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国工作,很快在家人的安排下结婚,而这些年里,他又做了些什么事?结识了什么人?有哪些或快乐或悲伤的回忆吗?
蒋丛胤一概不知。
他们这段沉淀许久的感情也就像反应明显的病症,明知不适却一拖再拖,最后送进急诊,如约得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他一边觉得江彻的话很有道理,严重至此的病症怎么恢复如初?一边又想江彻未免太过无情。但很快他就在心底自嘲,他和江彻的无情似乎难分高下,若非他当初不愿低头,现在哪还有其他人的事?
且他爱的偏偏也有江彻这份“无情”,或许说洒脱更为准确。正如此刻,即便江彻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他还会庆幸地想至少这不是死亡告知单。
他一步步地退让,从一开始想要江彻回到自己身边,到现在只希望自己还有机会站在江彻身边。毕竟感情无法左右,他发现自以为的筹码抛出去后不过只能听个声响。
蒋丛胤没有因为江彻的话而失态,两人之间只有漫长的静默暗示着有什么在悄然改变。他用餐的动作仍慢条斯理,过了好一会儿,带着凉意的晚风才将他低沉的声音送到江彻耳边。
“江彻,其实我没那么执着于以前。我偶尔提过去的事,只想你或许会念点旧情。现在看来不太奏效。”
“我可以很有耐心,等到你觉得我们能重新开始。”
这话十足体面,江彻不好再说什么,便微微一笑,饮尽杯中剩余的酒液。
夜色渐深,蒋丛胤开车送他回去。他将车窗完全降下,任由风把头发吹得散乱。身边的街景变得熟悉起来,江彻道了声谢,正要下车时,就见蒋丛胤也解开了安全带。
“怎么?”
蒋丛胤倾身过去,手掌抚上他的侧脸,感受他带着棱角的颌骨抵在掌心:“想吻你,可以吗?”
江彻没说话,只是搭在门把上的手移开了。蒋丛胤将之视为同意的讯号,捧着江彻的脸吻他。余光瞥见车窗外不远处仍站在原地的身影,他眼神微暗,一手摸到按键,车窗缓缓闭合,将所有暧昧气息和外界隔绝开。
江彻也不明白他和蒋丛胤如今算什么关系,索性不去想,专心享受此刻和单纯的身体结合不同的、带着一点侵略性的亲密。
蒋丛胤的吻渐渐下移,从唇角落到下巴,又在脖颈亲了好几下。江彻察觉失控,抵住他的肩膀:“我对车里可没兴趣。”
蒋丛胤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欲念,又见江彻眼里也并非全是清明,弯了一下唇:“真没兴趣?”
江彻笑了笑,欲盖弥彰地点了一根烟:“我在这坐会儿。”
车窗复又降下,灌进清新的空气。江彻用手支着头看向窗外,不曾想看见个熟悉的人影朝他走过来。
一身黑色休闲装的游措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他一步步走到车身周围,俯下身看着江彻的眼睛。
“回家吧。”
见江彻真如游措所愿地下车,蒋丛胤起伏了一整晚的心情又跌落下去,直到听见江彻甩上车门时那声“明天见”方才平复。
“不是说去应酬吗?”游措和江彻并肩走着,声音很轻。
“是啊。”
“怎么跟他在一起?”
游措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近乎质问。但江彻仍语气淡淡:“结束就转场了,和他一起去吃了点宵夜。”
游措知道江彻没有说谎,江彻在他面前从没有说谎的必要,不方便说实话时也只需敷衍过去,他会很识相地不多问。此刻他却想,江彻要是愿意骗骗他也好。
可惜江彻不会。江彻甚至将一切清清楚楚地摊开在他面前,任他妒火灼心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沉默好一阵,游措又说:“我今晚回了趟家。”
江彻:“嗯?”
“妈让我们二十号一起过去吃顿饭。”游措一只手随意地插进口袋,手指摩挲着口袋中的小丝绒盒子,“她总是担心我过得不高兴,你知道的。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一下了。”
江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游夫人对这门亲事一直持偏向反对的态度。原因也不难猜,江家两个孩子,江容性格难测,江彻和游措又自小龃龉。她最宠游措,又怎么忍心看到游措踏入毫无幸福感的婚姻中?
偏生游先生一通劝,说实在过不下去还可以离婚,游措便顺了他的意思。
每次回家,游夫人总会问游措和江彻相处得怎样。和江彻关系恶劣的时候,游措总对这个话题敷衍了事,但渐渐地,他开始对游夫人说他和江彻感情越来越好。
后来两人关系好转,游措便试探地向江彻提出,偶尔回到游家,在两位家长面前演一演恩爱伴侣。江彻答应了,只当帮一个小忙。
“前阵子在书房的柜子里翻到结婚时的戒指了。”游措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连带着那个小丝绒盒子,递到了江彻面前,“到时候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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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措:直接把江彻叫到家里吃饭就不怕有野男人约他出去过520了
呃呃啊啊感觉写得越来越不好了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哐哐撞墙qaq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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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手而出的篮球在边沿滚动两圈后顺利进入篮框,砸在地面又回弹至半空,一人正要去篮下抢球,就听同伴在身后说:“休息会儿,我擦擦汗。”
本就是娱乐局,没那么多规矩,场上的几人都停下动作,走到一边休息。
江彻喝了几口水,看到蒋丛胤正朝这边走来,便把另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抛给他,笑说:“今天打得不错啊,你是不是偷偷补课了?”
他觉得蒋丛胤的动作比上回熟练不少。
蒋丛胤伸手接住了水,语气沉稳:“为了提升你的游戏体验。”
一只手臂忽然从身后搭上江彻的肩,那人看着蒋丛胤问:“江彻,这是……你先生?”
“嗯?”江彻诧异一瞬,解释说,“不是, 这是我朋友蒋丛胤。”说完又对蒋丛胤介绍身边的人,“这是冯文许,我们学校的老师。”
为了凑今天的局,他和蒋丛胤各叫了些人,彼此不完全认识,只是刚好一起玩一场。
“噢噢,我误会了。”冯文许把手从江彻的肩上放下,尴尬地笑了两声。他本来猜想是朋友,但方才他靠着江彻时,蒋丛胤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似的,这才让他多想了。
他挠挠头,试图缓解尴尬:“你说你把家里那位藏得那么严实,下次聚会带出来见见呗?不然我们 都不认识。”
江彻没有立刻回绝,只说:“他比较忙,到时候看他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