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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再畏惧，突然爆发，喝道：“你这是谋杀！你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我们不同意！”
“不同意！？需要你不同意吗？”老太太一砸手里的拐杖，起身对所有人道：“叫你们来是通知，不是商量！”
衆人哑声，面有不忿。
老太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龌龊心思，不就是想等着第二个老大替你们做事吗？想都别想！”
“就这样。好好陪你们爷爷最后一段时间吧。”老太太说完，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了病房。
老人一走，房内瞬间炸锅。
不少人看向顾溪淮，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态度。
但顾溪淮只是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从进来时就一言不发。
“狼心狗肺！”
忽然有一人暴起，穿过人群，向坐在床头的顾溪淮沖去。
然而他还没碰到顾溪淮，就被近身保护顾溪淮的保镖按下。
“发什麽疯？”顾英台沉声：“拉出去！”
那人被推攘出病房，过程中不断叫嚣：“我要去曝光你们！你们为了遗産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一旁的顾如林听着，皱起眉头，过了会儿拍开父亲一直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跟了出去。
没一会儿，屋外的人就消停下来。
屋内人正疑惑发生了什麽，顾如林又推门进来，对在场所有人道：“这件事情无论怎麽发展，都是顾家内部的事情。各位叔叔姨姨，我劝你们说话做事前都想想清楚，以后还要不要在顾家这把大伞下躲雨乘凉。”
一句话拨云见日，瞬间扫清了顾家衆人因为遗嘱分配不公而升起的迷障。顾家不散，才能是一把大伞。
余下衆人渐渐认清现实，不说话了。
顾如林见状不再多说，坐回位置上看向顾溪淮。
顾溪淮静静坐了会儿，起身下楼，追上了还没走远的顾老太太。
第 48 章
“奶奶。”顾溪淮跟着老太太上车，沉声问：“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老太太靠上椅背，苍老褶皱的手拄着金丝楠木拐杖，表情沧桑，没有临走时的决断。
“我走之后那些人什麽反应？”她反问顾溪淮。
顾溪淮一顿，片刻后明白过来：“您在试探他们？”
老太太悠悠叹了口气，“希望他们能经得住试探。别像老大，因为一念之差……”
“那爷爷他……”
“医生说，最多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顾溪淮沉默下来。
老太太转头望向窗外，看阳光穿过浓阴，忽然疾声呵斥：“他要是能早死！根本没有后面的事情！”
“奶奶……”
“死了好！”老太太近乎疯狂的低喝：“整个顾家，有谁真心希望他活着？早死了才好！”
她说完，又红了眼眶，浑黄的眼眶里多了丝兔死狐悲。
“其实，你们也没盼着我活。”
顾溪淮开口，还没说话，就被老太太截住，“行了，不用在我这儿装好人了。去给你爷爷準备后事吧。”
“下车！”
顾溪淮转瞬就被赶下加长林肯。
午后的地面烫得站不住人。
他顶着刺目的阳光，目送老太太的车慢慢走远。
“哥哥！”
顾溪淮回头，看见顾如林和顾英台已经等在了医院的廊檐下。
他消化好情绪，迈步走回去。
“怎麽样？”顾英台问：“老太太怎麽说？”
“走吧。”顾溪淮招呼两人：“去问问医生。”
半小时后，三人从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出来，情绪各异。
顾溪淮看着白晃晃的墙壁，莫名感受到一股向下拉拽他的力量。好像这件事情只要发生，他就再也脱不了身。
“老头儿真会挑时候。”顾如林坐在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卸下僞装，直白地埋怨。
顾英台笑了：“这种事情还能自己挑日子？”
他抱臂靠上墙，提醒：“别说风凉话了，去通知一下各方，準备準备办后事吧。”
“关我什麽事？”顾如林哼了声，不满顾英台主事，甩手走人。
顾英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溪淮。
顾溪淮对上他的视线，挥了挥手，“你来操办吧。”说完向外走去。
顾英台不解：“去哪儿？”
“打电话和陈迟说一声。”
顾溪淮轻叹：“过两天我走不开。不能回S市了。”
试运行代码迅速在电脑屏幕上滚动，蓝白的光晕打在陈迟的脸上，忽明忽暗。
“出什麽事情了吗？”
他暂停测试，起身询问西淮。
电话那头，西淮话音沉重，甚至带着点疲惫。他有些担心。
“没什麽。”西淮：“只是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