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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潇红站起身,脸上浮现出笑意,握住了还没到自己肩膀高的男人的手。

男人认出梁颂年,用纸巾胡乱擦着汗,责怪周潇红,“你怎么没和我说你认识梁总?”

梁颂年替周潇红解围,和男人攀谈了几句,最后以男人喝完了一杯水结束。

下午五点,一行人离开高尔夫球场,回到老宅。

这次家宴,不单单只是例行的团聚,还有为了老爷子大病初愈祝福的意思,下午就在外草坪上摆好了祈福坛。

梁颂年并不迷信,往常都不会往前凑,这次却从请来的大师手里拿了香,跪在蒲团前拜了三拜。

他许了几个心愿,又往功德箱里塞了钱,希望谈玉琢以后能过得顺遂些。

梁颂年对幸福的定义并不明确,他怕上天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把能想的都想了,具体到每一顿餐食的冷热咸淡。

晚餐一直到十点才堪堪结束,梁颂年被灌了不少酒,他借口头晕,去楼上醒酒。

老宅里还留着他的房间,虽然不经常回来住,但房间依旧日日有人来打扫。

梁颂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吞吞地喝着,拨出电话。

楼下的喧哗声时不时地响起,隔了门板,就像隔了一个世界。

房间的窗帘没拉,窗户开着一条缝通风,静谧的夜不断往房间里送进晚风。

梁颂年放下空了的杯子,打开书房的门,走到角落的书柜前。

他耐心数着书本的数量,数到第十本,他手指顺着书脊往下滑,拉开底下的抽屉。

在抽屉的夹层里单独放着一个锦盒。

谈玉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怎么了?”

梁颂年打开盒子,一条打着蝴蝶结的蓝色丝带躺在里面。

“睡了吗?”梁颂年喝过酒,嗓子变得哑了些。

谈玉琢怀疑他在没话找话,但还是乖乖回答,“没睡。”

梁颂年指尖挑起丝带,柔软的布料绕在他的手指上,过长的一端从手心里滑落。

“我好像喝醉了。”

梁颂年闭上眼,把丝带送到唇边,轻柔地亲吻蝴蝶结中间的结。

“都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了。”谈玉琢声音黏/黏/糊/糊的,“我才不管你。”

象征着新娘纯洁的蔚蓝色在他手指间流淌,流淌进他的唇舌,化作甜蜜浓/稠的蜜,填满他的身体。

“嗯。”梁颂年听上去很冷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开始细/细/地颤/栗。

纯白的婚礼背景,谈玉琢小小地尖叫着,被众人抬上铺着白玫瑰花瓣的宴桌。

因为有太多双往上摸的手,他抬脚躲了几下,花了些时间才把层层叠叠的厚重纱裙摆挽起。

穿着白色丝袜的小腿一闪而过,他解下绑着袜子的丝带,玩笑地朝四周甩了几下,丝带轻飘飘地落下。

众人哄散而去,为了争夺这条丝带。

谈玉琢并不知道这条丝带真正的含义,也不知道一条小小的丝带也被周时拍卖出了高价。

“你今晚回不回来呀?”谈语气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梁颂年睁开眼,眼底没有分毫醉意,沉而平静,“回来的。”

第57章 珍珠

按照谈玉琢的意思,司机把车停在山腰下的隐蔽处,离老宅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稍微抬头,便能看见半山处灯火辉煌的别墅。

梁颂年雇佣的司机大多沉默寡言,和善言的王勤截然不同,即使车内只有谈玉琢和他两人,他也没有想要聊天解闷的意思。

车载空调让车厢内的温度非常适合睡觉,谈玉琢等了十几分钟,困得连手机屏幕都快看不清。

他打开车门,凉爽山间夜风驱赶了些许困意,让他清醒了些。

这段路连路灯都少,谈玉琢依靠在一盏坏了的路灯下,垂着头点燃叼在嘴边的香烟。

薄薄的烟气从唇边消散,谈玉琢抬起眼,看着被烟雾模糊的别墅轮廓。

远远地,传来几声狗吠。

谈玉琢从前和周时参加家宴,在这个时间段里,往往已经摆上了牌桌。

谈玉琢不喜欢这类活动,一方有限面积的桌子,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某个人身上,牌桌上香烟混合着酒精的味道,谁走过都无可避免都要沾染上一些。

他对数字不敏感,周时教了他很多次怎么玩牌,但他还是经常输。

每次输,大家的话题很自然地就会落到他头上。

周时坐在他的身侧,明明在漩涡的中心,却能保持透明,只有在谈玉琢要出牌的时候,才会轻声指点。

谈玉琢胡思乱想,想梁家的家宴也会打牌吗?

谈玉琢想的时间久了些,指间突然传来灼痛,很微弱,他低头一看,香烟已经烧到了末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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