牛大嫂蓦地里眼前金星飞舞,她没想到云长老竟然捅破此事。
慌乱之下,她连忙跪地哭诉道:“大老爷明鉴,他们撒谎!他们……他们冤枉人!”
夏云卿面沉似水,问道:“你说是牛小乙放的火,可有证据?”
“大人!”云长老昂然道:“在座每个人都能证明,这是牛大嫂当着所有人面亲口承认的,我们都听到了!明明是他儿子放了火,知道害死了人命,所以逃走了,又不知被何人所杀,才会怪在我们马帮的头上!请大人明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此刻,牛大嫂茫然四顾,见周围无一人相帮,每个人的脸上,方才的悲悯之情全然不再,已换成了深深的鄙夷和厌恶。
霎时之间,她锐气全无,只呆呆的跪着不动,脸色铁青,大脑一片空白。
叶孤鸣略一沉吟,还是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我们马帮都是良善之人,不会做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况且,我们与牛氏夫妇相交多年,谁也不会去害他们的。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害死了牛小乙,想嫁祸到马帮的头上,还望大人明察!”
夏云卿捋着胡须,深思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情本官会仔细调查的,不过在此期间,胡七和叶夫人仍然是嫌疑犯,在案件查明之前,不可擅自离开。叶孤鸣,你敢为二人作保吗?”
叶孤鸣拱手朗声道:“小人敢为二人作保!”
不过多时,衙役带着叶孤鸣去签了保书,一众人等才被准许离开府衙。
秋雨即停,轻云漂浮,天边挂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雨后灵州城内的景致焕然一新。
一众人离开灵州府衙,便径自返回分号。鹿宁与胡七并辔缓行,与其他人拉开远远的距离。
胡七深深凝着鹿宁的侧脸,迟疑道:“鹿姑娘,你相信我没有杀人吗?”
鹿宁淡淡笑道:“胡七,虽然我不知和叶夫人之间的纠葛。不过,你方才在夏大人面前,维护了叶夫人的面子。你这样的良善之人,又怎会杀人呢?”
这些话让胡七心中酸楚,忍不住一声长叹:“可我想不透,我究竟得罪了谁,为何有人要陷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眉心微蹙,低声道:“是呀,我也想不透这一点。起初,我以为是内鬼所为,可仔细想想,你若真发现了什么,他何必要陷害你,直接除掉你不是更简单。也许……这次只是个警告。胡七,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胡七想了想,猛地省悟:“如果硬要说得罪的话,那就只有叶夫人了……”
“叶夫人?”鹿宁黛眉一挑,叹道:“看来这个叶夫人的确很可疑。只是,她从不插手马帮的事,我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她转头看向胡七,柔声叮咛着:“不过,胡七,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对待叶夫人,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千万别再得罪她了。”
胡七皱着眉头,虽然心有不愿,可看到鹿宁如此关心自己,还是勉强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尽量躲着她,实在躲不掉,我也会见机行事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回马帮,院中,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谁也没把方才大堂上的一切放在心上。
鹿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家,压低声音道:“不管那个内鬼搞出多少事来,他想让我离开,我就偏偏不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幕后策划者究竟是谁?”
耳边忽然一个清亮腼腆的声音响起:“少帮主,胡-公子,你们回来了?”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院子当中站着一个清隽少年,背负大刀、赤裸上身、露出一身花绣,正红着脸向他们拱手问候。
鹿宁嫣然笑问道:“青峰,你还在练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融融暖日的映射之下,鹿宁身姿窈窕、洒脱飘逸、黑白分明的双眸灵动如星。
叶青峰的面上两片红晕,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笑道:“嗯,父亲让我没事儿要多多练习。”
托托赤膊提着刀,也跟在他身后走过来,关切道:“小鹿,你们没事儿吧?俺方才要跟着一起去,可叶伯不让俺跟着,俺只能在这里陪青峰练刀。你咋才回来,俺都要急死了!”
鹿宁莞尔一笑,安抚道:“急什么,你看我不是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吗?”
托托却插着腰,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去山上找胡七,为啥不叫上俺一起去?你是觉得俺武义不行,保护不了你?”
叶青峰也附和道:“是呀,少帮主,凤鸣山虽美,可山上时不时会有野兽,不熟悉那里的人,还是少去为好。你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去?”
鹿宁心下一暖,走过去拍了拍叶青峰的肩膀,笑道:“抱歉,昨天事出突然,听到胡七彻夜未归,心下太过着急,就一个人走了。我下次一定叫上你们。”
叶青峰看着鹿宁青葱般的玉手,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顿时脸上一红,双唇不禁微微上扬。
可鹿宁现在对灵州分号的兄弟,都无法信任。她一直观察着叶青峰的一言一行,如今她连这个看似纯真无邪的少年,也不敢轻易相信。
胡七瞧着叶青峰此时看向鹿宁的眼神,就知他心意,忍不住心生醋意。可听到鹿宁方才说,当时担心自己的那些话,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到叶青峰面前,拱手施礼:“想必,你就是叶伯伯的儿子,叶青峰吧,在下胡七!幸会、幸会。”
叶青峰连忙拱手回礼,客气道:“幸会。”
胡七上下打量他一眼,猜测道:“青峰,看你的样子该是比我小吧,我今年二十,你年纪几何?”
叶青峰羞涩的说道:“我上个月刚满十六!”
胡七打量着叶青峰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和背上漂亮的花绣,脱口赞道:“没想到,青峰兄弟看上去清瘦实则精壮!这一身的花绣也漂亮的很!胡某不懂武义,却十分敬佩武艺高强的人。若青峰兄弟不嫌弃,日后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如何?”
叶青峰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裸着上身。
他脸上腾的一红,连忙拿起一旁的青衫迅速穿好,轻声笑道:“胡兄弟过誉了,这是我父亲找人帮我刺的,和他身上的花绣是一样。”
穿好衣衫,他看向胡七,拱手道:“青峰也一向最敬重读书人,看胡兄弟的样子,一定是饱读诗书!那日后,青峰还望兄长能多多教导了!”
“好说、好说!”胡七也学鹿宁的样子,拍拍叶青峰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托托走过来:“哎,你们几个人,站在这里说话干甚,俺在叶伯那里找了几坛好酒。咱们坐下来边喝边聊吧!”
听到有酒喝,鹿宁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刚刚经历完这么多糟心的事儿。现在总算能轻松一下了,有酒喝还等什么!”
胡七连忙凑过去,笑道:“有酒喝,算我一个!”
叶青峰见大家都跃跃欲试,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大家都到我的房间来吧。咱们今日喝个尽兴!”
说罢,几个人便说说笑笑,一起走向叶青峰的房间。
日头西沉,微风阵阵,萧瑟的秋风从窗子吹进屋里,窗帘也随着风飘了起来。
四个年轻人围桌而坐,桌上早已布好酒菜。虽然菜色简单,可几个年轻人却不甚在意。
叶青峰站起身,为众人边倒酒,客气道:“青峰辈分最小,理应在一旁服侍大家。”
托托不耐烦地薄斥:“哪有那么多规矩!赶紧坐下!俺喝酒不需要人服侍!”说着,就把酒坛往他怀中一塞。
或许是不了解托托的个性,叶青峰抱着酒坛站在那里,面色有些尴尬。
胡七忙拉着他坐下,笑着打圆场:“大家都是兄弟,你不必太过拘泥。坐下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这样太痛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脸一红,拘谨地坐了下来,却看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鹿宁端起酒杯,敬向三人:“自我来灵州之后,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幸好都有惊无险,咱们今日聚在一起,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好!咱们不醉不归!”众人齐齐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托托立刻咧着嘴看向叶青峰:“听小鹿说,你的刀法甚是了得,赶明儿咱俩比试比试!”
“青峰刀法平平,怎敢和兄长相比!”叶青峰忙拱手推辞,他对性格过分洒脱的托托有些敬畏。
鹿宁拍了拍托托的肩膀,打趣道:“那兄长可要小心了,青峰颇得义父和也总管的真传,是个练武的奇才呢!”
听到鹿宁当面夸赞自己,叶青峰的脸更红了,他低下了头腼腆一笑。
托托双眼放光,一拍腿大笑道:“你这样说,俺就更要领教一下了!上次俺和叶伯伯可是打了个不分胜负啊!”
听他这样说,叶青峰不由得一惊,敬畏之心更甚。
托托见他不语,以为他不想和自己比试,就一把搂过他肩膀,硬声道:“小子,你以为俺是输不起的人吗?俺赢了你,不会瞧不起你。俺要输了你,反而佩服你。你总谦虚个啥!”
“青峰不敢。一切都听兄长吩咐便是。”叶青峰低着头赧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笑看着在座三人:托托单纯洒脱、鹿宁侠骨柔情、叶青峰纯真善良。每天和他们在一起,不知不觉自己也似乎开朗了不少。
他斟酒一杯,起身敬向三人:“都说英雄出少年!如今胡某在马帮算是领教了!胡某有幸能结实三位,如果不嫌弃胡某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胡某愿意与三位结为知己兄弟!”
三个人相视一怔,继而爽朗大笑起来。
鹿宁率先与他碰了碰杯:“胡-公子当初不顾性命救我于水火!在我心中的,你早就是共患难的知己兄弟了!”
托托一拍他肩膀,大笑道:“俺与小鹿是一体的,你和他是知己兄弟,就是俺托托的知己兄弟!”
叶青峰起身恭敬地与他碰了碰杯,客气地说道:“能与胡-公子这样的人物做朋友,是青峰的荣幸!”
说罢,四个人共饮一杯,继而相视大笑起来。
夜色深深,枕雪楼里其他人早已入睡,唯有这方小屋里却气氛融融。
四个年轻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过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醉意。脸上都红扑扑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说笑间,胡七总情不自禁地瞥向一旁脸泛红霞、微带酒晕的鹿宁。每每与她四目相交,常常不由得心中一荡。
这些日子的相处,胡七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位至情至性、侠骨柔情的少帮主,心中泛起了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身富贵的他,见过许多女子。
可无论是知书达理、文雅秀美的大家闺秀,还是单纯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家碧玉。在他眼里都不及这个心思敏捷、直率豪爽的少女万分之一。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敢只身一人击退狼群,敢孤身犯险前在灵州查案。
明明和自己相识不过几日,可每次自己被人陷害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自己。她体谅自己的有苦难言,也从不逼问自己不想说的事。
她虽然不似其他那只那般,能烧得一手好菜,绣出最精美的嫁衣,或背诵出情意绵绵的诗词。可她就是如此动人心魄、让人难以忘怀。
眸华稍转,胡七赫然发现,叶青峰的一双眼,也在偷偷地瞥向鹿宁。
看来,被鹿宁迷倒的人不知自己啊!
胡七暗自苦笑。
四个人中,叶青峰酒量最浅,很快便支撑不住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鹿宁只好向托托求助:“兄长,青峰醉了,你还是把他带回去睡觉吧!”
托托又喝了一口酒,起身将叶青峰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转头看向醉眼迷离的胡七:“你也喝了不少的酒,赶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独处,胡七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他哪里肯此时离去。
“别担心,我酒量好着呢,还能喝!”胡七微微一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见他正在兴头上,鹿宁也没再劝。
正好,她也在兴头上,人多喝起来才会痛快。只是,她没想到,看上去文弱的胡七,酒量竟如此好。
借着酒意,胡七决定试探一下:“鹿姑娘,有个问题我不知当不当问。”
“没事儿,你说。”鹿宁星眸斜睨,舒颜一笑。
胡七喝了一口酒,壮了壮胆子,才开口:“鹿姑娘一心扑在灵州的事物上,渝帝的选秀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鹿宁眼色一黯,送到唇边的酒杯也被放了下来。
是呀!近日来一直专注于查案,早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经胡七这一提,她又忍不住想起盛京,还有那个想忘却忘不掉的人。
胡七见她沉默不语,又轻声劝了一句:“灵州是个人杰地灵、风景秀丽的地方,若没有这些糟心事发生,的确会让人乐不思蜀。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姑娘若不想入宫去,还是早些打算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的确要尽快想个法子了!”鹿宁似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
胡七话锋一转,忽而道:“说到婚事,胡某倒是有些好奇。若没有皇上的选秀,江湖第一帮派的少帮主,会选择怎样的人做未来夫婿?”
鹿宁微微一怔,继而苦笑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才好。”
不知为何,一提到未来夫婿,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翊王。然后又忍不住自嘲:明明没有结果的事,为何如此放不下!
“想必鹿姑娘一定欣赏青峰那般,武艺高强的男子吧。”胡七继续试探着。
“也不一定。”鹿宁歪着头一笑,道:“我自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周围不乏武艺高强之人,若有心仪之人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她说得婉转,可胡七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这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放下酒杯,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鹿宁:“鹿姑娘,劳烦你们一路护送我到盛京,这块玉佩是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鹿宁垂眸看了看手中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佩,玉佩正中还有一颗透着荧光的夜明珠。
她将玉佩又轻轻推回:“护送你去盛京,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样的谢礼这么贵重,有些见外了吧。”
“追杀我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一路上想必凶险万分。胡某无以为报,还请鹿姑娘莫要推辞,否则,胡某将无颜再呆下去,只能另寻他处了。”急于让她收下,胡七只好如此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见他已有了醉意,便只好手下。
“好,那我就先替你收着,日后,若是你想拿回去,随时都可以。”
等鹿宁收好玉佩,再转过头时,却发现胡七已醉倒在桌上。
一夜无梦,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明亮。
胡七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推开窗。窗外秋高气爽,天空呈现一片澄澈的蓝。
胡七他强忍着腹中滚滚而来的翻江倒海,探出头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看到陌生的环境和身上的锦被,他用力揉了揉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天是回来的。
低头看去,胡七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件亵衣。心中不由得更加困惑:是谁将自己送回来睡觉的,又是谁帮自己换的衣服?
脑中浮现出昨晚最后的画面,是鹿宁的一张笑脸。
胡七大惊:莫非是鹿宁将自己送回来,又帮自己换的衣服?
他连忙拿起一旁叠着整齐的衣服,掀开被子匆匆下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之间,他碰到被子里一个柔软的身体,不由得全身一僵——莫非?莫非被子里还有一个人?
由于太过震惊,胡七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他讷讷地盯着被子,里面的人似乎背对着自己,将身体蜷缩起来,看上去小小的一坨。
如此身形倒像是个女子。
女子?
胡七恍然想起,昨晚剩下的只有他和鹿宁二人。他借着酒意打探鹿宁的心意,随后又找了个借口,将母亲留下的玉佩送给了她。
莫非,是鹿宁将自己送回来睡觉,自己也醉倒在了一旁?
胡七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有一点欢喜。
虽然,昨晚的同床共枕并不是他有意的,可若二人真有了肌肤之亲,他绝不会逃避责任。
想到此处,他渐渐放松下来,慢慢靠近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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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他被一阵呼噜声打断。
胡七张口结舌怔了许久,苦笑道:“没、没想到,你竟会打呼噜,还、还挺可爱的……”
话音刚落,被子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青涩俊秀的面庞,和一个赤裸着精瘦的身体。
看清被子里的人,胡七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几步撞到了桌角,险些跌落在地上。
因为被子里的身体和脸并不属于鹿宁,甚至不属于任何一名女子!
让胡七万万没想到的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是赤身裸体的叶青峰。
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脚下突然一倒,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胡七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才发现地上的一团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全身赤裸的托托。
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赤条条一个大汉,就算同为男子,胡七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不忍目睹。
胡七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方才所有的幻想,都被眼前这一幕一一打碎。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打着精神,缓缓站起身来,逃也似地跑出门去。他没命的跑了两步,又忽然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胡七连连后退了几步,只慌乱地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清脆悦耳,又娇又甜的声音传来:“胡-公子,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胡七蓦然抬头,看到一脸诧异的鹿宁,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才问道:“鹿姑娘,昨晚到底发生了?为什么我会和青峰、托托睡在一起?”
鹿宁微微一笑,解释道:“昨天晚上你醉倒了,我拜托兄长将你送回。没想到兄长也喝醉了,竟稀里糊涂地把你带回自己房里了。”
胡七拧着眉头又问道:“那为何托托兄会睡在地上?”
鹿宁掩嘴一笑,揶揄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喝多了,一直拉着兄长的手,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了些什么,死活不肯让他走,还吐了他一身。无奈之下,兄长只好留下来,陪着你一起睡喽!”
胡七捂着脑袋、皱起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冷汗密布。
鹿宁瞧出他的不适,忙问道:“胡-公子,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立刻跑到一旁去,扶着墙狂吐起来。
吐了许久,甚至将整个胃都清空了,又吐了许多黄水,他才虚弱地靠在墙上。
“你还是回去再休息一下吧!”鹿宁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可胡七却拦住她:“我、我没事儿。你还是别过来了。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你不必担心!”胡七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鹿宁看出他的心思,便站住了脚:“好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待会儿给你送过去。”说罢,便如他所愿迅速离去。
听着鹿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胡七终于松了口气,才失魂落魄地走回屋里。
推开房门,屋内虽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可奇怪的是,一晚上没有人回来,屋内竟暖融融的,没有一丝寒意。
顾不得去想,是哪位好心人,贴心地为他暖了屋子。他此时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腹中空空、脑袋昏昏沉沉得生不如死。
他将自己狠狠丢在床上,在床上翻了个身,阖上双目再次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中,胡七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高了许多。一身滑腻的汗将贴身的衣衫打湿,整个人燥热不已。
一阵食物的香味隐隐传来。胡七的肚子适时发出了“咕噜”一声响。耳边倏地传来了一声娇笑。
屋内有人?
胡七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周身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摸着黑缓缓坐起身,一盏烛火恰好亮起。
胡七挡着眼渐渐适应了光线,透过青色的帷幔,隐约能看到桌子旁一抹影影绰绰的红。
那影子婀娜有致、妩媚妖娆,是女子无误了。
“鹿姑娘,是你吗?”胡七不敢莽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因为这个院子里唯一穿红衣的人,只有鹿宁。加上她方才说,要给胡七送吃的,胡七才有此判断。
账外的人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袅娜起身,翩然走到床边。
那人将一个瓷碗放在了账外的小桌上,又飘然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一声关门响,胡七连忙掀开幔帐,瞧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胡七拿起短笺,看到上面一行簪花小字:“喝一碗热汤暖暖胃吧!”
没想到鹿宁如此关心自己!
胡七双手捧起碗,汤还未入口,胸口已热。
喝完了这一碗热汤,胡七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暖烘烘的舒坦得很。放下汤碗,胡七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或许被热气熏了头,竟有些昏昏沉沉得打不起精神。
反正闲来无事,胡七又趴回到床上,闭上眼又陷入梦乡。
等胡七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星光璀璨,院子中四下皆静。
一个红衣似火的身影袅袅娜娜地穿过院子,径自走到胡七的门前。一双柔嫩纤细的手,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将桌案上的烛火吹灭。
那人莲步依依走到床边,轻轻拨开轻笼的帷幔,深深凝着床上俊秀的少年。
一阵幽香袭来,胡七蓦然抬首。柔和的月光洒进屋来,映在红艳似火的裙摆上,更显摇曳多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努力睁着眼睛,想仔细看清来者的面孔,可女子站在阴影里,只能依稀瞧见她窈窕的身姿和飘逸的长发,始终辨不清她的容颜。
胡七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轻声一笑,低低说道:“你猜。”
只短短两个字,她说得声音又很低,胡七实在辨不出,这是不是鹿宁的声音。
沉吟片刻,胡七继续试探道:“你是……鹿姑娘吗?”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走来轻轻坐在他身旁。两个人对坐无言,四下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气氛甚是暧昧。
胡七红着脸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合适。他搜肠刮肚了半天,却还是找不到半句既得体,又很有情调的话来。
为此,他忍不住暗暗恼怒:这么多年的书真是白读了!那么多戏也是白看了。怎么就书到用时方恨少,找不出一句话来,配合此时的气氛呢!
想了半天,他只讷讷道:“鹿、鹿姑娘,你、你怎么过来了?”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悠悠喟叹。一只白玉般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过来,轻轻地握住胡七的手,似在给予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全身一颤,只觉得她的手像棉花一样,又软又腻、宛若无骨。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竟下意识地要躲开。
随后,他又有些懊恼:以前从未和女子亲近过,今日有心仪的女子主动示好,自己竟如此不中用。
为了掩饰尴尬,他嗫喏道:“那个……鹿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说不下去了,因为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依偎过来,将头靠在他肩上。
耳边的吹气如兰,蓬松柔软的青丝,轻轻掠在自己的脸上。胡七全身蹦得僵直,心中泛起一阵阵激荡。
他吞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少女的一双小手,不安分地轻抚着他俊秀的面庞,又慢慢下移到他的胸前,解开了他衣襟上的布扣。
“鹿、鹿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胡七浑身一颤,顿时觉得周身发热、喉咙干哑,胸口似有一团热气在乱窜。
一双柔嫩的樱唇凑过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随即,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少女温热柔软的身子朝他贴了过来。
胡七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跳得杂乱无章。他自知这样不妥,想要站起来冲出门去,可胸中的热气,已经窜到了下腹部,让他情不自禁、难以把持。
他迟疑地环住她的细腰,只轻轻一推,二人便滚到了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过晚膳,鹿宁回到自己的厢房。见屋子里早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她便活动了一筋骨,解开了腰带,准备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只听得“当啷”一声,她一直放在身上的两个暗器,忽然掉落在地上。鹿宁赶紧弯腰将它们捡起。
“我天天揣着你们,天天看着你们,可什么门道都没有,感情倒是培养出来了。”鹿宁将两枚暗器在手中把玩了半天,无奈地自嘲了一句。
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鹿宁连忙穿好衣服前去开门。
迷离的月色下,一个青衫少年迎风而立,棱角分明的脸上凝着一股坚毅。
“青峰,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进来说罢。”看到门外人,鹿宁有些惊讶,可外面冷风刺骨,鹿宁只得撑着门让他进来。
叶青峰却一动不动,拱手道:“男女授受不亲,青峰这么晚来打扰已是不妥,还是在门外说话吧。”
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鹿宁突然轻声一笑,揶揄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个君子。好,什么事你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青峰思忖再三,压低声音说道:“少帮主,我从托托兄长那里得知,你在调查内奸之事。”
鹿宁脸上笑容一窒,黛眉微蹙,显然已是不悦。
叶青峰鉴颜辨色,忙道:“少帮主勿恼!是托托兄长说的醉话被我听到了,他不是故意的!也请少帮主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及,包括我父母!”
这一番话让鹿宁有些诧异,她迟疑了一下,正色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青峰轻叹一声,怅然道:“我虽然年纪小,还未掌管分号中的事,可我旁观一切,也隐隐觉得分号中有些不对劲:父亲整日沉迷于武学,对帮中的事不太上心,因为他不擅经商,苦于有心无力。不过请你相信,他绝不想让灵州分号毁于自己手中,才将它交给云长老负责。峰儿无能,不能替父亲分担,也不想看着灵州分号毁掉,所以峰儿想帮助少帮主,找出这个内奸,重振灵州分号!”
鹿宁听他说得言之凿凿,微微沉吟,才点了点头:“好,既如此,你帮我看看这个,看看能不能看出些名堂?”她将手中的箭头和飞镖递给叶青峰。
其实,她并没想着能看出什么来。她对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信任,只不过想找个借口打发他而已。
叶青峰却拿着两物仔细端详了半天,肯定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灵州城附近一个铁矿里打造的兵器。”
鹿宁大吃一惊,没想到她随意试探,竟有意外之喜。
她拿过一个飞镖,看了又看,困惑道:“这些不过都是普通的铁,你怎么看出,它们产自灵州铁矿?”
“这个不难。”叶青峰淡淡一笑,说道:“因为我在那里见过这些兵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鹿宁彻底目瞪口呆了:“你怎会见过这些兵器的?”
叶青峰笑了笑,毫无芥蒂地说道:“我表舅在管理这个铁矿,我时常替娘给他送些东西。每次去都会小住几日,所以自然是见过这些的。”
鹿宁心头一沉,忙问道:“那铁矿在哪里?铁矿的开采权是谁的?”
叶青峰不假思索地答道:“那铁矿就在灵州城外五里处,离得倒是不远。只不过那里守卫森严,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至于铁矿的开采权,我听舅舅说,好像在一个王爷手上,具体是谁,我没细问过。”
王爷?鹿宁顿时心慌意乱,脸色大变: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铁矿就应该是翊王和自己提过的那个铁矿。
鹿宁背着手在屋内踱来踱去,心中烦乱不安:她万万没想到,马帮内部的事情,竟会牵连到翊王的头上。
想必翊王被困在盛京,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看来是有人利用他名下的产业,在作奸犯科。
她要尽快查出整个事情的真相!绝不能让灵州分号毁了,更不能连累翊王!
想至此,她看向叶青峰:“你愿意带我去看看那个铁矿吗?”
叶青峰点了点头,拱手道:“行,只要能查出奸人,青峰单凭少帮主吩咐!”
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道:“好,那咱们明日就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那少帮主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关上房门,鹿宁转身回到屋内,摸了摸澡盆里的水,幸好水还没有凉。鹿宁立刻宽衣解带,钻进澡盆里泡澡。
她靠在木盆上望着屋顶发呆,感觉自己身上每个毛孔,都在热水中慢慢张开了,可一颗心却越来越紧张了。
自己摸索了多日的兵器出处,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却带来了更多的烦恼。
翊王、翊王!
一个她想逃避,却总是绕不开的名字。每每提及,都会让她心烦意乱。
微微叹了口气,鹿宁慢慢阖上双眼,不知不觉已沉沉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之间,窗子被猛地推开,一阵夜风吹进。鹿宁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地上不知何时丢进来一个石头,石头上似乎还绑着一个字条。
鹿宁脸色微变,立刻起身走出木盆,迅速穿好衣服,并跑到窗前。她探出身子,四下环顾了一番,可窗外空无一人。
回到屋内,她迟疑地拿起石头,展开字条,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想知道铁矿的秘密,到凤鸣山的风栖洞来,会有人告诉你一切!
这下面没有署名,显然是写信人怕暴露身份,用左手书胡乱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完字条,鹿宁顿时疑云纵生:自己不过刚知道铁矿之事,就有人坐不住,要和自己谈判了。
由此可以看出,灵州分号确实有内鬼,他在时刻盯着自己!
不过,此人连连刺杀,从未露出痕迹,此时却急于暴露自己,未免有些前后言行不一。
看来山上定有埋伏,此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面对这个邀约,鹿宁有些进退两难、难以抉择。
她攥着短笺在踱来踱去,眼见着窗外天色渐黯,才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此人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自己约出去,自己何不冒险一试!
乱拳打死老师傅,没准还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既然做了决定,鹿宁就不再迟疑。她立刻走到床边,在绣枕下摸出一个香包揣入腰间,又取下墙上的宝剑挂在腰间。
随即,她披上一个黑色的斗篷,带上风帽遮住头发,便匆匆走出门。
出了门,她径自走到托托门前,四下看了看,抬手敲了敲房门。很快,房门被打开,托托看着鹿宁的这身打扮,立刻会意:“俺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不,兄长。”鹿宁立时拦下他,低声说道:“兄长留在此处,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的房内,烛火绰绰、春意盎然。
胡七头昏脑胀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安、蠢蠢欲动、眼花缭乱。他被推倒在床上,看着慢慢爬上身的女子,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电光火石之间,残存的理智,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鹿宁此时的行为十分反常,与平日里很不一致。就算她真对自己有意,却也绝不是轻浮之人。
到此时,他猛然想起,似乎从鹿宁入门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胡七晃了晃脑袋,强忍着下腹的骚动,及时推开她,颤声道:“鹿姑娘,咱们……咱们不能这样,这种事要……要成亲之后才可以……”
女子传来一声轻嗤,依旧没有说话,却开始解他的衣带。
不一会儿,衣襟被敞开,一双温暖滑腻的手,贪婪的抚摸着胡七清瘦却不干瘪的胸膛。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胡七虽然全身酸软、身子发烫,可尚且清醒的脑子在告诉他,这毫不青涩的动作,不加掩饰的欲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面对男子时该有的反应和动作。
女子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一双红唇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此情此景,有如此佳人相伴左右,任何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都难免会血脉贲张、把持不住。
连情窦初开的胡七,更容易被情欲所挟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馥郁的香气传来,胡七猛地省悟:这香味他十分熟悉,绝不是鹿宁身上的味道!
胡七浑身如遭电击,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扑上来的女子,猛地坐起身来。也顾不得此时衣不蔽体,便逃也似地滚下了床。
“你去哪儿?”那女子一惊之下,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此时的胡七心头一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慌忙摸索到桌边,趁着女子没有追来,赶紧手忙脚乱地起桌上的烛火,返回到床边。
“不要!”烛火渐渐照亮女子的她,她立刻用手遮住脸,别过头去。
可为时已晚,胡七早已看清她的容貌:她长得眉目如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间一颗黑痣,更显其媚艳入骨。
不是马慧兰还会是谁!
可她此时,却穿着与鹿宁一般无二的红裙。
虽然马慧兰已三十有五,可她的身材却如少女般窈窕,虽然鹿宁不如她丰满,可黑暗中却足够以假乱真,骗过意识不清的胡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马慧兰那张欲壑难填的脸,胡七全身如多冰窟,咬着牙冷道:“叶夫人,怎么是你?”
一想到方才和自己如此亲近,还差点有了肌肤之亲的人,竟是眼前这个天性放荡、不择手段的女子。他本就不适的胃中,就开始翻江倒海。
马蕙兰摇曳多姿的走过来,媚笑道:“胡兄弟,我这计划天衣无缝,你是如何发现我不是少帮主的?”
胡七脸上顿现恼恨之色:“你虽然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可鹿姑娘素来端庄自重,怎会有如此轻浮的举动?”
马慧兰掩嘴一笑,惋惜道:“哎呀,好可惜啊,竟还是棋差一招!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中了我的百媚春,竟还有如此理智,胡兄弟果然不是凡人!”
胡七脸色黯然,眉头微皱:“什么是百媚春?”
马慧兰走到桌旁,拿起方才喝汤的空碗,幽幽笑道:“百媚春是一种媚药,是你们男子想要霸占一个女子时,常用的手段。不过,今日我将它用在了你身上!”
胡七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身为总管的夫人,竟如此不知廉耻、不择手段!不过,你打错了算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屈从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是吗?”马慧兰一步一步逼近他,娇声说道:“胡兄弟别急啊,这药效就快要发作了~等药效发作时,你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思想,只想尽快找个女子交-合。到时候,你会迫不及待地爬到我身上来。你瞧你,现在大汗淋漓的样子,是不是忍得很难受啊?”
说罢,她脱掉上衣,露出圆润的肩膀。
她抚摸着自己的肩膀,魅惑地看着胡七,柔声道:“胡兄弟,你现在是不是意识有些不清啊,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些蠢蠢欲动啊!”
胡七心生厌恶,足下往后退去,可一双眼却不受控地盯住马慧兰丰满的身子,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看出他的反应,马慧兰扬起唇角,得意地一笑。
“胡兄弟,奴家可是尝过这百媚春的苦,我看你还是别忍着了,不如就躺下让奴家帮你泄泄火吧。你不想看到奴家的脸,可以把奴家当成少帮主啊。你不是女子,不用守身如玉,也不是和尚,无须受清规戒律。何必要这样苦着自己呢?奴家向你保证,一度春风过后,你就知道它的好了。保证你回味无穷!”
说罢,马慧兰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胡七强撑着精神,一个闪身让马慧兰扑了个空。她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撞疼了小腹,便跌坐在地上,捂着小腹忍不住痛吟起来。
胡七见状,连忙趁机拔腿跑到了门口。
马慧兰见到嘴边的肥肉就要飞了,立刻不管不顾地大喊道:“你别以为……你现在摆脱了我,就……就万无一失了。只要你不出这院子,待会儿药效发作起来。你不是钻到我的屋子里,就是钻到鹿帮主的屋子里,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胡七听到这样一番虎狼之词,眉头皱了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踉踉跄跄地逃出房间,身体中的躁动让他越来越不清醒。脑海中又浮现马慧兰的话,不由得忧心忡忡:
自己中了淫-妇的诡计,虽然恶心却也无可奈何。但若真是因此坏了鹿宁的清白,自己则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此处,他连滚带爬的跑到水井旁,费力打了一桶水,一咬牙,便将一桶冰冷彻骨的井水兜头浇下。
深秋的夜晚,本就寒风刺骨,这一桶冰水让胡七全身打了个寒颤,立刻清醒了不少。
可他不了解春药的药效,生怕这些不足以抵挡,便连浇了三桶水,直到全身开始发抖才肯作罢。
一阵寒风穿胸而过,胡七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瑟瑟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海,他开始觉得额头发烫、头重脚轻起来。
胡七慌了,惊吓过度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受了风寒,还以为是媚药作祟。脑海中满满都是鹿宁的欢声笑语和飒爽英姿。
残存的理智,让他咬着牙关托着沉重的不乏,一步步往门外走去。他强打着精神,一心想着只要离开这里,不管最后倒在哪里,至少鹿宁是安全的!
恍恍惚惚中,他一个没留神,忽然撞到一个人。只听到“哎呦”一声,眼见着那个人晃晃悠悠的将要跌到,胡七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认出这声音,便颤声道:“是云长老吗?胡某方才冒失,望您海涵。”
“胡七?”云长老这才认出他来。
看着他面色惨白、双颊泛着潮红、神魂不清的样子,狐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躲在这里干什么?”
胡七强打着精神,喃喃道:“胡某……有急事要离开,云长老请便!”
也来不及多解释,他不敢多加耽搁,立刻转过身狼狈离开。
胡七的样子让云长老站在原地捉摸了半天。忽然他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便趁着夜色摸向胡七的房间。
还未到门口,便看到一个人影同样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冲出屋来,站在黑暗中四下张望。
那人看到了前来的人,还以为是胡七去而复返,立刻冷声道:“哼,好你个胡七,将老娘推倒之后就想跑!你以为你中了百媚春,能跑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从鹿宁的房里将你揪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却不是胡七的声音。
这声音马慧兰再熟悉不过,她立刻收声,警惕地看着那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冷声道:“怎么是你?胡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背负着双手,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站定在马慧兰的面前,露出脸上狰狞的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一面哄骗我一面却扮成少女,勾引年轻小郎君!不过看样子,你这是没得手啊!”
马慧兰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咬牙道:“我的事你少管!”
云长老捻着胡须,连连冷笑:“我以为,你当初被这百媚春骗过一次,这辈子都会对此恨之入骨呢,没想到,今儿竟用到这小白脸的身上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个淫妇!”
马慧兰脸色煞白,愤恨地骂道:“快滚!这与你何干?”
云长老却一步一步走近她,奸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今日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理由将我支走!”
马慧兰心下一惊,立马喝道:“我今儿没工夫搭理你,你赶紧离开这里!”
云长老却冷冷发笑:“今儿我偏不走,你若不肯服侍我,我就叫来叶孤鸣。想必看到你站在胡七的房前,又穿成这个德行,不用说他也心知肚明了吧!”
马慧兰自知逃不过,便咬了咬牙:“那你跟我去我房里吧。”
“我等不及了!”云长老将她打横拦腰抱起,一脚踢开胡七的房门,大步往里走进去:“你不是喜欢那小白脸吗,今晚让你在他的床上承欢,也算满足了你与他同床共枕的心愿了!”说罢,便一脚踢上了房门。
另一边,鹿宁在冷风中纵马驰骋。一路上她心情忐忑,一直在猜测前方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出数里,便到了凤鸣山脚下。
深秋时节,萧瑟秋风吹得大地百草枯干,唯有凤鸣山上的草木仍带些绿意,那些高大的树木看来尚未凋零。
霞光下遥望远山,层次格外分明。
鹿宁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按辔徐行,眼见着被绿藤遮挡的风栖洞渐渐出现在眼前。她收缰勒马,将雪融牵到树丛中藏好,便手提宝剑警惕地往山洞里走去。
到了洞口,她点燃火折子,望向洞里那一团无边无际、恐怖森然的黑暗,忽然高声喊道:“我来了,你想和我说话,就出来吧!”
可耳边除了阵阵阴风嗖嗖吹过,并无一人回答。
鹿宁壮着胆子又提高音量:“你到底是谁,不是写了短笺要和我见面吗,如今我都来了,你怎么不敢现身?”
耳边是隐隐传来的滴水声,依旧无人回答。
至此,鹿宁已经十分确定这就是一个阴谋诡计!
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只脚刚迈出,眼前突见白光一闪,一只飞镖朝她面门飞来,镖来得太快太突然,她还来不及躲闪,心下直叫着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柄单刀在她面前自上而下掠过,挡住了那支夺命的飞镖。
鹿宁正错愕间,随着一声清亮慌促的“快走”,便被人拉起手,疾下山去。她回转过神,才看清拉着自己逃跑的,正是一身青衫的羞涩少年。
鹿宁惊声呼道:“青峰,怎么是你?”
叶青峰一边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飞镖,一边沉声道:“我见到你一个人骑马出门,觉得不放心便一路追随而来!”
叶青峰的突然现身,让鹿宁有些猝不及防:她出门前万分小心,躲开了所有眼线,一路上也是几次回头,未发现有人跟踪,青峰究竟是如何跟着自己到此的?
鹿宁一边急奔,一边暗自观察着身旁这个内敛温柔的少年,忽然摇了摇头,否定了内心对他的猜忌,她不相信叶青峰会是内奸,宁可告诉自己这只是误会。
二人一路逃命,身后的飞镖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每一支飞镖都是擦着他们的身体而过,若不是二人身法灵动,此时早已被无数的飞镖扎成了筛子。
至此,鹿宁十分笃定——他们正被一个身手极高、行踪诡异的人追杀!
她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和他身上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浓浓杀意,却始终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雪绒马,便着叶青峰调转方向,往藏匿小白马的山腰跑去。
叶青峰忙问道:“少帮主,咱们这不是往回跑吗?”
鹿宁来不及解释,只急道:“你随我来,我有办法甩开这个人!”
有了脱身的办法,二人突然脚下生风,很快就找到了雪绒马的藏身处。
鹿宁飞身跃上马背,便将手递给叶青峰。叶青峰的身子也倏地飞起,将落还未落之际,但见三道银光朝着他直逼过来。
鹿宁一声疾呼:“青峰小心!”
叶青峰霎时身子一偏,想要避开,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三支暗镖本来奔他胸口而去,此时却正中他的左肩头。
叶青峰一声痛吟,跌落在马背上,却不忘向鹿宁叫道:“少帮主,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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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6hIVsSpynOp88wdRnQCmAYbVzPaHKNu++ghQmovRnY=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刚一迈出门,一抬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正呆呆看着自己的牛甲。
她脸上一红,随即宁定,还来不及说句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连忙转过身去扶住墙,剧烈地吐了起来。
牛甲不善应变,见此情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脸现迷惘之色。
不过片刻,马蕙兰的胃已被掏空,直到吐出黄水来,才渐渐止住。
她虚脱地转过身来,脸颊雪白,没半分血色,两行珠泪从腮边滚了下来。
她忍不住向牛甲怒目而视,面上的神情极是愤懑,似乎昨晚强迫自己的人,正是眼前的痴汉。
缓了缓神思,马慧兰提步走向牛甲,站定在他面前,冷道:“你刚才瞧见他也从这里出来了,对吧?”
说这话时,马蕙兰一双亮如宝石,却红肿异常的双眸,溜溜地转了几转,浓浓的杀意一闪而逝。
牛甲脸上一红,立刻低下头去。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着马蕙兰脚上的红鞋,却不敢答话。
因为他不会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怕会说错话。
马蕙兰见他木头般杵在那里,不说话也没反应,顿时眉眼一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该知道的。你要是讨好我,我就让你生活舒服点。你要是敢乱说话的话,可要仔细你的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甲见马蕙兰动怒,心下惊惶,不敢开口接话,只是频频点头。
马蕙兰轻哼了一声,高高地扬起头颅,便扭着婀娜的腰肢,翩然离去。
她怒发冲冠、面沉似水地穿过院子,径自回到自己的厢房。
一迈进门,她便立刻烧了一大桶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不过一会儿,屋内便热气氤氲。
马蕙兰褪去衣衫,将整个身子和头都浸在热水中,水面上徒留着一张墨色青丝铺织的网。
温润的香汤,洗涤着马蕙兰白嫩滑腻的肌肤。她闭目凝神在水中泡了许久,才猛地冲出水面。
一双纤细的玉手,从下至上将脸上的水渍擦去,露出一张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不施脂粉的鹅蛋脸。
马蕙兰此时目光清冷、面色阴郁,似有看透生死之意。却又突然紧皱眉头,攥紧双拳,眉目间皆是恨意。
她缓缓向后靠在木桶的边缘,一双妙目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发呆,咬着下唇的面上,呈现出一丝诡异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热水变温又变冷,马蕙兰才从桶中慢慢站起身,缓缓迈出浴桶。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衣衫一眼,只赤裸着身子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件崭新的衣裙,重新穿戴整齐。
随即,她款款转过身来,拿着一根烧火棍,面无表情地挑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走到烧得正旺的火炉边,随手一丢。
那套染满屈辱的衣衫,就霎时落入烧红的火堆中。
马蕙兰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眸,看着那套衣裙慢慢化为灰烬,咬牙道:“胡七,你不但辜负我的一番心意,竟还如此陷害我!我马慧兰发誓,此生此世,定要你生不如死!云长老,你这个老色鬼,仔细我要你老命!”
清晨的云雾笼罩着蓝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阵阵凉风吹过院子,万竹萧飒生悲。秋露像细微的雪粒洒下,不过一会儿,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马蕙兰早早起来,就一直倚靠在栏杆旁,神色漠然地望着院中的细雨蒙蒙。
恰在此安宁之际,一阵怒喊声划破天际,向她狠狠砸了过来:“牛甲!你给老娘出来!”
马蕙兰皱起眉头,心中甚感不悦:谁一大早这般放肆,定要他好看!
她循声望去,只见雨帘之中,冲进来一个身型肥胖、披头散发的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蕙兰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正是与她素来不和的牛大嫂。
她心中顿生厌恶:这个泼妇气势汹汹闯进来,肯定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她动也不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牛大嫂,忙不迭地在院子里四处翻找着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找到。
牛大嫂转身间,看到长廊下独自观雨的马蕙兰,脸色一沉,立刻狂奔过来。
她也不顾自己此时正淋着雨,只是插着腰,高声嚷道:“马慧兰,你个臭-婊-子!你把牛甲给藏到哪儿去了?”
马蕙兰翻个白眼,轻哼一声:“老泼妇,你有毛病吧!你儿子不见了找我要人,你丈夫不见了也来找我要人?你家人都有我看着,还要你干什么?”
牛大嫂怒不可遏,扯着喉咙喊道:“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儿!这院子里哪个男人你没睡过,你每次看到我家牛甲,都给他抛媚眼儿,你当老娘眼瞎啊!”
马蕙兰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冷笑道:“真是笑话!我朝一个木头疙瘩抛媚眼,还不如冲那马棚里的马驹子抛媚眼儿呢!那种男人,除了你谁还能看得上!”
牛大嫂气急败坏,失声尖叫道:“少废话,说!你把俺家牛甲藏哪儿去了?”
马蕙兰抱着双臂睨着她,挑衅般说道:“我不知道!再说,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想告诉你这个泼妇,你又能耐我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牛大嫂指着马蕙兰的鼻子,气得全身颤抖不止。
她知道自己嘴笨,肯定说不过马蕙兰,便气急败坏四下看看,随手抄起立在墙上的一把锄头,不管不顾地向马蕙兰扑过去。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马慧兰看着她手中的锄头,顿时心头一颤,一时之间忘了逃跑,只伸手挡在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两声怒吼竟同时响起:“住手!你要干什么?”
马慧兰和牛大嫂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去,循声望去。
只见叶孤鸣与叶青峰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正站在门口,向牛大嫂怒目而视。
看到自己母亲受辱,叶青峰一个大步抢上前去,伸开双手,挡在马蕙兰面前:“不许你伤我母亲!”
叶孤鸣也疾步走过来,一把抢过牛大嫂手中的锄头,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牛大嫂见他们人多势众,不禁有些胆怯了:“俺……俺丈夫不见了,我来找她要人!”
叶孤鸣闻言更怒,一把丢下出头,高声喝道:“岂有此理!你丈夫没了,为何向我的夫人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蕙兰脸色一变,立刻扑到叶孤鸣怀中,掩面哭诉道:“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牛大嫂也太欺负人了,先前就埋怨是我害死她儿子,现在她丈夫找不到了,又来埋怨我将人藏起来了!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呢。”说着,她竟嘤嘤哭了起来。
马蕙兰很了解自己的丈夫,所以,她能很轻易地激怒叶孤鸣,让他失去理智,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
果然,此话一出,叶孤鸣虎躯一震,顿时满腔怒火:“牛大嫂,你休要张狂!你儿子的死自有大老爷的公断,若真是我们马帮之人做的,也有官家的处罚,轮不到你来这里撒野!你若想继续胡搅蛮缠,休找我夫人,我叶孤鸣在此!”
牛大嫂见他这个架势,吓得全身一颤,心下愈觉得委屈。
想来想去,牛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你们、你们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儿子就是和她吵完架才下落不明的!如今我丈夫早上来喂马,晚上就不知所踪。我来找人,你们不但不帮我,还敢威胁我!我家中的人都死光了,我还活着什么劲啊!”
说完,她坐在满是地坑的地上打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成个泥人。
叶青峰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心有不忍,便过去扶起牛大嫂,轻声安抚道:“大婶,您为何一直坚持,牛大叔是被我母亲藏起来的,你可有凭证?”
这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牛大嫂倍感温暖,她鼻子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脏手抹了一把眼泪,牛大嫂断断续续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每次见到牛甲就……”
马蕙兰见牛大嫂竟毫不遮掩,担心她口不择言,忙插口打断她:“好!你不就是怀疑,我们窝藏了你丈夫吗。不如这样吧,这个院子你随便搜好了,你搜到人,你说的话我就认,搜不到人,我再和你秋后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牛大嫂赶紧站起,不依不饶道:“成,我就要先看看你的屋子!”
马蕙兰看着她冷笑一下,也不多说话,即刻带着牛大嫂,走到自己的屋子前。
她一把推开门,侧过身子,抱着手臂斜倚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大嫂,伸手比了个请,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牛大嫂本是昂首挺胸迈进门,可当她看到屋内的情况后,却顿时傻了眼。
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甚至连想都想不到:
屋里的桌椅板凳,都是贵重的紫檀木所制,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屋内四壁各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线,映得房内十分明亮,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卧房里放着一张雕花的拔步床,床上铺着湘绣的大红锦被和枕头,上绣一对戏水的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
床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的梳妆台,满桌堆放着上等的珠翠和特制的胭脂,一个八宝琉璃瓶中,插着一束开得正艳的兰花,散发着淡淡幽香。
牛大嫂茫然四顾,既嫉妒又羡慕:这样的房子,怕是连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瞧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窘样,忍不住出言讥讽:“怎么样啊?牛大嫂,你可看得仔细了吗?你丈夫牛甲可藏在这里?”
牛大嫂狠狠瞪她一眼,四下呼喊道:“当家的?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啊!”
她仔细地将屋内查看一遍,见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才垂头丧气的走出屋去。
经过她身旁,马蕙兰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你嫉妒我,可就你男人那副模样,也配进我屋子?他只配和你这种泼妇,在马棚里滚草垛!”
牛大嫂死死瞪着马蕙兰,恨得牙根直发麻,却找不出一句话来骂回去。
马蕙兰看着她不服不忿的样子,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呦,看样子你还不服气啊?行,既然你今天闹得这么大,旁人听到,还误以为我真和你丈夫有一腿似的。那今日我就带着你,将这院子里所有房间都查个遍。还你一个放心,也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叶孤鸣听到这话,心下迟疑,忙插口道:“夫人,何必闹成那样,岂不是让兄弟们看笑话吗?”
马蕙兰黛眉微蹙,幽怨道:“老爷,此言差矣!既然你要是不让她找一找,怕是日后,她家鸡狗丢了都会赖上咱们的。不如就让她找一找,好彻底死了心!”
叶孤鸣迟疑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也不再阻拦。
随即,叶家三口人就带着牛大嫂先,先后看了院中所有闲置的客房:每间客房都不大,无奈摆设也都别无二致,一开门基本上都是一目了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随后,一行人又来到,叶孤鸣平日里闭关独住的屋子:这间屋子里设施很简陋,除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剩下的都是兵器,和一桌子他自己画的刀法图谱,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一行人又到了叶青峰的房间:少年的房内设施简单而整洁,桌案上堆着厚厚的一摞书,都是《庄子》《论语》之类的书籍,还有一沓练字的字帖。
看得出来,屋主人平日里甚是喜爱读书。唯有墙上挂着几个罕世的刀剑,才能看出这是个习武之人的房间。
看着桌上的那些书,叶孤鸣皱着眉头,薄斥道:“你又不去考状元,读这些书无用。只会让你分神,影响你在武学上的造诣,以后还是少看得为好!”
叶青峰低下头去,红着脸轻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马蕙兰却走过来,柔声安抚道:“峰儿,你父亲是粗人,不懂得舞文弄墨之事,你千万不要怪他。你做的没错,以后你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而不是孔武有力的莽夫!就算是不考状元,圣贤之书还是要读的,娘支持你。”
叶青峰感激地看向母亲,轻轻点了点头。
叶孤鸣听到马慧兰说话,也不敢还嘴,唯有叹了口气,负手转身离开。
一行人撑着伞一路往下走,就来到了鹿宁的房门口。
四人站在门口停下脚来,马蕙兰刚要提步去敲门。
叶青峰却当下拦住她,低声说道:“母亲,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怎能去少帮主的房里搜索一个男人呢?”
牛大嫂见他阻拦,忍不住出头反驳道:“怎么去别人的屋子,都没见小哥儿拦过,独独到了少帮主的门口,你却推三阻四的!莫非你和少帮主有私情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怒视牛大嫂,低声喝道:“牛大嫂,你休要血口喷人!少帮主是未出阁的女子!玉洁冰清的一个人,岂容你在这里出言侮辱?”
马蕙兰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忽然笑了笑,便出来打着圆场:“峰儿说得对,别说是我们的少帮主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的闺房也是不能说进就进的!更何况咱们这是要搜一个男人!这样做,确实会有损女儿家的名节,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房间搜搜看吧!”
牛大嫂今日占尽了风头,到了此时怎肯罢休!
她插着腰,不依不饶道:“是你们让我过来找人的,找到现在了,你们还想反悔不成?少帮主怎么了,少帮主就能藏男人了?我今日还非要进去看看!”
说着,牛大嫂便拉开马慧兰,就去拍门,扯着脖子大喊道:“少帮主,开门!”
声音大到生怕院子里的人听不见一样。
叶青峰一步冲过去,伸开双手挡在门前,势不退让:“牛大嫂,我们看你可怜,才让你到处搜人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今日,少帮主的屋子,有我叶青峰在,你便进不得!”
本来叶孤鸣也觉得不合适,可听完牛大嫂的话,又觉得甚是有理。
他皱眉看向叶青峰,正色道:“峰儿,你莫要拦着!少帮主虽然是女子,可她既然身为马帮帮主,就有责任为马帮兄弟洗刷冤屈!再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们此番举动,她定会理解的!”
牛大嫂见到有人撑腰,立刻挺直了腰板,昂首睨着叶青峰,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此时,她也不知,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要找到牛甲,还仅仅是为了出口恶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所谓大恩如大仇!
当初马帮对他们夫妻无条件的帮助,牛氏夫妇自知无法报答,唯有对人俯首帖耳、努力干活儿,也无法报答其万分之一。
这种看不到头儿的无力感,一旦碰到日常中的摩擦,就会演变成一种情绪,一种你救我一命,就是在故意欺负我的不满情绪。
加上牛大嫂对马蕙兰有一种,来自心底的疯狂嫉妒,让这种不满情绪,不断的增加,一旦有任何复仇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马蕙兰见叶孤鸣出头,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默然站在一旁。
叶青峰见父亲如此固执,母亲也躲在了一旁,也不再开口争辩。却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双亲面前。
叶氏夫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二人都心疼地要去拉住儿子。
叶青峰却拦住他们,拱手道:“父亲、母亲,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帮主都不信任,还要和外人一起羞辱她,那就是不忠,还有什么颜面混迹江湖?青峰是一个男儿,若连一个女子的名节都无法保全,那便是不义,还算是什么男儿?今日父亲若硬要闯进去,请赐我这个不忠不义的儿子一死吧!孩儿定不会退让半分!”
这下子,牛大嫂可彻底傻眼了:虽然她从来不理解何谓忠义,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要进屋去找人,竟闹到了有人要自尽的份上!
马蕙兰见儿子如此决绝,立刻红了眼眶:“我马蕙兰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生了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儿子!”
说完,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叶孤鸣,恨恨道:“老爷,峰儿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你若还执迷不悟,就是害了儿子,那我也不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孤鸣一愣,咬牙盯着他们母子许久,便不再理会,转身拂袖离去。
叶青峰顿时松口气,却又向着叶孤鸣的背影,连拜了三拜。
马蕙兰将他扶起,心疼地问道:“峰儿,你父亲都依你了,还磕头作甚?”
叶青峰却满面愧色,喃喃道:“孩儿惹怒了父亲,实在是不孝!”
马蕙兰心中宽慰,连忙起身带着他追上叶孤鸣,又往前走去。
四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内手持宝剑、倚门而立的少女,缓缓松了口气,转身将宝剑重新挂在墙上。
她慢慢地走到窗口,推开雕花的窗棂,抬眸眺望窗外稀稀疏疏的小雨出神。
其实,从牛大嫂与马蕙兰争吵之时,鹿宁就一直在偷听,她起初只是想从二人的谈话中,找出一些线索。
直到他们开始挨个房间去找人,她便从墙上取下宝剑,走到门前静候。
此时她已经想好对策:若他们敲门要求进来,自己会将他们全数撵走。如果他们敢硬闯,她已经做好,今日与他们决一死战的准备!
幸好叶青峰的抵死相护,平息了一场即将发生的纷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望着雨中,那个禹禹独行的清瘦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彼时彼刻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打消了,对这个少年的一切怀疑。
她现在倒是坚信:整个马帮中的人都有可能杀人,包括糊涂昏聩的叶孤鸣!
一行人最后走到胡七的房门前停下脚来。
马蕙兰转过身,瞧着满脸横肉的牛大嫂,冷笑道:“这可是院子里的最后一间了,若还找不到你丈夫,往后你可再不能赖到我们马帮头上了!”
牛大嫂横了她一眼,急吼吼地说道:“少废话!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大的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说着,便横冲直撞地推门而入。
马蕙兰却一把拉住她,厉声喝道:“你急什么?胡-公子是我们的客人,又不是马帮的人!你若要进去搜,必须得敲门问过他才行!”
牛大嫂轻哼一声,晃着脑袋嘲讽道:“方才到了少帮主的房间,你们三人横加阻拦,现在到了一个男子的房间,你又挑出来阻拦,我看你这就是心虚!”
马蕙兰却不以为意地淡淡笑道:“牛大嫂,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让你进来搜人,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若敢胡搅蛮缠,得罪了少帮主、得罪了主顾。我立刻将你们夫妻赶出马帮,让你们流落街头、活活饿死!”
牛大嫂无言辩驳,只好后退了几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转过身,轻轻敲了三下门。
见无人来开门,便柔声喊道:“胡兄弟,我们有事找您,劳烦您开下门!”
可还是没人回应她。
马蕙兰转头看向叶孤鸣,纳闷儿为问道:“莫非胡兄弟出门了?”
叶孤鸣对胡七这种文弱公子一向没好感,他眉头一皱,沉声道:“既然他不在,那咱们就进去看一下倒也无妨!若他回来怪罪,我再去和他解释。”
马蕙兰微一沉吟,点了点头,便打开房门,和牛大嫂一起走进门去。
不过片刻,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叶孤鸣和叶青峰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便一齐冲进门去。
二人刚一进门去,就看到马蕙兰和牛大嫂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张着嘴、满脸惊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叶青峰跑到马慧兰的身旁,急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马蕙兰此时惊吓过度,大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挣扎了好半天,才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立刻提刀冲进屋,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只见屋里四面墙壁上都喷溅着,狰狞的猩红色血迹。
椅子上安然坐着一个没有头颅的身子,腔子里的鲜血已经干涸,流的遍地都是,凝固成了血豆腐。
而桌案的正中央,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头颅,那头颅双目圆睁、双唇微张,看上去好像死不瞑目。
叶青峰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一抬头却看到,墙的正中央,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这不是最后一个!
对一个女子来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牛大嫂在短短几日内,接连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当她看到老实巴交、一日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丈夫,那具四分五裂尸体的时候,她并没有像上一次看到儿子瘦瘦小小的尸体时,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只是木然地盯着桌子上,那颗毫无生气、其貌不扬的头,昨天一共和自己说了三句话:
“最近母马生崽子了,俺得早去晚归,多照顾着!”
“明天俺去山上砍棵树,在入冬之前种在小乙的坟头!”
“孩儿他娘,俺想小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马棚里的小马驹在母亲的身下撒着欢儿地吃奶,砍树的工具还堆在墙角,山上的树还郁郁葱葱,小乙的坟头却光秃秃的没有一棵草。
而眼前的这颗头颅只是紧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过去,伸出粗苯的手来,温柔地理了理,丈夫那蓬乱如草的头发,细心地将发髻上沾着的稻草,一根一根拿了下来。
那只手颤抖着往下,摸着那张自己看了十多年,有时觉得厌烦的脸,此时却觉得还是没看够的,只怕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一想到以后都看不到了,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全然死去。突然捂着胸口哀嚎出声。
她冲过去扑到丈夫那已经僵硬冰冷,如冰坨一般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坨冻肉,心中悲痛不已。
她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这样一个你骂他一句不会还嘴,你打他一下不敢还手的男人,究竟会惹到谁,竟然痛下杀手,让他死无全尸呢?
不知哭了多久,她从马棚里推来一个平日运送稻草的车,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只凭一个人连拉带拽地,将丈夫的尸体从屋里拖到车上,又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头颅抱出来,放在这颗头颅主人的怀中。
然后,她抹了把眼泪,又擦了擦鼻涕,一把握住车的把手,在泥泞的道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吃力地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寒冷,万木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耳边又传来了杜鹃的声声悲啼。
从马帮到府衙的路上,一片昏暗、泥泞不堪。漫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把人的视线,都给弄迷糊了。
牛大嫂推着自己丈夫的尸身,踉跄地走在去往府衙的路上,好几次她跌倒了,都会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泥水,再继续赶路。
走到半路,遇到泥坑,车忽然翻了,那颗头颅从怀中跌落,在路上滚着。
牛大嫂放下车子,笨拙地在后面追着,这场面远远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牛大嫂却满怀伤痛。
当她从泥坑里抱起那颗满是泥水、不辩面目的头颅时,她慌了。便一屁股坐在泥坑里,从身子里面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沾着泥水将丈夫的脸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眼中是这一辈子不曾有过的温柔。
她抱着这颗头颅转过身,却怔在原地,只见斜风细雨中,一个青衫少年正在费力的将车一点点推出泥坑,又继续往前推去。
牛大嫂抱着头颅跑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少年,少年跌坐在泥坑里。
眼睁睁看着满身污垢的女人重新放好头颅,又费力地往前推去。
他不顾身上的泥泞,连忙起身,拿过一把雨伞追了上去,撑在她的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牛大嫂没有拒绝。
因为她不忍心自己的丈夫惨死后还要被雨淋。这是她能陪他走的最后一段路了,她不希望他再那么狼狈不堪!
还好,这段最后的路上,虽然没有自己的儿子相送,却也并不孤单。身旁那个善良的青衫少年,正红着眼圈为夫妇二人打着伞,口中喃喃念着《往生咒》。
牛大嫂看着车上的尸体,低低的念叨:儿呀,孩儿他爹啊,你们俩个已经不再孤单,去了黄泉那边相依为伴!
可是这凄凄凉凉、孤孤单单、冷冷漠漠的人世间,我一个人又该怎么活?
少年陪着她一路默默走到府衙门前,牛大嫂看着庄重威严的大门怔怔地发呆。
她是一个乡下妇女,不知道该怎么迈进这道门,上次若不是被人搀扶着进去,她定是不敢的。
叶青峰看出她的窘迫,将雨伞放在牛大嫂的手中,转身跑到大鼓前,举起鼓棒,奋力地敲了几下。
朱红的大门吱丫丫被打开,一群衙役跑出来,将装有牛甲尸身的车子推了进去,又将牛大嫂扶了进去。
此时,大堂还是上次的大堂,老爷还是上次的老爷,连下面跪着的人都没有变。唯有躺在地上的尸身,由牛大嫂的儿子变成了她的丈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清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堂下何人击鼓?可知若是击响此鼓,无论你有冤与否,都要先打四十大板的!”
牛大嫂跪在下面,看着同样被白布遮住的尸体怔怔出神,眼中一片视死如归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青峰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躬身深深一揖,朗声道:“是草民叶某替牛大嫂击鼓伸冤的,这四十大板草民愿意代领!”
夏云卿瞧着这个稚气未脱、却满身正气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牛大嫂,心下不忍,便道:“你先说说是为何事伸冤,这四十大板暂且记下!”
叶青峰转头看了一眼,正自出神的牛大嫂,转头向夏云卿说道:“回禀大人,今天早上在马帮院中胡七的房间内,发现了牛甲的尸体!”
夏云卿眉头一皱,问道:“前几日儿子的尸体在山洞中被发现的,是否也是这位牛大嫂?”
叶青峰心头一酸,颤声道:“正是!”
夏云卿转头向仵作说道:“怎么样?可有结论?”
仵作躬身说道:“禀大人,牛甲是被人先勒晕,然后再将头颅用利器割下!”
牛大嫂听着自己丈夫是如何被杀害,又如何被肢解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个世间和她再无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她只是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求大老爷为我丈夫抓住凶手!”话说完,她却一直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夏云卿轻叹一声,向叶青峰说道:“胡七此人可在?”
叶青峰沉吟道:“如今此人已不在马帮,不知所踪!”
夏云卿又问道:“胡七是何时不见的?”
叶青峰拱手垂眸,道:“昨天早上,有人看到他匆匆离开了马帮,就再也没有回来!”
夏云卿一拍惊堂木,冷喝道:“整个灵州城张贴通缉令,通缉胡七!”
左右衙役立刻拱手一揖,朗声道:“是!”
叶青峰忙道:“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毕竟胡-公子是我们马帮的贵客,是否要先与鹿帮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夏云卿沉吟道:“事态发展到此刻,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胡七,再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了,必须将他缉拿归案!”
叶青峰不敢再求情,只好拱手沉声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灵州城一入了十一月,整个城市都迅速冷了下来,连半点余地都没留。
不过一天一夜,灵州城内的每一面墙上,都贴了一张悬赏告示:上面画着一张清秀无伦、绝世倾城的脸,和下面的罪行显然不符。
每个路过的百姓,都会看上那张画像好一会儿,待看到下面的累累罪行,又连连摇头,转身离开。
马帮院子里胡七的房间,已经被官府的人查封,里面还是牛甲死时候的样子,每每路过的人,都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腥臭味。
可门前那个红衣少女,却似乎闻不到一般,已经在门前呆站好久了。
她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心下甚是难过。胡七一声不响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几天过去仍是杳无音讯。
鹿宁决定不再等待,她此时心里十分笃定: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胡七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必须要找到胡七,确定他的安全,她要查出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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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宁转过身,看到一个青衫少年站在不远处,正满脸通红地看着自己。
鹿宁一怔,迟疑道:“我能信你吗?”
少年也是一怔,随即点点头。
鹿宁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放心胡七,我要去找他!”
少年脸上一红,喃喃道:“他杀了人,你还信他吗?”
鹿宁轻叹口气,道:“我不信他会杀人,也找不到他杀人的理由!”
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眸微微一黯,随即应声道:“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找!”
说完,他转身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与鹿宁并辔而行,急奔出门去。
西沉的太阳,恹恹地落下去,只剩半根竹竿那么高了。从天际飞来的两行新雁,也愈飞愈远。
一阵缥缈悠扬的乐声,从一间陋室里传出,带着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乐声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随后,便是隐隐一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碧色衣衫、长身玉立的男子从七弦琴旁,缓缓站起身走过来,轻声道:“自从你住进我这个陋室中,就没有一日是痛快的。”
说话的正是肖玉楼。
他身旁白衣飘飘、超凡脱俗、手握长箫的男子,正是被满城通缉的胡七。
胡七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还险些被歹人算计,现在却成了一个,被通缉的嫌疑犯!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肖玉楼轻声一笑,感慨道:“胡七,你当初就不该来到灵州!这里有天下最美的风景,却是北渝最可怕的地方!尤其当你惹了马帮后,应该即刻就离开这里的!”
胡七侧目看向他,平静地问道:“那我倒不明白了,既然肖老板什么知道,为何不离开这里?”
肖玉楼目光闪动,微笑着说道:“其实你我相遇之时,我正打算要离开灵州。不过,后来我没有走,是因为我还有使命在。”
胡七微微一怔,好奇道:“有什么使命,能让你豁出性命坚守这里?”
肖玉楼看向胡七的眼神温暖而动人,笑容更是明媚:“我的使命,就是将你平安送出灵州。你一日不走、我就留一日,你一年不走、我就留一年!”
胡七心下甚暖,却凄然笑道:“胡某何德何能!能让肖老板为我枉送了卿卿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轻描淡写地道:“士为知己者死,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我肖玉楼一生漂泊,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能死在最重要的人身边,才是死得其所!”
胡七略一沉吟,喃喃道:“也不知鹿姑娘她怎么样了……”
肖玉楼长眉一挑,冷笑道:“就是马帮害得你沦落至此。你竟还想着那个土匪头子!”
胡七皱起眉头,辩解道:“这件事和鹿姑娘无关。她始终是站在我这边的。”
“最好是这样。”肖玉楼脸上挂着一抹讥诮。他现在对马帮的人没什么好感。
胡七看出他似乎不太高兴,走过来说道:“胡某多谢肖老板的出手相救。我当时竟没发现自己是着了风寒,还以为是那媚药作祟,险些害死自己。”
肖玉楼淡淡道:“我视你为知己,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上次在凤鸣山,你也救了我。”
胡七微微一笑,提醒道:“救你的不是我,而是路帮主。”
肖玉楼脸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才道:“好吧,我承认鹿帮主的确侠义心肠,与马帮其他人不同。不过,这件事明显你是被陷害的,她却到现在也没来寻你,可见她并不完全信你。”
胡七微微蹙眉,心有余悸道:“这件事不能怪她。她也不会想到,叶夫人那样端庄贤淑的女子,会有如此卑劣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庄贤淑?你可真是抬举她了!”肖玉楼目光阴冷,咬牙道:“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生性放荡的女人,连青楼的女子也不及她半分!不过,幸好你跑得快,又及时泼了冷水让自己生病。若不是你因此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你这身上的媚药是无人能解的!”
胡七忽然问道:“对了,上次我们将你送入医馆,为何你第二天一声不响的走了?我还去了你唱戏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肖玉楼冷哼一声,道:“那个追杀我的人,身手十分了得,若我不躲起来,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胡七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那刺客的身份?”
肖玉楼略一迟疑,摇摇头道:“我只知此人和马慧兰关系密切。”
胡七双眉一竖,咬牙道:“果然是马慧兰的人!她还真是恶毒!”
肖玉楼叹了一口气,轻声劝道:“胡七,你让云长老进了马蕙兰的屋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马帮你现在绝不能再回去了!”
胡七端详着他,试着问道:“肖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肖玉楼叹口气,道:“你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胡七走到窗前,茫然看着屋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暗暗感慨着:是呀,关心则乱!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洗刷冤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知道鹿宁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相信了自己会杀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得出来寻找?
此时此刻,他明明深陷困境,却甚是挂念鹿宁。
肖玉楼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柔声安抚道:“放心吧,你在我这里很安全。”
他会豁出命去护胡七的周全!
恰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青峰,你去那边看看,我往这边走,一会儿咱们在这里会和。”
胡七心头一惊,他立刻认出,这是鹿宁的声音。
“是鹿姑娘,鹿姑娘来接我了!”胡七面现喜色,忙推开窗子,一眼就看到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女,正焦急地四下环顾着,一遍一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她来了!”胡七不顾一切地奔到门口,手刚放在门上要推开,却见肖玉楼一步奔过来,拨开他的手。
“小七,你若此时现身,便是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肖玉楼冷冷警告着,他一张秀气的脸,因为嫉妒变得有些狰狞。
“你什么意思?”胡七拧紧眉头,十分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耐着性子问道:“现在衙门在通缉你,你若露了面,鹿帮主可会将你交给衙门?”
“不会的。”胡七斩钉截铁:“她最讲义气,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她不会将我交出去的!如果她真的相信我杀了人,是绝不会出来找我的!”
“没错,你说得在理。”肖玉楼又道:“可她找到你却又不将你交出去,就是在窝藏逃犯!这罪名可不小啊!”
听到这话,胡七全身犹如僵了一般,一动不动。
“以她此时在马帮的处境,是不会有人帮她的。到时候,她救不了你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你确定要这么对她吗?”肖玉楼逼近他一步,气势迫人地质问着。
“你说得对,我不能害她。”胡七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收回了手,转过身走回桌边坐下,拿起酒壶自斟一杯,仰头一饮而下。
看着他落寞的神色,肖玉楼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一想到胡七离开这里,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又忍不住让自己心硬起来。
鹿宁急迫的声音在窗外不绝于耳,每一声仿佛都在敲打着胡七的心坎儿,让他嘴角微微抽动着,拳头也越握越紧。
他强迫自己不去听也不去想,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冲出门去。
不过一墙之隔而已,鹿宁骑着雪融马还在焦急地四下寻找,明艳绝伦的脸上已爬满细密的汗珠,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堆满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叶青峰几乎将整个灵州城都找遍了,甚至顾不上吃喝,此时已有些虚脱。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不知所踪的胡七。
自打她踏入灵州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死了太多的人。她最不喜欢下一个看到的尸体,是属于胡七的!
“少帮主,我那边没有发现,你这边如何?”不过一会儿,叶青峰去而复返。
不吃不喝跑了一天,连身强力壮的叶青峰,脸上也有了恹恹的菜色,嗓子更是失去了清脆的音色。
鹿宁失望得摇了摇头:“我也是一无所获!”
她茫然地瞠目四顾,喃喃道:“你说这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叶青峰迟疑地问道:“胡-公子会不会已离开灵州了?”
“我倒希望如此。”鹿宁咬了咬唇,黯然道:“只要他活着,在哪里都好。”
叶青峰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少帮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鹿宁转头看向他,目光澄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少帮主这样找他,是想将他缉拿归案,还是要帮他洗刷冤屈?”
鹿宁稍稍思索,淡淡道:“这个案子没查清楚前,我不会把胡七交给任何人。”
叶青峰立刻忧虑起来:“少帮主,您可别忘了,您是胡七的保人!如果我们找到胡七,却不将他交给官府,这就是窝藏逃犯!到时候别说胡七了,就连您自己也会收到牵连而入狱!”
鹿宁扬起鼻尖,轻声笑了笑:“如果怕坐牢,就不必行走江湖了!再说,胡七今日之灾是因马帮而起,我们必须要查清事情真相,替他洗刷冤屈!怎能躲起来做个所有乌龟!”
叶青峰脸色涨得通红,忙低头拱手道:“是,青峰失言了!”
鹿宁一扥缰绳,正色道:“那些躲在马帮里的宵小之辈,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怕了吗!我不但不会怕,更不会退缩!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着,她一扬马鞭掉头离去。
叶青峰讷讷地站在原地,细细琢磨着最后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如夏云卿这般,能够彻底了解什么叫黄粱一梦、什么叫世事无常:那便是一夜之间,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跌落到一个地方上的推官。
何为推官?
是朝廷正七品地方官员,掌理刑名、赞计典,为基层专门的司法官员。除了要审理百姓递交的案件、上级各机构批发下来的案件,还要进行州县案件的复核。
自从夏云卿到灵州担任推官之后,似乎就丢掉了那些,当日贵为首辅时的锐气和锋芒。
他的头上有一个蔡知府,虽然二人从未露过面,却正是这个蔡知府,下令让整个府衙的衙役们消极怠工,孤立夏云卿的。
面对蔡知府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夏云卿知道,自己一味强硬是没用的,对这些烂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或许是看到有马帮的鼎力相助,夏云卿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且以夏云卿的人脉,若逼急了往上上奏的话,他们定会饭碗不保。
所以近日来,府衙上的衙役们,也开始渐渐复工。虽然表面上还是懒懒散散,满脸不忿,可面对夏云卿的吩咐也不得不去做。
夏云卿时常呆坐在书房里,翻着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案卷,心中难免失落: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只雄鹰变成了一只家鸡,就算天天再扑楞翅膀,怕也再难飞回到那片宽阔无际的蓝天里了!
可他仍不愿蹉跎时光,他希望能在剩下的岁月里,多为本地的百姓做些事。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被历史铭记,也要永存于百姓的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他忧思间,一个衙役推门而入,拱手禀道:“老爷,马帮少帮主求见!”
“快请进!”夏云卿立刻打起精神,站起身来迎出门去。
鹿宁一袭红衣、长发飘飘、款款而至,向夏云卿拱手一揖:“突然到访,还望夏大人莫怪!”
夏云卿抬手虚扶,和蔼笑道:“鹿帮主客气了!老夫还要多谢你拨出人手前来帮忙,这灵州府衙才这么快恢复秩序。”
鹿宁看了看两旁的人,走近一步低语道:“夏大人,我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云卿侧过身,一抬手:“鹿帮主,有话屋里去说!”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去,随后关紧了房门。
夏云卿引鹿宁坐下,一边为她斟茶,一边试探道:“想必鹿帮主此次前来,是为了胡七之事吧。你是不是要和老夫说,胡七并没有杀人。”
鹿宁微微一怔,接过茶杯,笑道:“夏大人聪慧,我实在找不出胡七杀人的理由。而且我相信,他躲起来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躲难。”
“躲难?”夏云卿微皱眉头,略有不解:“胡七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客户,他究竟在躲什么难?”
“难在马帮,亦或在翊王!”鹿宁目光恳切,字斟句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捋着长髯,垂眸深思,更是不解:“鹿帮主说这话可是严重了,你可知这句话关系重大?”
“鹿宁当然知道!”她放下茶杯,敛起笑容,正色说道:“鹿宁不敢欺瞒夏大人。其实这次我前来,就是因为前一段日子,马帮奉命护送安南世子,半路却遭到截杀,世子如今下落不明……”
夏云卿脸色霎时变色:“老夫怎么没听到过半点风声?”
鹿宁叹了口气,神色颇显无奈:“一来,如今安南已乱作一团,地位不稳的贼君正四处追杀残存的皇室宗亲。想必他们不敢透露出半点行踪。二来,事发之后,马帮尚未确认失踪之人是否为安南世子,也不敢声张以免引来更大的祸患。所以一直在暗中寻找,不敢声张此事!”
夏云卿微蹙眉头,不解道:“那此事和胡七有何关联?”
鹿宁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到了这里发现,此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马帮近期来,人员流动颇大,我每每探访离开之人,此人都会遭到暗杀。甚至我自己还屡次受到生命的威胁。调查的过程中,我得知,灵州分号不但和本地官府有所勾结,还涉及到城外的一座铁矿,而这座铁矿的开采权,应该在翊王手下!想必胡七定是因为此事受到了牵连,还请夏大人明察!”
听到这里,夏云卿双眉一竖,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鹿帮主,老夫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还望你能将此事细细说来。”
鹿宁深吸口气,才把几件无头命案、刺客兵器的来历等,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向夏云卿交代。
待鹿宁说罢,夏云卿看着桌上的案卷,忽然幽幽开口:“这段时间,老夫翻阅旧案,发现许多案子都被按下没有处理,甚至还有多次涂改的痕迹。听你这样说,显然是有人在掩盖一些事实。”
鹿宁忙问道:“大人可有问过负责记录案卷的主簿?”
夏云卿捋着胡须,微微一叹:“每个主簿都是大老爷自己带来的。大老爷九年一任,主簿差不多也是九年一换,现在的主簿是蔡知府的人,就算问他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眼珠一转,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些案件中被隐藏起来的事,想必都是蔡知府的授意了?”
夏云卿不置可否,可神色间异常的紧张和愤怒,给了鹿宁一个答案。
鹿宁忙提醒了一句:“看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若出了差池,牵连到殿下,可就大事不妙了!”
夏云卿怅然道:“老夫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翊王。翊王未经同意,不得擅离盛京一步,定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在兴风作浪!此事一旦传入皇上耳中,难免会对翊王落井下石……”
说至此,他不免想起自己的遭遇,眼中闪现一抹悲戚之色。
狭小的房间内,似乎就因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寒意。
二人彼此沉默相对,似有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说话。
下人敲门后,送进来一壶热茶。
鹿宁抢在夏云卿拿起水壶,先给他斟了一杯热茶,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青绿色的茶汤。
奔跑了大半天一口水没喝,她一口就喝了半杯。茶的热气流遍全身,稍稍驱走了一些寒意。
“对了夏大人,上次典当行和镖局的案子可查出什么线索?”鹿宁放下茶杯,转过话题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轻啜了口茶,正色道:“典当行的人看上去是死于堕马,其实他的颈椎早被人打断。而镖局的灭门惨案,那几个门口的人,确实是被活活烧死,可堆在一起的人,也均被人扭断了脖子……”
一言以蔽之——这些人都是被人谋杀,又伪装成意外的。
鹿宁的头微微下垂,似在强忍心中窜起的怒火。
“看来,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我继续调查。”再抬头时,她每个字都是咬着牙根儿说出来的。
“似乎是这样的。”夏云卿也无法反驳。
二人正说话间,敲门声陡然响起。
“进来!”夏云卿收起脸色。
一个浓眉大眼的糙汉推门而入,看到鹿宁,脸上一喜:“呦,少帮主来了?”
鹿宁微笑颔首,甚是端庄:“马武,今天你当值啊!”
马武转头看向夏云卿,抱怨道:“夏大人,咱们这监狱的条件,是不是该改善一下了?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再也装不下人了!”
夏云卿与鹿宁相视一怔,疑惑道:“监狱会人满为患?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些重罪的人未曾被斩首,刑期到的犯人也不曾释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武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听一个年长的牢头说,监狱里许多人只是找个由头被关进去,具体关多久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不能被放出!”
夏云卿和鹿宁相看了一眼,心中顿时疑云纵起。
鹿宁缓缓起身,拱手道:“夏大人,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件事的确稀奇!”
夏云卿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嗯,本官近日来一直忙着查看旧案,是该去监狱里查一查了!”
说着,二人便往门外走去。
马武却连忙摆摆手,满脸嫌弃地说道:“少帮主、大人,你们还是别去了。那监牢里又骚又臭,去过一次就会满身跳蚤!”
鹿宁白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前面带路!”
马武只好应了一声,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
马武说得不错。鹿宁和夏云卿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夏云卿皱了下眉头,依然阔步走了进去。鹿宁却扶着墙干呕了许久,才缓过了神。
马武嘻嘻笑道:“少帮主,里面更受不了,你还是别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捂着嘴,哑着嗓子骂道:“少废话,不就臭点吗?有什么难的?”
说罢,她拿出帕子遮住了口鼻,才硬着头皮走进门去。
牢房并不大,二人沿着走廊缓缓往前走着。每一间牢房,都要看上好半天。
马武跟在二人后面,细心解释道:“夏大人,少帮主,这监牢里有二十间牢房,一共关了两百多个犯人!”
夏云卿皱起眉头:“这么小的一间牢房里,能关押十多人?”
鹿宁看着监牢中生不如死的囚犯,顿时心生怜悯:“这里比京城的诏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云卿忽然在一个监牢面驻足,仔细打量下里面的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把你们关进来的?关了多久了?又犯了什么罪?”
里面的人却好像没听到一般,都一动不动地缩在墙下,没人抬头看他,也没人回应。
马武拍了拍铁栏,高声呵道:“喂,这是新来的夏大人,人送外号夏青天。他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明。你们若有任何冤情,他一定会替你们伸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刚落,一个年级轻轻、蓬头垢面的青年,微微抬起头看向夏云卿。
一双干涸的嘴唇,颤颤巍巍地张开,似乎想要说话,却被身旁一个长者一把按下,低声吼了几句。
少年便悻悻然坐了回去,耷拉着脑袋再不敢抬头。
马武性子急,忍不住大声疾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藐视大老爷!若你们还不说话,就拖出来先打几十板子,打到你们说为止!”
鹿宁怒目斜睨,低声斥道:“这里有夏大人在,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让你过来帮忙,还真把自己当成官吏了?赶快退到后面去!”
马武立刻低下头,讪讪地退到后面,再也不敢张扬。
鹿宁走过去,透过铁栏之外看着里面的囚犯,温言道:“你们不必害怕,这是我手下,他不是什么官吏,也没有恶意。夏大人从京城来,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他只是想帮助大家而已。”
一个女子的柔声细语,好过男子的疾言厉色。监牢中的人神色终于有些松动。
刚才出手按住青年的老者,抬头看向夏云卿,一双浑浊的眼澄黄澄黄的,似乎是得了很重的肝病。
他的声音也十分沧桑:“大人,进了监狱的人,自然都犯了错。你放心,我们知错认错,会好好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会去,什么都不会说!”
鹿宁和夏云卿失望地相视一眼。
她还是不甘心,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说自己犯了错,究竟犯了什么错?”
“什么叫好好呆着,什么都不会说,难道你们知道了什么秘密吗?”
然而,这些话仿若无人听见一般耷拉着脑袋,无人再说一个字。
夏云卿和鹿宁没办法,不敢太过强硬以免适得其反,便只好离开了牢房。
可刚一出门来,夏云卿立刻对马武吩咐道:“待会儿你将他们一个个叫到我书房去,我会逐一进行盘问。盘问完的人,你不要送回牢房,而是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以免他们互通信息!”
马武一怔,立刻会其意,便拱一拱手退下。
很快,第一名犯人被带进书房中,夏云卿却只是简单问了他的名字、籍贯等基本信息,就将他暂时关在一个空屋里。
然而,牢房中的人却不明其意,当看到第一个人没被送回来,而马武又来提审其他人时,便有些慌了。
待又提审了三个人,马武发现监狱中的人,已开始坐立不安。
马武按照夏云卿的吩咐,故意向他们透露:“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前面的人很聪明,乖乖回答了老爷的问题,都已经被释放回家了。你们要想早点回家看老婆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牢犯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显然有些被说动,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忍不住向马武打听:“这位观叶,你可知大老爷都问些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武故作轻松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问问你们的姓名、年纪、籍贯之类的。”
囚犯们一撇嘴,不由得起了疑心:“不可能,就凭这个就将我们放了!我看八成是将那些人带到哪里杀了吧!”
马武倒也不急,只笑着耸了耸肩:“哎,大老爷审案,咱们哪能理解啊!不过,我听说最近要关进来一些要犯,这里实在装不下了,就要将一些罪名轻的人放出去!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要走个过场吧!”
听他说得半真半假,牢中的囚犯也将信将疑。
直到第十个人去而未归时,牢房中的人终于开始动摇了。一些人跃跃欲试地主动要求去面见夏云卿。
不过,还有一些比较顽固的,始终坚信,那些被提审的人已经被杀。所以,他们始终不肯踏出牢房一步。
可即便是这样,夏云卿仍取得了很大的收获:
这些人,抱着怀疑的态度迈进门来,当听到夏云卿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后,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对夏云卿紧随其后的几个问题,便并没有多加设防,几乎是将答案脱口而出。
不过,一旦夏云卿开始详查时,这些人都表现得很惊恐。每个人都紧紧咬着嘴巴,任夏云卿再如何审问,他们再不肯说一个字。
待全部人都审完,夏云卿才站起身来,推窗远眺,长长地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响起,得到应允后,鹿宁推门而入。
看到夏云卿满脸忧思,鹿宁连忙一拱手:“夏大人,您都审讯一天了,可有查出些什么?”
夏云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幽幽叹道:“他们大多是来灵州讨生活的外乡人,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进了大牢。而且,他们犯得都不是重罪,却并没被告知要被关押多久。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卷宗始终被压在灵州府衙,并没有再往上递交。”
鹿宁蹙眉思忖着,困惑不已:“我想不通,蔡知府抓这些人要做什么?”
夏云卿深深看她一眼,沉声道:“老夫倒是还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只不过……你听完或许会更为难。”
鹿宁略一沉吟,顿时省悟:“莫非,他们都和马帮有关?”
夏云卿微微颔首,无奈喟叹道:“他们这些人或曾加入过马帮,或得罪过马帮,是被马帮送入大牢的。老夫以为,这才是他们被关在此,不得释放的原因。”
鹿宁思忖片刻,不由得惊呼道:“这就对了!我上次查人名册时,发现离开那么多人,到头来却只能找到三人。帮里的兄弟告诉我,他们是离开灵州了。原来他们是被抓进来了!”
夏云卿端详着她,试探道:“要不然,鹿帮主去见见这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鹿宁却摇摇头,说道:“他们是被马帮陷害的,对我一定会充满敌意,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不过……”她看向夏云卿,提出自己的想法:“夏大人,我倒有个想法,虽然不能得知他们隐瞒的真相,却可以帮我排除掉帮中一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微微眯起眼略一思忖,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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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凉如水,月笼千山。门外梧桐树的月影,斑驳的铺洒在地上。
书房内,夏云卿独自负着手,在书房内缓缓踱步,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门外,一个迟缓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夏云卿转过身,看到清风道骨的云长老,正稳稳走进屋来。
他立在当中,躬身一揖:“夏大人,不知这么晚了,找草民过来有何指教?”
夏云卿看看门外,问道:“叶总管呢?”
云长老拱一拱手,说道:“叶总管的腿伤未愈,行动多有不便,自然是没有草民快!草民担心夏大人有急事,便先过来了。”
夏云卿垂眸不语,将桌案上一沓刚刚整理好的审讯记录递给云长老。
云长老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骤变,转眼又恢复如常。可仅这一瞬间的变化,已被夏云卿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将审讯记录双手奉还,客气地笑道:“这是官府的资料,不该是草民该看的,还请夏大人收好!”
夏云卿捋着长髯,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官让你看自由本官的道理!这些卷宗都涉及马帮!”
云长老眼珠一转,忙道:“即便是这样,也是官府的事,草民不敢僭越!”
夏云卿冷眸睨着他,心里恨恨道——果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沉吟片刻,夏云卿继续说道:“这些人从马帮离开后,都被关在了监牢不得释放,就连卷宗都被按下没有上交。你可知什么原因?”
云长老微微躬身,不疾不徐地说道:“夏大人,帮中之事一向是叶总管负责,恕草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夏云卿轻哼了一声,知道从眼前的这个老狐狸嘴里,什么也掏不出来,便不再说下去。
恰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正是叶孤鸣。
他见到夏云卿,立刻躬身行礼:“草民叶孤鸣,拜见夏大人!”
未等夏云卿开口,云长老拱手向叶孤鸣一揖,抢先说道:“叶总管,夏大人找我们问一些……”
不等他说下去,夏云卿立刻插口打断:“既然云长老不了解内情,那本官就与叶总管单独说吧,你先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一怔,继续争取道:“可叶总管腿脚不便,不能久站,我还是在一旁照顾着比较好!”
夏云卿却指向一旁的太师椅:“不必这么麻烦,本官与叶总管坐着聊即可!”
云长老转头看向叶孤鸣,喃喃道:“可是……总管……”
却见叶孤鸣摆了摆手:“云长老先出去吧!你再这样惺惺作态,未免就太看不起我叶某了!”
云长老知道,叶孤鸣已有些动怒,便也不敢再坚持,只好躬身退出。
然而,他走了几步却又悄悄折返回来,竖起耳朵躲在窗根下凝神细听。
书房内安静了许久,忽然传来叶孤鸣浑厚深沉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人怎么会在监牢里?”
窗外,云长老心下一惊,暗道不好!
窗内,又传来夏云卿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些人离开马帮后就被关进来,始终没有审讯或释放!本官就此事问他们,他们皆三缄其口,好似生命受到了威胁。本官找你过来,就是希望叶总管能对此事给个解释。”
窗外,云长老听到此话不由得一惊:这个夏云卿还真是心细如尘!才上任才几日,竟发现了这么多问题,看来此人不好对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孤鸣好面子,被夏云卿这般责问,面上立刻就挂不住了。
“回大老爷,这里有些人名,草民确实有些印象。现在仔细回忆起来,他们当初在马帮不曾作奸犯科。所以,他们为何被关进来……草民实在不知情!”
夏云卿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话之间颇为诚恳,心下立刻有了预判:叶孤鸣应该没有撒谎,他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而云长老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脸上未动声色,只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深入调查此事了!希望叶总管能带领马帮配合!”
叶孤鸣脸色有些难看,忙拱手问道:“夏大人,叶某有个不情之请。”
夏云卿挑眉看着他:“叶总管请讲。”
叶孤鸣斟酌片刻,才略显卑微地说道:“夏大人,这些人既然与马帮有关,叶某自然要负责。今日将大人此事说与我听,想必也觉得其中有冤情!不知可否先将他们放了,让他们与家人团聚。”
夏云卿略一沉吟,问道:“目前本官的确没有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不过,要将他们释放还需要一名保人签下保书……”
“叶某愿为他们作保!”叶孤鸣拱手深施一礼。
“也罢。”夏云卿脸色稍霁:“那就劳烦叶总管签下保书后,与本官一起去监牢提人吧!”
躲在窗外的云长老听到响动,心里顿如汤煮:糟了!若那些人被放出来,事情就会被暴露出来!他们筹谋了那么久,怕是就要前功尽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只见朦胧月色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婀娜而至。
那女子见夏云卿与叶孤鸣一前一后迈出书房,立刻走向前去,盈盈福身:“老爷,夫人让您赶紧回家去呢!”
夏云卿眯眼看清来者,是马帮派给夫人的婢女,名叫小婵,年方十九。为人精明能干、聪颖过人,颇得夏夫人的欢心。
夏云卿态度缓和下来,轻声道:“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夫人有什么急事吗?”
小婵抬头看了一眼叶孤鸣,略显迟疑:“公子身体不适,夫人望您早点回去!”
“我知道了,忙完就回去。”夏云卿会意地点了点头,便与叶孤鸣一起离开。
小婵叹口气,转过身要提步离开。
却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主人吗?”
小婵听到这个声音,霎时全身一颤、汗毛竖起、头皮发麻。她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待他越走越近,月光将他的面目映得清晰,小婵如同见鬼了一般,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惊恐低呼着:“云……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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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和叶孤鸣一前一后迈进监牢,一路上夏云卿一直观察叶孤鸣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是真木讷,还是假仗义。
二人依次走过每间牢房,由牢头点名,从牢房里把囚犯叫出来,再由夏云卿会当众宣布:这个人即将被无罪释放!
每个囚犯听到自己被释放的一刻,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直到叶孤鸣从怀中掏出银两相赠,他们才如梦初醒。
重获自由又有了银两,大家全然忘了这么多日子里受到的委屈,立刻喜极而泣,连忙下跪磕头拜谢。
待二人访遍二十间牢房,送走了数十名,无辜被囚禁的牢犯之后,夏云卿又亲自将叶孤鸣送出府衙。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夏云卿发现:牢狱中的犯人看到叶孤鸣,并没有露出恐惧或惊讶,而叶孤鸣见到这些人也始终神色如常。
至此,夏云卿将叶孤鸣暂时排除在疑犯名单之外。
他回到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出了门,发现小婵仍站在门外下,表情凝重、徘徊无措,仿若在等着自己。
夏云卿提步走了过去:“小婵,你怎么不回家去?”
小婵似乎被吓了一跳,全身一抖,转过头看到来者是夏云卿,才微微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翩翩福身:“夫人交待的事,小婵没做好,便不敢回去!”
夏云卿略一沉吟,又问道:“刚才叶孤鸣在的时候,我见你神色有异,说话欲言又止。说说吧,东阳又怎么了?”
小婵微微叹口气,无奈地说道:“老爷,奴婢刚才见到有外人在,就撒了个谎,还望老爷宽恕。其实是傍晚的时候,东阳少爷一直在发脾气。夫人实在劝不好,又气得胸口疼,便要我来请老爷回去……!”
听到这话,夏云卿脸色一沉。
他带着小婵赶回家,却并没有急着去见儿子,而是小婵走到自家的田地里。
夏云卿负手站在田地旁,眺望着尚且参差不齐的稻田,面色晦暗不明。
秋风掠过,田野明净。池塘的积水又深又清,草中虫儿唧唧鸣叫,发着冷光的萤火虫在斜径上低飞。
小婵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同样的风景,却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她毕竟只是一个妙龄少女,看到这样惬意的景致,心中想着:若这一刻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该有多美妙!
耳边忽然传来夏云卿难得柔和的声音:“去把他带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他。”
小婵回过神来,立刻盈盈福身,翩然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片刻,小婵便带着一位二十多岁、浓眉大眼、面宽唇厚的男子走过来,来者正是夏云卿的儿子夏东阳。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夏云卿的长子,但他却是夏云卿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是夏夫人年近四十岁才有的孩子。
夏东阳走到父亲的身旁,拱手一揖:“父亲,叫孩儿来此可否有事要教导?”他的语气虽然恭敬,却能听出有一丝愠怒和不满。
夏云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听说你今日心中不快,闹得你母亲都病了?”
夏东阳知道自己父亲的严厉,此刻他又惊又怕,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答话。
夏云卿知道自己平日里管得甚是严格,让儿子对他既敬又怕,自然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尽管他根本不用问,就已经猜到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云卿长叹一声,娓娓说道:“父亲曾贵为朝中重臣,生你的时候便已是四品大员。你自小锦衣玉食已然成了习惯,便认为生活本就该如此!
可如今父亲遭到贬职,你和你母亲随我从盛京到了此处。
虽然灵州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可父亲却成了一个七品芝麻小官,生活大不如从前。你从未过过这样的日子,有些抱怨也是在所难免。
你不说,为父的心里也明白,我不会怪你!”
父亲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让夏东阳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刻内心有着数不清的委屈,生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抱怨。
夏云卿昂着头眺望远方,幽幽说道:“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父亲给你讲过的《庄子》中鹓雏与猫头鹰的故事吗?这朝中的许多大臣,都是掌握权力和富贵,不肯撒手的猫头鹰。
却不知,其实他们视如珍宝的东西,不过是一只腐烂的老鼠而已。而为父呢,却只想做那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鹓雏!”
夏东阳闻言轻哼一声,觉得父亲有些妄自清高,便不屑道:“难道父亲忘了枯鱼之肆吗?我们现在这种窘迫的生活,正如被困在车辙中的那条鲋鱼。
其实只要您动一动手指,找一找以前的关系,我们便有了那一升足以救命的水!可您非要妄自清高,总想着去开凿运河、引江水来救。那时我们怕是早已饿死、渴死了!”
话说到此,夏东阳觉得心中酸涩,竟蹲下身子哭出声来。
夏云卿并没有责骂他。
他不能要求,一个在父母宠爱中长大的孩子,能理解隐忍的含义。也不能让一个生活优越的人,立刻就学会吃苦。
夏东阳此刻更需要的是希望和勇气,在夏云卿不能再保护他时,他还有活下去的能力!
心念至此,夏云卿叹了口气,挨着夏东阳一兜长袍也坐下来。
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那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只有几颗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秋的寒夜里四下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寒风吹动落叶发出的细碎之声。
夏云卿忽然抬起手,指着眼前的这片田野:“东阳,你看咱们眼前的这片田野,他就是为父留给你的财富和希望!”
夏东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田野,轻哧一声:“不就是一片稻田吗,无非就是到了开春时,会长出麦子来。父亲是想让儿子以后,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吗!”
夏云卿的目光明亮,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这是为父的一个大秘密!是一个连你娘都不知道的秘密。本来想着临终之前再和你说的,可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听到这话,夏东阳突然来了兴致,正如每个人都会对秘密好奇一般。
“莫非是这稻田下面,还有什么宝贝吗?”他立刻追问起来。
夏云卿哈哈一笑:“不亏是吾儿,真是聪慧!实话告诉你,这地下埋藏的,都是为父为官多年来的积蓄,足够你这辈子用的!”
夏东阳将信将疑看着父亲,奇道:“此话当真?我们来这里不过几个月,您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啊?”
夏云卿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子,走到田里徒手挖了一阵。趁儿子不备,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手上,又得意洋洋地走回到儿子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东阳看着父亲手中的银子,目光立刻亮了起来,他一把拿过银子仔细瞧了半天,兴奋地说道:“父亲,那不如多挖出来一些,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点吧!”
夏云卿摇了摇头,正色道:“为父之所以不愿早早告诉你,就怕你好逸恶劳、坐享其成,提早花光了这些钱。这是为父留给你的东西,你要答应我,我入棺材的那日,你才能取出来用!”
夏东阳终于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应承道:“父亲的苦心,儿子明白了!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抱怨了!我会慢慢学习如何过苦日子的。我也希望将来,这些财富能留给我的子孙!”
夏云卿宽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小婵,默默的看着父子和解的一幕,心中突然塌陷一角:
原来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夏青天,在面对爱子时,也有如此慈爱、温情的一面!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才从田野,一路上说说笑笑地走回家去。
月明如水的夜里,庭院的地面一片灰白,树上栖息着鹊鸦,秋露无声无息打湿了院中的桂花。
夏云卿将儿子和小婵送回家,自己却返回府衙。他洗了脸后,便坐在昏暗的烛火下,继续挑灯夜读。
桌案上的卷宗,已快被他翻烂了。
可他仍不死心,定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想知道,监狱中的那些人,究竟在忌惮着谁,又知道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起,夏云卿并没有起身,只疲惫地问道:“谁啊?”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是我,小婵,夫人命我给您送夜宵!”
夏云卿略一沉吟,觉得这半夜三更的,若让小婵进来,被府衙内的人瞧见,有损二人名声,便轻轻道:“你且放在门口吧,一会儿我就出去拿!”
门外,小婵乖巧应道:“是,老爷!那奴婢就将食盒放在外面了,您可要趁热吃了!”
说完,小婵朝着紧闭的房门盈盈福身,才翩然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夏云卿觉得有些乏了,才起身打开门,拿起地上的托盘,转身回屋。
一碗莲子羹和一盘小菜,温度和咸淡都恰到好处,瞬间温暖了这个寒冷而疲惫的夜。
夏云卿很快将夜宵吃得干干净净,就继续在灯下翻着卷宗。
不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看到的字开始变形、重影,他赶紧晃了晃头,却发现头晕得更厉害。
夏云卿以为是近日来太过劳累,便扶着桌案强撑起身子。刚走到床榻旁,突然眼前一黑,他整个人重重跌进床上,立时昏睡过去。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袭石青色缎衫、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的女郎,轻飘飘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面容清冷、神色伤感的女子正是小婵。
她莲步走到床边,瞧着床上的人,低声唤道:“夏大人?夏大人?”
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她便帮他脱下鞋袜,去掉外衫,盖上被子。
小婵转身将屋内的烛火一一吹熄,又摸着黑返回坐在床边。忽然,两滴泪水吧嗒吧嗒滴在了手上。
黑暗中,传来两声呢喃:“夏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是被逼的,对不起!”
说着,她哭得更厉害了。眼前不断浮现着,方才碰见云长老的一幕:
待夏云卿和叶孤鸣离开之后,云长老从树后走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花容失色的小婵,阴阴地说道:“瞧你这样子,是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主人,是吧?”
小婵连忙后退一步,惊慌地说道:“小婵不敢背叛云长老!”
此时,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面前这个魔鬼般的老色鬼,如梦魇般缠着她。现在别说是见到他,就算是只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小婵全身发抖。
当年,十五岁的小婵,刚刚被马帮买回来,做一名使唤丫头服侍叶夫人。却不料,在一个夜里,云长老摸进了她的屋内,将她强行占为己有。
小婵势单力薄,又知道马慧兰和云长老的关系,自知无人会替自己伸冤,便不敢声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助长了云长老的气焰,从此以后,他每晚都会明目张胆地去找小婵。
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白日里是德高望重、人人尊敬的马帮主事人。
一到晚上,就会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虐待她,直到她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他用蜡油滴醒。
若不是后来马慧兰提议,让外人都搬出院子,小婵到现在怕还在受折磨。一想到那一个个备受侮辱的夜晚,小婵就不寒而栗。
云长老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来,放在唇下亲了一口:“我警告你,你可要听我的话,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小婵内心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却生生忍了回去。
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顺从地说道:“小婵但凭云长老吩咐!”
云长老轻笑了一下,在小婵耳畔低语了一番。
小婵大惊失色,连忙哀求道:“求你放过夏大人吧!他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大好人,我不能这么做啊!”
云长老笑得阴险,冷冷说道:“我们灵州可不需要一个清正廉明的好人!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和我们上一条船的人!如今他已查到了一些眉目,若放任他这么查下去,可是要坏大事的!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前功尽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婵却急得满头大汗,恳切地哀求道:“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我去求夏大人不再查下去了。或者,我们想个办法让他离开灵州,这样不就安全了吗?”
云长老微眯起眼,轻哼一声:“如今他已查出了一些事,就绝不能让他一走了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与我们为伍!”
小婵慌乱地摇着头:“不可能!夏大人秉性刚直,是不可能与你们为伍的!你别做梦了!”
云长老目光一凛,森然道:“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婵又急又气,竟“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苦苦求道:“求求你,放过夏大人吧!小婵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迫害夏大人的!”
云长老一把将她拎起,用一根枯老的手指,刮着她的粉颊,淫笑道:“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你只不过是我晚上,消磨时间的一个玩物罢了,这样的玩物我有很多,而你是最不听话的一个!”
说完,他一撒手,小婵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痛哭失声。
云长老看到小婵的样子,眼珠一转,又煞有介事地说道:“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要他的性命!只不过……需要牺牲你!”
小婵忽然止住哭声,抱住云长老的大腿,迫切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他性命?小婵什么都愿意做!”
云长老阴冷的的看着她,狞笑道:“夏云卿这种假正经的人,最看重名节!你若能坏了他的名节,便如杀了他一般。到时候,只要我稍加威胁,他就再不敢找我们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婵惊恐地盯着云长老,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不,害夏大人性命和名节的事,小婵做不出来,宁愿一死!”
云长老见她这般软硬不吃,立时双眉一竖,怒喝道:“我警告你,你现在可还是马帮的人。若我向叶孤鸣将你要回来,你会过上比以前凄惨百倍的日子!”
小婵全身忍不住一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可她咬着牙,始终昂然道:“我不怕,就算是被你折磨死,我也不会去害夏大人的!”
云长老强忍怒气,微一琢磨,忽然笑道:“年初的时候,你父母来过一封信,说你妹妹过年时要来看你。看你这模样,估计你妹妹也差不了,你说她能不能受得了那样的夜晚?”
小婵最后的坚持终于溃堤,她泪珠莹然的看向云长老,跪着求他:“求云长老放过我妹妹,求求你了!她才只有十六岁……”
云长老得意的看向她:“放过你妹妹也可以,不过今晚你可要做出点表现来,向我证明你的忠心。否则,你们姊妹花都会成为我的掌中玩物!”
小婵咬着牙,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即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收回思绪,小婵擦了擦双颊的泪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便转身离去。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刚蒙蒙亮,灵州衙门的衙役们纷纷早起开始干活儿。马武端着早饭,刚走到夏云卿睡房的门口,却看到正在门前徘徊的云长老。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云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云长老看见他手中托盘里的清粥小菜,低声道:“没什么,你不是给夏大人送早饭来吗,快开门吧。”
马武不明就里地敲了敲门,喊道:“夏大人,给您送早饭了,您起来了吗?”
话音刚落,大门被打开。衣着整洁的夏云卿走出来,从马武手中接过托盘。
他看到不请自来的云长老,二人皆是一惊。
夏云卿皱眉问道:“云长老,你怎么在这儿?”
云长老上下打量他一眼,又探头看了看屋内,脱口而道:“夏大人,这屋里就是你一个人吗?”
夏云卿脸色微变,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的房中还会有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长老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我……我其实就过来看看,帮中这些兄弟可有好好帮忙……”
夏云卿面无表情地说道:“嗯,贵帮的兄弟一向勤勤恳恳,从无差池。”
云长老拱一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放心了。夏大人留步,我先回去了。”
一转过身来,云长老的神色立刻阴冷起来。
他气愤地暗骂道:好你个小婵,竟然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弄到我身边,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刚走了两步,竟看到一袭红装的鹿宁冷着脸迎面走来,双目中似有一把刀,撞上的人非死即伤。
他心虚地收回视线,抱拳拱手:“呦,少帮主,您这么早就来了!”
没想到,鹿宁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身而过,径自走到夏云卿身旁。
云长老讪讪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摸准当下的情况。
夏云卿看出鹿宁似有心事,便问道:“鹿帮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鹿宁叹了口气,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夏大人,方才尊夫人派人来通禀,小婵她……自缢身亡了……”
“什么?”夏云卿一声惊呼,一旁的云长老也脸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夏云卿有些错愕不及。
鹿宁垂下眼眸,幽幽道:“小婵昨天找到我,说她有话和我说。没想到我今早去了之后,看到的竟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还有一她留给我的信,里面写了她自杀的原因……”说着,她递出了手中的信。
“信中写了什么?”云长老突然一个大步走上前去,企图抢夺信。
鹿宁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开云长老,将信藏到身后。
“云长老,你似乎很紧张这封信,莫非你知道小婵是因何而死?”鹿宁冷眼睨着他,口吻毫不客气。
云长老一怔,忙笑着掩饰道:“小婵毕竟是咱们马帮的人,她突然自杀,我自然担心!”
鹿宁瞥了他一眼,将信塞进衣服里,冷冷道:“云长老,方才我已当众宣布,暂停你长老的身份,收回你手中所有权利。所以,这几天你不必回去了。”
云长老脸色骤变,口气也冷下来:“少帮主,这样不合适吧!我可是老帮主和总管亲自认命的!你想动我,怕是要向老帮主请示方可!”
鹿宁盯着他,一字字冷冷道:“我是少帮主,这里我说了算!”
云长老笑了笑,捻须问道:“莫不是小婵的遗书中,说了老朽的坏话?既如此,不如少帮主就坦白信中的内容,我愿与你当面对质,以自证清白!”
鹿宁弯了弯嘴角,淡漠地说道:“信中内容无可奉告!云长老请离开吧,你再纠缠下去,就休怪我叫人将你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登时一沉脸:“好,你可别后悔!告辞!”说罢,便一甩袖愤然离开。
待他走远,夏云卿才开口:“鹿帮主,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鹿宁摇了摇头,怅然道:“小婵不认字,怎么会写遗书呢。这不过是白纸一张,是我用来诈云长老的……”
说着,她拿出那张纸摊开给夏云卿看,上面果然一个字都没有。
“你为何要这样做?”夏云卿拧着眉头,十分不解。
鹿宁将手中的纸撕个粉碎,沉声道:“昨天,我和您说完话后并没离开。我躲在院子里一直在观察云长老和叶孤鸣的言行。后来,我看到云长老和小婵密谈,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可我看到小婵下跪求他,似乎被他拒绝。云长老走后,小婵一直站在原地痛哭。而今天一早小婵就自杀了,云长老又不请自来,想必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夏云卿沉吟着点了点头:“可惜了小婵一条年轻的性命。她死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算是怀疑云长老,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是无法给他定罪!”
“无妨!”鹿宁神色一正,坚定地说道:“云长老已被我们逼得显出了原形,他现在肯定乱了阵脚,相信很快就会露出破绽的。”
夏云卿又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鹿宁想了想,说道:“接下来的事我要一个人做。夏大人,有件事我要拜托您!”
夏云卿见鹿宁神色凝重,知她有事相托,便点点头:“鹿帮主有话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郑重地向夏云卿一拱手:“大人,我不知这趟浑水有多深。不过,既然我都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若我有什么差池,请大人力保我兄长,平安地将他送回南疆。还有,这两封信请您代为转交给我师傅,和……翊王殿下……”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两封信,放在夏云卿手中。
夏云卿心中一沉:“鹿帮主,这件事还是交给官府去调查吧,你不必非要冒险!”
鹿宁却婉言拒绝:“这件事既然由马帮而起,就应该由马帮来结束!否则,我们马帮日后将无颜立足江湖!”
夏云卿见她神色坚定,说得颇为有理,便也不再坚持:“既如此,那请鹿帮主多多保重!”
鹿宁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件事,我要拜托夏大人。请您暂时将胡七的通缉令撤回。这些事显然和他无关,他一定是查到什么了,怕遭人暗算才会躲起来。只有撤回通缉令,他才敢露面,我们也才能尽快知道真相!”
夏云卿面有难色:“鹿帮主说得有理,可现在却没证据,能证明胡七无罪。若此时撤回通缉令,本官难以向苦主交代!”
鹿宁向他一揖,恳求道:“夏大人,请您信我一次!我会亲自登门去找牛大嫂,让她给我点时间找到真凶。您放心,如果胡七真是凶手,我一定亲自将他绑来,交给您绳之於法,绝不姑息!”
夏云卿斟酌半晌,才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不过下不为例。”
“多谢夏大人!”鹿宁终于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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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阳依恋着城镇迟迟不肯下落,静谧的巷子里泛着琴瑟的清音。
一个白衣公子正慵懒地倚在窗上,吹着碧绿色的玉笛。笛声婉转凄凉,胡七神色落寞。
一只飞鸟不知从何处飞来,扑腾腾地落在窗子上,正歪头看着他。
胡七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鸟,真的很羡慕你,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不必像我一样,只能躲在屋子里苟且偷生……”
本来静谧的巷子中,忽然传来一阵喜庆的锣鼓声,惊得小鸟扑闪着翅膀飞入空中。胡七看着小鸟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懊恼。
不出一会儿,一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路过窗口,一位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装的新郎官,满面春风地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扎着大红花的喜轿。
胡七见此情景,徒增伤感。他连忙转过身去,将两扇窗子关在身后,隔绝开窗外的喧嚣。
转身间,屋门忽然打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肖玉楼,正提着一揽子食物,匆匆推门而入。
放下篮子,他走到胡七身旁,激动地说道:“小七,告诉你个好消息!”
胡七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淡漠地问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将篮子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上,柔声道:“城中所有你的通缉令一夜之间都撤回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真的?”胡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自由了吗?不用在整日躲在这里了?”
肖玉楼弯起唇角,柔声笑道:“小七,这么大的事,我怎敢欺骗你。以防万一,我还特地去衙门打探了一下,的确是夏大人下令撤回的!”
听到这话,重获自由的喜悦,却被深深的疑惑代替。
胡七皱起眉头,胡一刀:“夏大人为何会突然收回通缉令?”
这个问题让肖玉楼也是一怔。
略一思忖,他笑道:“或许是抓到真正的凶手了吧。不过,只要你自由了,就可以顺利离开灵州了!我已经准备好必须的东西,咱们连夜就出发!”
胡七在屋内走来走去,忽然站住脚,沉声道:“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肖玉楼神情为之一振,惊呼道:“为何?灵州这里有人要害你,你还要留下来送死吗?”
胡七看着他,沉静地分析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鹿姑娘向夏大人作保,官府才会撤回了通缉令。所以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得去找她,然后再一起离开这里。”
方才还一脸喜悦的肖玉楼,忽然脸色一沉:“呵,我现在倒是觉得,或许这他们联手设下的陷阱,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便淡淡一笑,不予再争辩。他转身回到房里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随时离开这里。
看着胡七迫不及待离去的样子,肖玉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可胡七似乎并没发现肖玉楼的不快,依旧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中。
肖玉楼按奈不住,走过来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不然还要等到何时?”胡七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她吗?”肖玉楼暗暗捏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正在忙碌的胡七忽然停下手,背对着肖玉楼犹豫了一下,才轻叹道:“肖老板,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又何必要勉强呢?”
“我可以陪你去盛京!”肖玉楼决定为自己挺身而出。
胡七转过身,淡然一笑:“从灵州到盛京一路艰险,怕是会有性命之忧。我不懂武艺,自身尚且难保,不忍讲肖老板置于险境。”
“你喜欢她,对吗?”肖玉楼深深凝望着他,一字字问道:“说了这么多,为何不敢承认,你被鹿帮主深深迷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七恍然一怔,继而莞尔道:“是!我对鹿姑娘的确十分欣赏!因为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在她身上看不到矫情、柔弱和虚伪!她比江湖侠女多了一份柔情和睿智,又比大家闺秀多了一份潇洒和担当!”
肖玉楼怔怔的听着他的话,呆了许久许久,才凄然一笑:“真没想到,你这么痛快的承认了。看来……我是拦不住你的……”
胡七微微一笑:“你最好不要!”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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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牛甲惨死之后,牛大嫂再也没出现在马棚里。很快便有了新的人去喂马,似乎所有人都已忘了那个泼辣暴躁、身体肥胖,却家破人亡的女人了。
鹿宁从府衙离开,经过一路上的打听,才找到牛大嫂的三间破草房。
这房子太破了!年久失修、四下漏风。屋子前面有一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就算以前有过什么,现在也都不再了。
鹿宁飘身下马,牵着马走进去,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拴马的地方,她只好将雪绒马拴在院外的枯树上。
她站在院子正中发了会儿呆。
脑海中残存着四岁左右的记忆,那里似乎也有一座这样的院子。它不能为家人遮风挡雨,却给了她一隅安身。
她慢慢走过院子里每个角落,想象着一家三口在这里度过的日子,心中备觉惋惜和凄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想象,相依为命的一家三口失去了两口,剩下的那一个该怎么活?
她一定舍不得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可住在这里的每一刻又都是煎熬。
屋门虚掩着,可能是这屋里没什么可偷的,连盗贼都不愿意进来看一眼,才会这般随意。
鹿宁站在门外,迟疑着抬手敲了敲门,可里面却没人回应。
再敲了一次,还是没任何回应。
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有意外,便毫不迟疑地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连一根蜡烛都没点。
鹿宁拿出火折子照亮前路,牛大嫂家徒四壁,除了一些简单破旧的生活用品之外,屋内再无长物。
鹿宁警惕地往里走了两步,突然见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直直地贴墙而立,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稳定了心神,她壮着胆子凝神细看,才发现这不过是两个稻草人,只是一个穿着小孩的衣服,一个穿着男子的衣服。在黑暗中猛地一看,误以为是真人罢了。
看着两个穿着牛小乙和牛甲衣服的稻草人,想着牛大嫂日日对着两堆稻草悼念,鹿宁就觉得心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伤感间,忽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这一下叹息,在阴沉沉的黑暗中,听来大是鬼气森森。鹿宁吓得全身一僵,却强忍惊恐,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身后的黑暗中,蹒跚走来一个女子的人影。鹿宁眯起眼定睛一看,来者竟是牛大嫂!
丧失亲人的痛苦,让她短短几日,消瘦了不少,也苍老了许多。
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全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之味,似乎是多日不曾清洗梳理过。
鹿宁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原来是牛大嫂,突然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牛大嫂目光呆滞,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幽灵般与她擦身而过,呆站在两个稻草人前,一言不发。
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在看到仿若亲人般的稻草人时,才流露出柔和温暖的目光。
她抬起粗糙、满是老茧和伤口的手,仔细而轻柔地为他们整理着衣衫。
此情此景,若旁人看到,会觉得异常恐怖。鹿宁却蓦地心中一酸,脸现愧色。
她沉沉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去,柔声道:“牛大嫂,请您节哀顺变!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凶手,为牛大哥和小乙报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大嫂呆若木鸡地喃喃着:“人都死了,就算是报了仇,还能活过来吗?”
鹿宁只好轻声安抚道:“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不过大仇未报,你身为他们的亲人,还不能放弃!”
牛大嫂呆看着两个稻草人,讷讷道:“杀人凶手不就在马帮吗?你们官官相护、仗势欺人,我能报得了仇吗?”
鹿宁抓着她的双肩,沉声问道:“牛大嫂,你真相信小乙和牛大哥是胡七杀的吗?还是说,你只想有个人为他们偿命,这个人是不是真凶,你都无所谓?”
牛大嫂终于看向她的眼,一双浑浊的眼慢慢腾起雾气,转瞬又风雨交加。
失去亲人的她,已没了平时泼辣的风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乙和牛甲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鹿宁叹了口气,搀扶着她坐在土炕上,掏出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泪。
“牛大嫂,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我相信胡七没理由杀你的家人,而真正的凶手还藏在幕后。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你能把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牛大嫂悲愤地看着她,咬牙问道:“你不是马帮少帮主吗?你会为了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抓你手下吗?”
“当然会!”鹿宁直视着她的眼,斩钉截铁地说道:“正因为我是马帮当家的,就绝不能让这种杀人凶手继续为非作歹,毁了马帮多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声!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马帮的人,我绝不会姑息。”
牛大嫂别过脸去,冷冷哼了哼:“呵,我一个村妇,平日里只是喂喂马,打打下手,能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嗓音沙哑、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伤心,
鹿宁知道她还是不信自己,只好继续劝道:“牛大嫂,能下此毒手的,必然是与你们有恩怨的人。请你好好想想,这样的人都有谁?”
听她提及此事,牛大嫂不由得悲从中来:“这都怪我!平时嘴上不饶人,性子暴躁又不肯吃亏,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让他们爷俩儿惨死!可那狗日的为啥不来直接杀我,杀他们作甚!”话音刚落,牛大嫂便失声哀嚎起来。
鹿宁见她说得甚是苦涩,哭声中更有莫大悲愤,便不再说话,任她痛快发泄出内心的情绪。
等牛大嫂声音渐止,鹿宁又为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牛大嫂,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哭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如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一些,关于云长老和叶夫人的事吧!”
牛大嫂听她提到二人名讳,不由得双手一抖,手帕飘落在地。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鹿宁,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她垂下脑袋,咬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样说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鹿宁轻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开解道:“牛大嫂,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隐瞒了!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更多人像你一样失去家人,你明白吗?现在只有我,才能将这些人绳之于法,为你家人报仇!你必须要相信我!”
牛大嫂听她言语诚恳,心防终于稍稍松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犹豫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听说了什么?”鹿宁虽心中着急,神色上却不敢显露半分,生怕吓到她。
牛大嫂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心一横,说道:“罢了!要死就死吧!少帮主,我告诉你!马慧兰和云长老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让鹿宁颇为震惊!她面色凝重地问道:“这话太过严重了,不可乱说。牛大嫂可有什么证据?”
牛大嫂此时已豁出去了,叉着腰愤慨地控诉着:“少帮主初来乍到,好多事都没看出来!马慧兰和云长老身份高贵,其他人不敢再背后嚼舌根!不过他们二人的事在马帮已不是秘密了!除了那个木头般的叶孤鸣和他儿子外,所有人都知道二人的丑事!”
鹿宁皱眉问道:“你是说云长老和叶夫人……有奸情?”
“何止是奸情啊!”牛大嫂一撇嘴,毫不客气地说道:“两个奸夫淫妇平日里常背着叶总管在一起鬼混!还没少祸害其他人!”
鹿宁有些瞠目结舌:“你是说他们还和其他人有私情?”
“可不是嘛!”牛大嫂一脸的嫌弃:“你知道城里那个戏子吧!”
鹿宁略一思索,问道:“你是说肖玉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他!”牛大嫂一拍大腿,煞有介事地说道:“马慧兰有一次去看戏,一眼就相中了那个戏子,就立刻拿出金子加上软硬兼施将他弄到手!”
“肖老板竟是这样的人……”虽然鹿宁只与肖玉楼见过一面,却对他有些好感。如今听到牛大嫂这样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想到上次在山上救下肖玉楼,他对马帮的恐惧。看来,定是肖玉楼他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会遭到追杀!
“哼,戏子配婊-子,倒是天生一对!”牛大嫂不加掩饰自己对二人的鄙夷。
“除了肖玉楼还有别人吗?”鹿宁强忍不适,继续问道。
“和马慧兰有关系的男人可多了!我看到的只有云长老和那个戏子!不过,我听别人说过,马慧兰和咱们灵州的蔡知府也不清不楚的!甚至和自己的堂弟也不干不净!”牛大嫂越说越来劲,似乎又恢复几份往日的风采。
鹿宁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才合适。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说起这样辛辣的话题,难免会有些不适合羞涩。
“你知道吗?和马慧兰相比,那个云长老更恶心!”牛大嫂看不出鹿宁的脸色,继续滔滔不绝道:“咱们灵州分号以前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在,她们要么负责伺候马慧兰,要么就干些粗活!可云长老那个老色鬼,只要见到女的就要弄到手!那些小姑娘碍于云长老淫威不敢声张,却慢慢都离开了!就剩下一个小婵年纪大了,又无处可去才不得不留下来。”
听到这话,鹿宁忽然联想到小婵的惨死,和云长老当时的神色,忙问道:“你是说,云长老对小婵也曾有过不轨的举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提到小婵,牛大嫂也是一声叹息:“她是个命苦的好孩子!本来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却碰上了云长老那个老色鬼,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如今她走了,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算是摆脱了……”
“看来……小婵的死果然和云长老有关。”鹿宁心中有了判断,却没有说出来。
“那个……”牛大嫂忽然脸色有异,竟吞吞吐吐起来:“还、还有件事……也在马帮传得沸沸扬扬,不知……该不该说……”
“牛大嫂今日说的话,在我这里会很安全,请不要顾忌!”鹿宁诚恳地说道。
是呀,事到如今,再难听的话都听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劣的呢?她已经豁出去了。
牛大嫂在裙子上蹭了蹭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听说……叶青峰……不是叶孤鸣的儿子……”
果然,鹿宁还是小看了灵州分号!劲爆的消息一个又一个,让她有些应接不暇,甚至有些麻木了。可叶青峰的身份,还是惊得她半张着嘴,许久都没有反应。
看到鹿宁的脸色骤变,牛大嫂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鹿宁缓了许久,才轻声问道:“叶青峰不是叶总管的儿子,会是谁的儿子?”
牛大嫂或许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开始打起马虎眼:“那个……少帮主,你可别忘心里去啊!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也知道,许多人对马慧兰不满,难免在背后嚼舌根!”
“告诉我。”鹿宁凝神静气地问道:“叶青峰的亲爹是谁?是云长老还是马慧兰的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她要说出口的答案,鹿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牛大嫂这下开始犹豫起来,磨磨唧唧了许久才吐出来一句话:“大家都说……叶青峰是老帮主的儿子……”
听到这话,鹿宁脸色煞白、全身僵硬,大脑中一片空白。显然,她自以为可以接受任何事,可这个答案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少帮主!这都是他们乱猜的,你可别往心里去,更别和其他人说啊!”牛大嫂刚说完这句,又劝了一句:“这也难怪!马慧兰当初和叶孤鸣刚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而每次老帮主来,整日都陪着叶青峰,不但将自己的宝刀送给他,还亲自教他功夫!虽说青峰那孩子的确找人喜欢,可在马帮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少,只有叶青峰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也难怪别人会胡说八道了……”
牛大嫂后面又说了许多话,鹿宁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叶青峰的刀法,和那柄鸿鸣刀时,她心理就隐隐有些不安。可她毕竟年轻不经事,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她知道鬼力赤和马慧兰的过往,还以为这是义父自觉亏欠,所以对叶青峰有所补偿罢了。
谁曾想到,叶青峰或许是他的亲生儿子……
“少帮主?少帮主?你咋啦?”牛大嫂晃了晃鹿宁的胳膊。
“没、没什么。”鹿宁回过神来,忙摇了摇脑袋。
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雪融马的一声悲鸣。
“糟了!”鹿宁此事精神紧绷,便立刻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九节鞭,拔步就往门外走去。
离开时,她还不忘嘱咐了一句:“牛大嫂,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去去就回!”
她刚奔到门口,忽见一个人影从院中一闪而逝,速度极快。
鹿宁来不及思索,立刻飞身上了马背,用力一抽马屁股。雪融马一个吃痛,立刻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奔出院外。
一人一马追出不久,就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衣人。那人身形灵动、忽隐忽现,始终与鹿宁保持距离,却又让她追不上。
鹿宁被黑衣人领着,绕村子生生转了一圈,始终不见对方攻击,也不见其停下,似乎在故意耍鹿宁。
鹿宁迎着疾风猛追黑衣人,气得怒喝道:“狗贼,你敢杀人就别跑!”
听到喊叫声,那刺客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却是一张被黑布蒙住的脸,徒留下一双阴鸷双眸的脸。
刺客停下,鹿宁心中一喜,连忙提缰追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刺客突然微微一笑,手中蓦地里白光闪动。鹿宁还没看清他使了什么招数,只觉得虎口传来一阵剧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间,一直飞镖直奔鹿宁的面门而来。
鹿宁大惊失色,一个闪身未稳,从马上跌落在地。
此时,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个翻身迅速坐起,立刻抬眼瞧去,却发现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又让他逃了!”鹿宁气得一拳砸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骂着。
虎口隐隐作疼,她低头看去,才发现手上被划出一道狭长的血口子。
稳了稳心神,鹿宁捂着伤口站起身来,却开始纳闷儿起来:
以黑衣人的身手可以轻易伤害自己,或全身而退。为何要和自己在村子里兜圈子,却迟迟不下手呢?
突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飞身上马,纵身穿过村子,没命地赶回牛大嫂家。
还未进院子,她就从马背上飞下,一面狂奔入内,一面连连叫道:“牛大嫂!牛大嫂!”
见无人应答,她飞速跑进屋内。
可牛大嫂已四仰八叉地躺在土炕之上,胸口还深深插了一把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浑身如堕冰窟,连忙走过去伸手一探鼻息,可她早已气绝。
她颓然跌坐在一旁,瞥见牛大嫂手中紧握着一张纸,她掰开牛大嫂的手指,取出纸条展开来看,但见上面一行血字写道:再追查下去,这就是你的后果!
“可恶!”
看着牛大嫂惨死的尸体,鹿宁颓然坐在一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都怪自己太过轻敌,竟中了黑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害死了牛大嫂!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要来这里的事,谁也不知道。除非杀手一直跟着自己,否则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
自己就算再迟钝,被人一路跟随,又怎会毫无察觉!
还有件事她更想不通:杀手为何要对牛大嫂一家下手?难道仅仅因为她们知道了马慧兰的私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关在监牢里?
这与翊王名下的矿山又有什么关系?
鹿宁陷入苦思中,却没有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人在里面?”
直到一声呼叱声响起,鹿宁方回过神来。
糟了!莫非又中计了?
鹿宁提着九节鞭奔到门口,将门扒开一挑细缝,瞪着眼往外偷瞧。
竟是一群手持器械的官兵,将破草屋团团围住。最前面的小轿缓缓落地,轿帘被掀开,一位身材高大、美髯飘胸的官老爷,从轿子中昂然走出。
看到熟悉的面孔,鹿宁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见到鹿宁在此,夏云卿也是一惊。立刻抬手示意,让官兵们收回了兵刃。
“有人递给衙门守门人一张纸条,说这里会出人命,所以本官就过来看看。”夏云卿示意鹿宁走到跟前,沉声和她解释道。
“该死!咱们都中计了!”鹿宁听到这话,立刻痛骂出声。
夏云卿皱起长眉,疑云顿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四下环顾了一番,走近他低声道:“夏大人,里面出事了。请您随我来。”
夏云卿见她神色凝重,便毫不迟疑地跟着她进门去。
屋内光线昏暗,鹿宁走在前面,掏出火折子为他照亮前路。
光明乍现,两个诡异的稻草人跳入眼帘,夏云卿没有发出尖叫,却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鹿宁体贴地提醒着:“那两个草人,是牛大嫂为了悼念亡者而做的,大人别怕,请到这边来。”
夏云卿迅速稳住心神,跟她走到里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的尸体。
“怎么回事?”夏云卿一个大步走过去,探了探鼻息。
鹿宁拿起一条被单,走过去盖在牛大嫂尸身上,解释道:“我今日前来,想向牛大嫂打探一下马帮的秘密。却不料,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用调虎离山将我引开,对牛大嫂下了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大人也是被此人引来的。”
夏云卿捋着胡须,沉吟道:“他杀了人,还将本官引来此处,用意何在?”
鹿宁蹙眉道:“表面上看,是想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我。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似乎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夏云卿一挑眉头。
“没错!”鹿宁咬着牙说道:“一个人负责将我引走,一个人动手杀了牛大嫂!不过,也许他们的人数更多!”
夏云卿背着手,在案发现场边走边看,又问道:“那你可从牛大嫂口中问出什么?”
鹿宁面现愧色,低声道:“一个农家妇女知道的无非都是一些闲话,与那些被关进监牢中的人,和翊王的矿山毫无联系……”
她实在很难将牛大嫂说的那些事,再向夏云卿复述一遍。一来她觉得面上无光,二来她说不出口。
好在,夏云卿并没有细问此事,而是诧异道:“莫非牛大嫂一家被杀和矿山的事无关,纯属是邻里间的纠纷?”
“也不无这个可能。”听他这样说,鹿宁忽然茅塞顿开。
就在此时,屋外赫然传来阵阵惨叫和一阵嗡嗡之声。
“糟糕!”鹿宁一步抢过来,按住夏云卿伏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大人勿动,我去看看!”鹿宁将夏云卿安置在一处安全之地,便猫着腰奔到窗前,用手指捅开窗纸,凝神往外瞧去。
方才还将屋子团团围住的官兵,此刻已乱作一团:许多人受伤倒地,正捂着流血不止的腿,不住地哀嚎着。看样子,他们是刚刚被人偷袭了。
“果然是奸计!竟想将我们一网打尽!”鹿宁躲在窗子后,气得咬牙切齿。
说话间,三支飞镖朝她扑过去。
鹿宁轻盈一闪身,三支飞镖深深钉在窗棂上。
她一轱辘翻下土炕,回到夏云卿的身旁,低声道:“夏大人,看来那贼人将您骗来,是想将调查此事的人一网打尽!”
夏云卿粗喘着气,沉声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鹿宁沉吟了一下,说道:“损失惨重,他们大多中镖倒地,怕是无法支援咱们了。不过,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将您平安送离这里!”
夏云卿似乎略有迟疑:“你有把握吗?”
还未等鹿宁回话,从窗缝和门缝里,忽然传来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儿。随即,一阵浓烟从四面八方袭向二人。
“糟了,着火了!”鹿宁扶着夏云卿站起身,急忙说道:“夏大人,赶紧逃出去!这房子很不结实,再不逃出去就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便扶着他往门外跑去。
浓烟很快充斥了整个房子,二人相互扶持着摸到门外走。
鹿宁刚刚推开门,却见门外的大火已经熊熊燃起。
“快走!”鹿宁抓着夏云卿奔出门。
不料,一支飞镖迎面袭来,鹿宁本能地想要躲避,可一想到身旁的夏云卿。她咬了咬牙,将夏云卿推出门外,用自己的左肩迎上那只暗镖。
夏云卿一个踉跄跌出门外,顺利逃出火场。他猝然回首,却发现身中飞镖的鹿宁,因为被飞镖打中而跌回屋内。
而此时,大火已将本就腐朽的门吞噬。
几个衙役赶紧跑过去扶夏云卿:“大人快走,屋子要塌了!”
说话间,熊熊烈火已将屋顶烧穿,土墙也开始剥落下来。
夏云卿望着火海中的人,高声喊道:“鹿帮主,快出来!屋子就要塌了!”
鹿宁听到了呼喊声,也看到了熊熊烈焰即将把自己吞没。可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瞥了一眼伤处,见周围的皮肤已渐渐发黑,便闭了闭眼,心凉了半截。
看来刺客今日下了死手,定要自己毙命于此!
她张了张嘴,努力发出最后的声音:“夏、大人,快、快走!别、管我了!”
细若蚊蝇的声音,淹没在劈啪作响的火焰中。外头的人一个字也没听清。
鹿宁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整个人趴在地上,费力匍匐着往门外爬去。
门外的夏云卿连忙命人提来水,将门口的火焰扑灭,给了她一条生路。
就在她刚刚爬到门槛时,只听“轰隆”一声,本就不结实的房子,在一瞬间坍塌下来。
“鹿帮主!”夏云卿一声惊呼,想要跑过去救援,却被身后的官兵死死拉住。
“太危险了!大人不能去啊!”
话音刚落,耳边陡然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
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载着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从远处疾奔而来,一个起跳就落入了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上的男子从马背上飘身跃下,奔到鹿宁倒下的地方不停翻找。男子徒手将碎石瓦砾一一拨开,渐渐露出昏迷不醒的人儿。
夏云卿见状也连忙命人去帮忙。
众人合力清理了压在鹿宁身上的石块,男子一把将鹿宁拦腰抱起,急奔出数尺之外,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轻轻将她放下。
“鹿姑娘、鹿姑娘,你快醒醒!”他轻轻推着她的身子,失魂落魄地呼喊着,眼眶微红。
衙役中有人认出了男子,立刻惊呼道:“夏大人,那不是……胡七吗?”
说着,便有几个衙役提刀直奔胡七而去。
“慢着!”夏云卿一声令下,将所有人喝退:“胡七现在不是通缉犯了,我们不能抓他!”
而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鹿宁,根本没有想逃跑的意图。
光凭这一点,夏云卿就不相信他会是个杀人犯。
他走过去,看着胡七怀中紧闭双眸、满面尘埃的少女,关切地说道:“胡七,鹿帮主中了飞镖,赶快把她带回我家,找个大夫给她医治!”
“多谢夏大人!”胡七恭敬地躬身行礼,便抱起鹿宁骑上雪融马,追随夏云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夏云卿将二人带回家,立刻请来了灵州最好的大夫。幸好抢救及时,鹿宁捡回了一条命,虽然还在昏迷中,却已无大碍。
直到鹿宁脱离险境,胡七才松了口气,跟着夏夫人走出去歇会儿。
夏云卿这才有时间询问:“胡七,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哪里?”
胡七心神未稳,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得知夏大人撤回了我的缉捕令,便去马帮找鹿姑娘。可我刚到门口,就被云长老告知,她来这里找牛大嫂了,我就立刻追来了!”
夏云卿一惊:“鹿帮主去找牛大嫂的事十分保密,云长老是如何知道的?”
胡七也被问住了,继而反应过来:“这么说,今日的一切云长老是幕后主使?”
夏云卿微微眯着眼,脸色一沉:“即便他不是幕后主使,也妥不了干系!”
“夏大人!如您今日所见,总该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胡七目光澄澈地看向夏云卿,口气十分坚定。
夏云卿瞥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即便他个人相信胡七,可身为推官,他无法匆匆下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帮主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夏云卿转过话题问道:“当然,如果你们想继续留在这里,老夫不介意。”
胡七却一拱手,客气地说道:“那黑衣人是奔着我和鹿姑娘而来的,若我们留在此处会给大人惹来杀身之祸的!”
“难不成你们还要回到马帮吗?”夏云卿面带忧色。
“虽然我们尚不知马帮的内奸。可经过今日之事,我们相当于和内奸们撕破了脸,马帮自然不能再回去了。”胡七分析得头头是道。
“难不成你们要离开灵州?”夏云卿开始警惕起来。
胡七却摇了摇头:“事情没有结果,想必鹿姑娘是不会走的,我会带她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她醒过来再从长计议!”
夏云卿没有细问,也明白所谓的“安全之地”,想必就是胡七之前躲藏的地方。他不愿说,夏云卿也不想问,因为知道的人越少,二人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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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肩膀传来了一阵阵热辣的剧痛,鹿宁才将自己的神志从黑暗中拽回来。
嗅觉最先恢复过来,鼻腔中不再是焦土的呛鼻,而是药材的甘苦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触觉也开始苏醒,她感受到周身正被一股暖意裹挟,整个人好似躺在柔软的床榻中。
忽然间,肩头一凉,随即一阵瘙痒和刺痛袭来。
“唔!”一声嘤咛,鹿宁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偏过头看去。
发现胡七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上药。
“胡七,怎么是你?”一开口,才发现嗓子被浓烟呛得十分沙哑。
胡七猛地一抬头,立刻展颜:“鹿姑娘,你醒了?”
鹿宁顾不得裸露的肩头,茫然地私下看了看,问道:“我……在哪儿?”
“放心,你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胡七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又在下面垫了一个软枕,这样会让她舒服一点。
鹿宁又看了看半裸的箭头,怅然道:“我竟还活着……”
“说什么傻话呢!你福大命大着呢!”胡七垂下眼眸,轻轻拉起衣衫遮住肩膀,才道:“多亏了夏大人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加上医治及时才无大碍。修养几日等伤口愈合,你就恢复如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深深凝着胡七,轻声道:“你又救了我一次。现在是我欠你一条命了……”
胡七微微一怔,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原来你没有昏迷啊!”
鹿宁唇边梨涡浅陷,轻叹道:“昏迷之中,耳边都是你在呼唤我的名字。”
胡七淡淡一笑,从桌上拿起碗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唇下吹了吹,递到她唇边:“看来你舍不得离开我啊。”
“谢谢。”鹿宁心中一暖,吞下去的汤药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苦涩了。
喂她喝完药,胡七一手拖着她的头,一手撤走了下面的软枕,将她轻放在床上,掩了掩被角,嘱咐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等你养好身体,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等鹿宁睡下,胡七才离开房间。
肖玉楼已备好茶点,轻声道:“小七,吃点东西吧!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谢谢。我不饿。”胡七走到小火炉前,开始熬制鹿宁醒来后要喝得药。
肖玉楼见他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忍不住皱起眉头,一把将他拉起,嗔怪道:“不饿也要吃点!你若累垮了,谁来照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胡七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
“慢点,别急!”肖玉楼顺势塞过去一杯水,看着胡七乖乖喝下。
忙碌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可一吃下东西,胡七才意识到自己又饿又渴,此时才稍稍缓解。
“坐下休息一下吧。”肖玉楼拉来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肖老板,谢谢你。”胡七听话地坐下,向肖玉楼莞尔一笑。
忽然间,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胡七晃了晃脑袋却发现视线渐渐模糊。他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倒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肖玉楼将胡七搀扶到床上,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到鹿宁的房间。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淡淡道:“胡七睡着了,你也不必再装了!”
话音刚落,鹿宁缓缓睁开了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怎知我在装睡?”鹿宁捂着伤臂,慢慢坐起身。
肖玉楼淡淡一笑,将一套新的衣裙放在床头:“鹿帮主武艺不错,演戏差了些。”
“若论演技,我自然是比不过肖老板的。给胡七下蒙汗药时还面不改色。”鹿宁微笑着还击道。
肖玉楼面色讪讪:“他为了你忙前忙后、不眠不休,我只是怕他累垮了。”
鹿宁扯起嘴角,笑了笑:“这样也好,省着接下来你要说的话被他听去,会坏了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肖玉楼脸色微变,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就不打扰你更衣了。”说罢,他离开屋子,关上了房门。显然是不想回答鹿宁的任何问题。
鹿宁也不着急,拿起崭新的衣裙开始更衣。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忍不住痛吟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肩头。刚换好的白布,又在渗出血迹。
想起,在自己昏迷时胡七为自己上药的场景。虽说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鹿宁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
清风徐来,轻轻吹动着窗帘。肖玉楼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秋景出神。
“肖老板可知,我的雪融马现在何处?”鹿宁走过去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多重的伤,也无法阻止你离开了。”肖玉楼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这件事再不解决,还会有更多的伤亡。刺客是不会给我时间休息的。”鹿宁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肖玉楼转过头来盯着她,问道:“你要带着小七一起走吗?”
鹿宁顿了一下,说道:“该站出来自证清白,还是一直躲下去,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你我都无法左右!”
肖玉楼为她倒了一杯茶,轻轻一笑:“鹿帮主说的不错,可我就是不想让你带他走,该怎么办呢?”
鹿宁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胡七可不会任人摆布,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他要留下,我不会勉强他跟我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问他,也有些话要问你们!”
肖玉楼端起茶杯,幽幽说道:“他若想回答你,我也不拦着,不过你问完就走,不要带上他!那刺客的身手你看到了,他连衙门的人都不怕,你带上胡七就是要害死他!不过,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不敢保证会回答!”
对于肖玉楼的态度,鹿宁早有心理准备。
她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我在马帮听到了一些关于肖老板和叶夫人的传闻,不知你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肖玉楼脸色微变,冷冷道:“无可奉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个回答,让鹿宁更加确定——二人的关系匪浅。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好,你不愿意说,我来帮你说!上次你躲进山中,是因为得罪了叶夫人。因为她逼迫你做些苟且之事,以前你不得已接受,现在你不想再委曲求全,这惹怒了她!所以她派人追杀你。而你选择隐姓埋名躲起来,是因为胡七,对吗?”
鹿宁顾及他颜面,说得含蓄婉转。即便如此,肖玉楼已面色铁青。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和马慧兰的那些腌臜事,这让他觉得万分恶心与羞愤。
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告诉你!”
“现在已死了这么多人,你觉得可以一直躲下去吗?那刺客迟早也会找到这里,不抓住他,你终究是无路可逃!”鹿宁知道他的顾虑,继续好言劝导。
肖玉楼却冷冷一笑:“我不怕死!有些事我宁死也不会说出来,鹿帮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鹿宁听到这话,不禁气塞胸臆:“肖老板,初次见面,听你说得甚是清高,我深深敬佩你!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自私之人!”
“我自私?”肖玉楼嚯地站起身来,怒瞪着她,斥道:“如今人死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你的好奇心所害!你打破砂锅式的追查,逼得那伙贼人走投无路,才会大开杀戒!有多少人警告过你:不要招惹他们!你若还执迷不悟,你身边的人都会死,包括胡七!”
鹿宁迎着他的目光,义正严词地说道:“依肖老板的意思,只要不找出凶手,一直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他们就会见好就收?就不会有人再惨遭毒手了吗?你这是在掩耳盗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那也比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要好!”对待这个问题,肖玉楼寸步不让。
鹿宁脸色一沉,语气也不再友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如今我是真真见到了!我在这里向你询问,不是为了羞辱你,也不是好奇,只是想要帮助你们脱离苦海!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肖老板似乎不需要帮助!”
“我的确不需要!多谢鹿帮主费心了!”肖玉楼向她一拱手,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起来,一方是为了真相,一方是为了尊严,谁都严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肯退让一步。
或许谁都没有错,只是所在立场不同罢了。
恰在此时,西厢房的房门被打开,胡七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站在鹿宁面前,含混不清地说道:“肖老板,鹿姑娘想要追查下去,就是希望以后不再有枉死之人!你不该这样说她!”
肖玉楼看到胡七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顿觉心口微痛:“小七,鹿帮主想得很好,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人是她扳不倒,也得罪不起的!她再这般纠缠下去,会害死所有人的!”
“肖老板死都不怕,却怕几个和马帮勾结在一起的狗官!”鹿宁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一句。
肖玉楼脸色微变,也不再遮掩了:“没错,我一个平头百姓不能和官斗!既然你已知晓,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省得最后,整个马帮都要跟着陪葬!”
见他始终冥顽不灵,鹿宁有些失去耐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肖玉楼面前,正色问道:“肖老板,关于马慧兰、云长老和蔡知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说出来,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肖玉楼负手而立,紧抿着双唇,还是不肯说话,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胡七也甚是着急,连忙劝道:“是呀,肖老板。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背水一战,方才有胜利的可能啊!”
肖玉楼神色松动了一些,沉吟片刻,只余一声叹息:“小七,抱歉,我说话太过直接了。不过你们尚且自身难保,又怎能保护别人呢!对不起,我有自己的顾虑,有些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说不出一个字。如若你们再逼迫,那我唯有一死。这样,这个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了……”
他用轻柔透彻的声音,说出了刀锋般尖锐的话来。鹿宁和胡七相望一眼,都不再说话。
鹿宁终于放弃了,她一拱手,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打扰肖老板了,告辞!”
说罢,她不顾伤势未愈,转身便走。
“等等!”胡七连忙拦下她,瞥了一眼肖玉楼,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肖玉楼猛地一怔,一把拉住胡七:“小七,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不能和她回去!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将会是死路一条!”
胡七拨开他的手,笑了笑:“你说过,士为知己者死!今日就算是有人要我的命,我也要陪在她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却心中苦涩,黯然问道:“小七,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自保吗?我是为了你啊!你这样随她一走了之,起步辜负我对你的情意?”
胡七向他拱一拱手,爽朗笑道:“肖老板的情谊胡某心领了!可我不能看着鹿姑娘独自冒险!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浪荡公子,却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肖玉楼听他说得这般无情,胸口如受了铁锤的重击。
他紧紧抓着胡七的手腕,痛心叫道:“不,你根本不懂!我对你的情感,不仅仅是知己,也绝对不是兄弟——”
胡七微感诧异,突然惊觉。
他盯着肖玉楼许久,、慢慢敛起容色,冷道:“肖老板,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肖玉楼双目赤红,已然不管不顾,只撕心喊道:“不,我就要说!我对你的感情,正如你对鹿帮主的感情是一样的!”
胡七顿时脸色大变,瞪向肖玉楼的眼神里有了愠色。
鹿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看着二人之间无声的暗流涌动,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言而喻之事。
“咳。我先走了。”鹿宁觉得尴尬,便片刻不留地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气得脸也白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甩开肖玉楼的拉扯,头也不回地跟了出去。
肖玉楼呆望着胡七决绝的背影,不由得凄然一笑,默默作别。
秋夜的寒风迎面扑来,头顶一弯明月当空,如银钩一般。
胡七与鹿宁在夜色中缓缓并辔前行,良久良久,彼此之间只有沉默。
或许是感受了到了对方的茫然,胡七先开了口:“鹿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胡-公子,可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吗?”一句轻飘飘的话,夹杂在夜风中,显得如此虚弱无力。
或许是因为病体未愈,或许是因为和肖玉楼吵架,伤了心气儿。此时鹿宁的脸色有些惨白,精神也萎靡了许多。
她这个样子,看得胡七很心疼。
“其实这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胡七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这件事是否和你要调查的事有关,不过我知道的秘密,有关叶夫人和云长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风先瘦异乡人。
胡七和鹿宁并辔走在夜色中,再次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风吹着树叶,沙沙地响起来。
鹿宁心里此时也在狂风大作,她尽量屏住呼吸,凝视着浓雾慢慢聚拢,模糊了前路。
“我刚到灵州,就发现叶夫人对我格外的热情。起初,我也并不在意,只觉得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平定思绪后,胡七再次打破了沉默。
估计他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说出这些话的。鹿宁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去看他的脸,只是安静地倾听。
“其实上一次……就是第一次我离开马帮……就是因为叶夫人言语轻浮,甚至对我动手动脚。我几番劝阻无果,便一怒之下将她赶了出去。没想到她还恶人先告状,在你面前说我欺负她……”
鹿宁羞愧地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抱歉,当初我也没想到,叶夫人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叶夫人贼心不死。我最后一次突然不辞而别,也是因为她……”胡七吞了下口水,继续说道。
或许是夜晚的秋风过于凛冽,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那天她冒充你来给我送汤,我因为喝了些酒,对此并没有防备。没想到……汤里被她下了药,我不幸中招……”
“那你……”鹿宁张大了嘴,看她的表情,像是晴天霹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我发现不对劲,便用了浑身解数逃走了!”胡七像赌咒发誓般对她解释着,生怕她有一点误会。
鹿宁慢慢松了口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只是没想到,我两次逃走都恰好被卷入了命案……”
话题过于敏感,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这让胡七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他却不知道,鹿宁此时心情有些复杂,更多的是自责。
“你说,叶伯伯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吗?”鹿宁忽然用一种小女孩般,天真的眼神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胡七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叶伯伯的性格太过木讷,他是真的没发现自己妻子的背叛。不然以他的性格,怕是早就将云长老千刀万剐了!”
“也是……”鹿宁低头叹了口气:“叶伯伯还真是可怜……”
也很可恨吧!
胡七很想这样说。如果不是叶孤鸣一心铺在武学上,对家人和帮中的事不闻不问,云长老和马慧兰怎会如此猖狂!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先从哪里下手?”胡七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态度比方才坚定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冷风刮过,吹乱了她的头发。富有光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我想……先从云长老身上查起。”鹿宁任由长发飘散着,淡淡地说了一句。
“从马慧兰身上查起,不是更有效吗?”胡七脱口而出,看到鹿宁有些悲伤的脸,又立刻闭紧了嘴巴。
“还是从云长老身上着手吧……”胡七连忙改口。
他能明白鹿宁此时的顾虑,如果先从马慧兰的身上查起,一定会惊动叶孤鸣。他毕竟是鬼力赤的忘年交,在马帮又颇有威望。
一旦这种事被传出,想必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怕是很难再留在马帮了。
可鹿宁此时的顾虑,更多的事叶青峰的身份。她担心一旦和马慧兰闹翻,叶青峰的身份就会被揭露。
这对义父鬼力赤的名誉有损,她决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你呢?”鹿宁忽然看向他,迟疑地开口问道:“不管怎样,肖老板对你是真的好。你一走了之,他一定很伤心!这样真的好吗?”
胡七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却又不得不回答:“他想要的……我无法回应,还不如干脆一点好让他死心。总比一直苦恼下去要好!”
听他这样说,鹿宁避开了视线,胡七则一脸严肃地凝视着远方。二人重新陷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凄寒的夜里,北风吹落了秋天的荻花。
窗内烛火微弱,孤零零的一座院门紧闭。
肖玉楼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瘫坐在椅子上,手中轻柔地抚摸着那只碧色的玉笛,仿佛在抚摸着笛子的主人,眼中无限哀伤。
胡七离去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捂着胸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门外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大门忽然被吹开,只剩半截的蜡烛也被吹熄。
肖玉楼从椅子上惊坐起,警惕地慢慢靠近被狂风打得呼扇作响的大门。
刚走到门口,忽见门外一个人影闪过。
他晃了晃头,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可随即,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蒙面男子,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淡然无光的月色下,唯见来者一双熠熠发光的双眸,藏着浓浓的杀意。
肖玉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却强忍不安的情绪,冷笑道:“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了!是来杀我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平静地说道:“没错!”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冰冷,既没有阴阳顿挫,也没有情绪起伏。不过,这的确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情绪。
肖玉楼淡淡一笑,自弃般说道:“很好!”
黑衣人一扬眉:“很好?”
肖玉楼惨淡一笑:“心爱的人已离我而去,现在我已无惧生死!”
黑衣人冷冷一笑:“很好!”
肖玉楼皱起眉头:“很好?”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阴森:“一个因绝望不做反击的人,杀起来会更有意思!”
肖玉楼忽然觉得这声音虽然阴邪,却有些熟悉,登时心下起疑。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转念间,隐隐觉得,似乎就在前不久,他应该与这个人说过话,便试探着问道:“我们见过面的,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的神色依旧平静:“死到临头了,还在追根究底,有意义吗?”
肖玉楼微微勾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说,我肖玉楼也是堂堂一品人物!总该知道是死于谁的手里吧!反正我已是命在顷刻,你还怕我说出去吗?”
黑衣人冷冷一笑,终于伸出一双满是老茧的右手,缓缓揭掉了蒙面的黑布,露出脸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肖玉楼看到这张脸,突然惊恐异常,他指着对方的脸,叫道:“你……你就是上次替马蕙兰传话去接我的那个人!你……你不是马帮的!”
黑衣人重新带好黑布,冷冷说道:“你死之前的愿望已经达成,再没有资格问任何问题了!准备受死吧!”
说着,他手中银光一闪,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然出手,他足下快点,直逼肖玉楼的胸口狠狠刺去!
肖玉楼自知劫数难逃,他在袖中紧握那柄笛子,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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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消散殆尽,幽幽的月亮挥洒出清冷的光辉,映照着寂静的院子。
面白如纸的肖玉楼,瘫软地斜倚着门框,看着左肩上深深嵌入的飞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衣衫已被鲜血尽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虽然已经脱险,却还是被方才危在旦夕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
就在黑衣人要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瞬,四个高手忽然从天而降,挡在他的面前。他们手中的剑均已出鞘,杀气昭然若揭,黑衣人见势不妙,即刻转身而逃。
就在肖玉楼松口气,以为已然得救之际,却见数十支闪着寒光、携裹杀气的飞镖从黑暗中如雨般飞出。
四位高手手起刀落,击落了大部分的飞镖,却还是遗漏了一支,狠狠插在了肖玉楼的左肩上。
四个高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彷徨无措的肖玉楼,谁也没发出一个声音。
漆黑的夜,四下里静得有些可怕。
忽见一乘小轿从黑暗中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院门口。
四个高手立刻跑过去,恭敬的侍立在两侧,一人躬身掀开轿帘。不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雪青色绣花锦袍、面白无须、目光阴鸷的公公。
他缓步走到肖玉楼面前,皱着眉头望向他:“玉楼,你怎么这般狼狈?”
肖玉楼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咬着牙忍痛道:“干爸爸,您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公公冷笑一下,说道:“我来自有我的目的。”
肖玉楼捂着肩膀,艰难地跪下来,拽着公公的衣角,颤声道:“不肖儿子求干爸爸,帮儿子救出胡七吧!”
公公长眉一挑,说道:“你的事情我都了若指掌。但是这个人的事,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你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养伤吧!”
肖玉楼缓缓摇头,哀求道:“干爸爸,胡七是我此生最重要之人,但求干爸爸施手相救,儿子愿意一辈子都听从您的差遣!”
公公眉头一皱,向四位高手使了个眼色,那四个人立刻围过来,将肖玉楼架起来往轿子那边走去。
肖玉楼一路苦求,公公却无动于衷。直至将他拖入轿中,公公也转身回轿。落帘之际,他深深看了一眼轿外的四人。
随即,那乘小轿又被稳稳抬起,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四个人迅速将肖玉楼与胡七居住过的屋子,连同小院堆满稻草,并一一点燃。霎时之间,风助火势,整座院子顿陷一片火海。
熊熊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才渐渐止歇,徒留下一片焦土,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过小院,也没有任何人来过一般,一切痕迹皆被抹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风紧,星夜垂,流云缓。秋空上阴云连日不散,霜飞的时节也来迟了。
今日是云长老的长孙成亲之日。从清晨起,他家门前来吃喜酒、送彩礼的人已经排成长龙,延伸十数丈有余。
以云长老在马帮中的地位,以及马帮在灵州的势力,前来的客人中多数为本地的乡绅富户。
有钱的人大多是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通常会花钱买个平安,谁也不愿意得罪马帮,给自己惹麻烦。
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中,忽然传来两声嘶鸣。
正自无聊的人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一黑一红、一男一女两个人,骑着一黑一白两匹良骏,缓缓停在了门口。
马背上跃下一位身高膀阔、双耳招风的大汉,和一位娇艳无伦、俏而不俗的少女,来者正是托托和鹿宁。
他们今日前来,是受到云长老的邀请,代表马帮来参加婚宴。
可叶孤鸣腿伤未好,叶夫人称病不愿意来。放眼灵州分号,最有身份的人除了鹿宁再无他人,她正好想调查一下云长老,便带着托托一起来了。
鹿宁环顾着四周的来访者,凑近托托低声问道:“兄长,咱们是来参加婚礼的,你怎穿了一身黑?”
托托挠了挠头皮,嘿嘿笑道:“你不是说来调查云长老的吗?”
鹿宁无奈苦笑:“我们是暗地里打探,你怎么着也得伪装一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四下看了看,突然咧嘴一笑:“俺知道了,你等等!”说着,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还没等鹿宁反应过来,托托很快又出现在她眼前:他此时胸前带了一朵硕大的红花,头上也簪了几朵花,一脸满意的神色。
他向鹿宁眨了眨眼,大笑道:“怎么样,这回够喜庆了吧?”
鹿宁一拍额头,表情甚是无奈:“这是新郎官的装扮,今日又不是你成亲!”
托托一挥手,有些不耐烦:“不管了,谁敢不让俺进,俺就打谁!”
鹿宁连忙掩住他的嘴,“嘘”了一声:“兄长,我们和云长老是有过节,可今日是他孙子的大喜之日,你切不可说些打打杀杀的话。待会儿你一切都听我的!”
托托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俺尽量吧!”
正说话间,轮到二人签到。
守门的家奴也是一身红色,甚是喜庆。
他看到托托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疑道:“你这身装扮是……”
未等他说完,托托叫道:“怎地?俺就爱戴花!不行啊!”
鹿宁一把拉住托托,向守门人说道:“我们受云长老邀约,来参加婚宴!”她想在暗中调查,所以并没有表明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门人横了他们二人一眼,伸出右手一摊,也不说话。
鹿宁一怔,登时会意,立刻双手将大红烫金的请帖,放在那人手中。
守门人看到请帖,气得脸色大变:“真是不懂规矩,谁要你这个!”说着,他“啪”的一下将请帖甩给鹿宁,又重新摊开手掌。
托托正要发怒,鹿宁却抢先说道:“这位小哥,马帮的彩礼昨日已送过来了!”
守门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们是真不懂规矩,还是故意装傻,莫非你们是头一次,参加马帮的婚宴吗?”
鹿宁和托托面面相觑,她拱手笑道:“我与兄长确实是初入贵宝地,不懂得这里的规矩,还望小哥赐教!”
守门人冷哧一声,态度甚是傲慢:“到我们这里参加婚礼啊,你穿什么带什么都不重要。这礼金也只是一部分!想前来吃酒席的宾客,每人还得缴纳入席费,一个人一百两白银!否则就只有在门外喝风的份儿了!”
鹿宁大吃一惊:没想到云长老如此腐败奢华,竟敢借婚宴大肆敛财!
正在她惊愕之际,托托已然发怒。
他一把抓住守门人的领子,喝道:“你知道俺是谁吗?敢收我们的入席费?你去问问云长老,俺托托拿出的银子,他有胆子收下吗?”
守门人脸上毫无惧色,慢悠悠地打了个指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突然冲出一群手拿棍棒的家丁,将托托和鹿宁围住。他们一个个满脸横肉、身手矫捷,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这些人在寻常人眼中或许很有威慑力,可在托托与鹿宁看来,不过是些不知死活的炮灰。二人表情淡定,看向仗势欺人的守门人。
“怎么样,你还想动手吗?实话告诉你,老爷吩咐了,没有入席费,甭管你是谁,都休想过这个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拿白银一百两才行!”
“妈的!”托托把眼睛瞪得如铜铃,举起斗大的拳头刚要砸下去,就被鹿宁一把抓住。
她从腰间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递给守门人:“这里至少有二百五十两!多出来的就打赏给你们了!”
那个守门人接过钱袋子,掂了一下,终于展颜道:“哼,算你识相!”说着,他一挥手,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们,便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托托和鹿宁终于进了门。
放眼瞧去:这宽敞无比的院子里,四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绸带,窗上也贴着大红的喜字。身着红衣的仆人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鹿宁大致数了一下,这里放了上百张桌子,每张桌子都配有十把椅子。她暗暗冷笑:看来云长老这一场婚礼收获颇丰啊!
她正自出神之际,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少帮主前来赴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莫要怪罪啊!”
鹿宁转头瞧去,见到一袭红绸袍的云长老正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地走过来,拱手一揖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冷冷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云长老如此昂贵的婚礼,自然是要去忙着收入席费的,我怎敢劳您大驾呢!”
云长老一怔,转而假装懊恼地向身旁人斥道:“去查查,是哪个混蛋这么没眼力见儿,连少帮主都敢拦着!待会儿,我一定重重责罚他们!”
鹿宁冷冷一笑,学着看门人的口吻说道:“连天王老子来了都要交一百两,更何况区区一个少帮主呢!云长老可千万别坏了规矩!”
云长老的脸色铁青,只能赔笑了几声:“那就请二位入席吧!”
说着,便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位置。
托托顿时一拍桌子,怒道:“花了一百两银子竟是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云长老连忙一拱手,解释道:“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少帮主见谅!因为先到的客人,自然会抢占好的位置,您来的太晚了,所以就……”
“无妨!”鹿宁一挥手,潇洒地坐了下来,脸上一篇淡然。
托托见她坐了下来,也横了云长老一眼,便气鼓鼓的坐下。
云长老微一沉吟,拱手笑道:“那你们稍坐,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一会儿再来给你们敬酒!”
鹿宁摆了摆手,冷漠地说道:“你去忙吧!哦,对了,恭喜您孙子今日大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一怔,忽然仰天大笑,道:“少帮主怕是弄错了吧,今日不是我孙子的大婚之日,而是老夫聘娶小妾之日!”说着,他一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鹿宁和托托相顾错愕,似乎没听清云长老方才的话。
鹿宁歪了歪头,表情疑惑:“兄长,他刚才说了什么?”
托托摸了摸鬓角,讷讷说道:“他好像说……今天是他娶小妾的日子!”
鹿宁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连忙掏出那张请柬,展开来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咦”了一声:“我没记错啊,这上面明明写的是,他孙子的大喜之日!连新郎的名字都是他孙子的!”
托托拿过请柬看了看,虽然他认字不多,却识得上面的名字:“没错!可他方才的确说了,今天是他娶小妾啊!怎么搞的?”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好暂时作罢。
待上百桌的宾客都已落座,院子里此时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得已经人满为患。众人等了许久,才听到锣鼓声乐之音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快看,新娘子来喽!”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大门口。
果不其然,一乘大红的喜轿,已经稳稳的停在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行的一位浓妆艳抹、衣着艳丽的喜婆连忙小跑过来,掀开轿帘抬起右手腕,扶着新娘小心翼翼下了轿子,一步一摇地迈进门来。
门口早就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年。
他身穿大红的绸袍,衣服甚是鲜艳华丽,但面貌猥琐、缩头缩脑,与一身衣服极不相称。
他见新娘迈进门来,立刻走过去,站在新娘子身旁,喜婆将一条红绸带的两端,分别放在二人手上。
两个人各执一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下,款款走了过来。
鹿宁和托托见此情景,同时松了口气,随即相视而笑:看来,今日的确是云长老孙子的大喜之日!
新郎和新娘肩并肩,稳步穿过宴席,行至最前面。
那里站着一位同样一身大红绸袍,身前佩戴红花、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云长老。
托托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红花,咧嘴一笑:“看来不是新郎官,也能带红花的啊!”
正当众人等着看,二位新人拜天地的时候,那少年忽然把手中的绸带,递到云长老的手中,继而转过身来,朝着众人深深鞠一躬,朗声道:“抱歉了,各位!其实今日并非是在下的婚礼,而是祖父的纳妾之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言一出,四座皆哗然,在下面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鹿宁和托托脸色煞白,惊出一身汗:
今日这场戏究竟是闹得哪一出,新郎也是说换就能换的吗?
莫非这本就是他们一开始,就以云长老孙子结婚为由头,邀请大家前来,好大肆敛财的骗局吗?
见众人议论纷纷、异常吵闹,那少年连忙高声喝道:“大家不必诧异!请大家继续观看婚礼!”话说完,便转身退开。
独留下一个耄耋老人和一个花季少女,极不般配的一对新人,正各执红绸的一端,在众人的注视中开始行夫妻之礼。
众人一阵错愕之后,转而开始拍手喝彩,连连叫好,本来喜庆的婚礼现场,竟混入了一种看热闹的诡异气氛。
鹿宁低垂着眼眸,不愿再看下去。拿起桌上的就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耳边听到托托愤愤不平的骂声:“这个好色的老东西,他连抢孙媳妇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鹿宁一惊,忙看向托托:“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抢了孙媳妇?”
托托也自斟自饮一杯酒,恨恨骂道:“你看那老东西身上的衣服极不合身,显然是现找一件穿上的。而且那个新娘子一看上去,就是百般不情愿!那个新郎也是,从进门来就一直看向那个新娘,满脸的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闻言,忍着心中的不适,抬眼向那三人瞧去。
耐心瞧了一番过后,她拍了一下托托的肩膀:“兄长,看不出来,你竟然观察入微,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被你看出来了!”
托托拍拍胸口,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俺托托可不是个粗人!”
鹿宁嫣然一笑,又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那兄长可会演戏?”
托托疑惑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鹿宁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觉得事有蹊跷,要去洞房里会一会那个新娘子!你且在这里拖住云长老,尽量让他晚一些入洞房,拜托了!”
说着,她一拍托托的肩膀,环视众人一眼,悄悄离开了宴席。在夜色的掩护下,她快步往洞房里走去。
新人拜完天地,新娘子被喜婆搀扶着送进洞房。云长老则是满脸喜色、得意洋洋的走到酒席间,挨桌敬酒。
托托眼见着他们一桌一桌敬下来,马上就要到自己这里了。
他连忙拿起酒坛,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坛,直到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才放下酒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已面颊微红、目染赤色、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极像一个喝醉的酒鬼。
转眼间,云长老已经来到了托托的桌前,抬眼间未见到鹿宁,只有托托一个人抱着酒坛子,正昏昏欲睡。
他心中存疑,便拍了拍托托的肩膀:“托托醒醒,少帮主哪儿去了?”
托托撑开眼皮,醉眼朦胧地看着云长老。突然咧嘴一笑,
他站起身,一把搂住云长老的肩膀,将怀中的酒坛子推给他:“男人喝酒不要女人陪着!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俺敬你一杯!”
云长老不动声色地推开酒坛:“看你是喝醉了,都把少帮主弄丢了!”
托托猛地将酒坛放下,倒了一大碗酒递给云长老,醉醺醺道:“俺托托是粗人,喝大坛!云长老是文人,喝大碗!”
云长老稍一迟疑,不愿与他多纠缠,便接过碗来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碗,刚要往下走去,又被托托一把搂住。转眼间,手中的酒碗又被斟满。
托托醉醺醺地大喊道:“痛快!再来一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胸中恼怒,又不着痕迹地推回酒碗,扯出一个笑容:“你看这么多人还等我敬酒呢!不如下次吧,我定陪你喝个够!”
托托这性子怎肯轻易放过他,他一把扯住云长老的领子,脸上变了色:“怎地,不给俺托托面子?难道要鬼力赤老儿过来,你才肯喝吗?”
云长老被他这撒酒疯的模样吓了一跳,又听他搬出鬼力赤,连忙接过碗来,连连应道:“喝,我喝!”说着,被托托连灌了几大碗。
到最后,云长老已经有些飘飘然,他举着空碗打了一个酒嗝,直勾勾地看向托托:“这下喝够了吗?”
托托心下想着:俺已经缠了他一会儿,不如先放他继续敬酒去,待会儿若是他太早回洞房,俺再找个由头缠住他罢了!
想至此,托托仰天大笑:“哈哈,痛快,痛快!”一言未必,他头一歪,栽倒在桌子上,假装睡去。
云长老看着他的样子,愤恨地啐了一口,赶紧抬步离去。
另一边,鹿宁先去乔装改扮了一番,装成丫鬟的样子,悄悄的摸到了新房,一直等在门口。
待里面服侍的人离去,她才推开门悄然走进去。
一迈进门,她将房门关好,转过身来,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还好好的新娘子,此时已飘飘荡荡的挂在了房梁上,唯有一双绣花的红鞋,放在了地上……
鹿宁来不及多想,连忙将新娘子从房梁上放下来。伸手一探鼻息,尚有气息在,便迅速将她平放在床上。
眼见着脸色惨白、面带泪痕的新娘子迟迟不肯醒来。鹿宁心下着急,她怕云长老万一现在回来,她不但前功尽弃,还会害了这个新娘子。
等待良久,突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鹿宁一喜,忙看向新娘子,见她皱着眉头咳嗽了几声,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似乎已苏醒过来。
新娘子睁开双眼,瞧见眼前有个陌生的少女,一声惊呼还未出口,鹿宁抢上前去,伸手掩住她的嘴。
她“嘘”了一声,压低嗓音说道:“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是来救的你!”
新娘子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感谢她,反而“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鹿宁坐在一旁,任她去哭,也并未安抚。心中却暗自着急:她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怕是自己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话来,这可有点难办了!
过了好一会儿,新娘子大哭一场之后,胸间郁闷发泄了不少,才终于止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鹿宁,竟嗔怪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何要救我,怎么不让我去死啊!”
鹿宁看向梨花带雨的新娘子,问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为何要寻死?”
新娘子鼻子一酸,又留下两行清泪来:“我一个妙龄少女,却要嫁给那样一个耄耋老翁,那还不如去死呢!”
鹿宁趁机问道:“既然不想嫁给他,当初又何苦要应下这门亲事?如今你与他都拜堂了,却要寻死觅活的,你死了还要做人家的鬼,又是何苦来哉?”
新娘子又羞又气,恨恨道:“我是与那老翁的孙子有婚约,才不是来嫁给他的!今日本来是我与他孙子的大婚之日,谁知道那老头子听喜婆说我长得美,起了色心,便要强行纳我为妾!”说到此处,新娘子又泣不成声。
鹿宁气结,忍不住暗暗骂道:云长老这个老淫-棍,真是色胆包天!连自己的孙媳妇都不肯放过!
鹿宁看到新娘子还在掩脸哭泣,叹道:“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新娘子缓缓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向鹿宁,央求道:“好心的姑娘,你帮人帮到底吧!不如就将我偷偷放走,让我回家去吧!”
鹿宁故作沉吟道:“放了你,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岂不是会有很大的麻烦?”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算计,只想故意为难她一下,好顺势套出一些话来。
新娘子急得又哭起来,哀求道:“好心的姑娘,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今晚宁死也不会和那个老翁洞房的,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不动声色地看向她,说道:“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帮我才行!”
新娘子大喜,忙问道:“我父亲富甲一方,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鹿宁微微一笑,道:“我这个人啊,不喜欢金银珠宝,唯独喜欢搜集各种奇闻秘事。实不相瞒,我今日就是听到老翁强娶孙媳妇这件事,才偷溜进来一探究竟的!如今你要我将你送出去,你也得告诉一件这个老翁的秘闻,我就答应你!”
新娘子狐疑地看了鹿宁一眼,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求这么奇怪,不要金银,非要知道人家的秘密呢?”
鹿宁站起身来,故作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不肯说那就算了,我这就走了。估计那边的酒席也快散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新郎官吧!”
新娘子一急,连忙拉住鹿宁,软语求道:“好姑娘,我告诉你还不成吗!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这家人的具体底细。只是当初媒人来说亲时,我父母本是不同意的,可那媒婆说,云长老和蔡知府关系匪浅。我们得罪不起,便同意了这桩婚事!其他的事情,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鹿宁见她说话诚恳,不像是在说谎,心想道:难怪云长老如此嚣张,竟然有本地政府官员做后台!
略一沉吟,她接着问道:“你既然知道得罪不起他,今日这样一跑了之,日后就不怕他,找你们全家人的麻烦吗?”
新娘子拿手帕拭了拭眼泪,昂然道:“如今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他来找麻烦吗?待我一逃回家,就和父母立刻搬离此地,此生都不再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既如此,我成全你!你脱下衣衫来,咱俩交换!”见对方终于松口,鹿宁连忙提出条件。
新娘子不疑有他,刚脱下凤冠,却忽然迟疑起来:“可是……姑娘待会儿又如何脱身呢?”
鹿宁笑着向她眨眨眼:“不用担心,我自有脱身之法!”
新娘子释然地松了口气,刚要褪下衣衫,突然又叫道:“不行,即便我换上你的衣衫,可那个喜婆就在外面,她要是认出我来,我还是走不掉的!”
鹿宁眼珠一转,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新娘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新房门被打开,新娘子探出身子唤了一声:“喜婆!”
话音刚落,一位浓妆艳抹、穿红戴绿的老太婆,就扭着粗壮的腰肢,喜滋滋地跑了过来。
她看着娇美无双的新娘子走出门来,忍不住嗔怪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怎么新郎官还没来,你就自己把盖头给掀了,这可是大不吉利的啊!”
新娘子向她招了招手,满面羞涩:“喜婆,你进来一下,我有事要请教你!”
喜婆一怔,立刻会意——想必是新婚之夜前,新娘子紧张了。
她掩着嘴嘿嘿一笑,便不疑有他地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想到,才一只脚刚一踏进门,一个红儿的人影就从门后窜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后颈一个吃痛,喜婆立刻晕了过去。
鹿宁关好门,与新娘子合力将喜婆五花大绑,又推到了床底下。
随后二人迅速交换了衣衫。鹿宁趁着门外正热闹,与她跑到后门,送新娘子平安离开。
新娘子刚跑了几步,又返回来,向鹿宁行了个大礼,哽咽道:“姑娘,谢谢你今日救了我两次,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鹿宁会心一笑,向她摆了摆手:“快走吧,老色鬼要回来啦!”
新娘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撩开长裙,急匆匆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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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晚风习习,清冷的露珠使秋夜更凉。
院中的鼓乐之声终于停息,此时的云长老满面红光、喜气洋洋,被众人簇拥着,迈进了他期待已久的洞房。
房内红烛高照、暖意融融。
放眼过去,一片红艳似火:大红的被褥、大红的帷幔,一袭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正端坐在床上,头上盖着一个大红的喜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看到如此年轻娇美的新娘子,忍不住“嘿嘿”乐出了声。他满脸醉酒的潮红,立刻松了松腰带,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他站在床前,色眯眯地端看着新娘子,用一种油滑恶心的强调说道:“娘子,你久等了吧,我这就来陪你!”
说着,他便利落的将外衣脱去,仅剩了一件中衣。
可床上的新娘子始终无动于衷,尽管心里已经反胃到不行。
云长老以为新娘子羞涩,便一声淫笑,立刻扑了上去。
不料,新娘子身手十分敏捷,竟一个闪身往旁一挪,让云长老扑了个空!
云长老跌进床里,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转过身来,看着俏立在一旁的新娘子,依旧淫笑道:“小娘子,这么调皮啊!快到我的怀里,让我来疼疼你。”
新娘子也不理他,转过身轻轻巧巧地坐在椅子上,抓起一把盘中的花生,素手一个一个拨开外壳,又一颗颗送入饱满的双唇中。
云长老坐起身子,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身形窈窕、体态婀娜,身上还有阵阵的幽香,又是个爱使小性儿的人。越看心里越是喜欢得紧。
他连忙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拿起一颗人家刚刚剥好的花生,笑道:“娘子,你生气啦?是怪我回来晚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娘子没有回应,还是在一颗一颗剥着花生。
云长老垂涎欲滴地盯着,她露在外面的那双白嫩的玉手,举着双手说着:“娘子,我认罚,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
说话间,他伸出手猛扑新娘的手,一双满是皱纹的手将落未落之际,一颗花生被弹飞过来,不偏不倚正打在老色鬼的眼皮上。
眼珠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老色鬼“哎呦”一声,立刻捂住眼睛,跌回椅子上连连哀嚎。
揉了半天,疼痛才稍稍缓解。他勉强睁开眼,面前的新娘子有些模糊不清。
“小蹄子,你还下狠手啊,我可是你的夫君!”云长老有些动气了,受伤的眼红得像只兔子。
新娘子依旧不说话,翘起二郎腿来悠然自得地吃着花生米,一只红艳艳的绣花鞋一踢一踢地,甚是愉悦。
云长老见状气个半死,却又色心不死地骂骂咧咧:“妈的!小蹄子,老子今日定将你拿下!”
说着,他站起身又朝新娘子猛扑了过去。
只见新娘子轻巧地侧过身子,猛抬一脚,狠狠踢中云长老满是肥肉的肚子。
“哎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声惨呼,云长老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疼得眼泪直流。
这一下,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这一脚的力度不小,绝对不会是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力量!
他龇牙咧嘴地看向眼前的新娘子,怒道:“看你这身手,绝对不是我的新娘,说!你到底是谁?”
新娘子冷冷一笑,厉声斥道:“一个七旬老翁,强娶二九年华的孙媳妇,还好意思称为你的新娘!不觉得无耻吗?”
说着,新娘子一把扯下盖头来,露出一张满面冰霜、艳若玫瑰的脸。
云长老见到那人,心中一呆,顿时又惊又怒、张口结舌:“少、少帮主,怎、怎么是你?”
鹿宁用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瑟瑟发抖的云长老,沉声道:“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云长老,竟有如此龌龊不堪的一面!本来别人说你逼良为娼、勾搭良家妇女时,我还将信将疑!今日,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到了此刻,云长老已无言以对。
他捂着肚子的手轻轻颤抖着,脖子上青筋暴起,鬓角已被汗水打湿。
片刻之后,他扶着桌子趔趄站起身来,一改平日的慈祥忠厚,低声冷笑起来:“既然已经穿帮了,我也不必再遮掩了!”
他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起鹿宁来:“少帮主年轻貌美,穿上这身大红的喜服,倒是极为合身。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他言语轻浮,鹿宁脸色一凛,右手一伸,手中忽现一条闪着银光的九节鞭。
“老色鬼!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哈哈哈!小丫头,你可别太得以!我能混到马帮的位置,可不是单凭资历!”说着,云长老双臂展翅、手如鹰爪,与之对峙。
瞧见他的招式,鹿宁微微一怔,继而冷笑道:“我倒是不知,云长老竟还会使林派的鹰爪功!”
“听闻少帮主的九节鞭天下一绝,又深得老帮主的真传!今日倒要好好讨教一番!如果有幸赢个一招半式的,少帮主可就要屈尊,成为老朽的小妾了!”云长老从容不迫地盯着她,看样子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老色鬼!要打就打,少废话!”鹿宁再和他多说一句,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巴不得快点解决这个老东西。
话音刚落,云长老他纵身上前,鹰掌前推,挟着一股劲风,直逼鹿宁胸膛。
如此下作的招式!
鹿宁微微皱眉,手白光闪现,一招“金丝缠葫芦”往云长老的双腕缠去。
云长老却不慌不忙,只微微一笑,鹰爪立刻变龙爪。
随之,他左掌虚晃,右手一把抓住速度极快的九节鞭。他脸上闪过一抹淫笑,想借机将鹿宁拉到自己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鹿宁借力打力,双手猛地一收鞭。
云长老双手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仿佛退了一层皮。
他整个人也顺着收鞭的力道飞身而起。
在越过鹿宁头顶的一瞬,他松开九节鞭,龙爪立时变掌,掌风立发、凌厉狠辣,猛扑其背部后心处。
鹿宁立刻轻盈回转,手中银鞭缠身伴绕,逼退云长老双掌。
突然之间,三道寒光从手中飞出,云长老“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
转而,他捂着腹部跌坐在地上,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渗了出来。
云长老缓缓低下头,看着腹部深深插入的三根银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抬眼怒瞪着鹿宁,咬着牙骂道:“好恶毒的暗器!”
鹿宁收起九节鞭,冷笑着走过去,沉声道:“三花针本是我师父独创的暗器,上面涂了他秘制的毒药。我本来觉得阴毒,能不用便不用!可今日对付你这样的淫-棍,若不用上一用,反倒有点可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闻听暗器有毒,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向她伸出手,颤声道:“快,快给我解药!”
鹿宁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能如实回答,我便给你解药!”
云长老方才脸色惊惶已极,但此刻又宁定如常。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别以为我那么好骗!针上有毒?我才不信呢!”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鹿宁皱起眉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她翩然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看中针的地方,是不是四周已发黑?”
云长老将信将疑地掀开衣服,见到三根针孔的周围,已靑虚虚的发黑。
果然银针上有毒!
他紧咬着牙根,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等到毒发再服下解药也没救了!”鹿宁又剥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脸上挂着一抹看戏的讥诮。
云长老终于下定了决定,抬头看向她:“好!只要你给我解药,你问什么我都说!”
“你老奸巨猾,我可不信你会说实话!”鹿宁忽然露出狐疑的神色,撇了撇嘴角。
“那要怎样你才会信?”云长老似乎等不及了,声音有些尖锐,表情狰狞。
鹿宁淡然一笑,试问道:“先说说吧,你与马蕙兰是什么关系?”
云长老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便毫不犹豫地答道:“她嫁给叶孤鸣那年,我用一碗百媚春骗了她的身子。从此,她就跟我相好了!”
鹿宁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便继续问道:“陷害胡七、杀害多条人命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不是我做的!”云长老露出明显的不自然,立刻把脸转开,小声地说了一句。
“看来这背后之人势力很强大!竟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云长老,也宁死不敢透露半分呢!”鹿宁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言语讥讽。
云长老低垂着眼,默默地咬着嘴唇,内心似乎正在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云长老跪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往后缩了缩脖子。
“瞧你的脸色越来越黑,想必毒已经顺着你的静脉流向全身了。”鹿宁看着他,眼神非常真挚,这让云长老不禁害怕起来。
虽然他感觉到周身的力气尽失,却仍然死死咬着腮帮子,继续保持沉默。
“这药毒发时异常痛苦!”鹿宁皱起眉头,面露不忍之色:“许多人毒发时忍受不了,常常会自我了结,可惜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能被痛苦折磨死!”
听到这话,云长老打了个冷战,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寸寸僵硬起来。
“这样吧!”鹿宁拿着匕首在他的颈子上比来比去,认真地说道:“我念在叶总管的面子上给你个痛快!也省得你一会儿生不如死了!”
说着,鹿宁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一口吐在匕首锋利的刃上,又在袖子上仔细蹭了蹭。
整个过程,好像是刽子手在行刑前必做的仪式般。
云长老瞪大了眼,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别杀我!我没撒谎!我真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毒发,他的半张脸连带着嘴已经歪了。
听到这话,鹿宁微微一怔,继而掩着嘴低声笑了起来,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云长老,我虽然年轻可不傻。”她又立刻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和马慧兰有关的男人都遭遇了袭击!首先是叶总管,然后是肖玉楼,再来是胡七!怎么你却好端端的?你说自己不是幕后黑手,我会信吗?”
这不过是她临时想出来诈云长老的,可她的表情却十分笃定。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云长老终于抬起头。
“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在找这个幕后黑手!”
“少骗人了,你找此人做什么?”鹿宁用犀利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知道马蕙兰看上了胡七,可胡七几番拒绝得罪了她,才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怀疑这个人与马蕙兰有关,便想找到证据,好能继续威胁她臣服于我!”云长老的脸不愉快地扭曲着,看起来有些狼狈。
“然后呢?”鹿宁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你查到了什么?”
云长老的脸颊在微微抽搐,眼神飘忽不定,看得出他正犹豫不决。一定是在思考是要撒个谎,还是和盘托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渐渐的苍白的脸色,和越来越急促的气息,逼着他迅速做了决定。
“马蕙兰似乎豢养了一个杀手,这个人神秘莫测、神出鬼没,谁也没见过!但凡得罪过马蕙兰的人,几乎都遭到过暗杀,应该是出自此人之手!”
“既然没见过,你怎知此人的存在?”鹿宁马上找到了突破点。
“和她相处这么多年!我还算是了解她的!”云长老有些生硬地说道:“马慧兰有了这样一座靠山,才会在灵州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
“马慧兰的靠山不是官府吗?”鹿宁懒得绕弯子,直奔主题。
云长老瞪大了眼,显然他没料到,鹿宁竟查到了这个地步。
他嗤笑了一声,算是最后的虚张声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须在此惺惺作态!”
“少废话!”鹿宁拿着匕首紧贴着他的颈子,声音冷漠而尖锐:“再和我兜圈子,我就不客气了!”
云长老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似乎在有所顾虑。
少卿,他才直视着鹿宁的双眼,用低沉的声音清晰地说道:“我和和蔡知府是远方亲戚,马慧兰之所以愿意委身与我,正是想要借助蔡知府这个靠山,让她能在灵州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可知府毕竟是官家的人,许多事情不便出手,马慧兰才会养一个杀手保护自己!”
“关于灵州的矿山,你都知道些什么?”鹿宁忽然话锋一转。
云长老猛地抬头看向她,她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明知她很有可能在诈自己,负伤的云长老还是无法保持平静,腋下汗津津的已湿了一片。
“没、没想到。你竟连矿山都查到了……”云长老已经彻底败下阵来。
鹿宁淡淡一笑,脸上挂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看你说不说实话”的表情。
云长老叹了口气,看着鹿宁俏而不俗的脸说道:“这件事……涉及到叶青峰的身世,你确定要听吗?”
“你继续说罢。”鹿宁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心理却焦虑不安。
她担心这件事一旦涉及到叶青峰,就会牵连到义父,那样整个马帮都会遭殃!
“看来你也知道了。”云长老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到一旁:“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叶青峰并不是叶孤鸣的儿子,他是马蕙兰成亲前就怀上的孩子,应该是老帮主的私生子……”
虽然鹿宁早有所耳闻,可被确认的这一刻,还是被狠狠击中了心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绝对没想到,接下来云长老的话才是晴天霹雳。
“我听闻马慧兰有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似乎还涉及皇室关……那座矿山,就与此事有关!”
“什么?”鹿宁大惊失色。
皇室?二十年的秘密?翊王的矿山?
这些词汇加在一起,好像一记重拳击中了鹿宁的头部,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究竟是什么秘密!”鹿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急迫地追问着。
突然之间,耳边一道疾风划过,切断了她的几缕青丝。
待她回过神来,但见一只镖已深深插在云长老的咽喉上,他双眼发直、口吐白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鹿宁大惊,急忙转过身去,看到窗子不知何时已被打开。
她跑过去探出身子,四下环顾,却不见任何踪影。她又匆匆回到云长老的身边,一探鼻息,发现他已气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恶,又被那人抢先一步!”
正在她满腔愤懑、仿徨无计之时,窗外忽然出现一道火龙。
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声音中,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有人来报说这里出了人命案!你们把这个屋子围住,跟我进去缉拿人犯!”
鹿宁跑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外面都是一群身穿官府的衙役。
不好!这边刚死人,那边就来抓人,显然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这下可是难逃杀人的嫌疑了!
窗外喧嚣之声越来越大,鹿宁在云长老身上摸索了一番,却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思索着如何脱身。
窗子突然被推开,滚进来一团硕大的黑影。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鹿!”
语毕,黑影疾步走过来,露出一张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的脸来。
“托托!”鹿宁大喜着奔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瞥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云长老:“死了?”
鹿宁点了点头,拿出了那支飞镖给他看,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
托托收起飞镖,催促道:“快走!外面已被官兵包围了!他们自称是奉了蔡知府的命令!”
“糟了!这下子跑不掉了!”鹿简单地说道:“蔡知府和云长老是远亲,他们一定是直奔我们而来!”
托托不假思索地拉起她的手往门口跑去,一把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小鹿,快走!你穿成这样不会有人认出的!”
鹿宁急忙转身挡住门:“这怎么可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托托急得抓耳挠腮:“小鹿!你心思细密,定有办法把俺救出来!如果你被抓了,俺可只会劫狱!”
鹿宁一怔,不由得松开了手。两扇门随即被紧紧关上,将兄长高大威猛的身影隔绝在眼前。
屋外官兵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容不得鹿宁多做停留,她纵有万般不舍,却不得不承认:托托说的对,若是自己被抓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鼻子一酸,转过身往外跑去。
她步子渐行渐快,擦肩而过的那些衙役们,每个人都瞧了一眼这个一身喜服、眼圈泛红的新娘子,却没人想到——这才是他们要抓的人!
鹿宁一刻不停地跑出大门,解开雪绒马和小黑马的缰绳,飞起身一跃而上,却迟迟不肯离去。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只见大门口外,衙役们高举着火把,列立两侧。但闻一阵咒骂声之后,五花大绑的托托从门里被押解出来。
他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俏立在黑暗中的鹿宁。
托托似乎深深了她一眼,便任凭衙役们推推搡搡着将他带走。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鹿宁深吸口气,然后兜转马头挥鞭催马。
雪绒马放开四蹄,往前奔去,小黑马也紧紧跟在其后。
一人两骑,眨眼间消失在暗夜中,从此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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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别官门前车水马龙,一如往常。
一辆奢华的马车,张扬地停在大门正中。几名精神抖擞的随扈走过来,打开车门后,端正地列里两侧。
两位身穿五彩锦袍的年轻男子,得意洋洋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一位茶色胡子、垂下眼角、短小精悍的男子正是刘容。他身边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眉间一颗美人痣的年轻男子。
贝小贝见到来者,立刻放下其他客人,陪着笑脸迎上去。
“今儿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叫,原来是刘大人来了!”
贝小贝的甜嘴说得刘容满面得色,他立刻介绍身旁的年轻人:“这可是位贵人,身份十分尊贵,你们今儿可要好好招待他啊!”
能被刘容如此重视的,必定身份十分尊贵。
贝小贝连忙向年轻人拱手问安:“这是自然!到这里来的客人,都是我们的贵客!一定让大爷们尽兴而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量了一眼那位年轻人,却见他忽然垂下眼眸,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机灵的贝小贝立刻明白——这位年轻的公子哥,怕是头一遭来这种地方!
“二位爷,里面请吧!”贝小贝打了个千儿,领着二人往里面走,脸上早已乐开了花。
进门时,碰巧花芳仪在大堂接待贵客。看到刘容带着一位标致的公子哥走进门,便立刻走向前去寒暄几句。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容貌出众、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竟是当今皇上的独子——羽承祯。大家都尊称他为大皇子。
没错,即便是独子,即便到了弱冠的年纪,却也只能是皇子。
因为只要渝帝不开口,谁也不敢觊觎太子之位。
花芳仪见他手足无措、目不敢斜视的模样,便知他是头一次。
转身间,她与贝小贝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便亲自带着二人往里走。
他们最喜欢这种初来风月场所,而且不差钱的新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往往没有太多要求,而且出手大方。并且他们很容易收到蛊惑,来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想着又一条大鱼要上钩了,花芳仪就讲二人领到装修奢华的包厢。
白嫩的手挑起比手还白的珠帘,向二人抛去一个勾人的微笑:“二位贵人请进吧。酒菜很快就送来。”
刘容昂首阔步的迈进门去。
大皇子却却低垂着眼眸,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
花芳仪微微凑过去,娇声低语道:“头一次来都这样,今日过后保证你乐不思蜀!”
大皇子全身一僵,双颊立刻染上两撇红晕,便立刻跟在刘容身后走进门去。
安顿好刘容和贵公子,又端上最好的酒菜,花芳仪才翩然转身离开。
出门后,她拉过贝小贝嘱咐道:“瞧见没,陪刘容来的那个人就是大皇子。你们可得小心侍候着,这人未来可是我们的常客!”
贝小贝瞪大了眼,却没有露出太过震惊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皇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只不过瞧他这谨小慎微的懦弱样子,都不如他身旁的刘容,更像是一位皇子!”贝小贝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花芳仪微微翘起嘴角,低声说道:“可别小瞧他。他可是未来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放心吧!小的知道该怎么做!”贝小贝向她眨了眨眼。
花芳仪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让寒烟准备一下赶紧过来。”
“好嘞!”贝小贝打了个千儿,转身干活儿去了。
包厢内,刘容和大皇子对桌而坐,相对于大皇子的拘谨紧张,刘容举手投足都显出一副“情场老手”的做派。
“承祯,你整日被关在宫中,也不得空出来玩儿。这次好不容易将你带出来,你可别和我客气!”刘容为他斟了杯酒,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大皇子端着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下:“表哥,若是母后知道了,她一定会责备我的!”
刘容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身边的这些人嘴严得很!皇后是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话,大皇子垂下眼睛看着玉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地,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
珠帘被挑起,一位妙龄少女面带娇羞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访客吓了一跳,大皇子猛地抬头看去,可一见到少女的容颜,双颊瞬间烧得通红,又立刻垂下眼,不敢再抬头。
少女肤如美玉、梳着一对蝉鬓,手抱琵琶,翩然落座在二人面前。满屋莹莹的烛光照着她,但见她目含秋水、我见犹怜。
“我叫寒烟,来给二位官爷唱几支小曲助助兴。”
少女抱着琵琶向二人微微欠身,玉葱般的手指就轻落在弦上。随后,一阵清越婉转的琴声缓缓流出,有说不尽的情意绵绵。
刘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弹唱的女子,端起酒喝了一口:“这女子下颏尖尖、肤色白腻、一双眼盈盈泛光,一张脸楚楚动人,虽不算是绝色美女,却别有一番风味!”
刘容自说自话,大皇子虽然满心好奇,却始终低垂着头,愣是不敢再看一眼。
只恍恍惚惚听得一曲结束,身旁的刘容连连拍手叫好。
大皇子连忙捧着酒盏,小抿了一口,却被烈酒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放下琵琶翩然起身,向二人飘飘万福:“奴家献丑了。”
刘容瞥了一眼紧张无措的大皇子,向寒烟招了招手:“你叫寒烟?弹得不错,过来给我们公子敬酒!”
“是!”寒烟缓缓起身,莲步依依挪到大皇子身畔,又款款坐下。
一双玉手执起玉壶为大皇子斟酒一杯,敬向他:“奴家敬公子一杯!”
说罢,她用长袖挡着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花芳仪调教歌姬的手段甚是了得。
寒烟初来盛京时,还是一位怯生生、不谙世事的村姑。不过短短几个月后,她已出落成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清雅高华的一位妙人!
大皇子这才微微挑起眼角,瞥了她一眼,见她喝完酒看着自己,便连忙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刘容一边吃着下酒菜,一边随意地问道:“寒烟,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寒烟低垂眼眸,毕恭毕敬地说道:“奴家来这里有几个月了,因为琴艺不精,又不太会说话,所以出场表演的次数不多,大官人没见过奴家也是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珠帘再次被挑起。
两位浓妆艳抹、满头珠翠的歌姬笑吟吟地走进来,一看到刘容便立刻热情地扑过去。
“刘大人,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们啊!是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我们忘了!”
两个歌姬声音又娇又柔,全身像没有骨头一般,依偎在刘容的怀中。
刘容一手搂着一个位佳人,脸上神采飞扬:“怎么会呢!前一段时间,朝中事务繁杂,所以没抽出身来看你们。这不,一有空我就来了!”
和张亨、王璟常混在一起,刘容也成了一路货色。
不过,方才的话是刘容的一面之词。
其实是刘氏-父子在平阳侯父子暴毙之后,在朝中的权势受到了影响。
朝中的党派,从宠臣、诤臣、国戚三党,直接变成王党和夏党平分天下,曾经投奔刘炳文的人,大多都投奔了他人。
因此,刘氏-父子近日的行踪低调了许多。一方面是避避风头,一方面是在重整旗鼓,等风声过去再出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朝中风云突变,王、夏两党势均力敌、水火不容的较量,转眼间,就以王党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夏党溃败如山倒结束。
刘炳文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刘党和王党曾经为了平阳侯,短暂地成了并肩作战的同盟。刘炳文一厢情愿地以为,王肃登上首辅之位后,身边需要同盟者的支持,便一定会来拉拢自己。
毕竟,国仗的身份在,王肃即便再目中无人,也不敢轻视自己。
却不料,王肃非但没有主动拉拢他,反而还无视他的【屈尊】讨好。
尤其,王肃没有将自己推荐入阁,反而推荐了一无是处的顾之礼,这触碰了刘炳文的底线!
至此,刘炳文和王肃之间彻底翻脸。
两个歌姬一边拉着刘容,一边娇声细语着,三个人很快便喝得面红耳赤。
大皇子端坐在一旁,依旧拘谨得很,气氛有些尴尬。
寒烟拿着酒杯坐在大皇子身旁,莞尔笑道:“公子不必如此紧张,这里不是妖精洞,奴家是不会吃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皇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紧张感随之减轻,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姑娘真会说笑,平日一定很受欢迎吧。”大皇子脸上虽然有了笑意,却还是不敢直视寒烟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
寒烟提起酒壶为他斟酒,上半身凑到他跟前,耳语道:“实不相瞒,寒烟今天是第一次陪酒,心理也是紧张得很呢!”
大皇子吃惊地抬眼看向她,见她温柔地眨了眨眼,唇边立刻绽开会心的笑。
这一下子,大皇子彻底放松下来,也变得健谈起来。
或许是头一回和女子如此亲近,亦或许是酒精的作祟。
几杯酒下肚,大皇子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与寒烟愈加热络起来。而寒烟则在一旁微笑着服侍和倾听,表现得体贴又温顺。
一直在旁观察的刘容,见大皇子渐入佳境,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两位歌姬离开,屋内独留下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才二人来时,日头还尚明亮。
此时,日头已经完全落下。日头一落,秋季最后的残热完全褪去,天气已经冷下来。盛京夜晚的繁华,也随之淡了几分。
寒烟与大皇子所在的忘川居里,传出阵阵悠扬婉转,又略带沧桑的曲调。
这曲调动人心魄,仿佛有魔力般,让每个路过此处的人,都为之泫然而泣。
大皇子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抱着半壶酒,一双好看的醉眼盯着面前的少女,眼底蕴起浅浅的情愫。
一曲毕,寒烟将琵琶放倒在腿上,垂下眼轻叹了一声。
包厢内失去欢声笑语,大皇子意识到寒烟红了眼眶。
“你的曲子太过悲凉,闻之令人心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沦落至此?”
寒烟用手指轻轻抹了抹眼角,凄然笑道:“没有难言之隐,谁愿意来此讨生活呢?”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却隐隐有一股怅然。
大皇子侧目看去,瞧见她方才还白里透红的面庞,此时已然苍白惨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问道:“那你的故事又是什么?愿意说来听听吗?”
寒烟妙目凝着他:“公子不想听曲儿,要听奴家的故事?”
大皇子坐直身子,为她斟上一杯酒,温和地说道:“如果姑娘愿意说,我愿意倾听。”
寒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幽幽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启唇:“奴家本是农家女子,家中虽然贫寒却还算平稳。怎奈,几个月前,村中来了一伙土匪,将奴家的双亲甚至全村百姓都残杀了……奴家无处可去,便来此讨生活。幸得老板娘的收留,奴家才有了如今还算安稳的日子。”
大皇子勾起一侧的嘴角,嘲弄道:“有什么心地良善的,她还不是在逼良为娼,让你们为她赚钱!”
“公子这话可是有失偏颇。”寒烟敛起笑容,正色道:“老板娘从不会逼迫我们,做我们不愿的事。若是我们攒够钱赎身,老板娘也不会阻拦我们离开。”
大皇子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你想离开这里吗?”
寒烟垂下目光,苦笑着学耸耸肩:“盛京虽然繁华,却没有归属感。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大皇子自斟自饮了一杯,好像下定决心般说道:“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寒烟微微一惊,继而急着嘴唇低下了头。
“多谢公子的好心。不过,您是头一次来所以并不清楚。一旦有男子愿意为我们赎身,我们便要跟随他、服侍他一辈子。公子既然是刘大人的朋友,想必也是家世显赫吧。你的家庭似乎绝不容许,你与我们这种人往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啊……”大皇子挠了挠的鬓角,感到有些难为情,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还是谢谢你,好心人。”寒烟为他斟了一杯酒,心无芥蒂地莞尔一笑,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这样吧。”大皇子急中生智,想挽回面子:“我给你一笔钱,你为自己赎身后,离开这里过日子去吧!”
寒烟淡淡一笑,柔声道:“多谢公子的好意。不过……”她斟酌了一下,又道:“也许不该我来说这些话。可是为了公子着想,还是少与我们扯上关系得好。而且,看公子的样子还没有当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一定会受到责骂。寒烟福薄命贱,不想牵连公子。”
大皇子望着她的美目流波,忽然问道:“日后我可以……再来找你吗?”
寒烟双颊微微一红,掩嘴笑道:“公子能常来给奴家捧场,那是奴家的荣幸!”
大皇子看到她的笑靥如花,不由得心头一热,一股躁动在体内慢慢腾起。
此时,门外飘过一抹紫色的身影,躲在门外悄悄打探。见此时屋内气氛正浓,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才翩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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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别馆最热闹的时候,三层楼的每间包厢都坐满了人。
跑堂的小厮们都忙得满头大汗,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在门外,远远就能听到馆中,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容醉醺醺地从另一个包厢里走出来,准备去看看大皇子,顺便透透气。
他从楼上走下来,恰好看到一位白须白发的锦衣老人,正被贝小贝-领进门来。
“满大人?”刘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惊呼出声。
老者闻言微微抬头,瞧见衣衫不整、双眼赤红的刘容,向身旁的贝小贝微笑着说道:“看来,到你们这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啊!”
贝小贝打了个千儿,陪笑道:“承蒙各位贵人的光顾,我们别馆才有今日。以后也要仰仗各位大人了!”
满庭芳捻须大笑道:“被你这张巧嘴这么一说,老夫怎敢不来啊!”
二人寒暄间,刘容已稍作整理后,从楼上走了下来。
“满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刘容问得有些失礼,可巨大的震惊让他无法思考——满庭芳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满庭芳笑着反问道:“你是觉得老夫年纪大了不该进来,还是担心老夫承担不了这里昂贵的酒钱啊?”
这话已经很婉转了,换做他人可能早已冷着脸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容抓了抓鼻子,面色有些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要开口解释,却见燕容从身后走过来,直奔满庭芳。
“满大人,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燕统领,你怎么也在这儿?”刘容一时没搞清眼前的情况。
身为金甲卫指挥使的燕容,怎会和兵部尚书混在一起?
生性放浪不羁的燕容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可满庭芳会来这种地方吗?
燕容转过身看向他,好像才发现他一样:“刘大人,你也是来参加满大人的喜宴吗?”
“喜宴?”刘容更加摸不着头脑:“满大人家中莫非有喜事?”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最近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入阁之争。
难道他也被王肃推荐入阁了?
“难道刘大人没有听说吗?”燕容看了看满庭芳,又看向刘容:“满大人老来得子!这件事都传遍整个盛京城了!”
不知为何,听到和入阁无关,刘容暗暗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仔细一想,不由得惊奇起来:“老来得子?”
他打量起眼前的老者,脱口而出:“我记得满大人的继室如今也已年过四旬。莫非您又纳了一房妾室?”
满庭芳捻须微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悦。
燕容却微皱眉头,薄斥道:“这样说就太失礼了!满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怎奈满夫人福薄,早早的撒手人寰了。这位继室是满夫人生前托付满大人照顾的。既如此,满大人又怎会再纳小妾!”
刘容挠了挠鼻头,讪讪地笑了笑:“是我失言了!不过,尊夫人过了四旬还能诞下子嗣,确实是件奇闻!”
“哈哈哈。”满庭芳捻须大笑起来:“这要得益于一位道士的丹药……”
见刘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满庭芳点到为止便不再说下去。
“刘大人这么感兴趣,不如一起来热闹热闹吧!”燕容顺势提出了邀请。
“不必了!我还有事,下次吧!”刘容连忙婉言谢绝。
他对老来得子这种事可没什么兴趣,今天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和大皇子拉近感情,就是刘炳文交给他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对满庭芳的事不感兴趣,也让满庭芳和燕容松了口气。看着刘容彻底离开,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便趁着大家没注意,匆匆走近一个包厢。
燕容让贝小贝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走到一面挂着巨型古画的墙前,用力一推古画。不料,那幅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画,却宛如一扇门般往里打开,露出一条狭小的甬道。
“满大人,快进去吧!殿下就在里面等您呢!”燕容用火折子点亮甬道两侧的油灯,向满庭芳拱一拱手。
“好!”满庭芳不疑有他地孤身走了进去。
燕容立刻关上门,整理了一下。从外面看上去,这似乎又只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古画了。
“呦,老板娘!您怎么来啦?”燕容刚松口气时,门外传来了贝小贝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故意说得很大声。
“整个酒楼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地方我不能来吗?”随后是花芳仪的薄斥。
燕容连忙走出门,一把将花芳仪拉进来,低声问道:“明知道今日殿下要和满尚书见面,你怎么还过来了?这不是引起别人注意了吗!”
“我猜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呢。我无聊得很,而且知道你也无聊得很,所以想找你喝酒。”花芳仪巧笑嫣然地走进门来,将门在背后关上。
说着,她走到矮桌旁屈膝跪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地慢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容知道她是故意的,却拿她没办法。只能摇头叹了口气,也在矮桌旁盘膝坐下。
满庭芳穿过狭长的甬道,视线便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座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是翊王为了密会一些重要之人而修建的。
花园虽小,却五脏俱全:假山、游廊、八角亭、九孔桥等一应俱全。
里面芳草鲜美、小溪潺潺、大片的山茶花红艳似火,这里面的一树一景均是按照翊王的喜好所建造。
更精妙的是,这座小巧精致花园的另一端,还连着一间别馆中的厢房。
这样一来,翊王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会见一些朝中大臣,还可以来去自如,不被皇上的眼线抓住把柄!
夜已深了,院子里的凤尾竹被露水打湿。荷塘中的碧水如镜,倒映着满天熠熠的星光。一阵秋风吹过,一片银杏树叶飘飘摇摇落了下来。
一位身姿挺拔、风度翩翩的男子负手立在桥上,俯下身去,拾起这片落叶,碧波般的双眸中,染上一丝落寞。让人不忍打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西下,霞辉万丈,一轮弯月初升,雕梁画栋的潇湘别馆,笼着一抹朦胧夜色。
紫华斋内,一袭紫裙曳地的绝色女郎,正端坐在矮桌前。
她拿起酒壶的一双玉手纤纤、保养得甚好,指甲修得整齐,一个个圆滚滚的十分饱满。
女郎对面斜倚着一个雪白长袍、白纱蒙眼的英气男子。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了一列样式相同的酒杯,每一个酒杯中盛着色泽不同的琼酿。
男子伸出手不偏不倚拿起一杯,又准确送入口中。
随即,他砸么咂么嘴,笑道:“这是去年年初的流香露!”
女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男子放下这一杯,又拿起另一杯尝了一口,笑道:“年初的黄柑酒!”
女子又是嫣然一笑,却仍不作答。
男子搁下杯,即刻又拿起一杯,放在鼻子下才闻了闻,轻笑一声:“怎么芳芳是没酒了吗,竟拿出别人家的眉寿酒来充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男子一把扯掉蒙眼的白纱,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灿若星子的眸子。
女子嫣然一笑:“开个玩笑罢了,知道堂堂燕统领对酒十分在行,却没想到,这短短时间内,你竟将我别馆中所有酒,都准确无误地猜出来了!”
说话的,正是潇湘别馆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花芳仪。而她对面的男子,便是大内禁军统领——燕荣。
燕荣伸了个拦腰,放翻身体躺下来,懒洋洋说道:“这游戏我都玩腻了,可还有新鲜的玩意儿?”
花芳仪蹙眉叹道:“我这里是酒楼,来的客人不过就是听曲、猜拳、行个酒令……还能有什么可玩的。要不……让那些红颜知己来陪陪你?”
燕荣撇撇嘴,摆摆手说道:“罢了,无趣!一切都无趣!”
花芳仪自斟自饮一杯,笑着揶揄道:“是呀,我这里自然无趣。要不你回家去陪着你的小娘子,她肯定不会让你这么无聊。”
燕荣一怔,随即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困了,我要睡会儿,不要吵我!”
花芳仪勾唇哼了哼:“一提到你媳妇儿,你就装傻。你们男人还真是一个样儿!”
“她不是我媳妇儿,我们可没成亲。”燕容枕着一只手,背对着她,嘟囔着反驳了一句。
“成亲不过是个仪式罢了,你若心理认可她,她便是你媳妇。”花芳仪顿了一下,用压抑的声音说道:“不是也有拜了堂却不认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燕容腾的一下坐起身,直视着她的双眼,用略显严厉的口吻说道:“芳芳,你和兄长的恩怨情缘我不想参与!伤你心的人不是我,别和我阴阳怪气!尤其别拿那个女人说事儿,你知道我有多膈应这件事!”
花芳仪缓缓起身走到床边,拨开珠帘往外看去,唇角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笑容。
“你膈应她,她可是对你情根深种啊……”
燕容撇撇嘴,拿起酒杯刚送到唇边,却忽然顿住。
他猛地起身一步奔到床边,用两根手指挑起遮光的珠帘,往外看去。
果然,白玉珏就站在庄楼门前的槐树下,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微微抬起头看向燕容的方向。
燕容下意识地缩了回去,可转念一想,她不该知道自己在哪儿。
的确,玉儿似乎在看向燕容,可空荡荡的眼神,却没有任何聚焦。或许,她只是凭着直觉在一扇扇格子窗中,寻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秋风吹着纸条拂过她的头顶,她一动不动地、孤零零地站着,好像一个出没在夜晚的幽灵。
“糟了!”燕容下意识看向墙上的那幅画,脚跟儿一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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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墙的另一面,却是别一番景象。
八角亭内对坐着两位锦袍男子,对着一盘残棋,凝思苦想了许久。
白须白发的老者,迟疑着捻起白子,又果断落下,继而捻须大笑,满面得色。
对面紫袍玉带的男子,手执黑子刚要落下,却立刻收回,转而笑着摇摇头:“本王自诩棋艺还算精湛,至今也罕有对手。没想到一遇见满大人,竟满盘皆输!”
满庭芳连连拱手:“承让、承让!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没糊涂,能看得出,王爷是在让着老夫!”
羽枫瑾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淡淡一笑:“本王确实技不如人,并非在故意相让。”
满庭芳微微往后一仰,环顾着周围的美景,轻叹道:“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景色虽美,可终究太过清静了些。”羽枫瑾把玩着茶杯,不咸不淡地说着。
“现在的朝中,已经为了入阁之事争得你死我活了,正缺了这一份清静。”满庭芳将棋盘上的白子一粒粒拾起,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想必现在最得意的就是王肃了吧。”羽枫瑾听后露出一丝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王肃登上首辅之位,又被皇上委任,推举入阁人选之事后。他家门前送礼的队伍,就没一日断过。”满庭芳提起茶壶,在杯中注满茶汤。
霎时间,茶香四溢。
“他们也算是投其所好了。”羽枫瑾淡淡一笑。
满庭芳继续说道:“不过,王肃从未露过面,都是命家丁将来的人和礼都记下来,却从未给过任何回应。有些初入朝堂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便源源不断地寻找珍宝继续送上门去,然后回家满怀期待地等着。”
羽枫瑾弯了弯唇角:“卖个官司,就能保证自己财源不断,王肃打得好算盘!”
满庭芳微微颔首,又道:“不过大多熟知他秉性的官员,都知道这事儿不成了,谁对王肃都心理揣着恨,却也不敢随意招惹,只能在背地里暗暗骂几句。”
羽枫瑾抬眼看着他,说道:“夏云卿做首辅时,整个内阁只有两人。如今王肃才刚一当上首辅,皇上就放出话来,要充实内阁人手。这显然是怕王肃一家独大。”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来说去,究竟谁能入阁,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里。如果看不明白这一点,也难怪会被淘汰。”
“话说过来。”满庭芳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卑职听闻,刘炳文这次下了血本,却没能如愿。想必,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毕竟刘炳文能入阁,这对刘氏一党来说,可是锦上添花之事!”
“不过……”满庭芳忽然抬眼看向他:“老夫在想,王肃应该明白,暂时和刘炳文联盟,对他来说有益无害。可是他却突然间和刘炳文翻脸。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老夫就在猜测,或许是殿下出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慢慢拨弄着茶叶,幽幽笑道:“王肃、刘炳文,一个有皇上撑腰,一个有皇后撑腰,都不可小觑。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本王也不过稍稍推动一下,让彼此之间的矛盾,过早地暴露出来罢了。”
满庭芳捻着胡须,会心一笑:“哈哈哈,原来如此。有了刘炳文这个刺头,看来王肃这个首辅可不好当了。”
羽枫瑾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盯着他问道:“我听说,王肃第一个拉拢的人便是满大人,怎么大人却拒绝了?”
满庭芳微微挑眉:“王肃此人心胸狭隘、嫉贤妒能,他既需要有能力者帮着自己,又忌惮比他能力强的人。老夫可趟不了这滩浑水。”
羽枫瑾提壶给满庭芳面前的茶杯注满茶水,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没有看错人。满大人果然睿智。只可惜有些人却被眼下的利益冲昏了头,无法做到满大人这般理智。”
满庭芳双手捧起茶杯接茶,沉吟着问道:“殿下,老夫听闻,顾之礼是所有人中,唯一完成考验并被王肃推荐入阁的。以他的人脉和手腕,是绝对做不到的。想必这件事,也是出自您手吧。”
羽枫瑾微微一笑,问道:“满大人可怪本王提拔了顾之礼,而不是你?”
满庭芳捻须大笑道:“殿下的心思老夫岂能不知!你表面上提拔顾之礼,实则是将他置于四面树敌的孤境之中。他曾经投奔过刘炳文,现在又投奔了王肃。而王肃和刘炳文如今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所以,刘炳文会对他恨之入骨。而王肃也会忌惮他,根本不会加以重用。”
羽枫瑾往香炉里丢了一粒香丸,幽幽笑道:“被孤立的又何止是顾之礼一人。王肃刚当上首辅,正是用人之际。可他却把周围的人得罪遍了,最后身边只剩下一个根本不信任的顾之礼。想必,这首辅的位置也坐不长了。”
满庭芳怅然地叹了口气:“若真如此,那便好了!只要夏云卿回来,北渝的未来才有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挑眉看向他,漫不经心地问道:“难道满大人从未想过,自己来坐这个首辅之位吗?”
满庭芳微微一怔,继而笑着摇了摇头:“论学识眼界,卑职不如夏云卿。论手腕,卑职也不是王肃的对手。这首辅之位,轮到谁也轮不到卑职头上。”
羽枫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表态。
“哦,对了。”满庭芳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问道:“老来得子的事已经甚嚣尘上,不知殿下接下来有何安排?”
“这次将你叫来,正是为了此事。”羽枫瑾缓缓起身离开,片刻之后,将一个锦盒递到满庭芳面前:“孩子的百日宴本王无法出席,就先将这贺礼奉上吧。”
满庭芳看着锦盒,连忙起身深施一礼:“哎呀呀,卑职怎敢收殿下的礼!”
羽枫瑾却微微一笑,表情甚是温柔:“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他可是本王的福气。本王将来要给他的可不止这些,满大人就莫要推辞了!”
满庭芳闻言只好收下锦盒,又拱手一揖:“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羽枫瑾拉着他重新坐下,叮嘱道:“说回正题。这件事早晚会传到皇上耳中,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很快就会宣你入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燕荣一踏出门,几步就奔到街对面。
“官人……”轻柔的目光紧盯着他,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既惊又喜。
“你是在跟踪我吗?”燕荣的口吻很严厉,像是在批评手下的将士。
玉儿望着他,盈盈笑道:“官人误会了,奴婢知道你最讨厌被人纠缠,又怎会如此不识趣。只是官人多日不曾归家,所以玉儿想过来看看。只要确定官人平安无虞,玉儿这便走了。”
说罢,她微笑着一福身,才转身缓缓离开。
看着她婀娜玲珑的背影,燕荣紧抿着嘴角,微微眯起眼。
他立刻吩咐贝小贝叫来一辆马车,并塞给车夫一两银子,嘱咐他不到目的地不许放人下车。
然后他几步追上玉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怎么?”玉儿惊惶地回过头,迎上燕容冷冰冰的目光。
“一个女子出来不安全,还是做马车回去吧。”燕容拉着她走到马车边。
玉儿淡淡一笑,婉言谢绝:“不必了,我正好顺路买些东西,坐马车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需要什么,我回去的时候带给你。”燕荣扯出一贯不羁的笑来,口气却不容拒绝:“我这可是在关心你,你不喜欢吗?”
玉儿咬了咬唇,轻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坐车回去。”
说着,她微微提起裙摆,优雅地登上马车,坐了进去。
燕荣连忙给她关上了车门。不知是不是马车里光线昏暗的原因,他余光中看到玉儿的表情有些冰冷。
马车在燕荣的督促下徐徐前行。
见马车走远,燕荣才松了口气,便立刻转身返回。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正碰上刘容和大皇子离开,他不得不停下来寒暄几句。
“不知大皇子在此,未能亲自敬酒,还请恕燕某无礼。”燕荣向大皇子一施礼,态度恭敬。
“燕统领不必、不必客气。我只是、只是随便来看看……”被熟识的人发现在此,大皇子立刻慌了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呦,这是满大人的喜宴办完了?真没想到,燕统领竟和满尚书走得这么近。”刘容走向前一步,将大皇子挡在身后,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燕荣摸了摸鼻子,一副不以为然:“何止是满庭芳呢!前段日子王首辅的接风宴我也参加了,刑部尚书顾之礼的家宴我也去了。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爱凑热闹,所以只要家中有喜事的,都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到这两个人,刘容的脸色一沉,便一句话也不再说,拉着大皇子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燕荣撇了撇嘴,冷冷一笑。
“刘大人这是生气了?”贝小贝凑过来,看热闹般地问道。
“哼,气死他!”燕荣抱着胳膊笑道:“其他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却只能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讨好并不受宠的皇子!”
说着,便大喇喇地转身上楼。
他刚一进门,正赶上满庭芳从暗门里走出来。
“满大人,马车已经备好。”燕荣走过去低声说道。
以免引人太过注意,满庭芳只向他轻轻点头示意,便匆匆下楼离开。
此时,花芳仪不在屋内,不知去了哪里。燕荣打开暗门,顺着甬道走到秘密花园。
羽枫瑾长身玉立在小桥上,垂目望着池里的锦鲤出神。
燕荣放轻脚步刚走到跟前,羽枫瑾温和的声音就响起:“听芳仪说,玉儿姑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荣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嗯,总算把她打发走了。”
说罢,他抬起眼皮打量着翊王。
可羽枫瑾抓了一小把鱼食丢进水池中,没有说话,看样子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这个玉儿行为太古怪了,我对她实在是看不透。”燕荣以为他在为玉儿的事担忧,连忙开口:“我担心她会破坏我们的大计,不如我们……”
“不急。”羽枫瑾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说道:“玉儿不是咱们的威胁,你不必多虑。”
燕荣大为震惊:“兄长为何如此断定?”
羽枫瑾抬眸看了他一眼,温言道:“女人都是感性的。玉儿不是个天生的杀手,她虽被皇上派来监视你,可她如今爱上了你,便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羽枫瑾不能将玉儿的身份如实告知。因为以他对燕容的了解,一旦燕容得知真相,就一定会对玉儿下手,来保全自己。
可他又不得不保护玉儿,毕竟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后代,他责无旁贷。
燕荣摸了摸鼻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兄长莫要打趣我了。这个玉儿很会演戏,可莫要被她骗了!”
“假戏真做的事时常有之。你只是太过警觉,所以对她有些误解罢了。或许,当你放松下来,说不定还能发现她的好。”羽枫瑾说完这句话,竟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中,隐隐看出了鹿宁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可是在想鹿姑娘?”燕荣端详着他的神色,轻声问道。
羽枫瑾收回神思,淡淡一笑:“人已经走了,想不想的还有什么用。”
“对了。”他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近日来,紫微城那边或许会有大动静,你要随时保持警惕。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与王肃和顾之礼一些帮助。也不要拒绝其他人的拉拢。”
“我明白。”
燕荣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兄长,最近王氏父子行事太过张扬,得罪了很多人,我与他们走得近也难免受到牵连,我担心……”
“没事。”羽枫瑾的右眉和嘴角出现了微妙的弧度:“王肃终于得偿所愿,才如此不知收敛,迫不及待地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是呀。”燕荣接着说道:“他已经是文官之首了,他儿子又掌握着皇上的情报机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还想通过拉拢我来掌控兵权,真是不知死活!”
“这有什么不好。”羽枫瑾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笑容:“让这对父子再多得意些日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首辅的滋润日子,怕是不多了。”
“至于你嘛……”羽枫瑾转过来看着燕容,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只要你时刻谨记,皇上才是你该依仗和忠心的人,千万不要踩踏他的底线。依皇上此时对你的欣赏和需要,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是,我明白了。”燕荣释笑着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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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雾已散,夜色凄切,灯光朦胧。
紫宸殿的偏殿内,渝帝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支着腮闭目养神。
门外渐渐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朱门被轻轻推开,双喜公公迈着碎步迈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姿婀娜的黄裙少女。
双喜公公站在殿中躬身一揖,细声细气道:“陛下,玉儿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少女便盈盈拜倒:“民女白玉珏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渝帝缓缓撑开眼,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微微抬手一挥。
双喜公公会意,即刻领着两位宫女迅速退出门去,轻轻关上了殿门。
渝帝慢慢坐直身子,淡淡说道:“起来说话吧!”
玉儿盈盈起身,垂眸端立在殿中,不敢直视天颜。
渝帝仔细打量她一番,见她身形神态皆有所变化,一身书卷的清气中,隐隐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燕荣已经接纳你了!”
玉儿粉颊上腾的一红,羞涩地“嗯”了一声:“是皇上调教得好,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燕荣至此,并没有对我怀疑。”
她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她知道像自己这样柔弱的女子,是不会引人怀疑的。
可她却忘了,面对的是生性多疑的渝帝。他从来就不相信,与翊王曾称兄道弟的燕荣,会甘心任自己摆布。
更不相信燕荣会如此愚蠢,对自己赐给他的女人毫不怀疑。
他听到玉儿如此言辞凿凿,立刻有了判断——这个女人已被燕荣迷住,不可轻信!
然而,他却不动声色:“你今日入宫来,可有事要汇报?”
玉儿垂首轻语道:“启禀陛下,燕荣每日退班不是回家,就是去风月场所鬼混。奴婢一直在跟踪他,从未见他与翊王碰过面。而且,他与我也极少说朝中的事,更没有主动提过翊王。”
渝帝冷哼了一声:“你是朕赐的。燕荣不傻,自然知道朕的用意。所以,他打心眼里不信你,自然什么都不会告诉。”
玉儿不慌不忙应对着:“玉儿日夜跟踪燕荣,发现了一些事,特来禀报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发现了什么?”渝帝慵懒地问了一句,似乎并不感兴趣。
玉儿低垂着眼眸,深吸口气,不疾不徐地说道:“前些日子,首辅大人摆天子阵仗回城,逼燕荣带着金甲卫亲自出城去迎接……”
“还有吗?”渝帝打断这个话题,因为“天子阵仗”四个字,让他怒从心头起,尽管从脸上丝毫看不出来。
他对王肃的张狂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料到,王肃才当上首辅一个月,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王肃回乡探亲,一路上摆排场、结交大臣、收受贿赂。
自己早已有所耳闻,还未来得及找他算账。
没想到,他回京也不知收敛。竟敢让天子专用的金甲卫,为他一个首辅开道。
察觉出渝帝声音中,隐隐透出不悦。
玉儿微微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收住话头,不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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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帝不说话,玉儿更不敢说话。她的眼睛始终看着自己的鞋面,四下里安静得让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忽然间,渝帝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说!你还查出什么了?”
玉儿深吸口气,清晰地说道:“除了王肃,刑部尚书顾之礼似乎也在拉拢燕荣……”
“如何拉拢?”渝帝再次打断她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
玉儿字斟句酌地说道:“顾之礼不但频频登门送礼,还三番五次的找借口邀请燕荣赴宴。虽然燕荣拒绝过几次,可最后躲不过顾氏父子的轮番上阵,还是估计其面子去赴宴了。据说,顾之礼在宴席上,还要给燕荣说亲。得知奴婢是皇上赐给燕荣的,他才只好作罢……”
尽管玉儿说得小心翼翼,试图将燕荣说得被动一些。渝帝的脸上还是变了颜色——他紧抿着双唇,一双锐利的眼中积满怒火。
似乎过了很久,才听到渝帝不辩情绪的声音:“还有吗?”
玉儿咬着唇迟疑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今日兵部尚书满大人给儿子办百日宴,也邀请燕荣去参加了。二人在潇湘别管,还碰到了刘国仗的儿子刘容和……大皇子。”
说完这句话,玉儿故意把头垂得更低了,做出难以启齿的模样。
渝帝皱起眉头,狐疑道:“朕记得满庭芳最小的儿子去年刚成亲,难道他老年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