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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驹狂喜,力贯剑身,加了十成劲,要震断印三的剑,以便乘势锲入伤敌。
剑即将接触,生死将判。
印三的剑势一变,突在双方接触的刹那间,扭曲两下,居然神奇地向上飘,身形也变不
可能为可能,歪歪斜斜地从彭驹的剑侧门入,但见人影斜穿而过,直冲出丈外,突然止住
了,冷然转身。
“哎呀!”彭驹惊叫,也窜出丈外。
众人大骇,听叫声便知彭驹吃了一亏。
彭驹一手掩住右胁,指缝有血沁出。
印三长剑斜举,冷冷地说:“你走吧,难道你还有脸留下?”
彭驹气得脸色铁青,冷笑道:“皮肉之伤,你就算定彭某无再战之能么?”
印三哼了一声说:“你真想生死相决,在下成全你。”
彭驹一声怒吼,剑出“风送千层浪”,势如怒涛招岸,行破釜沉舟全力一击,身剑合一
来势如雷霆。
一旁观战的彭姑娘玉芙蓉彭容若,先前听乃兄惊呼,看出乃兄受了伤,手足亲情今她浑
忘一切,不顾利害悄然扑上,剑吐千朵白莲,猛袭印三的背部。同时左手轻抢,一朵花形暗
器射向印三的双足,去势如电光一闪。
二比一,兄妹前后夹攻。
彭容若既未发声警告,事前也毫无要联手加人的微兆。她犯了武林大忌,难怪江湖人说
她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可怕女郎。
印三虽知凶徒们可能要倚多为胜,但没料到加入的竟然是彭姑娘,更没料到彭容若竟然
使用暗器,几乎送掉小命。
后面有人扑上他知道,但却不知花形暗器袭向下身。
他大喝一声,用上了绝招“月落星沉”,前半招硬接前面的彭驹,后半招反击后面偷袭
的人。
槽!招式已出,只感到右小腿一麻。
“铮铮!”三剑先后交接,但最后方被彭容若把他的剑震断。
一声低啸,人影脱出夹攻,向东飞射。
东面站着军师柳成,一剑挥出叫:“此路不通……”
人影贴剑而人,急如星火。
“哎……哟!”军师柳成狂叫剑脱手而飞,人向后倒,
“砰”一声滚倒在路中,不堪一击。
印三只感列小腿奇痛人骨,但仍然咬牙抵受,身形疾闪,三两个起落便消失山林深处。
“追!”程长源大叫。
彭容若首先追出,大叫道:“他中了本姑娘的银花,逃不了的,花中腿部,他走不了多
少步,快追!”
“分头截击。”程长源接口叫,已追出三丈外。
人群一分,纷纷追人幽暗的山林。
晚霞已消逝,大色快黑了,山林中暗沉沉,视界仅及三四丈内。
暮色茫茫,林下黑暗,要追一个机警绝伦的江湖高手,谈何容易?
城西北的岗下,有一座山灵祠,距山后的白河堡程家城外别墅,仅山前山后之隔,仍然
是程家的势力范围。
山灵祠破败不堪,程家的人不信鬼神,自从程家占据了白河堡之后,山灵祠便断了香
火,目下已成了狐鼠之窝,大殿半坍,眼看不久便将烟消火灭。
印三不向东走襄阳,反而到了山灵祠,二更天到达,在祠后的壁角安身,一面重行裹
伤,一面咬牙切齿地说:“青竹蛇几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哼!这红
粉毒佳人,我非狠狠地教训她不可。她的银花中淬了奇毒,难怪痛入心脾令人受不了,要不
是我有解药,岂不把老命丢在小小的白河镇?”
伤势并不严重,讨厌的是毒,有了解毒药,他毫不在乎。闯荡江湖的人,谁身上没有一
二十处创疤?
他在隐蔽处拖出包裹作枕,和衣躺倒就寝。
原来他离开客店之后,便在此地藏身。
程家高手齐出,穷搜城内外,却不知他反而藏身在程家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
全的处所。
腽胧中,地面的轻微震动惊醒了他。
有轻微的脚步声入耳,声源在东北角。
他侧卧不动,静观其变。
微风飒然,一个黑影从破窗下窜抵壁角。
他仍然不动声色,心说:“这位仁兄胆子不小,但身法颇为高明。”
“喂!”伏在壁根下的黑影打招呼。
相隔仅丈余,他仍然不动声色。
黑影得不到回音,又道:“姓印的,在下知道你在此地藏身。”
他徐徐挺起上身,声息俱无。
黑影似乎略为迟疑,久久,又道:“是友非敌,请现身一谈。”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双方皆不易看到对方。要不是黑影先惊动他,他也不可能发觉有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