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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顾英台坐定,摆出大哥的架子:“记得带上保镖。”
“好。”顾溪淮起身,準备回去。
梁祝:“我送你下去。”
“不用。”顾溪淮:“你和顾英台不是正聊事情吗?”
梁祝:“我有话和你说。”
“哦。”顾溪淮点头,和梁祝前后脚离开总裁办。
电梯下行,梁祝提醒他:“今天顾英台这麽做虽然保住了你的人身安全,但算是和一些境外资本彻底撕破脸,以后生意场上碰见,少不得撕个你死我活。你以后的压力可能不小。”
“嗯。”顾溪淮:“高处不胜寒,我明白。”
梁祝:“所以有个人能相互扶持,是不错的选择。尽早和陈迟说清楚吧溪淮。他能帮你。”
顾溪淮意外地看向梁祝,不料他跟自己出来是为了说这个。
他想了想,摇头道:“我自己能面对。”
梁祝叹了口气,不明白顾溪淮为什麽执着这件事情。
顾溪淮没多说,回到小别墅后,坐在窗前把玩手机。
窗外阳光刺目,路上没有行人,一看就酷热难耐。
屋内空调的凉风静静吹着,落在皮肤上,泛起一阵如水的凉意。
顾溪淮很想陈迟,即便昨日才分别。
可每当他想要联系陈迟时,又不由得想到如今的局面。
虽然顾英台今日用暴戾的手段暂时止住了些许后患,但如今的顾家还是群狼环伺。因为他没有能力,所以许多人都把他看成了一块儿鲜美肥肉。
他以后要面对的桩桩件件事情,必然比如今这些难处理得多。
要请陈迟帮忙吗?
顾溪淮私心里是不愿意的。
时至今日,他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赢。所以他不想带陈迟上自己的船。
这样,无论他是输是赢,都与陈迟无关。
“嗡——”
突然震动的手机打破顾溪淮的沉思。
他接起电话,又匆匆出门。
“奶奶!”
机场VIP通道,顾溪淮扶上老人,不解:“怎麽突然回来了?”
“原本已经不想管任何事情,可你偏偏是你们父亲……”老太太叹了口气,试探问顾溪淮:“你们準备怎麽处理?”
顾溪淮顿住,心里冷了几分,淡道:“等公诉结果,我和顾英台都不会出具谅解书。”
老太太面色一僵。
顾溪淮在她开口前道:“奶奶,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排。难道您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吗?”
顾老太太被他的话一堵,彻底不说话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她早年为了和老头儿置气,确实忽视了孩子的教育。临老要想挽回已经不可能了。
“好罢。你说得对。”
老太太长叹一声,要求顾溪淮带他去警局。
顾溪淮没意见,让司机直接带他们过去。
到了地方,老太太独自进去,等出来,身上的精气神儿去了一半,看上去与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别无二致。
顾溪淮看着,没问发生了什麽,微微撇开眼,望向窗外。
街道两旁绿树葳蕤,一年四季循环着盛衰荣枯,与人不同。
人一旦做出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行了,走吧。”顾老太太突然发话:“叫上其他人,去见你们爷爷最后一面。”
顾溪淮一顿。
老太太拿出家族长辈的威严,轻斥:“快去!”
出事后冷清的私人医院,再次热闹起来。
顾家衆人陆续抵达,把宽敞的病房坐得水洩不通。
顾老太太见人来得差不多,一一看过衆人的脸,幽幽叹了声。
有人坐不住,问老太太叫他们来为什麽事情。
老太太低头,看向病床上气息微弱的顾老爷子,缓声道:“最近顾家不太平啊,你们爷爷也累了……”
衆人面面相觑。
老太太继续道:“其实老头子出事后不久,医生就已经建议可以考虑拔管,让老头子早日……只是我终究还怀有一念希望,期盼老头子还能醒来。谁料这一年之差,险些害了溪淮。”
她说得断断续续,似乎十分悲痛,但最终目的,却简单直接。
顾家衆人听懂后,很快有人劝老太太:“妈,要不再请其他医生来看看?一家之言,哪里做得了数?”
这话激起许多附和声。一时之间,大家好像都成了孝子贤孙。
老太太冷眼看着,强硬道:“不必再说。我已经通知医生了。今晚做最后的抢救,不行就拔管。”
“这怎麽行!”
“老太太,爷爷可经不起折腾了!你这是……”
“我这是什麽?”老太太打断那人,眼神威严锐利。 ', ' ')